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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屠月-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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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当下便是飞快的冲下河堤,拔脚朝着夕家快速奔去。
夕家大院门前一扫往日车水马龙,人嘈鼎沸的场景。空荡荡街道,仿似鬼街一般。
夕亦二人收轻了脚步,缓缓地靠近了大门,顿时一阵激烈的厮杀声从里面传了出来。两人对视了一眼,眼神中皆是透出一抹浓浓的震撼之色。夕袁飞心里一急,便要推门而入。
而就在这时,一个娇俏的身影猛地自虚掩的门口,踉跄奔了出来,没走几步便是一个趔趄,扑倒在了夕袁飞的怀里。
夕袁飞本能的伸手扶住女孩,待他看清女孩面貌之时,顿时大惊失色。慌乱伸出手替她擦拭起嘴角渗出的那一抹殷红鲜血:“银儿?你怎么了,你没事吧,不要吓我啊。”
“没救了。”夕亦苦笑着摇了摇头,伸手指向了女孩的后心处。在那里,一根明晃晃的匕首齐根没入,一股股殷红的鲜血正源源不断地顺着匕刃缓缓流下。
“去你妈的没救了,银儿肯定没事的,你胡说八道什么。”夕袁飞紧紧抱着女孩,双眼通红的瞪着夕亦,直接破口大骂了起来。
他喜欢招蜂引蝶不假,但对银儿的感情却是真挚无比,夕亦说的虽是实话,可他根本就不愿接受。
“我知道自己快不行了。”银儿艰难的抬起头来,虚弱的样子与以前的活泼判若两人:“夕家怕是完了,族长说让你两赶紧逃,逃出去,越远越好。”
“银儿你别说了,我去找玄医,现在就去。找最好的玄医,一定能救好你的,你不要怕,我给你保证。”女孩的话夕袁飞根本就没有听进去,他咬了咬牙,一把将女孩打横抱起,抬脚就冲着街角跑远了。
望着夕袁飞飞快消失在街尾的背影,夕亦叹了口气,转过身来望向了夕家大门。
“难道是那个东西?”夕亦皱眉思索了片刻后,眼神倏然一变,猛地推开大门冲了进去。
………………………………
第二十三章:灭族
夕家,作为熠安城的第一大家族,在夕阳余晖的照射下,夕家大院里,那一座座被晚霞所染红的庭楼阁院,透着几分宁静的美感。
然而,在这般平静祥和的外表之下,此刻的夕家大院深处,却是到处燃起了火光,往常欢声笑闹的亭院里,被各种惨叫声与哀嚎所充斥着。
在高大的院墙之下,一群行如鬼魅的黑袍人手持着匕首,沐着霞光正在不断的屠戮着夕家族人,不论男女老幼,哪里有人,屠刀便落向哪里。
在烧的噼啪作响的熊熊烈焰当中,一时之间,整个夕家大院仿若人间炼狱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我夕家似乎未曾得罪过你们吧。为何今日要如此赶尽杀绝。”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夕天啸抬头望向身前的三道黑影怒声问道。
而对于他的喝问,三道黑影却是置若罔闻。为首的一道黑影向前行了两步,淡淡出声道:“我再说最后一遍,把鬼血交出来,我等给你个痛快。”
“妄想。”
“那便留你不得!”闻言,黑影抬起枯瘦的手爪,便是朝着夕天啸扑了过去。
夕家后院,夕亦拿出钥匙打开祭祖阁的门锁后,匆匆推开阁门奔了进去。顿时一滴悬浮在古灯之上的赤黑血液,赫然映入了他的眼帘。
夕亦喘着粗气,抬起头望了眼那滴漂浮不定的赤黑血液,顾不得擦下额头的细汗,一把将其抓在手心转身便是向外奔去。
刚进内院,夕亦视线微微一扫,却是看到了远处躺在血泊里的一道熟悉身影。当下瞳孔微缩,便是慌忙抬脚踉跄奔了过去。
“父亲!”
嘶哑的呼喊传入耳中,夕天啸吃力地睁开双眼,入眼便是看到双目湿润,正扑在自己身上强忍着泪水的少年。
他嘴角扯了扯,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然后伸出沾满鲜血的手掌,在少年稚嫩的脸庞上轻轻摩挲了几下,艰难的开口道:“你怎么,不,不听话,不是让你们走的吗?”
“我怎么能走,这里是我家,我能去哪?他们就想要这东西对不对?我这就给他们去。”看到夕天啸那副虚弱的模样,夕亦慌忙就要站起身来。
“傻孩子,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他们不可能会让其他人知道这东西的存在的。”夕天啸伸手一把抓住夕亦的衣襟,苦笑着摇头轻声叹道。
而就在他话音刚落下,一道黑影陡然自远处掠来。夕天啸瞳孔猛地一缩,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便是将夕亦压在了他的身下。
“噗。”
一只枯瘦的手爪闪电般的自夕天啸背上划过,留下了一道血淋淋的狭长伤口,鲜血顿时自其中狂喷而出,白森森的脊椎隐约可见,看上去分外骇人。
“快”夕天啸睁大了眼睛看着夕亦,目光中的焦急之色一览无余,然而他张了张嘴,却终究是无力的从夕亦身上滑了下去。
变故来的太快,快的让夕亦根本来不及反应。他呆呆的偏过头,愣愣望着躺倒在血泊之中的夕天啸,眼神霎时变得空洞无比。
“嘎嘎。”
看着地上双眼无神的少年,黑影现出身来,露出了一袭宽大的黑袍。黑袍遮掩住了他的样貌,在那兜帽之下,两点森森绿光升腾不定。
随意的甩了甩手上的血珠,黑袍人阴阴一笑道:“啧啧啧,真是个好父亲。我要是没猜错的话,那鬼血应该就在你身上吧。”
“别装死。”见少年依旧躺在地上纹丝不动,似是没听到他的话一般,黑袍人语气中带有几分不耐道:“把鬼血交出来,我倒是可以考虑让你和你父亲死在一块。”
半响,在黑袍人猫戏老鼠的目光下,夕亦终于慢慢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抬头看了眼黑袍人那充满戏谑的眼神,紧紧攥着拳头,指节都被生生捏的发白。
可当他看到黑袍人身上,隐隐升腾而起的白色玄气之后。只得不甘的咬了咬牙,按捺下了心中那股想要鱼死网破的念头,缓缓松开了拳头。
白色玄气,玄灵徒的标志。夕亦就算再没脑子,也知道这不是靠拼命,便能够弥补得了的实力差距。
他微垂着头,朝黑袍人慢慢摊开了自己的右手。随着夕亦手掌的张开,一滴通体赤黑的血珠便是赫然呈现在了他的掌心之中。
“嘎嘎,放心吧。我出手很快的,你不会感到一点疼痛。”看到少年手心里那滴通体赤黑的血珠,黑袍人顿时兴奋的搓起了手怪笑道。
然而就在黑袍人作势要过来取的时候,夕亦却是抬起头来,嘲讽的瞥了眼神情激动的黑袍人,嘴角突然掀起一抹嘲弄的弧度:“既然你这么想要的话”
“小子,你敢”黑袍人看到夕亦的动作,忍不住急声喝到,同时身形急动,飞快的朝着夕亦扑了过去。
然而终究是慢了一步,在他难以置信的目光下,夕亦直接抬手将赤黑血珠给一口吞了下去。
黑袍人刚接近到夕亦身边,还未来得及有所动作。一圈肉眼可见的能量波纹,便是以夕亦为中心,陡然向四周荡了开来,竟是将他给生生震退了数丈之远。
“小子,想要力量么?”一道带着金属质感的声音,突然在夕亦脑海里响起。
“什么程度?”夕亦咬着牙承受着身体各处开始传出的强大撕裂感粗声问道。
“杀他不过捏只蚁。”
“给我。”
“我要你帮我一个忙。”
“成交。”
“砰,砰,砰。”连续三道强烈的心脏搏动声,猛地从夕亦体内突兀传出。在他明显压抑着某种痛楚的喘息下,他的身体开始发生惊人的异变。
只见夕亦原本略显瘦弱的身体,逐渐开始变得壮硕起来,两根雪白狰狞的骨刺,也自手肘处慢慢生长了出来。
他浑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开始隐隐透出一股妖异的猩红色泽,一股股强烈的血气波动不断传出,仿佛在他体内,有一头沉眠了许久的凶兽正在缓慢苏醒一般。
“噗嗤。”终于忍不住体内肌肉骨骼撕裂重组的痛楚,夕亦猛的喷出一口墨黑血液,顿时仿佛打开了某个开关一般。瞬间,澎湃的血气自他体内抑制不住地喷涌而出。
“嘭。”
夕亦身上的衣衫顿时如同纸片般破碎飘散,一片片残破的布絮,在狂涌的血气冲击之下,似雪花一般漫天飞舞,而一道通体肌肉透着诡异红光的身体,也是逐渐显现了出来。
强横的血气波动自夕亦体内不断传出,他那一头刚毅的黑色短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垂生至了腰际。长长的黑发无风自动,一股莫名的诡异气息自他身上,微不可查的蔓延了出来。
“这,就是鬼血的力量”黑袍人怔怔的望着夕亦那具像极了玄兽化形后的身体,瞪大着眼睛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感受着体内一股股几欲破体而出的狂暴力量,夕亦缓缓抬起了头,看向陷入呆滞状态的黑袍人。
顿时,透过其额前垂下的几缕碎发,一双散发着丝丝血芒的猩红眼眸,赫然显露了出来
………………………………
第二十四章:立碑
醉酒肆是一座修建在天阳谷外围的小型酒肆,因其独特的烫阳浆而在天阳谷闻名远播。
所谓的烫阳浆是用天阳谷的一种特殊火焰,阳炎所熬制而成,口感爽滑无比。更重要的是,它能够极为微弱的提升玄修者体内的玄气浓度,虽效果微不可查,但也足够吸引人了。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够买得起那些昂贵的玄修辅材的,尤其是独自修行的散修们。
这便导致了每日来这里饮酒作乐的人不知凡几,而由此缘故,此处也渐渐成为了绝阳谷外围的一处闲人聚集点。
大至塞外战事,小至势力变迁,皆有人作为谈资。
“听说了么?就在前日,燿安城的第一大家族居然被人灭族了。”嘈杂的酒肆之中,某个酒桌上一名风尘仆仆,似是马商模样的肥胖男子,小心翼翼的环顾了一下四周,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道。
“你是说那个夕家,不会吧?这么大的事我怎么不知道?”酒桌上另一名喝的面红耳赤的中年汉子,讶异的瞪大了双眼,语气很是吃惊。
“你成天在这天阳谷里当然不知道了,我前日去燿安城运货的时候听人说的。”那名马商男子端起酒杯一仰脖喝了个干净,然后有些唏嘘的继续开口道:“全族上下五百口人,死了个干干净净。唉,也不知道是得罪了什么大人物,直接被屠了门啊,你说这不是造孽么。”
在男人身后的酒桌之上,一名脸蒙蓝绸纱巾的女子闻言,眼眸中顿时掠过一抹震惊之色。
薄薄的绸纱将女子的脸给遮掩近半,让人看不分明她的模样,不过通过女子露在外面的那双英气杏眼可以看得出,她必然是位祸国殃民的存在。
“管他呢,反正这些大家族的恩怨对我们小平民来说遥远得很,来喝来喝。”汉子砸了砸嘴,端起酒壶替那名马商胖子倒满之后,两人一饮而尽。
对他们来说,这些大家族之间的恩怨仇杀,不过是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他们与那个层面,永远也接触不上,也不想牵扯上。
纱巾女子攥着酒杯的手掌紧了紧,然后啪的一声放下酒杯,丢了几枚玄金在桌上后,便是背起了靠在桌角的枯黄重剑,默默走出了这间酒肆。
那名喝着酒的马商胖子似是察觉到了什么,皱了皱眉回头望去。入眼便看到了一个背着宽阔重剑缓缓离去的苗条背影,厚实重剑与那纤细的身影给人一种极为强烈的反差感。
而她前行的方向,赫然是燿安城。
燿安城,夕家。
随着一阵清脆的马蹄踢踏声,一辆马车缓缓在夕家大门前停了下来,然后一个背着厚实重剑的蒙纱女子自其中跳了下来。
付过车费之后,女子走上门前阶梯来到大门之前,纤手紧握了握,然后猛地一把便是将那扇朱红大门给推了开来。
放眼望去,曾经庞大宏伟的夕家大院,此时尽是一片残垣断壁,一些原本精雕细刻的亭楼阁院,现在只剩下了一根根漆黑的碳木,那清澈的人工河也被具具残尸给染得鲜红无比。
夕彦眼中闪过一丝惊色,背着重剑,自夕家大门一路往前。几乎每走上几步,她便能够见到横陈在路边的尸体,那些面孔有熟悉的,也有陌生的。
她的目光在周围不断扫过,但直至走过了中堂都没有找到那张熟悉的脸庞。
或许,他已经逃出去了也不一定。夕彦心中突然升起了一丝侥幸心理。
很快的,夕彦便是穿过中堂,来到了后院。顿时,一个倒在草地上的熟悉身影赫然映入了她的眼帘。
身影身下的血迹早已干枯变黑,在其后背处,一道深可及骨的狭长伤痕触目惊心。
“爹!”夕彦眼眸陡然瞪大,一个箭步便是冲了上去。然而在快接近那人之时,她的脚步又瞬间放缓,似是怕惊动了那人一般,轻柔的走了过去。
走到近前,夕彦望着那犹自瞪大了双眼,保持着满脸焦急之色的夕天啸。顿时心中一悸,躬身伏了上去,眼中泪珠大滴大滴滚落,声音哽咽无比道:“女儿不孝,都怪我执意要离开家族,如果我不这么任性的话,或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夕彦并不知道那滴赤黑血液的事,只道是因为她离开夕家被人知晓了,而某些仇家便趁着她不在族中之时,前来屠门了。
虽夕天啸是三破玄师不假,但自家事自家知,这些年来,他为了替夕亦灌注玄气,实力早就不复往日了。至于夕决烨,虽实力很强,但毕竟年纪摆在那里。可以说,夕家最强者,便是夕彦。
而夕彦只离开了家族不到一个月,族中便出了这样的事,让她很难不将责任推到自己的身上。
抽噎了片刻后,夕彦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抬起头来向周围望去。只是周围除了一些枯黄的杂草外,并无他物,根本没有那道她记挂的身影。
“小亦一定是逃了,对,他那么聪明,一定逃出去了。”夕彦抹了抹眼角的泪珠,自欺欺人道。比起接受夕亦死亡,她更加愿意这般自我安慰。
其实她心里也知道,就连身为三破玄师的夕天啸都未逃过此劫。那连玄师都称不上,仅仅五破玄徒实力的夕亦,又有何种凭借能够独善其身?
只不过,她未找到对方的尸首罢了。
夕彦抬手将夕天啸未瞑的双目缓缓合上,然后站起身来,锵的一声拔出了负在背上的重剑,走到一旁开始奋力挖掘了起来。
很快的,一个一人大小的土坑便被夕彦挖了出来。她丢下重剑,将夕天啸轻轻背入了土坑之中,然后小心的将土一层层盖了回去。
望着那具慢慢消失在泥土之下的身体,夕彦目光之中的仇恨之色也随之渐渐增长。
嘭!随着一道沉闷的响声,一尊新刻的石碑被猛然嵌入了土堆之旁,上面仅有六个大字:父夕天啸之墓。
碑立,人去。
………………………………
第二十五章:鬼血
淡淡的月光笼罩在枯黄的大地上,为其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银纱。偶尔有几道微风轻轻拂过,引得地上的杂草阵阵摆动,随后又卷起一缕尘沙渐渐飘散。
而在这片似乎被人们所遗忘的荒芜枯地上,一个将全身都裹在黑袍之中的消瘦身影,步伐蹒跚地自远处缓缓行来。黑袍人走的极慢,甚至不仔细观察的话,几乎都感觉不到他在移动。
“咳。”突然黑袍人脚步一顿,嘴里猛地咳出了一滩血。虽然他下意识的抬手捂住了嘴,但还是有一部分血液沿着手指滴落而下。
而让人诧异的是,这些从指缝中渗出的血液并非似正常血液那般呈鲜红色,而是隐隐泛着些古怪的墨黑色泽。
而就在这些血液滴落到地面的杂草上时,那些原本枯黄无力的杂草竟是倏然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起来,眨眼间便是达到了半人的高度
黑袍人斜眼瞟了瞟身旁这簇仿若被强行催生一般的野草便是收回了视线,似乎对此早已习以为常。他伸手在嘴角随意的擦了擦便是抬脚向前缓缓行去。
一阵轻风拂来,掀起了帽沿的一角,顿时隐藏在兜帽之下的一张年轻脸庞呈现了出来。
脸庞很清秀,看上去至多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然而令人惊惧的是,这张清稚的脸上居然诡异的生有一双赤红的眼眸,由于整个眼眶都呈现出一种深深的猩红色泽,所以看上去就像是没有眼瞳一般,显得极为骇人。
似是对月光有些抵触,黑袍少年向下轻轻拉了拉帽沿遮住了略显苍白的脸颊,随后紧了紧身上宽大的黑袍便是抬脚向远处行去。
而就在他离开后不久,一只巨大的黑色乌鸦从空中缓缓的降落在了此处。随后,三道黑影从乌鸦背上一跃而下。
黑影皆是身缠紫色绷带,绷带上面纹满了怪异的图案,一圈圈的缠遍了整个身体,而在他们的双眼处却是静静地跳跃着两团森森青焰,状如鬼火。
“左老,我们都已经追了三天了,老四的气味也越来越淡,估计那人已经走远了,要不先回殿”黑影们抬眼环顾了一下四周,并没有发现有任何的身影,左侧的那道黑影忍不住开口问道。
中间那名被其称为左老的黑影并未答话,而是微皱着眉头蹲了下来,伸出了一只干瘦的手指轻点在地面上。
随着他手指与地面的接触,那些缠绕在手指上的绷带竟如同活了一般迅速开始蠕动盘旋起来。远远望去,就像是无数的触手在地面上相互缭绕纠结一般,令人头皮阵阵发麻。
遭到左老的无视,左侧的黑影不再多言,只静静的垂手立在一旁,眼孔中的那两团森森青焰升腾不定。半响,左老轻轻摇了摇头,收回那一只只触手般的绷带后便欲起身,余光却是不经意间的一瞥。
“恩”保持着半蹲的动作,左老偏过头狐疑的望着身侧一簇长势极其夸张的野草。
这簇野草生长的极为粗壮宽大,与周围那些低矮的杂草显得格格不入。左老细看之下,却是发现这簇野草的茎叶上居然隐隐泛着红光。
红光虽然黯淡无比,但也足够引起左老的注意了。他沉吟了片刻,便是伸出干瘦的手指轻轻摘下一片草叶放入口中微微嚼动。
“这气息,鬼血”左老有些诧异地低声道,这股古怪的生命力,与血炼殿里的那滴鬼血残液何其之像。
“鬼血”左老话音刚落,站在他身侧的两道黑影不禁同时惊呼出声:“怎么可能这不祥之血不是已经被上古五族给合力炼化了吗难道”
鬼血便是鬼血残液的真身,是真正的恐怖血液,不是那些残液微弱的功效所能比拟的。他们殿内费劲千辛万苦也不过才收集到五滴而已,而这里却是突然出现了真正的鬼血。
想到某种可能,两道黑影不由得心头一窒。二人望向那簇野草的目光也带上了浓浓的忌惮之色。就连一直波澜不惊的左老,思绪也产生了片刻凝滞。
在他们的主殿坛上放有一本古籍,古籍上只记载着一件事。四百多前这片浮月大陆上出现过一位狠人,凶狠暴戾嗜杀如命。他一出现,方圆百里必定血浪滔天。
此人从境外蛮荒一路杀至大陆中央浮游岛,手中埋尸千万,活生生杀出了一条积尸路,一身煞气冲天蔽日。最后引得三族两殿尽数出动。
然而令所有人没想到的是,这位狠人独斗五大古族族长与各派巅峰玄修强者,居然丝毫不落下风,最后逼得五大势力联手召出御魂台,方才堪堪封印住他,随后耗费近百年时间将其生生炼化。
而那两位黑影先前口中所说的鬼血,便是出自这个狠人体内。
鬼血是那个狠人体内古怪血脉的蕴养物,拥有极端恐怖的恢复能力,在某些特定的情况下,它甚至可以达到生死人而肉白骨的功效。
而其被称为鬼血的真正原因,则是因为它具有吞噬的特性,它可以通过吞噬一切具有能量的物体来反补其主人,不管是玄气还是玄式,甚至连血肉它都能够吞噬殆尽。
当初的那位狠人便是凭仗着鬼血的强大恢复力以及那恐怖的吞噬特性,独斗上千强者丝毫不露疲态。
没有人知道这位狠人的族籍,以及他是怎么出现的。那部古籍中唯一稍显详细的记载仅仅只是一副泛黄的图卷。
图卷里血浪滔天,在无边的血海之中五道若隐若现的身影以五星之位散在血海的五角。在他们之间则是浓郁到了极致的猩红血浪,在血浪的掩盖下,根本无法看出里面究竟隐藏着什么东西。
只能够隐隐看到一双饱含煞气的血瞳若隐若现。他们即便是隔着副残破的枯黄画卷,都依稀能够感受的到,那双眼瞳之中所蕴含着的那股残留千年的戾气
“恐怕是夕家的那个小鬼将鬼血给服用了,现在鬼血正在他体内蕴养。鬼血再度现世,大陆恐将翻起腥风血雨,此事非同小可,须得马上回去禀报殿主。”定了定神,左老压下心中的震颤沉声说道。
他身旁的黑影随即抬手一招,天空中盘旋的那只黑色巨鸦便是伏下身子。待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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