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彪悍:娘亲,揍他！-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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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要命的试练

　　　　伴随着秦沁魔法的吟唱，一条足有两人围抱粗的水龙卷迅速成型，就在众多随行的下人还在为眼前前所未见的景象震撼时，巨大的水龙卷已经夹杂着大海的怒吼狠狠地撞向了秦素。

　　　　巨大的水龙卷袭向秦素，将她卷上半空，急速旋转的水流压迫得她胸口一闷，窒息的死亡逼近了她……

　　　　胸口徒然压力一轻，魔法失效，秦素扑腾着双手从三米高的半空跌落，倒地缩成一团，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六小姐！”明玉急忙奔向她身边，见秦素昏迷不醒，哭着叫喊：“六小姐你快醒醒啊，你别吓明玉！”

　　　　“叫什么叫！给我闭嘴，叫得我心烦！”秦沁皱眉冷着小脸斥骂。

　　　　“三小姐，求求你，求求你帮六小姐叫个大夫。”明玉见秦素久久不醒，跪着爬到秦沁的面前，用力往地上磕头，哭求着。

　　　　“叫什么大夫？”秦沁小脸掠过一抹慌乱，如果叫了大夫岂不是被母亲知道了，狠狠地瞪了明玉，似想到什么，指了指秦素，对一旁的侍女说，“你们两个去提桶水来，把她泼醒。”明玉听到这话，完全愣在了原地，竟忘记了哭泣。

　　　　去年冬的积雪随着春天脚步的接近已逐渐融化殆尽，天气也略有回暖，可明玉却清楚地知道，这个季节的井水只要双手浸入，一瞬间就会冷没有任何感觉，更别说往浑身湿透的秦素浇上一桶，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傻子都会明白。远远地看见侍女将水提了过来，明玉回头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秦素，胡乱抹了抹脸上的泪水，趁秦沁不注意离开了后花园，拔腿狂奔向前院。

　　　　刺骨的冷水兜头浇下，受到刺激的秦素眉头紧蹙，呻吟出声，抖个不停的身子蜷缩在了一块。

　　　　侍女小翠耳朵子尖，听到动静就到景云亭跟前，对在亭子里等待消息的秦沁禀告：“三小姐，六小姐醒了。”

　　　　“真的？”秦沁闻言起身，兴奋地拍了下石桌，略有得意地说：“去看看，我就说这个女人不会这么容易死，明玉这个蠢丫头还敢吓唬我！这次绝不饶过她们主仆俩！”

　　　　地上蜷缩成一团的秦素双目紧闭，偶尔有一两声呻吟传出，仍旧处在昏迷状态，哪里有醒过来的模样，微冷的风吹来，秦素更是抖的不成样子。满头的兴奋一刹那消失无踪，秦沁面色阴沉。

　　　　小翠见情势不对，立刻跪地解释：“三小姐，我真的看到六小姐醒过来了，就在刚刚……”

　　　　秦沁迁怒踢翻了一旁的水桶，打断了小翠，“去！再提水来！泼到她醒过来为止！”

　　　　连续泼了几桶水，秦素依旧维持着蜷缩成一团的姿势，可离得近的人却能发现……她已经不动了，也不再发抖，整个人看上去仿佛没有一丝气息。

　　　　胆小的小翠开始害怕起来，因为连续打水显得红肿的手更是颤个不停，一桶水摇摇晃晃，一路洒了不少，走近秦素时，更是一个趔趄，跟着水桶一起摔在了地上。

　　　　骨碌碌的水桶打着滚儿滚到了秦素边上停了下来，小翠心跳砰砰地加速，起身就想捡回一旁的水桶继续打水，就在她的手刚要捞到水桶时，一只冰冷像是从地狱里伸出来的手掌将她的手抓住了。

　　　　“啊啊啊！”叫声凄厉绝望，吓了服侍的侍女们一跳，亭子里的秦沁手一抖，茶杯摔了粉碎，连忙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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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最讨厌别人指指点点！

　　　　亭子里的秦沁手一抖，茶杯摔了粉碎，连忙跑了出去。见秦素抓住小翠的手不放，开口斥道，

　　　　“秦素！放开你的手，是我要她把你泼醒，不然本小姐还不知道要陪你在这里赖多久。”秦沁边说边走近她们两人，鄙夷地说，“你不想当我的陪练直接说，秦家家大财大不怕多养一个废物，又何必装死，足足躺在这里半个多时辰，你这身体本小姐看也没什么大毛病，平常总嚷嚷着这里不对劲那里不舒服，还借口拿了不少贵重药材，该不会是偷了拿出去卖吧？”

　　　　话一出口，秦沁一想越是觉得有道理，见秦素默不吭声，便以为是心虚默认了，更是变本加厉。

　　　　“堂堂秦家六小姐竟然做出这种勾当，你还要不要这个脸，秦家对你这个废物也算是有情有义，把你养这么大，却是养了一条白眼狼！专偷家里人！我一定要让母亲查查，最近府里还丢了什么东西，一定要清查彻底，别白白便宜了外人！还有明玉那个丫头，更是不能放过，否则这个家还有什么家规可言？”秦沁把从钱云娘那听来的一套话搬了过来，更有冲动就想要替钱云娘执行起家规。

　　　　“秦素”一双没有焦距的眼睛在听到明玉两字时，眼底有疑惑略过，骤然，眼前一晃，大段的记忆涌进了她的脑海，幼年时被欺辱的画面，大冬天赤着脚在雪地里挨冻，啃着发硬的馒头，发着模糊不清的高烧，一声声废物的屈辱，一声声低声的求饶，一声声烙印在心底的恨……

　　　　突然涌进的记忆令“秦素”手里的力道加的更重，明眸寒光顿起，那是一种刻骨的恨，这个人，就是不顾小秦素的求饶一直在给她泼冷水的人，“她，该死。”

　　　　从未有过这样强烈想要杀人的念头，秦家代代相传的嗜血因子这一刻彻底冲破了秦素的克制。

　　　　手下加重的力道，清脆的骨头断裂声，震在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上。小翠受不住断骨的痛，陷入昏迷。

　　　　21世纪的秦素听到了小秦素的心声，最后一刻想要变得强大的呐喊，两个灵魂离世前最后一刻之间的共鸣，将21世纪的她带来了这个世界，这一世，她要重新活起，替新生的自己也替小秦素。

　　　　秦素甩开小翠的手，起身看着秦沁，这是目前需要先解决的问题，对上秦沁的视线，她问：“你刚才说想要把我们怎么样？”

　　　　前世的秦素从不敢直视秦沁的视线，对秦家任何人唯唯诺诺，不敢大声，醒过来的秦素眉一挑，毫不避让她，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秦沁心一颤，指着秦素，愤怒地说：“我说，把你们这对狼狈为奸的主仆赶出秦家！永远也不得回秦家的大门！”

　　　　秦素单手握上秦沁指着她鼻子的纤白玉指，平静地说：“我最讨厌别人指着我的鼻子说话。”手上用力，向上一掰，秦沁痛叫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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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都废了

　　　　“咔吧！”

　　　　清脆的骨头断裂声，秦沁捧着痛得刺心的手指，整只手指肿红不堪，一碰就让她眼泪刷刷地掉。

　　　　侍女们呆若木鸡，不敢相信胆小废物的六小姐竟生生折断了三小姐一根手指，半晌，缓过劲的秦沁扭曲地尖叫，“秦素！我不会放过你！”回过头对着呆若木鸡的侍女们大吼，“把她十根手指都给我废了！”

　　　　“废了一根不够么？那么……就都废了吧。”秦素上前跨了一步，侍女们心底一震，刷刷地后退了一步，好可怕的六小姐。

　　　　秦沁见此大声威胁说：“今天谁不给我打，我就废了谁一条腿！”抬头对上秦素的眼神，头皮一阵发麻，小心护着受伤的手指，转身跑了。

　　　　她要去找帮手，她要去找母亲……

　　　　朦胧的泪眼见到有人拦着自己的路，下意识就骂道：“都给本小姐滚开！”

　　　　“怎么滚？你示范下。”说着秦素一个侧踢踢在了秦沁的侧脸上，就势摔倒的秦沁狼狈地滚了一个圈，盘起的发髻散开，一身华丽的衣裳凌乱不堪。

　　　　秦沁还没站稳，一只冰凉的手掌抓起她的两只手，“这么想废掉我的十根手指吗？”秦素轻声的呢喃。

　　　　秦沁感受着从手指上传来的压力，眼睛睁的硕大，猛地摇头，可下一刻手上传来那钻心的痛，令她清楚地知道发生了什么。

　　　　凄厉惨绝的叫声在空中久久环绕不散。

　　　　……

　　　　明玉在书房前来回走动，眼泪掉了擦，擦了掉，可她硬是将委屈憋在了心里，随时等着书房的动静，见有人出来，她立刻上前拉着来人小声地问：“秦总管，大人呢，他为什么还不出来。”

　　　　“你这小丫头怎么还不走，大人跟其他位大人还在书房商议，你别呆在这里招事，快走。”秦总管懒得搭理明玉，说完话就急匆匆地走了。

　　　　明玉眼见时间一点点地过去，夕阳落山，星星点亮着失去光亮的夜空，秦家书房里头都上了灯，一片明亮，她的心一点点地沉下去谷底。失魂落魄地离开书房附近，随意走着，眼睛红肿不堪，可她仿佛没有注意到。

　　　　见不知不觉地走回了六小姐的住处，明玉突然扯开嗓子大哭了起来，滚烫的泪珠滚滚而落。“六小姐，明玉没用！救不了你！明玉对不起你！”哭喊声在院子里飘荡开来，偏僻昏暗的院子似有说不出的落寞。

　　　　“你也知道你没用，我都快被你饿死了。”一声轻飘飘透着幽怨的声音从院子里传出，明玉扯开的嗓子戛然而止，睁大眼睛看向站在树下的瘦小身影。

　　　　明月皎洁，洒下的光辉落在少女的脸上，一双水润明亮的大眼比起天上的明月还要亮上几分，秦素对着她露出一个笑容。

　　　　明玉不敢相信地拉过秦素又看又碰，确信她还活着，脸上又是泪水又是笑，而后不停地点头，转身向院子里的厨房跑去，向秦素说：“六小姐你等等，吃的马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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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找茬

　　　　安静的夜晚，只有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以往的记忆如走马观灯在眼前一幕幕出现，秦素起身随意披了件衣服，立着窗边等待天亮。

　　　　这一夜小秦素的记忆如针般刻在了她的脑海，刺得她的心隐隐作痛，她不得不静下心来梳理属于两个灵魂的记忆。

　　　　一夜没睡，她对着蒙蒙亮的天际幽幽舒了口气，有忧愁、有无奈、可没有一丝彷徨。

　　　　紧了紧衣袍下瘦小的拳头，秦素扯开一抹势在必得的笑容，今后的秦素，不会再懦弱。

　　　　明玉一早进屋发现秦素已经起身，搁下洗簌用的脸盆，将毛巾拧的半干递了过去，关切地问，“小姐，今天起的这么早，也不多睡会儿。”

　　　　秦素接过毛巾擦了把脸，抿嘴一笑，墨色的眼眸隐约透着嘲讽，“就怕有人等不及。”

　　　　明玉虽不解，但也没有多问，收拾好床被，道了声安就打算去准备早餐。

　　　　还没等她离开，院子里伴随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而来的问候声响起。“夫人早。”

　　　　明玉慌地立在原地不知所措，夫人……怎么会这个时候来呢？虽然她不清楚昨天秦素是怎么脱险的？可秦沁的所作所为却是令她心有余悸，一大早夫人赶来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事。明玉皱紧了眉头，下意识地站在了秦素的身边，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要保护好六小姐。

　　　　钱云娘一群人直奔秦素的居室，分散开的下人将屋子围的密不透风，一见这阵仗，明玉心里的不安越加强烈。

　　　　反观秦素，淡然地端起茶杯，专心地品茶，丝毫不在意因钱云娘的到来而引起的小混乱。

　　　　似感受到一道刺人的注视，秦素微微侧头打量起来人，一袭海蓝色的华服精美细致，图案栩栩如生，发髻金钗摇曳，光线折射下晃得人眼睛生疼。

　　　　眯了眯眼，看清钱云娘的面貌后，她不得不暗地里赞一句，虽然已经过了四十岁，但保养得当的钱云娘看起来最多也不过三十，眉眼间风情无限，勾起的眼角妩媚动人，难怪姓秦的老头独宠她这么多年。

　　　　她在打量钱云娘，钱云娘也同样在观察她，感受到秦素落在她身上的视线，怒气从眼底腾腾窜上。

　　　　“放肆！你就是这么学规矩的吗？见了长辈也不问安？”

　　　　“我想钱姨娘也不稀罕我的问安吧？”秦素微微一笑，淡淡地回击。

　　　　一片抽气声响起，侍女们不敢相信，秦素竟然敢把“姨娘”两个字说出口，秦家谁不知道？夫人生平最痛恨的就是这个二老婆身份，夫人搬进城外的别庄常住后，从不理秦家事务，秦素的母亲又去世得早，府里也就剩下这一位能做主的女主人，这些年来，在有心人的唆使下都管钱姨娘叫“夫人。”连大人大少爷都默许了钱姨娘的地位，这不过是只差一个名分的事，结果今天六小姐徒然揭起了这块伤疤，给了钱云娘一巴掌。

　　　　钱云娘一口气噎在胸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身旁的侍女一见不对劲连上前扶着她，低声提醒：“夫人，三小姐她还在床上躺着呢……”

　　　　钱云娘一听，眼睛蓦然瞪大，伸手拒绝了侍女的搀扶，指着秦素狠声叱道：“你个目无尊长的丫头，不把长辈放在眼里，不把兄弟姐妹放在心上，竟做出丧心病狂的事情来，废了你姐姐的手！你眼里还有没有这个家了？还有没有你父亲大人？”一想起她的沁儿一整晚哭的喘不过气，她的心就跟被火烧似的难受。

　　　　张口这么一顶高帽子扣下来，明玉被唬了一跳，“夫人您怎么能这么说小姐，小姐她没做什么……”

　　　　“闭嘴。”钱云娘见明玉开口，连声叱道：“我还没来得及教训你，你倒是等不及要来教训我了？身为六小姐的侍女，不好好拦着主子，唆使主子干出这种事！今天我要是不教训你，以后这家还真没了规矩。”转而对着一旁候命的侍女冷声下达着命令，“把她拖出去抽一百鞭子，赶出秦家，今后不得踏进秦府大门！”

　　　　一百鞭子？那还有命能活着离开吗？明玉惨白着脸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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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就这么划下去太便宜她了

　　　　“谁敢动我的人试试？”秦素挑眉，目光淡淡地扫过就要上前动明玉的人，又回到了钱云娘身上。

　　　　仅一眼，两位侍女就立在了原地不敢动弹，想到一夜惨叫的三小姐，都不由头皮发麻。感觉到秦素的眼光似乎还特别扫过自己的手指，她们更是吓的将手藏在了身后，后退了两步。

　　　　秦素眉一挑，反问道：“姨娘，你怎么不问下三姐想对我做些什么？我不过是反击罢了，难不成我还任她欺负了，想别人怎么对她，也得想想她是怎么对别人。身为我的侍女就要为我负这个责任，那身为三姐亲生母亲的你，是不是得先示范一下，才能让人服气。”

　　　　钱云娘脸色青白红交换，目光莫测地盯着秦素。

　　　　侍女们对秦素的语出惊人不敢吭声，一致认为她疯了，就连原本慌了神的明玉也愣了，她的六小姐……什么时候变得，呃，直言直语了。

　　　　抽夫人一百鞭子，还赶夫人出门，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钱云娘心中气极，面色一沉，索性也丢了那份矜持，“这边事情一解决，我就会去向大人说个清楚，但今天，我就偏要教训这个侍女不可。否则我还有什么脸面代替大人管教这个家！”随手指向站立一旁的侍女，慢吞吞的语气带给她们说不尽的阴森，“把人拉出去，狠狠地抽。”

　　　　“谁敢？”秦素捏紧茶杯，冷声问。

　　　　“我敢！秦素，你敢废了沁儿十根手指，我今天就打断你的腿来偿还。”钱云娘撂下狠话，一旁她的贴身侍女红云见状，连忙奔出门外喊进来护卫。

　　　　茶杯“嘭”被捏碎，秦素冷眼看向钱云娘，“秦沁想废掉我的手，你想打断我的腿，你们还真是亲‘母女’。既然你那么想打断我的腿，需不需要我帮你？”话落秦素双指夹着碎片正要有所动作。

　　　　进屋的护卫见情况不对劲，反应极快，急道：“保护夫人。”跟随而来的护卫一听连忙拔刀将钱云娘护住。

　　　　可秦素的反应比他们更快，碎片疾射而出，发出“叮叮”清脆的兵器接触声，等他们挡开碎片，只见到秦素正在钱云娘脆弱的脖子前摆弄一块茶杯碎片，锋利的口子毫不怀疑下一刻就能割破钱云娘脖子的大动脉。

　　　　“好快的动作。”护卫们心底震惊六小姐的速度，一屋子的侍女们一见这阵仗都被吓得慌做了一团躲在椅子下瑟瑟发抖。

　　　　钱云娘面色涨的紫白，嘴唇哆嗦半天憋不出一句话，“出去。”秦素目光淡淡地扫过护卫，“我不想说第二遍。”

　　　　第一个发现不对劲的护卫神色变幻，眼神复杂，半晌，他沉重的语气带着妥协，“六小姐，三思。”

　　　　随即收好刀剑带着人又似什么都没发生地离开了。

　　　　秦素眉头轻蹙，似在思索，半晌没有说话，明玉被自家小姐的大胆行为吓的浑身颤抖，见她出了神，哆嗦地上前低低叫了声：“小姐……”

　　　　秦素见是明玉，抿嘴轻轻一笑，神色间依旧是明玉所熟悉的温暖笑容，可手上的动作让明玉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秦素比了比手里的碎片，就这么划下去是不是太便宜钱云娘了。见她手上微动，明玉跟钱云娘的侍女红云都吓的心肝乱颤。

　　　　又听她淡淡说道：“姨娘，来谈个条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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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我要的就是威胁

　　　　将多余的侍女们打发出去，居室一下子宽敞了许多，明玉端来两杯今年最新流行的花茶，忐忑地递到钱云娘面前。

　　　　虽然身为最不受宠的六小姐，但毕竟还是主子，该有的东西秦素也不缺。

　　　　待只剩下她跟钱云娘面对面而坐，秦素漫不经心地开了口，却不提“条件”而是说起了貌似两不相干的另一件事。“听说西街的祥云赌坊生意很好呢。说是日进千金也不为过，也不知道是哪位老板赚的满盆钵金。姨娘你关系广，会不会认识这位幕后老板？”

　　　　完全没料到秦素会提起这个，钱云娘面上半天没反应，心里却直打鼓，她怎么会提起赌坊……

　　　　似乎也不在意钱云娘的回答，秦素又绕着钱云娘的身侧喃喃自顾地说了起来，“据说幕后老板姓钱，”钱云娘一听“钱”字脸色一变，目光不安地往秦素身上瞄，如坐针毡。

　　　　“这位老板一开始来邕风城投靠亲戚，可没多久不知道从哪发了一笔大财，开起了赌坊，连城里的贵族关系都有接触，势力极大，就连前些日子打死了人被人告到上面也不了了之，真真是好命，摊上了个‘位高权重’的好亲戚，说到他这亲戚，我还真好奇，不知道是哪位有权势的大人……”顿了下，秦素笑吟吟地看着钱云娘，“……娶的姨娘？姨娘，你好奇吗？”

　　　　打翻了明玉递上来的茶水，钱云娘犹不自觉，面色惨白如纸，一团乱麻的心思也没法理会秦素的问题。

　　　　“秦素她知道了？……知道她挪了秦家的账去入资赌坊敛财？就连上个月赌坊出事都清清楚楚……可她明明已经派人解决了……怎么会？她到底还知道多少？”

　　　　钱云娘越想越不安，如果让大人知道她做过的事……绝对不行！秦素说不定是在试探她……对，钱云娘双目一亮……斟酌半晌她开口，冷着声说：“你从哪里来的那么多听说，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别轻信谣言，免得害人害已。”

　　　　秦素眼里泛过冷意，故作天真对着钱云娘眨眨眼，“我当然是听靠得住的人说的，啊，那个靠得住的人也是姨娘靠得住的人哦。”尾音拉的长长，目光有意无意地瞄向门外等候的红云。

　　　　这样的小动作自然是瞒不住钱云娘的眼睛。

　　　　秦素好笑地看着她的反应。这件事还是“小秦素”无意中在钱云娘身边的侍女聊天时听到的，只是对当时的她来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算有些事能猜到一二，她也从不会去追根究底，白白浪费了许多机会。

　　　　可秦素不会，把握机会才是她擅长的，理了一夜的记忆，倒是让她抓住了不少钱云娘的小尾巴，秦素可不会轻易放过。

　　　　而红云，眼底冷意一掠而过，她可清楚地记得她曾经对小秦素的“招待”。

　　　　秦素估摸这帖药下的差不多了，坐了下来，手指轻叩着桌面，轻松的口气透着不容商量，“多余的话我也不想多说，只希望以后能安静一点生活，否则我这人啊，事情一多，心情一烦躁，就会乱说话，说出什么不该说的，姨娘你可别怪我呀。”等不及钱云娘反应，秦素叫来明玉送客。“我身子不好，就不多陪了，你也知道，这人一不舒服呢，就容易胡说八道，该说的不该说的都会乱说一通，你说对吧？姨娘。”

　　　　见秦素笑得风轻云淡，钱云娘是恨的想吐血，可再不甘又有什么用？见秦素已经撇下她进了里屋，她忿然起身，甩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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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窝里反

　　　　回到丽阁，钱云娘就打发了所有的侍女，独留下红云一人。

　　　　红云低头柔顺地跟在她身后，战战兢兢地侍候，不料钱云娘蓦地回身，甩手打了红云一巴掌，突如其来的力道将她打倒在地。

　　　　眼眶含泪的红云，完全不知道她做错了什么，低声地委屈，“夫人……”

　　　　“你说，你收了那个丫头多少好处！竟然出卖我！”此时的钱云娘完全像换了一个人，早已撕掉了属于秦家女主人高贵矜持的面具，神色阴冷，刻薄的嘴脸盯着红云，“竟敢把我的事全告诉外人，亏我这么信任你！”

　　　　“夫人，我没有！”红云跪着爬到钱云娘面前，扯着她的裙摆哭求，“我真的没有背叛您，红云对您忠心耿耿，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没有？没有那个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