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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城赋-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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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他走。”
忽然一声轻呵,纥奚延一反常态出声阻止,默默凝视着莫笑充满肃杀的眼眸。他已没有了恨意也没有愤怒,有的只是一股难以言喻的冷漠。
还有心底不愿承认的妒意。
毫无疑问,身负重伤的莫笑。此刻肯定无力应付,这从四面八方而来的西军,若要杀他,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因为他的九魂笛,因与纥奚延那一战出现了裂痕。
而纥奚延,是莫笑这一生,遇到的第二个能与他势均力敌的人。
“为什么不杀我?”他拖着断掉的右臂,并不领情的问。
“你以为我不想杀你?但是有什么办法?你是她最重要的人。”纥奚延说时头也不回,声音里带着嘲讽,和一丝淡淡的无奈。
杀了莫笑,然后让她记恨终生?
何必呢。
听到这话,跌坐在地的妄琴,慢慢抬头,望了一眼纥奚延坚挺的背影。那瞬间,她不知该说什么,也不知该如何平息自己心中的伤感。为什么纥奚延的神情会让她如此难过?
明明只是初见。
“真可笑,我是不是她最重要的人跟你有什么关系?”莫笑冷笑时,身边的士兵纷纷撤退,让出一条离去的大路,他却视而不见,反而故意说道:“难道你会天真的以为,她最重要的人是你?”
这一句直戳纥奚延心间,如把见血封喉的利刃,一刀插入他的五脏六腑。他感到胸口一阵痉挛,身体里的每一根血管都在抽搐。
“闭嘴。”
“别痴心妄想了,不可能!”
“你是不是很想死在今日?”
“放心,我不会比你先死。小琴,”莫笑说完,朝地上的妄琴伸出左手,眼中总算多出几分温柔之色。
“实在抱歉,今天你只能自己走,她不能跟你走。”
西栎却在关键时刻,一步向前,挡在了妄琴与莫笑之间。那不容置辩的口气,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反而是纥奚延一直在身后冷眼旁观。
那瞬间,莫笑无法再看清妄琴的脸,她也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他在西街等了许久,却没听到她的声音,一抹苦涩渐渐涌上心头。
(刚才那句是你最重要的人,真的是你真心话吗?还是你为了阻止纥奚延,情急之下的口不择言?
为什么这一次你不愿意跟我走?)
“等我回来接你。”
莫笑最后说道,六个字落入在场所有人的耳中。只有纥奚延微微皱了皱眉,看着他消失在街角,才漠然转身,独自一人往前走去。
他的步子,毫不犹豫的越过妄琴,甚至都不曾看她一眼,就如同两个陌生人擦肩而过。
说到底,他所在意的那个人,只不过与她有着相同的容颜,却是十年之后的她。他们之间,一旦失去记忆,就不再认识。
多么不堪一击的关系啊!
留下妄琴孤零零的坐在地上,黑发一次次从肩头滑落,遮住视线,她一次次不厌其烦的往耳后别去。
见几次想起身,却仍没能成功站起。而纥奚延又漠不关心的往前走着,西栎于心不忍,只得过去轻轻扶起妄琴。手指刚碰到她手腕,就万分错愕,惊叫道:“你的手!”
“无妨。”她气若游丝的抽回手。
有人的脚步却悄无声息的停了下来。
“已经这样了还叫无妨?”西栎提高调子,担忧着喊道。
“回去抹点药膏就好了,不是大事。”妄琴身影摇晃,语气疲惫不堪,如风中孤灯不断摇曳,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倒下。
刚一说完,就双眼发黑,意识模模糊糊,往后倒去。
“不是大事?”
忽然,耳畔传来纥奚延低沉微怒的声音,妄琴只感到脚下一轻,一双有力的手紧紧环住了她的腰。她被他拦腰抱起,长袖从手腕往后滑去,戴着枉死链的那只手彻底暴露。
手腕上的皮肤,似被大火灼烧,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水泡,那烫伤一直蔓延到了她的手背,水泡里还遍布着血丝。
“不知道为什么,枉死链变得越来越奇怪,只要我一借用它的力量,就会被马上反噬”她的眼里也是困惑,却异常虚弱。
纥奚延看在眼里,脑海里回想起成豫汤的话。时间紧迫,果然不能再有所延误,枉死链若不尽早修复,妄琴就会有生命危险!
片刻后,他不顾西栎满脸的震惊,抱着妄琴,纵身跃上那匹黑马,旋即在西栎不满的喊叫声中,挥鞭远去。
“喂!那是我的马!你骑走了我怎么办?这儿离县府还有好几条街,难道我要走回去吗?!还有!你怎么认识这个女人的?纥奚延!你给我回来!”
西栎气急败坏的追出几步,火冒三丈,长戟狠狠插入青石板中。
“将军?不知方才那人是?”
“他都没认出来?前威武大将军纥奚延!”
“纥将军?怎么怎么变成这样了?感觉好像不是以前的他啊!什么时候带上面具了?”方文摸摸脑袋,小声嘀咕了一句。
西栎猛地愣了愣,持戟的手轻轻一颤,眼前浮现出纥奚延那张浴血的脸,和他身上令人恐惧的从容冷静。这真的是他认识的那个纥奚延吗?
“启禀将军!这有块带血的白布!”
“一块破布也要禀报?”
“这块白布上有字,而且是在死者身下发现的!”
“拿过来!”西栎蹙紧剑眉,抬手接过士兵递来的白布。末了,甚是不屑的说道:“临死之前还有心情吟诗作对,真是见了鬼,什么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受不了”
白布被他随手一扬,扔进了方文怀中。
………………………………
第四十五章 紫玉发冠
“以后不到万不得已,别用枉死链了。”
纥奚延一路快马加鞭,虽不曾低头,声音却隐含担忧。怀中的妄琴微闭双眼,似乎已精疲力尽,一直皱着柳眉,黑发凌乱的散落在肩头。
“我以前是不是见过你?”
突然,她靠在纥奚延满是血迹的布衣上,意识模糊的问道。
“没有吧。”
“是吗?我记得那日在密室里,泽裕让我去拿白骨的时候,我看到一个影子,那个影子好像就是你,当时你举着刀,身子在半空然后我想看清你的脸,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看不清!你去过地底的密室对吗?”她幽幽睁开眼睛,神情里没有丝毫怀疑,似乎格外确定她曾见过纥奚延。
而起先他还以为,她想起的是十年之后与自己之间的点滴。
原来并非如此。
“嗯。”带些落寞,他别开目光。
“果然是这样,怪不得我一直觉得你很熟悉。”
他却沉默不语,没见半分欣喜。
终于,纥奚延勒马而停,纵身跃下马背。那时的他站于逆光之中,从后而来的阳光,落在他染血的银色面具,那俊美的眼角眉梢染上了一层金黄。他静静抬眸,仰视着妄琴苍白的脸。
随后伸出一只手,仿佛想扶她下马。
手却在半空微微一滞,从指尖往上,四处可见醒目的血迹。也不知是他的,还是莫笑的,亦或是那个死去的纥奚延身上的。
真是肮脏的一双手啊。连自己都杀了。
他自嘲的笑了笑,忽而把手收回身侧,在黑马边慢慢弯下腰。把自己的后背,完全呈现在妄琴的脚下。他只是不想让妄琴,碰到自己这双罪孽深重的手,所以心甘情愿的低下了骄傲的额头。
“我”
妄琴全然没料到,纥奚延会做出如此举动,却发现低头的他薄唇紧绷,神色不容置疑。明白他的固执,便只能暗自叹了口气,小心翼翼的踩上他后背。
感觉到来自背上的重量,纥奚延屈膝向下,身子更低几分,直到她能安然踩到地面。才面不改色的起身,看都不看妄琴,一言不发的往西栎驻扎的县府走去。
没有更多关心,没有一句贴心安慰,但他的所作所为却能驱走冬日的严寒。
“站住,什么人?这里是你们能进的吗?”
门前的士兵长剑横来,挡住了纥奚延的去路。他却连眉都不蹙,朝那匹黑马指了指,冷冷道:“看不出那匹马是大将军的吗?我是他的新军师。”
“军师?军师不是方大人吗?我怎么没听说换人了?”
“你到底滚不滚开?”纥奚延心情不悦,耐心骤然消失。
“你好大的胆子!敢在大将军府前撒野!”士兵提起长剑,自己给自己壮着胆,却被纥奚延的气势所震慑,一时不敢再往前一步。
“我是纥奚延。”
言罢,他不再与士兵多费口舌,拉起妄琴的袖子,抬脚跨过门槛,往里大步流星的走去。从始至终,他都没有用染血的手,碰到过她的皮肤。
‘纥奚延’三个字,却让那士兵目瞪口呆,在他的惊讶中,长剑慢慢回到了剑鞘。这个名字曾叱咤风云,大西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前任大将军纥奚延呢?
“纥奚延?是你的名字?”身后的妄琴闻言,在记忆中翻找起这个名字来,然而却没有任何蛛丝马迹。不认识,不记得有过交集。
脚步却终于停在一间偏房外。
“坐下”纥奚延面色冷漠,眼神示意她坐在原木桌前,自己却转身,到屏风后的水盆里,仔仔细细清洗着双手。半晌,才从旁边架子上拿什么东西,折回妄琴身边,淡淡道:“手。”
一直都用这种疏离的调子,拒人于千里。
“这是什么?”
“药。”
“你怎么知道这儿有药?”
他头也不抬,用那只干净而修长的手,轻轻卷起她的长袖。视线扫过满是烫伤的手腕,久未皱起的浓眉,悄悄上挑。
“之前找西栎的时候,看到过。”
“你果然和西栎――大将军关系很好吧?”
“这跟你有关系?”他似乎不愿意再与她闲聊,故意拉开距离。指尖沾了点药膏,专心致志的低下头,把药膏缓缓涂抹到她的烫伤上,神色是前所未有的认真谨慎。
好像怕弄疼了她,动作温柔得已不像从前那个纥奚延了。
“为什么你们都没有问我,女扮男装混进军营的目的?”她感到火辣辣的手腕上,开始沁入一股冰冷的凉意。
他食指在她手腕的肌肤上,如蝉翼般蜻蜓点水的滑过。很舒服很轻柔,那感觉甚至让人有些迷恋。
“其他人不知道,我不感兴趣。”纥奚延涂完药,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番,确认没有一个地方遗漏之后,才默默松开手。
撤离得如此干脆果断,眼神里也找不到丝毫留恋。
妄琴情不自禁有点失落,突然很想再看看,在西街上初见时,他脸上流露出的那种微笑。但从她说出那句话后,他好像就再也不会笑了。
“我”
“休息好了就自己回去。我记得你是林津之的兵吧?”纥奚延似乎不想她久留,把装药的白瓷瓶,慢慢推到妄琴眼前。
“是的。”
“你还有一匹马,所以回去应该没有大碍。”
“你怎么知道我有一匹马?”妄琴总算察觉出异样,怎么他像很了解自己似的?
“以后不用再伪装身份了,做自己就好。”纥奚延却置若罔闻,对她的疑问视而不见。
“嘁,不伪装身份,那我去哪儿啊?林津之会把我赶出来的!难不成我要投奔你吗?”她放下长袖,把白瓷瓶塞进腰间,嬉笑着双手托腮,问道。
“”他久久没有开口,忽而用轻不可闻的声音道:“我们还是不要走得太近比较好。”
“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有了婚约。”
纥奚延说完,妄琴眼中闪过巨大的惊异,但随即便恢复了平静。她尴尬的笑了笑,长袖下的双手紧紧缠在了一起。
“嗯,你说的不错,我有最重要的人,你也有婚约。那自然不能走得太近。”她猛地起身,本有千言万语,却发现再说就显得心虚,不如现在离开。
“但是,我还是想从你这儿借一样东西。”
言罢,妄琴忽然抬手,纤细的五指往纥奚延发髻飞速而去。
来不及阻止,发髻上那条深蓝色发带,已落入了她的掌心。顷刻间,纥奚延满头青丝,顺着他棱角分明的面庞滑落。
罩在发髻上的紫玉冠,夹杂在黑发里,撞到了他的左肩。纥奚延不敢置信的抬眸望去,妄琴却已退至一尺之外,得意洋洋的拿着那条发带,对他耀武扬威的挥舞着。
眼看发冠就要滚落在地,他的指尖无可奈何的穿过发丝,紧紧捏住了冠上的紫玉。
“你?!”
“我总不能这副样子出去吧?借你发带一用,改日亲自奉还!”
她像阴谋得逞,脚步如风,瞬间消失在门前。留下哭笑不得的纥奚延,凝视着她逐渐远去的背影,嘴角却慢慢浮起一抹笑意。
末了,他忽而垂眸,脸上笑容敛起,神情又变得深不可测。随手将紫玉发冠,放到了冰冷的木桌上。
低声呢喃道:“若走得太近,你心中之人又不是我,我怕我会因为嫉妒,而杀了你最在乎的那个人!毕竟,我不见得有多大度。”
………………………………
第四十六章 信与不信
临越城。
西军暂住的府衙之内,长廊蜿蜒,檐下纸灯飘飞。正是寒冬季节,院中几枝红梅吐芳,清香四溢。
“你这是要去哪?”
伴随着一声质问,迎面而来的西栎,悄悄伸出一只脚,把咯咯直笑的妄琴绊了一跤。一个踉跄,她险些摔倒,幸而西栎抬手,及时拉住了她手中那条带子的尾角。
“”惊得妄琴的笑容凝固在嘴边,回头时,脸上只剩淡淡怒气。
对他怒目而视时,西栎愣了愣,看到掌心发带上金线勾丝的花纹,皱眉道:“这不是阿延的发带怎么会在你这里?”
“多管闲事!”她迅速抽回长带,手脚麻利的把秀发束在脑后,然后用这根发带一圈一圈的绑紧。
“哦?我还真不知道,原来你也会傻笑啊?以前怎么从没看你这么笑过?什么事如此开心?”他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妄琴,刚才她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笑声,竟天真得如同孩子。
“你看错了,我没有傻笑。”
“手已经无碍了?”
“上过药,没什么事了。这就准备回林津之那儿。”妄琴老老实实的答道。
视线轻轻扫过她苍白的脸颊,西栎终究没再继续追问,反而压低声音道:“不急,我想你应该有很多话要对我说吧?”
回想起入城前晚,在西栎营帐达成的协议,妄琴略微蹙眉,沉吟许久,才道:“受降当日,我被林津之他们带入一个荒废的园子里,这园子下面有间密室。密室里有座已毁的铜像,他们让我去铜像上取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
“好像是一块骨头,我也不知道,后来铜像发生了异动,我就晕了。醒来的时候,听军营里的人说,林津之他们去了一枝梅酒楼,我悄悄跟了过去,就看到那个白衣人在酒楼闹事。后来纥奚延在西街把他杀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又与笑面人发生了冲突。你来的时,他们已经交过手了。”
“笑面人?”西栎似乎对她这轻描淡写的话,并不算满意,半晌道:“我怎么觉得他好像跟你是旧识?他有名字吧?身份是什么?”
“我只答应帮你监视林津之,其他人的事,没有义务告诉你吧?”妄琴一反常态,神色万分戒备,根本不愿再多透露关于莫笑的一个字。
“你好吧,不过你是该回到林津之身边了,首先得弄清楚,他们要你去密室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西栎伸了个懒腰,见妄琴转身要走,突然朝她背影问道:“你刚才说那处荒废的园子,叫什么来着?”
“林园。”
他不再说话,若有所思的望了望那几枝梅花。
而这一幕,却被站在窗前的纥奚延看在眼里。他一言不发的走到水盆前,对着波澜不惊的水面,开始把散落的青丝慢慢塞进发冠。
然后将身上的粗布衣服换下,再出现在西栎面前时,又是一如既往的深不可测。他拍了拍西栎的后背,在西栎惊醒时,沉声道:“不用想了,林园就是林津之要求的那四个地点之一,地处城北。”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西栎问。
“只是刚才不小心听到了你们的对话。”
“今日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西街?”
“路过,看到叛军闹事,于是就把他就地正法了。”纥奚延云淡风轻的解释着。
也不知西栎信不信,他继续问:“那个笑面人又是谁?”
“不清楚身份,只知道好像叫莫笑。”
“跟妄琴挺熟的?”
纥奚延冷笑一声,神色不经意阴沉几分,道:“不知道。”
“你们为什么打起来了?”
“他要杀我,我自然不能束手就擒。”
“他为什么要杀你?”
今日西栎的问题,忽的变得多了起来。向来不愿多费口舌的纥奚延,眯起双眼,似乎已经察觉到西栎起了疑心,但有些真相,还不到说的时候。
“不清楚。”
“你受伤了,我极少看你受伤。”
他的目光,悄然落到纥奚延戴着面具的左眼上,那鲜血横流的一幕,又一次浮现在西栎眼前。他记得入城之前,纥奚延的左眼还完好如初,短短几日之间,就戴上了如此古怪的面具。
“前几日晚上,左眼受了点伤。露出来怕吓着别人,所以戴了个面具。”
“谁伤的?”
纥奚延终于皱起眉头,脸庞轻轻抽搐着,却还是耐着性子道:“与林津之的兵发生纠纷时伤的。”
“哦,这样啊。”西栎终于不再发问,意味深长的别开目光,背对着纥奚延,不知在四思忖什么。
“明日开始,就把林津之和泽裕请到府衙来,借口的话,就用赏梅吧。”纥奚延不愿久留,他们的对话四处带刺,已没有最初的坦诚自然。
“好。”
言罢,纥奚延大步离开。
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转角,西栎才出声唤来方文,头也不回的吩咐道:“三件事,第一,明日林津之和泽裕一到我这儿,你就派人悄悄去一趟林园,听说下面有间密室。查清楚。”
“是,将军。”
“第二,去把关于莫笑这个人的所有信息,都给我找出来。”
“是。”
“第三,从现在开始,找人跟着阿延,他的所有行踪都必须汇报给我。”
“将军这是?不相信”
“有些事他不愿告诉我,那就只能我自己去弄清楚了。”西栎揉揉眉头,很是苦恼。不知为何,最近总会莫名其妙的头疼。
意识很多时候,也会恍恍惚惚,就像行走在梦中一般。身边的人和物缥缈而虚幻。
“是,将军还有其他吩咐吗?”
“哦,对了,去给林津之送张帖子,让他明天来这里赏梅。”西栎摆摆手,扶着栏杆,幽幽往前走去。
殊不知,林津之和泽裕还在一枝梅二楼的地字号房里。
他们目睹了发生在西街的一切,但二人神情极为沉重,像是还未从那震惊中回过神来。
终于,泽裕缓缓拿起桌上一个翠绿色竹筒,挑眉道:“那个纥奚延究竟是什么身份?竟能逼莫笑到如此地步,这世上除了成豫汤,也只有他了吧?”
“还有,他那只眼睛到底是怎么回事?”林津之扶着桌沿,面色木讷的坐了下来。
“不错,这一点我也百思不得其解,他不仅有神刀斩日,还有双这么奇怪的眼睛。此人是个很大的威胁!”
“不论怎么样,先看看韦先生是怎么说的。”林津之指指竹筒,示意泽裕快点打开。
晌午时分,泽裕追踪到莫笑的行踪,便与林津之跟到了一枝梅,还故意让人传话妄琴。本来目的是想带着妄琴,在关键时刻,用来制衡莫笑。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贸然冲进了天字号房。
从此情势便一发不可收拾。
不过泽裕和林津之此行另一个目的,是为接收韦先生传回的密信。自上次林津之书信询问纥奚延的身份后,今日总算有了回音。
泽裕低头,轻车熟路的打开了竹筒的机关,小心翼翼的把密信取了出来。随着视线在密信上一路往下,末了,他将信重重扔到桌上,眉头越皱越紧。
“怎么了?”
林津之不解,忙拿过密信,自顾自的看起来。
“林若说得不错,他的确是仇维族人。关于他的所有信息,都是从他六岁之后开始的,而且是他父亲纥九仁带他来到京都之后。也就是说,他六岁之前的事,连韦先生都一无所知。”
“我们仅仅只知道他是仇维族人,但我从未听过,这世上还存在过仇维一族!”
“看韦先生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林津之展开信纸,才发现自己忽略了最后一行小字。
“对此人必须避其锋芒,伺机而动。若要出手,不择手段取其左眼。”
若要出手。
不择手段取其左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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