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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城赋-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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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纥奚延却完全没有料到,他的举动会惹出她的眼泪。一时间手无足措的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怎么办?她为什么会哭?快想想,从前是怎么哄妹妹的来着?

    “那个”

    纥奚延在怀里摸索一阵,总算掏出了个巴掌大小的荷包。他把荷包小心翼翼的,从妄琴身后递了过去。

    望着那突如其来的荷包,妄琴愣了愣,抬手接过来时,才发现荷包里,竟然放着一个个草编的小玩意儿。

    只是被刚才的一击压扁了。

    蚱蜢,蝴蝶,蜻蜓

    这是什么意思?怎么看都是用来哄人的吧?他随身带着,是为了哄谁?

    “不会吧?明明每次都很有用啊?”纥奚延见妄琴毫无反应,面露困惑的自言自语道。

    果然是为了哄谁开心!除了那个林若还能有谁?纥奚延居然用哄别的女人的东西,拿来敷衍她?!

    妄琴顿时怒不可遏,火冒三丈的将荷包捏在掌心。转身时,往纥奚延脸上狠狠扔去。荷包砸到他那俊美的脸庞,随后顺着高挺的鼻梁一路往下。

    随着荷包慢慢的落下,纥奚延因震惊而微启的唇畔,毫无遮拦的呈现在她眼前。

    虽说这安抚略显笨拙,但东西也算惟妙惟肖,怎么会让她更加生气了?他难道做错了什么?

    “怎么了?没事吧?”

    然而,不等妄琴再说什么,西栎他们已经匆匆赶来。见纥奚延面色怪异,嘴角凝固的血迹都忘记擦去,便忍不住伸出一只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轰隆。”

    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眼前有团巨大的黑影划过半空。临风台的西墙,竟在他们眼前轰然倒塌。

    “将军,不好了!西墙塌了!城里唯一的水源被阻断了!”
………………………………

第七十一章 坍塌的西墙

    “将军,不好了!西墙塌了!城里唯一的水源被阻断了!”

    那时的西栎,亲眼目睹了整整一面西墙,在自己面前轰然坍塌的场景。天地共颤的那一刻,他的脑子里突然“嗡”的一声,开始了一阵刺痛。

    就如同一根针,不顾意识的阻拦,强行插进他的大脑之中。

    整个世界都变得模模糊糊,即使能听见他们每一个人的说话声,能看见每一个人的神情。

    一切,却还是像蒙上了水雾,虚无缥缈。

    “你们过去看看情况。”西栎朝身后的士兵命令道。

    立即有人领命前往,在那片长达数十米的废墟上,仔细勘察起来。

    半晌,身后突然传来泽裕低沉的声音:“临越城现在只靠御河供水,这条河紧邻临风台。刚才西墙的坍塌,肯定将供水的陶质通管割断了。天寒地冻,断裂口肯定会冻结成冰。”

    这是最坏的结果。

    大家心里一清二楚,如果真是如此,那就意味着临越城即将断水。

    而暴雪降至,那所谓的雪崩日,也一天天的临近。若不能赶在雪崩之前修复水源,等全城戒严之时,所有百姓官兵都会陷入缺水的恐慌之中。

    无穷无尽的沉默,夹杂着纷飞的雪花,默默无声的洒落在校场里。

    但有一个人,却在所有人都忧心水源时,悄无声息的走到了西墙坍塌前的地方。纥奚延的紫衣,轻轻拂过地上的残屑。

    随后忽然俯身,不知蹲在地上看着什么,眉头却慢慢紧蹙。

    果然不出所料,此事绝不简单。

    “不好了!将军,墙面正好落在了供水管上,水源被阻断了!”那几个负责勘探的士兵,远远朝西栎喊来。

    话音未落,西栎抬手揉了揉额头,脸色苍白得可怕。那针刺感,却再一次席卷而来。

    “将军,现在如何是好?”林津之略显焦急的问。

    如何是好?

    “当然是尽快修复水源啊!”西栎努力保持着清醒,没有表露出身体的不适。

    “可是整面西墙都掉下来了,又天下大雪,四处结冰。我们必须先清理掉废墟,才能修复管道。”回来复命的小兵,有些为难的指明了现状。

    而他的为难之处有两点。

    第一,临风台的西墙长不见头,要想清理,工程浩大,费时费事。

    第二,供水管道受损严重,即便清理完上面的废墟,也会因天气恶劣,难以修复如初。

    就算能顺利完工,也一定赶不在雪崩之前。

    那么现在该怎么办?

    “将军,”泽裕往前一步,双手笼在狐毛袖口。那细长的桃花眼,朝废墟挑了挑,很是热心的道:“属下倒是有一个法子,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西栎抬眸,竟见开口时的泽裕,在眼前左右晃荡,像分裂出了好几个人。这情景,就如同他从前酩酊大醉时一样。

    情形有些不妙。

    “重新挖一条管道。”他幽幽说道。

    “什么?”

    “其实除了御河,还有一条可供用水的河流流经临越城,只要挖一条管道,将这条河的水,疏通到城里就可以了。”

    “疏通到城里就可以了。”

    这一次,连他的声音都开始忽近忽远,西栎的眉头越皱越紧。

    …答应他!

    忽的,西栎耳边好像有人在说话。却不属于泽裕林津之乃至妄琴。他们明明都没有开口,为什么会有声音?

    “不行,你说的这条河是闵水河吧?”

    纥奚延不知何时已从西墙悄然归来,毫不犹豫的否决了泽裕的提议。

    “的确是闵水河。”泽裕站在原地,眼中腾起一丝寒意,本就因妄琴而对纥奚延千般厌恶,如今更是火上浇油。

    恨不得再跟他一比高下。

    “那就不行。”纥奚延一字一句道。

    “为何?”发问的西栎,感到自己最后的理智,即将土崩瓦解。针刺感越来越强烈,他已无法思考,整个脑子都被那刺痛的感觉所占据。

    “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何世代以来,临越城的县丞都没有挖通过闵水河?”

    面对纥奚延的质疑,泽裕忽然选择了沉默。

    只是凝视着纥奚延俊美的眉眼,背上的黑铁玄琴,反射而来几道冷光。

    “这一点,我相信泽军师心知肚明吧?”见他不答,纥奚延又逼近一步。

    “泽裕?”

    西栎只觉口干舌燥,痛感一次次冲击着他的喉咙。

    泽裕的脸色渐渐苍白下去,良久,才从嘴里缓缓吐出几个字:“因为闵水河的水质与御河大不相同。”

    终于说出了关键之处。

    “不错,闵水河发源雪山之巅,途径流过很多险地。有些地方,至今都没有人能全身而退。大西十九年,临越城第五位县丞,曾命人开通过闵水河。此后一个月,城东之人用水取自御河,城西之人取自闵水。”纥奚延的调子不紧不慢,但却带着难以言喻的威慑之感。

    话音未落,泽裕扯了扯嘴角,神情中不知怎么有了几分紧张,却不明显。

    一股压抑的气息,渐渐弥漫在空气之中。

    “然后呢?”西栎问。

    “然后就发生了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

    “什么匪夷所思的事?”

    “城里开始有人腹泻难止,身上出现脓疮。后来病情逐步扩大,乃至蔓延了整个临越城,瘟疫就此爆发。而引起这场瘟疫的人,大多遍布于城西。于是当时的县丞命人彻查根源,虽然没有记录他查出了什么,但是自此之后,疏通闵水河的那条河道就被封了。此后多年都没有再挖通过。”

    ‘瘟疫’二字一出,所有人面色剧变,除了泽裕和林津之仍神情平静。

    “瘟疫爆发的原因有很多,典籍上并未明确记载是因为闵水河。”泽裕不动声色的反驳着。

    “你说的不错,但其中风险太大,不可冒险。”纥奚延冷声道。

    “那你觉得,让全城断水这个险就值得冒?若不能在雪崩前修复御河供水,那接下来的一个月,临越城都会断水。到时候要死的人,可不会比瘟疫少。”

    两人针锋相对,剑拔弩张,浓浓的敌意已无法被人忽视。

    “还是让将军说吧。”

    末了,纥奚延似乎不愿再与泽裕争执。毕竟最终决定在西栎,而其中利弊,他相信自己已阐述清楚。

    对于西栎的回答,纥奚延自信满满,绝对不会答应。

    “好啊,此事就由将军定夺。”泽裕默默转身,视线静静落在西栎满是冷汗的脸庞。

    等待,漫长的等待后。

    “从今日起,所有官兵开始挖通闵水!”

    纥奚延不敢置信的抬眸,望着西栎惨白无血的脸。

    他刚才说了什么?
………………………………

第七十二章 针刺之痛

    …从今日起。

    …所有官兵开始挖通闵水。

    这奇怪的声音,再一次在西栎耳边响起时。他才渐渐明白,声音原来是从他脑子里传出来的!

    可是当它出现的那一刻,他就无法控制自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牵引着,好像落入了圈套。

    谁的圈套?

    “从今日起,所有官兵开始挖通闵水。”

    他听到自己说出了这话。

    但他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会把脑子里的话重复出来?这明明不是他的本意!

    不,不是这样的,他怎么可能答应疏通闵水?

    那瞬间,西栎只觉得头疼欲裂,针刺感如临风台炸裂的火花,急剧加深。脚步一个不稳,右手情不自禁往最近的肩头扶去。

    这突如其来的手,却让妄琴措手不及。

    见西栎神色怪异,忙上前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指尖刚一触碰到西栎的手背,就感到刺骨的冷意,而他满是汗水的掌心里,血管突突而起。

    似乎有东西在皮肤下快速移动。

    不对劲,妄琴柳眉蹙起,余光瞥到自己手腕,枉死链不知何时散发出暗淡的红光。光芒太浅,隐匿在红袖中,轻易无法看出。

    “西栎?”

    纥奚延神色凝重,正要凑近几分,想弄清西栎究竟怎么了。

    脚步未近,就见西栎低垂额头,散落的黑发遮住了他的容颜,在那片无法探知的阴影里,他再次开口道:“我说了,从今日起,所有官兵开始疏通闵水!你们都是聋子吗?”

    这种阴冷沉郁,他们从未在西栎身上见过。

    “闵水并不非要挖通!将军,只要马上召集临越城内百姓,与你带来的所有兵士,再加上林津之手下兵甲,三方齐发,一起清理废墟重输管道,或许能在雪崩之日”纥奚延似乎有些焦急,一直波澜不惊的调子,总算听出几分急促。

    却被西栎毅然打断,他仍未抬头,扶在妄琴肩头的手渐渐收紧。

    “你是不是听不懂我的话?来人!召集人马,立刻着手挖通闵水!”

    言罢,他的指甲穿透棉衣,深深陷入妄琴肉里。疼得她轻轻“嘶”了一声,而西栎仍没松手,袖下五指不断颤抖着。

    “是是!”

    吓得站在一旁的士兵,不敢再有丝毫怠慢,在大雪里小跑着,往校场门前奔去。

    终于无法忍受的纥奚延,猛地打落西栎放在妄琴肩上的手,目光扫过红衣上抓出的五条深痕,极为不悦的道:“可以放手了。”

    西栎好像没有听见,被他这么一推。踉跄几步,险些摔倒在地,幸而泽裕及时出手,从后面扶住了西栎。

    随之泽裕不动声色的道:“将军若是身体不适,不如先回府衙休息?这废墟就交给我们就好。”

    不,他有话要说。

    …答应他!

    而那声音伴随着刺痛,再一次强迫着西栎,说出违心之话:“好,这里就交给你们了。”

    泽裕闻言,朝林津之颔首示意。他当即明白,向身后的士兵挥挥手:“还不快送将军回府!”

    一声令下,西栎被人搀扶着往外而去,而那里停靠着的一驾马车,似乎是林津之早已准备好的。

    望着西栎逐渐消失的背影,纥奚延站在原地,一言不发的握紧拳头。

    究竟是怎么回事?西栎今日太反常了!林津之和泽裕的阴谋,还没开始调查,就这么轻易的回去?

    还有闵水,就算知道会引起瘟疫,也要疏通?

    他难道没有想过,泽裕和林津之极力促成此事的目的吗?

    “怎么?纥军师不照看将军回府吗?”见纥奚延久久未动,泽裕笑着问道。

    “自然是要去的,”纥奚延突然捂住胸口,像是经历重伤全身剧痛,虚弱的倚住妄琴右臂,慢慢咳了两声道:“但是刚才受了重伤,马车离得远,还是让她扶我过去吧。”

    “这么严重?你没什么事吧?要不要找个大夫看看?”

    惹得妄琴俯身,神情万分关切,因担忧而急切的双眼中,再也容不下第二个人的存在。

    这一幕,让泽裕绷紧的双唇微微抽搐,差点一拳打在纥奚延脸上。若非林津之适时拦住了他。

    “不是什么大事,但要劳烦你把我送到车边了。”

    纥奚延虚软的摆摆手,一半的重量都压在了她身上。

    几乎是毫不犹豫,妄琴紧紧握住他的手,义不容辞的道:“好,我送你过去,你慢慢的走,不要碰到了伤口。”

    “嗯。”

    回应间,两人的身影已从泽裕面前走过。

    擦肩而过的瞬间,纥奚延轻轻回眸,朝泽裕扬起一抹浅笑。那笑容中,满含着嘲讽和挑衅。

    气得泽裕的手移到了缚琴的带子上。

    但直到他们的步子走出很远,都没有听到泽裕的琴音。他终究只能停在风雪之中,凝望着他们越来越远。

    他又能说什么?以什么样的身份去说?

    “小心!”

    妄琴拉拉纥奚延的袖子,示意他注意脚下。

    没想到却被他反手握来,那紧紧包围在她手背的五指,带着纥奚延凉薄的体温。抬眼望去,只见他脸庞的虚弱已然褪去。

    只留严肃与深沉。

    “你听我说。”

    “啊?什么?”

    “方才我去过西墙,那儿很有问题,你找个机会,替我去查看一番。”纥奚延故意压低声音,不愿让其他人听到。

    “你是说今日西墙坍塌之事有问题?”妄琴恍然大悟,原来方才都是纥奚延在演戏,他不过想支开众人,有话嘱托。

    “不错,这场火本来就很蹊跷。为何东南西北四面墙,只有西墙倒了,而且西墙又恰恰临近御河水道。”

    “其实这一点,我也觉得有些奇怪。”妄琴若有所思的点着头。

    见她眉头紧锁的模样,纥奚延忽然笑了笑,抬手弹了一下妄琴眉心,轻声道:“你无需想那么多,只要告诉我你发现了什么,其他的由我来考虑。”

    “今天谢谢你。”

    妄琴移开目光,好像不愿纥奚延看出自己的羞涩。

    等了这么久,总算等来了她一句感谢。纥奚延神色微微一滞,旋即变得有些黯然,声音细若蚊丝:“对不起,我本不该让你再搅进来,但是我找不到还有谁能帮我了。”

    那话不论怎么听都有些凄凉。

    “放心吧,我会帮你查清西墙的事,你回去好好养伤。这临越城处处都是危机,若让有心之人发现你受伤,趁机偷袭,你一定没有还手之力。”妄琴想起成豫汤的脸,以及他说过的那些话,忍不住挑起长眉。

    他要纥奚延的眼睛。

    “莫笑他――没什么事,你不要担心。”说起最不愿意提及的人,纥奚延口中涌出一丝苦涩。

    “我猜到了,成豫汤是不会伤害莫笑的,毕竟他很看重莫笑。”妄琴毫无察觉,口上虽说得云淡风轻,却还是悄悄松了口气。

    这一幕没有逃过纥奚延的双眼,他忽而笑起来:“是啊,现在我受了伤,是偷袭的绝佳时机,这条命,这双眼睛,都是轻而易举就能拿去的。”

    说完。

    他眼中闪过一抹意味深长的暗光。
………………………………

第七十三章 雪中之约

    “咯噔。”

    心里突然一凉,隐约听出他的话中别有深意。那宛如利刃的几个字,触及到妄琴内心的不安之处。

    良久沉默,妄琴轻轻抬眸,朝纥奚延毫无笑意的双眼直视而去。

    但那无法忽视的距离,犹如他左眼的面具,掩盖了太多说不出口的情绪。

    只听她问道:“纥奚延!如果有一天,我用剑指着你,要你把身上最重要的东西给我。你会怎么做?会给我吗?”

    对这突如其来的话,纥奚延有些意外。一直覆在妄琴手背的手,悄然松开。那淡然的视线,缓缓落在雪花铺满的小路上,沉默的几瞬,似乎也开始认真思考该如何回应。

    是要继续一如往常的隐藏心事。

    还是坦诚一些,告诉她内心真实所想?

    “你想要什么?”他轻声问着。想要他的左眼,还是他的命?

    然而,其实在问出的那一刻,答案就已浮现在纥奚延掉的心中。对他而言,这世上最无法拒绝之人,就是妄琴啊。

    所以只要她要,他就会义无反顾的给。

    “我想要你。”

    本以为她会将这试探进行到底,以为她会借机探知,最后要取他左眼时,他会有的反应。

    没想到竟然听到了这样的四个字。四个犹如雷电,瞬间击穿他所有铠甲的字。纥奚延愣在原地,万分震惊的回眸望来。

    却只见妄琴清澈的眸子,倒映着漫天而下的白雪,如此纯洁如此无暇。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你不是曾经问我,要不要从此之后要跟你一起,背负你过去的那些阴暗和肮脏,永远不会放弃你,永远不会背叛你,就算你的双手沾满鲜血,也会坚定不移的陪你走到最后吗?”

    她竟能一字不漏的复述出这些话,在木楼发生的一幕幕,如狂风暴雨,再次朝纥奚延席卷而来。

    那不过是他为了让妄琴知难而退,故意夸大其词的话,为什么她会记得这么清楚?为什么又要在此时重新提起?

    “可那只是”

    那只不是一个手段卑鄙的试探而已。

    “你是不是问过,这些我都能不能做到?”话到此处,心底最后一丝动摇也不见踪迹,徒留她漆黑瞳孔里的坚定。

    “妄琴。”

    他被她脸上散发出的光芒所震惊,情不自禁喊出她的名字。这如同星辰般璀璨的光,究竟从何而来?为何他会觉得如此耀眼?

    “当时我虽未回答,但现在,我却可以告诉你。纥奚延,这些我能做到,只要我在活着,就会永远在你身边,永远不会放弃你,永远不会――背叛你。”

    她猛地握住纥奚延渐渐垂下的手,十指相扣时,脸上的期待与坚决,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这银装素裹的世界,真让人不敢直视啊。

    纥奚延抬起另一只手,慢慢覆住双眼。一滴透明的泪,从他指尖无声无息的滑落。落入洁白的雪地里,不被发现,不被承认。

    不被承认,刹那间的心动,还有那不得不放弃的无奈。

    …若这话能早一些听到,那该有多好。

    但此刻,前方之路,只有一条。在妄琴亲口许下‘永不背叛’的承诺之后,他就毫无择权,只能在这命运的旋涡中,越陷越深。

    明明已经答应成豫汤取他左眼,明明有无法抗拒的使命,却还是说出这种话。

    所以妄琴她已经做好了,最后不惜牺牲自己,也要保护他的决心吗?

    这种事,他怎么可能答应。

    “为什么?”纥奚延声音颤栗着。

    “不知道啊,可能是因为我觉得,你即将迎娶的那位夫人,不能让你卸下重负,不能让你感到幸福吧?”她笑起来,心中却渐渐开始变得焦躁不安。

    为何他俊美的脸庞,会浮现如此悲伤的神情?

    为何他没有表现出丝毫欣喜?

    “也就是说,今日若没有她的出现,你根本就不会说出这些话。”纥奚延言罢,原有的那丝温柔,变成伤人的冷漠。

    只见他垂眸,毫不犹豫的伸手,把妄琴的五根手指,一根一根的从自己手背扳开。

    …不是这样的。

    “你只是觉得,我理所当然的应该一直关心你保护你。所以一旦有人抢走了我对你的关注,你就有些无所适从,就像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染指了一样。你很害怕。”

    …不!他误会了!不是这样的!

    妄琴望着他疏离的眼角眉梢,还有那咄咄逼人的笑意,不由自主的后退两步,竟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面对现在的纥奚延。

    “我”

    “难道不是吗,你很害怕没有了我的庇护,自己就会陷入危机。不论是刚才的断木,还是成豫汤伤害你的时候,你总是在寻求别人的保护。你对我的依赖,只不过源自于你对死的恐惧。”

    他就安静的站在风雪之中,没有指责,没有愤怒,仿佛说着家常,神色平淡。

    “我是很害怕,也一直都被你们保护着,但是我并非谁都想去依赖!”

    她的反驳,让纥奚延的眸子变得更加黯淡无光。

    他故意露出一丝嘲讽,随后云淡风轻的拍了拍妄琴的肩:“可你不仅依赖了我,还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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