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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城赋-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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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真想不通,你这么笨,究竟是怎么当上雁羽的护法的?”纥奚延毫不委婉,无可奈何的揉了揉额头。在妄琴就要发怒之时,轻轻握住了她的手,随后目不斜视的带她走进了营帐。
“你”
“你还真是让人放心不下啊,”他佯作苦恼的摇摇头,淡淡说道:“你难道没看到那个背着琴的男人,用什么扎了一下你的马吗?”
“什么?你是说泽裕?真的吗?他怎么可能――”
“嘘!”
纥奚延回头,将一根手指压在了妄琴的双唇上。
………………………………
第二十一章 突如其来的访客
唇上那根手指没有一丝温度,却带着纥奚延身上淡淡的清香。他感受得到妄琴突然僵硬的身体,以及她逐渐紧凑的呼吸。
“你为什么这么紧张?”他笑着问,好像这件事与他毫无关系。
“我唔”
妄琴正要开口反驳,忘了唇畔还有他的食指,那个‘我’字的形状,最后竟让她轻轻吻住了他的手。
两人同时一怔,显然对这发展始料未及。妄琴的脸庞已然跃上两片红晕,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嘴唇张也不是闭也不是,场面变得极其尴尬。
倒是纥奚延能应付自如,慢慢收回手指,然后摸了摸她的额头,一本正经的道:“以后别在外人面前露出这种表情,很容易让人有非分之想。”
“啊?”
“还有,下次再敢咬我的手,我就吻你。”似乎是调笑,又似乎是故意使她娇羞,纥奚延的行为举止极为暧昧,但笑不语中拉着妄琴走进了营帐。
那一路,妄琴的心在胸口里“砰砰”的跳动,她甚至不敢再多看纥奚延一眼,生怕暴露了自己的紧张和激动。
而营帐里的西栎和林津之已经落座,除了他们二人,其他人皆站在各自首领的身后。西栎缓缓审视着他们的脸,随后朝近旁吩咐道:“上茶。”
“不必麻烦,上次将军那一戟,伤未全好,茶就免了吧。”林津之言罢,一手抚上腰间的伤口,好像刻意提起自己战败负伤的事。
西栎闻言,面上不露半分喜色,却也不想与他假意客套,只道:“既然如此,那就开门见山的说吧,你今天来的目的是什么?”
“很简单!想请西栎大将军接受我的求降书!”林津之从袖子里取出一碟文书,形状大小与前几日送到西栎帐里的一模一样。
“你倒是有心,又写了一份?”
“此等大事,岂敢怠慢?只不过这一份与上一份,如出一辙,没有任何改动之处。”
“那就不必给我了,你自己留着吧,”西栎摆摆手,饶有兴趣的扬起嘴角,身子往前探出几寸,而后望着林津之道:“我看了你的求降书,觉得甚是有趣,有几个问题想问问你。”
“将军请问,我必直言不讳。”
“你的求降书里写着,你唯一的要求就是,十一月二十三日之前不能动你的士兵一分一毫?也就是说,在十一月二十三日之后,我就什么都能对你们做了吗?”
“不错。”
“包括杀了你和你所有将士?”
“不错。”
没想到林津之回答得斩钉截铁,毫不迟疑,完全不顾身后站着的,他的几个士兵们。
西栎完全没料到他会如此爽快,眉头紧紧蹙起,良久才问:“为什么非要是十一月二十三?”
“半个月时间,足够让我们全军撤离了。所以我这么做,无非是想保全我的将士,不是非要十一月二十三,而是宿便选了个日子。到时候我的人已经不在临越城,你又如何能杀了我和我所有的将士?”林津之解释着,似真似假,难以分辨他的本意。
于是,西栎继续试探道:“如果我说不呢?如果我一进城就杀光你所有人呢?”
“出尔反尔这种事,你当真做的出来吗?也不怕天下人不耻?”他笑起来,有几分嘲讽之意。
“我对君子便用君子之道,对小人用小人之道,对叛贼自然用叛贼之道,有何不耻可言。”西栎暗自松了口气,幸好平时听纥奚延说得多,也学了点口舌之技,能与别人争执半分。
“无妨,若将军到时候当真不守信用,我自然有我的办法。”林津之仿佛胸有成竹,自信满满的对上西栎的目光。两人对视间,暗涌流动,谁都不肯退让。
果然,这个协议有些古怪。
“只要答应这么一个条件,你就大开城门,让我的军队进入城内?而且把临越的一切控制权都交给我?”西栎又问。
“一旦进城,你可以随意布控城防,只要留几个地方给我们歇脚就可以。”
“歇脚?”他重复着林津之的话,眉头渐渐皱起,似乎对这个词有些不满。
“请放心,这四个地方绝不是临越城中心地区,都是些偏远的地方,二十三日之前给我们暂住,待全部撤离后,将军大可重新掌控。”林津之道。
“如果我不答应呢?”
“我以为将军没必要处处与我抬杠,我们既是暂住,将军大可时时派人监视,我们对将军完全不造成任何威胁。”林津之仿佛看穿了西栎的意图,一针见血指了出来。
“我只是搞不懂,为何你们撤离需要整整十五日?不觉得太久了点吗?”
西栎却对他的话视而不见,云淡风轻的问道。
“难道将军没听过,每年十一月十七日这一天,靠近临越城的钺东山都会发生雪崩,届时风雪不断,道路被阻,所以往后七日必须全城戒严。往年皆是如此,将军不信可以问问别人。”
“雪崩?戒严七日?”
“回将军,的确如此,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十四年之久。每年十一月十七日钺东山都会雪崩,出城无异于送死,从以前传下的规矩就是往后七日必须全城戒严,不得进出。”方文见西栎面露质疑的神情,忙俯身在他耳边解释道,有了他的话,西栎不得不信林津之所言。
但心中越发觉得奇怪,临越城这座城本身就是异类!
“所以大将军就让我降了吧,仗是打不下去了,眼看粮食越来越少,过冬的军需也极为稀缺。若是一战,我军必败无疑。第一战我就被将军所伤,可见将军之神勇,我们根本毫无胜算。”他叹了口气,口气听去满是心酸。虽因头盔看不清神情,却能感受到林津之的无可奈何。
西栎却在原地不为所动,仍旧只是摸着下巴,一言不发的打量着林津之,摆出一副‘不论你说什么,我都无动于衷’的模样。
时间不断流失,林津之纵然说得天花乱坠,都没能让西栎有所动摇。终于,他身后的泽裕往前一步,拍了拍林津之的肩,低声道:“首领,咱们还是回去吧。”
“什么?”林津之大惊。
泽裕看也不看西栎,继续道:“看了这么久,我是看明白了,这位平反大将军其实是怕首领你。所以迟迟不敢接受求降,他肯定自认不如你,怕进了城后遭遇不测。”
“胡说八道!”西栎气得拍案而起,指着泽裕怒道:“你再说一遍!”
“除了这个原因,难道还有其他的原因吗?”泽裕面不改色,直面西栎的怒目,回应平静似水。
看到此时,纥奚延幽幽叹了口气,道:“他们赢了。”
“此话怎讲?”妄琴不解的问。
“因为西栎最大的弱点,就是经不起人刺激,他们的激将法用得很是时候。”
不出所料,纥奚延话音未落,西栎一掌朝桌面拍去,冲着林津之他们喊道:“怕你奶奶的!签!不就是个求降书吗!”
不等方文阻止,已从怀中掏出先前的求降书,提起磨盘里未干的笔,就把自己的大名写了上去。像不知哪里来的绿林好汉似的,豪气冲天,与先前的成熟稳重判若两人,这转变让其他人看得是目瞪口呆。
他自己倒没察觉,却突然听到“噗”的一声低笑。
回荡在寂静的营帐上空,那声音,竟来自林津之身后的一个小兵。
………………………………
第二十二章 黑铁玄琴
“噗”的一声,即便声音很小,在场的几个人却能听得一清二楚。
西栎挑了挑剑眉,沉着脸问:“你笑什么?”
那不擅于察言观色的小兵,正是十年前的妄琴。连她自己都无法解释,为何没忍住就这么无礼的笑了出来。当下只能在原地装傻,随众人一起沉默。然而那时所有人的目光,已齐齐落在她身上。
“我说的就是你,出来!”
被他点名道姓的这么一喊,妄琴扯了扯嘴角,有些无可奈何,从泽裕身后往外走了两步。正好借泽裕的铁琴挡住了脸。
“?”
“我问你刚才在笑什么?”
妄琴耸耸肩,没有丝毫畏惧,道:“没什么。”
“你可知这里是我的营帐?”
“知道!”她悄悄往后退了一步。
“你敢嘲笑将军?信不信我斩了你?”西栎似乎故意恐吓她。
却没能真正吓到妄琴,她又往后退了一步,完完全全回到了最初的位置,身影再次隐于层层人墙之后,西栎根本无法看清。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她小声反驳道。
话传入西栎耳中,眉头皱的越发紧了些,半晌,忽然笑了笑:“虽说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但林津之,你的兵也太无礼了吧?这个规矩,看来我是遵守不了了。”
言罢,抬手举起长戟,戟刃带着劲风直指妄琴。
随着半空黑影一闪而过,长戟之气震破了林津之桌上的白瓷杯。在满桌碎片前,两个士兵显然措不及防,双双用手挡住了脸。泽裕和林津之虽未做出什么举动,但脸色已不再平静。
这一击,显出西栎的内功极其雄厚,只是技巧稍有不足。
然而,让他们都为之动容的长戟,妄琴却能面色不改,直视而去,神情无比镇定的道:“一个大西的平反大将军,竟然和我这么个小喽啰斤斤计较,真是小心眼啊!”
谁都想不到,在长戟的威迫下,她还能如此淡然,没露半分惊慌。这份魄力,与泽裕他们有过而不及,实在令所有人都刮目相看。
“不怕?”突然,站在不远处的纥奚延,余光轻轻扫过身边的妄琴,低声问。
“那时候吗?不怕吧,毕竟杀了很多人。而且那时候的我天不怕地不怕,其实在他们眼里就是个傻子,”她望着十年前自己异于常人的反应,忽而用轻不可闻的声音道:“但要在今日,就绝对不可能这么镇定了。说不定已经怕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是吗?我不信,”纥奚延似乎并不赞同,目光打量着泽裕背上奇怪的铁琴,却对妄琴道:“我觉得不论十年前还是十年后,你都是这个样子,也许你的确变了,但本质没有变。”
“本质?什么本质?”
“蠢。”
她有些不明白,为何纥奚延每次都会在言语上故意激怒她。但见她要生气时。又会转移话题,或者稍作安抚。他对此乐此不疲,甚至连自己都没发现。
“按常理,我身为大将军,的确不会与一个小喽啰斤斤计较。但对一个以下犯上的小喽啰就不一样了,”西栎忽地敛去那股煞气,一步一步朝妄琴走近,脸上扬起淡淡笑意,道:“但看在你这份不畏强权的气魄上,就不重罚你了,只要你去后面马场,将我的马都洗一遍,今日之事就放过你。”
“你在说笑吗?你的马场里有多少匹马?我要洗到何时去?”妄琴脱口而出。
他俯身,把林津之桌上的杯子碎片,一片一片扔到地上,头也不抬的道:“那我就不管了,你何时洗完,我就何时进城接受你们的求降。”
看到此处,纥奚延自言自语道:“果然还有些脑子。”
“喂,纥奚延,他这是故意的吧?”身边的妄琴怒指着西栎问。
“故意什么?故意让你受罚?”他佯作不知。
“明明我只是笑了一声,他竟提出如此过分的要求!其实是想拖延时间吧?真搞不懂,已经答应了接受求降,还有什么必要拖延时间?”
看着她怒气冲冲的模样,纥奚延没再回话,却像想起什么,神色渐渐变得深不可测。看来她还不知道,十年前的纥奚延已经潜入临越城,而西栎此刻等的人,就是十年前的他。
可惜,西栎今日是等不到他的消息了。
“好主意,”谁知,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语的泽裕,突然将妄琴和另外两个士兵,往外狠狠一推,点头道:“以下犯上可是大罪,必须好好治一下。你们两个陪他一起去,将后面马场的马都洗一遍!没洗完不准回来!”
连妄琴都能看穿的道理,泽裕应该更是心如明镜。但他却没有拆穿,反而还推波助澜!不知道心里打着什么算盘。林津之听后,极其配合的附和道:“说得有道理,那你们就去吧,早点干完,早点回城。”
气得妄琴火冒三丈,朝他们三人翻了个白眼,心不甘情不愿的往帐外挪去。当时的她握紧拳头,恨不得一人揍上一拳,幸好戴着头盔看不清表情,否则肯定杀气腾腾。
看到她心有不甘的模样,泽裕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回眸间,竟见西栎眼角稍纵即逝的笑意,不由得微微一怔,似乎看出什么,陷入一阵沉思。
见他失神,林津之悄悄用手撞了撞泽裕。
他才幡然清醒,忙将目光重新望向西栎,看似随意的道:“想来等他们洗完马,也是很久之后了。不如让在下为将军弹奏一曲?”
话音未落,黑铁玄琴在泽裕背上轻轻一颤。
这一幕落尽西栎眼中,像对这把琴产生了极大兴趣,他的视线毫不避讳,在林津之和泽裕面前,开始仔细打量起古琴来。
“此琴诞生于枉生谷的死水中,历经八八六十四道天雷,世上仅此一把,无人知道是谁所铸,更不知此由何种材质所制,但七根琴弦,每一根都可变换十二种音律,而且根据所听之人身份的不同,听到的声音也会大不一样。将军可有兴趣听听?”经过泽裕简单的一番解说,西栎似乎越发好奇,双眸炯炯有神,片刻不离古琴。
但他的话,让十年后的妄琴无比震惊,呆在原地。因十年前的她此刻已走出营帐,并未听到泽裕的介绍,而现在的她却能一字不漏的听进耳中。
察觉到妄琴的怪异,纥奚延问:“怎么了?”
“他刚才说,这把琴诞生于枉生谷?”
“好像是这么说的。”
“你可知道,”她抬起手,目光有些呆滞。手腕上散发红光的枉死链,跃入二人眼帘。良久,她讷讷的道:“我这枉死链,也是生于枉生谷的死水之中?”
“什么意思?”
“他究竟是什么人?”妄琴的眉峰高高隆起,心事重重的盯着泽裕。
那边的西栎却打了个响指,似乎下定了决心,转身对泽裕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把琴卸下来,让我亲自观赏一番吧?”
几乎所有人都以为,西栎会答应泽裕为他抚琴的请求,谁知道他话锋一转,变成了要亲自观赏泽裕的琴。这异于常人的思维方式,果然超出了林津之和泽裕的意料。
不出所料,泽裕的嘴角猛地抽搐两下,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不见。他凝视着西栎眉眼中尚未褪去的青涩,神情开始变得冷漠。
就如将要生气的大人,要责骂闯祸的小孩子一般。
“怎么了?你不愿意?”西栎对他神情的变化视而不见。
眼看自己的大师兄就要生气,林津之忙出来圆场,对着西栎拱手道:“实在是抱歉,将军有所不知,这把琴他从来没给第二个人弹过。因为此琴极为古怪,所弹之人若不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会发生意想不到的后果”
“无妨!将军想观赏,那就拿去吧。”
泽裕却突然打断了林津之,先前温和有礼的笑容,再次回到了他的脸上。他将束琴的带子从后背解开,“咚”的一声,铁琴重重竖在了西栎身前三寸处,激起漫天黄沙,泽裕丝毫不为所动。
“将军,请。”
………………………………
第二十三章 琴音乱心智
“将军,请!”
泽裕的声音带几分礼貌的笑意,即使指尖离开了古琴,琴却仍在原地屹立不倒。西栎见状,伸出一只手,准备提起琴身。
手却在琴上猛地顿了顿,好像根本拿不起来。
他仿佛不相信这个事实,又尝试着用一只手提了提。琴依旧纹丝不动。无奈之下,他只得加了只手,以为凭双手就随随便便拿得起。谁知道似乎也不行!
最后迫不得已,西栎低头咬紧牙关,手背暴起的青筋表明他用了近六成功力,才把黑铁玄琴甩到了背上。然后扛着琴,一步步走回自己的桌前。
(十年后的妄琴在后面,忍不住感叹:“这怕不是琴,是座山吧?”
纥奚延用手遮住了眼睛,一副不忍直视的模样,道:“真丢脸!”)
见他如此狼狈,林津之干笑两声,听不出多少嘲讽,更像跟同身受:“将军不必在意,我曾经与将军一样。这把琴大概几百斤重,很少有人能把它拿起来,将军仅用两只手,已经很厉害了!”
(“这果然是座山,几百斤重,随便甩一下就能打死人了。”妄琴小声道。)
也不知是安慰还是嘲讽,西栎简直不敢置信,为什么泽裕就能轻而易举的拿着?而且背着它来去自如?
“将军大概还不知道,他可是我们南疆有名的大力士,看似弱不经风,实际能徒手打死一头象。”林津之拍了拍泽裕的肩,朝西栎解释道。
‘徒手打死一头像’几个字,让西栎暗自汗颜。看泽裕细胳膊细腿的,竟然会是南疆享负盛名的大力士?还能空手打死一头大象?
(“不,你错了,根本无需甩琴,一拳就够了。”纥奚延纠正道。)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即便有林津之的一番开脱,西栎还是觉得有失颜面,不愿在此事上过多停留。心中却暗暗思忖,既然这把琴如此古怪,等会他定要万分小心,否则又会出尽洋相。
“不知此琴有其他需要在意的地方吗?”
“没有,将军想怎么弹就怎么弹,怎么开心怎么弹。”泽裕微微欠身,竟毫不客气的把林津之往旁边挤了挤,俯身坐在了一旁的软垫上。
话音未落,西栎的目光已轻轻移到古琴上。只见那黑铁玄琴,琴身光滑如玉,不见一丝划痕,连边角都被打磨得圆润丰满。但不论正面还是背面,都不见任何雕花刻饰。
素黑,还泛着青紫暗光。
那七弦晶莹剔透,如沉浸在深海中的珠宝,并不耀眼夺目,却幽幽散发着光芒。还未抚琴,便让人觉得已被治愈,
(纥奚延忽然想起什么,挠了挠脑袋道:“怎么我记得西栎根本就不会弹琴的?小时候他曾弹过一次从那之后,西老爷子再也没让他摸过琴。”
“为什么?”妄琴不解的问。
然而,纥奚延但笑不语,满脸尴尬,许久才道:“因为最后他把琴给弹崩了。”)
其实在西栎抬手的那一刻,所有人都看出来,姿势不对,他绝不擅长琴技。但泽裕好像一点都不担心,大方坦然的把琴交给了西栎。
“叮。”
第一声响起时,纥奚延捂住了耳朵。见妄琴无动于衷,好心提醒:“你最好也把耳朵闭住,我怕你等会七窍流血而亡。”
她以为他故意夸大其词,歪着头想了想,最后只堵住一只耳朵。
伴随着纥奚延的叹息,西栎挽起袖子,双管齐下。若说别人弹琴是指尖游离于琴弦之上,那西栎的动作,就可算是张牙舞爪了!两只手就差没砸到琴上。下手之重,就跟挥舞他的长戟一般。
弹出琴声虽清脆,音却很怪。“吱吱呀呀呀”宛如磨坊里,骡子拉磨时的声音,极为刺耳。终于,在场的各位都忍耐不住,纷纷捂住了双耳。
唯有泽裕,仿佛对他的琴声置若罔闻,目不转睛的盯着西栎的两只手,神情有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这个泽裕真是心宽,要是我,早就上去打爆了西栎的头!然后把琴夺回来。”纥奚延以为泽裕的紧张,是怕西栎毁了他的琴。)
“哈哈哈哈哈哈!”
突然,西栎开始放声大笑。像中了邪一样,笑得近乎癫狂。也不知为何会笑,手却在琴弦上来回游走,完全没有停下的意思。
“开始了。”泽裕淡淡道。
言罢,“啪啪”,一串串晶莹的泪花,忽地从西栎的眼眶滑落。一滴一滴落到黑铁玄琴的七根琴弦上。但他脸庞的笑容却丝毫不减,又哭又笑,自己都控制不了自己。
(“他怎么了?”妄琴大吃一惊,忙摇着纥奚延的手问。
他皱着眉,望着西栎奇怪的举止,略为担忧的道:“难道是弹得太难听了,自己又不能捂住耳朵,所以疯了?”)
然而在场的林津之和泽裕,好像并不吃惊,淡然的面对所发生的一切。
“啊~唧唧复唧唧军书十二卷,卷卷有爷名”
忽然,西栎猛地敛去笑声,取而代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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