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羊传-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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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用一个相对准确的词来表达大家的想法，那就是：恐惧。

　　　　尤其是最后一步，让大家随机在数十个药瓶子里取出少量毒药，吞入口中之际，郭羊相信，每个人都是绝望的，每个人都被一种深深的恐惧感压得喘不过气来。

　　　　经历了酸、麻、疼、痒、困以及癫狂、抽搐、大笑、口吐白沫等各种匪夷所思的中毒症状，百余名少年甚至都不敢抬头去看万毒子的脸，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让这糟老头子给下了毒。

　　　　一个月的毒药训练好不容易结束了，采药组在一名中年药师的带领下，开始了第一次任务——去云雾山采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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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云雾山

　　　　云雾山距离青云渡约三百多里，其实是夹在太行王屋二山中间的一个过渡地带，山势并不险峻，却极其复杂，多峡谷。自来都是冀州药材宝地。

　　　　郭羊等百余名外门弟子第一次任务，都颇为激动，在徒步行进三天之后，来到了云雾山脚下。

　　　　每个人都充满了兴奋，望着云雾缭绕山峰，纷纷摩拳擦掌，似乎那里有大片大片的药材等着他们去收割。

　　　　带队的中年药师则冷峻地望着山峦间的云雾，眯眼思考了一会，率先向左手的一个山谷走去。

　　　　一群外门弟子赶紧跟上，生怕掉队。

　　　　行进了一个多时辰，大家连一株药材都没采到。

　　　　看着前面沉默不语的药师，大家渐渐从刚开始的兴奋和激动中回过神儿了——这采药，不是一件容易事，不仅要看体力和辨药能力，更要看运气。

　　　　这山谷越走越深，周围的雾气也愈加浓厚，温度显然也低了很多。不少外门弟子甚至缩了缩脖子，嘴唇都开始发青了。

　　　　一行人在中年药师带领下，深入云雾山三天以后，才陆续发现了零星的几株草药，而且还是年份明显不够，只能移栽到宗门药田里去。

　　　　中年药师脸色阴沉，一言不发的在前面走着。百余名少年噤若寒蝉，生怕说一句话惹药师生气。

　　　　又过了一天，他们来到一个叫翻云谷的大峡谷里。翻云谷地势险峻，常年被浓雾遮掩，隐隐有野兽咆哮声传出。

　　　　中年药师站在峡谷入口的一块岩石上，眯着眼，似乎倾听着什么。

　　　　良久，有些失望地转头，沉声说道：“此峡谷，叫翻云谷，自来多有百年良药出现。我们一路行来，似乎在我们之前就有人大肆采药，令我们好几天毫无收获。你们进去，一边采药，一边将非我宗门的采药人全部弄死。”

　　　　郭羊等人一愣，不禁背上一冷。这太王派真是霸道，竟然要将其他采药人都弄死。

　　　　但大家都不敢吭声，犹豫着，慢慢往峡谷里走去。

　　　　一路上，除了雾气浓厚，视力不足看到周围两三丈外，倒也没发生其他危险。

　　　　不过，听着从峡谷深处隐隐传来的猛兽的咆哮声，每个少年都是捏了一大把冷汗。

　　　　行进了一个多时辰后，一行人来到一个巨大的水潭边。潭水周围，结了厚厚一层冰，一阵阵寒气以肉眼可见的冷雾不断蒸腾着，将方圆一里地笼罩其中。

　　　　大家吸了一口凉气，面面相觑，显然被眼前奇景震惊了。

　　　　尤其令大家心惊肉跳的，是靠近水潭十余丈的地方，白骨累累，有各种野兽的，也有人类的。

　　　　郭羊站在人群中，远远向水潭中心望去，隐约看见潭水清冽，呈淡蓝色，在雾气中若隐若现，显得诡异。

　　　　他回头对跟着身后的张小胖、李小春和耿大年三人悄悄说道：“大家小心，这地方危险。”

　　　　三个少年早就心惊肉跳得不行了，只是眼睛直勾勾地望着那些白骨，连连点头。

　　　　“大家绕过去。”少年中，不知谁大声喊了一句，便自觉得沿着水潭寒气逼迫的边缘地带，慢慢寻找路径，想从此地绕过去。

　　　　正在这时，猛然一阵狂风席卷而过，一声低沉的嘶吼传出。

　　　　一群少年脸色突变，纷纷取出各自就手的武器，有朴刀，有钢叉，而更多的，则是太王派采药组弟子专用的镰形兵刃。这种兵刃平时可以作为采药工具，紧急时便是武器，端是锋利异常，也算是这些外门弟子的标配了。

　　　　就在大家抽出兵刃准备战斗的时候，一条巨硕的蟒蛇从浓雾中缓缓游爬出来。

　　　　这条蟒蛇长约四五丈，水桶般粗细，两只暗灰色的眼睛漠然望着水潭，对周围百余名少年竟看都懒得看一眼。

　　　　大家互相看了一眼，惊疑不定，慢慢向后面退走。

　　　　突然，水潭中雾气翻滚，一声惊天动地的嘶吼传了出来，将百余名少年震得双耳嗡鸣，大惊失色。

　　　　一道黑色影子一闪而过，一串噼啪作响之后，那条巨蟒身上赫然出现一道伤口，深可见骨。

　　　　巨蟒一声嘶吼，疼得整个身子猛地一缩，接着，便怒不可遏地向水潭深处冲去。

　　　　猛然间，黑影又一闪，巨蟒身上赫然再次出现一道巨大的伤口。巨蟒仰头向天，发出一阵低沉的丝丝声。巨大的身子猛然一甩，尾巴一扫而过，竟将七八个外门弟子撞得飞起，直向那寒潭跌落而下。

　　　　郭羊和张小胖就是这几个倒霉蛋中两位。

　　　　张小胖被巨蟒的尾巴剧烈的撞击下，早就口鼻喷血，处于半昏迷状态。

　　　　郭羊倒稍微好些，除了口鼻喷血，尚有意识。

　　　　他下意识地将手中的镰状武器拼命挥舞，保护住自己的身体，体内那丝清凉气息自然运转。

　　　　就在几人马上跌落寒潭之际，一道黑影闪过，一股巨力迎面撞击而来，瞬间将七八人都砸到七八丈以外的地方了。

　　　　郭羊顾不得其他，顺手抓了张小胖肥胖的身子，连续十几个迅疾的打滚动作，就逃到距离寒潭三十余丈外了。

　　　　其他几个少年，也是连滚带爬地逃了出来。

　　　　大家刚从地上爬起来，满脸惊惧，不等人指挥，便像受惊的兔子般，死命地向后面又退了数十丈，这才停下来。

　　　　寒潭深处，雾气遮蔽下，传来阵阵令人心悸的轰鸣声，夹杂着一两声低沉的嘶吼声。

　　　　雾气翻滚，根本看不清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形。

　　　　当然，这百余名太王派外门弟子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胆敢进去查看。

　　　　过了大约一炷香时间，寒潭深处渐渐没有任何声息了。

　　　　正当大家面面相觑不知所措时，那个带队的中年药师悄无声息地出现了。

　　　　他远远站在人群后面的一块岩石上，沉吟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良久，中年药师沉声说道：“大家绕路进去吧。此地危险，不要停留。”

　　　　少年们一个个心惊胆战地绕行而过，继续向翻云谷深处走去。

　　　　渐渐的，大家发现了不少足够年份的药材，每人都有所收获，大家悬着的心才慢慢安了一些。

　　　　郭羊带着张小胖等三人，顺着峡谷左侧的一处密林寻觅而去，一路上，光是百年以上的老参，都采挖了三四株。

　　　　四个少年喜不自胜。尤其是张小胖，嘴角尚有淡淡血迹，却早就被巨大的收获所鼓舞，早就忘了寒潭边的惊险。

　　　　郭羊发现，这半年的强化训练，对这些采药组的外门弟子来说，基本可以说是脱胎换骨了。

　　　　不仅每个人的体质都强壮了不少，动作也都极其灵活。寻常的陡峭石壁，对这群少年来说，不再是望而生畏。往往老远看见七八丈高处有一株药材，马上就有人动作娴熟地攀爬而上，几如灵猴。

　　　　大家根据出发前商议的方案，一进入采药区，就自动分成了二十几个小队伍，每个队伍四五人不等，基本都是平日里关系比较相熟的小伙伴自动组队。

　　　　郭羊一组四人，各有分工。郭羊身手敏捷，善于攀爬飞跃，采集难度比较大的药材，自然便是他的任务。

　　　　张小胖对药材气味敏感，往往能靠着鼻子，就能准确寻到那些隐藏的药材，所以，他的主要任务就是寻找。

　　　　李小春出身铁匠之家，一身肌肉发达，力量是四人中最大的，他的主要任务是手持钢叉，为大家保驾护航。

　　　　而耿大年是四人中年龄最大的，已经十四岁了，为人憨厚，长得结实，自然承担起背负药箱杂物的任务了。

　　　　“郭羊，宗门给我们的采药任务是多少啊？”张小胖一边抽着鼻子，一边问道。

　　　　“好像是每个季度每人采集价值十两银子的药材，便算是完成任务了。”郭羊答道。

　　　　“听说完不成任务，就要被严惩啊。”张小胖愁眉苦脸地说道。

　　　　“不要紧，看样子我们的效率还不错，应该能够按时完成任务。”一直闷头走路的耿大年说道。

　　　　郭羊回头看了一眼，继续往前走着，说道：“走吧，赶在别人前面，我们尽量多采药就是了。”

　　　　四人便继续深入翻云谷，攀岩渡涧，陆续又才挖到了好几株名贵药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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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　十一章（合章）　小果子

　　　　在进入翻云谷的第四天，郭羊等四人已经深入翻云谷两百多里了。

　　　　“郭羊，快过来，这里有药材，啊，足足百年之年份！”张小胖抽动了几下鼻子，大呼小叫回头喊道。

　　　　“在哪里？”郭羊等三人闻言，赶紧跑了过来。

　　　　“在那里。”张小胖指着一处峭壁，高约十余丈处，隐约有个黑乎乎的洞口。“我能闻到，药就在那个洞里。好像是参，不对，好像是芝。也不对，难道是苏合香？咦，也不对，我都分辨不出来了。”

　　　　看着张小胖咋咋呼呼的样子，郭羊等三人有点愕然。

　　　　因为这几日采药过程中，大家发现，张小胖对药材还真是有天赋，往往鼻子一闻，基本就能判断来是什么药，而且连年份也猜得差不多。像这样判断不来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出现。

　　　　“小胖，到底是什么药？”耿大年瓮声瓮气地说道。

　　　　“我上去看看。”郭羊纵身而出，手脚并用地一路攀爬上去，活脱脱就是一只瘦猴。

　　　　很快，郭羊就攀爬到洞口附近了，他闻到一股淡淡的异香，还真是判断不来到底是什么药材。

　　　　郭羊大喜，继续往上爬去。

　　　　接近洞口不足一丈时，异香更加浓烈，郭羊感觉浑身舒服，暖洋洋的，闻之欲醉。

　　　　这显然是一味郭羊从未见过的药材，甚至他肯定，在宗门发给他们的小册子里也不曾见过这样一味药材。

　　　　郭羊大喜之下，手脚麻利地爬了上去，身子一缩，就轻松地钻进洞口。

　　　　那洞口不大，幸好郭羊身材瘦小，方能进入。如果换做其他三人，尤其是张小胖，则绝对进不去。

　　　　进了洞口，郭羊借着外面的光线，凝神望去，却不禁呆住了。

　　　　洞不深，不足两丈。洞口很小，里面的空间却很大，郭羊站直身子都没任何问题。

　　　　山洞里面孤零零地长着一棵小树，树上有十来颗紫色的小果子。

　　　　那果子不大，跟枸杞差不多大小，不过每一个都几乎透明。郭羊甚至能看到那些紫色果子里有淡淡的血丝状物质，还好像在缓缓游弋。

　　　　这些还不是最重要的。

　　　　最让郭羊吃惊的，是整棵小树下周围，堆了好几百颗青色小石头，有些已经变成了灰白色。

　　　　青色小石头！

　　　　正是郭羊苦苦寻觅的那种石头，竟然足足有好几百颗！

　　　　郭羊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有点紧促了。

　　　　他摇了摇头，证明自己不是做梦。

　　　　看样子，这是有人专门将这些青色小石头堆在小树下面，并以此来滋养这株小树。可见这棵小树绝非凡品。

　　　　郭羊慢慢走了过去，仔细地观察了一会儿小树，以及那十数颗紫色的小果子。

　　　　他强忍着激动的心情，很快就将那些青色小石头都收了起来，装进一个小药囊，贴身藏入怀中。便开始动手采挖这棵小树。

　　　　谁料，郭羊的手刚碰到小树，忽然听到洞外一声暴烈的嘶鸣，似乎是一只极为震怒的大鸟。

　　　　一阵飓风轰然刮进洞口。

　　　　在峭壁下仰头等待的张小胖等三人，发出一声惊呼：“郭羊，小心！”

　　　　郭羊大吃一惊，来不及采挖小树，慌忙跑到洞口处，取出镰形兵刃，使劲挥舞，防止外面的大鸟冲进来。

　　　　大鸟携卷一阵猛烈的狂风，刚要冲进洞口，眼前一阵森冷的白光挥舞，吓了一跳，赶紧转了个方向，离开了洞口。

　　　　郭羊一瞥间，发现外面是一只他从未见过的黑色大鸟，早就吓得不知道怎么办了。便只顾着将手中兵刃在狭小的洞口位置拼命挥舞。

　　　　大鸟几次想要冲进来，却因为洞口实在狭小，郭羊拼命挥舞的镰状兵刃一直不停，倒也不敢进来。

　　　　但它也不离开，暴怒欲狂地在洞口飞来飞去，似乎就等着郭羊力气消耗完了，便要冲进来将他撕成碎片。

　　　　郭羊心中叫苦连天，却又不敢停止兵刃挥舞。

　　　　不到一炷香时间，郭羊就感觉到有些吃不消了。他心里明白，这样下去，总有体力消耗殆尽的时候。

　　　　但郭羊只能暂时硬撑着。因为，他知道，峭壁下的张小胖等三人，是指望不上的，首先，那三个人根本就攀爬不到这么高。

　　　　郭羊一边挥舞兵刃，一边慢慢往外面观察了一下，发现那只大鸟距离洞口有十余丈的距离。

　　　　他思量再三，便停下了挥舞，想偷偷恢复一下体力。

　　　　谁料，他刚停下来，那只大鸟便轰然飞了过来。

　　　　郭羊大惊，赶紧开始挥舞兵刃。

　　　　大鸟似乎慢慢判断清楚了当下的形势，竟然也不急，缓缓飞掠到距离洞口七八丈处的一个岩石上，双目如电，紧紧盯着洞口里郭羊一举一动。

　　　　支撑了接近一个时辰，郭羊感觉自己的手臂开始酸困，体力渐渐跟不上了。心下着急，却实在无计可施，只能咬牙坚持。

　　　　如此对峙了将近两个时辰，暮色苍茫，接近黄昏。那大鸟有点焦躁，却不甘离去，只是蹲坐在岩石上，一眼不眨地盯着洞口。

　　　　郭羊又累又饿又困，快要脱力了。心道，要不是魏长志这半年来的魔鬼式训练，怕是早就挥舞不动兵刃，而被大鸟撕成碎片了。

　　　　张小胖等三人，此刻就算是再着急也没用，反正他们谁都爬不上去。而且，就算能爬上去，那黑色大鸟随随便便就能将他们撕扯掉。

　　　　郭羊肚子里咕噜噜一阵轰鸣，感觉头昏眼花的。尤其是闻着那紫色小果子的异香，更是感觉无法忍受腹中饥饿。

　　　　犹豫再三，郭羊终于决定，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吃几个小果子再说。

　　　　他小心翼翼地往后一边退，一边继续挥舞兵刃，以迷惑外面的大鸟。

　　　　退到小树附近，郭羊左手快速摘下一枚紫色小果，右手继续挥舞兵刃，几步跨到洞口。一张口，就将那枚小果子吞了下去。

　　　　那果子入口即化，顿时一阵浓烈异香弥漫。

　　　　洞外大鸟突然像受到某种剧烈刺激，仰天长鸣，陡然疾冲过来。

　　　　郭羊大惊之下，还来不及品尝果子的味道，拼命挥舞兵刃。他明显感觉到，大鸟这次是来真格的了。看来，这果子应该是这只大鸟守护之物。

　　　　令郭羊惊奇的是，自从吞下了这枚紫色小果子，他腹中轰然产生了一大团清凉之极的气息，并顺着他的奇经八脉，疯狂地自行流转起来。郭羊感觉之前的困乏之感，一扫而空。

　　　　他猛烈地挥舞兵刃，抵挡大鸟，竟似有使不完的力气。

　　　　郭羊大喜之下，干脆盘膝打坐到那狭小的洞口跟前，右手不停挥舞，一边主动搬运大周天。

　　　　大鸟经过半个时辰左右的猛烈扑打，终于还是没有冲进洞来。它狂怒地向天清鸣，充满了不甘和愤怒。在洞口盘旋了一会儿，大鸟又回到附近的一块岩石上，死死地盯着洞口。

　　　　郭羊松了口气，心道：“看来，暂时的危机算是度过了。不过，看样子，这只大鸟是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

　　　　他叹了口气，却一刻也不敢停下挥舞兵刃。

　　　　好在那紫色小果子产生的清凉气息极其丰沛，在郭羊体内疯狂运转了数百圈，还没有停止运转。郭羊甚至隐约感觉到，自己的全身经脉都鼓胀难捱，似乎被太过庞大的气息给撕裂了。

　　　　一直过了三个时辰，外面已经到了半夜时分，郭羊体内的气息运转才慢慢缓了下来了。

　　　　郭羊感觉自己的身上黏糊糊的，似乎被什么脏东西糊住了。因为天黑，他也没注意，只觉得身上特别臭，是那种难以言状的臭！

　　　　郭羊丝毫没有在意，反正自己在羊圈里长大的，对臭味的忍耐还是比较强的。反倒是外面的那只大鸟，一只虎视眈眈，这才是郭羊的大患。

　　　　“鸟哥，你就行行好，去找吃的呀，难道你就不饿么！”郭羊右手紧握兵刃，一边轻挥，一边苦笑道。

　　　　目前而言，郭羊感觉浑身都是力气，甚至一度有种错觉，好像自己能够将这只大鸟一巴掌拍得飞出去。

　　　　不过，他马上就醒悟过来，赶紧咽口唾沫，告诉自己：“不敢有这种想法，千万的！”

　　　　就这样，一人一鸟，在峭壁中间的狭小洞口内外，对峙了整整一夜。

　　　　大鸟进不来，郭羊出不去。倒是将张小胖等三人煎熬得不行了，却毫无办法，只能眼巴巴仰头瞅着。

　　　　大鸟一夜没有攻击，郭羊略微松了口气，这才有心思反观自身。结果下了自己一大跳——身上又一次出现了一层黑污，恶臭难闻。

　　　　“上次在那个山洞里，错吃了一颗药丸，死去活来了一遍，身上出了一层黑污。这次吃了一枚紫色小果子，又出了一层黑污。看来，这小果子的效果跟那药丸差不多，都是对自己极有好处的东西啊。”郭羊低头看了看皮肤上的那层黑污，皱了皱眉，旋即一阵喜悦。

　　　　就在郭羊正思量着是否再吞一枚紫色小果子的时候，那只大鸟又一次开始向郭羊发起攻击。

　　　　不过，不知道是郭羊的错觉，还是怎么回事，总之，郭羊明显感觉这只鸟的威势比昨天减弱了很多。

　　　　郭羊思忖，可能是折腾了这么长时间，这鸟也是又饿又累吧。

　　　　郭羊手中挥舞兵刃，将大鸟抵挡在洞外，根本就冲不进来。

　　　　那只大鸟盘旋良久，不甘地回到那块岩石上，继续守住了山洞。

　　　　郭羊暗暗叫苦，心道：“看来这下真把这家伙给惹急了。”但有了一日一夜的抵抗，总算是有了些经验，不再那么惊慌失措了。

　　　　过了几个时辰，郭羊估计外面该是下午了，他肚子一阵轰鸣，咕噜噜响个不停。郭羊苦笑一下，左手摸了摸肚皮，低声说道：“肚子哥，你叫唤个屁啊，我都被这只鸟堵住出不去了啊。”

　　　　郭羊慢慢站起身来，一边警惕地盯着洞外的大鸟，挥舞着兵刃，一边慢慢又一次退到小树附近。伸手快速摘下一枚紫色小果子，郭羊马上回到洞口附近。

　　　　刚将果子丢进口里，外面的大鸟再一次像被刺激到了，大声嘶鸣着，疯狂地在洞口处扑打了将近半个时辰。

　　　　幸好郭羊自从吞吃了一枚小果子，体力愈发充沛，见大鸟用翅膀和利爪攻击过来，便死命地将锋利的镰状兵刃挥舞着，一刻也不敢停。

　　　　大鸟嘶鸣着扑打了大半个时辰，终于似乎疲倦了，重新回到那块岩石上。两只贼亮的眼睛里，满是悲愤和无奈。

　　　　如果眼神能杀人，估计郭羊早就化为一滩肉泥，从这个小岩洞里跌下去了。

　　　　郭羊经过一番抵抗，微微有些气喘。好不容易等到大鸟离开，便赶紧盘坐下来，进行了又一番大周天搬运。

　　　　这次，腹中那团清凉气息依然很丰沛，不过，流经郭羊经脉的时候，不再让他剧痛难当了，而是一种飘飘欲仙的舒服之感。郭羊明显觉得，自己的力量又一次得到了大幅度提升。

　　　　经过三个多时辰的流转，郭羊腹中那团气息都化进其全身经脉了。他观照了一下，发现自己经脉中的气息竟比之前粗了整整三倍，甚至都快能凝成一线了。

　　　　郭羊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感觉到自己的变化，却是实实在在的大为改善。郭羊右手一使劲，挥舞兵刃时，竟然发出呜呜的破空声。

　　　　“我好像变厉害了。”这一发现，令郭羊惊喜不已。因为，这之前，他只见过魏长志在挥舞兵刃时，才能发出这种呜呜的破空声。

　　　　洞外的大鸟显然也发现了，它高声嘶鸣几声，更加怨恨地盯住洞口，恨不得将这个偷果子的瘦猴给撕成八片。

　　　　郭羊听见大鸟愤怒欲狂的嘶鸣，有些紧张地将手中兵刃挥舞了一会。良久，发现那大鸟并没有进攻，这才慢慢放下心来。

　　　　也不知怎么回事，郭羊突然很想再吞一枚小果子了。这就如一只馋嘴的羊，偷吃了两口可口的嫩草，便忍不住想再偷吃一口。虽然郭羊不知道这果子究竟是什么东西，这么连续去吞吃，有没有什么隐患，这些都根本无法抵抗他想继续吞吃的念头。

　　　　“好吧，再吞一枚。郭羊啊，记住，最后一枚。”郭羊慢慢退后，又摘下了一枚小果子。

　　　　这次，当郭羊将小果子吞入口中时，大鸟只是昂头悲鸣不已，却不再发动疯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