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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有一剑-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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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腰处那做晨起暮歇的青铜大钟突然间就响了起来，随后也不知道为何，那悬挂大钟的巨大铁链在‘呲’的一声脆响之后，竟是直接崩断，随后那悬在空中的大钟也不落下，竟是从山腰飞起，晃晃悠悠朝着山巅撞了过来。
所有弟子在这一刻慌乱起来，要知道这座大钟重逾两千斤，二三十人抬起来尚还费力，更何况让它这样凭空飞起，这得需要多大的力量？
两千多斤的大钟转眼就到了山顶，紧随其后的是一道比这洪钟大吕更加洪亮的声音：“老夫来了。”
只见在那大钟后边，还紧贴着一个披头散发的老者，他双手推钟，随后便在钟身上猛地拍了一掌，‘嗡’，大钟直朝正心殿前的几人砸去。
张少阳只觉得一个庞然大物铺天盖面的冲来，他甚至能听到风吹在那钟壁上发出的呜呜声响，他不由得开始后退，尽管知道逃不过，依然从心底里升起一种难以控制的恐惧。
这时，姚三铭的手掌轻轻的搭在了他的肩上，张少阳回头看去，姚三铭抬头看钟，发丝飞扬。
张少阳突然感觉到无比心安！
然后他看到了姚三铭右手抬起，朝着那毁天灭地的大钟一指点去。
“嘡”，那大钟突然就被这一指截住了。
从大钟之上，一圈一圈的音波四散开去，宛如一圈圈罡风一般，将大钟周围的所有弟子全部推了出去，然后在中间留下了一个五丈左右的圆形空地，随后大钟从空中猛然落下，轰然砸在了地上，一瞬间，地上的石板全部化作齑粉，钟口深陷地下，吓得走剑阁弟子传出阵阵惊呼。
“姚三铭还是那个姚三铭。”那老者一头白发自然披下，面色是一种诡异的红色，身材有些臃肿，不过气势是丝毫不输姚三铭的。
“王阁先生这是何意？”姚三铭指了指地上的大钟道。
“哈哈哈，姚兄勿怪，十几年前没有勇气和姚兄交手，十几年后听说姚兄再次出山，我便来试探试探，看来过了十几年，老夫依旧不是对手。”王阁大笑道。
“王兄也说了，只是试探，并未出尽全力。”
“姚兄何尝不是如此！”
两人相视一笑，随后那王阁突然道：“姚兄，黄老怪得了青芒剑，定要找你分个高下，你可要有所准备啊。”
姚三铭深出了一口气，似乎一瞬间便兴致全无，只是随口应了一句：“唔！”
“那老夫告辞了。”王阁朝姚三铭一拱手，大摇大摆的下了山，似乎在正心殿前砸了这么大一个坑与他毫不相干。
奚大成哪敢阻拦？
王阁？是那个神秘到不能再神秘的王阁？拿着剑榜排名第七的断水剑的王阁？
敢这么明目张胆来找姚三铭麻烦的，恐怕就是那个王阁了！
奚大成知道，走剑阁惹不起，走剑阁毕竟不是走剑门，虽然被称为江湖第二大派，那也只是因为弟子众多，只能称为大派而无法称作强派。
据说这位王阁先生和姚三铭一样，生平从无败绩，虽然只排到了剑榜第七，可那已经是三十多年前的排名，他在这个位置上一坐就是几十年，既不热衷争名，也不热衷争剑，江湖上也从来没有人找他麻烦，以至于江湖上几十年都没有他的消息。
就是如此神秘的一个人物，今天突然就出现在了走剑阁，而且径直就奔着姚三铭来的，这谁敢惹？
而此时此刻另一个惊得说不出话来的，却是张少阳。
本来他也只是觉得王阁的声音很熟悉，但怎么也记不起是在哪儿听到过，直到王阁提到了黄老怪，张少阳顿时惊得说不出话来。
黄老怪不就是黄崇祯，当初在江陵时，黄崇祯还救过他的命，而那时有一个老者和黄崇祯抢剑，那声音不就是这位王阁。
看来自己和这些江湖高手还是很有缘份的嘛。
那边厢刚刚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的奚婼，听到震耳发聩的钟声之后，又跑了回来，看到巨大的铜钟从山腰上莫名其妙跑到了山顶上，一时间惊讶的嘴都合不拢了。
在场的人除了老剑仙和自己的爹爹，其他人都不可能轻而易举的举起这么大的钟，而要将钟从山腰搬到山顶，恐怕爹爹也做不到，难不成是老剑仙童心未泯，看到这钟便生出了玩心？
看着也不像啊，再一看姚剑仙身边的张少阳，奚婼顿时又气不打一处来，兴冲冲的就走了过去，死活要看看张少阳手里的鸿鹄剑有什么机关！
两人打打闹闹，一追一赶很快就跑远了。
奚大成脸上有些挂不住：“老剑仙，我这女儿从小被我惯着，惯坏了。”
“小娃娃，就该如此，这孩子天赋极好，是根好苗子。”
“可惜了，要是能跟着老剑仙，说不定将来不可限量。”奚大成若有所指的道。
姚三铭怎能不知道奚大成话中的意思，他想了想便道：“我姚三铭只收一个徒弟，但你若信得过老夫，可让奚婼这孩子跟着老夫，老夫自会给她找一个可靠的师父。”
奚大成顿时笑逐颜开：“信得过，自然信得过。”
“那好，你且先给她交代交代，等会儿赐完剑，便动身吧。”
………………………………
起剑 第074章 捭阖之术
今日走剑阁弟子是有喜有愁，喜的是奚婼这位姑奶奶要走了，愁的也是这位姑奶奶要走了。
云霄门前，奚大成老泪纵横，这个女儿自己从小疏于管教，由着她的性子来，自己年轻时候总想成为江湖大侠，扔下妻小不闻不顾，奚婼的娘一气之下一走了之，从此杳无音信，如今他执掌一教，看似风光，可每次身旁无人的时候，奚大成便觉得悔不当初。
对于奚婼，他更多的是觉得亏欠，尽管这丫头从来不说，可越是这样，奚大成就越是心疼。
一心疼，就想把所有东西都给她！
让她跟着姚三铭去走江湖，奚大成尽管舍不得，但总不能让这丫头一辈子就待在山上，外面的世界总归是要去看一看的。
奚大成很伤心，不过奚婼姑娘此刻很高兴！
在山上待了十七年，就下过一次山，如今好不容易要出去走走了，多高兴的事情，看着奚大成眼眶泛红，奚婼故作老气横秋的道：“爹，您放心，等女儿以后学成个女剑仙回来，咱们走剑阁可就真正是江湖第一大派了。”
“好，爹等着你学成剑仙回来。”奚大成好不容易挤出一个笑容。
“女剑仙，就你？”张少阳不由得揶揄了一番，换来奚婼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随后两人又开始你追我跑的大战戏码。
奚大成摇了摇头，揉了揉酸酸的眼眶，转身对姚三铭道：“老剑仙，奚婼就拜托你了。”
“恩。”
奚大成犹豫了一下，又开口道：“近年来西北道上出了个老妖魔为祸苍生，倘若遇到，还请老剑仙出剑。”
“我辈剑修，不就是为了斩出一条清明大道，放心吧，老夫不会坐视不管。”姚三铭正色道。
说完，姚三铭当先跨过云霄门，张少阳和奚婼停住了追赶，然后跟了上去，身后是走剑阁三千弟子的深深一揖，还有那句响彻云霄的：“走剑阁恭送老剑仙。”
漫漫黄沙的西北道，此时也变得生机盎然，三人不紧不慢，很快就要入泌阳城。
自从自己亲手打败了奚婼，张少阳对武道突然就多了一些狂热，以往听江陵的说书先生讲那些江湖争斗，即便说的再活灵活现，但张少阳都只当做一个故事听听，然后便忘得一干二净。
然而自从跟着姚三铭行走江湖，看到姚三铭每一次出手他都感觉到热血沸腾，天下剑炉中那逼得姑苏慕三剑尽出的一剑，刚刚和王阁那轻描淡写的一指定大钟，说书先生用尽毕生所学，恐怕也说不出来。
能说出来，那就不是姚三铭了！
和奚婼的一场比试之后，张少阳就更加觉得姚三铭无所不能，叠石子，挑大江，还有筷子穿树的招式，看似是让人不屑的把戏，可实则哪一招不是将繁复的道理融入到了极简的把戏当中？
至少张少阳觉得除了姚三铭，没有人能够想得出来，也没有人会用这样怪异的手法去教自己的徒弟。
而正因为对武道的狂热，张少阳似乎也对江湖上那些高手生出了莫大的兴趣，比如那个王阁，此时就在他心中扎下了根，怎么都扯不去的那种。
煎熬了许久，张少阳还是忍不住道：“师父，今天那个王阁前辈，是个什么人物，很厉害吗？”
姚三铭想了想便道：“厉害啊，有多厉害，为师也不知道。”
“肯定没有前辈厉害。”奚婼撇了撇嘴，一脸自信的道。
“呵呵呵。”姚三铭笑了笑，对于奚婼，他是极为喜爱的。
“这天底下，谁敢说谁就一定厉害？无非都是些虚名罢了。”
“师父，这王阁前辈我以前见过，还有那个黄崇祯，我也见过，还救过我的命！”
这下轮到姚三铭惊讶了：“哦？竟有这等事？”
“恩，去年冬天在江陵城的时候，我在江上赏月，江上突然出现大浪将所有船只卷入江中，我在水中飘了半日，差点冻死，结果被那位黄老前辈救了起来，后来来了个老先生要和黄老前辈抢剑，现在想想那个老先生便是王阁前辈，至于那把搅起江上大浪的剑，应该就是王阁前辈所说的青芒剑了。”
奚婼翻了个白眼，不满的道：“切，就知道吹牛。”
“哼，谁吹牛了，我说的可是事实。”
姚三铭心中了然，自然是相信张少阳的话，随后便开始道：“这位王阁先生，可不得了。”
“这天底下，各门各派数不胜数，有些门派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一直延续，而有些门派则被红尘湮没，又会有更多的新的门派突然崛起，如天上的星星一般繁复，光芒璀璨。”
“王阁先生便是出自于一个极为辉煌的门派，被称为捭阖派。”
“捭阖派？”张少阳和奚婼都是第一次听说这个门派，有些疑惑的问道。
“恩，所谓捭阖，便是拨动这天下大势的齿轮，让这天下在他们手中运作并生生不息，据说这个门派是从战国时期流传至今，他们的祖师爷便是鼎鼎大名的鬼谷子王禅，他擅长纵横之术，精通诸子百家学问，并集兵法至大成，他的弟子自称纵横家，创立了传说中的纵横派。”
“后来经过上千年的传承，这一古老门派逐渐演变成了如今的捭阖派，这捭阖派虽是一个门派，却有两大分支，各自有各自的掌教，王阁先生这一派成为里阖派，独尊里阖之术，而另一派则成为外阖派，尊外阖之术。”
“师父，什么是里阖之术，什么是外阖之术？”张少阳听得云里雾里，不由得问。
“所谓里阖之术，便是由里而外，由小及大的治世之道，他们觉得天下大道，唯有从小处见大，事事谨小慎微，方能由小到大的长治久安，而外阖之术恰好相反，他们主张由外而内，由大而小的观念，唯有心系天下的治世明君和匡扶社稷的精明法理，才能让百姓安宁。”
“听师父所说，他们追求的当是治世之道，可为什么王阁前辈还有如此高深的剑术造诣？”
姚三铭停下了脚步，认真道：“这便是捭阖派的可怕之处。”
………………………………
起剑 第075章 再入泌阳
经姚三铭一一说来，张少阳才明白，原来这个捭阖派原本并不是一个江湖门派，而是一个学堂，教的也不是儒学至典，而是集合诸子百家之长，汲取各门各派的治世之道。
在近三百年间，捭阖派涌现出了一大批有识之士，无论是里阖还是外阖，都为盛世太平做出了极大贡献。
然而近百年来，捭阖派逐渐淡薄了朝堂名利，反而摇身一变成了一个江湖门派，而原本相安无事的里阖外阖，因为意见不合，分裂成了两个相互对立的组织，从朝堂到江湖各自为营，几乎是必然的，便免不得要有一场分个高下的龙争虎斗。
于是便在那洞庭湖边划地为国，集两方学问大成者辩论治世之道，据说这一场辩论持续十八日，最终以外阖险胜告终。
从此里阖退居江南，而外阖居于江北，从此不再来往。
王阁先生是里阖一派的代表人物，当年那一场辩论，他便是里阖的主要辩手，而他不但学识远见，更是捭阖一派一等一的用剑高手，手中的剑称作断水，剑刃薄如蝉翼，吹毛可断，被称作天底下最锋利的剑。
要说起这把断水剑，就不得不提江南有名的萧家剑庄，萧家剑庄乃是可比肩天下剑炉的铸剑名门，但相比天下剑炉，萧家剑庄铸造的名剑要稍显逊色，剑榜上排的上名的，萧家剑庄占六柄，天下剑炉占九柄，看似数量相差不多，可人家天下剑炉一柄排名第一的白露剑就足够显摆了。
而到目前为止萧家剑庄排名最高的便是王阁手中这把断水剑，剑榜排名第七。
不过这也不能怪萧家剑庄铸的剑不好，剑榜排名看人不看剑，若是王阁有意争一争排名，说不定排个第四第五也不一定。而且天下剑炉铸的剑全都大气恢宏，握在手上自有一股浩然正气，深受江湖中用剑高手的喜爱，所以被称作王权剑系，而萧家剑庄铸的剑大都以精巧薄长著称，颇受文人骚客喜爱，被称作写意剑系。
文人骚客难不成还会去和江湖中人争一争剑榜排名？岂不可笑！
好在萧家剑庄又出了一把青芒剑，听说被剑榜第三的黄崇祯得去了，若是黄崇祯再打败了剑仙姚三铭，萧家剑庄不就扬名立万了？
话是这么说，不过也要看姚三铭答不答应。
一路上听着姚三铭讲些江湖趣事，不知不觉就到了虎跳峡，一看到虎跳峡，张少阳就想起了秀才，心中不由得一阵难受，毕竟才刚刚过去几个月，那一幕幕似在眼前。
这时，奚婼突然指了指前方，说道：“看，那边好像有人。”
顺着奚婼手指的方向，果然看到有三五个人拿着锄头挖着什么，旁边还有个身着白衣的女子格外显眼。
渐渐走得近了，才发觉那些人将地上的黄土挖起，然后装入一人高的泥灌之中，旁边停着三辆马车，车上都是这样大的泥灌，里面装满了黄土。
奚婼难得下山，见什么东西都格外好奇，还没到那些人跟前，便蹦蹦跳跳跑过去，一副自来熟的样子对那个白衣女子问道：“姐姐，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呀？”
白衣女子转身，却是看见一个长得如此惊艳的小姑娘，不由得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姐姐在这里挖些泥土，回去做些酒瓮。”
这女子约莫三十岁左右，容貌算不上出众，却让人觉得格外亲近，尤其是在一身雪白衣物衬托之下，更显妇人特有的雍容气质，在她手中抱着一只肥滚滚的雪白兔子，依偎在她那两只丰满的雪白酥…乳上，简直是世间上的极品尤物。
不出意外的，姚三铭和张少阳又走不动道了。
姚三铭还有些定力，干咳两声就回过神来，但张少阳真是看的一阵邪火上头，被姚三铭狠狠拍了一巴掌才回过神来。
张少阳连忙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支吾道：“姐姐，你真是太好看了。”
白衣女子莞尔一笑，并没有怪罪的意思：“这位小公子真会说笑，姐姐一把年纪了，哪里还谈得上好看，要说好看，还是你身边的这位妹妹好看。”
奚婼脸上出现一抹红晕，害羞的道：“姐姐不要取笑我。”
白衣女子一阵娇笑，随后转身对那几个挖着泥土的说道：“各位辛苦一下，再挖一些就该回去了，这些泥土必须今晚烧制成瓮。”
“姐姐，你们家是卖酒的吗，为何要烧这么多酒瓮？”奚婼疑惑的问道。
“姐姐家不是卖酒的，是卖瓮的，泌阳城的唐员外下个月六十大寿，点名要用我家的瓮盛酒，这不，挖些这山下的黄泥回去烧瓮，这黄泥土质极好，用来烧瓮可是极好的。”
奚婼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听到唐员外三个字，张少阳眉头一跳，沉声道：“唐员外？可是那个恶霸唐明礼家？”
白衣女子有些愕然的看了张少阳一眼：“正是，公子莫非认识？”但话刚说完，白衣女子眉头一紧，又多看了张少阳几眼，道：“这位公子看着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想了半晌，她突然道：“你不就是唐公子要找的那个人？”
张少阳一时间感觉闯了大祸，连忙道：“不是，你认错了，我只是听说过那个唐公子。”
白衣女子眼睛眯成了两道月牙，手抚摸着胸前的白兔，那白兔动了动，顿时惹得那一对粉胸也一阵晃动：“姐姐不会认错，那唐公子贴了满城的画像找你，恐怕现在整个泌阳城没人不认得你，不过你不要怕，姐姐又不会害你。”
“什么？”张少阳一惊，看来这姓唐的是铁了心要置他于死地。
“我看几位像是在赶路，大概是要去泌阳歇脚吧，不过这位公子可要小心了，唐公子悬赏了五十两银子买你的消息，还有个胖子一百两，你要是这么大摇大摆的进城，肯定会被认出来。”
奚婼一听，顿时有些急了：“那可怎么办，眼看天都要黑了，到哪里去找歇脚的地方，都是你，你干了什么缺德事情，让人家这么恨你。”
听到奚婼的话，张少阳眼睛瞬间红了，他恶狠狠的看了奚婼一眼，冷冷的道：“你知道什么。”
奚婼还从来没有见张少阳这副样子，一时间被吓得不敢说话，连忙朝姚三铭身后躲了躲。
“哎，谁叫你们和姐姐有缘呢，今晚就去我家歇息吧。”白衣女子突然道。
“可那姓唐的在泌阳只手遮天，姐姐要是帮了我们，他要是知道了，岂不是会给你惹大麻烦？”张少阳有些担忧的说道。
“不怕，姐姐自有办法。”
“可是我怎么进城呢？”
女子抿嘴一笑：“那就得委屈你一下，钻到那个大瓮里面，自然就没人看到了。”
“．．．．．．”
刚才被张少阳威胁了一番的奚婼，顿时找到了机会落井下石：“这难道就是爹爹常说的请君入瓮瓮中捉鳖？”
张少阳瞪了她一眼：“就你话多！”
“略略略．．．”
奚婼吐了吐舌头，心中说不出的得意。
一番晃晃悠悠，再次停下已经进了泌阳城中，从瓮中钻出时，只见眼前是一个极大的弄堂，里面摆满了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泥灌，张少阳好不容易才从瓮里面爬了出来，弄了个灰头土脸，让奚婼狠狠的嘲笑了一番。
张少阳没有理睬奚婼，而是对白衣女子说道：“多谢姐姐帮忙，还不知道姐姐怎么称呼。”
“小女子名叫尹萍儿，这位老先生可以叫我萍儿，你们可叫我萍儿姐姐，这个店是我相公留下来的，只可惜小女子命苦，相公前些年得了不治之症，留下了这祖传家业给我一个妇道人家，日子还过得去。”尹萍儿指了指周围说道。
“今晚你们就在我家住下，我等会儿吩咐管家给几位腾出客房，家中简陋，你们先凑合着住上一宿。”
张少阳连忙摆了摆手：“萍儿姐姐说的哪里话，你帮了我们大忙。”
这时，突然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急匆匆跑了进来，对尹萍儿喊道：“掌柜的，不好了，唐公子来了，说要看一看他家定的瓮烧的如何了。”
尹萍儿面色一变，倒不似普通妇人那般拿不住事，她略作考虑，便对张少阳说道：“快，你先藏到瓮里面去，千万不要让唐公子看到你。”
“好！”张少阳尽管很想立刻拿剑捅死唐明礼，但他不想连累尹萍儿，想了想便作罢，然后重新钻回了泥瓮之中，刚刚藏定，门被嘭的一脚踢开，唐明礼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后面跟了两个随从，嚣张至极。
“哟，萍儿姐姐这里还有人呢，还是个老头儿，难不成是萍儿姐姐耐不住寂寞，找了个男人消遣消遣，那您告诉我一声啊，我再不济也比这老头儿好啊！”
“哈哈哈！”唐明礼带着后面两个仆从哈哈大笑。
“唐公子请自重，这是我的客人。”尹萍儿面色冰寒，高声说道。
“哦，原来是客人，咦，竟然还有个这么漂亮的小妮子，来，抬头让爷看看。”唐明礼看到奚婼顿时两眼放光，手上便开始毛毛躁躁，想去摸奚婼的下巴。
奚婼眼中几乎就要喷出火来，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敢这么轻薄她过，就在她想拔剑将这个登徒子一剑刺死的时候，尹萍儿一步上前挡在了奚婼面前，然后顺势将唐明礼的手挡开，寒声道：“唐公子若是再动手动脚，我可要叫人把你们请出去了。”
“哟呵，尹萍儿，你可以啊！行，老子今天没什么事，就是过来看看我爹要的东西你做好了没有，到时候你若是做不出来，你就从泌阳城滚出去。”唐明礼屡次被尹萍儿顶撞，顿时怒火中烧，恶狠狠的说着。
“公子回去告诉唐员外，让他放心，到时候做好就亲自送去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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