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天龙-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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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老三听到赵佶这话，顿时捧腹大笑起来，倒是罕有的说了一句并不糊涂的话。不过他也有些好奇问向叶二娘：“哭丧的，原来你真的有个儿子？这真奇怪啊奇怪，你这无恶不作的婆娘，哪个男人泼了天的胆量敢跟你生个儿子？唔，这也难说得很。你这婆娘生得不是顶丑，虽然名声差了些，总算也有一些姿色。兴许就有一些六根不净的和尚耐不住规矩约束，也就不计较太多了……”

　　　　“住嘴！”

　　　　叶二娘听到岳老三满口胡言，脸色顿时大变疾呼。她眸子一转，便又对岳老三说道：“老三，你徒弟的仇要报，我也要擒下这小子打听事情。咱们两个联手制住他，就算你帮了姐姐一个大忙。你要做老二也由你，你要做老大我也豁出命去帮你干掉段老大，怎么样？”

　　　　“放你娘的狗臭屁，老子本来就是岳老二！”

　　　　岳老三嘴里虽然破口大骂着，小眼珠子里却颇为意动，交手这么长时间，那小子滑得跟个泥鳅似的，一身辗转腾挪的轻功比云中鹤犹要胜出许多，加上还有高明的护身武功。久战之下，非但没能抓住这小子，自己反而累得气喘吁吁。若有了叶二娘帮忙，情况自不相同。岳老三自知叶二娘的本领是要胜过自己一筹的，他们两个联手，那小子纵使在娘胎里就开始练功，也断无逃脱的可能。

　　　　如此一来，自己能干掉这小子给徒弟报仇，还能让叶二娘欠自己一个大大人情，这么一算，着实是赚到了。他眨巴着小眼珠子，沉吟道：“老子帮你个忙不是不可以，三妹，你须得说话算话。做老大我是不想了，段老大虽然一副不人不鬼的模样，咱们两个加起来也未必就是他的对手。再招来他一顿毒打教训，何苦来哉。”

　　　　叶二娘闻言后轻笑道：“二哥，我说话什么时候骗过你？莫再拖延了，咱们赶紧联手制住这小子！”

　　　　听叶二娘终于亲口叫自己一声“二哥”，岳老三笑逐颜开，平生夙愿得偿，只觉得这幽暗夜空都变得敞亮起来，忙不迭点头道：“是极是极，三妹你说得在理，哥哥今天就帮你一遭！”

　　　　赵佶不想弄巧成拙，这两个恶人竟然要联合起来对付自己，他见叶二娘望向自己的眼神不乏热切，心知这无恶不作的女人仍是不肯信过自己，还需要抛出一些干货来，便一边退一边说道：“叶二娘，你不信我的话？你的儿子二十三年前被人掳走，你脸颊上那伤痕是那时留下的，你儿子背上、臀上皆有被你烧出的香疤，我说的对也不对？”

　　　　叶二娘本与岳老三并肩向赵佶威逼来，听他说一句，脸色就变一分，待到最后，一张脸已经扭曲得不成模样，怀中婴儿都保不住跌落在地哇哇大哭起来。听到婴儿哭声，叶二娘蓦地惊醒，连忙捡起孩子紧紧抱在怀中，瘫坐在地上泪水长流，嚎啕大哭对着夜空凄怨哀呼道：“不要抢我儿子，不要抢我的孩子……我求求你，你放下我孩儿，你来杀了我……”

　　　　岳老三本来满心欢喜要与叶二娘并肩擒杀赵佶，却见叶二娘听到这一番话便大大失态状若疯狂起来，便折转回来伸手要拉她起来：“三妹，你这是……啊！”

　　　　原来他伸手过去的时候，本来嚎哭不止的叶二娘突然从婴儿襁褓中探出掌来，一掌拍在岳老三胸膛上。岳老三全无防备之心，加上叶二娘武功本就胜过他一筹，这一掌登时挨个结结实实，惨叫一声，硕大的身躯陡然抛飞出去，一口血箭从喉咙中涌上来夺口喷出。

　　　　岳老三自然没有北冥神功护体，胸口膻中要穴挨了如此重击，落地后已是面如淡金，气若游丝，一脸惊诧望着缓缓起身的叶二娘，骇然道：“三、三妹，你不是要跟我联手……联手、”

　　　　叶二娘却看都不看岳老三，怀抱着婴儿长跪在赵佶身前，一边连连叩头一边哀声道：“求求少侠你告诉我，你告诉我，我儿子他是生是死？他是不是还活着……他、他现在在哪里？这二十多年，我每天都想他想到骨子里，我、我……你告诉我我儿子的音讯，我纵使现在死了也心甘情愿！”

　　　　赵佶虽然存心挑拨这两个恶人自相残杀，却没想到叶二娘竟然这样果决狠辣，故作失态疯狂状，只一招偷袭便要了岳老三大半条命。虽然这四大恶人个个该死，可是看到这岳老三转眼间就被自己同伴背叛几乎丧命，赵佶心中仍然不免凛然，这些恶人，当真翻脸无情。

　　　　诚然这叶二娘思子成狂，其情可悯，可是脾性行事却渐趋极端，实在罪恶深重。赵佶担心叶二娘心绪波澜之下还要伤到怀中婴儿，便沉声道：“你把孩子放在地上，自己退出三丈外，我才跟你仔细讲讲。”

　　　　叶二娘闻言后毫不迟疑，即刻依言而行。她不是没有想过要跟岳老三联手擒下赵佶，可是听赵佶讲得这般具体，恍如亲见一般，心中又惊又惧，实在不敢冒险。当年她的儿子被人抢走，那人的身形体态至今仍时时出现在噩梦中，随着自己武功渐渐变得高明起来，越发体会到那人武功之高，只怕还要超过段老大。哪怕是如今的她，也断断不会是此人对手。

　　　　当年这桩事，所知者甚少，几乎只有她和那抢匪两人知道。这年轻人比自己儿子都还要小，自然不会是那个抢匪。但是对事情了解得这般透彻明白，必然与那抢匪干系莫大。叶二娘几十年思念爱子，对那劫匪自是恨到了骨子里，可是终究还是对儿子的思念占了上风，生怕冒犯到这年轻人后，自己再难有机会见到儿子，因此宁可干掉岳老三也不愿再冒险。

　　　　眼见叶二娘退出数丈，赵佶才走上前将婴儿抱起来，这襁褓中的婴儿约莫七八个月大，生得粉嘟嘟煞是可爱，这会儿已经哭累了吮着手指香甜睡去，浑然不知自己已经在鬼门关游走了几遭。

　　　　看着婴儿恬静睡相，赵佶心中益发怒火中烧，他也不顾自己与叶二娘本领相差甚远，大踏步走上前一脚踢翻叶二娘：“你怎么下的去手，你怎么下的去手！这婴儿有什么罪过？他来到这世上一遭，连这世界是个什么样子都没瞧清楚，你怎么就能下的去手？”

　　　　叶二娘此时半点四大恶人的气焰都无，只像一个寻常孤苦女子捧着脸嚎啕大哭：“我不想的，我不想的……我的心、我的心每天都像有把刀在戳一般的疼，我瞧着个个孩子都像我儿子……可是他们不是，他们全都不是、我要我儿子，我想我儿子……我不作恶，活不下去啦……”

　　　　听着叶二娘令人几欲断肠的哭声，赵佶只在心里叹息一声，这罪过究竟是怎样一桩孽事，怨得哪个？沉默片刻，他才对叶二娘说道：“我不瞒你了，你儿子没死，他活得好好的，已经长成了一个壮小伙子。他健壮得很，模样却不随你，算不得聪明，性子却淳朴，很善良……”

　　　　叶二娘已经收住了哭声，侧耳听着赵佶的讲述，神情专注无比，眸子里透出些许希冀神采，似乎能够从赵佶的描述中想象出儿子当下的模样。

　　　　“你儿子活着，活得好好的，可是被你害了的那些孩子却再活不过来了！若是每一个被害了孩子的父母都像你一般，这世上有多少孩子够你们杀戮？”

　　　　讲到这里，赵佶声音变得几分冰冷：“我告诉你他在哪里，你去找他。我给你们一年的时间，你好好陪着你儿子，彼此过往的亏欠都补回来。一年之后，你自裁吧。一年时间，够不够？不够也没法子，你罪孽太深了，如果还能安度晚年，这世上没有公道了。你也不要有别的念头，一年之后如果你还活着，你们都不要活了！我说到做到，你不信，那就拿你和你儿子的命来试试。”

　　　　“我信，我信！我答应你，我自己犯的罪孽不推诿，只要看到我儿子活得好，看一眼我也愿意死了。我无恶不作，周身的罪孽，不能连累到我儿子……”叶二娘泪眼朦胧，连连点头。

　　　　正在这时，夜空中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啸音，叶二娘闻声后脸色登时大变，惊呼一声道：“糟糕，段老大他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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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了件乌龙事，上午进了作者专区，看了眼随手关了，以为章节已经传了。刚才回来感觉有点不对劲，沉思了很久，终于想起来哪里不对了。。。抱歉抱歉，健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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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3　恶贯满盈

　　　　赵佶听到这话，心中顿时一紧。段延庆可不像其他几个恶人那么容易对付，首先武功一项便远远超过其他几个恶人，尤其那一阳指里可激发穿透数尺之外，就不是如今的赵佶单靠尚不纯熟的凌波微步能够匹敌的。而且此人以残疾之躯却能臻至武林中顶尖的高手，便可知必然是个心性异常坚韧之辈，未必能够靠言语惑动免灾。

　　　　要不要把段誉扯出来拖延一下？赵佶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且不说自己空口无凭段延庆未必就会相信，单单段正淳从自己南下大理国待自己一直不错，赵佶也不好将他家丑踢爆出来。

　　　　赵佶正沉吟之际，叶二娘却已经神色凝重走过来，疾声道：“少侠，段老大这个人武功超出了我跟岳老三数倍，且手段也残忍得多。您留在这里实在不妥，不如且先退避一下，我拖他一拖，咱们约定一个会面的地方，待应付过段老大，我再去找你。”

　　　　说话这片刻，那低啸声越来越近，当中还夹杂着气劲碰撞之声，似乎有人在与段延庆交手比拼。叶二娘侧耳听了片刻，脸色不禁又是一变：“段老大武功之高，江湖中罕逢敌手，这西南武林竟然有人能跟他僵持不下？”

　　　　赵佶心中一动，旋即转身向夜幕中大喊一声：“乔兄，是不是你过来了？”

　　　　“赵公子，原来你没事，这我就放心了。方才被我杀掉的那名淫贼原来是有江湖四大恶人之称的云中鹤，那四大恶人约定在这里相聚……”

　　　　黑暗中传来乔峰雄浑的声音，话音未落，他已经冲出了夜幕，向赵佶疾行而来。后方则又有一个阴沉声音响起：“丐帮的乔帮主，咱们四大恶人虽然名声不好，可是向来不曾招惹到你们丐帮。你不分青红皂白杀了我四弟，太无道理了吧？”

　　　　这声音透出一股难以形容的阴鸷怨气，旋即那形如僵尸、两肋夹着铁拐的段延庆直挺挺从乔峰身后冲出。

　　　　叶二娘眼见段延庆到来，多年积威之下心中早有阴影，下意识站得离赵佶远一些。

　　　　乔峰心系赵佶的安危，倒也没有注意到一边的叶二娘，待见赵佶安然无恙站在道路中央，心里松了一口气。待行近过来，却又看到赵佶身上沾着血渍，模样也有几分狼狈，不禁吃了一惊：“莫非那其余几个恶人已经赶过来为难赵公子你？”

　　　　乔峰终于赶来，赵佶一直绷紧的心弦终于松下来，他虽然暂时稳住那叶二娘，可是见到她转眼之间偷袭岳老三，心中也一直保持着警惕，现在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听到乔峰的话，他朗笑道：“已经遇上了，那南海鳄神岳老三也死掉了。”

　　　　乔峰视线只在赵佶身上，听到这话，转眼才看到地上岳老三和他徒弟孙三霸的尸体，也看到了畏缩在一旁的叶二娘。心中虽然好奇那岳老三死因，乔峰却来不及打听细问，横步一跨，将赵佶护在了身后。

　　　　段延庆也看到了场中情形，只是表情也难有什么变化，只用腹语对叶二娘说道：“二妹，老三他怎么会死？”

　　　　叶二娘听到这话，身躯顿时一颤，张嘴嚅嚅道：“我、我不……”

　　　　“罢了，死便死了。你来，咱们兄妹联手向这位名动江湖的乔帮主请教一下。”段延庆一路尾随乔峰而来，沿路也交手几招，自试出乔峰年纪虽然不大，内力之浑厚却令人惊叹，单凭自己只怕不是他的对手，当真盛名之下无虚士。只是他性情偏激，睚眦必报，明知不敌也不肯罢休，因而要叶二娘与他联手。

　　　　乔峰闻言后冷笑一声，说道：“四大恶人之名，乔某在中土也有所耳闻，恶贯满盈、无恶不作。既然遇上了，自是杀了为武林除一祸害，那也没有什么道理可讲。”

　　　　一边说着，他一边转头对赵佶说道：“赵公子，你且稍后片刻，待我一并除掉这两个恶人，咱们再上路。”

　　　　赵佶笑着点点头，旋即却转头望向叶二娘，说道：“我身边这位，就是名动江湖的丐帮乔帮主。叶二娘，你是怎么想的？”

　　　　叶二娘闻言后垂下头去，心中开始思忖起来，她自然明白赵佶这问话的意思，自己是继续跟随段延庆行凶作恶还是幡然悔悟去找儿子？这个问题，根本不必考虑，叶二娘担心的是段延庆得知岳老三是死在她手中会不肯罢休。不过听段延庆竟然要自己与她联手才能对付乔峰，心中对段延庆的忌惮便少了一些。这会儿再听到赵佶这问题，沉吟片刻后，便将牙一咬，上前一步对段延庆说道：“段老大，妹子也不瞒你，岳老三是被我杀掉的。你不要问我缘由，问了我也不会答你。从今后咱们兄妹的缘分也就断了，我不会再听你的命令差遣。”

　　　　叶二娘说出这一番话后，深吸了一口气，又走到赵佶面前，说道：“赵少侠，您让我做的我都做了，只盼您能信守承诺。若不然，叶二娘纵使死了化作厉鬼，也要生生世世纠缠着您！”

　　　　乔峰见叶二娘走近过来，脚步一横拦住她，转头望向赵佶。赵佶对他点点头，然后才对叶二娘说道：“你放心，我既说出口，就一定会做到。”

　　　　数丈前的段延庆眼见叶二娘阵前变节说出这一番话，那张僵尸脸上虽然无甚变化，可是身躯却陡然颤了一颤，低头良久竟然调理不顺气息以腹语发声，心情已经紊乱到了极点。他生平最痛恨便是背叛，若非遭了逆贼叛乱兵灾，又怎么会由一个尊崇的贵胄皇子变为如今这不人不鬼的模样！

　　　　他今次召集几个恶人，本是有大事要图谋，可是不想一天之间，四大恶人死了两个叛了一个，心中益发涌出无尽怨念。沉默了良久，那早已不能发声的咽喉竟然爆发出一个厉鬼般凄厉吼声。腋下两条铁拐一点，身体直挺挺如一截朽木般高高跳起，全然不理乔峰这个强敌，直扑叶二娘而去。叶二娘骨子里终究对段延庆充满忌惮，见他扑杀过来竟然骇得手足冰凉，动也难动。

　　　　乔峰虽然不清楚赵佶如何收服这叶二娘，不过暗忖应该有深意在其中，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叶二娘死在段延庆杖下。他脚步一错，一手封住那叶二娘穴道抛扔出去，另一手手腕一翻以一招亢龙有悔迎向那段延庆。

　　　　嘭！

　　　　浑厚刚猛的降龙十八掌拍上段延庆挟怨而来的铁杖，两人都是世间罕有的高手，这番硬碰也全无保留，气劲相撞，发出惊雷般的巨响。旋即，那段延庆被乔峰浑厚掌力拍得倒飞出去，直接摔在了数丈之外，就连地面都被砸出一道深深的坑洞。而乔峰也不轻松，身躯晃了一晃，终究没能收住势头，蹭蹭退了数步。每退一步，脚下便猜出一个直没脚踝的脚印！

　　　　段延庆武功虽高，终究是个残疾之躯，与乔峰这一招硬碰劣势难挽，远远跌出后直挺挺瘫倒在地，竟连起身都做不到，喉咙里逆血倒涌出来，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

　　　　虽然面对的是一个恶贯满盈的大恶人，乔峰却没有趁机穷追，收掌而立等着段延庆调匀了气息直挺挺再站起来，他才再次踏步扑杀上去。

　　　　段延庆再次起身，那僵尸脸益发灰败，领教过降龙十八掌的威力后，自知旁的邪派武功很难招架住，只能使出家传的一阳指，尖锐的劲力透出铁杖尾端径直点向乔峰。乔峰察觉到那尖锐的破空啸音，侧身一避，待又与段延庆交手数招，才突然惊呼道：“这是段家一阳指！你是大理段家的人？”

　　　　段延庆本就苦苦支撑，捕捉到乔峰攻势稍缓的一个空隙，抽身疾退，掠出数丈之外才幽幽道：“我是段家的人？不，我不是，我是一个索命的凶鬼……”

　　　　乔峰刚刚在大理城领教过一阳指，虽然段延庆并非以指力催发，但这路数绝对不会看错，听到段延庆这话，稍一错愕，没有欺身而上，段延庆则又借机退了数丈，半个身影已经没在夜色之中。

　　　　“二妹，你很好，大哥小觑了你，我祝你一路走好。盼咱们以后再不相见……”最后一个音节收尾，段延庆已经远遁出了小镇。

　　　　这时候，一直蹲在屋檐下的段誉走出来，指着段延庆离开的方向说道：“乔大侠你定是认错了，这恶人怎么可能会是我们段家的人呢！”

　　　　赵佶听到这话，暗叹一声，诚然四大恶人凶名昭著，在江湖上令人闻之色变，可是却一个有一个的苦楚，一个有子难见，一个相见不识。纵使凶名人人惧怕，心里又能感觉到多少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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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4　返程

　　　　强敌远遁，乔峰也终于有时间问一问赵佶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关于叶二娘的身世，赵佶并不想让乔峰知道太多，只说多亏了叶二娘临阵倒戈杀掉岳老三，他们才能转危为安。

　　　　此时夜已经极深了，他们在小镇上闹这一通，初时也有人家出门来看，不过看到地上横着的尸体后全都识趣退缩回去。不过他们也不便再在这小镇上逗留，赵佶向叶二娘问清楚婴儿是从什么地方偷来的，然后连夜将孩子给人送了回去。

　　　　乔峰终究对叶二娘心怀警惕，并没有解开叶二娘被封住的穴道，叶二娘一身武功也全都用不出。路上，赵佶又问起来他们四大恶人为何要齐聚此地，叶二娘却也不甚明白，只说段延庆传信召集他们，说要在大理国图谋一件大事情，成功之后，他们都会有受用不尽的好处。

　　　　这件大事情到底是什么，赵佶也多半能猜到一些，只是有些奇怪他们来到大理国的时间提前了许多，只是不清楚这当中有没有大宋使者出使大理的缘故。想到此节，他心里不免有些担心其余几路使臣的安危。虽然常理而言，段延庆只是想要重新夺回皇位，不可能也不敢伤害大宋使臣。但这个人性情偏激，有比较明显的自毁倾向，要做什么，很难用常理去猜度。

　　　　想到此节，赵佶不敢再耽搁时间，打算快点赶回永昌府，传信其余几路使臣要提高警惕，加强防备警戒。同时赵佶也有一些好奇，按照原本的轨迹，明年开春以后，少林寺会派和尚来向段家通报示警，可是少林寺是如何得知四大恶人要到大理来寻仇的？这个年代，打探和传递消息可不像谍战片有那么多手段，要靠双耳去听，双眼去看，双腿报信。大理国地处天南，少林寺却居于中原腹心，大理段家还不知道，少林寺报信的人却已经到了大理，而且清清楚楚知道四大恶人的意图，这不正常。

　　　　莫非叶二娘跟少林寺玄慈方丈私下还有什么联系？不过看叶二娘的样子，多半是打听不出什么来。

　　　　这些疑问，赵佶也只在心里想一想，跟自己没有太大关系，也懒得去寻根究底。

　　　　一行人连夜赶路，为了加快速度，赵佶让乔峰解开了叶二娘被封住的穴道恢复功力。虽然叶二娘这个女人的心思很难猜度也很难把握，不过赵佶也不担心她会做什么怪。

　　　　再次上路，赵佶施展凌波微步感觉又有不同。他得到了那小煞神孙三霸的全部内力和南海鳄神小部分内力，体内存储的内力已经蔚然成形，虽然还算不得内功高深的高手，但也不再是手无缚鸡之力。全力施展凌波微步，就连叶二娘都追赶不及。配合着北冥神功的妙用，虽然真正第一流的高手还不敢去碰一碰，不过一般的武林人士他也不必再畏惧，总算是有了自保之力。这种状态赵佶比较满意，左右他也没机会去江湖上大杀四方，能体会一下武功内力的奇妙之处已经很满足了。

　　　　不过赵佶心里还是隐隐有些忧虑，一者是因为自己感觉北冥神功这功法有些不妥，一者是因为李傀儡那一句话。他并不认为段誉练了没有隐患，自己也就没有隐患，人跟人的际遇和经历是不同的。回到汴梁有时间的话，最好还是试试能否通过李傀儡去见一见那个无崖子，详细请教一下。赵佶自忖，凭他的条件应该也符合无崖子对传人的要求。就算无崖子不乐意，左右北冥神功自己已经学到了，他又能如何？

　　　　一夜赶路，晨曦微薄时，一行人终于赶回了永昌府。这时候，永昌府留守的侍卫们已经乱成了一锅粥。镇南王世子竟然不见了，镇南王府这些随行的侍卫武官们难辞其咎，几天几夜疯了一般在外寻找。现在见到世子平安归来，他们才总算松了一口气，传信召集散在外面寻找段誉的侍卫。

　　　　赵佶吩咐人传信给其余几路大宋使臣，着令他们尽快赶回大理城。段家这些家务事他不想干预太多，还是赶紧宣读了官家的册封诏书，早早返回汴梁吧。终究汴梁城才是他筹谋的根本所在。

　　　　叶二娘得知赵佶的真实身份后，不免又大感惊骇。她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