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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骨鉴-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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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黄毛都不让人省心啊,那家伙天天一大早进山里,傍晚下山的时候筋疲力尽,浑身汗水,料想也是在折磨自己。”
小鲤儿望着清晨模糊的大山,沉默着。
“我们都是孤独的人,只是恰好碰在了一起,所以……我们承受不起更多的孤独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小鲤儿眼眶泛红,轻声说道。
……
……
一只信隼从云层穿过,向着下方的城镇滑翔。
它飞过了镇外数里金黄的麦田地,从镇口一棵数百年的大榕树上方掠过,顺着穿镇而过的河道,一路飞掠古色古香的砖瓦房和木制楼阁,终于飞入了一个巨大的庄园内。
这里有镇里最高的阁楼,它在屋檐上收起了羽翼,轻轻一蹦,翅膀扑闪了几下,身子一扭,落在了窗棱上。
风吹过窗户,书桌上的一本书翻过了一页。
一只保养得极好的手放下了笔杆,向着窗外伸出。
信隼跳上了他的小臂。
古溯取下信隼脚环上的一小卷信笺,手臂一振,放飞了它。
展开信笺,其上是密密麻麻的符号,看不出什么意思,但古溯很快便皱起了眉头。
一道身影无声无息出现在房间内。
“安排下去,全力搜寻时轮金刚门恒果经下卷,此外,所有关于炼体强筋、固体防护的秘法都去找,嗯,让各家都拿出来,我不管他们有什么理由,都必须无条件贡献出来。”
“是。”那道身影如烟般消散,宛若从未存在过。
“小子,我绝不允许你死,因为……你是我们的。”古溯喃喃说道。
……
……
梁府靠近南城门,占地极广。
府中的守卫已经盯着古鲤儿看了一会,手中的请柬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
因为古鲤儿雪白的登云履上,有着泥垢,小腿的裤脚上,同样污浊不堪。没有任何人敢在梁大人邀请之后,还敢以这般状态参加晚宴。
古鲤儿也没办法,花盆砸下来的时候,带着泥水,他虽然躲过了当头一击,鞋子和裤脚却没办法,拍掉了大块的泥土,却拍不掉泥浆。
终究这请柬是真的,梁府的守卫挥了挥手,带着厌恶的眼神,放了古鲤儿进去。
一个女仆在前头引路,穿过前厅,走中门,过中堂,转回廊,不多时,行至一个灯火通明的花园里。
花园中间有高台,上有凉亭,凉亭上有一张雕花檀木案台,一个背负短枪的白衣客双手抱胸站在一旁,此刻半闭着眼,并不理会四周情况。
凉亭四周于花丛、溪边、假山旁散落着案台桌椅,粗略数了数,至少有四、五十张案台。
最妙的是,这些案台虽然看起来散乱,却似经过高人指点,与四周园林景观融为一体,而且身在其中,均可轻松看见高台上的凉亭,有如众星捧月般,将凉亭拱卫在中央。
这些案台距离中央有远有近,最远的七八丈,最近的不过丈许,古鲤儿被女仆领到一个距离凉亭两丈远近的案台坐下。
案台上摆满了热气腾腾的香喷喷的烤鸭、烧鸡、卤肉、清蒸鱼,还有各种凉菜,各色瓜果,酒水、香茗也已斟满杯中,当真是琳琅满目,诱人之极。
他左右看了看,发现自己并不是第一个到的,已经有二十多人比他更早到场,看年纪果然都是二十岁以下的少年。
这些人大部分都是正襟危坐,面容肃穆,少数几个拿着书卷,旁若无人地默读着,一副悠闲自得的模样。
古鲤儿抓起茶杯,喝了一大口,在嘴巴里漱了漱,转头吐在了一盆精致的盆栽里。
立刻,无数双眼睛愕然看了过来,那些少年们无不是震惊到了极点,竟然有如此粗蛮之人,那盆栽结构精美,匠心独运,一看就知道是大师级别园林师的作品,现在上面挂着茶水,还在滴落,当真是太可恶了!
就连那些侍立在旁的女仆和梁府护卫们都纷纷皱起了眉头。
只有那高台凉亭中的白衣枪客,似外界一切与他无关,并无所动。
古鲤儿不明白他们为何瞪着自己,他习惯饭前饭后都漱一下口,这个习惯还是受了老乞丐的影响。
眼看古鲤儿只是吐了一口茶水,并未有其他过份的举动,众人便也就不再理会他。
谁知古鲤儿一把撕下一块鸡腿,吧嗒吧嗒地啃了起来,院子里很安静,没人敢大声喧哗,所以他的咀嚼声竟是清晰地传到了四周。
“大胆!”旁边案台边一个头戴书生巾、身穿白底锦袍的白面少年大怒,拍案而起,指着古鲤儿叫道,“梁大人未至,晚宴尚未开启,你怎能如此无礼!”
“不能吃吗?那为何摆上来?”古鲤儿一愣,看着手中啃了大半的鸡腿,大感不解。
“当然不能,速速停下!”白面少年喝道。
“真不能吃?”古鲤儿转头看着一名女仆。
那女仆哪里做得了这个主,一脸为难,目光看向其他女仆,希望能得到一些帮助,可惜其他女仆与她一样,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种事情从未发生过,主人家又还未到场,几个女仆哪里知道如何处理。
“哦,那就是可以吃。”古鲤儿吃掉了鸡腿上最后一口肉,连骨头缝里的肉丝都不放过,然后随手将骨头抛在了桌子上,伸手又撕下了一块烤鸭腿,油脂溅得满桌子都是。
一个自小在乡野中长大的乞儿,或许有些小聪明,但哪里经历过这种场面,礼仪教化自然是不懂的,虽然数年间偷听了李东城的课,但李东城自然不会在课上讲什么饭桌礼仪之类的。
更何况,在破庙里,但凡有吃的,哪个不是拼了命抢着吃?
对他来说,肚子饿了,自然就要吃饭。
(本章完)
………………………………
第30章 流星
白面少年眼见古鲤儿我行我素,丝毫不顾礼仪,顿时大怒,直直走到他的案台之前,叫道:
“哪里来的乡野小子,此地不是你家,乃是通州崖城梁府,州丞梁大人的宴客花园,你怎能如此不知礼数,毫无教养!”
“挺好吃的啊,为何你等不吃?”古鲤儿扬了扬手中的烤鸭腿,讶然问道。
“你……你!”白面少年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他有一种对牛弹琴的感觉,最终哼了一声,拂袖回到自己的座位。
一时之间,花园里只有古鲤儿咀嚼食物的声音,众少年无不是面色难看,羞于此人为伍。
“呃――”
古鲤儿打了个饱嗝,身心一阵舒坦,却发现嘴巴及手上到处都是油腻,左右找不到擦手的东西,忽见案台上铺着的餐布,连忙将嘴巴凑上去使劲擦干净,双手在上面一阵涂抹,好歹也是大致干净了。
但手上还是感觉油乎乎的,于是提起茶壶,在那精致的盆栽上用茶水洗了洗手,他想着这里毕竟是州丞府,总不能让洗手的脏水流到地上吧?还是用这盆小树接一下为好。
古鲤儿心里面还有点小得意,觉得自己来了崖城没多久,已经有点公子哥儿的模样了,按照往常他的做法,那直接提起衣衫下摆就能擦嘴,手上有油,在裤子两侧摸一摸,也就干净了。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旁边不远的白面少年气得拍桌子,满脸鄙夷嫌弃。
那些女仆原本想拿个盆子接住他洗手的水,还未来得及说话,古鲤儿已经洗完了,无不是心中气苦,万一梁大人怪罪下来,那可如何是好。
就连那个高台凉亭上的白衣枪客,双眼也微微睁开了一丝,看了古鲤儿一眼。
在这期间,陆续有少年到场,很快便坐满了所有的座位。
“梁大人到!”
没过多久,一个声音高喊。
人未至,一阵爽朗的笑声已经远远传来。
一个身穿紫色便袍,相貌俊朗,留着三缕长须的中年男子在前呼后拥下来到花园,一路走来,向着临近的少年点头致意,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梁大人好!”
“拜见梁大人!”
“梁大人!”
一时之间,诸少年纷纷起身见礼。
梁欢竟是没有丝毫架子,一路抱拳回礼,经过古鲤儿桌旁时,忽见桌子上杯盘狼藉,忍不住愣了一下,只见案台上,那只烤鸭只剩下个架子,烧鸡没了两个腿,卤肉少了一半,鱼只剩一副骨刺,凉菜瓜果倒是没动过。
“见过梁大人。”古鲤儿起身抱拳。
“好好,这菜肴还合口味吗?”梁欢问道。
“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古鲤儿想了想,认真地说道。这话真是大实话,他本来就没吃过好东西,这梁府设宴,自然请的是名厨掌勺,几个菜肴烧得是色香味俱全,古鲤儿吃得大呼过瘾。
“哈哈,那就慢慢吃,一会还有一道大菜,坐,坐下吧。”梁换大笑,抱了抱拳,去往下一张案台。
四周几个少年无不是心有妒火,一个不知礼数的乡野小子,竟然可以让梁大人停住脚步,而且还亲切交谈了几句。
白面少年更是目瞪口呆,心中念头百转,难道这都能入了梁大人法眼?
整整两炷香时间,梁欢走过了五十张案台,与每一个人都碰了面,其中有几人还特意交谈了几句。
跟随的仆从侍卫散在凉亭四周,梁欢登上高台,上了凉亭,只余那白衣枪客陪侍一旁。
他端起酒杯,高声道:“今日梁某添为主人,能邀请到诸位少年才俊光临府中,共谋一醉,真乃一大幸事。今天第一杯我敬州牧罗大人,罗大人高瞻远瞩,将通州治理得风调雨顺,人民富足,这才有了今日各位的相聚。干了!”
古鲤儿不爱喝酒,端起茶杯与众人共饮。
“第二杯我敬在座各位少年英雄们,祝各位前程似锦!”
“第三杯嘛……”梁欢绕着高台走了一圈,朗声说道,“敬这片天地,敬未知和生死,天地高远,生死无常,当怀敬畏之心。”
古鲤儿皱眉,他虽然对酒局中的规矩不太熟悉,但举杯敬生死,怎么都感觉有点怪怪的。
“既然谈到了生死,那我们不妨敞开了谈,我想听听在做各位的想法。关于生死,你们如何理解?”梁欢在案台前坐下,淡淡说道。
庭院里陷入了沉默。
这个问题显然超出了在座少年们的意料,以他们的年纪,经历了生,却几乎没有机会体会生亡,关于生死,又从何谈起?
这是一个在二十岁以前,甚至三十岁以前,几乎不会去主动思考的问题。
见众人沉默,梁欢并不催促,而是端起酒杯,慢慢呷饮。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有人站起身来,抱拳说道:
“梁大人,在下萧越,秋野郡溪镇人士。”这个俊朗的少年谨慎地措辞,缓缓说道,“我认为,吾辈面对生死,当坦然,要坚定内心,对生死无所畏惧,这才是真正的英雄人物。”
“哦?秋野郡乃是我通州产上品好茶的大郡,而溪镇尤甚,你姓萧,难道是秋野郡大商萧家之后?”
“回梁大人话,家父正是萧宫远。”萧越嘴角露出自信笑意,恭敬说道。
四周一阵嗡嗡低语,盖因萧宫远乃是萧家家主,茶叶生意做得很大,萧家可谓富得流油。
“哈哈,不错,这个回答挺好,希望能看到你成为少年英雄的那一幕。”梁欢捋须大笑。
梁欢的肯定立刻激起了众少年争强好胜的心理,纷纷起身发表看法。
然而来来去去,不过是生死确实很可怕,但是我就是不怕,与那萧越所说大同小异。萧越见众人所谈,不过拾其牙慧,心中很是得意。
“梁大人,在下燕礼,家父乃是苍山郡燕年光。”
就在这时,古鲤儿身旁不远的那个白面少年站起身来,冲着高台拱手说道,说完之后,还不忘得意地看了看四周。
又是一片哗然,如果说秋野郡萧家是大茶商,钱多得用不完,那苍山郡燕家还要更上一个等级,那是真正的富可敌国。
苍山郡境内连绵数百里的矿山富含金铜铁等矿石,燕家本身又是兵器制造大商,民用铁器,官用刀枪铠甲,七成来自燕家。
难怪燕礼如此骄傲,他确实有骄傲的资本。
“原来是燕贤侄。”梁欢点头莞尔。
“梁大人,生与死乃是对立的两面,无生就无死,有死才有生,生生死死不过天道轮回。吾辈既已决定走上修行路,修的便是自身,何须关注生死?直面生死固然勇敢,但我连生死都不去关注,自然不受其扰。”
“哦?这个观点倒是很新颖,不错不错。”梁欢颔首捋须,赞赏地说道。
听梁欢如此说,燕礼面有得色,抱拳说道:“多谢梁大人夸奖。”然后举目四顾,一副自豪地模样。
果然,众少年无论赞不赞同,至少都露出了深思之色,那萧越脸上的笑容也已收敛,显然被这个观点震了一下。
直到燕礼看到古鲤儿时,才微微愣了一下,古鲤儿坐在案台前,拿筷子去扒拉那盘卤肉,专门挑了一片半肥瘦的,兴奋地扔进了嘴巴里。
他竟然没有在听?!
燕礼顿时大怒,想要发飙,却又怕在梁欢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眼珠子一转,突然冲着古鲤儿抱拳说道:“我看这位兄台相貌清奇,行事不拘小节,想来必有非凡本领,不知对生死有何见解?”
立刻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了古鲤儿。
“没见解,没见解,我对生死没有任何见解。”古鲤儿连连摇手,他才不想讨论这么无聊的话题。
“哦?即便是一头猪,也会对生死有所理解,比如会害怕。难道兄台连头猪都不如?”燕礼嗤笑道。
顿时院子里一阵哄笑。
古鲤儿二话不说,抄起案台上的鸭子骨架,狠狠砸了过去。
燕礼大惊,他活了十几年,从未碰到这种一言不合就扔东西的人,压根就没有应对这种事情的经验,下意识地想要躲,但还是迟了一步!
噗的一声,燕礼胸口中了一鸭子骨架。
这烤鸭如果用来打人,确实没什么杀伤力,跟挠个痒差不多。
但鸭子足够肥,油脂多,涂抹米酒、蜂蜜和盐醋,反复风干之后入土窑炭火温烤一个时辰至熟透,这油脂简直又香又腻,虽然只剩个鸭架子,但砸在燕礼身上之后,依然留下了一大滩油渍。
特别是,燕礼的衣袍乃是崖城锦绣楼今年最新的秋冬公子款,这套衣袍穿出去特有面子,如今却跟个叫花子差不多。
“啊啊啊啊啊啊啊!你这个粗蛮人!!”
燕礼从小家教极严,即便此刻怒极了,依然没有骂粗口,但脑羞之下,一股热血冲上头顶,猛地冲到古鲤儿座位前,双手一把揪住了他的胸前衣襟。
铮!刀出鞘的低鸣声。
一柄雪花刀横在了两人鼻子前,正是一旁的梁府侍卫见两人眼看就要打起来,职责所在,立刻拔刀阻止。
“动手者,死。”侍卫面无表情,冷冷说道。
“没见到过我这种人吧?想不想回去你娘亲怀里哭?”古鲤儿淡淡说着,将抓了鸭架子的手在他雪白的袖子上摸了几下,把油脂擦了个干净。
“你…你……”燕礼瞪大眼睛,很想动手打人,可眼前的雪花刀散发一阵冷意,终于不情愿地放开了古鲤儿的衣襟,浑身不自主地微微颤抖着,用尽全力咬紧牙关,死死绷紧脸上肌肉,生怕一放松,自己就哭出来了。
“衣服不错。”古鲤儿笑了笑,柔声说道,“挺吸油的。”
毕竟是个未经世事的少年,燕礼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冲到自己的座位,却发现四周看过来的目光没有一个带着同情和鼓励,有的只是鄙夷和不屑。顿时不知所措,下意识地离开座位,以袖掩面,向着院子门口跑去。
几个侍卫的手抚上了刀柄,高台之上的梁欢却摆了摆手,于是燕礼大哭着跑出了院子,跑出了梁府,最后跑到大街上,找了个角落痛哭了一场。
哭完之后,情绪稍微稳定下来,他才想起自己做了些什么,顿时心中羞愧,无地自容,狠狠地扇了自己好几个耳光,恨不得找个没人的地方永远躲着不出来。
以后该怎么见人呐!
他甚至连客栈都不愿意回了,因为他害怕身边人异样的目光。他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荡,内心焦躁、愧疚和自责。
当时为什么要哭出来?为什么啊,明明可以忍住的。
他眼眶又泛起了一抹泪花,这次不是因为难受,而是痛恨自己的懦弱。他不知道该怎样去向父辈交代这件事,甚至如果晚宴的情形传到苍山郡,父亲会不会还愿意继续这么宠爱自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无意中抬头,然后惊呆了。
因为天空突然出现异象!
一道火线划破夜空,向着大地坠落!
律动,饱满,绚烂,神秘。
这是流星?
燕礼看向流星坠落的方向,郝然是占地极广的梁府!
(本章完)
………………………………
第31章 人妖二族关于吃的那些事
火光冲天,隔了数里依然可以看到飞溅到半空的巨大残骸!
然后,过了两个呼吸,才传来一声难以想象的轰鸣。
脚下的青石大街一阵摇颤,两侧的民宅在摇晃,酒旗倒地,牌匾倾斜,一切宛若世界末日!
燕礼颤抖着,死死盯着梁府所在的方向。
四周的民宅亮起了灯火,许多人慌张地跑到了大街上,然后冲着梁府所在的方向呼喊着,惊叫着。
远处传来了急促的马蹄声,那是捕快出动了。
即便是黑夜,在暗淡的十字星和漫天星辰的照耀下,依然可以看到冲天的烟尘笼罩了数十丈的高空,如蘑菇状。
燕礼突然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疯狂地笑了起来。
“原来我才是上天眷顾之人,你们都死了,都死了,哈哈!”他踉踉跄跄地跑到一个胡同,扶着墙壁,全身筛子般地颤抖,然后开始呕吐。
“我差点就死了,差一点点啊,但我活着,我还活着,你们这些羞辱我的人都死了,哈哈!”
时间回到半个时辰之前。
燕礼哭着跑出了庭院,然后梁欢就仰天大笑起来,他身旁的白衣枪客竟然也睁开了一直半闭着的双眼,饶有兴味地看着古鲤儿。
众少年不明梁欢为何发笑,无不是小心谨慎地端坐着。
古鲤儿抄起茶壶,在盆栽上方又一次洗了洗手,即便在燕礼的衣袖上擦干净了,还是得洗洗,否则手指间黏糊糊得难受。
“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梁欢停下了笑,柔声问道。
“在下古鲤儿,古家镇人士。”古鲤儿抱拳回话。
“我现在很好奇,你对于生死如何理解?既然大部分人都谈了,你也谈谈吧。”梁欢说道。
“真没什么理解。”古鲤儿摇头。
“那不行,必须谈,这是晚宴的规矩,大家都得遵守。”
古鲤儿愣了一下,看来是真的躲不过了。
“我害怕死亡。”古鲤儿想了想,淡淡说道。
众少年都怔了怔,看向古鲤儿的目光有些复杂,他们当然也害怕死亡啊,但谁会当众承认呢?梁大人可是在听啊,如此懦弱的回答,一定会在梁大人的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
梁欢和那白衣枪客均是面色不变,静静看着他。
“因为我害怕死亡后的孤独。”古鲤儿接着说道。
“放屁!死后万事皆空,何来孤独?”其他人还未说话,那溪镇萧越已经拍案而起,大声喝道。
“孤独的不是我,是所有与我有着共同记忆的人……”古鲤儿似陷入了回忆之中,他想到了破庙里相依为命的九个人,先是老乞丐突然消失,然后三龙走了,再然后小妹走了,最后变成了六个人,而现在,一个都没了,生存的压力将大家逼迫到了天涯海角,不知何日再相聚。
“所以只要能活着,我就绝不愿去死。”古鲤儿作完陈述,报了抱拳,径直坐下,根本没有理会那萧越。
萧越站在那里,面色几次变化,终究是想起了片刻前燕礼的丑态,不敢过分招惹古鲤儿,于是哼了一声,坐了回去。
梁欢嘴角微微动了动,白衣枪客双眼似突然有一抹亮彩闪过,转瞬即逝。
“来人啊,上主菜。”梁欢并没有点评古鲤儿的答案,而是挥了挥手,对台下的一个女仆示意。
立刻,女仆们从庭院的一道月门鱼贯而出,手上都半举着一个托盘,上面用盖子盖住,不知是什么食物。
等到五十桌全部上了菜,女仆们才动作整齐划一地同时揭开了盖子。
一阵难以名状的奇异香味钻入鼻子,沁人心脾。
古鲤儿瞪大双眼看着眼前的食材,口水都差点流了出来。
白玉盘子上,是一整块煎得略带焦黄的粉红色长肉,被小刀切成了拇指长短的一条条,浓稠透亮的酱汁,色泽诱人的煎肉,透心馥郁的香味,加上适量的绿叶菜心的点缀,简直是极致的诱惑。
古鲤儿下意识地吞咽着口水,一把抄起了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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