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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侯门邪妃-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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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牢中的时候,她不是不紧张的,毕竟时间有限,若是不能说服祁印商,未必会再有第二次机会。
“大人,这边请。”就在这时,一队人往这边走过来。
秦绾认得带路的竟然是襄城郡守蔡庆,赶紧低下头让到路边。
“不是说大牢重地闲杂人等不得进出吗?”蔡庆皱眉停下来。
“大人,这妇人是厨下送饭的,都严格检查过,绝对没有问题。”捕快陪着笑脸解释道。
蔡庆也只是随口说一句,目光从秦绾修饰过的脸上一掠而过,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就懒得理她,只满脸笑容地让着身边的人。
“小的马上让她出去。”捕快连声道。
秦绾推着推车和他们错身而过,这次没有什么意外就出了大门。
找个冷巷子把兜帽放下,又换了个发型,她这才转回小院。
“怎么样?”尤婆子见到她,先是一喜,长长的舒了口气才问道。
“今天有什么官员来襄城了吗?”秦绾先问道。
“听说是刑部派来押解犯人的官差到了。”尤婆子立即答道,显然是对襄城的监控十分细致。
“来人我已经见到了,幸好提早一步。”秦绾一边迅速换过衣裳,洗去脸上的妆容,一面急促地问道,“义庄在什么地方?”
“义庄?”尤婆子楞了一下才道,“在府衙后面,平时就一个老差役在那儿看守,小姐是说……”
“今晚我去一趟义庄。”秦绾道。
“姑娘小心行事。”冷眼看下来,尤婆子对她已经大半认同,提醒的话也就多了几分真心。
“婆婆放心,我心里有数。”秦绾顿了顿,又道,“有件事要婆婆帮忙。”
“姑娘请吩咐。”尤婆子慨然道。她在这里收到的命令原本就是协助秦绾,谈不上帮忙二字。
“帮我买个婴儿,一岁以内的男孩。”秦绾道。
“啊?”尤婆子傻眼。买孩子……跟目前的状况有关系吗?
“是交易,还有,守口如瓶。”秦绾交给她几张银票。
“这些尽够了。”尤婆子扫了一眼就答应下来,想想祁印商唯一的嫡子就是这般大小,心下便也有了数。
不过,既然达成了交易,想必东西的下落也有了吧。这女子倒是难得有本事,亏得王爷找了来。
“还有,查清楚祁家人被押送上京的具体时间。”秦绾又道。
“姑娘放心,这件事,老婆子会料理妥当。”尤婆子郑重地答了一句,言下之意,是把换婴儿这事也揽下来了。
“好。”秦绾原本也没打算亲自去做,若是押送晚几天,她根本就没那时间,尤婆子愿意揽下来是最好不过了,相信宁王府安插在这里的人手也不可能真只有一个老婆婆。
看起来,这件事应该能很快解决了!
不过,秦绾没想到的事,最困难的一关被她轻松解决,反倒是最后一步把她给难住了。
当晚她潜入义庄,顺利找到祁老太太的尸体,可找遍了全身,也没找到任何能与“账本”扯上关系的东西,为防打草惊蛇,只能先行撤退。
“找不到?”尤婆子也有几分惊诧,沉吟了一会儿才道,“会不会是祁印商……”
“应该不会。”秦绾摇摇头,想了想才道,“目前襄城的人太杂,我怕把其他人的目光吸引到义庄来,不敢闹出动静,今晚再去一次……对了,最近义庄还有新的尸体吗?”
“没有了。”尤婆子肯定道。
“没有就去弄一具。”秦绾想也不想地说道,“襄城那么多各家的探子,少个一个两个的,也不会有人注意,弄死一个搬到义庄去,小心些别引人怀疑。”
“姑娘是要……”尤婆子目瞪口呆。
“不就是扮孝女哭个灵吗?本小姐不在乎。”秦绾道。
“这……”尤婆子实在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你去安排吧。”秦绾挥挥手。
“是。”尤婆子只能答应下来,心里不由得苦笑,不过是两天功夫,她对这位小姐的印象直接颠覆了好几遍,虽说能力是强,可这般不择手段毫无底线的风格,王爷真的清楚吗?
………………………………
第五章 账本争夺
忙了一晚上,秦绾照例一觉睡到了中午才起床。
尤婆子不在,大约是去给她找“爹”了。
秦绾换了身江湖侠女惯常的装束,佩上短剑就出了门。
“哎呀,这不是秦姐姐吗?”刚转到大街上没走几步,身后就传来欢快的声音。
秦绾一愣,也没想到在襄城竟然能遇见熟人,可一转身,不由得哭笑不得:“小红,你不是回安县吗?”
“是的呀。”邵小红噘着嘴,但眼角眉梢却不见恼怒,反而散发着喜悦的光芒。
秦绾转移目光,落在她身后的人身上。
“这里难道不是安县吗?”沈醉疏摸了摸鼻子,干咳了两声,一脸无辜地问道。
“……”秦绾无语。
沈大侠,安县和襄城明明南辕北辙好吗?
“秦姐姐别介意,你还没吃饭吧?沈醉疏请客!”邵小红挽住了她的手就走。
“喂喂,丫头,我没说要请客。”沈醉疏翻了个白眼。
“难道让姑娘家请你?”邵小红瞪了他一眼,又道,“前天还吃了姐姐的兔子呢。”
“好好好,我请我请。”沈醉疏无奈地摇头。
秦绾一时无法拒绝地被拉到了一家酒楼上,也就随遇而安了。反正她也没吃午饭,有人请客,为什么不吃?
“上回见姑娘像是个官家千金,今日……”沈醉疏捧着茶杯,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连连摇头。
“我从来没说过自己是千金小姐。”秦绾倒是笑了。
“今日姑娘确实有几分江湖女子风范了。”沈醉疏说着,又瞥了一眼她腰间的短剑。
“我算是……半个江湖人吧。”秦绾沉吟了一下,轻笑道。
“江湖可不好混,姑娘还是早点回家为好。”沈醉疏道。
“回家嫁个身高一丈、腰围一丈、满脸横肉还会吃人的妖怪?”秦绾歪了歪脑袋,把对严雪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噗――”沈醉疏口中的茶都喷了出来。
“啊,那还是不要回去得好,姐姐要不要去我家?”邵小红道。
“……”秦绾和沈醉疏对望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见了一丝无奈。
这话要说魏氏母女信也就罢了,沈醉疏是绝对不可能信的,秦绾也明白他不信,只是随便开开玩笑,可没想到邵小红居然会信!邵震一个水匪头子,怎么就教出这般天真的女儿来?
“不用,我在襄城有亲戚,现在暂住在那里。”秦绾道。
“这样啊,那以后秦姐姐要来我家做客哦。”邵小红也不强求。
“好啊。”秦绾微笑,洞仙湖,就算没人请,她也是要去的,这股势力盘踞宁州始终是个心腹大患,或剿或抚,总要有个主意的。
“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吗?”沈醉疏忍不住问了一句。
对于这个女子,他有几分好奇,莫名的却也有几分好感,哪怕明知道她的身份不简单。
无关男女情爱,或许,只是一个看得顺眼罢了。
“你?”秦绾一脸的鄙视。
“我好歹在天下十大高手中排名第三,不用这么看不起我吧?”沈醉疏道。
“就你还能排第三?看来那什么十大高手还真挺有水分的。”秦绾道。
“我有这么差劲吗?”沈醉疏怒视她。
“七绝公子沈醉疏,琴棋书画诗酒花,可没一绝是和武有关的,一个江湖人,绰号居然要在杂学上做文章,可见你武功不怎么样,让人羞于提起。”秦绾撇嘴。
“……”沈醉疏扶额,为什么觉得这歪理竟然听起来好有道理,竟让他无言以对?
“哈哈哈……”邵小红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直到酒菜上桌才算喘过气来,又好奇道,“十大高手?谁有那么大面子排这个榜,让江湖人都信服?”
“当然信服,因为排榜的人是圣山总宗门无名阁阁主和武宗宗主。”沈醉疏道。
“噗――”这回喷茶的换成了秦绾。那俩老怪物是嫌平静日子过久了,闲的发霉,找点事出来玩玩嘛?
“怎么了?”沈醉疏一挑眉。
“什么时候的事?前几年好像还没听说过。”秦绾好奇道。
“也就是两年前的事。”沈醉疏一耸肩,“虽说圣山不管事,但他弄出个高手排行榜来,大家还是买账的,不过十大高手算的只是四十岁以下的年轻人,没算那些老怪物。”
两年前……秦绾叹了口气。
两年前正是李钰和二皇子斗得最紧张的时候,她全副精力都耗在了京城,倒是忽略了江湖,尤其这种闲谈似的消息,就更不会关心了。记得当初属下似乎呈报过一句,只是她也没放在心上。
“第一是谁?”秦绾随口问了一句。
“没有第一了。”沈醉疏沉默了一下才道。
“没有第一?”秦绾愣住。
“不会吧?难道这个高手榜是从第二开始排的?”邵小红脱口而出,但很快就想到,还有另一种更容易解释的可能。
“因为第一名已经死了。”果然,下一刻沈醉疏就叹息道,“估计今年的高手榜要重排了。”
“死了?那这个所谓第一也不怎么样嘛。”邵小红撇撇嘴,一下子就没了兴趣。
“你以为人家怎么死的?”沈醉疏给自己的茶杯换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又道,“说起来,当初排名出来的时候我是不服的,只是不久之后传来那人与阴山老魔一战,最终结果只有她一人活着回来,我是自认不如的。”
秦绾听着,脸色越来越古怪,阴山老魔?她当然知道,因为那老妖怪就是自己弄死的!
“你说的人,难道是欧阳慧?”倒是邵小红直接说出了口。
“你知道?”沈醉疏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我爹说过。”邵小红一耸肩,无所谓道,“说她什么都好,就是脑子不好,竟然相信皇族中人会有真情,死了也不冤枉。”
秦绾在桌下的左手狠狠一握拳,嘴唇紧抿。
什么都好,脑子不好……原来外人都是这般看待从前的她吗?只有她一个人,傻傻的沉浸在李钰编织的谎言里不可自拔,丝毫看不见真实。
“秦姑娘也知道这个人?”沈醉疏忽然道。
“身为女子,怎么会不知道欧阳慧。”秦绾停顿了一下,尽量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来。
“说的也是。”沈醉疏苦笑了一下,又叹息道,“其实真想打一场啊。”
秦绾无言,只想说不用打也知道,哪怕是全盛时期的欧阳慧也打不过沈醉疏。这个榜单,水分实在太大了。
当初的阴山老魔是二皇子请回来的供奉,既然不是江湖事,自然也不按江湖规矩,她赴约前先请苏青涯把那一片地方都浸了毒,又让孟寒操纵蛊虫暗算,阴山老魔又实在太过托大,看不起她一个少女,即便这样,最后才落得个两败俱伤的结局,要不是孟寒当机立断给她种下轮回蛊,恐怕她也回不来的。
“欧阳慧的死讯,已经传遍天下了吗?”许久,秦绾才问道。
“该知道的,应该都知道了。”沈醉疏答了一句,想了想,又道,“对了,最近还有件传闻,说苏青崖医死人了。”
“天下第一神医医死人?”邵小红不禁睁大了眼睛。
“因为欧阳慧?”秦绾涩声道。
“听说是听到消息时,手一抖,金针扎错了穴位。”沈醉疏说着,也觉得这事有点奇葩,“虽说被医死的那家伙其实算是死有余辜,但欧阳慧入皇子府的消息传出来之前,江湖上一直传说苏青崖和欧阳慧是神仙眷侣……也难怪吧。”
秦绾抽了抽嘴角,想说如果你说的这句话被苏青崖知道,那最好这辈子不要找他救命。
神仙眷侣?就因为他们一个是男人,一个是女人,所以交往过密就必定是有私情?这是哪门子的强盗逻辑。男人和女人,就不能纯粹地做朋友吗?
“姑娘都没动几口,是菜肴不合口味吗?”沈醉疏忽然道。
“……”秦绾低头看看桌上的菜,一挑眉,干脆放下筷子道,“是啊,有点不合胃口。沈大侠请客,我可以加菜吗?”
“当然。”沈醉疏愣了一下才点头,这还真是……不客气啊。
不过,随后秦绾就让他见识了一下什么才是真正的不客气。
“把你们酒楼的菜品,每种送一盘上来,还有酒,每种打一斤来,茶也一种上一壶好了!”秦绾随口吩咐。
“啊?”点菜的小二也傻眼了。
“我说得不够清楚?”秦绾道。
“可……小店有一百零八道菜,十六种酒,十二种茶……”小二犹犹豫豫地说道。
“上不齐,还是怕我们没钱付账?”秦绾问道。
“姑娘说笑了。”小二赶紧赔笑道,“只是,这么多酒菜,三位也吃不完啊。”
“不会浪费的。本姑娘今天请全城的乞丐吃饭!”秦绾道。
“这……”小二的笑容更僵硬了。
“去吧。”沈醉疏苦笑着摇摇头,直接丢了一锭金子到小二怀里才把人晕晕乎乎地送下去――他当然不是出不起这个钱,只是,也不知道是哪里得罪这女子了?
“我吃饱了,多谢款待。”秦绾出完气,笑吟吟地起身,扬长而去。
沈醉疏无语凝噎,你不是说不合胃口吗?加菜了你还不是没吃一口,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邵小红笑得眉眼弯弯,很是开心,大概是觉得自己老是被沈醉疏气死,现在有个能气死沈醉疏的女人,也算是给她出气了!
至于情敌?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秦姑娘不太喜欢沈醉疏,那好感度比正常水准都还要偏下一点点呢。
秦绾走出酒楼,摸摸空空的肚子,随手在路边买了盒桂花糕,也不在乎形象地边走边吃。反正她现在一身打扮就是江湖女子,没半点儿千金小姐的模样。
走出一条街,她的心情才恢复了平静,不由得苦笑。
原以为自己已经走出来了,可蓦然间听到旁人不经意地提起才发现,原来她一直没有真正放下过去。
还会痛,还会恨――对于谋士来说,这是致命伤。
可是,我现在还需要做谋士吗?
秦绾叹了口气,在心里问自己。
她究竟想做什么呢?废掉李钰其实并不太困难,可之后呢?换一个皇子辅佐,然后重蹈覆辙?还是干脆放下一切,安安心心做宁王妃,好好过日子?可那样又不太甘心。
想了很多,也没个主张,她只能先放下这些。
总之,先做好眼下的事,把账本交给李暄,然后去南楚。
南楚是她的外家,不管以后她想做什么,有南楚做后盾都是利大于弊的事,借着清河公主刷南楚皇帝的好感也很重要!
其他的,等回安国侯府之后,可以慢慢想。
至于沈醉疏和邵小红怎么会去安县走到襄城来,看他们的模样,结合江湖传言也能猜得出来,只是她真没想到有人能路痴到这个程度的。
逛了一大圈,就听说出了人命。
秦绾不动声色地打听了一下,原来是一个混混敲诈外地的客商,争执中客商被推了一把,后脑磕在门槛上,不等大夫来就没气了。
偏生这是个行脚商,一时也没人知道他落脚在哪家客栈,闻讯而来的捕快只能先拘押了混混,把尸体暂且送到义庄安置。
秦绾心里有数,避开人群回到小院,果然,尤婆子连白衣都准备好了。
“那个是南楚的人,没那么多牵扯,死于意外,备妥了孝服反倒奇怪,白衣就好。”尤婆子匆匆说着,又将一张纸递过去,“这是那人在襄城编的假身份,行脚商,无亲无故的,但怎么让人相信他突然冒出个女儿来,就看姑娘了。”
尤婆子也是无奈,时间太紧,要找到合适的人选,安排一出让人看不出破绽的谋杀,实在也没法做到十全十美。
“这样啊……”秦绾拿着白衣想了想道,“女儿不行,那小妾也行吧,给他哭个灵也算有情有义。”
“咳咳!”尤婆子被自己的口水呛着,苍老的脸庞扭曲得不成样子。
扮孝女哭灵就已经很过分了,扮……妾那种东西?这姑娘是真不把自己的名声当回事啊!
“反正又没人认识我,过后衣服一换,谁知道。”秦绾不以为然。
让她用“秦绾”的身份去给人哭灵,她当然是不干的,但反正又不会被人认出来,当然是怎么方便怎么来了,面子?面子是能当饭吃还是当钱花?
“姑娘,这,不太好吧?”尤婆子想了半天才勉强想出一条理由,“姑娘一看就是个闺女,怎么像是小妾呢?”
“嗯……”秦绾摸了摸下巴,很无辜地说道,“那,红颜知己?”
“……”尤婆子说不出话来了。
秦绾既然下定了决心,就不会轻易改变主意,换上白衣,重新修饰了一番妆容,施施然地去了义庄。
义庄的看守是个苦差,整天跟尸体在一起,还没有油水――毕竟会停尸义庄的,不是无亲无故,就是客死异乡。如今的看守是个老捕快,早年追捕盗匪的时候被砍断了一条腿,当时的郡守就把他安排到了义庄做个看守,拿份薪水养老,也算是个去处。反正这差事也没人争,于是他这一做就是十二年。
今天的义庄难得热闹了些,下午送来一个客死的行脚商,随即竟然有个算是漂亮的女子一身白衣,声称是死者未过门的妻子,夜里要守灵,等官府判决了杀人凶手再扶灵归乡。
老捕快一辈子没见过这种稀奇事,不过感念这女子虽然行事有些不守规矩,但也算有情义,便睁只眼闭只眼放她进去了。
义庄里除了尸体什么也没有,即便是心存不良的,难道还能是来偷尸体的?
晚饭是尤婆子送来的,她在襄城居住多年,和老捕快也面熟,说起这个远房侄女一脸无奈,倒也让老捕快消去了最后一点疑心。
客商途经襄城,与美貌女子一见钟情,打算回乡之后立刻迎娶,本来是一桩佳话,谁料天有不测风云,真是可惜了……
尤婆子顺便也带来外面的消息,郡守府已经出了公告,三天后押解祁家人上京,现在襄城的各路人马都因为这件事动了起来,更没人将目光放在义庄,对秦绾来说是一件好事。
然而,秦绾沉思半晌,忽然开口道:“尤婆婆,买孩子的事尽快,我怀疑今晚祁家人就会被押走。”
“这么快?”尤婆子一惊。
“官府明知有人要劫囚,还特地公告了押送的时间,还真是好心呢。”秦绾一声冷笑。
“姑娘说,这是瞒天过海?”尤婆子沉声道。
“不中亦不远矣。”秦绾目光灼灼,淡淡地吩咐道,“今晚开始,派人日夜盯着大牢。”
“是。”尤婆子答应一声。
“如果可能,尽量不要让祁印商被人灭了口。”秦绾犹豫了一下才道。
“老婆子明白。”尤婆子郑重地点点头。
秦绾也没把话说死,于公于私,她都不是很想祁印商死,但她也不知道李暄在云州有多少人手,是否能扛得住这么多势力,只能尽力了。
等她吃完,尤婆子收拾了东西,谨慎地退了出去。
不提她自去安排监视大牢的动静,秦绾等看守的老捕快睡了,反插上停尸间的门,开始检查尸体。
昨晚来的时候,为了避人耳目,一片黑灯瞎火的,今天她却能点了灯,细细查看。
祁老太太死去不过数日,春日的气候还不炎热,倒是没什么气味,秦绾也不怕死人,翻来覆去搜查了一遍,连头发丝里和每一寸衣物都细细捏过,确认了没有夹层。
当时她没有问祁印商东西藏在什么地方,一来是觉得自己不可能从一具尸体上还找不出账本,二来也是明白这也算是个祁印商给的小考验,继续磨嘴皮子时间已经不够,只能接了下来。可如今真是找不到,她才有些佩服了。
祁印商确实是个人才,可惜被祁展天连累了,要不然,历练一番多些经验后倒是可以大用。
只是,再佩服,账本还是要找出来的。
会在什么地方呢?
有长长一夜的时间,秦绾倒是不着急,盘膝坐在尸体边上,静静地沉思。
如果不是在表面,那……割股藏珠?也不对,尸体上并没有显眼的新伤,就算老太太还在祁家时也做不了这种事,这个年纪又一直养尊处优的老太太,这样做直接就没命了。
排除掉所有的不可能,最后剩下的……秦绾盯着尸体,一脸的古怪。
如果说祁老太太临终之前把蜡丸给吞下去了,倒是很有可能。人死之后,消化功能自然停止,蜡丸会一直停留在胃里,如果祁家满门抄斩,祁老太太无人收殓,官府火化之后账本也烟消云散,可如果祁家还有一线生机,能让老太太入土为安,哪怕几年之后,依旧可以重新开棺取回账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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