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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三国-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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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以道御之，勿用术之伎俩。”
先祖说过的话，陈平自己说过的话，还有陈登说过的话。回荡在陈平的耳边。
一向决然的陈平变得犹豫起来，新官上任的第三把火，迟迟不能释放。
陈平蓦然发现，这最容易释放的火，已经反噬到了他自己。
（本章完）
………………………………
第一百八十四章 翻开新的书篇
被火反噬，很难受。被心火反噬，苦不堪言。
心火燃燃，阴阳失调。内火旺盛，内热无法驱除。
一夜之间，陈平的眼睛红肿，口角溃烂，牙痛，咽喉也痛。不仅如此，陈平的身体开始出汗，不断的冒虚汗，即使陈平穿着薄衣，他也感受不到丝毫凉爽。
汗水如滑动的蝌蚪，游遍全身上下，心火如攀爬的壁虎，顺着喉咙不断的往上爬。
水深火热的感觉，再次笼罩着陈平。
陈平知道，他上火了。
上火，就要祛火。
“咕咚咚。”
陈平大口喝水，喝完一碗后，又喝一碗。
袁怡酿造的菊花酿水，清热解毒，正好可以下火。但是，陈平无论怎么喝，都摆脱不了上火的症状，各种祛火的方子全部试了一遍，都没有作用。
陈平惶恐的发现，他和陈登得了同一种病，心病。
人道是，心病还须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
陈平终于意识到，他必须要出去走一走，好好得了解一下大汉百姓，了解一下他自己。
只有充分的了解之后，陈平才能释放第三把火，才能治愈自己的身心。
说服了所有阻拦，推卸了所有公务，陈平带着许褚，二人乔装打扮，融入到百姓之中。
第一天．山南乡，陈平又回到了这里，再次捡起了屠夫的工作。
第二天，老张家挖井，陈平忙活了一整天，大汗淋漓之后，再也没出虚汗。
第三天，水井打通，陈平痛饮甘甜的井水，浑身舒爽。那一夜，陈平睡得很安稳，
第五天，喜迎中秋，陈平和许褚杀了一头秋猪，待蒸熟之后，分与了乡邻。
第十天，陈平帮赵老头垒篱笆，割秋麦。
第十五天，小孩子不在害怕陈平，陈平的屠夫身份，乡里人不在嫌弃。
第二十天，经隔壁王婶介绍，老赵头的孙女小芳，看上了陈平。
第二十一天，晚间，陈平带着许褚离开了山南乡。离去时，陈平为小芳唱了一首歌。
第二十五天，陈平游逛在琅邪坊市，陈平一边吃着金丝小枣，一边和小贩闲聊。
第二十八天，琅邪北阳县驿站，陈平当了一天的驿兵。
第二十九天，陈平跪拜在乱坟岗，望着远处的孤坟愣愣出神。
第三十天，陈平回到了徐州城，此刻的他，神清气爽，火气全无。
徐州城，州牧公府，陈平坐与主位，看着下方的一众部下，问道。
“圣人孟子言，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上古先贤之语，发人深省。诸位皆是有学问的人，能否讲解一下，为何民为贵，为何君为轻。”
陈平所问让众人一愣，众人诧异的看着陈平，不知陈平为何发出此问。
此问，答案很多，从古至今，春秋百家，都有各自的答案。但这些人的回答都有一个相同特点，那就是，百姓绝对是最为重要的。
为何重要，内政之才张昭站了出来，将他的答案说了出来。
张昭言。
“古往今来，社稷可换，君主可换，唯有百姓不可换。”
张昭的回答让陈平不断点头，陈平看着张昭，又问。
“子布先生，为何百姓不可换呢。”
陈平的追问，让众人再次一愣。这个问题往深了说，还真是不好回答。
张昭常思不语，众人皆深思起来，唯有郭嘉哈哈大笑。
陈平看着大笑的郭嘉，道。
“奉孝，你是读过书的人，你来说一说。”
郭嘉先是拜过陈平，然后轻咳一声，对着众人道。
“百姓不可换，是有道理的。尔等想一想，没有百姓，我等何来粮草，没有百姓，我等何来衣穿，百姓是我等的衣食父母，当然不可换。”
“啪啪啪。”
陈平连连叫好，不停的鼓掌。在陈平的带动下，众人皆鼓起掌来。
“奉孝说得好，知我者，奉孝也。”
陈平再次表扬了郭嘉，对着众人，再道。
“衣食父母，当要尊敬。正如张昭先生提出的四政之法。四政之法第一政令，第一句话为，仁孝敬天为先。其意为，遵循大汉国制，以仁，孝，治理徐州。而敬天，其实是敬百姓。民心，就是天心，民意，就是天意。陈某望尔等都要遵循此政令，善待百姓，热爱百姓。”
陈平说完了四政的第一政令，再次感慨道。
“昔黄巾之乱，又笮融之祸，再至双陈之战，我等流尽血泪，奋勇拼杀，终于使徐州安定下来。然安定之后，却是残破，薄弱，苦痛和心伤。百姓的心以伤。既然百姓是我等的衣食父母，那么我能就要医心。医好人心，我等才能站稳徐州。才能得到百姓的支持，诸位皆是大汉能臣，不知可有医心之法。”
关于医心的问题，陈平是知道答案的，周公七卷之救乱篇，有着详细的解答，但是，陈平还是想问一问部下。陈平想通过这道问题，看一看部下的反应。
闻陈平所问，众人再次陷入了沉思。张昭环顾左右，微微一笑，对着陈平再道。
“医心之法，张昭心中以有定数。我等当揽士，兴农，开工，招商。兴旺士农工商，使百姓得以温饱，百姓有吃有穿，心病自然消。到了那时，百姓亦会反哺我等，我等亦会有粮草，亦会有兵马，我等可用百姓的反哺，来完成我等的事业。”
“哈哈哈。”
陈平听完张昭的话，哈哈大笑。
陈平指着张昭，道。
“子布先生，你现在说话越来越直白，但是越直白，越发人深省。先生的言论足够说明一个道理，那就是，我等想要完成兴汉大业，只能依靠百姓，只有得到百姓的支持，我们才能完成未尽的事业。”
陈平说道这里，话音一转，又道。
“但是，子布先生的医心之法，只可医得表面，不能完全医治。陈某和许褚将军用了一个月的时间体验民情，终于在月末之际，陈某偶遇一神人，找到了真正的医心之法。”
陈平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激昂的道。
“神人言，医心有四。医百姓之住，医百姓之食，医百姓之身，医百姓之神。只有这样，才能达到真正的医心。然医心之后，我等亦要医心。
“神人再言，救乱医心当克敌，克敌，首当克己。克己之法，首当克感，克理。理感皆克，可救乱，可医心，可克敌，可克己。”
陈平说完这段意味深长的话，对着众人深深一拜，然后离开了坐席，向后府而去。
陈平离去，众人却久久不愿离开，众人全部沉思不语，默默的思考着陈平说过的话。
后府书房，读书声再起。
“周公曰，克敌当克己。克己当克理，克感。理感皆克，心无伤。无伤之心，当可医心。医己心，医百姓之心，己可得道，百姓可得安，社稷可得兴，君臣可得贤。”
“太公曰，如何克理，克感。”
“周公再曰，理，智也，克歪智，得正智，以成大智。感，情也，克外情，得内情，以成大情。大智大情，可克己，可克敌，可安天下。”
“太公再曰，何为安天下。”
“周公大笑曰，安天下，首当御民。”
陈平看到此处，将周公七卷之克敌卷悉心收好，然后翻开了第三卷，御民卷。
（本章完）
………………………………
第一章 裁军
御民，难也。
人道是，打江山易，守江山难。其中的御民之道，更是难上加难。
昔秦皇御民，可谓大刀阔斧，但御民之后，秦朝如一颗流星，消失在历史长河中。
由此可见，御民不能过急。御民要根据当下的形势，一步步的来。
陈平遵从历史教训，暂停战事，休养生息。
现在的徐州不能再折腾了。如果再起战事，对陈平，对徐州，都没有任何好处。
先缓一缓，先养一养，调理好自身，才能对外扩张。
陈平想通之后，下达了第一道州牧政令，裁军。
裁军，除了北海东莱的军伍，徐州琅邪之军，临淮广陵之兵，十之存七，裁掉三成的兵。
裁军令一出，一片哗然。
郭嘉言。
“主公初当徐州牧，正是用兵之际，为何要削减自身。”
程昱言。
“徐州虽然没有了大敌，但内忧依在，更有外患的威胁，裁军之令无异于自废武功。”
李儒言。
“徐州五郡都需要兵卒驻守，现在裁军，主公对徐州的掌控将大大降低。”
张辽，臧霸，周泰言。
“军中将士皆是百战老兵，裁军会降低士气，扰乱军心。”
蒋钦闻得裁军令，更是亲自前来，述说原由。
蒋钦言。
“合肥之军不可动，水兵更不可动，如果主公执意裁军，合肥乃至临淮都会岌岌可危。”
陈平面对谋臣和部将的劝说，只说了四个字。
“缺钱少粮。”
没有钱，没有粮，用什么养兵。
十民养一兵，现在的徐州治地，兵比民还多，如何养得起。
养不起，那只能裁军。
裁军，让兵化为民，然后借着徐州暂为安稳的环境，发展生产，修养生息。
陈平拍着蒋钦的肩膀，苦口婆心的道。
“主公亦想有千军万马，但眼下的条件，只能裁军。主公深知合肥的情况，主公答应你，水兵不裁，只裁陆军。望蒋钦将军和周泰将军回去之后，配合鲁肃先生平衡各方，稳住局势。主公保证，不出三年，定有一支强军驻扎在合肥，驻扎在逍遥津。”
陈平说服了众人，待送别蒋钦，周泰之后，陈平向军营而去。
“吁。”
徐州城城外，军营的营门之外，陈平驻马而立，感慨连连。
曾几何时，就在这座兵营的校场内，陈平进行了有生以来的第一次点兵。
穿铠甲，背雕弓，陈平用军姿选兵的方式点到一千精兵。陈平就是用这一千精兵作为基础，并在六年时间内发展壮大，拥有了十万大军。
今日，陈平第二次来到这座兵营，与第一次不同的是，点兵变为了裁军。
“主公，为何在营门外伫立，为何不进军营。”
军营的大门外，张辽先行拜过陈平，然后将心中的疑问道了出来。
陈平指着校场内哭泣的老兵，感慨道。
“军旅之情最为真挚，共同经历过生死的兄弟就要分离，陈某不忍见之。陈某会在营门之外送别这些勇士，张辽将军，裁军的名单由你来发布吧。”
张辽对着陈平深深一拜，然后泪眼摩挲，满脸痛心的发布了裁军令。
“第一批，陈二狗，孙大牛，张三，李五。。。”
“第二批，刘能，赵四，谢广，王强。。。”
“第三批，。。。”
被点到名字的兵卒痛哭不止，待与战友告别后，背上行囊，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军营。
“主公，赵四不想走啊，请主公收回命令吧。”
“主公，张三定奋勇杀敌，张三离不开军队的兄弟啊。”
军营门口，裁掉的军卒跪在陈平面前，不停的哭诉，请求留在军营。
陈平动容的看着这些兵卒，将他们一一扶起。
陈平满是痛心的道。
“你们皆是好兵，皆是徐州的勇士，你们随陈某出生入死，陈某亦舍不得你们。”
陈平说完这句话，眼泪顺着眼眶流了下来，面庞上布满了爱兵之情。
待过了好一会儿，陈平的情绪平复了下来，对着众人大声道。
“主公之所以裁军，是为了徐州的将来。”
陈平指着众人，语气变得激昂起来。
“你们就是徐州的将来，你们虽然不在是兵，但肩负着发展徐州的重任，这份重任，比当兵更有价值，更有意义。徐州的老百姓都会感激你们的，徐州的将士也会感激你们的，他们都会为你们叫好的。你们，依然是徐州的勇士。”
陈平一边说，一边拍着众人的肩膀，不断的安慰和鼓励。
“每月一石粮，每年十二石，盖房娶妻者多给一石粮，一贯钱，生养孩童者再给一石粮，再给一贯钱，每个人都有，每个人都可以去官府领取，可以连续领取三年。农田每人二十亩，农具皆备。你们要发展农耕，多种粮食，多生娃娃，还有，听命与官府的治令，多做杂役。”
“如果你们完成了任务，主公一定不会亏待你们，待你们的孩子长大成人之后，主公会对你们的孩子格外照顾，你们的后人都会大有作为。”
陈平不断的述说，给众人营造出美好的未来。
陈平要用美好洗脑众人，同时，陈平亦要用美好来掩盖他的脆弱。
脆弱，现在的陈平真得很脆弱。破败的徐州压得陈平透不过气。陈平只能将脆弱掩埋在心里，用美好的未来麻醉众人，同时麻醉他自己。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乱世中糟糕的经济条件，彻底击垮了陈平。
为了不再一直脆弱，陈平送别兵卒之后，紧接着发布了第二条州牧政令。
“令，徐州治地，北海东莱治地，临淮合肥治地，施行钱粮赏令，人口赏令。”
“钱粮赏令如下。捐献粮钱多的士族之家，可派士族子弟入仕当官。”
“人口赏令如下，官员招收流民者，有重赏。女眷生养孩童者，有补助。”
“所有官员要严格执行两条赏令，贪污枉法者严惩不贷。官员的升降与业绩挂钩，业绩主要分为士农工商，钱粮人口两大项。”
惶惶乱世，钱粮和人口是最为重要的。
为了今后的发展，为了徐州的将来，也是为了陈平的未来，陈平必须要想方设法的多弄钱粮，多多的补充人口，陈平坚信，如果他的计划能顺利的进行几年，徐州和他一定会摆脱脆弱，一定会发展壮大。
周公七卷，御民卷言。
“太公曰，御民，何为。”
“周公仰望天地，不答，行御民术道。”
“周公术法言，御民需多民，多金，多粮。”
“周公道法言，无为中有为，有为中无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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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暴雪将至
周公七卷之御民卷，术道二法篇，陈平仅仅理解了术。其中的道法太过深奥，陈平冥思苦想亦不解其意。
理解不了道，那只能用术。
陈平现在思考的是术法。
术法言，多民，多金，多粮。
陈平参考了周公的御民术法，颁发了钱粮赏令，人口赏令。但是，这两道赏令也有不足之处，那就是效果缓慢。要想达到多民，多金，多粮的局面，需要长时间的积累和沉淀。
如何能快速的收集财富，如何挣快钱，这是陈平考虑的问题。
在陈平思考之时，一个更大的困境围绕着陈平，围绕着整个徐州。
初平二年，公元191年，冬季，一场震惊海内的事件在幽州发起，北平太守公孙瓒，杀害了幽州牧刘虞。（历史事件为193年）
究有原因，很复杂，亦很简单。
公孙瓒乃边陲悍将，英勇好战，乃大汉王朝的鹰派。公孙瓒认为，胡人乃外族人，外族人必须要赶尽杀绝，才能永绝后患。公孙瓒的主张遭到了幽州牧刘虞的强烈反对，刘虞认为，大汉要用怀柔的政策与胡人相处，以仁德感化胡人，教育胡人。不仅如此，还要放开边陲关卡与胡人交易，增加国库收入。
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鹰派公孙瓒与鸽派刘虞因观点不同，二人的关系逐渐恶化。又因袁绍刻玺北方，拥护刘虞称帝，身为汉臣的公孙瓒对刘虞和袁绍更加怨恨，在淮南袁术的蛊惑下，公孙瓒在冬季的一个夜晚，杀害了他的顶头上司，汉室宗亲刘虞。
公孙瓒杀汉室宗亲，而且是刘虞这样的亲王，真是胆大包天也。
公孙瓒的做法，按大汉的法律乃是死罪。但是，汉朝赢弱，献帝又被董卓所控，根本没有能力处罚公孙瓒。又因袁绍代立皇帝之事，再加上袁术的说情，朝廷对公孙瓒的惩罚不了了之。控制朝堂的董卓更是哈哈大笑，关东诸侯相互厮杀，对董卓来说有益无害。
朝廷的威严被再次践踏，公孙瓒亦变得肆无忌惮。公孙瓒要挟朝廷使者，得到了幽州牧的实际权利，并且在名义上成为了北方四州的最高长官。
公孙瓒杀刘虞，掌控幽州，成为了北方四州的最高统帅，这让袁绍大怒不止。
袁绍的本意是刻玺北方，拥护刘虞当新皇，然后按照新皇的指令，歃血为盟，讨伐董卓。现在刘虞被杀，刻玺北方成了一纸空谈，袁绍的梦想被公孙瓒击碎。
怒发冲关的袁绍收取了刘虞手下的败兵，然后集合冀州猛士，讨伐公孙瓒。
朝廷没人敢惩罚你，我袁绍惩罚你，待我攻破幽州，成为最大诸侯后，再歃血为盟，做齐桓公那样的扛鼎之人。
刘虞之死，成为了战争的导火索，袁绍与公孙瓒的战争彻底爆发。
凡是战争，最先牵连到的就是百姓。
北方四州之地，公孙瓒和袁绍的部队开始征粮，征兵。
所有的粮，钱，全部被收刮一空，十四岁以上的男丁全部参军。
不收刮，不征兵，难道留给敌人吗。战争就是这么残酷，战争拼得就是钱，粮和人。
后人有诗言道。
“暮投石壕村，有吏夜捉人。老翁逾墙走，老妇出门看。”
“吏呼一何怒，妇啼一何苦。听妇前致词，三男邺城戍。”
“一男附书至，二男新战死。存者且偷生，死者长已矣。”
“室中更无人，惟有乳下孙。有孙母未去，出入无完裙。”
“老妪力虽衰，请从吏夜归。急应河阳役，犹得备晨炊。”
“夜久语声绝，如闻泣幽咽。天明登前途，独与老翁别。”
诗圣杜甫的《石壕吏》，将征兵的场面刻画的淋漓尽致。
乡镇，村落变得空荡死寂。留下的，只有四处躲藏，逃避征兵的男丁，还有妇女儿童，老弱病残。这些人是战争的牺牲品，他们成为了乱世中的难民。
去哪里，我们要去往何处。
幽州，冀州，并州，青州都不可去，那还能去哪里。
去劳苦的辽东。不行。那里蛮夷纵横，较之中原还要混乱。
去兖州，也不行，曹操和三十万青州黄巾正在厮杀，兖州无一处安宁之地。
去北海，去东莱，去徐州，行否。
难民们看着徐州的方向，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迈着蹒跚的脚步，伴着孩童的哭啼，庞大的难民群从北方四州出发，向北海，徐州涌去。
走走停停，不时有人倒下。
北方的寒冷变得阴寒无比，天空下起了苍白的雪花。
这个冬季，注定心悸。
“呼呼呼。”
大风不停歇的刮，卷着刺骨的雪花，寒气逼人。远在徐州城的陈平，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陈平厌恶寒冷，厌恶万物凋零的冬天。
陈平命令下人点燃香炉，点燃火盆。
“大人，再有一炷香的时间，书房里就暖和了。”
“下去吧。对了，从今天开始，各房可以采暖了。”
“是，州牧大人。”
陈平挥了挥手，遣散了仆人，然后盘坐在厚厚的垫席上，看起了书。
士人言，一年四季，当春诵，夏玄，秋学礼，冬读书。冬天，当是读书的季节。
陈平在看书，百姓却没有冬藏。
百姓言，一年四季，当春种，夏长，秋收，冬藏。冬天要储存余粮。
余粮，百姓没有。而拥有余粮的陈平，他的粮食，乃是徐州最后的救命粮。
这些粮食，够军队，官员，百姓坚持到第二年的秋收。如果明年多灾多难，秋收不利，那么徐州将没有任何的粮食。
读书的陈平想到了粮食，再也没有看书的兴趣。
陈平在思考着一个问题，那就是，如何多弄粮食。
陈平放弃了冬读书，陈平要像百姓一般，冬藏。
“奉孝，袁术那边的运粮队怎么还没到，我们可是付了定金的。”
陈平召来郭嘉，二人在书房里谈论着盐粮交易。
郭嘉盘坐在火盆旁，先是搓了搓手，然后喝了口烈酒。
身体瘦弱的郭嘉，比陈平更加厌恶寒冷。
郭嘉看着陈平，苦着脸道。
“天气寒冷，道路崎岖难走，运粮队虽有兵马护送，但要到达徐州城，还有半月之数。主公啊，运粮队拉送的三万石粮，应该是我们最后的补给了。袁术已经下达了命令，这个冬天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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