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苦竹-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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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睿二娘确定儿子没有大问题，远远地看到成奶奶来了，她抱着成彬开始哭嚎，“妈，我知道您不喜欢我，但也不能拿孩子开玩笑啊，你这几天到底给他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您倒是说啊？”

　　　　本来是来和成彬讲，过两天就能再吃草莓的成奶奶，直接撞在二儿媳的枪口上。

　　　　“孩子还这么小，都拉了好几次了，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您让我这么活呀！”成睿二娘是眼泪、鼻涕飞洒，一脸心疼。

　　　　“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就吃过几个草莓。”成奶奶觉得自己才是委屈又无辜。

　　　　要不是成彬一直闹着她，她也不会给他吃那么多；要知道，就那点草莓，自己都没吃几个，看在她是自己唯一的孙子的份上，全让给他吃了；现在自己半点好处没捞着，麻烦到先找上身了。

　　　　“奶奶……果果……”惦记着那香香的、甜甜的果子，成彬从自家妈妈怀里扑向成奶奶。

　　　　“乖孙子，奶奶抱。”听到孙子的召唤，成奶奶笑的满脸菊花，不嫌脏的抱起成彬。

　　　　“那里的草莓？”成睿二娘也不理会“有吃便是娘”的成彬，而是向成奶奶探听草莓的来源。她可是知道“草莓”是个稀罕货，一般人家是舍不得花钱买的。

　　　　“睿睿那小丫头片子自己种的，那天她装了点给我做小零食。彬彬闹着要，我看他喜欢，就给他吃了一个。”成奶奶根本不加考虑，直接就供出了成睿的名字。

　　　　她可不想留下把柄在二儿媳手上，不然以后和彬彬相关的问题她就插不上手了。

　　　　“自己种的，我怎么没见过？”成睿二娘完全没有头绪，仔细想着成家哪块地会种着草莓？以后成熟的时候，自己是不是能顺手牵羊摘一些，也让自己尝尝草莓的滋味。

　　　　“就沿着木楼子一直往外走，原本栽辣椒的那块地。”成奶奶没想太多，直接告诉成睿二娘栽种的地点。

　　　　“吃了多少？”成睿二娘知道老太婆对自己一直都有意见，不过对自己儿子到是真稀罕。

　　　　以老太婆根深蒂固的重男轻女的思想，她对自己儿子只会巴心巴肝的好。

　　　　没办法，老成家可就只有这一根独苗苗。

　　　　“断断续续有十来个吧！”吃了草莓的人又不止成彬一个，拉肚子的可只有他，成奶奶觉得不会是草莓的关系。“不过我也吃了。”

　　　　“老太婆还知道把好吃的藏起来吃？”成睿二娘在心里嘀咕，“不是吃了脏东西就好，彬彬今天拉了好几次肚子，我先前还在想是不是他不乖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

　　　　“妈，今天实在对不住，你也别怪我和你吵，彬彬一直拉肚子，可把我吓坏了。”成睿二娘把大木盆放好，添上水，把成彬从成奶奶怀里抱出来，又给成彬重头到脚洗了一遍。

　　　　“没事。”成奶奶也不想和二儿媳闹僵了，毕竟中间还夹着一个成彬在。

　　　　“下次我就不给他吃了。”成奶奶先把话撂在前头，下次再出了什么事，也不用担心脏水什么时候就泼到自己身上。

　　　　“也不是不能吃，就是不要让他吃太多就行。”成睿二娘为自己儿子争取福利。

　　　　那可是草莓，有老太婆在，怎么也不会少了自家儿子那份；自己暂时还没有能力去集上买草莓给儿子吃的。

　　　　“彬彬，奶奶那里去，妈妈要收拾你你弄出来的烂摊子？？　背深6？锝？约憾？尤？？赡棠獭s懈鋈税锩Υ？藕19樱？？涂梢远嘧龊枚嗍隆？p》　　成睿二娘觉得丢掉那两个丫头片子，拼命生下这个儿子是自己做的最英明的决定。

　　　　想想当初妯娌三人一起挨婆婆的白眼，看婆婆的脸色过日子；可有了彬彬，婆婆不仅主动帮着带孩子，还扒拉着各式各样的吃的、穿的、用的往自家送；如今婆婆对自己的态度，那个殷切，同以前可有着天壤之别。

　　　　满脸笑意的成奶奶带着成彬出去溜达，她不怎么喜欢成彬和成睿接触，实在是不得已要在一起玩，对成睿也是严防死守。

　　　　尽管成彬大多时候都念着成睿这个小姐姐，但是两人相处的时间并不多。

　　　　成睿二娘把成彬弄脏的衣物和席子都洗刷干净，端到外面的铁丝上晾晒。刚好碰上了成睿，她眯着双眼，坐在堂屋门口石墩上，晒太阳。阿花也挨在她身边。

　　　　“二娘，晾衣服呢？”成睿听到了二娘的脚步声。这阵子，自己的听力是越来越好啦！

　　　　“恩，你弟弟拉肚子啦……弄脏了好几身衣服。”成睿二娘把手里的衣服摊平，挂在自己做的铁衣架上。

　　　　“彬彬，没事吧！”成睿还是很喜欢这个胖乎乎的弟弟的。

　　　　“没事，彬彬没哭也没闹。”

　　　　“怎么会拉肚子的？”成睿可是知道，成奶奶对成彬可以说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眼珠子，心肝一样的护着，怎么会拉肚子？

　　　　“你奶奶给他吃了草莓，加上又凉了肚子。”成睿二娘颇为怨怼地说到，至于事实，又有谁会去查证呢？

　　　　“草莓？”成睿重复着二娘的话语。

　　　　“对啊，你奶奶还说是你给她的草莓呢！”成睿二娘不经意地说到。

　　　　这是在对我炫耀吗？

　　　　那是我种的草莓第一次成熟，我摘回来洗干净，大部分都倒给奶奶了。”成睿满脸兴奋地说着。

　　　　“妈妈还说睿睿是孝顺的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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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起房，分歧（停网，补更）

　　　　“你是要说你送草莓给奶奶吃，是孝顺，那吃了奶奶草莓的成彬，结果拉肚子那是活该吗？”这话，成睿二娘没有说出来，只是她嘴角有些抽搐，“睿睿本来就孝顺啊！”

　　　　“汪……汪……”阿花在一旁叫了两声，好像是在附和成睿二娘的话。

　　　　“畜生就是畜生。”成睿二娘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本来自己确定儿子没事，成睿二娘才会在成睿面前炫耀：自家儿子是成奶奶心里的宝，你没看到你送她草莓，她自己不吃，都留着给成彬吃。

　　　　没想到这丫头好像完全听不懂似的，你说东，她偏说西，顾左右而言其它。就好像拳头打在棉花上，一点作用也没发挥出来。

　　　　“睿睿，你慢慢晒太阳，我先去忙其他了。”成睿二娘晾完衣服，准备回屋。她不想再和成睿说话了，这完全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哦，那二娘你先去忙吧！”成睿无聊的眯着自己快要合上的双眼，停下自己转得飞快的脑袋。

　　　　“果然脑子太久不用，都要生锈啦！”成睿觉得和二娘说话还真是无聊，就这种段数也想占它嘴上的便宜。和以后那些机车的家长比，完全是弱爆了。

　　　　成睿在石墩上躺下来，任由不知什么时候跑来的阿花紧靠在自己的声旁。

　　　　“阿花……”成睿的手在阿花的头上一下一下有规律的轻抚着，也不知道在想写什么。

　　　　“汪……”

　　　　当月亮慢慢爬上树梢，成家一家四口开始坐在堂屋吃晚饭，阿花也在桌子下逡巡，看是不是能找到一些漏网之鱼。

　　　　“妈，我和周萍准备起新房，想问问您的意思？”成爸喝下一口老白干，对成奶奶说到。

　　　　“起房……”成奶奶的碗“啪”的一下摔在桌子上，嘴里喃喃地跟着重复着，一下子没回过神来。

　　　　“要起房了。”成睿实在是太高兴了，终于可以不和成爸、成妈在一个床、上睡觉了，以后进空间就不用专门跑到秘密基地去了。

　　　　“我都想了还久了，你看现在，这房子又破又烂，下雨的时候，外面下大雨，屋里下小雨，瓶瓶罐罐放了一地拿来接雨，连落脚的地方都没了。”成爸也是考虑了好久，才下定的决心。

　　　　“我不同意……”成奶奶最先想到的就是，起了房，她就要跟着搬到新房，就不能一直守着她的乖孙孙了。

　　　　“为什么不同意，起了新房，您就可以住新房间，也不用借住在二哥家了。”成爸没想到成奶奶的反应如此强烈。

　　　　“我……”成奶奶还是不敢当着成爸的面说，她是不想离开她的乖孙孙。要知道，她是要一直跟着成爸生活的，可是她的乖孙……

　　　　“难道你是舍不得搬回来住了……”成爸的声音一下子就高了八度。有些话他只是不说，但不意味着他不知道。

　　　　“没有。”成奶奶可不敢让这话传出去，这不是给她的乖孙找麻烦吗。

　　　　“你有钱吗？我可没钱给你……”成奶奶的声音也不小，她终于想到了一个可以让她不用搬家的理由了。

　　　　“钱的问题您不用操心，孩子她妈在兄弟姐妹家借了些，加上家里的积蓄也差不了多少。”成爸感激地看了成妈一眼。

　　　　“原来那天是去借钱啊，我就说怎么会突然去大姨家。”成睿突然想起来这茬。

　　　　“那宅基地呢？”成奶奶因为想着乖孙子有些迷糊的脑袋变得清明，说话也开始有条有理了。

　　　　“对，宅基地是个大问题。”成睿使劲地敲了自己脑袋一下，刚才高兴到极点的心情一下子低落下来。

　　　　成睿连吃饭的心情都没了，她怎么忘了这个最重要的事情。

　　　　上一世，成家是在成睿读一年级的时候才起的新房，而且最重要的是新房没有成睿的房间。

　　　　“我就是想和您谈宅基地的事。”成爸吃了几口菜，放下了筷子，又喝了一口酒，“我让孩子她妈找徐老师看过了，打算把房子往下挪一步，把下面的木楼子拆掉，起在下面的地坝里。”

　　　　“就起在下面的地坝？”成奶奶本来打算反对到底的心有了些许和缓，她还以为成爸想和大儿子一样，要搬到别的地方起新房呢。

　　　　“恩，就在下面，但是……”成爸提起筷子又放下，心里有些挣扎。

　　　　“但是什么？”只要还能天天看到她的小乖孙，成奶奶是没有其他意见的。

　　　　“但是宅基地面积不够，要占二伯家的地。”成睿在心底默默地说着，花了好大的力气才让自己不要跳起来掀翻桌子。

　　　　说到这事，完全是成睿心里的痛，当年就因为二伯家不同意换地，在那以后二十多年的时间里，成睿都没有属于自己的房间。她一直在成爸、成妈的房间，成奶奶的房间、堂屋之间辗转。到读大学的时候，放假回家，成睿都还睡在客厅兼饭厅的堂屋。

　　　　一想起这个事情，成睿就恨得咬牙切齿，她就想不明白，二伯家怎么就能做的如此过分。

　　　　当初成爸和二伯商量，也不是白要他家的地，用钱买或者换地都行。可二伯家说什么也不同意，用钱买不行，换地也不行。

　　　　成睿觉得，二伯一家就是要看成睿家她家的笑话，就是要看她家的起不了好房，膈应她们……

　　　　“但是……要占二哥家一点地。”话在成爸嘴里转了几圈，才吐出来。

　　　　“你是要我和你二哥商量？”成奶奶非常不满，连声音都尖锐起来。因为成彬的关系，她爱屋及乌，对二儿子一家都很好。这要占二儿子家的地，她是不会帮忙的。

　　　　“是也不是，就是想让你心里有个底。”成爸对成奶奶本来就不抱太大的希望。不帮那是正常的，只要她不要反过来帮着二哥，拖自己后腿就好了。

　　　　“我不会帮忙的。”成奶奶落下话，连饭都不吃了，起呼呼地回成睿二伯家的房间了。

　　　　“爸爸，你和二伯谈过没有？”成睿一脸焦急看着喝酒的成爸，事情提前发生，也不知道结果会不会有所改变。

　　　　“有谈过一次，不过说要和你二娘商量。”是成爸和成奶奶说话的时候，一直没有说过话的成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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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改变的轨迹

　　　　“爸爸，我要住新房间。”成睿拉着成爸的手摇晃着。

　　　　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成睿只能牺牲自己了。

　　　　“好，我们睿睿住新房间！“成爸慈爱地看着撒娇的成睿，一扫刚才的沉郁。明天爸爸会和你二伯好好谈谈的。”

　　　　“爸爸最好了。”成睿扑到成爸身上，在他的额头上留下了一个湿漉漉的吻。

　　　　“咳……”成妈看着黏糊的父女俩，重重地咳了一下。

　　　　“妈妈也好。”成睿从不厚此薄彼。

　　　　“你个鬼灵精……”成妈摸摸成睿的头，“对了，睿睿，你想去上学吗？”

　　　　“上学……”成睿没想到成妈会突然提起这件事。

　　　　“对啊，睿睿会数数，会写字，连拼音都学了不少，去上学会学好多的东西，而且还有很多小伙伴和你一起玩哟！”成妈竭力诱、惑成睿。

　　　　还有成妈没说出口的是，“睿睿的入学年龄按户口薄上算马上就要到了，虽然农历的生日要开学后才到。”

　　　　“以后，我们睿睿就不能天天呆在家里了呢？”成爸突然想到，“说不定还能每天和睿睿一起出门。”

　　　　“我还没答应呢？”成睿皱眉，回来这么久，她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睿睿不想去？”成妈有些惊讶，以前问睿睿去不去上学，睿睿可是非常高兴的，这孩子的想法怎么就像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呀！

　　　　“我……”成睿语塞，难道要她说她不想去看那些还在流鼻涕的脸，黑乎乎的袖子，还有做那些无趣的游戏。

　　　　“到时候再说吧！”成睿不想纠结这个问题，现在还是起房的事情比较重要。

　　　　“也好。”成妈也不想和成睿说僵，到时候孩子闹着不去就麻烦了。每天都要看一出棍子请人上学的戏码，成妈早都看厌了：

　　　　成彬的姐姐成群不喜欢读书，每天早上都会赖在家里，不去学校。成睿二娘就会拿上一根楠竹枝条跟着她撵，“快点给我去上学……”

　　　　“呜……呜……我不去，就不去。”成群也是个犟的，她会一边躲着成睿二娘的楠竹条，一边干嚎。

　　　　“不去，不去老娘打死你……”一向温吞的成睿二娘只有这个时候是最激动地，一边追，一边打。

　　　　“打死我，我也不去。”

　　　　……

　　　　最后挨够了打的成群还是会一步三回头地乖乖去上学，然后第二天又会重复一样的闹剧。

　　　　“爸爸，要是二伯不换地，怎么办？”成睿只想早点给成爸敲个警钟，比起成家的极品们，二伯一家也不遑多让。

　　　　“小孩子家家的，问这些干嘛？”成爸逗成睿。

　　　　“爸爸……”成睿生气了，要不是事关她的房间，她才不会鸡婆。“我就是像问问嘛？”

　　　　“放心，爸爸不会忘了我们睿睿的新房间的。”成爸拍着胸、脯保证到。

　　　　“我就是不放心才问的。”成睿看着成爸没有说话。“还是等成爸再二伯那碰壁了在说吧！”

　　　　“你们父女俩消停点，快点吃饭吧！饭菜都要冷了。”成妈喝到。

　　　　“哦，吃饭。”成睿爬回自己的板凳，端起碗开始吃饭，可不敢捋成妈的虎须。

　　　　吃过饭，成睿早早地洗过澡就睡觉了。成睿对新房的期待又更高了，有了新房，她洗澡、上厕所都会方便很多。

　　　　第二天，成爸早早地起床、吃饭，然后等着和他一个方向上班的二哥一起走。

　　　　“二哥，早！”成爸迎上从家里出来成闻银。

　　　　“三弟。”成闻银知道三弟是想问土地的事，昨天他和自家媳妇商量了大半晚上。

　　　　“二哥，前两天我和你谈的事，你和嫂子商量的如何？”成爸一边走，一边问。他一向性子急，也不会拐弯抹角。

　　　　“你嫂子不同意。”成闻银摆出一副为难的模样，其实这事不用商量，他都不会同意的。

　　　　“为什么？”成爸对这个结果完全没有意外。

　　　　“你嫂子说那块地换给你们家，你们家起新房，势必会连石阶一起拆掉，那我们家出门都有问题？”成闻银说出了第一个理由。

　　　　“那不是问题啊，我重新在把石阶往你们那边移一点就行了。”成爸觉得这完全不是问题。

　　　　“还有新房占到那个地方，我们家会被挡住光的。”成闻银又丢出一个问题。

　　　　“怎么会挡光，徐老师算过了，只会往你们那边移一点点，不会和你们家有交叠的地方，把那块地一起换过来，只是想方便一点。”成爸一口气说完长长的一句话。

　　　　“我们家也打算修到下面。”成闻银终于说出了最重要的事情。

　　　　“这样啊！”成爸算是看出来了，二哥说穿了就是不想换，那些不过是借口罢了。

　　　　二哥又不是傻子，往那边离山脚那么近，在那边建房，山上的石头下雨的时候随时都有可能滚下来砸到房屋。二哥是把他当傻子吧！

　　　　“真是对不住，当哥哥的不能帮忙了。”成闻银姿态摆的很低。

　　　　“没事，到时候二哥真把房子起在那里的时候，弟弟一定帮忙。”成爸并不着急，他觉得睿睿说的还真是准。

　　　　……

　　　　下午，成睿就得知了这个并不意外的消息。

　　　　“爸爸，怎么办？”成睿想着，怎么也不能和以前一样的结果，她受够了没有房间的日子。

　　　　“睿睿，放心，爸爸会想办法的。爸爸可是已经把砖、瓦都订好了，不会忘记睿睿的新房间的。”成爸一脸笑意。

　　　　“爸爸……”成睿撒娇。

　　　　成爸只是抱起成睿玩最喜欢的转圈圈，就是不说话。

　　　　没过几天，成家慢慢地忙起来：请乡里邻居帮忙背砖背瓦，上山开石头打沙子，去水泥厂买水泥。那时候修房用的还不是河沙，而是山里的泡砂石。

　　　　成睿是完全帮不上忙，只能帮着成妈每天侍弄饭菜，打理好自己，顺便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有时偷个空还会进趟空间偷个嘴。

　　　　等水泥也搬回来放好以后，成爸专门请了家，挨家挨户请人帮忙拆房。

　　　　那天成家可热闹啦，到处都是排成长队的人，那是在递瓦。房子上的土瓦历经二十多年的风雨，依旧坚固并没有破损，成爸一点也不浪费，打算把它们用在新房的猪圈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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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大雨封门

　　　　成睿两手撑着下巴，趴在木架子床、上，透过床、尾往外看，她小屁股撅的高高的，两只小脚丫子在空中随意地摆动着。。

　　　　大雨像倒了一盆水似的，哗哗的响着，外面白茫茫的一片，一会儿，地上的小水坑里面出现了小泡泡。雨下在地上，奏起了一曲交响乐；他们像散兵，一齐落在地上，安全的落地。

　　　　“好讨厌哦，下雨了……”成睿的小嘴巴嘟起，她最讨厌下雨了。

　　　　成家老屋在一个星期以前，就已经土崩瓦解，看不出原来的模样，除了锅灶还在使用外，其他都狼藉一片。

　　　　拆房以后，成爸在原本堂屋的位置，一边安放家里的木架子、床，一边安放碗柜，在二者之间搭上木板，再在木板上面铺上花油纸，一个简单的能够遮风挡雨的棚屋就建好了。

　　　　“睿睿，嘴上可以挂油壶了……”成妈用手点点成睿嘟起的、肉肉的小嘴巴。

　　　　“本来就讨厌嘛，一下雨，就没法开工，那些工人叔叔就不能来了，睿睿的新房间就要等好久哟！”成睿的嘴巴嘟得更高了。“而且妈妈去做饭还有煮猪草都不方便。”

　　　　“不会太久的。”成妈倚在床、头，把成睿的小脑袋拉到自己腿上，“前几天大热天，工人都在赶工，现在下场雨，工人们休息一下也好。”

　　　　“为什么？”成睿只知道下雨会让新房遥遥无期。

　　　　“睿睿知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的意思吗？”

　　　　“不知道。”成睿不是傻缺，她就是知道也不能说啊，她可不想变成大家的重点关注对象。

　　　　“就是要做好工作，先要使工具锋利。做好一件事情，准备工作很重要。”成妈细细地解释，“你想啊，工人这几天赶工是不是很累？”

　　　　“是。”

　　　　“那工人身体疲惫继续做活，能像精神充沛的时候一样吗？

　　　　“不能。”

　　　　“这就对了，工人休息好了，做活又快又好，怎么都比现在拖着疲惫的身体做活好吧！”

　　　　“那倒也是。”这么一想，成睿的心情就要好多啦！

　　　　“汪……汪……”阿花从床、下伸出自己湿漉漉的脑袋，嘴里发出的叫声好像实在附和成睿的话。

　　　　“阿花，你凑什么热闹？”成睿从成妈腿上爬到床、边，摸了摸阿花的头。

　　　　看到床下的阿花，成睿到现在都还记得它前世被淋成落汤狗的模样。一样的瓢泼大雨，其实阿花只要往旁边走几步，就能到二伯的屋檐下躲雨；可是，阿花没有去，而是钻到了睡着成睿一家三口的木架子床、下；整整两天一夜，直到天空放晴，阿花才从床下出来；本来一身毛茸茸的狗毛变成了条状，耷拉在它的身上，还粘上了好些灰尘和泥土，变得灰不拉秋的。

　　　　成睿没想到，这一世，阿花还是做出了同样的选择，她为阿花对自家的情谊而感动。

　　　　“妈妈，按照现在的速度，睿睿还要多久才能住新房间呀？”成睿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自己的新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