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苦竹-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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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成睿的那份不要土豆的炸土豆就已经好了，装在一个塑料碗里，上面插着二根牙签，她拿起牙签，扎起一块魔芋放进嘴里，慢慢地咀嚼，仔细感受着那熟悉到让人想要流泪的味道。

　　　　这个时候的炸土豆并不像十多二十年后那么贵，一份最少也得五元钱，现在一塑料碗炸土豆也就五毛钱，和豆腐脑的价钱差不多，还是装的满满的那种，但是对前世的她而言，吃炸土豆，本身九十意见非常奢侈的事情，别说一星期一次，就是一个月一次能满足的时候，都很少。

　　　　成睿刚吃了一半，老板就把她点的炸肉丸端了过来，刚回到灶台，一个老奶奶牵着一个小男孩在成睿的旁边坐了下来。

　　　　小男孩看上去和成彬差不多，不过四、五岁的模样，坐下之后就一直嚷嚷着要吃的，他奶奶给他点了三根串牛肉丸子，可是小男孩却一副等不及的模样，眼睛一眨也不眨的一直盯着成睿手里的那串猪肉丸子，非要让她给他。

　　　　“猪肉串不好吃。”老奶奶软声劝说。

　　　　“不，我就要猪肉丸子！”小男孩说着，还伸手想过来拿成睿盘子里的。

　　　　他奶奶见了竟然也不阻止，反而笑道，“姑娘，别介意，我身上没带那么多钱出来，要不你分他点吧？”

　　　　“有没有搞错？”成睿原本看着那男孩年纪和成彬差不多，加上她也喜欢长的可爱的孩子，有心把盘子里的肉丸子分些给他的，不过就冲着祖孙俩的态度，她的心情顿时不爽了，她宁愿让肉丸子进自己的肚子，也不要分给那熊孩子。“这孩子太没家教了，哪有伸手抢陌生人人盘子里东西的道理？”

　　　　成睿手疾眼快地把盘子挪开，躲开了那只黑乎乎的胖爪子。

　　　　小男孩愣住了，以前那些大哥哥、大姐姐都不拦着自己的，今天这个长得这么漂亮的姐姐这么这么抠门，越想，他心里就越难过，然后嘴巴一扁，开始归哭狼嚎，按声音的穿透力完全可以和海豚音想媲美了。

　　　　看见小男孩哭起来，成睿完全没有理会，慢条斯理的咬着手上的肉丸子，别说，老板这猪肉丸子还真是好吃，让人吃了一个还想吃第二个，曾经的她，在知道有罂粟壳这玩意以后，还一度怀疑他家的肉丸子是不是因为有加罂粟壳，才会这么好吃。

　　　　这也怪不得成睿如此猜测，做肉丸子其实很简单，就是她自己，几岁的时候，都能够搭着板凳站在灶台上做了，但是要向老板做的那样外面又香又脆，里面软嫩q弹，她就不行了。

　　　　男孩还在哭，他奶奶一边拿出手绢给她擦眼泪，还一边絮絮叨叨地说道，“这现在的学生也不知道学校是怎么教的，真是没有礼貌，不给吃就算了，干嘛还气哭咱们家壮壮！”

　　　　“我就要猪肉丸子，我就要猪肉丸子！”小男孩就是哭着，也不忘猪肉丸子，他一把抓起老板送过来的牛肉丸子，使劲扔在了成睿的衣服上，在成睿的衣服上留下一道油腻腻的痕迹。

　　　　男孩奶奶一脸尴尬地看着成睿，“对不起啊，姑娘，我家壮壮年纪小，不懂事，你别跟他一般见识！”这嘴上说说，挤兑几句，没指名道姓，这姑娘也不好和自己计较，但是孙子这一扔，事情就不怎么好办了。

　　　　成睿眉头紧蹙，深深的看了旁边的一老一小一眼，没有说话。

　　　　小男孩倒好，干完这件事之后，他竟然还不哭了，瞅着成睿就幸灾乐祸地咯咯笑个不停。

　　　　成睿叹口气，今天打算出来饱餐一顿一顿的心情完全没有了，她将视线落在小男孩身上，手里拿起一串猪肉丸子，然后柔声问道，“壮壮，是吧，你真的想吃猪肉丸子？”

　　　　小男孩先是一愣，然后又使劲儿点头。

　　　　成睿微微一笑，恶趣味地说到，“我就不给你吃。”成睿话刚落口，就“哇呜”一声咬下最大的那颗肉丸子，然后故意嚼出声，嚼到三十下的时候，终于舍得把肉丸子咽下喉咙，然后还一脸陶醉地闭上了眼睛，最后是一个加长版的咏叹，“这猪肉丸子真好吃，真香啊……”

　　　　男孩这一次呆愣的时间比第一次还要长，等他本来回路就不够多的脑袋终于明白成睿的举动，所要表达的意思以后，开始水漫金山，“哇、哇、哇……”

　　　　男孩的奶奶一边冲着成睿骂着些夹杂着方言的话，一边哄着自己的孙子，成睿就算没有听懂，也知道那些不是什么好听话。

　　　　成睿懒得理会他们，不过，吃肉丸子的速度到是快了不少，还是早点吃完走吧，回家以后，让妈妈做顿好吃的，弥补一下自己手上的心灵。

　　　　等成睿吃完盘子里的肉丸子以后，才突然发现，那对祖孙竟然已经离开了，“老板多少钱？”

　　　　老板随口说出了一个数字，成睿很麻利地付了钱，心里在暗暗感慨，“这时候的东西就是便宜啊，以后这点钱可是连个鸡翅膀都买不起的……”

　　　　老板一边找零，一边和成睿随意地聊着，“小姑娘，你是镇小的学生吧？”

　　　　“恩。”成睿漫不经心的点点头，这不用问也知道的吧，“自己虽然没有穿校服，但是却背着书包，黄水镇上就只有一所镇小，没有其他小学的，不是镇小的学生，还能是初中的学生不成？”

　　　　“我侄女也是四中的。”摊主笑道。

　　　　“真的吗？”成睿有些意外，“她叫什么名字，有可能我们还认识呢？”

　　　　“这个……我侄女今年六年级了，看小姑娘你的年纪，现在应该也就三年级吧……”剩下的话，老板没有说出口。（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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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5师兄毁形象

　　　　成睿沉默片刻，突然冷不丁地对这老板说到，“我也是六年级的学生！”

　　　　“你，六年级，小姑娘不是在骗我吧？”老板听的直摇头，他摆摆手，摆明了一点也不相信成睿的话。

　　　　成睿一脸平静地看着老板，也不解释，当有人潜意识在某件事情怀疑某个人的时候，就算最后查出事情的结果与他的怀疑相悖的时候，他就会连事情的结果一起怀疑，而不会认为自己的怀疑是不对的。

　　　　看着脸色一点也不变的成睿，老板反而有些相信她说的话了，但是任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姑娘，看着也就*岁的模样，居然就读六年级了，她的成绩怕是非常厉害吧！

　　　　那件事情可以先搁置到一边，他对另外一件事情更为好奇，他把找的零钱递给成睿，想了想，然后还是决定问一下，“对了，刚才你和那孩子说什么了，他的反应那么大？”

　　　　“我只是稍稍逗弄了一下，我也没想到她那么能哭的！”成睿破有些无奈地说到，自己哈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都几十岁的人了，居然还和一个四、五岁小丫头计较，还真是不应该。

　　　　“别人可没这本事！”老板朝成睿竖起了大拇指，“那孩子可是个小霸王，每天都跟他奶奶一起出来遛弯儿，不过，那小孩被他奶奶惯坏了，上次我还看见他踢他奶奶的腿肚子，他奶奶都不生气！”老板停顿了片刻。又愤愤道，“这种孩子，就得狠狠地揍他！不然他没记性！他上星期打破我一个盘子。他奶奶还没赔钱呢！”

　　　　这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吃东西的人少了许多，老板也是闲得慌，他干脆搬个凳子过来跟成睿聊天。

　　　　“我儿子最近也不怎么跟我打电话了，唉！这孩子真是白养活了，上大学之后，一个月才跟家里联系一次。每次都是要钱花。”摊主有些心酸地说道。

　　　　成睿注意到他的鬓角有点花白了，灯光下他显得有些苍老。她无端的，就想到了自己，“曾经的她，是不是也和老板的儿子一样。让成妈这么操心呢？”成睿安慰道，“叔叔，你想太多，大哥哥现在生活阅历少，还不明白亲情有多么重要，等他工作两年之后就好了。”

　　　　老板诧异地看着成睿，“你自个儿才多大啊，说话怎么就像大人似的，怪不得小小年纪就上六年级了……”

　　　　成睿笑笑。也不解释，跟摊主告别之后，她在还在营业的当啊点里买了些蛋糕就回家了。

　　　　刚进家门。成睿就被成妈骂了，“睿睿，你怎么这么晚回家啊，可把我急坏了，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

　　　　成睿的作息时间一向规律，每天早上准点出门。下午也是准点回家，就是有事、大扫除、值日什么的。都会提前给自己报备；就是真的临时有什么事，来不及和自己交代，都会让杨军、王彦他们回来说一声的；昨天成睿也没说过，今天会有什么特殊事情，可是连打扫卫生的杨军他们都回来了，自家女儿都还没有回来，可把她吓坏了。

　　　　成睿一看表，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在外面耽误了这么长时间，没办法，卖肉丸子的老板一直拉着她说话，她也不好提出要走，毕竟，以后要是嘴馋了，还得去他家买吃的呢，说到底，她就是为了满足口腹之欲，结果牺牲了自己的时间，害的成妈担心。

　　　　早知道成妈今天会提前回家，说什么，她都不会到集市上晃悠的，“对不起，妈妈，让你担心了，不会再有下次了。”成睿赶紧道歉，“我今天嘴馋去吃了几串肉丸子，所以耽搁了一点时间，回来晚了，抱歉！”

　　　　成妈见她道歉得很诚恳，知道她言出必行，也就不再追究，不过她一听成睿说嘴馋，心里的火气立马，便消了大半，“自己女儿是饿坏了啊……”成妈一把把成睿拉进怀里，紧紧抱住，一脸心疼地问道，“睿睿，饿了吧，想吃什么，妈妈帮你做！”

　　　　成睿把自己一脸纠结的脸埋进成妈怀里，她现在整个人都有点晕乎乎的，妈妈这是什么神理解啊，自己饿不饿，和回家早晚有关系吗？”

　　　　当天晚上，和穆云轩固定通话的时间，“睿睿，你让我办的事情，已经办好了！”虽然穆云轩有些不能理解，为什么成睿会将事态发展良好的几支股票全部清空，但是他不会干预成睿的决定。

　　　　说实话，当初成睿告诉穆云轩，自己在炒股的时候，他虽然没有失态，但是心里还是受到了不小的冲击的，认识成睿也有好些年了，每次在他觉得自己好像很了解成睿的时候，成睿的身上却又笼上了一层新的面纱，让人想要探究她的真面目，颇有些欲罢不能的感觉。

　　　　“谢谢，三师兄！”成睿仿佛能够看到可爱的人民币，在对自己招手了，一个月多一点的时间，自己当初拿一百万的资金，应该翻了几番吧，想着自己以后也能享受一下数钱数到手抽筋的滋味，她激动的在那张大床上，从左往右，从前到后，滚了好久。

　　　　“睿睿……”穆云轩不用看，都知道那丫头在干什么，不过，还得装糊涂，“睿睿，你做什么呢，怎么不说话了？”

　　　　相处的时间长了，穆云轩也不知道自己把成睿定位在那个位置，“妹妹”，不是，虽然二叔家二个都是弟弟，但是母亲那边还是有妹妹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小师妹”吗，好像也不对，跟着王老爷子学书法，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王老爷子以前说过不会收女学生，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有一个小姑娘拉着自己的手，笑得一脸灿烂，对着自己甜甜的喊着“三师兄”，会对着自己撒娇、卖萌，会小气，会嘟嘴……也许，就在那一瞬间，自己就被迷惑了吧！

　　　　“我现在正高兴呢！”成睿的声音里都带着喜悦，她总算也过了一把炒股的瘾，虽然都是前世记忆的帮忙，但是她还是很高兴，能够在风雨飘摇的股市里溜达一圈，她已经很满意了。

　　　　钱，对现在的成睿来说，还真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如果只是想要和前世一昂混天过日，她现在就是什么都不做，也可以活的自由自在，但是她心里其实一直还憋着一口气：

　　　　前世因为成奶奶重男轻女的关系，加上家境贫困，她一辈子都活在女子不如男阴影之下，她天性中，对男人就缺乏安全感，更别说对男人敢兴趣了，不然以她的条件，还真不至于年近三十还没有吧自己嫁出去；

　　　　重活一世，成睿一直努力在提高自己，从来不曾松懈，学习书法、舞蹈、钢琴除了本身的兴趣之外，其实也是在为自己的将来做准备，实现自己曾经许下的愿望。

　　　　“高兴的在床上打滚吗？”穆云轩的声音一如平常的冷静，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成睿的错觉，她总觉得他的话里带着调侃。

　　　　“不行吗？”虽说自己不缺钱，但是想到自己银行卡里的一大笔进账，成睿还是忍不住翘起了嘴角，“不过，接下来，自己要怎么办呢？”

　　　　就在成睿真在考虑以后的规划的时候，穆云轩冷不丁地问到，“睿睿，你就没想过，你被套牢，不是盈利二十亏损呢？”

　　　　穆云轩一直都有一个疑问，成睿为什么决定在这个时候清空，就想当初他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在那么敏感的时间，入市，并且选择了那些看起来并不是很出彩的那几只股，虽然到这个时间，那几只股票都在上涨？

　　　　穆云轩当初知道成睿炒股以后，自己也让母亲拿着身份证开了户头，打算用来练手，虽然他没有打算以后一直玩股票，但是练习一下，有备无患！

　　　　没成想，成睿离开的时候，居然把自己的账户、密码都给了自己，连带委托书都牵好了，那一刻，穆云轩只觉得自己的心里有什么东西变得不一样了。

　　　　“怎么可能？”成睿的声音高了一个八度，然后有些没有底气地小声嘟哝，“我做梦的时候，它们可是都涨了的……”

　　　　“噗……”穆云轩一口水直接成放射状喷了出去，手上的杯子也差点掉到了点上，不过幸好他屋里没有旁人，不然，他保持了十几年的形象可就全毁了，“咳、咳……”

　　　　“三师兄，你没事吧？”成睿的听力不错，她把穆云轩那边的动静听的是一清二楚，只是她还真没有想到自己一句话的威力会有那么大，她只是开个简单的玩笑而已。

　　　　“我没事！”穆云轩放下手里的杯子，到洗手间简单的清理了一下，然后才回到房间，不过，他是打定主意，以后和成睿打电话的时候，绝对不喝水了，”睿睿，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穆云轩相信成睿不会让那么大一笔钱堆在银行里发霉的。

　　　　“我现在还在考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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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6泼出去的水

　　　　中秋前一天，成爸和成妈买了月饼和水果去了王老爷子家，结果晚间回来时竟又被王老爷子强行送了几只大闸蟹，让成爸成妈二人哭笑不得。

　　　　回到家里，成妈犹在感叹，“孩子太出息了也不好，长大了不在老人身边又有什么用呢，二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家独自一人生活，其中的孤独寂寞与失落可想而知，王家老两口对自己女儿好，自己和丈夫以后，还是多抽时间陪陪老二口才行！”

　　　　外婆的五十三寿辰，是件大事，几天前成妈就和自己两个姐姐商量着给自家娘亲购置新衣、寿面、寿桃之类的事情。

　　　　在苦竹，不止在儿孙后代方面有“重男轻女”的陋习，就是过寿的习俗，也充分体现了“重男轻女”这一重要思想，就像这次：成睿外婆过寿，三舅、五舅就负责操办几桌酒席，还能收一堆礼钱稳赚不赔；

　　　　可是成妈和大姨周蓉、二姨周琴就得出钱买一堆东西，寿桃啦，新衣服啦，如果有钱的人家，还会打个金戒指什么的，还得买客人出礼带回去的寿碗啦，零零总总真是花了不少钱。

　　　　成睿他们这个地方还算好的，有的地方还有买红盆、红桶做回礼的风俗，这祝一回寿，女儿们的荷包通常都会大出血，小上好几圈。

　　　　成睿一度对这习俗很是诟病，难怪都说女儿不值钱，出嫁的时候，父母、兄弟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对女儿不闻不问，但是到了要人的时候。却要求这泼出去的水大包小包的往娘家扒拉。

　　　　周蓉远在吴溪，又上着课，也没有多余的事件准备这些零碎的物件，索性把事情委托给了周萍和周琴，把东西置办齐了，然后钱均摊到三个人身上。

　　　　周萍和周琴也没多说什么，把大姐的那一份一起准备了。最后算下来，一人接近一百五。让成睿有些咋舌。

　　　　要知道，这个时候，乡里乡亲的红白喜事，赶礼的二十居多。就是有五十、一百的，那都是少的不能再少，就是十多二十年以后，来成家给成奶奶祝寿的娘家亲戚也才给二百呢，给老母亲祝寿，能像成妈她们这样大手笔的还真不多；

　　　　成爸这时可不敢出声，他是心虚，毕竟他每个月都给自家老妈二百的零花，丈母娘那虽然逢年过节也会表示一下。但是和自己老妈相比，就要少上不少了。

　　　　前几年成睿的奶奶过寿，她就成闻芝一个女儿。什么都要成闻芝出钱，这二年，她索性推脱有事，干脆不回来了。

　　　　难怪农村人喜欢儿孙满堂呢，儿子能撑门立户传宗接代，集体的时候。有儿子腰杆都要挺得指一些；女儿贴心小棉袄，小的时候包家务。照顾弟妹，出家以后，帮衬儿子，还能时常买些东西回家……

　　　　在成妈那个年代，在农村里很少有独生子女，就是二个、三个子女的都不多，大多数人家，都是三个以上的子女，多的有七八个的，成睿知道做多的一家，有十三个孩子，那户人家就在她们村上，而且离她家不远。

　　　　后来计划生育政策紧张起来了，成天宣传只生一个好。若生两个必须打报告申请，偷偷生得罚款，当然罚款不是无期限的，等超生的孩子长到十三四岁就没人再去要什么罚款了。

　　　　到了成睿的时候，计划生育虽然在农村的实行力度比不上城里，但是就算有想生儿子想到不行的，明面上最多也就二个孩子，当然像成睿这样只有一个的还是很少见的，老成家三兄弟，老大和老二都是二个孩子，也就成爸只有成睿一个女儿。

　　　　像大伯家的成琼和二伯家的成彬那都是罚了款的，听成妈说，当年二娘怀上成彬以后，完全没有声张，直接收拾行李躲回了娘家，直到快要生的前夕，才偷偷回来。

　　　　也不知是怎么落了风声，计生办的找上门来，还没出月子二娘一改平时不吭声的姿态，很是泼辣地喊道，“反正我这孩子生也生了，我总不能把把他掐死，你要罚款就说个数，多了我没有，孩子总不能饿死。”

　　　　这两年，二伯家的经济有所好转，计生主任跑的勤快了不少，她死磨硬泡，二娘却是随便给谢敷衍了事，这还算好的呢；

　　　　计划生育闹得最严重的时候，只要确定你是超生，不管是刚怀上还是已经足月，都会被强行拉倒医院流产、堕胎，据说就算生下来是活着的，都会被直接溺死；

　　　　紧接着还有高额罚款，如果没钱，很简单，直接牵猪赶羊，家徒四壁、穷的响叮当，那就拆房，能用的东西全部搬光，充公。

　　　　每次听到成妈说起这些，成睿就觉得不寒而栗。

　　　　不过，成彬满三岁以后，二伯和二娘反而不担心了，“怕啥，村上被罚款的又不是只有自己一家，你没瞧见生产队长的老婆去年又给他生了个胖小子吗，他家三个都不急，自己急什么！”

　　　　最有趣的是计生主任家里也有两个孩子，上门要罚款常被村民取笑：“你家都罚多少钱啊，我们跟你家孩子可是一样多，罚款可不能比你多。”

　　　　计生主任通常是笑而不答，乡里乡亲的意思意思让村民掏点钱了事。

　　　　成爸看着媳妇还在收拾要带的东西，索性拉着成睿到堂屋看电视，“睿睿，你以后长大了，爸爸过生日的时候，其他的东西都不用买了，你记得给爸爸买酒就行，爸爸就好那口。”

　　　　成睿一脸黑线，成爸究竟在想什么啊，还有那副自己就像已经出嫁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中秋节的那天，是星期二，学校不放假，成睿像往常一样，早早起了床，洗漱、锻炼、做早餐，然后去下湾的公路边上，等客车。

　　　　成爸也提前请了假，成妈难得的停了生意，成睿出门没多久，他们两口子也提着大包小包回了娘家。到那儿时，周琴和王立天已经到了，周琴还带了两条又长又大的鱼来，和寿桃一并供在长长的条桌上。

　　　　成妈将手里的东西往今天的寿星手里一塞，然后一脸微笑地说到，“妈妈，这是我和闻清的一点心意……”

　　　　“你们也是，来就来，干嘛买这么多东西。”朱美莲嘴里这么说着，其实心里却满是喜悦，脸上不自觉的带上了几分欣慰，谁说女儿不如儿子的，她四个女儿哪个不孝顺，比起三个不争气的儿子好多了。

　　　　“娘，说那些干什么，你就收着吧……”

　　　　第四节课的铃声终于响起，成睿抢在沈老师的前面冲出了教室，先到三年级的四年级的教室去接周君越，然后又到学校门口等姗姗而来的王伟，到外婆家的时候，老人们围成了一圈，最里面，有二人在下着象棋；男人们有的打起了长牌，有的玩起了扑克；女人们有的聚在一起磕着瓜子，说着家常，有的在厨房里忙碌，有的看着哪些不大的孩子们在地坝里嬉闹着，时不时解决一下孩子间的小纠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