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苦竹-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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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不管是什么原因让自己吃蜂蛹不再过敏，对成睿来说都是一件好事：以后不管在什么地方，遇到了琳琅满目、清香扑鼻的蜂蛹菜品，她都不至于驻足不前，只能看的垂涎三尺，完全可以大快朵颐，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一想到这个，成睿就乐得想在地坝里滚上几圈，翻上几个跟斗。

　　　　“早知道昨晚就多吃一点啦！”贪心不足的成睿在心里想着，显然是已经忘了昨晚纠结的心情。

　　　　“睿睿，你猜妈妈找到什么好东西了？”成妈神秘兮兮地从井门口回来，小跑步走向成睿，低沉的声音也难掩她满脸的激动。

　　　　“好东西？”成睿的面上不动声色，脑子里却开始打转转，能从挑剔的成妈嘴里得到这个评价的东西还真不多。

　　　　成妈身上拴着一张毛蓝色的围腰，她一手提着的围腰的下摆，一手托在下面，里面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装着什么。

　　　　“咦，这个香味，不是……”空气中萦绕着一种独特的香味，成睿突然想起了一件往事，那是她近视很久以后的事：

　　　　每次看电视，成睿都会凑得很近。成妈总是让她坐远一点，成睿就会说她看不清电视屏幕上的字。

　　　　这个时候，成妈就会向成睿宣传她特别好的视力，比如说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早上，她站在自家地坝，一眼就看到了几百米外井门口梨树下的那堆三塔菌，采回来后装了整整一筲箕。

　　　　“妈妈，是三塔菌，对不对？”成睿欣喜万分，成妈以前讲得应该就是这次吧！

　　　　三塔菌与斗鸡菇，都属于鸡枞菌，只是一个丛生，一个散生。

　　　　鸡枞是食用菌中的珍品之一，被人们推为“菌中之王”。鸡纵菌的别称很多，因地而异，广东称鸡纵，潮汕称鸡肉菇，福建还称鸡脚菇或桐菇，四川称斗鸡菇或伞把菇，台湾和福建叫鸡肉丝菇。在日本称白蚁菇和姬白蚁菇。还有人称鸡肉菌、鸡纵花、荔枝菌、六月菌、拆菌、白蚁菌、鸡油菌等。在明代之前的古籍中名称更多，有鸡菌、鸡傻、鸡宗等。

　　　　在湟水镇，出售鸡纵菌的市场上，还有许多有趣的叫法。当地人把菌盖呈白色的叫白皮鸡纵，黄色的叫黄皮鸡枞或反毛鸡枞，带黑色的叫青鸡枞，灰色的称黄草鸡枞，菌韬开裂、露出白色菌肉的称花皮鸡枞。

　　　　鸡枞菌是丛生性菌类，数朵相连着，谓之窝鸡纵，偶尔散生者为散鸡纵。有时数十朵至数百朵相连，又名火把鸡枞或斗篷鸡枞。其中，质量最好的是蒜头鸡枞，次为开鸡纵，再次为火把鸡枞。

　　　　“你怎么知道是三塔菌的？”成妈将围腰连同三塔菌解下，摊在堂屋的桌子上。

　　　　“我闻到了。”成睿迫不及待地掀开围腰的一角，二十多朵黑皮三塔菌就展现在她面前。它们菇伞形就像斗笠但是还未张开，伞尖摸上去硬硬的、菌伞表面黑色，而菌褶里面是白色的，菌根白嫩独枝。

　　　　“狗鼻子……”成妈戏谑的笑着，点着成睿的小鼻子。

　　　　鸡枞菌其肉质细嫩爽口，肉厚肥硕，质细丝白，含有人体所必须的氨基酸、蛋白质、脂肪、各种维生素和钙、磷、核黄酸等等多种营养成份，以味道特别香脆而著称，因天然、野生、稀有而名贵。

　　　　苦竹隶属四川盆地西南边缘山区，有保持良好的生态丛林，气候温润，无工业污染，野生鸡枞菌资源十分丰富，每年都能采到大量的鸡枞菌。

　　　　“妈妈，今天我要上山去找菌子。”成睿承认，她是被成妈刺激到了，她有好多年没有捡过菌子了。

　　　　“你知道哪里生菌子吗？”成妈看成睿一副恨不得立马出门的模样。

　　　　“知……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成睿差点就脱口而出“知道”这两个字眼，幸好转了弯又圆了回来。

　　　　“当然有关系，而且关系大了。”成妈开始给成睿细细解说：“三塔菌它如果一年在这地方长，不扰动它，第二年它还会在原地方长，这叫“菌窝”，什么时出窝的时间也基本相同。这菌子出头的“窝”下，必有一种类似白蚁巢结构的土块。若动虫迁，第二年此处就不会有菌子了。”

　　　　“哦，那今年找到几窝，明年就可以直接去了。”成睿顺着成妈的话茬。

　　　　“一般情况下，是。要是你动了白蚁窝，就不一定了。”成妈告诉成睿。“你真要去找，就到杉树湾和水井湾我们那边的红薯地去找。”

　　　　因为三塔菌和斗鸡菇年年生长的特性，要不是成睿是自己女儿，成妈是不会告诉成睿她在某个地方找到过菌子的。

　　　　“你知道它为什么叫“三塔菌”吗？”成妈又问。

　　　　成睿到是知道，就是没敢回话。

　　　　“有些人是因为三塔菌其外形状若佛塔，因此称它为“三塔菌”。但在我们这儿，三塔菌并非状若佛塔之意，而是只要一个地方找到一窝三塔菌，附近肯定还能找到两窝三塔菌。”

　　　　“那成妈今天早上找到几窝。”成睿指着桌上的黑皮三塔菌。

　　　　“一窝。”成妈很知足，能找到一窝已经不错了。

　　　　“要是全部找到就好了。”成睿有些遗憾。

　　　　“真是贪心的小家伙。”成妈袭击了成睿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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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美味是找出来的

　　　　一想到等下要是找到的菌子，会因为出菌时间太久、气温过高而腐烂，成睿就加快了洗漱的速度，三下五除二吃完早饭，提着竹篮子冲出家门。

　　　　“这孩子……”成妈目送成睿离开。因为最近一段时间成睿表现的越来越成熟，做事也有条理懂分寸，她并不是很担心。

　　　　前几天下了好几场雨，三塔菌和斗鸡菇在包谷地里，稻田田埂上，荒山野岭到处都有可能生长。其实，成睿知道的要生菌子的地方比成妈还要多。现在成妈和成睿都没有土地，几年后，划分给成妈和成睿的土地就有好几个地方会生菌子。

　　　　成睿最先去的是杉树湾，那里有块包谷地和山林的交界处，每年都会生斗鸡菇。她穿行在自家包谷地里，小心地避开布满细密绒毛的包谷叶，跨过红苕沟，脚步放的很轻。

　　　　鸡枞菌都很有灵性，即将生长出土的鸡枞菌，只要听到了人的声音，就不会出土了；人要是看了出土的鸡枞菌，它也不会再生长了。

　　　　成睿曾经找到过两朵斗鸡菇，一朵已经长大，一朵刚出土还很小。她采了大得那朵，留下了小的那朵，用泥土将其掩盖，想要等它长大一点以后再去采摘。然而，三五天后，她再去看的时候，旁边都又长出了一朵，原本那朵小的斗鸡菇仍然是老样子。

　　　　成睿觉得非常奇怪，跑去问成妈。成妈只说了一句：“你看了它，它就不生长了。”

　　　　从那以后，成睿再找到斗鸡菇或者三塔菌，不管多少、大小，她都是一扫而光，不留一菌。

　　　　还没走到目的地，成睿就闻到了那股斗鸡菇独有的清香味，“看来今天可以开门大吉，不会空篮而回啦！”

　　　　越是靠近，斗鸡菇的香味越发浓郁，成睿终于走到包谷地和山林的交界处，她喜滋滋地扒开草丛，一朵菇柄粗大的斗鸡菇映入眼帘。

　　　　按标准，鸡纵以顶上伞盖未张时最鲜嫩肥美，即在其刚出土至伞缘与菇柄成45度角以内者为佳；而以伞缘平直之前二等；如菇伞达平直三等，口感较差；若伞盖翻转者最差；伞盖分裂成为几瓣或者开始腐烂，就没有采摘价值。

　　　　成睿找到的这朵斗鸡菇完全可以列入一等，青皮、伞盖微张、菇柄白而粗大。

　　　　成睿小心地把斗鸡菇拔起来，争取不弄坏下面的白蚁穴，过几天她还要再来的，到时候……

　　　　“你真漂亮……”成睿对着斗鸡菇自言自语，不时放到鼻子下面闻闻，一脸的陶醉，她有好多好多年没有找到过斗鸡菇了。

　　　　成睿前后左右四下环顾，发现周围的确没人后，她把竹篮子和刚找到的斗鸡菇都送到空间。

　　　　这样，即减轻自己的负担，话说五岁的小身板还真的不怎么中用；又能让斗鸡菇一直保持它出土的状态，不让它因为离开生长地而干枯；还可以不让人看见了眼热，问东问西，一举三得。

　　　　成睿一身轻松地走向离包谷地不远的一个小山坳。

　　　　那里有一个三塔菌菌窝，也是前世唯一一个成睿自己发现的菌窝，连成妈也不知道。

　　　　只可惜，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成睿采摘的时候动作太过暴力，成睿只在那里采过一次三塔菌，后来再去的时候就再也没有找到过了。

　　　　成睿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发现那个菌窝了，她就是想去碰碰运气。虽然斗鸡菇又大又香，口感也更好，但是在数量上就完全比不上三塔菌。

　　　　就像成妈，她曾经采到的斗鸡菇最重的有7两，因为雨水充足，最多的时候是两朵；但是她采到的三塔菌一朵虽然小的不足一两，但架不住数量多啊，一二十朵怎么也比一朵斗鸡菇重。

　　　　不得不说，成睿的运气真的很不错。她翻过山脊，远远的就看到了树下的一片白色。

　　　　成睿走近细看，发现那片三塔菌应该是前两天就出土了，白色的伞盖大部分已经平直，有些甚至翻转。

　　　　“唔……幸好今天来了，要是别人也没看到，这些三塔菌腐烂了就太可惜了。”成睿拍拍自己的胸、口，吐了一口气。

　　　　成睿手脚利落地采下地上的三塔菌，收进空间，然后开始在小山坳里转悠。

　　　　今天，成睿就想把这个地方的三窝三塔菌都找到，弥补早上成妈没有找到另外两窝三塔菌的遗憾。

　　　　可惜幸运女神并未继续眷顾成睿，她拿着根小木棍，在小山坳你转了不知道多少圈，就差把地皮都翻过来，还是没有找到另外两窝三塔菌的踪迹。

　　　　“怎么会没有……”

　　　　成睿干脆扩大寻找的范围，方圆十米不行，那就二十米、三十米……她坚信不疑，“三塔菌是三窝，一定可以找到的。”

　　　　皇天不负苦心人，成睿在山坳另一边的一堆枯草堆里找到了第二窝三塔菌，虽然没有第一窝多，但是她还是很高兴。

　　　　收好第二窝三塔菌，成睿继续搜寻，范围也更广了。

　　　　微风轻拂，成睿突然闻到一股浓浓的菇香味，跟着香味一路向前，她终于找到了第三窝三塔菌。

　　　　“耶……”成睿举起俗气的剪刀手，高兴地在原地蹦起来，“三塔菌有三窝这话还是靠谱的。”

　　　　走近三塔菌，成睿笑不出来了。

　　　　“不是吧！老天爷你在耍我吗？”成睿悲剧了，她发现这窝三塔菌大部分已经腐烂，只有两朵稍小的还行状完整，保持挺、立状态。

　　　　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乐极生悲……

　　　　“哎……好可惜。”成睿叹着气把两朵完好的三塔菌采下，心情郁郁地走出山林。

　　　　“有得就要失。”成睿安慰自己。

　　　　“加油，还有水井湾没去呢！”

　　　　成睿打起精神，在山间的小路蹦跳前进，水井湾可不止有菌子，那里还有另一种美味――山李子。

　　　　山李子比起人工种植的要酸的多，是那种只是想想，嘴里就会不由自主分泌口水的。它未成熟的时候很酸，成熟期酸味与日俱增，其他孩子都不怎么喜欢，每年都便宜了成睿。以前，只要有时间，成睿就会去摘。

　　　　找菌子，摘李子，成睿玩的不亦乐乎。

　　　　太阳慢慢爬上山顶，成睿提着收获满满的竹篮子，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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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纷争

　　　　“妈妈……”成睿提着竹篮子，篮子下面装着酸李子，上面装着采到的一部分新鲜的三塔菌和斗鸡菇，还没到家，她便放开嗓子喊成妈。

　　　　“睿睿……”成妈还以为自家丫头出了啥事，急急忙忙从屋里走出来。

　　　　“妈妈，你看。”成睿把篮子递到成妈面前，显摆自己的劳动成果。

　　　　“不错呀，睿睿，找到这么多。”成妈接过篮子，看着篮子里的三塔菌和斗鸡菇，也很高兴。

　　　　三塔菌和斗鸡菇这类山珍因为不能人工种植，采摘完全凭经验和运气，睿睿能找到这么多，无疑运气不错。

　　　　“妈妈，下面还有酸李子，你要不要吃？”成睿热心地向成妈推荐。

　　　　“睿睿留着自己吃，妈妈就不用了。”成妈摆摆手，后退了几步，她完全不能理解自家孩子诡异的口味，那酸李子的酸味，就是想想都觉得受不了。

　　　　三塔菌和斗鸡菇的吃法很多，可以单料为菜，也可以与蔬菜、肉类及各种山珍海味搭配；烧、炖、煮、炒均可，还可以炖鸡、煮肉片汤等，做成肉片汤，其味之美，其汤之鲜，令人垂涎，而且营养价值高。还有人将撕好的鸡枞菌与肉、油一起煎好后，用作家人吃面的佐料，同样令人口齿留香。

　　　　“妈妈，我们晚上做清蒸斗鸡菇、三塔菌汤好不好？”成睿一脸期待的看着成妈。

　　　　多年后，成妈曾经做过这道菜，成睿一吃便爱。而且只要到了吃鸡枞菌的时节，成睿便会提起，甚至不厌其烦地去山上找三塔菌和斗鸡菇。那道菜就是――清烧鸡枞菌：

　　　　将早已把菌子洗干净，叶片用手撕开，菌杆用刀斜切成段，再切了一些大蒜放在一起；把肥瘦肉分别切片，待锅烧热，先把肥肉下锅翻炒，油基本出来后，同时放入菌子和蒜片，再搅拌翻炒片刻，加入适量清水，以刚淹没菌子为准；中火闷烧片刻，把用盐与芡粉码好的瘦肉片一一夹进锅内；这时不用翻动，待肉片慢慢烧熟变色后，才用锅铲轻轻搅动，二分钟后放入微盐便可起锅装盘。

　　　　这道菜汤色清亮，菌片、蒜片和肉片均呈乳白，口感细腻又略带爽脆，滋味清雅又回味绵长。

　　　　可惜现在没法买到鲜肉，成睿也只能退而其次。

　　　　“好，这是睿睿采到的菌子，你想怎么做都行。”成妈干脆利落地答应下来，那可是最省事的做法。

　　　　“耶，妈妈最好了。”成睿在原地跳起来，要不是成爸晚上才回家，她中午就想吃的。

　　　　“锅里有水，睿睿先去洗个澡，好不好？”成妈看着自家丫头汗湿的头发，被包谷叶划红的脸蛋还有沾染一身的的草屑。

　　　　“恩……”听成妈一说，成睿努力忽略的刺痛和麻痒就全部钻出来了。

　　　　“要不要妈妈帮你洗？”成妈把竹篮子在厨房阴凉的地方放好，边舀水边问找衣服的成睿。

　　　　“不要，我自己洗。”成睿使劲地摇头，从搬到新家，她就开始一个人洗澡。

　　　　当初为了说服成妈，成睿还废了老大的力气，也得力于成爸听从成睿的小小建议，在原本的厕所隔出的小小的洗澡间。

　　　　洗澡间不要说热水器、水槽、和浴缸，就连最简单的水龙头也没有，里面只有一个出水口和茅厕相连，其余空无一物。连墙本来都是看得到砖那种，还是成睿好说歹说，成爸才让工人刷上的水泥。

　　　　虽然洗澡间又小又简陋，但是成睿至少不用在厨房或者粪坑口晃悠悠的木板上洗澡了，她很知足。

　　　　成睿把干净的衣服挂好，搬了一根小板凳放在洗澡间的进门的角落，放上肥皂和洗澡帕。

　　　　“那睿睿自己洗澡，妈妈去做中午饭。”成妈帮成睿把兑好的洗澡水提进洗澡间。

　　　　“恩……”成睿将脱下的脏衣服挂在墙上的钉子上，开始细细地清洗自己的小身板。

　　　　比起刚回来的时候，成睿现在的身体要结实的多，背上也不至于穿上衣服还能看见一根根的肋骨。

　　　　“再接再厉，继续加油！”成睿在心底为自己加油。

　　　　吃过中午饭，成睿午休后，开始补自己上午漏掉的锻炼和作业。

　　　　成睿先写作业，写完后感觉自己消化的差不多了，就开始跑步，背着成妈练瑜伽，最后稳定心神练毛笔字。

　　　　时间过的很快，成睿刚把自己的用具收好，就听到成奶奶在和下班回家的成爸说话。

　　　　“妈，你拿的什么东西？”成爸一回家，刚想进厨房喝水，就看见自己妈提着一个大篮子匆匆走出来。

　　　　“你……你怎么回来了？”成奶奶将提着竹篮子的手往后背了背。

　　　　“下班了，自然就回来了。”成爸仗着自己的身高，很容易就看到了篮子里的斗鸡菇和三塔菌。“妈，你在哪里找到的？”

　　　　“我……你管我……在哪找到的？”成奶奶在杨老太家摆了一上午的龙门阵，一回家就看到那篮子放在案板下面的菌子，发现家里没人，她就想着给自己的乖孙送去。

　　　　就算小儿子、媳妇问到了，也可以说是家里的臭丫头片子把它们拿去玩，浪费了。可是，没想到会被小儿子撞见。

　　　　“您这是要出去？”成爸见自己妈那副吞吞吐吐的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对，我要到你二哥家去。”看小儿子一脸的笃定，成奶奶也理直气壮地说到。

　　　　“是吗？”成爸的脑袋一瞬间翻过无数个念头。

　　　　成奶奶看小儿子一脸阴郁，有些不自然想从他旁边穿过去。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让她死死地钉在了原地。

　　　　“奶奶，你要把睿睿找的菌子提到哪去啊……”看够了热闹的成睿从房间里走出来。

　　　　一时间，厨房门口的两人齐齐变了脸色。一个是因为谎言被当面揭穿，一个是因为自己居然会被自己的母亲欺骗。

　　　　“妈，你……”成爸不敢置信地看着成奶奶，气的话都说不出来。

　　　　“臭丫头，你说是你找的就是你找的啊，我还说是我找的呢？”成奶奶见小儿子是真生气了，开始狡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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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菇香四溢

　　　　“奶奶，你没仔细看过篮子里有什么东西吧！”成睿敢拿最爱的鸡蛋羹担保，成奶奶肯定没有翻看过那个竹篮子，估计是看到里面的菌子，就见猎心起了吧！

　　　　“没有……”成奶奶脱口而出，意识到不对又马上改口，“我自己的东西翻什么翻。”

　　　　成爸站在一旁，低着头，一语不发。

　　　　“真的吗？”成睿一脸好奇地看着成奶奶，“我都不知道奶奶什么时候有了吃酸李子的爱好。”

　　　　“酸李子……咳……”成奶奶只是想着，嘴里就开始不由自足分泌口水，以致被呛到。“谁要吃那种东西。”

　　　　“不吃，那您摘这么多回来干嘛？”成睿溜到成奶奶身旁，使巧力拿过成奶奶手里的竹篮子。

　　　　“难道奶奶是给睿睿摘的？”成睿从竹篮子里的南瓜叶下面摸出一个酸李子，塞进自己的嘴巴，脸色不变，几口吃下。“那睿睿谢谢奶奶！”

　　　　“死丫头片子……”成奶奶气急败坏地冲进自己的房间，“嘭”的一下关上房门。

　　　　乡下的房子都不怎么隔音，一连串的碎碎念念的叫骂声，从房间里不时传出。

　　　　“爸爸，你没事吧！”成睿担心地看着成爸，她刚才不该那样针锋相对的，事情过犹不及就不好了。

　　　　“爸爸，没事，睿睿不要担心！”成爸也不是第一次知道成奶奶的德行，只是没想到她会做的如此明目张胆罢了。

　　　　“那爸爸今天晚上给睿睿做好吃的，好不好？”成睿把竹篮子提到厨房放好。

　　　　成爸站在原地没动。

　　　　“爸爸，好不好嘛？”成睿看成爸一脸的茫然，使劲摇晃着他的手臂。“你到是说句话呀？”

　　　　“好！”成爸一下子被惊醒，“爸爸只是在想晚上要做什么。”

　　　　“那还差不多，我还以为爸爸不喜欢睿睿了，怪睿睿刚刚……”成睿的声音越来越低。

　　　　“睿睿是爸爸的宝贝，爸爸怎么会不喜欢睿睿。”成爸把成睿抱起来，小丫头太多心了。

　　　　“那就好，睿睿也喜欢爸爸！”成睿可是打算在上高中以前，都要一直抱住成爸的大腿，哪能让成奶奶影响他们之间的父女感情。

　　　　厨房里，昏黄的灯光带来满室的温馨。成爸又被成睿骗到灶上做饭。

　　　　其实成睿也没有做啥，就是撩起袖子，不小心把那双被包谷叶割得红肿的手给成爸看到，嘴里还嘀咕着，“好想让成爸用她亲自找的菌子做菜，一定很好吃。”

　　　　成爸就心甘情愿地拿出来他大厨的派头。

　　　　提前用南瓜叶将斗鸡菇的菇柄上的泥沙洗净，将斗鸡菇伞盖和菇柄分开，换水洗净，菇柄斜切，伞盖撕小块放于碗底，放上冷猪油、盐。

　　　　斗鸡菇在蒸的时后，碗中不要加水，菇体在遇热时会自行流出的汁液比加入的水更加鲜美。

　　　　如果条件允许，可将切成滚刀的青椒，切成薄片的苦瓜放在斗鸡菇上，在最上层洒上分开的豆瓣，味道会更好。

　　　　成妈烧火蒸饭的时候，成爸把大碗放进木甑中蒸，十五分钟后，香鲜美味、清火解热的清蒸斗鸡菇就做好了。

　　　　将二十来朵三塔菌同样用南瓜叶清洗菌柄，再用清水冲洗干净，直接用手撕成小块装在筲箕里，沥去水分。

　　　　热锅下猪油，丢进几片蒜片微炒，加水（有高汤或鸡汤更佳），大火烧开。成爸将筲箕里的三塔菌倒入锅中，大火烧沸，转小火。

　　　　“好香……”成睿觉得，再这么下去，有一天她绝对会缺水而亡，因为口水流的太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