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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苦竹-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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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睿就这样顶着半月头好长一段时间，直到头发再长出来为止。
成睿径直走向厨房，锅里温着她的早饭：一大碗稀饭、一小碟泡菜还有昨晚吃剩的炒白菜。
农村里可没有不吃剩饭的习惯，为了节约时间和油盐，通常会一次准备一天或者两天的饭菜，在吃饭的时候热一下就好。
成睿就着小菜三下五除二的喝光了碗里的稀饭。
“呃……”
成睿不停地打着饱嗝。
“好饱。”
成睿用手摸摸自己微挺的小肚子。
休息片刻，成睿搬过灶下烧火的小板凳放在灶后，爬上去将碗筷洗干净放好。
“什么时候才能长高啊？”成睿看着自己的小手小脚，“得加强锻炼才行。”
回到房间，成睿找到了成妈留下的作业，是抄写阿拉伯数字“6”到“10”以及拼音字母“m”。
虽然还没有入学，但是5岁的成睿在成妈的教导下已经能从1数到100，能唱拼音字母歌，认识上百个简单的生字……
让一个真正五岁的孩子静下心来写字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但对已经多活了二十几个年头的成睿来说，把字写好写完很简单，但要模仿出五岁时的自己的笨拙的笔迹到是一个艰巨的任务。
“幸好不是新本子。”
成睿翻看着本子前面的笔迹。
“哎……”
成睿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把字写丑比写好困难多了，成睿调整好姿势对照着前面的笔迹小心翼翼地开始的写字大业。
等成睿完成成妈的作业后才发现自己的双脚都麻木了，如针刺般的麻痛感从脚底一阵阵的传来。
“睿睿，写作业呀？”问话的是成睿奶奶。没等成睿回答就走向了房间。
成睿知道，她是去成妈的房间翻找东西的，毕竟昨天六姨才带了东西来家里。
说到成家，那是一屋子的极品。
成爷爷勤劳：在成睿还没有出生的时候，成爷爷就去世了，享年五十六；
说起成睿的爷爷，湾里老一辈的族爷爷无不伸出大拇指，夸赞一声，“那是个老实勤快人。”
在那个集体生产靠公分吃饭的年代，成爷爷靠自己养活了一大家人；
成睿只在那张挂在正屋中间的半身黑白照片上看过他的模样，戴着一顶老式解放帽，额前反光，没有头发，让人记忆最深刻的是那双干瘦的布满褶皱的手。
曾经成睿还闹过一个笑话：在知道墙上照片里的人是自己的爷爷后。
一天，成睿告诉成爸，“爷爷在抽烟。”
成爸很惊讶，自家老爸是不抽烟的，女儿是从哪里知道爷爷会吸烟的呢？
“睿睿，你怎么知道的？”
“爸爸，你看。”小成睿把成爸拉到正屋，指着正中挂着的照片。
成爸一看，原来是一大块烟尘黏在了成睿爷爷手上。照片挂的高，又是黑白的，在小成睿看来，成爷爷手里就像夹着一支烟，也怪不得成睿要说爷爷在抽烟了。
“睿睿，那是灰尘，不是烟。”成爸有些哭笑不得……
成妈能忍：嫁入成家，分家的时候，二伯家3间大瓦房自家只有一间三面墙的房间，二伯家挑了新做的一桌板凳分给成爸一张老旧的看不清原来木色的桌子，奶奶一直跟着成爸，她忍下了；
成奶奶在家不事农作，却主动帮成睿二伯家做活，她忍下了；
成奶奶嫌弃成睿是个女孩子不愿意帮带孩子成妈也忍下了；
等到二娘生下了堂弟，成奶奶开始光明正大的把成睿家的东西大包小包的搬到成睿二伯家，还明里暗里帮着成睿二伯家争成睿家的土地山林她都忍下了……
但就因为成妈忍下了，成奶奶经常对成睿不是打就是骂，对成爸指桑骂槐反而不敢在成妈面前放肆……
长大以后的成睿一直觉得成妈是一朵鲜花插在了成爸这堆牛粪上。
成爸懒惰：他是成家老幺，自小宠溺，也让他养成了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站着的习惯；
他每天除了按时到煤矿上班下班，其余的时间不是打牌就是睡觉，从不上山帮成妈做事，家务就更不用说了；
他两个哥哥无所不用其极的争着家里的土地山林，他总是说“算了，他们要就给他们就是了。”
被成妈说的狠了，就哼哼“要说你自己去说，我不管。”
而成奶奶却是这堆极品中的战斗机：成奶奶姓朱；有三个姐姐；嫁入成家和成爷爷育有四子一女；三儿子年少夭折，活着的是大姑成闻芝、大伯成闻富、二伯成闻银和成爸成闻清；
分家后，成奶奶一直跟着成爸住。
成奶奶是重男轻女的典型代表，并且已经到了疯魔的境界。
大姑早年出嫁和娘家联系不多，在成睿大娘生下大堂姐和二堂姐之后，成奶奶有些失望不能抱孙子；
在成睿二娘也生三堂姐并扔掉了四、五两位堂姐后，成奶奶非常失望，经常给大娘二娘脸色看；
在成妈嫁给成爸后，成奶奶对小儿子满怀希望。
在苦竹，有新生儿出生放鞭炮，提母鸡或公鸡和红鸡蛋回娘家报喜的风俗。一是为新生儿讨个好彩头，在未来的日子里健康茁壮的成长；二是表明家人对新生儿的出生非常高兴，希望大家能分享这份喜悦。
但是在成睿出生的那一天，当成奶奶得知成睿又是一个不带把的孙女后，她愤怒了。
成妈和刚出生的成睿成了她愤怒下的牺牲品。
“又是一个赔钱货。”成奶奶嘴里念叨着，然后做了一件非常让人吃惊的事，她把那圈准备要放的鞭炮剪下了一半，然后放响了剩下的一半。
接生婆连喜钱都没敢讨，匆匆的离去了。
成奶奶没有照看筋疲力尽的产妇和刚出生的小婴儿，而是马上出门和邻里抱怨去了。
等到成爸回家的时候，只看到滴水未进的成妈和大哭的成睿。
这还不算过分的，更过分的是接到成爸报喜的成妈娘家人带了小婴儿用的小衣服、小鞋袜、小毯子……还有一只给成妈补身子的母鸡来看成睿娘俩。
在成妈娘家人离开以后，“这鸡先养段时间多下点蛋然后在杀吧！”成奶奶就用这个理由得到了那只鸡。只不过在没养几天后，那只鸡就被成奶奶卖掉了，钱也揣进了成奶奶兜里。
从成睿出生到成睿死，成奶奶没有抱过她一次，也没有带过她一天。
连成睿的名字也是成妈翻着字典取的，按理说这应该是成奶奶这个长辈的事情。
成妈实在是没办法了，只能请成睿外婆来照顾自己做月子和带成睿。
就因为成睿外婆来成家，成睿三舅妈又大闹了一场。
当年因为铜镯的事，三舅妈对成睿奶奶和成妈就很不满。这次成睿三舅妈也有孕了，还不到三个月，自己是长媳怀着的又是长孙，自是希望成睿外婆在家照看自己，没想到又被成妈抢了先。
等成妈出了月子，成奶奶对成妈没给好脸色看，不说帮忙还干脆包袱款款回娘家去了。成妈一个人不仅要管家里的大大小小、鸡鸭牲畜还要管山上的粮食庄稼，年纪大了的时候，身体到处是毛病。
每每听到成妈讲到这些，成睿心理都酸酸的。
小时候，成睿看见别人的奶奶对自己的孙子孙女会亲会抱，有时还会买好吃的……
成睿就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奶奶对自己那么冷淡呢？
等到二伯家的小堂弟出生后，成睿开始慢慢明白：成奶奶不是天性冷淡，只是对自己和成妈冷淡而已。
不愿照顾成睿的成奶奶在得知二娘终于生下了小孙子后，主动接管了孩子的吃喝拉撒。
在没有告知成妈的情况下，成奶奶打包了成睿出生后娘家的几个姨妈买给成睿的小衣服、小鞋袜，毯子、背带……
反正能拿走的都拿走了。
其实，成奶奶如果说一声要用，成妈也不会不给。
从那以后，成奶奶开始将成家的吃的喝的用的偷偷摸摸往成睿二伯家里搬，明里暗里的帮成睿二伯家争成睿大伯和成睿家的土地和山林。
成睿有时会想，成奶奶既然这么喜欢孙子，为什么还要呆在自己家；为什么不干脆跟着成睿二伯……
有太多太多的问题成睿不能理解，孙子真的那么重要吗？就算将来会对她谩骂、武力攻击甚至在她摔伤大腿骨后，一次也没有回来看过她……
………………………………
第五章 小农民和小吃货
成睿刚把作业收好，就看见成奶奶从房间走出来，手背在身后。
成睿一下子跳到成奶奶身后，“奶奶，你要把我们家的糖拿到哪去呀？”成睿盯着成奶奶，一副好奇的模样。
上一世也是这样，成奶奶拿走了糖果，还告诉成爸是成睿偷吃的，害成睿挨了好一顿打。
这一世，她不会再让成奶奶陷害的。
“妈妈说不可以偷拿的，不然会被警察叔叔抓的。”
成睿在“我们家”“偷”“拿”上加上了重音。
“奶奶拿给睿睿吃呀！”
成奶奶用恨恨的眼光瞥了成睿一眼，又若无其事的收回，若不细看完全看不出来。
“早知道就等没人的时候来了，到时还可以说是臭丫头拿的，真是可惜了。”成奶奶不舍的撕开包装袋，摸出一颗糖递给成睿。
“我不要，妈妈说那是要放着过年吃的。”
成睿把作业放回房间，将手电顺手扔进空间，“我要去丽丽家去玩，奶奶你要吃就吃吧，记得把剩下的放好哦！我会和妈妈说的。”
“臭丫头……”
成睿一溜烟的跑出了家，隐约还听到成奶奶怒骂的声音……
成睿没有去程丽家，而是顺着自家的菜地时不时扯起些菜苗扔进空间，有辣椒苗、茄子苗、番茄苗，刚发芽的红薯……
她不敢扯太多，会被成妈发现的。
成睿小心的看看四周，发现没人后悄悄溜向自己的秘密基地。
那是离成睿家不远的一块大石头，成睿多年后的秘密基地就在那里。大石头就在路边，但是那么多年都没人发现石头下别有洞天，当年成睿也是不经意之中发现的。
那一年，小成睿家买了五只小鸭子，小鸭子每天自己出门游水快要天黑的时候会自己回家。
可是有一天，天都黑尽了，家里也没有看到鸭子的踪迹，成爸、成妈还有小成睿一起出门找鸭子。
成爸和成妈提着油灯到水田去找，小成睿拿着家里唯一的手电筒在离家不远的地方找。小成睿沿着房子找了一圈都没有发现鸭子，刚好停在大石头面前，准备休息一下继续找。
“嘎、嘎……”小成睿好像听到鸭子的叫声。
“在哪呢？怎么只听到叫声？”小成睿走近大石头。
“难道是自己听错了？”小成睿摇摇脑袋。
“不对，是鸭子的叫声。”离大石头越近，鸭子的叫声就越清晰，小成睿还发现鸭叫声是从石头下面传出来的。
小成睿扒开草丛，在背面石头底部发现一个窄小的缝隙，她把手电放在一旁，两手小心地把缝隙周围的碎石块搬开。
“咦，里面是空的。”不一会儿，小成睿有了惊奇的发现。小成睿拿起手电从那个刚好让她钻进的洞口爬了进去。
“哇，好大的洞。”小成睿从地上站了起来，用手电胡乱的照射着石壁。
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造就了如此奇迹，大石中空就像一个锅盖倒扣在地上，加上地面凹陷，形成了一个房间大小的空洞。
成睿家的五只小鸭子正挤在一角，嘎嘎的叫着。
小成睿把鸭子抱进怀里，顺着小洞爬了出去，用石头把洞口堵好，抱着小鸭子回了家。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小成睿只是告诉成妈在屋外的草丛找到了小鸭子，没有细说石头下面的发现。
从此以后，那里就成了成睿的秘密基地，放着成睿杂七杂八的东西。
现在的秘密基地一无所有，成睿小心地扒开草丛，不让别人看出有人走过的痕迹，弯下腰将石块移开露出一个供一人进出的小洞。
成睿取出空间里的手电，打开顺着小洞爬了进去。
不管看多少次，成睿都觉得这个空洞真的很神奇，石壁平整却无人工雕琢的痕迹，空间比成睿一家睡觉的房间还要大。
曾经二十多年没有自己单独房间的成睿一度是把这儿当做自己的房间的。
那时的手电是用电池的，成睿不敢多用，山洞的照明是急需解决的问题。
成睿今天不是来看自己的专属“房间”的，她迫切的想要为自己的空间增添新的住户。
成睿关上手电，心里默念着“进”，一闪身进了空间。
空间里依旧是白天，先前扔进空间的东西堆放在水洼的一旁的土地上。
幸好空间土地非常松软，成睿变身小农民，徒手挖出几个小坑，将菜苗小心地种上，再浇上水洼里的水。
“终于搞定了。”成睿擦擦自己头上的汗，低头看看自己的小身板，“还是太小了，做一点点事就累得不行了，必须加强锻炼呀！”
成睿趴在地上休息。
不过想想，要不了多久，就能吃上好吃的烧辣椒，烧茄子还有新鲜的酸酸甜甜的番茄，成睿又觉得没有那么累了。
过了一会儿，成睿就着趴下的姿势喝了几口水，然后打开手电离开了空间。
成睿开始收拾山洞里散碎的石块，捡起丢进空间的空地上，准备等下再丢到其他地方。
成睿将山洞的石块收拾干净，灰尘暂时是没办法了，只有下次再偷渡扫帚来打扫了。
成睿爬出山洞，掩好洞口，放好手电向大路跑去。
她是要去哪呢……
说到成睿，她还是一个典型的小吃货呀！
成睿家的果树还是蛮多的，不过在几年后大多数被砍掉了、像屋后的樱桃、地坝外的血橙、山下的脆红李和柿子李、还有那颗打谷子就能吃的早熟圆柚子……
这些美味也只是残存在成睿的记忆里，今天怎么也要好好尝尝。
四月的水果正水灵灵的挂在枝头的，诱人的香味每时每刻都在**着成睿。
草莓在那时是一种极奢侈的水果，成睿家是没有的。不过成睿记得大伯家的大堂姐有种，下午去她家讨几株栽在空间，估计要不了几天就能吃上了。
光是想想，成睿就不自觉地吞咽着口水……
屋后的樱桃已经红的发亮了，幸好二伯家的堂弟还小，不然也没有成睿的份了。
成睿双手并用爬上樱桃树，坐上一根足以承受她重量的枝桠，边摘边吃。
不像二十多年后吃水果还要担心是不是打了催红素，是不是打了农药，是不是用药水洗过……
不仅要先用清水洗，还要在放过盐的水里继续泡，看里面是不是还有小虫子……吃个水果都特别麻烦。
现在的水果成睿就是没洗也敢放心吃下去的。
“对了，在空间里也种上几株，这种小樱桃在几年后基本绝种了。”成睿把嘴里吐出的樱桃核扔进了空间。
“睿睿、睿睿……”成妈的声音从屋里传来。
“我在这。”成睿大声回答。
“睿睿，回家吃饭了哦！”
“好，马上就回来。”成睿跳下树，一蹦一跳回了家。
………………………………
第六章 照黄鳝
“妈；奶奶呢？”成睿还惦记着前世被陷害的事情。
“还在你二伯家，你去叫她回来吃饭。”成妈边摆碗筷边吩咐成睿。
“哦！”
“对了，妈，奶奶上午拿了屋里的糖。她还说是给我吃的，我没要哦，我是乖孩子对不对？”成睿睁着大眼睛，一眨也不眨看着成妈，一副求表扬的模样。
“是乖孩子，乖孩子快去叫人吧！”成妈拍拍成睿的小脑袋，她自是知道婆婆到底是拿东西去干嘛的。
成睿迈着自己的小短腿跑向二伯家，“奶奶，吃饭了。”装着没看到二娘手里正准备藏起来枇杷，她现在不是当年的那个五岁的小孩子了，不会再盯着别人家的吃的不放。
“走吧！”成奶奶看成睿看着二儿媳，以为她要讨吃的，立马站起向成家走去。
“二娘，我们先回家吃饭了。”成睿对着二娘挥挥手。
吃过饭，成奶奶又不见了，她是不会帮着收拾碗筷的，估计又到二娘家去了吧！
成睿帮着成妈收拾好碗筷，然后把上午做好的作业交给成妈检查。
成睿紧张的看着成妈，生怕成妈看出自己字迹的端倪。
就算成睿再怎么模仿，二十九岁时的笔迹和五岁时的笔迹还是有很大的不同。
“今天的作业……”成妈一语未尽。
“那里写错了吗？”成睿试探着，心扑通扑通的打起鼓来。
“今天的作业写得不错。”成妈轻轻地夸赞了一句。
“妈，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写错了呢！”成睿快跳到喉咙口的心终于有落了下来。
“不要骄傲，明天继续加油。”
“恩。
“那我们今晚去照黄鳝好不好？”成睿抱着成妈的胳膊使劲地摇晃。
成睿上午可是看到成家湾里的稻田都犁过了，有些已经插秧苗了，有些还空着，田里的水已经慢慢沉淀下去，不再浑浊，清澈见底，正是照黄鳝的好时候。
儿时的成睿每年插秧的时节大部分的晚上都在湾里的田埂上蹦？着。这一世的成睿还没有去过，说什么也得去晃晃，重温一下儿时的记忆，说不定还会大有收获。
“妈，去嘛，去嘛……”成睿看成妈有些疑虑，使出了百试不爽的撒娇*。
“行，不过你要听我的话，不能乱跑。”成妈被成睿晃的实在没办法。
“保证服从命令。”成睿俏皮的行了个四不像的军礼。
“小鬼头……”成妈笑着点点成睿的脑袋，开始安排成睿下午的工作。
“那今天下午你到楼子上去把今天晚上要用的工具找出来，没问题吧？”
“没问题。”成睿一边答应，一边跑向了木楼子。
煤油灯、黄鳝夹子、渔篓子是照黄鳝的必备工具。
那时候还没有现在那样的充电式电筒，用的是煤油灯，在煤油灯上圈上几根细铁丝挂在一根一米左右的苦竹杆上面。晚上提着它能照亮前后几米的地方。
家里条件好一点儿的人家就用手电筒，不过手电筒用的是电池，一般都舍不得用的。
成睿把照黄鳝的大煤油灯找出来放在一边，继续找夹子和鱼篓子。
黄鳝夹子和渔篓子，基本上每个农户家都有，都是竹篾做的，属“固定资产”。
先找到的是鱼篓子，鱼篓子上窄下宽，黄鳝不能轻易爬出来。成睿家的鱼篓子是成奶奶编的，这是成奶奶为数不多的优点。成奶奶有一手好蔑工，背篓、簸箕、撮箕、筲箕样样都会，只不过不经常编就是了。一个鱼篓子，信手拈来的功夫就能完成。成睿家的是成爸小时候用的老古董，这么多年还是好好的。
最后找到的是最重要的黄鳝夹子。
成睿家的是成爸做的。
找三根毛竹片，最好是老竹子并且有竹节，做出的黄鳝夹子才更结实耐用。用锯子在下端密密地锯上十来道尖尖的齿，齿最好深一点，将两根竹片上下两端用铁丝绑紧，另外的一根竹片夹在其中，居中用钻个孔，拿螺丝钉铆上，做成长“x”的形状，就像一把剪刀，可以一张一合。黄鳝被夹在上面，寸步难逃。
成睿将煤油灯、鱼篓子还有黄鳝夹子一起放在正屋的角落里，把上午拿来用的手电筒放回原来的地方。
成妈又出门劳作了，成睿小跑前进，目的地是大伯家，她还惦记着大堂姐的草莓。
成睿大伯里成睿家有四五分钟的路程，到大伯家的时候，成睿突然想起今天不是星期，大堂姐和二堂姐都还在学校。
成睿想想既然来了就没有空手而回的道理，堂姐不在，大娘还在呀！
“大娘，你的小乖乖来了。”成睿大娘除了以后在学业上挤兑一下成睿以外，对成睿还是不错的。
“乖睿睿，你来了，快来吃樱桃，大娘刚摘的。”成睿大娘不管心里怎样想，至少表面功夫比二娘做的好多了。
“谢谢大娘。”成睿自觉地到灶后舀水洗了手才开始吃樱桃。
“睿睿越来越有礼貌了。”大娘看着成睿笑了笑，“你来大娘家做什么呀，你两个堂姐要过几天才回家。”
“大娘，睿睿想种草莓，想分一点大堂姐的草莓回家种，好不好嘛？”成睿眨巴着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大娘。
“你能养活吗？”大娘怀疑地看向成睿。
“能种活的，睿睿不行还有妈妈呢！大娘，分我几株好不好嘛……”成睿拉着大娘的衣袖使劲摇着，突然觉得自己撒娇的功力越来越深厚了。
“好啦，别摇了，你等着，我帮你挖。”大娘扯下成睿的小手，再不答应就要被这个小祖宗摇散架了。
大娘挖了几株草莓苗，有些都在开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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