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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苦竹-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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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
成睿从橱柜里拿出一个小碗，倒了些白糖。开始找熬得鼓愣愣的板油夹到碗里。她觉得熬得膨胀，刚开始出油的油渣最好吃了，沾上一圈的白糖，扔进嘴里，“好烫……”
一时间，成睿也不知道该吐出来还是该吞下去。
成妈又是心疼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瞧你急的。等凉点再吃。”
锅里的猪肉慢慢变小油越来越多，猪油终于熬得差不多了。成妈用勺子把油舀进一个大盆里，再用漏勺把油渣都捞起来装在大海碗里。
油渣发出异样的香味，金黄诱人，拿来做包心和煮汤都很好吃。
等猪油熬好了。成妈把剁好的肉拿来炸些肉丸子，顺便炸些排骨。
一半肥一半瘦的肋条肉被成妈剁成了肉糊，兑上些面粉鸡蛋葱花生姜末再加上盐，炸出来的肉丸子不大不小外脆里嫩刚好一口一个。
有的人家买的肉少就剁些萝卜或是白菜放在里面炸些素丸子，也很好吃。排骨直接剁成小块，和肉丸子一样处理后，就可以放进油锅炸了。
炸好的肉丸子和排骨，既可以做平时的小零嘴，忙的时候，直接蒸或煮都是一道美味佳肴。
等肉丸子下了锅，换好衣服后又把衣服洗好的成睿，见成妈在炸肉丸子和排骨满脸喜色。
“嘿，今天好吃的还真不少。”
到了第二天，成妈又开始蒸起了叶儿耙和泡粑。包叶儿耙和泡粑的面团和粑叶是早就准备好了的。
今年成妈包了好些叶儿耙，三层的笼屉蒸了大半天。
成爸帮着剁好肉馅，成妈忙着揉面，成睿开始试着包粑。
成妈见成睿包的叶儿耙似模似样，很是惊奇。只见成睿用手掰下一小块面团，，揉一揉摊薄，很黑心地用勺子挖了一大勺馅放在中间，最后合拢起来用手团一团，放在切好的粑叶中间，两边往中间叠好，然后前后再叠，一个叶儿耙就包好了。
一开始成睿还有些生疏，等几个包下来前生的记忆就全部回来了，动作也就越来越熟练。
有了成睿的帮忙，包叶儿粑的速度快了不少。泡粑是粘稠状，会流动的，需要非常快的速度。成爸和成妈合作，成睿被打发去烧火。
到下午的时候，自用和送礼的粑粑就全部蒸好了。
………………………………
第一百零三章 小钱串子（感谢有琴暖心亲亲的平安符，电脑没法上网，看到的有些迟，抱歉！）
腊月二十九，是年前湟水镇集市开市的最后一天，要知道年后到正月十五以后才开始逢集。
成妈拉着成爸和成睿也去集市凑热闹，集市上的人格外的多，密密麻麻的的脑袋，摩肩接踵。
在农村就是在困难的人家，到了过年的时候怎么也得给孩子添件新衣服买双新鞋。
前世，每到过年时成睿最开心的事情，除了吃就是可以穿新衣服。成睿虽然一直都是独生女，但是因为家境的关系，都是捡了几个堂姐不能再穿了的旧衣来穿，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会买上一身新衣服。
一直到读大学的时候，成睿才开始自己买衣服，但是数量并不多，而且是一季买二套，然后轮流一直穿，穿上几年不能再穿了，才又重新买新的。
这一世，从成睿回来以后，成家的经济状况有了明显好转，最明显的表现就是成睿箱子里的衣服，每季至少有四到五套，而且全部都是成妈亲自买布帮她做的。
“妈妈，我不是已经有好几件棉袄了吗？“成睿很奇怪地看着停在卖花布的摊子上就不走了的成妈。
“那些是平时穿的，新年拜年走亲当然要穿新衣服。”成妈头也不回地答道，手里还翻捡着摊位上的花布。“这些花布的质量倒比往些时候的要好。”
成睿体贴乖巧懂事很得父母的欢心，所以成妈在为成睿做衣服上面一向不吝啬钱财，她就喜欢把成睿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看着都觉得舒服。
“不都是衣服吗？”成睿小声地嘀咕，她觉得没必要花这个冤枉钱，毕竟她正是长身体的年纪，买的新衣服要不了多久就不能穿了。
“你妈乐意做，你就只管穿好了。”一旁的成爸把成睿拉到身边，不让过往的人群挤到成睿，他和成妈的想法一样。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能给睿睿的实在太少，现在家里条件好了，自然希望给她最好的。
“好吧！”成睿点点头。成妈量身定做的衣服总比大街上卖的那些穿着想麻、袋，看不出腰身的要好。
“走吧，去买其他的东西。”就在父女俩说话的时间，成妈就已经选好了一块粉色带小碎花，和一块大红刺绣的花布，还称了好几斤棉花。
成爸买了几刀纸钱，还有香蜡，这是成奶奶的指定项目，还买了几串鞭炮，那是要在年三十晚上和初一早上放的。
成妈发现成睿到冬天的时候就特别喜欢戴帽子和围巾。所以在回家之前，成妈又折到专门卖毛线的店铺，买了红白黑三色的羊毛线，打算织几顶帽子和几条围巾让成睿换着戴。
成睿看的既心疼又窝心，心疼的是成妈的钱。要知道这个时候大部分的人家买的都是化纤合成的的线，真正的羊毛线那卖的价钱不是一般的贵；
窝心的是，成妈会特意买羊毛线为她织帽子和围巾。最重要的是，从得到空间，每天坚持锻炼，加上最近开始修真，其实成睿就算只穿一件单衣也不会冷。喜欢戴帽子和围巾，只是单纯的喜欢。
将其它遗漏的零零碎碎的东西买好，成睿一家就回家了。
成妈手艺很是不错，加上由缝纫机，一个下午剪剪裁裁缝缝就替成睿做了一身新的棉衣。
“睿睿，来试试？”成妈手里拿着新做的棉衣。是粉红碎花布里面塞了棉花做出来的，粉嘟嘟的颜色很招人喜欢。
“来了。”成睿很积极地跑了过去，新衣服，没有谁会不喜欢的。她穿好衣服，在原地转了一圈。“妈妈，怎么样，我穿着好看吗？”
粉色小碎花的棉衣直身长款，遮住了成睿的大腿；衣领镶了毛绒绒的兔毛，用脸蹭蹭，非常舒服；衣服是对襟的，扣子是花型的盘扣，袖口用橡皮筋收口，可以避免冷风往里钻。
“睿睿穿什么都好看。”成妈帮成睿戴上白色的钩花帽子和大红色的围巾，脚上在搭上黑色的小棉靴，非常完美。
“那当然，我可是周大美女的女儿。”成睿边说边朝成妈扑过去，一把抱住成妈。“谢谢妈妈！”
“你呀，这张嘴……”成妈不以为然地笑着，把成睿扒拉到一边，只当她在说恭维话。
说真的，虽然成睿有拍马屁嫌疑，但是她说的倒是实话。
成妈虽然是个农村妇女，在家操持一家老小的生活，在外还要打理自家的田土，日晒雨淋，但是她今年还不到三十，身体本来就处在黄金阶段，加上一直被成睿拉着用淘米水洗脸，还时不时吃着空间出产的水果，所以她的皮肤水润，很有弹性，看起来不实际年龄要小的多。
“我说的是实话。”成睿一看就知道成妈没把她的话当真。
“知道了，新衣服要初一的时候才穿哟！。”成妈示意成睿把新衣服脱下来。
“恩。”成睿把衣服脱下，然后叠的整整齐齐收到自己房间的木箱里。
“睿睿，快出来帮忙。”成爸已经烧好开水，准备提前杀二只家里养了大半年的鸡，过年的时候用来招待亲戚，可是一个人怎么抓都抓不到到处乱跑的鸡。
在苦竹，有句谚语叫“杀七不杀八”，也就是说腊月二十七可以杀鸡，二十八那天就不能杀鸡。二十七杀鸡太早，加上大年三十也不能杀鸡，所以成爸只得在二十九这天把鸡处理妥当。
“来了……”成睿从房间里跑出去。
“睿睿，你……拦着那边，不要……让鸡跑过去了。”成爸已经折腾了好一会儿，现在说话都在喘气。
母鸡比较温驯，加上又成睿的帮忙，成爸很快抓住了一只母鸡。可是那只公鸡满院子的跑，成睿父女俩费了好大功夫才算逮着。
成睿很自觉的准备好一个大碗，加上盐和水，那是用来接鸡血的。
鸡血比猪血更嫩，口感更细腻，但是她小时候从来都是看着大人吃的份。因为成爸说，小孩子吃了鸡血。以后容易脸红，所以都不让她吃。
成爸的动作非常麻利，将鸡夹在两腿之间，左手抓着鸡的头。右手将喉管和气管连接处的毛拔掉；
然后他左手捏起喉管和气管连接处，右手持刀，锋利的刀子一抹，鸡开始使劲地挣扎；
他放下手里的刀，提起鸡的双脚，让鸡血流的更快，过了好一会儿鸡就一动不动地被放进水桶。
另一只鸡，也被成爸如法炮制，将开水舀进水桶，烫上几分钟。就可以给鸡拔毛了。
成睿将搅拌均匀的鸡血送到厨房，然后帮着成爸一起给鸡拔毛，去嘴壳、鸡爪；成妈拿着鸡毛掸子和抹布清理家里平时没有注意到的各个死角，将玻璃和不多的家具桌椅擦的干干净净；成奶奶去了二娘家，还没有回来。
“睿睿。去拿一把稻草来。”拔毛完毕，成爸继续和鸡头抗战。
“知道了。”成睿到柴房拿了一大把稻草。拔过毛的鸡，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很干净，但是还有很多细细的不能看清的、细细的茸毛，就需要在火上烤一下，去除茸毛。
成爸开始给打理干净的鸡开膛破肚，成睿则仔细的找着公鸡身上漂亮的羽毛。收集了一大把。
“又要做毽子？”每次杀鸡，成睿都会做毽子，成爸已经见怪不怪了。
成睿找来了针线、布头还有几枚穿眼铜钱，铜钱是从去年的毽子上拆下来的，循环利用丝毫不浪费。
成睿先用一小块布把铜钱包起来缝好，再挑出五六根褐色的长长的公鸡羽毛缝到布上。缝鸡毛的时候要非常小心。这是个技术活，缝的不好重心会歪到一边。
成睿的双手非常灵巧，不一会儿，一堆漂亮的鸡毛毽子做好了。这样，过年的时候。来自己家的孩子就有的玩了。其中还有一个用长长的毛线扣住，那是给成彬准备的，可以让他拎在手里用脚踢。
成睿一时兴起，拿起其中一个毽子，踢了起来，先是单脚，然后左脚右脚轮流踢，玩起了花样，用脚尖来踢，间或左脚绕到身后踢一下毽子转眼又用右脚接住，最后用上肩膀和大腿，毽子从脚上一路往上，最后用头顶起，用手收回，动作如行云流水。
“睿睿，去把你写的对联拿出来。”成妈把家里打扫干净，看着光秃秃的门楣，突然想起还没有贴对联。
“我马上就去拿。”成睿把那堆毽子收到自己的房间，放到书桌的抽屉里，然后从另一个抽屉取出了几副春联。
“妈妈，全部都在这里。”成睿将手里的春联递给成妈。
“哟，我看看我们睿睿写的春联到底怎么样？”成妈接过春联，慢慢地在桌子上一一摊开，然后发出惊呼声，“好漂亮！”
“我也那么觉得。”成睿知道成妈不只是说对联上面的字，还有对联本身。对联是大红色的，纸质很厚，上面印有精美的花边和暗纹，字是用调好的金粉写的，红色和金色交相辉映，煞是好看。小摊上的对联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王爷爷还有师兄们的墨宝。”
本来成妈看不上小摊上的对联，硬要成睿单独去买红纸自己写。她为了偷懒，买了红纸带到少年宫请王老爷子帮忙。结果老爷子嫌她的红纸质量太差，去书房搬了一大堆对联让她挑。
成睿看的眼花缭乱，她可没忘记成妈手工书写的要求，最后从里面挑了几副空白对联。她又是撒娇，又是卖萌，才让王老爷子、万博还有百年难遇一次的田玺一人帮她谢了一副对联。
“哪副是王老爷子写的？”成妈发现每副对联的字都写的很好，她完全不能区分哪副是王老爷子写的，哪副又是成睿写的。
“这副。”成睿指着那副写着“一帆风顺年年好，万事如意步步高”，横批“吉星高照”的对联。
“这个贴在大门上。”成妈拍了一下巴掌，决定了王老爷子写的对联的去处，拿起对联就到了堂屋的大门。“睿睿，把浆糊拿过来。”
“来了。”成睿拿过桌子上的浆糊，和成妈一起把王老爷子、田玺还有万博写的对联贴好，最后就剩下了她自己写的。“我的这副就贴到厨房门口吧！”
成妈一看成睿写的那副写着“财源滚滚随春到，喜气洋洋拌福来”横批“财源广进”的对联，不自觉的就笑了。
“你个小钱串子……”
………………………………
第一百零四章 大年三十
大年三十这天的事格外的多，从吃过早饭开始，成妈、成爸就开始忙碌。
“爸爸，为什么每次都要煮这么多吗？”成睿看着成爸将猪头、猪尾、猪蹄、腿精肉清洗干净以后全部都丢进了大锅里。
其实，成睿前世很小的时候就想问了，只是一直胆小不敢，再大一点的时候，胆子大了，但是也已经习惯了，也就没有想问的心了。
“恩，以前家族祭祀的时候，都是用的全猪，现在单家单户，总不可能还用全猪，所以用猪头、猪尾、猪蹄、腿精肉有头有尾代替全猪祭天、祭菩萨。”成爸往锅里丢了些拍碎的生姜。
“原来是这样。”成睿还真不知道有这么多名头。
“睿睿，把你的房间再收拾一下，初一到初三可是不能扫地的。”成妈放下手里的火钳。
“恩。”成睿点点头，虽然她的房间一向打理的很干净，但是也有些平时没有注意到的死角存在。
从成睿开始一个人住以后，成妈很少帮她收拾房间，她都是自己一个人打扫。
成睿将被套、床单、枕巾和枕套扯下，换上新的，收拾好写字台，最后把箱子里的衣服重新折叠整齐。
不过箱子里的衣服是越来越多了，看来是时候去买个衣柜了。
成睿拿上小扫帚将房间里里外外全部打扫干净，包括床、下，写字台下平时没有特别注意的地方。
成睿抱着换下的被套、床单、枕巾和枕套出来的时候，成妈还在烧火，锅里的水已经开了，发出“噗噗噗”的声音，厨房里弥漫着一股诱人的肉香味。
“睿睿，被套，需不需要妈妈帮你换？”成妈注意到成睿手里除了床单、枕巾、枕套外，还有被套。要知道冬天的棉被最少的都有七、八斤，一个人换被套，很不方便。
“妈妈，不用了。我已经换好了。”成睿骄傲地抬起头，虽然花了不少的功夫，也折腾了老半天，差点把自己也塞进去，但是最后还是换好了。
“哟，我们睿睿是越来越能干了，连被套都能自己换了。”成妈有些意外，不过随之而来的还有欣慰。“自己只教过睿睿一次，她就能自己换了，不愧是自己的女儿！”
“爸爸。人呢？”成睿转过来，又转过去，都没有看到成爸，
“他去井门口打理鱼去了。”成妈用锅铲小心地翻动锅里的猪头，让它翻个面。继续煮。
作为年夜菜不可缺少的一份子，鱼在上上次赶集的时候就买回来了，这些天一直养在水缸里面。不过，今年成睿家承包了队上的池塘，等开春的时候放上鱼苗，下一年过年的时候，就不用再上街买鱼了。
井门口的水冬暖夏凉。用水也方便，成睿和成爸都喜欢去那洗菜或者打理鱼和黄鳝。
“爸爸，你回来了。”成睿刚把换下的床、上用品放进脏衣篮里，成爸就带着收拾好的鱼回来了。
“睿睿，你这么快就把房间收拾好了？”成爸把鱼放到碗柜里，关好纱窗门。如果放在外面。绝对会被家里的肥猫解决掉的。
“当然。”其实，成睿主要是被厨房里的香味给吸引了。
成爸把母鸡宰成小块，红苕粉用温水泡上备用，将锅里煮好的猪头、猪尾、猪蹄、腿精肉连水带肉一起舀到一个盆子里装好，然后往锅里加上水。
水开以后。将昨天就开膛破肚的公鸡，在开水里稍微汆一下乘到一个大盘子里。这是用来祭天的，所以不用煮熟。
成妈把火烧的旺旺的，成爸往锅里倒上菜油，油辣以后，加姜片、花椒，鸡块下锅翻炒成微黄色，加水烧开熬煮，当水变成乳白色以后就可以倒入泡好的粉条了。
“好好喝！”成睿让成爸舀了一大碗熬得浓浓的的鸡汤，每喝一口，慢慢地从喉咙咽下，她觉得整个人都变暖起来。
“好喝，就多喝一点，锅里还有很多。”成妈看着成睿一脸满足的样子。
“妈妈，鸡汤好香，你也喝。”成睿把碗凑到成妈面前。
“睿睿自己喝，妈妈等下再喝。”成妈指着灶台上凉着的另一碗鸡汤。
成爸将锅里的鸡肉粉条全部舀到一个又大又高的锑锅里面，然后放到刚升好的炉子上面，慢慢地炖。
时间似乎走的特别慢，成睿和成爸成妈简单地吃过中午饭，她觉得一下午的时光特别漫长，她盼着天早点黑下来。
原因很简单，只有晚上睡觉的时候，成爸、成妈才会把压岁钱偷偷的放在她的枕头下面。
锅里烧了一大锅的水，成妈在洗东西，成爸睡午觉还没有起来。
过年前必须要洗的干干净净的，每个人都不例外，成睿舀了一大桶水，请成妈帮她提到洗澡间。
成睿找好换洗的衣服，就开始洗洗涮涮，头发、脸、手、身子、脚，从上到下，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妈妈，刚换下的衣服。”出了洗澡间，成睿将怀里一大推的衣服递给正在洗东西的成妈手里。
“睿睿……”成妈接过衣服，在成睿要离开的时候叫住了她。
“妈妈，什么事？”成睿看着成妈的视线落在自己还在滴水的头发上，顿觉不妙。
果然，成妈发话了：“睿睿，你的头发好像有好几年没剪了，都快到屁股了，我帮你剪短一些吧！”
成睿看看自己的头发，是有一点点长可以修短一点。不过，成妈的手艺，她是不怎么相信就是了。
成睿深知成妈吃软不吃硬的性子，笑着撒娇：“妈妈，要剪也不用急在这一时嘛，你不是还有很多事没做吗？”
成妈想想也对，洗完衣服还要洗澡、做菜，而且晚上还要祭天、祭菩萨，烧纸。不过，她还是觉得短发方便一点。“可是，你的头发也太长了。梳起来多费事啊。”
“妈妈，没事，我的发质不错，很好梳的。而且我编辫子的速度很快的。“成睿决定还是过年去县城的时候，找家美发店修一下自己的头发，免得成妈一直惦记着。
“你不觉得麻烦就好。”成妈也不再多说，毕竟睿睿从很久以前就是自己梳头发了。
“当然不麻烦。”打消了成妈亲自动手的念头，成睿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等成爸起、床以后，成妈开始忙起了一年中最重要的一顿年夜饭。
成睿在吃饭之前，还要一个很重要的工作要做。
“睿睿，过来撕钱纸。”连中午饭都没有回来吃的成奶奶，一回家就使唤起了成睿。
钱纸也有叫纸钱的，祭祀用品。黄色、质量很差、上面打有半圆形的草纸。每年七月鬼门开和过年的时候，成奶奶都会要求成爸买上十多二十斤的钱纸，烧给过世的高祖、外祖、还有爷爷。
“来了。”这是成睿每年的例行工作，从来没有例外。
“烧给你爷爷、高祖父、高祖母的装在簸箕里面，烧给你外祖父和外祖母的装在小盖子里。”成奶奶把插香蜡用的升找出来装上谷子。
爷爷、高祖父、高祖母的钱纸是烧在屋里的。外祖父和外祖母的只能烧在屋外，所以要分开。
“是。”成睿把纸钱和簸箕、盖子一起搬到堂屋。
“这摞撕成一张一张的。”成奶奶又单拿了一摞草纸给成睿。
“知道啦！”成睿知道那是泼水饭，烧给过路的孤魂野鬼的，烧给过世过世的亲人的纸钱都是撕成三倒四张一叠的。
成睿手都撕酸了，才撕完了那堆堆起来比她还高的纸钱。
成爸将切好的刀头，猪头、猪尾，猪脚。还有汆好的全鸡一起端到地坝里早就安好的供桌上。
最前面是六蜡三香，三对蜡在前，每对之间分开，香在后，三根插在一起；中间是祭品，刀头、猪头、猪尾、猪脚、全鸡；后面是水饭、筷子和装着酒的酒杯。
放响鞭炮。开始祭天，成家一家四口，成奶奶在前，然后是成爸、成妈，最后是成睿。成奶奶磕头，烧纸，嘴里还念念有词，只不过，成睿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就是了。
祭天结束，然后就是祭祖，供桌搬到堂屋，成爸、成妈行完礼就继续忙晚饭去了，成奶奶去给她的父亲、母亲烧纸。
屋里的就是成睿的工作了，扣首、跪下、再拜，然后把那堆不是一般多的钱纸全部烧完，不能留下任何纸片。
“咳……”屋里完全被钱纸的烟笼罩，成睿被熏得眼泪、鼻涕都出来了，而且还一直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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