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苦竹-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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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丽丽，快点……”

　　　　“彬彬，不要乱跑……”

　　　　成睿听到说话声远远的传来，由模糊变得清晰。成睿透过树枝，看见三个身影不断走近。是二伯家的群堂姐和她的小拖油瓶、成奶奶的宝贝彬彬，旁边还跟着屋后的丽丽。

　　　　群堂姐九岁，上小学三年级，成睿这两天还没见过她。也可以说有十多年没见了。

　　　　对群堂姐，成睿有些同情，也有些遗憾。

　　　　成晓群是一个比成睿还要悲剧的餐具：因为和成睿一样是个丫头，在成睿二伯家有些不受待见。二娘因为当初成奶奶给自己使脸色看，对她动辄打骂。在堂弟出生后，情况就更严重了，她就完全成了堂弟的小保姆。二娘还经常数落她。

　　　　她不爱读书，很小就出门打工，好不容易交了男朋友，谈婚论嫁，结果没到一年在生下小侄女几天后就死了，留下刚刚出生的孩子，而且不到半年，老公就再娶了。

　　　　因为上高中时寄宿制，那时成睿还没有电话，群堂姐结婚的时候她没在家，死的时候也没有见过。等成睿放暑假回家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以后了，成睿不敢置信，她被吓懵了，低落了好久。

　　　　时隔多年，成睿还能想起她婚后怀孕回娘家的时候，那一脸幸福的笑容。

　　　　至于现在还是小肉团子的成彬，成睿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跳过去，狠狠的**他。那柔软细腻入剥壳机蛋的脸蛋儿、胖乎乎的小胳膊和小脚丫子、鼓起的小肚子、还有肉嘟嘟的小屁股每时每刻都让成睿手痒。

　　　　这两天成睿都不敢再二娘家多呆，就怕自己忍不住……要是被二娘当成了小怪物不给自己看，不给自己摸就惨了。

　　　　现在每天至少还能看见他，偷偷摸上两把，成睿已经很满足了。她觉得自己越来越**了，还有还久才能有一个自己的小包子，随便怎么折腾、怎么玩都行……

　　　　丽丽和成睿算的上闺蜜啦，虽然比成睿小一岁，但是辈分却比成睿高。成睿还得叫声姑姑，不过她很少那样喊，大多数时候还是喊“丽丽”。

　　　　丽丽的桃花缘和成睿完全相反，从初中开始就没断过，不像成睿二十九了还没交过男朋友。成睿经常被迫成为她的恋爱垃圾桶。

　　　　三人走到树下，成睿堂姐直接用手里的竹竿打向桑树边缘的枝条，桑葚落到地上发出“啪啪”的响声。她又打了几下然后开始和丽丽一起捡桑葚，成彬在一旁玩的不亦乐乎。

　　　　成睿恶作剧的摘下一把桑葚，朝成彬头顶丢了一颗。

　　　　“咦……”成彬抬起头，“没有。”又低头玩起来。

　　　　成睿继续丢，成彬又抬起头，“也没有。”

　　　　成睿再丢，成彬再抬头，“还是没有。”

　　　　等成睿再丢的时候，成彬不动了。“哇……”他开始嚎啕大哭，“坏蛋。”

　　　　成睿迅速把桑葚丢进嘴里吃掉，直接毁灭证据。

　　　　“怎么了，彬彬？”成晓群可不敢让成彬哭，被自己妈听到，又要挨骂了。

　　　　成彬不理她，继续哭。这下成睿不敢再呆在树上了，“姐、丽丽你们也来了。”只好打声招呼。

　　　　“彬彬，怎么在哭。”成睿顺着树干溜下树走向成彬，绝口不提自己干的好事。

　　　　“睿睿，你一直在树上？”成晓群看着落地的成睿。

　　　　“恩，彬彬，吃果子。”成睿没有看成晓群而是往成彬嘴里塞了一颗桑葚。还是先把这个小祖宗哄好。

　　　　看着成彬哭的红扑扑的脸蛋儿，委屈的小眼神，成睿实在忍不住摸摸的成彬的脸，“怎么也要先收点利息。”

　　　　成彬被嘴里的桑葚吸引了注意力，也不哭了，把手伸向成睿。

　　　　成睿又给他一颗。

　　　　“丽丽，捡了多少，要不要我倒些给你？”成睿看看还在继续奋斗的成丽，太不给面子了，都没看看自己。

　　　　“睿睿，你怎么来了。”成丽扑向成睿，她有好几天没看见睿睿了。

　　　　你说这神经得多粗，才能迟钝到这地步。

　　　　“睿睿……”是成妈的声音。

　　　　“来了。”成睿拉过成丽的衣襟，将竹篓里的桑葚倒出一些。“你们一起吃，我先走了。”成睿不等成晓群和成丽反映过来，背起背篓就跑向成妈。

　　　　“妈，我来了。”成睿提出背篓里的口袋，把大茶杯装的半满，然后沿着田埂在豆窝里面丢上豆子。

　　　　“丢三颗行不行？”成睿决定征询成妈的意见，她觉得三颗、四颗都行。

　　　　“三颗四颗都行，你自己拿主意。”成睿最喜欢成妈把她当小大人看的。

　　　　“恩。”

　　　　……

　　　　就这样成妈戳窝，成睿丢豆子，成妈再洒草木灰，赶在天黑之前，她们终于点完了豆子。

　　　　“桑葚膏、桑葚酒、桑葚汁……”回家的路上，成睿盯着成妈帮忙提着的竹篓子喃喃自语，傻笑起来。
………………………………

第九章　早起的睿睿

　　　　成睿打了个滚，睁开眼睛，还是那张铺满稻草的木床。

　　　　成睿叹了口气，从床上探出头来，天刚亮。

　　　　成爸的呼噜声一如往昔，成妈已经起床在厨房忙活了。

　　　　成睿打开房门，披散着凌乱的长发，一手拿着梳子，摇摇晃晃的走向厨房。

　　　　“睿睿？你怎么起这么早？”成妈有些奇怪，这孩子转性了啊，平时怎么叫也不愿意起床，这两天怎么起这么早？

　　　　“那些吃的有那么大的魅力？”成妈开始担心以后是不是随便哪个人用吃的就能把她骗走，没想到一语成谶。

　　　　“妈，早。“成睿看着正在烧火的成妈。

　　　　成睿偷偷地吐吐舌头，她也不想起床的，好不容易才能睡觉睡到自然醒，当然是想睡个天昏地暗，不过一想到今天可以喝桑葚汁，熬桑葚果酱，成睿的睡意自然消失不见了。

　　　　成睿实在不好意思对成妈直说，她是因为想着她的桑葚所有才起床的。

　　　　昨晚成奶奶在，她可不敢弄那些，不然准被骂个狗血淋头：“你又乱糟蹋东西啦，你是不知道糖要钱买啊，你就是个赔钱的东西啦……”

　　　　成奶奶是骂的出口的。

　　　　“你呀……”成妈一看成睿的小动作就知道她在想啥了，毕竟那竹篓子还是自己亲手放好的。

　　　　成睿笑笑没说话，三两下就扎好头发，刚想刷牙，才想起自己现在还没牙刷，下次赶集的时候一定记得买一把，不然就有可能看不到自己那口整齐的大白牙了。

　　　　舀了两瓢冷水洗过脸，成睿对成妈说：“妈，我去跑步了。”说完就撒开脚丫子往外跑去。

　　　　“你这孩子，一天到晚都在使劲折腾。”成妈追出门来，“别跑太远，早点回家吃饭。”

　　　　成妈知道小孩子锻炼、锻炼身体长得好，不容易生病，也就随成睿去啦。反正就一五岁的小屁孩，能跑多远，跑累了自己会回来的。

　　　　“我知道。”

　　　　二十多年前的苦竹，一切都是自然的、原生态的，美的就像一幅山水画。

　　　　连绵起伏的竹林一直延伸至山脚，竹子品类繁多，有楠竹、水竹、淡竹、茨竹、苦竹……其中最多的是苦竹，它沿着苦竹村围了大半圈，村里好多人家都有属于自家的苦竹林，过不了多天，就是吃苦笋大量生长的时候了。

　　　　青瓦房掩映在青翠的毛竹林中，有些地方还会冒出点颜色大不相同的土墙房，不过要不了多久就会慢慢的消失了。

　　　　淡青色炊烟袅袅升起，沿着茶马古道的青石板路，能看见青翠的竹林、葱郁的树木、葱绿的秧苗、刚出头的玉米苗……能听见狗叫声，公鸡打鸣声，家长叫孩子起床的呵斥声……

　　　　空气非常清新，成睿觉得每一次呼吸都仿佛是做了一次氧气spa。多年后雾霾，沙尘暴频发，空气质量和现在一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成睿小心地调整呼吸，现在的身体还禁不起自己随便折腾。慢跑到一组和二组的交界处，成睿开始往回跑。

　　　　以后慢慢增加距离，循序渐进为好。

　　　　回程的路上，成睿遇到好多人，上班的、劳作的、散步的、上学的……成睿一一打着招呼，小时候的她可是出了名的嘴甜。

　　　　“爸爸。”快到家的时候，成睿看见了成爸。

　　　　“睿睿，回来了。”成爸可是被成妈吼起来的，“成闻清，你还好意思赖床，你女儿都起床了，赶紧的给我起来……”

　　　　“爸爸，我跑到弯那边去了，厉害吧！”成睿扒拉着成爸的裤腿求夸奖。

　　　　“非常厉害。”成爸伸出大拇指，觉得自家女儿最近是越来越会撒娇了。估计不夸一下，今天就甭想走了。

　　　　“我就知道。”成睿一看成爸的样子就知道他在哄她，不过自己“大人有大量”不和他计较。

　　　　“那爸爸上班小心，睿睿今天给你弄好喝的，好不好？”成睿突然想起除了自己的桑葚汁和桑葚果酱，还可以给成爸做桑葚酒呀！

　　　　“好啊，那爸爸就等着睿睿的好喝的。”成爸可没把小屁孩的话放进心里，别说弄喝的，只要不到处乱折腾就阿弥陀佛谢天谢地了。

　　　　“爸爸，再见。”成睿很自觉的放开手，再不让成爸走，他就要迟到了。

　　　　“睿睿，再见。”成爸摸摸成睿的小脑袋，然后转身大步走了。

　　　　成睿连蹦带跳回了家，成奶奶估计是吃过饭又到二娘家去了，成妈在喂猪。

　　　　休息了一会儿，成睿从小案板上舀起一大碗里淘米水咕噜咕噜喝了下去。

　　　　淘米水有清热下火的作用，成妈因为成睿内火重，每次都会为成睿留下。

　　　　成睿可还知道淘米水含有丰富的谷类物质，是肌肤所需的营养成分，用淘米水洗脸不仅可以美白养颜，而且淘米水中溶解了一些淀粉、蛋白质、维生素等养分，可以分解脸上的油污，淡化色素和防止出现脂肪粒等。

　　　　俗话说：一白遮百丑。

　　　　美白要从娃娃抓起。

　　　　所以成睿决定以后每天淘米的时候；都让成妈倒掉第一次的水，留下第二次的淘米水。把留下的淘米水放置一晚上，第二天早上用沉淀后留下乳白色的淘米水，加入温水，用来洗脸，效果一定很棒。

　　　　到时候，一定要拉上成妈，反正也花不了多长的时间。成妈一辈子辛苦劳累，甚少为自己保养，只是在成睿都高中以后给她带的大宝偶尔会用上一次。

　　　　“妈，以后的淘米水都给我留着？”

　　　　“留的不够你喝吗？”成妈提着喂猪桶上来了。

　　　　“喝够了，我想拿它洗脸。姐听她老师说淘米水是什么有营养的好东西。”

　　　　“好，我给你留着。夏天不能放着，会嗖的。”

　　　　“妈，今天你上山干嘛？”成睿从老地方端出自己的早饭。

　　　　“今天可没有桑葚，你也要去？”成妈故意逗她。

　　　　“才不是，我就是问问。”成睿大口的往嘴里塞着菜。

　　　　“今天要去朝头那边看玉米，看长得好不好？”成妈看着成睿狼吞虎咽的样子，有些担心。

　　　　“睿睿，你吃慢点，小心咽着。”成妈到不是担心她吃太多粮食，家里的存量是不多，不过也没到弹绝粮尽的时候，只是担心她撑破了自己的小肚子，这两天睿睿吃的比往常多太多了。

　　　　“没事。”成睿知道这几天是吃的有点多，不过没有油水的饭菜不多吃点还真撑不到吃午饭的时候。

　　　　“那妈妈先出门了，你在家要乖乖的，把作业认真写完，不要惹你奶奶，小心她揍你。”成妈叮嘱。

　　　　“恩，我知道了。”成睿接着又小声的问到，“妈，我用点冰糖行不行？”

　　　　“行，妈给你拿出来。烧火的时候小心点。”成妈就知道成奶奶不在家，她肯定不会忘记折腾她摘的那些桑葚。不过因为成睿成功剖杀了黄鳝加上农村的孩子都早熟又能干，也就没阻止她。

　　　　成妈从箱子里取了些块状冰糖递给成睿就背上背篓出门了。成睿拿着手里的冰糖，眼睛有些发红。那时候，冰糖也是个精贵东西，也就成妈放心给她用。

　　　　成睿把竹篓子里的桑葚倒进大盆子里。因为桑葚表面凹凸不平，很难将缝隙里的脏东西洗干净，稍用力，皮就破了，所以成睿先用清水冲洗桑葚，再将其浸泡在剩下淘米水中，过一会儿用清水洗净，放在筲箕里晾干。

　　　　这是前世的成睿吃水果养成的习惯性动作，其实这些桑葚就算不洗也很干净。

　　　　成睿先将大半的桑葚放入糖拌匀腌制放在一旁，然后开始做不用动火的桑葚酒，找出成爸的老白干，一个已经洗干净的输液用过的玻璃瓶子。桑葚去蒂，一个个装进玻璃瓶里，装的半满，加上敲碎的冰糖，再倒进老白干，把瓶口封好。桑葚泡酒就完成啦，成睿把它抱进房间放在床底，准备晚上给成爸一个惊喜。

　　　　接下来是做法简单的桑葚汁，成睿烧起火，把桑葚放入锅中，倒入三倍的水，大火煮开后转中小火煮。

　　　　成睿用勺子碾碎果肉，特意在里面加了些未成熟透的红桑葚，酸味十足，加几块冰糖进去同煮，冰糖煮个5－10分钟就可，过滤出汁水，用勺子压干。

　　　　成睿先喝了几口桑葚汁，酸甜可口，很好喝；又在果肉里拌了点糖，几口吃掉，味道还不错。桑葚汁如果吊在水井放凉会更好喝，。

　　　　最后是工艺稍显复杂的桑葚果酱，将腌制好的桑葚放入锅上，中小火慢慢熬煮变粘稠，中间要不停搅拌，然后装进能密封的玻璃瓶里隔水煮十分钟，晾干水分，晾凉后的桑葚果酱就可以吃了。

　　　　冲水喝，夹馒头吃都行，还可以做汤圆心子，可好吃了。

　　　　成睿甩甩自己酸痛的手，跺跺在小板凳上站的酸麻的脚。不过想想屋子里的桑葚酒，看看盆子里的桑葚汁，再看看瓶子里的桑葚果酱，成睿满足的笑了……

　　　　成睿收拾好灶台，将果酱放进空间，将桑葚汁放在厨房隐蔽的地方，她可不想被成奶奶看见。

　　　　至于作业，对已经有了写五岁字迹经验的成睿来说，完全是小意思，她已经不用像前两天那么困难了。

　　　　“啊……”成睿做完作业，觉得自己好困，果然早上起得太早了。

　　　　成睿干脆收拾好作业，走回房间睡回笼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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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打笋子

　　　　成睿一觉睡醒，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精神起来，想睡就睡的日子真是舒服。

　　　　成睿决定去自家竹林里，挖些苦笋，回家做盐菜苦笋汤。

　　　　成睿小的时候是大病没有，小病不断，吃了不少的中西药，所以对苦的东西很排斥。

　　　　成睿记得自己以前是不吃苦笋的，因为它和药的味道实在太像了。后来有一次成睿和成妈一起到外公家走亲，几个孩子在屋后挖了好大一堆苦笋。

　　　　外婆用苦笋煮了一锅盐菜苦笋汤，成睿看表姐还有两个表弟吃的欢，自己也忍不住和他们争抢。

　　　　那时候成睿才发现，原来苦笋也很好吃，它的苦和药的苦完全不同，它也苦，但苦而不涩，带着一股清香味，而且苦笋埋在泥里的那一截生吃的时候带着回甜。

　　　　从那以后，成睿爱上了苦笋，而且爱屋及乌开始对苦瓜也情有独钟。

　　　　成睿家的苦竹林就在屋后靠近后山的地方。竹林不大，每年也就能让成家暂解没有菜蔬的危机，再留下一部分生长，供来年长笋子。

　　　　成睿左手提着一个竹篮子，右手提着一把小锄头。锄头很小，是专门用来挖笋子、兰花、蜂窝这些小东西的。

　　　　“奶奶、二娘、彬彬……”

　　　　成睿刚走出堂屋就看见在屋外晒衣服的二娘和成奶奶。

　　　　“睿睿，这是要去哪呀？”二娘问成睿。

　　　　成奶奶点了下头没说话；在那逗弄自家小孙子。

　　　　“我去挖笋子，想……”

　　　　还没等成睿说完，成奶奶霍的一下转过身来，“谁准你挖的，那是留给……”

　　　　“不准挖……”成睿实在是太高估成奶奶的智商了，就算在怎么想留给二伯家，也不能光明正大的说出口啊！

　　　　“姐……姐……”成彬不乐意了，怎么姐姐不理他。

　　　　“那不是我们家的吗，为什么不能挖，奶奶要留给谁？”成睿一脸好奇的看着成奶奶，没有理会结结巴巴喊她，准备向她走来的成彬。

　　　　“奶奶是想问睿睿，你妈妈同意没有？”

　　　　站在一旁准备看热闹的二娘帮成奶奶解围，她担心火一不小心烧到她家了。她早看老太婆不顺眼了，这不是明着给她结仇嘛！

　　　　要是小叔家的丫头回头把老太婆说的那些话学给小叔子听，小叔子家还以为是她唆使老太婆做的。再说她想要争老成家的家产，也不能在小孩子面前说。

　　　　要不是还要老太婆帮自己带孩子，帮自家争些田地山林，她早翻脸了，她可没忘记当初老太婆是怎么使脸色给她看的。

　　　　“妈妈说睿睿很乖很能干的。”成睿的言外之意就是她做什么成妈都没意见，边说边揉捏着歪歪斜斜锲而不舍走到自己身边的成彬的脸。

　　　　“那睿睿快去吧，不然等一下你妈妈就要回来了。”

　　　　成睿二娘把拉着成睿裤脚的自家儿子扒下来。

　　　　她就是想不明白，平常她都不让自己儿子和成睿接触。为什么自家儿子对这个还不是亲姐的堂姐这么黏糊，儿子对自己都没那么亲热。

　　　　好吧，她承认，她就是吃醋了。

　　　　“那我去了哦！”成睿没有理会一张老脸已经变色的成奶奶。

　　　　“彬彬；等会儿回家陪你玩。”成睿避开成彬不断伸过来的手。

　　　　成睿想，自己再不走，二娘就要用眼神杀死自己了。

　　　　靠近后山有一大片苦竹林，分属于成睿大伯、二伯、成睿还有成丽家。

　　　　成睿家的竹林在最里面，是当年大伯嫌弃太远，二伯嫌弃土壤贫瘠而被迫分给成睿家的。

　　　　对于这件事，成睿是没有太多的意见的，因为多年以后，成睿家的苦竹林因为靠近山脚，山上的腐殖质带来了丰富的营养物质，所以成了几家之中长得最好的。

　　　　当年二娘可是悔不及初，时不时挤兑成睿家。大伯家明里没有说话，暗地里看起来也有些后悔。

　　　　成睿走了好几分钟，才穿过几家的竹林，到达自家的竹林。比起成睿大伯和二伯家粗壮清翠的苦竹林，现在成睿家的苦竹林就显得有些瘦弱。

　　　　可惜，谁又能想到，就在几年以后，成睿家的苦竹林就有了一个180度华丽大变身。苦竹从细弱变得粗壮，树叶从黄绿变成翠绿，苦笋也变多了，变壮了。

　　　　成睿放下篮子，双手握着小锄头，专挑刚破出土面不久的苦笋挖。这样的苦笋味道刚好，不会苦到让一般人受不了，也不会没有苦味完全像吃其他东西一样寡淡。

　　　　成睿将锄头对准离苦笋一段距离的地方开始挖，因为苦笋在土里还埋藏在土里，这一截生吃有些回甜，成睿很喜欢吃。

　　　　成睿家的苦笋有些细，不过数量很多，她没挖一会儿就挖了小半篮子。

　　　　成睿没想挖的太多，等下次吃的时候在挖，笋子应该会长得更高些。

　　　　成睿很想挖些苦竹栽在空间里面，倒不是因为“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的情怀，而是种在空间里面，随时都能吃到新鲜的苦笋，即使过了季节也能吃到。

　　　　挖来种的竹子一般选一年生的竹子，连着竹鞭挖起，将竹子半米长的地方削断，记住一定要斜削，栽的时候斜栽，基本上挨着地，这样雨水落在最上面的竹节里，竹子不容易干死，而且挨着地的竹节还有可能生根，竹子的存活率就更高了。

　　　　如果是那楠竹，选来栽的竹子还要分公母。成妈曾经对成睿说过，楠竹的第一道枝桠是单数就是公的，这种竹子如果拿来栽是不怎么生笋子的；是双数的话就是母的，这种竹子栽上生出的竹笋就特别多。

　　　　可惜栽竹子要在雨水前后，不然成睿一定在空间载上大片的苦竹。成睿小心地看看周围，发现真的没人后，提着篮子和锄头进入空间。

　　　　成睿发现空间和上次进来的时候变化不大，成熟的蔬菜和水果依旧挂在枝头，并没有像外面一样成熟后因为没有摘去就掉落在地，而且当初成睿吃光的那枝樱桃枝上又结满了樱桃。

　　　　成睿把篮子和锄头扔在一旁，冲向了那片草莓地。

　　　　成睿因为上次被一树的樱桃吸引了注意力，没有好好尝尝空间草莓的味道，一直很后悔。这一次怎么也要好好吃个够本。

　　　　种在空间里的草莓，发展的很快，最开始栽的时候只有几株，现在已经铺开了一大片，红彤彤的草莓让成睿不自觉的吞咽着口水。

　　　　成睿迫不及待的摘下几颗草莓，扔进嘴里，酸甜的汁水在嘴里扩散看来，味道实在太棒了。

　　　　可惜不能拿出去让成妈和成爸尝尝。成睿种在屋外的草莓如今才开始开出白色的小花，比起空间的实在是弱爆了。

　　　　成睿拼命地往肚子里塞着草莓，间或还摘些樱桃扔进嘴里，把肚子填饱最重要了。

　　　　成睿摸摸自己吃撑的小肚子，照旧在小水洼喝了几口水，然后提着竹篮子和小锄头回家了。

　　　　再不回家，好喝的盐菜苦笋汤可就喝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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