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苦竹-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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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扎过、卡过。

　　　　“妈，我去井门口剖鱼啦！”成睿找到剖东西的专用小刀。

　　　　“你自己小心点，不要玩水。”成妈放下手里的菜刀，仔细叮嘱。

　　　　“知道啦！”成睿提着装着鱼的水桶，拿着盆子和小刀来到井门口。

　　　　井门口不是水井口而是离成家不远的一个废旧煤矿的矿井口。那个煤矿很多年前就没有干了，厂房早没了，就连煤车轨道也早就拆完。井口里面的木顶子也被周围的人家拿回家烧掉，只有井口里面的水一直流着，成家湾下山的人都喝井口里面的顶棚水。

　　　　除了下山的人家的饮用水以外，井里多余的水会顺着矿道流到成爸在煤井口挖的大坑里面。大坑里面装满水，就能在那里洗洗衣服、淘淘红薯、花生……

　　　　成睿把小桶和盆子安置好，就着水坑旁的一块大石板开始了工作。

　　　　有了剖黄鳝的经验，成睿剖鱼可算驾轻就熟。

　　　　没有成妈在，成睿的速度非常快，刮鳞、去腮、剖腹、抠内脏、清洗，一套动作做的行云流水。

　　　　一条花狗围在成睿身边转个不停，吃着成睿不时扔掉的鱼鳃和内脏。

　　　　在这里要隆重的介绍成家最后一份子――花花。

　　　　花花是一条狗，一条公狗，一条特别的公狗。

　　　　花花和成睿同岁，是成睿大伯家的母狗下的小狗中的一只。

　　　　在成睿满月的那天，它被大伯送给了成睿家。

　　　　花花的名字也是成睿流利地说话以后亲自取的，灵感来源于她身上的花纹。花花一身黑毛，在它的脸上、背上、腹部都像花一样的白色皮毛，四条腿和半边耳朵是全白色的。

　　　　花花和成睿一起长大，在一起生活了十多年，感情非常好。

　　　　成爸每天要上班，也就晚上回家才能陪陪成睿；成妈一天到晚都在忙碌，除了每天的定时辅导，想陪成睿也是有心无力；成奶奶时间到是多，不过每天不是呆成睿二伯家带成彬，就是在外溜达，对成睿那是理都不理睬的；可以说，是花花陪着成睿度过了她一生最无忧的童年。

　　　　只可惜，花花只是最普通的中华田园犬，寿命有限，在成睿读初中的时候，死了。

　　　　很多年后，成睿都记得那时的场景：

　　　　花花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吃饭，睡在檐坎上，瘦骨嶙峋。成爸买的药完全没有丝毫的用处。

　　　　那一天一早，花花挣扎了好久才从它的窝里爬起来，跌跌撞撞向外面走去。成睿一直跟着它，直到离成家一百米多米的地方。花花头向着成家的方向趴在地上，嘴里发出“呜呜”的像婴儿哭一样的声音。

　　　　到了下午，在成睿的帮助下，花花吃下了一小块肉，吞咽的非常困难。过了好一会儿，花花努力地抬起头，靠近蹲在地上的成睿，把头在成睿的手心磨蹭了几下后，突然一下子跌到在地。它艰难地撑起身子，两眼大睁，看着成睿，仿佛想要把成睿刻在心底，然后永远地闭上了双眼，再也没有醒来。

　　　　成睿一下子懵住了，蹲在原地，两眼无神，离哭泣都忘了，好久好久都没有动弹。

　　　　还是吃爸看天快要黑了，出来找成睿，才把她带回了家。

　　　　成睿回过神以后，伤心地哭了好久。

　　　　从那以后，成睿也再也没养过狗。

　　　　回来的这段时间，成睿对花花一直远远地避着，她不敢亲近它，她害怕到花花不在的那一天，经历再一次的离别。

　　　　花花到是特别喜欢黏着成睿，看成睿不理它，还不高兴了还久。

　　　　只是，看着正高兴地吃着鱼鳃和鱼内脏的花花，成睿想了很多，“花花你还活着，真好！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一直陪着我。”

　　　　没过一会儿，成睿已经把大部分的鱼收拾干净，只剩下几条她舍不得下手的特别小的鲫鱼。

　　　　成睿想了好久，还是决定把剩下的小鲫鱼养在空间。

　　　　成睿把收拾好的鱼端回家递给成妈放好，路过房间的时候，偷偷把小锄头放进空间。

　　　　成睿突然想到，以后一定要自己买把小锄头，不然每次都这么偷偷摸摸的实在太不方便。

　　　　成睿回到井门口，将剩下的小鲫鱼连桶带水一起收进空间。

　　　　就在小鲫鱼进入空间的那一瞬间，成睿左手上的印记变成深红色，隐身的镯子变的滚烫。

　　　　然后，成睿一下子从原地消失不见了……
………………………………

第十七章　是惊？是喜？

　　　　成睿一身狼狈地摔倒在地上，一个灶台映入眼帘。

　　　　“灶台？”

　　　　“怎么会有灶台？”

　　　　“这空间出什么幺蛾子，不就是准备挖个坑养几条鱼嘛！至于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吗？”

　　　　“出去。”成睿闭上眼睛，在心中默念。

　　　　成睿睁开眼睛，发现了一个悲剧的事实。她还呆在原地，根本没有移动。

　　　　成睿又试了几次，结果完全一样。

　　　　“不要着急，没事的。”

　　　　成睿定下神，压下心中的疑问，从地上爬起来。

　　　　既来之，则安之。

　　　　反正自己死而复活都经历过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成睿拍拍自己屁股上完全不存在的灰尘，然后开始了她的空间探索之旅。

　　　　灶台是用石头垒的，非常简陋。不过转到灶后，成睿发现案板上摆放着锅碗瓢盆等厨炊具。

　　　　案板下面是用一整块石头挖的水缸，打磨的很光滑，缸里装满了水。

　　　　在灶台右边，一个木制的大橱柜挡住了屋子的一整面墙，只留了一道门的位置。橱柜是抽屉式的，那些抽屉大小相同，有一些把手上已经贴上标签：辣椒、樱桃、茄子、西红柿……

　　　　成睿越看越发感觉奇怪，这些东西不都是她在空间种过的吗？

　　　　成睿迫不及待的拉开写着草莓的抽屉，她发现抽屉里满满的全是草莓，非常新鲜，红红的，看起来非常诱人。

　　　　成睿用自己的小爪子抓了一大把草莓，关好抽屉。

　　　　成睿一边往嘴里塞着草莓，一边拉开其它有标签的抽屉。

　　　　成睿发现每个抽屉里都装着和标签一样的东西。

　　　　“没有标签的，估计就没有东西吧？”成睿拉开没有标签的抽屉，果然不出她的预料。

　　　　“作物能自己收获了吗？”成睿在心里猜测着。

　　　　“橱柜还能保鲜。”

　　　　“如果是这样，以后就太方便啦！”成睿激动的想要跳起来。

　　　　通往屋后的门大开着，成睿几步就蹿了出去，

　　　　成睿发现，屋后被变异的粗大的泡儿树枝密密麻麻缠绕变成的藤墙围出一个不小的院子。

　　　　院子的一角有一个水井，其它的地方都还空着。

　　　　成睿凑近水井，井口很小，最多能放下就像她装鱼用的那个小桶。不过也不用担心打不到水，因为水井的水满满的。

　　　　成睿将手里剩下的草莓全部塞进嘴里，狼吞虎咽。

　　　　然后成睿很干脆的把自己刚抓过草莓的手伸进水井，捧起一捧水，凑到嘴边喝掉。

　　　　“好好喝。”井里的水清凉且带着丝丝的回甜，最重要的是成睿发现这个味道似曾相识。

　　　　比起那些广告打得铺天盖地的各种瓶装水、桶装水，成睿一直觉得自家喝的地下沁水是最好喝的，没想到还有比那还好喝的水。

　　　　“到底是什么时候喝过呢？”成睿想了好久都没有答案。

　　　　院子外被一片白茫茫的烟雾笼罩着，看不分明。

　　　　成睿退回厨房，准备进入和厨房相连的那个房间。

　　　　和简陋的厨房不同，镂空的红木门上雕刻着复杂而高雅的图案，到处透着一种精致而婉约的气质。

　　　　轻轻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迎风飞舞的粉色窗帘。这是成睿第一次在空间里感受到风的存在。

　　　　朱红的雕花木窗被撑起，窗户上还有两盆开的开得正艳的兰花。

　　　　临窗摆放的那张贵妃榻，榻上铺着带有金色暗纹的锦缎，还放着一本书。

　　　　屋子的正中是一张花梨实木桌子，桌上的一角放着些名家书帖，绿色的雕花楠竹笔筒，笔海内插着各种型号的笔。

　　　　砚台上搁着几只毛笔，桌子中间摆放着几张宣纸，宣纸上是几株含苞待放的梅花，笔法细腻。

　　　　书桌背后是到顶的书柜，设有多宝阁。看的出来曾经的主人很爱看书，只可惜现在书架上没有一本书；左边紫檀架上放着一个汝窑的大盆，盆内盛着开的出淤泥而不染的碗莲。右边洋漆架上还有一个素净的长瓶里插着几卷画纸。

　　　　成睿走近，抽出一卷摊开，上面是一个女人，一个美丽的女人。

　　　　那个女人的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如一弯秋水清波荡漾，翘挺的鼻琼，一张精致粉嫩的樱桃小嘴含着诱人的微笑，在那张瓜子脸上，没有一丝瑕疵。

　　　　在一阵清风拂过，房内的纱帘轻轻地曳起，她在翩翩起舞，如墨一般的长发挽着精致的流云髻，发间插着长长的流苏，随着美人的舞姿微微摆动，漾出完美的弧度。

　　　　一身淡绿色的纱裙掀起如波浪起伏的花纹，只手可握的腰肢带动柔若无骨的纤纤细手甩动长长的水袖。

　　　　她身体的每一寸，每一处无不在昭示着她超乎常人的美。

　　　　也不知是空间曾经的主人，还是曾经那任主人的心上人。

　　　　“哎……”

　　　　“什么时候，自己才能……”

　　　　成睿低下头，看看自己的小手小脚，叹了口气。

　　　　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幅《清明上河图》，也不知是谁的笔墨。

　　　　房间里有一股淡淡的特别的香味，混合了墨香、木香、还有花香。

　　　　成睿逛完了书房，她向着和书房连着的屋子走去。

　　　　那应该是客厅，一道屏风将房间分为两半，外间放着条几、八仙桌子，两边各放着一把太师椅，椅子上还铺着红色椅垫。

　　　　走进里间，一张精致的小方桌，铺着上好的锦缎。桌子上摆放着一套精致的茶具，茶托中间是一个紫色的茶壶，倒扣着好几个小茶杯。

　　　　方桌的四周安放着小巧软凳，就连地面都铺上了厚厚的白色皮毛。这是为女客和孩子们单独准备的。

　　　　客厅里还有两道门，开在西边的小门，成睿用尽一切办法都没能打开。

　　　　“那里应该是睡觉的地方吧？”

　　　　“为什么打不开呢？”

　　　　……

　　　　“算了，不管它了。”

　　　　成睿两手拉开中门，强烈的光线让成睿一下子闭上了眼睛。

　　　　过了好一会儿，成睿试探着睁开双眼，眼前的景象让她不敢置信。

　　　　那波光粼粼的大水塘，碧绿的荷叶，亭亭玉立的荷花，比那突如其来的房屋还要让成睿惊奇，这是她梦寐以求的场景啊！曾经，它无数次出现在成睿的梦里。

　　　　成睿眼尖地发现，她装鱼的小桶就在水塘边。

　　　　“我的水桶。”成睿顾不得再看那些自动排列整齐的作物，向水塘冲了过去。

　　　　“鱼呢？”成睿看着自己底朝天的小桶。

　　　　“难道已经在水塘里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

　　　　还没等成睿仔细看水塘和那些没有果实的作物，她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

第十八章　身在成家心在孙

　　　　成睿“啪”的一声摔在地上，屁股着地，典型的平沙落雁式。

　　　　“到底在搞什么鬼？”

　　　　“老虎不发威，你把我当y呀！”成睿觉得自己快要发疯。

　　　　空间居然想拉就拉，说扔就扔，也太不给自己面子了。

　　　　“进去……”成睿试着进入空间，她还没弄明白那木屋、那水塘到底怎么回事？

　　　　“咦……”成睿发现自己仍站在原地。

　　　　成睿又闭上眼睛，在心中默念，可惜空间还是毫无反应。

　　　　成睿发现隐身的镯子温度已经降下来，就连手上的变红的印记也已经消失不见。

　　　　成睿又折腾了好久，空间仍旧没有动静。

　　　　“哎……”成睿发现自己叹气的时候是越来越多了，在这么下去，真的会未老先衰啊！

　　　　“睿睿，睿睿……”是成妈的声音。

　　　　“诶……”我马上就回来。

　　　　“快点，要吃饭啦！”成妈催促。

　　　　成睿三步并作两步小跑回家，成爸和帮忙的乡亲已经洗过手准备吃饭，成奶奶更是早早的坐在的饭桌上动筷了。

　　　　成睿赶紧去洗手，低下头的时候轻轻地皱了一下眉头。

　　　　客人还没坐，成奶奶这个溜达了一上午的闲人到先上桌吃起来。

　　　　“快，这边坐，吃饭啦！”成爸招呼着还未上桌的乡亲。

　　　　成妈忙着把其它的菜端上桌。

　　　　“喝啤酒的这里，要喝饮料自己倒饮料。”成爸开了几瓶啤酒，扭开了饮料的瓶盖。

　　　　“别喊，自己知道吃的。”

　　　　“你们也吃。”

　　　　……

　　　　成奶奶没有说话，只是筷子拨动的速度更快啦！

　　　　“丽丽、芳芳，这边。”成睿一手拉一个，在小板凳上坐好，等着端完菜的成妈给她们倒饮料。

　　　　成妈专门为几个小家伙准备了小桌子。一只箩兜上面放了一个竹篾编的盖子，围了几根小板凳，端上菜就成了成睿她们专属的小桌子。

　　　　“我是不是眼花了？”成睿揉揉自己的眼睛，就在刚才她发现大桌子上的那碗蒜苗回锅肉没了。

　　　　“怎么可能？”因为是换工，所以插秧的伙食开的很好，成妈做菜的分量也足，怎么会刚开始吃饭就没啦？

　　　　成睿也不是说桌上的菜不能吃，只是才开饭就没了一个大肉菜怎么也说不过去。

　　　　要知道，那时候的农民十天半月没吃上一顿新鲜肉是很正常的事，像成睿家，最长的记录是半年。

　　　　那时候的猪肉和以后比，是很便宜，不过当时的物价也低。相比蔬菜，肉要贵的多。

　　　　桌子上的肉菜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不过少了一个大肉菜，看起来是不怎么舒服。

　　　　成妈给三个小家伙倒上花生皇，然后也端起碗站在一旁开始吃饭。

　　　　花生皇是个老牌子，香味浓郁，清甜可口，有一股浓浓的花生味，比起现在的各大品牌的花生类饮料，那个时候的要好喝的多。

　　　　成睿干脆端起饮料站起来，不经意地盯着主桌，发现成奶奶的筷子频繁的伸向蒜苗回锅肉，开始她还以为是成奶奶吃的快。

　　　　成睿一边用余光瞥向成奶奶的方向，就在她坐下视觉高度变化的那一瞬间，她发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事情。

　　　　成奶奶居然在打包，不是光明正大的那种，而是偷偷摸摸的。

　　　　因为是方桌，所以正八位只坐了成奶奶和成爸2个人。成爸忙着招呼乡亲，没注意成奶奶的小动作；其他方位的人也只看到成奶奶在夹蒜苗回锅肉，却不知道她借着埋头吃饭的动作，把肉都丢到了铺在膝盖上的手帕里，做的非常隐秘。

　　　　要不是成睿坐在成奶奶的对面，刚好能透过桌角清楚的看到那厚厚的肉片落下。

　　　　古有“身在曹营心在汉”。

　　　　成睿觉得成奶奶现在是“身在成家心在孙”，连吃饭都不忘她的乖孙，完全刷新了她的下线。

　　　　“这是拿上瘾了。”成睿不怒反笑。

　　　　她记得，家里的凡是能吃的像花生、柚子、甘蔗收获的时候，成奶奶都会趁成妈、成爸不在家的时候偷偷拿到成睿二伯家。

　　　　只是成睿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成奶奶居然连菜都要拿。

　　　　成睿没有声张，她是小辈，还没有她置喙的权利。

　　　　成睿帮比自己还小的丽丽和芳芳夹菜，然后拿起筷子朝自己最喜欢的蒸鱼下手。

　　　　成睿因为自己爱吃，曾经还和成妈学过做鱼。

　　　　成妈做蒸鱼，做的很细致：先将鱼肚皮内的黑膜去除，洗净擦干，在两边鱼身各斜划几刀，刀口深但不与鱼身分离，大葱与姜切成丝，用葱姜丝涂抹鱼身鱼头后，取少量盐涂抹鱼身鱼腹，淋些老白干腌制备用；

　　　　干辣椒剁细，香葱一半切成葱花，一半挽成葱节，再取青、红辣椒剁成辣椒碎；

　　　　十分钟过后，将经过腌制的鱼用水冲洗干净，取一个老土盘，把洗干净的鱼放在盘里，青红椒碎、葱节、花椒放进鱼肚子里，青红椒碎塞进刀口，剩下的铺在鱼的表面；

　　　　锅里加水，旺火烧开，入鱼盖盖蒸约十分钟；

　　　　鱼蒸好出锅后，撒上干辣椒和花椒；

　　　　最后烧热油，淋在干辣椒和花椒上，撒上葱花就可以上桌啦！

　　　　成睿吃的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却又停不下自己动筷子的爪子。每次成妈做出的蒸鱼，鱼肉吃起来都十分鲜嫩，而且辣的劲爆十足，让成睿吃的非常过瘾。

　　　　成妈一边吃饭，一边添菜。

　　　　在苦竹，这种请人换工帮忙的时候，主人家准备饭菜不仅丰盛，而且分量十足，男主人招呼，女主人就要负责给吃掉大半的菜碗添菜，直到帮忙的乡亲吃饱吃好下桌。

　　　　成妈添菜的时候也发现了成奶奶的小动作，她看看在和成睿大伯喝酒的成爸，没有说话……

　　　　“你们慢慢吃。”成奶奶放下筷子，小心地用手在桌子下将手帕叠好，拢进袖子，站起来向外走去。

　　　　成睿不用看也知道成奶奶是去二伯家。

　　　　按道理说，成爸他们三兄弟，虽然分家，但是平时哪家有事，其他两家都会帮忙。

　　　　成睿二伯确是一个特例，他家有事，他就会叫成爸和成睿大伯帮忙；等到成睿家有事或者成睿大伯家有事，他总是会用各种理由推脱。

　　　　成睿完全闹不明白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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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采茶，风波起

　　　　插秧不比打谷子，成家的两亩水田一天就被搞定。

　　　　晚上成睿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好像听见成妈在和成爸说起午饭的事：

　　　　“妈她今天……那样也太……”

　　　　“是……过分……”

　　　　“还是我去说……”

　　　　……

　　　　接下来的几天，成睿除了吃饭一直都避着成奶奶。

　　　　也不知道成爸和成奶奶说了什么，成奶奶这几天都是一副冷空气入境的模样。

　　　　回成家吃饭的时候成奶奶都马着一张脸，好像有谁欠了她钱没还一样。

　　　　成睿可不想撞在成奶奶的枪口上，扫着了台风尾。成奶奶可是随时有可能找个理由收拾她，如果是不干不净的怒骂反而算好的。

　　　　成奶奶当年经常做这种事，逮着成睿就是一顿狠揍，对她从没留多少情面。

　　　　成睿一想起当年，就心有余悸。

　　　　大青山是一片茶山，和苦竹毗邻。

　　　　茶树是集体大生产栽种的，现在由私人承包。成家、小包山、大高山刚好可以连成一个“人”字。成家是字头，小包山和大青山各往一边。

　　　　陈家湾离大青山不远，每年陈家湾的村民都会在采茶时节到大青山采茶，补贴家用。

　　　　小时候，成睿都是跟着成奶奶一起去的，不过去一次，也就能混袋小冰吃。

　　　　茶叶有不同的规格和价钱。

　　　　茶叶分一芽：独芽；一芽一叶：旗枪；一芽两叶：雀舌；见青采：大茶。

　　　　独芽是成睿的最爱，因为它的工价是最高的，从小时候的一斤五元、八元、十元到后来的十五元。成睿的零花钱也从几毛、几元、十几元、最多的一天成睿拿过接近四十元。

　　　　其他规格的茶叶工价要便宜一些，不过从数量上到也能弥补。

　　　　不过不是每个人都喜欢采独芽的，独芽要求很高，采摘相对而言要慢的多。大部分的人更愿意采规格相对简单的。

　　　　采茶是一种很考验手眼配合的工种。

　　　　成睿最开始采茶的时候，是用的一只手，左手端着个小盆子。一只手端盆，一只手采不仅效率低，而且有时还会把盆子里的茶叶倒在地上，捡都捡不回来。

　　　　小学三年级以后，成睿就开始尝试用双手交替采茶，果然比一只手的时候采得多，而且慢慢的速度越来越快。

　　　　这天下午，茶山的王老板又到陈家湾挨家挨户的通知能去采茶的乡亲明天去采茶。

　　　　这儿的茶山一直是人工采摘，手工鞣制，就是到了21世纪，也没有使用过机械操作。

　　　　“妈，明天记得早点叫我。”晚上睡觉的时候，成睿扒拉着成妈的胳膊。

　　　　“知道啦！睡吧……”

　　　　“睿睿……起来啦！”

　　　　“睿睿，吃好没有？”成妈催促着成睿。

　　　　“妈，你不是说催衣不催食吗？”成睿继续埋头往嘴里扒饭。

　　　　“你奶奶都出门好一会，估计都快到了。”

　　　　“你不是说要早点吗，再不快点，太阳都要出来了。”

　　　　成妈拿了个土黄色的大海碗，帮成睿舀了二勺饭，又夹了好些菜，用袋子装好放进竹篮子里。

　　　　这是成睿的午饭。

　　　　“妈，我走？？　背深0淹胧战？？浚？戳肆常？叩匠陕枭肀咄舷滤？牧场鞍蛇蟆币豢谇琢讼氯ァ？p》　　“死孩子。”成妈看着提着篮子蹦跳着走出去的成睿，笑骂道。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太阳初升大又圆，鸟儿叫连天，拿起竹篮上青山，草上的露水还没干。

　　　　一步一步赶，不觉到了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