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双千年战记-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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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人很厉害，最后时刻躲了一下，要不然就，哈哈哈哈，不死也要断子绝孙。”看来依福斯并没有继承jing灵血统中的善良与博爱。又搭上一支箭，他寻找着新的目标。“shè伤他的腿也可以。他冲出去会被砍死，不出去会就只能等着被烧死。”

　　　　***

　　　　罗威尔和华特各自砍倒一名恶徒，冲到剧场的舞台上，终于角落里找到了约修亚。黑发少年被四个人围在中间，脚边倒着三具尸体。罗威尔一个闪身来到近前，挥剑将其中一名杀手打倒。华特则用巨剑将另外三个人驱赶开。

　　　　“邋遢鬼，这下你没话可说了。在圣弗洛伊丁杀人者，将为天下人所诛。不过作为圣地的守护者，我发发慈悲，你一个辩护的机会。跪下求饶的话，可以考虑留你个全尸。哈哈哈哈。”罗威尔提着椭圆长筒状的长剑“笙”，看着杀红了眼的黑发少年，很满意猎物的现在的样子。约修亚全身上下沾着大大小小的血斑，虽然都不是他自己的血，但让罗威尔看了很兴奋。野狼就是这样一种嗜血的生物。

　　　　约修亚一句话都没有说。明智对方一心想要杀自己，何必多费口舌呢？黑发少年本身就是个不爱说话的人，特别是对于敌人。

　　　　“放弃了吗，那我可就过来了。”话音未落，罗威尔一个突刺杀到约修亚的面前。“笙”的前端是圆润的图圆形，捅在人身上顶多凹下去一块，不会刺穿身体。可是约修亚还是侧身躲向一边，手中“荣耀之心”凌空横斩，yu将罗威尔拦腰斩断。可就在这时，他忽觉一阵耳鸣，随即全身脱力。这一刻他看清了罗威尔脸上不怀好意的浅笑，连忙撤回长剑连退几步，拉开和罗威尔的距离。

　　　　“好听吗？这可是你那个东方妈妈留下来的好东西，可惜你们一家三个都不识货，被弃在墙角那么多年。幸亏了我才让它们的歌声重现世界。如今死在这剑下，你要觉得幸福哦，这上面可带着亲爱的妈妈的味道。”罗威尔嗲着声说着，那样子真让人恶心。突然，他神sè一变，再次向约修亚冲了过来，“曲名：血腥的母爱。”

　　　　“不许你乱说！”约修亚大喝一声，抖动“荣耀之心”迎了上去。高数的颤动中，“荣耀之心”的剑头分散为数个，让人眼花。罗威尔却准确地看到其中的锋芒之所在，准确地将其挑开。约修亚不退反进，扬手甩了罗威尔一个大巴掌，将团长大人打得踉跄地退出三四步。

　　　　“怎么？发不上力量吗？”嘴角出血的罗威尔依旧在笑，约修亚的脸sè却变得很难看。他感觉有一种强烈音波从长剑传到右手再传到身体，然后在体内不断激荡，极其难受。这就是“笙箫”的能力吗？有点麻烦啊！约修亚知道他的右手暂时是发不上力了，而且在和罗威尔打下去，身体的情况会越来越糟。

　　　　速战速决！看看你的真本事到底有多大！不等罗威尔冲过来，约修亚先一步出手。不到十尺的距离瞬间在他脚下掠过。

　　　　“不错，居然还能这么快！”罗威尔依旧显得游刃有余，闪身躲开约修亚的锋芒，然后追身一击，手中的“笙”长剑直击向约修亚的后背。结束了，真是看高你了！当“笙”长剑触到约修亚的后背时，罗威尔的心里这样想着，甚至还想到了黑发少年被音波折磨得倒在地上痛苦翻滚的模样。可接下来他的手上并没有感觉到击中实物的触感。这种轻飘飘的感觉是，衣服！

　　　　刹那间，罗威尔感觉到死亡从背后来临。他极速转身，正看到约修亚挥剑砍过来。右手？！躲闪已经来不及了，罗威尔用自己的左手挡下这一剑。他的手臂上套着铠甲，右手乏力的约修亚只是在上面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划痕。

　　　　还没完！黑发少年的目光暴涨，腰间闪出一道寒光。他的左手拔出刺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罗威尔的心窝。皇甫林传授的这一杀招已经被他练得如火纯清。同一时间，罗威尔手中的“笙”长剑也刺了过来。他和约修亚打的是同一个算盘。

　　　　两剑交错，摩擦出巨大的声响。约修亚只觉得耳朵一阵爆鸣，身体随之瘫软下来。刺剑的剑尖虽已扎入罗威尔的皮肉，可惜还差一点就能刺到心脏。惊魂未定的罗威尔一脚将约修亚踹飞出去。拼到这个程度，他只是靠“笙”的特殊能力赢了半招。被约修亚刺伤的事实让他气恼万分。

　　　　重重地摔倒在地上，约修亚并没有感觉到疼痛。他的身体已经失去了知觉，睁开的眼睛看到了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温润的金sè头发，清秀的脸庞，冷淡的表情，露西维亚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抱着“天魔火劫”站在旁边，却又置身在混乱的战斗之外。此时她走到约修亚面前，低着头看着黑发男孩，什么都没说。

　　　　“快逃！”约修亚的声音含含糊糊的，心里的焦急没法映在脸上。可是露西维亚却没有动，而是淡淡道，“你答应过给我帮忙的。不准你失约！”

　　　　“抱歉，只能到这里了，快走。”

　　　　“那可不行，”罗威尔恶狠狠地说道，“都说渡过沧魂之海的路途遥远又漫长，我会好心的让她给你做伴。”

　　　　“你敢！”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约修亚挣扎着站了起来，却是摇摇晃晃的，随时可能倒下。露西维亚伸手将黑发少年扶住，“你这个不开窍的大傻瓜！”说这句话的时候，露西维亚觉得已经停了两千年的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

　　　　“好了，该上路了。”罗威尔提着剑走了过来，“曲名：夫唱妇随。”就在他挥剑yu砍的时候，一轮光华飞过，插在他面前的地板上。那是一柄双刃战斧。接着一声巨响，在弗罗拉大剧场西侧门口打得难分难解的十数个人被全部击飞。休伯利安、格林希尔和尼尔冲了进来。法师先生的魔杖上闪耀的青sè的魔法光彩，刚刚那声爆炸就是他的杰作。

　　　　“罗威尔，今天本小姐饶不了你！”格林希尔看到约修亚奄奄一息的样子气得直跺脚。休伯利安提着另一支战斧护在约修亚和露西维亚的身前。华特和丽贝卡看到情况有变，立即甩掉对手赶了过来。三对三的情况下，双方陷入对峙。

　　　　木质看台上的火势越烧越大，葛里菲兹和夏洛特已经被逼到爬到了最顶层。夏洛特帮葛里菲兹处理的腿上的伤势，可是王子殿下依旧行动困难。

　　　　“行了，我冲出去。”眼看大火已经逼了上来，葛里菲兹知道不等了。烈火的炙热让空气都在沸腾，即使夏洛特给他俩施加了防御的法术，皮肤依旧有火辣辣的刺痛感。木桩、天花板在不断倒塌，地板也是一片片垮下去。葛里菲兹知道不能在等了。现在的他根本就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只希望约修亚还守在门口。他还有办法搏一下，至少要让夏洛特活下去。

　　　　“我数三下，一起跳出去。”

　　　　“不行，你的腿！”

　　　　“夏洛特，您听着。”葛里菲兹少有地对夏洛特这么严肃过，“给自己加几个防卫法术，冲出去之后，什么都不管，直管向门那边跑。我会为你拖住他们的。”

　　　　“不行！我不离开你！就算被烧死。”夏洛特死死抱住葛里菲兹，“我们发过誓的！”一阵强烈的火焰冲过来，将他俩卷了进去。

　　　　“就这样完了吗？”红sè的世界中葛里菲兹抱着心爱的女孩，既有不甘，也很满足。夏洛特靠在葛里菲兹的怀里，显得很安心。“谢谢你，葛里菲兹！爱上你，我不后悔。”两个人的嘴唇合拢在一起。这时！

　　　　“我说！葛里菲兹哥哥、夏洛特姐姐，你们不要在我怀里接吻好不好！”脆脆的男孩声音，显得很不好意思。葛里菲兹和夏洛特大窘道，“冬焰！”

　　　　“是啊，我来帮你们了。本来是尼尔突然想到个魔法可以帮夏洛特姐姐在演讲时把声音传得更远。姐姐就说一起来看看你们练习的情况。谁知道远远就看到这里烧起来了。姐姐就让我先赶过来了。”冬焰不慌不忙地说着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葛里菲兹和夏洛特之觉得原本炙热的火舌变得像温顺的小绵羊一样舔着他们的肌肤，衣服也都完好无顺。当火焰散去，冬焰显出原先的时候，葛里菲兹和夏洛特已经稳稳站在地上。木质看台则坍塌在他们身边。埋伏在剧场两侧的弓箭手对他们shè出箭矢。不过这些箭矢在接近冬焰的时候全都化为灰烬。冬焰挥动手中的魔杖，凭空出现的火球向四周飞散，将敢于对他动武的人全部化为灰烬。火焰jing灵王的威严容不得冒犯。

　　　　和休伯利安等人对峙中的罗威尔看到红头发的魔法师如此厉害，不甘心地带着手下众骑士离开了。大块头也带着余下的七个兄弟夺路而逃。苦战一场的葛里菲兹时觉得jing疲力竭，坐在地上只喘气。约修亚更是动弹不得，只能靠休伯利安扶着。闻讯赶来的南茜�9�9琼斯带来的领事馆的全部人马，皇家骑士拿着长剑、大厨拿着菜刀和女佣拿着扫帚，各个杀气腾腾。他们把王子等人接回领事馆，便一起到空晴岛上找教会理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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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猜猜谁来吃晚餐？

　　　　（）　　脏兮兮的行囊里面只有一套换洗的衣服。脏兮兮的外套下面是一副伤痕累累的身躯。他走在泥泞的小路上。擦身而过的行人都用看笑话的目光打量他。半百年纪，身无长物，活像个叫花子。

　　　　他毫不在意，走上幽静的小山岗，用明亮的左眼远眺圣弗洛伊丁那宽厚的城墙。城墙外的小村庄是他三十年都不曾回过的故乡。

　　　　他曾经很有钱，他曾经很有故事，但现在一切都结束了。当他发现那片曾经任由他纵横驰骋的草原现在已经是年轻人的地域，才明白一直以来整个世界也都是属于年轻人的，而他却已经老了。他将所有的身外之物连同那柄珍惜如生命的利剑一同留在草原上，然后沿着当年离开的道路走回到故乡。故乡已经没有亲人，他只想再看一眼心爱的姑娘。

　　　　***

　　　　圣弗洛伊丁的早晨刚刚下过一场雨。山间小道满是泥泞。艾伦特夫人每走一步都需要十分小心，但是心情却和雨后的天空一样清新。她这样一个死了丈夫的女人，除了要抚养孩子，还要干农活，这些年来都过得非常辛苦。不过最近几个月，家中的情况已经有了极大的改观。也许是神明终于听到了她诉求，她的儿子拉比因为一场致命的疾病，结识了好心的女巫蜜莉恩。女巫小姐不但治好了拉比的病，还认拉比当弟弟，拿出卖药的钱来接济他们母子的生活。现在艾伦特夫人已经将蜜莉恩看成是自己的家人。女巫小姐也大大方方地过来蹭饭吃。艾伦特夫人并不觉得自己做的粗茶淡饭有什么好吃得，但看着蜜莉恩吃了一碗还要一碗，心里就如蜜糖般甜蜜。

　　　　夏季是野茶菇生长的季节。艾伦特夫人特意起了一个大早，到山里采了满满一篮子，准备晚上给拉比和蜜莉恩做他们最喜欢了野茶菇炖肉。回家的路上，她绕了一段路，走进山岗上幽静的墓园。以往如果不是有人下葬的话，村里人是不会来这里的。在人们的观念中总觉得死人待的地方很晦气，说不定会有恐怖的事情发生。只有拉比和蜜莉恩经常来给墓碑做打扫。他们说看着这些墓碑，更能寄托对死者的思念。在儿子的影响下，艾伦特夫人渐渐能够理解这样的心情，偶尔也会和儿子一起过来。拉比这段时间都忙着跟一位骑士学习剑术，她就抽空替儿子过来看看。

　　　　山岗上的墓园很安静。附近几个村子里过世的人都安详地睡在这里。艾伦特夫人轻轻走在碎砖铺成的小路上，每经过一座墓碑都微微欠身致意。她拜访的第一座墓碑是她丈夫的。十九岁那年她爱上了这个名叫艾伦特的男人；二十三岁那年她家给了他；又过了三年，她给他生了个男孩叫拉比，往昔的幸福ri子她从来都不曾忘记过。可是就在拉比四岁的时候，艾伦特却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疾病抛下了他们母子。再往后的七年时间里，她都背负着艾伦特夫人的这样一名字，辛辛苦苦地支撑着一个没有男人的家庭，抚养着一个失去父亲的孩子。对于他那样不负责任的离开，她怨恨过，却从没有动过改嫁的念头。如今拉比长大了，而且很懂事，再过几年就能像个男子汉一样担负起生活的重担，同村人已经开始习惯叫她“拉比的妈妈”。今天她来见他，只是想让他也能为儿子感到骄傲，让他在沧海之海的那一边也能安心。往后的ri子里，她还会经常来看他的。她有很多时间向他述说他欠了她多少，她又多么希望他能够活过来，再次拥抱他，即便知道这都只是空想。

　　　　告别了丈夫，艾伦特夫人又向墓地深处走了一段，去看望她的亲生姐姐。她惊讶的发现在她姐姐的老旧墓碑前居然摆着一束花，依稀记得这种细小的野花是她姐姐生前最喜欢的，因为有一个男孩子经常采来送她。

　　　　一声清脆的鸟叫，艾伦特夫人被吓了一跳。她还没有完全克服心理面对亡灵的恐惧，今天拉比没有陪在她身边，她多少有些害怕。

　　　　“是你经常来打扫吗？”鸟叫之后是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是从墓碑后传出来的。艾伦特夫人吓得连退数步，瘫软在地上，连逃走的力气都没有了。

　　　　墓碑的后面走出一个陌生的男子，穿着脏兮兮的衣服，背着脏兮兮的行囊，右眼的位置是一块恐怖的伤疤。是人是鬼啊？！艾伦特夫人不敢正眼瞧他。

　　　　“对不起，我不是有心吓你的。我刚刚就坐在墓碑的后面。”独眼男子赔礼道歉的口吻很生硬。

　　　　“请问您为什么会坐在我姐姐的墓碑边？”艾伦特夫人问得很小心。在平时几乎不会有人来的墓地，突然出现一个陌生人，谁撞上这样的事情都会害怕的。不过她现在至少不会认为面前的男子是鬼魂了。这男子虽然瞎了右眼，但余下的左眼却充满着生气。那淡淡的带着轻微波动的目光莫名地让她哀伤。

　　　　“我认识她。”简短的，生硬的回答。他有心事不想被触碰吗？

　　　　“您说您认识她？可是玛丽安她已经死了有三十多年了！”

　　　　“她曾经活着，就一定会有人记得。”男子低沉的声音更像是在说个自己听，“忘记了她，就等于否定了曾经的自己。”

　　　　“你是，维克多哥哥？”艾伦特夫人的声音在颤抖，因为她不敢相信这个人还活着。人们都说在玛丽安病逝的当头晚上，他就投河自杀了。

　　　　“维克多？维克多？”小声念着自己的名字，男子自己也感到陌生。他的外号在草原上让人闻风丧胆，时间一长就取代了他的名字。到底有多少年没有人直呼他的真名？他记不清。

　　　　点了两下头，男子承认了。艾伦特夫人的眼中透漏着一丝惊喜。“这些年你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一个招呼都不打就走？你没参加姐姐的葬礼，消失的无影无踪。一个月后村里人又在河滩那边发现了一具认不出身份的尸体。他们都说，都说你投河自杀了。”意识到自己这样说很没礼貌，艾伦特夫人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哼！那具尸体是嫌钱少，不愿意给玛丽安看病的胖大夫。”

　　　　艾伦特夫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她看到维克多左眼中一闪即逝的凶光，“你，你杀过人！”

　　　　“很多！”维克多并不隐瞒，只是转过身看着玛丽安的墓碑，小声地忏悔。他自己不怕下地狱，只怕他的罪过会牵连到心爱的女孩。

　　　　好一阵沉默，艾伦特夫人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她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云淡风轻，阳光和煦，昨天的一切yin霾都已经散去。“这些年过得很辛苦？回来就好了。回来就不要再走了。”

　　　　依旧看着玛丽安的墓碑，维克多没有回答。今后去哪里他还没有决定，外面已经是年轻人的世界，而家乡是否又容得下他。

　　　　“我会帮你的。你的秘密我不会说出去。”艾伦特夫人和拉比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已经非常会猜男孩子的心事。在她看来，维克多还是三十年前那个聪明的有些固执的男孩子。“村西头有间空屋已经空了好几年了。如果整理一下的话还是很好的。你愿意给我帮忙的话，我家的存粮还多。”

　　　　“谢谢，让我在单独呆一会儿！”

　　　　艾伦特夫人满心欢喜地离开了。

　　　　***

　　　　皇城之中，雷纳德皇帝的眉头这段时间以来始终没有舒展过。眼看双千年庆典越来越近，帝国周边的局势却变得愈发紧张。云岭军部报告，老对头纳斯帝国的三大骑士王轮番带重兵威胁截云要塞。耶鲁军部报告，四个月前被击溃的蛮族又因为一股新势力的崛起而蠢蠢yu动。伊西斯对贺坦德嘉的企图已经是路人皆知。两个月前，双方在边境上已经发生了几起小规模的冲突。最新消息又说贺坦德嘉的军队已经撤到易守难攻的丘陵地带做龟缩防御，相信再过不久贺坦德嘉的国王就派使节前来求援了。

　　　　不过比起上叙这些，最让雷纳德皇帝揪心的还是帝国和海涯之间的关系。西榭尔纵火事件发生之后，刚刚出现的转机又被扑灭。雷纳德皇帝雷纳德皇帝犹豫再三后还是主动派出使节和海涯联系，已经将姿态放得很低了，可是海涯方面却迟迟没有回音传来。看来丧子之痛已经在培迪�9�9道格拉斯公爵心头造成了难以抚平的伤口。难道这第两千个年头真的会是高斯帝国的一道大限吗？

　　　　在这危机四伏的关键时期，雷纳德皇帝遍观朝中众臣，却发现武将太过生猛，而文官有太具书生气，没几个是能够商讨大事的对象。一直以来他都对政务卿德华�9�9格里格（edvard�9�9grieg；）器重有加。可爱德华偏偏在这时候告假回老家看望重病中的父亲，已经离开大半个月了。虽然每隔几ri他和雷纳德皇帝便会用灵隼互通消息，但还是不如面对面的交谈来得细致。苦恼中的文皇帝除了和自己的哥哥戴克斯特亲王商量政局，时不时还会请为了参加双千年庆典而提前来到圣弗洛伊丁的云之领主欧瑞斯�9�9赫伯到皇城里谈心。在高斯三大家族中，还是赫伯家族最受皇家的信任。

　　　　“公爵觉得一旦伊西斯对贺坦德嘉的战争全面爆发，贺坦德嘉能否du　li抵挡？”今ri，雷纳德皇帝干脆就把云之领主请到了皇城中的军事会议室。五十尺长三十五尺宽的沙盘上详细刻画出贺坦德嘉极其周边的地貌，以及大致的兵力部署情况。制作这样一个沙盘花去了工匠们三天两夜的时间，而相关信息则是很多密探冒着生命威胁收集起来的。

　　　　欧瑞斯�9�9赫伯站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端着茶杯站在沙盘边凝视了很久。传统军事家的严谨在他身上得到了最好的诠释。在思考周详之前，他从不轻易下定论。雷纳德皇帝也知道云之领主个xing沉稳，并不追问，安静地陪在旁边。

　　　　喝光了杯中的茶，赫伯公爵开口道。“从兵力对比上看伊西斯占据绝对优势。贺坦德嘉的军队包括南，北，中三个兵团和一万人的皇城护卫队，总兵力不过十二万人。即使征集民兵和雇佣兵，折合后的总兵力也就只有二十万左右。这其中至少要留五万监视北方领国艾尔迈先，因此真正能够投入西线的作战部队只有十五万人。可是伊西斯方面现在就已经将十五jing兵压在边境线上了。这还只是沙火部落的第一梯队。据说第二梯队还有十万人。如果伊西斯各部落最终达成一致，不计算中小部族，仅仅清源和图塔两大部落还能再添上四十万人。”

　　　　雷纳德皇帝叹了口气。“也就是说贺坦德嘉没法独自与伊西斯抗衡。我国还是要派兵参战。”

　　　　“是的。要解贺坦德嘉之危，我国至少要出兵二十万！”赫伯公爵从侍从手中取过木头叉杆，将沙盘上高斯帝国一侧的两面旗帜移到贺坦德嘉境内，“铁三角军团和暴风军团全军出动，另外还需要征集十万民兵。”

　　　　“十万民兵？”文皇帝陛下苦着脸。多十万民兵就意味着少十万jing壮的劳力。帝国西部的农业和商业会因此而衰退，而战后的抚恤金也将是一笔天文数字。阵亡将士所遗留下来的孤儿寡母们更会是今后的三十年里难以解决的社会问题。“为什么不用南十字星军团或是光明军团顶上去。职业军人应该先于平民上战场。”

　　　　“陛下，请恕臣直言。”赫伯公爵对着雷纳德皇帝行了一个标准的骑士礼。皇帝陛下知道接下来云之领主要说的话将会很严肃，连忙挥手屏退了在场的侍卫和侍从，只留下皇城总管鲁滋。

　　　　“大国之间的战争很可能会持续数年，比拼的是双方在物资和人员上的储备。如果我们在战争一开始全部派出一线军团作战，会导致有经验的基层指挥官大量损失。由民兵和二线军团组成的预备队，即使人数依旧很多，战斗力却不能得到保证。臣建议以光明军团为班底构建战争预备队，驻守在国境边，随时和前线部队做轮换。至于南十字星军团（注8），您知道的，他们还有其他任务。”最后一句话，赫伯公爵说得很隐晦。高斯皇家和三大家族间的关系容不得挑拨。但在海涯态度不明的情况下，帝国必须保留距离海涯最近的南十字星军团监视碧海军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