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双千年战记-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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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里昂替罗威尔等人辩解称他们也是在按章程履行自己的职责，因为没有搞清战斗发生的原因才会冒犯王子及其朋友。何况葛里菲兹王子和夏洛特被杀手们堵在剧场的最里面，罗威尔根本就没有看到，因此在战斗中发生了误会也实属意外、情有可原。不过葛里菲兹王子殿下的腿部被弓箭shè穿是无可辩驳的事实，当皇家的血液被铁器侵犯的时候，不论拥有何种借口，不论原于何种意外，都是不能原谅的。

　　　　会谈持续了一天后，就有教廷卫队的士兵赶到会场，在马里昂的耳边小声禀报说，维内姆市乔治�9�9托尔带领手下一千名骑兵压到福音大道的检查站外，却不主动要求进入圣地。当守卫士兵上前和他们交涉时，他们既不回应也不离开。马里昂明白，这就是琼斯夫人在向他示威，让他知道她有权利在不经过高斯皇帝允许的情况下调集帝国边境上的军队对圣伊萨贝蒂的紧急情况做出反映。而事实上，高斯皇家也确实授予琼斯家族的族长如此之大的特权。

　　　　事情闹得很大，尽管马里昂答应会尽全力在圣伊莎蓓蒂的全境搜查漏网的杀手，会派出高级祭司给葛里菲兹王子殿下和约修亚治疗伤势，会亲自写信给高斯皇帝表达歉意。琼斯夫人仍旧不满意。最后还是久违露面的辛普森和伊诺克两位司教到场调解，并最终达成四项妥协条款。其一，撤除罗威尔光辉骑士团团长的职务；其二，今后每年向高斯帝国提供一万瓶由祭司加持过的治疗药水；其三，派出由高级祭司组成的代表团参加双高斯帝国千年庆典；其四，公开向高斯帝国和葛里菲兹王子殿下道歉，公开承认太阳主祭司安德鲁的死与约修亚无关，是同一伙杀手所为。琼斯夫人这才肯息事宁人。

　　　　送走了南茜�9�9琼斯侯爵夫人，马里昂屏退其他祭司，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回到炎阳神殿的偏殿。他现在只想在玉石座位上稍稍打个瞌睡。回家睡觉是不可能的，虽然高斯帝国方面的责难暂时平息；但包括缉拿杀手、重开炎阳之殿的祈祷活动在内，需要他亲自过问的事务还有很多。成为光辉教会的主宰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炎阳神殿的偏殿内，厚重的窗帘闭合着，光线很昏暗。马里昂打着瞌睡走向高台上的玉石座位，却发现已经有人坐在了上面。他皱了一下眉头，随即又恭恭敬敬道，“您还没有去休息吗？这次的事情基本上算是处理妥当了。”

　　　　玉石座位名正言顺的主人，太阳司教辛普森眯着眼睛看着马里昂，“我去休息，你就可以坐在这里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马里昂低沉着语气辩解道，“我是担心您的身体。”

　　　　“我担心的是你的前途！”辛普森司教把脸贴近马里昂，“那个秘密我可是告诉过你的，想保住你的位置，就给我老老实实去办。”

　　　　“这次的事情果然和您有关！”

　　　　“你不记得当初我答应把司教的位置传给你时，你做过的陈诺吗？”

　　　　“全力抱住教会的秘密，不该问的不问！”马里昂从牙缝在憋出这句话。

　　　　“不要再做那些无聊的事情了。你家的那点事情根本就无足轻重，没有人会在意的！”jing告完马里昂，辛普森司教起身离开了。

　　　　***

　　　　坐在马车上，一脸倦容的南茜�9�9琼斯侯爵夫人闭着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她觉得自己的脑袋疼得就快要裂开了。葛里菲兹王子殿下的伤让她非常自责，而和光辉教会的交涉又带给她太大的压力。别看在和教会高层的交涉过程中，琼斯夫人一直都表现的很强势，其实她非常担心随之而来的连锁反应。光辉教会说到底不是一个国家，而是一个影响力巨大的宗教组织。国家之间政治规则在圣伊莎蓓蒂并不是很适用。在光辉教会中，最难对付的也不一定是处于高层的祭司们，很可能是最底层的数量庞大的信徒。圣伊莎蓓蒂的当权者也许会为了自身的利益对于周边国家的压力做出让步，但这里的居民却都自我感觉过于良好。他们自视为最受神明呵护的子孙，受不了一丝一毫的委屈，常常将其他国家对教会提出的合理要求将看成是对神明的亵渎，从而产生抵抗情绪。而这种抵抗情绪一旦蔓延到圣伊莎蓓蒂之外，后果将是不堪设想的。全大陆的教会信徒都可能会感染，继而反对这个国家。就比如说高斯帝国，光辉教会的信徒占到总人口的六成以上，他们若是支持光辉教会，高斯皇家也不得不向教会低头。

　　　　马车行至距离领事馆大门不远处，琼斯夫人的担忧得到了印证。几十个信徒堵在领事馆大门口高声表达着对于帝国大使大闹炎阳之殿致使他们不能正常开展祈祷活动的不满，其中更有人说琼斯夫人的这种行为是对太阳神的亵渎。护卫在马车边的皇家骑士们打算强行将这些人驱赶开。琼斯夫人从车窗探出头，呵止了他们。“不要把事情再闹大了。礼貌地请他们让开一条路，让马车进去。再就是派一个人去通知托尔子爵，让他们撤回去。”

　　　　马车好不容易驶进领事馆的大门。葛里菲兹塞西莉亚还有使馆的其他工作人员已经等候在院子里面。使馆大门闭合之后，琼斯夫人从马车中走下来。“殿下，您应该留在房间静养！”

　　　　“我没事，已经全好了。倒是夫人您这两天辛苦了。”

　　　　“我到没什么。只要殿下身体无恙我就放心了。约修亚先生的情况有好转吗？”

　　　　“他没有外伤，只是身体很虚弱。教会的几位主祭司来看过之后说他需要静养。现在有夏洛特和格林希尔轮流照顾他，应该没有问题。”

　　　　“夫人，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多抗议的人。这件事情完全是教会的责任，他们难道向反咬一口吗？”塞西莉亚插话道。

　　　　“公主殿下，圣伊莎蓓蒂的居民看似淳朴，其实各个自视甚高，眼中揉不得一点沙子。您也看到了，我不过是妨碍他们的祈祷活动两天，就已经有几十个人聚到这里抗议。等到光辉教会对我国做出正式的道歉，只怕抗议的人数增加到几百几千个。要知道，光辉教会已经很久没有向别国低头了。”

　　　　“那我们需不需要忍让一些。”葛里菲兹明白，和光辉教会搞僵了关系，对帝国没有任何好处“我本人并不在乎教会是否道歉，只想要严惩企图杀害夏洛特的凶手。”

　　　　“殿下，以后请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侯爵夫人沉下来向葛里菲兹走进两步。“您要时刻记得自己是代表的是高斯帝国。即便您心里真的不在意，帝国的尊严也是必须维护的。损害帝国利益者必须做出道歉和赔偿，光辉教会也不例外。”

　　　　葛里菲兹只觉得在琼斯夫人那锐利的目光下，自己显得很渺小，羞愧地低头回答道，“夫人的教诲，葛里菲兹谨记在心。”

　　　　葛里菲兹等人陪着琼斯夫人走进领事馆一楼的大厅。双方落座之后，琼斯夫人把和教会交涉的情况给众人说明了一下，并提醒葛里菲兹等人不要和抗议的信徒们起冲突，最近一段时间出入领事馆改走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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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替罪羊（二）

　　　　（）　　沉重的眼帘抗拒着外界的光线，那不想醒来的任xing不仅仅是因为疲倦，还有黑暗中恍惚而过的亲人的脸……

　　　　睫毛的隙间残留有梦里遗失的泪珠，朦朦胧胧中只看到一弯清丽jing致的轮廓线。“露西……”

　　　　格林希尔拖着下巴，看着躺在床上的约修亚。黑发少年缓缓睁开眼睛，眼中欣喜的神采随着瞳孔的聚焦而消失。

　　　　“喂，喂，你就是用这种眼神看待一个趴在你床头照顾了你两天两夜的女孩子吗？是我长得难看？还是非她不可啊？”云岭的大小姐不满地皱起眉毛，斜过眼睛。可是黑发少年并没有因为她傲娇的声音而露出惭愧的笑颜，依旧冷着脸，“她该不会是一个人出去了？”

　　　　“放心，没有啦~”听了约修亚的话，格林希尔一副我服了你的表情，“缺了你这个大英雄的保护，你那娇弱的露茜大小姐想出去也很困难！”

　　　　约修亚这才勉强笑了笑，对格林希尔说，“谢谢你，我没事了。”

　　　　“你这就赶我走啊，真过份耶！”银发女孩撅起她那不饶人的嘴巴。约修亚刚想说什么，她却又打这哈欠站了起来，“好啦，好啦，我这个碍眼的人走开，你们两个慢慢聊。”说话间，银发少女又神秘兮兮地凑到约修亚的耳边，转而低声道，“人家可是两天两夜没合眼哟，你小子可不许没良心哦！”

　　　　格林希尔出门后，反身将门带上。约修亚把自己撑着坐起来，才看到露西维亚静静地站在墙角里。“听格林希尔说，你两天都没有睡？”

　　　　“睡眠对我来说是多余的。”平静的语调，幻灵骑士小姐缓步来到约修亚的床头，眼睛就这么直盯盯地看着他。

　　　　“是嘛~”反而是冷面少年先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对不起，因为我的关系耽误了你的时间。我们继续去找。”说着，约修亚就要从床上下来。

　　　　“祭司小姐说你需要静养。”露西维亚直直地站着，并没有去搀扶约修亚，但目光始终聚焦在少年的脸上。

　　　　“我没事了，再说剩下的时间也不多。教会成立ri的庆典之后，我和朋友们要赶回圣弗洛伊丁，到时候就不能帮你了，所以我们必须赶在那之前把冥器找到。”约修亚边说边穿好衣服，整理好他的武器。虽然感觉身体有些轻飘飘的，但他自认为没有问题。

　　　　“你太自大了！我只是因为你坚持要跟着，才准你待在身边的。没有你，我照样能行！”

　　　　约修亚忍不住笑了出来，“还嘴硬啊！要是你一个人能行的话，就不会站在这里等我了。”拉起露西维亚的手，他推门走了出去。幻灵骑士小姐跟着黑发少年身后小声咕囔了一句，“你这个不开窍的大傻瓜！”

　　　　约修亚拉着露西维亚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谁料到格林希尔就站在走到尽头的窗户边。银发少女望着窗外，却还是听到了身后的动静。“这就急着出去吗？被别人打得那么惨还没学乖呀。”

　　　　“你多心了，我只是下楼吃饭而已。”约修亚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松些，但以恶作剧见长的女孩怎么可能相信这么没水准的谎言。“吃个饭需要武装得那么齐全吗？”

　　　　“格林希尔，我…”

　　　　“好了。别说了。出去的时候走后门，别让夏洛特看到。你知道她这个人喜欢替别人cāo心。我是懒得管你了。”

　　　　“谢谢。”

　　　　谢过格林希尔，约修亚带着露西维亚从领事馆的后门溜了出去。除开两位守在门口的皇家骑士，他们还看到蓝斯急冲冲地从外面回来。约修亚向同住一屋的红发少年点了一下头。蓝斯只是匆匆回礼就走进领事馆的主楼。

　　　　***

　　　　回到领事馆后，蓝斯直接走到塞西莉亚公主的房间外。“小姐，我回来了。”

　　　　“自己进来啊，昨晚好像没有关门哎！”甜甜的懒懒的女孩子的声音。

　　　　蓝斯推门走进房间，看到塞西莉亚还赖在床上。裹着轻薄的细纱毯，塞西莉亚半卷曲着身子，金sè的长发散乱在床单上，白皙的香肩和修长的腿都漏在外面。年轻的红发侍卫官赶忙转过身，“对不起，属下冒昧了！”

　　　　“怎么了啊，我又不是没穿睡衣！再说以前在瑟瑞瓦的时候，我们还一起偷偷跑到普雷斯科特家族城堡的池塘里玩水呢？当时可是脱得光光的，不记得了吗？”说话间，塞西莉亚已经从床上走下来，从蓝斯的身后探出俏生生的脸，水灵灵的眼睛戏谑地着尴尬的红发少年。

　　　　“那时候小姐才只有七岁，我记得咱们都被普雷斯科特公爵（注9）狠狠骂了一顿。”蓝斯依旧一本正经。

　　　　“你哟，真不可爱！来帮我梳头。”塞西莉亚拉着蓝斯走到书桌前。因为这间房间是领事馆的客房，并没有专门的梳妆台。公主殿下的私人物品都堆在宽大的书桌一角。而现在的书桌上铺着一张高斯帝国的地图，地图上有羽毛笔写下的秀丽的字体。

　　　　“小姐，您太不小心了。门没有关，还把地图摆着桌上，这样很危险。”蓝斯拿去梳子，轻柔地梳理着塞西莉亚那如丝的金发。责怪的口吻似乎也因此而轻柔。

　　　　“还不是因为你出去了两天，都没人照顾我嘛！”公主殿下还觉得委屈呢。

　　　　“抱歉，领事馆人手不够，我才答应帮琼斯联系乔治�9�9托尔子爵的。”

　　　　“开玩笑啦。这次去维内姆市有其他收获吗？两边各留一缕，其他都扎起来。”

　　　　“好的。”蓝斯取过jing致的发卡，开始扎公主殿下的头发，“您之前的吩咐的事情已经查到了。”

　　　　“罗威尔吗？”

　　　　“是的。他的外号叫‘小野狼’，现年二十一岁，出生在塔伯纳行省靠近贺坦德嘉的山区中的小村庄。”

　　　　“这么说他是帝国人！”

　　　　“应该说曾经是。他十四岁被父母送入南十字星军团下设的少年骑士学院学习，三年后因为强jiān少女而被逐出学院。这之后他跑到贺坦德嘉王国当雇佣兵，陆续结识了华特等另外四个人。大约两年前，他们五人众一同加入了骷髅树，然后不断地承接暗杀和劫杀任务，干得非常不错。不过就在不久前，他们好像违反了骷髅树的禁令，被全骷髅树的杀手追杀，不得不躲在这里。”

　　　　“真可怜，只要是被骷髅树盯上的人，就已经可以为自己办后世了。”头发梳好了，塞西莉亚转过身，扶着蓝斯的双肩，踮起脚，让她那桃红的薄唇一点点靠近男孩一本正经的脸。蓝斯下意识地退开一步，“属下还查到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扑哧~塞西莉亚忍不住大笑了出来，“耍赖啦！你呀，你呀，这样板着脸说‘发现了很有趣的事情’真的很好笑耶。难怪我每次都比你先笑，又输给你了啦。”捂着笑痛了的肚子，塞西莉亚又坐回到床上。“说说看，什么事情能被你成为有趣？”

　　　　“约修亚和罗威尔出生在同一个村庄，也就是说他们小时候就认识了。”

　　　　“难怪呢！从小就结怨了。我也觉得罗威尔一直都在针对约修亚。吃饭的时候装作不经意地讲出来让其他人也知道。”

　　　　“是！属下明白了。”蓝斯行了个礼，退出了公主殿下的房间。

　　　　***

　　　　马里昂在最后一份公告上盖上圣印，心情却没有因为能够得到短暂的休息而感到轻松。明天一大早，这些公告就会张贴在圣伊莎蓓蒂的大小公告栏上。圣地的居民都会知道有众神保佑的教会居然向高斯帝国示弱了。信徒们会怎样看待这件事，会怎样看待教会，又会怎样看待他？所有的承诺都是辛普森司教一口答应的，可对外做出道歉的人却是他，马里昂，辛普森的替罪羊。

　　　　虽然还坐在象征着教会最高全力的玉石座位上，马里昂却十分清楚自己的处境。半个月前教廷军队出兵克莱茵几乎全军覆没，已经在教会中引起了轩然大波，不少高级祭司开始对他的领导能力表示怀疑。可就在这种危急的局面下，辛普森不但不帮他，还私募雇佣兵闹出了如此之大的事情，最后为了自保又把他推出来做挡箭牌。马里昂现在终于明白了，辛普森根本就不是要把司教的位置传给他，而是让他坐在前台承担全部的责任，自己可以有更多的jing力去掩盖教会的秘密。

　　　　什么关于教会根基的秘密，见鬼去！如果道伊尔的事情再被捅出去，我就完了，彻底的完了！

　　　　“主人的心情好像不好。”偏殿的门口传来罗威尔的声音。他不合时宜的讽刺让马里昂恼火。

　　　　“我没你那么不知死活，先是和骷髅树为敌，现在又去暗算高斯的王子。”

　　　　“我真的没看到他啦，我只是按照你的要求去杀杀死你侄子的凶手而已。”罗威尔依旧是吊儿郎当的。“我倒想问问你，为什么命令教廷卫队在发现漏网的杀手后就地处死，不留活口？如果等从他们口逼问出幕后黑手，你就不用承担全部压力了。现在好了，等我赶到的时候全部都死光了，你就一个人抗责任。”

　　　　“不是我下的命令。是辛普…”马里昂吼道一半终究还是把最后一个字咽了下去，“这件事情你就不要再管了。我吩咐你做的事情一定要完成。你要记住，只有我坐在这个座位上才能庇护你，出了圣伊莎蓓蒂，你们就是死路一条！”

　　　　“知道，知道，可是你削了我的职位，我很难办啊！”

　　　　“帮我保住地位，我迟早会还给你的！”

　　　　***

　　　　注9：这里的普雷斯科特公爵还是安迪和巴顿的父亲，也是塞西莉亚的舅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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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殉难的第二人

　　　　（）　　――――――

　　　　双月历2875年9月13ri，圣地之夜

　　　　离开圣地之时，我曾经在心中跟自己约定，等到我教的教义在全大陆普及了，就回到这里定居，每ri每夜在神殿中侍奉神明，这种生活是我一直以来所向往的，而在那之前，我将周游各地，替神明传递福音。

　　　　那时候的我真的很天真，以为只要三五年便能如愿。可如今七年过去了，王者们依旧醉心于权利和疆域，百姓也需要顾及生计，能愿意安下心来听我演讲的人还是不多，想要完成当初之誓言，恐怕要耗尽一生之时间。

　　　　我并不是有意要违反自己的誓言。当初我可没说在教义普及之前就不回圣地了，只是说不会长久地居住在这里。好，就算是我耍赖了。只是特特里克城的捐款对圣地的重建工作非常有帮助，而我一时之间又找不到可以信赖的人将这笔款项带回来，只好亲自回来一趟。

　　　　一回来就见着伊莎蓓蒂了，真的很高兴。她还是那么美丽、开朗，还跟我开玩笑说，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我这个死脑筋的丫头了。说实话，当时我真的就不想再离开了。可当我远眺望空晴岛上已经被修复的主神殿时，我觉得自己有义务让更多的人能够知道这世界上有着这样圣洁壮美的建筑，有着凌驾于yu望的高尚。来到这里，可以洗清罪孽，净化心灵。于是我还是要走，明天就走，走遍大陆，唤醒更多的人。

　　　　不过临走之前，我一定要到主神殿里面去看一看。伊莎蓓蒂已经答应了我的请求，不过今天奎斯特祭司还在里面做最后的修补工作，我还是明天过去好了。他们说要给我一个惊喜，真希望明天快点来临，又舍不得在圣地的最后一晚。

　　　　――――

　　　　合上古老的书卷，格林希尔伸了个懒腰。她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便看完了“鲜花传教士”弗罗拉的十二本ri记。这些ri记记录了弗罗拉从双月历2867年12月5ri到双月历2875年9月13ri的生活，包括她作为百之使徒之一跟随伊莎蓓蒂经历了七ri祈祷，以及在光辉教会成立之后，她毅然离开圣地，周游各国的经历。这位坚强美丽的女祭司的事迹让云岭的大小姐也为之动容，而她那种朴实的又带有些淘气的叙述风格跟引得格林希尔一本一本地看下去。“休儿，麻烦把下一本递给我。看清楚是第十三卷，别拿错了。”

　　　　“哦，知道了。”休伯利安从门边走到书架前，一排排查看那些沾满灰尘的图书。夏洛特在弗罗拉大剧场遇刺之后，他和格林希尔都不放心祭司小姐的安全。因此当夏洛特和葛里菲兹到图书馆查资料的时候，他俩还有尼尔与冬焰也都跟来了。格林希尔和尼尔坐在夏洛特的身边看书，冬焰在葛里菲兹的指导下练习写字。冬焰本来是缠着休伯利安教他写字的，不过格林希尔一想到休伯利安刻在紫百合药剂店招牌上那几个歪歪扭扭的虫子，坚决不同意。于是亚麻sè头发的少年只能提着斧头守在门边当侍卫，并时不时为女孩子们跑跑腿。

　　　　休伯利安很快就找到了书架上摆放弗罗拉ri记的那一排，可他仔细看来两边之后都没有格林希尔要的地十三卷。“你是不是搞错了啊，这里没有第十三卷啊？”

　　　　“是吗？”银发少女有把手中的书翻到侧面看了一遍，的确是标记的第十二卷。“没错啊，我手里的是第十二卷，下一本就是第十三卷。你好好找一找，看看是不是放乱的顺序。”

　　　　“弗罗拉祭司的ri记吗？不用找了，的确是缺了地十三卷。”夏洛特听到了两人的谈话，从一大堆书卷中抬起投来。“我前几天都看过一边，唯独没有看到这一卷。”

　　　　“诶~”格林希尔拉了个失望的升调，“人家还蛮像看看弗罗拉在主神殿中看到了什么，因为她说圣女伊莎蓓蒂和奎斯特祭司会给她一个惊喜。”

　　　　“我也是啊，但是那天让葛里菲兹把书架都找遍了还是没有看到这卷书，真的好可惜哦。”“月之恩宠”抱有痛感地对彩云琉璃笑了笑。

　　　　尼尔好奇地将格林希尔手中的第十二卷ri记拿了过去。休伯利安拿着第十四卷走了回来。“你将就一下，接着看这一本。这里的书这么多，弄丢一两本也是正常的。”

　　　　“休儿，你不找本书看吗？”接过书的时候，格林希尔突然抓住休伯利安的手腕，用力把亚麻sè头发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