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双千年战记-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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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卷啊，没看过！”华德主祭司摇摇头。正当休伯利安失望的时候，他又突然说，“不过我知道在哪里！就是没法拿到手。”休伯利安惊讶的望着他。华德主祭司得意地扬了扬眉目，“岁月会磨破去青chun的冲动，留下很多的掌故。皓月之殿到了，我们先吃午饭。边吃边聊。”

　　　　***

　　　　夜幕再一次降临到圣伊莎蓓蒂。两个黑影极速穿行在没有行人的街区，翻篱笆，跳树丛，钻墙洞，上房顶，各种高难度的动作都能完成得简洁利落，从不发出一丝声响。只是跟在他们后面的第三个黑影实在是笨手笨脚的，一路上踩坏了鲜花，撞到了篱笆，踏空了屋瓦，叮叮当当的动静不知道多大。

　　　　“喂，不就是去偷本书吗？你们俩跟来干嘛？”跑在最前头的黑影人终于忍不住停下脚步。看他那从头到脚被黑布包得只露出眼睛的打扮还真像那么回事儿。苦得是在这大热天里，热得往外直淌汗。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个女孩儿，紧身的黑衣打扮更凸显出她那玲珑的身材，黑sè的头巾外面还露出一缕银sè的头发。

　　　　“人家还不是担心你嘛！看你那好人样儿，今天是平生头一次偷东西。”这女孩什么都好，只是一开口就显得咄咄逼人。让面前的黑衣人不禁下决心，下辈子决不再做好人。女孩回头看了看拼命赶上来，却在几步之遥被灌木挂住裤腿而摔倒的第三个人。“我说老三，你那动作也太业余了。以后的训练量再加一倍。好容易打扮得有点怪盗美少女的感觉，全被你破坏了！”

　　　　“格林希尔~休伯利安~，你们不至于要挑这么难走的路。不就是去图书馆吗？”第三个人的抱怨换来女孩低声的斥责“笨蛋！不要叫名字。我们必须躲避巡夜的教廷士兵。”

　　　　情况就是这样，因为带着尼尔的关系，休伯利安和格林希尔从领事馆溜到图书馆花去了比预计多很多的时间。躲在树丛中，他们看到参与巡夜的华特和依福斯走过图书馆的大门。圣伊莎蓓蒂的图书管里保持着很多很珍贵的文献和文物，光辉教会一直以来都安排有两名光辉骑士在这里执勤。白天的时候这两人站在一楼的展示大厅里，晚上闭馆后就守卫在正门前。今晚正好轮到达扎基和另外一名年轻骑士执勤。达扎基看到华特和依福斯走了过来，便主动打招呼，“哟，你们不是应该沿着福音达到巡逻吗？”

　　　　“他妈的。去哪里转不都是一样。该死的麦伦�9�9格雷罗就是不让老子们好好睡个觉！”华特骂骂咧咧道。

　　　　“怎么没看到塔得骑士，他不是应该和你们一起巡夜吗？”

　　　　“**问这么多干嘛？他办正事去了！”华特抢过达扎基带在身上的水囊，喝了两口水，便和依福斯一起走了过去，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等他俩走远之后，休伯利安压低声音对格林希尔和尼尔说，“图书馆是座老建筑，只有这一个门。我们必须解决了他们才能进去，但即不能要他们的命，也不能让他知道咱们的身份。”

　　　　“这好办，我用魔法在对面树丛搞出点动静，引走其中一个人，你们联手对付另一个，等前一个走回来，在一起解决他，如何？”法师先生说出他的方案，休伯利安和格林希尔都点头表示同意。

　　　　对于一个风系魔法师来说，弄出点动静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尼尔这次只是招来了一位漂亮的风jing小姐，把她托在手上，然后小声说了几句。风jing小姐就点头表示了解。尼尔又压低对格林希尔说，“你跟她随便说两句，什么都可以。”

　　　　“她听得懂人类的语言吗？”格林希尔有些不解。

　　　　“是用来迷糊对手用的。”尼尔解释道。于是格林希尔对着风jing小姐小声说了两句。风jing小姐对银发少女点点头，然后就消失了。不久以后，对面的草丛中传了一声娇呵，“哼！我是怪盗美少女！我来偷走里面最值钱的东西。”

　　　　凭空出现的声音让两位光辉骑士大吃一惊，他俩居然一起走向对面的草丛查看情况，胆子也真够小的。休伯利安和格林希尔趁他俩背对自己，跳出藏身的灌木，左勾拳加下劈腿将两人打昏在地。然后休伯利安用战斧砸开图书馆大门上的锁进入到一楼的展示大厅。尼尔放出光明球，三个人按照华德主祭司所说的，在一楼的展示品中寻找着弗罗拉祭司的ri记。

　　　　“找到了，在这里。”格林希尔很快找到了成列在石柱上的下方标有“弗罗拉”三个字的ri记本，用匕首把琉璃罩子撬开，把ri记拿了出来。“对，就是它，第十三卷，想不到是被当作展品放在我们眼皮底下了。来过图书馆这么多次，居然就没想到会在这里。”

　　　　“好了，回去再看。小心有人来。”要偷的东西到手，休伯利安招呼着格林希尔和尼尔快速离开。

　　　　一路无事，休伯利安、格林希尔和尼尔平安回到领事馆。可当格林希尔喝了口水坐下来准备翻看ri记的时候，守门的光辉骑士带着泰莎走了进来。泰莎一见同样坐在客厅里看书的夏洛特，立刻嚎啕大哭起来，“夏洛特姐姐，华德主祭司他，被人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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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窗口的魔影（一）

　　　　（）　　高斯帝国领事馆因为信徒们抗议而关闭了多天的正门在一阵喧嚣中缓缓打开。在十二名皇家骑士的护卫下，三架马车疾驰而出，直奔“界天之碧”湖畔的皓月之殿。南茜�9�9琼斯侯爵夫人觉得领事馆已经和祭司连续被害事件牵扯得太深，与其等明天光辉教会再次派人来领事馆来兴师问罪，她还不如主动去现场做一番调查。光辉骑士的办案能力基本不能指望，女侯爵这次准备自己动手捉拿真凶，以求早ri为约修亚洗脱罪名，也使得领事馆摆脱被信徒们指责的尴尬境地。于是她一出手，便带上了领事馆的全部人力，连刚刚烧完圣伊莎蓓蒂全部公告栏，才走进领事馆大门的冬焰也被她拽上了马车。

　　　　领事馆的车队在无人的福音大道上飞驰。坐在车内的休伯利安还不能接受华德主祭司被杀的事实。明明早上还待在一起，明明表现的那么有生气，明明说过自己待在皓月之殿会很安全，可我才离开还不到一天，你居然就被杀死了。要是不听你的，再多留几天该多好。功亏一篑啊！

　　　　休伯利安望着窗外漆黑的夜幕发了多长时间的呆，格林希尔就看了他多长时间。终于，亚麻sè头发的少年脸上那越皱越的眉头让“彩云琉璃”忍不住拉过他的手，轻声安慰道。“休儿，你可千万不要责怪自己啊，就是恨那杀手实在太狡猾！”

　　　　被格林希尔猜中了心事，休伯利安想装出让女孩安心的笑容，却笑得那样苦涩。“是有一点恨自己，恨自己什么都做不到。不过我也在想，杀手是怎么能如此轻易就杀死一名高级祭司的。听华德主祭司说，达到第二层次以上的高级祭司都能用法术进行攻击和防御，就算打不过杀手，也不至于在交手的一瞬间就被杀死了呀！”

　　　　“有不少祭司在法术上的造诣确实很高，只是他们都太善良，从来没有想过将法术用于伤害别人。面对危险的时候也不可能应用自如。”回答休伯利安是夏洛特。她坐在休伯利安和格林希尔的对面，自己靠在葛里菲兹肩上，怀里还搂住哭泣不止的泰莎。“我以前一直认为用法术攻击别人是在滥用神明赐予的力量，直到经历了克莱茵的动乱才明白，打倒坏人就是变向的拯救好人。可是真正面对敌人的时候，我还是不能下决心去攻击他。是我们祭司太脆弱了吗？”

　　　　“你也别糊思乱想了。具体是个什么情况，我们到现场看了就知道。”葛里菲兹的一句话让车厢内重回安静。

　　　　不久后，车队抵达了皓月之殿。在正殿中举行的祈祷仪式已经被零时终止，可是得知华德主祭司被害消息的信徒们还是聚集在神殿里久久不肯离去。他们或是在向维持秩序的祭司们打听情况，或是跪在神像前为死去的祭司们祈祷。当看到琼斯夫人领着一众人走进大殿时，信徒们都投来疑惑甚至是仇视的目光。好些人甚至直接迎上来，想阻断琼斯夫人的去路。跟在琼斯夫人身后的夏洛特只觉得信徒们的愤恨的视线像刀子一样刺着她的心，胸口一阵揪心的痛楚。情况紧急，葛里菲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他一挥手用披风将夏洛特包住，搂进怀里，然后命令皇家骑士小心地推开挡路的信徒们，为他们留出一条道路。

　　　　琼斯夫人带领众人走到神殿后面的生活区，麦伦�9�9格雷罗所带领的光辉骑士已经先到了。“太阳之子”正在向神殿负责人维拉妮卡主祭司了解情况，看到葛里菲兹等人便主动走了过来。“各位来的还真快！，连我们也是才到。”

　　　　“我来到圣伊莎蓓蒂后，华德主祭司一直对我很照顾。听说他出事了，我想来送送他，不可以吗？”塞西莉亚抢在葛里菲兹开口前站到队伍的最前面。麦伦�9�9格雷罗连忙摆手示意担任jing戒的光辉骑士们把出鞘的长剑都收起来。“感谢各位的好意，只是不方便进去太多人。特别是你，塞西莉亚，这种场面不适合你的高贵和优雅。”

　　　　“那就让我哥哥和他的好朋友们进去看看。皇家骑士到神殿周围担任jing戒。麦伦，你陪我说说话，出了这么多事情，我们也该好好聊聊。”在泪眼汪汪的“帝国花冠”面前，“太阳之子”考虑了一下，终于点头放葛里菲兹等人通过。

　　　　华德主祭司的死亡现场在神殿最里面的一段通道的拐弯处。和前几位祭司一样，他是先被割破颈部两侧的血管，放出了大量血液，后又被割破喉管气绝而亡的。在他的脚边有一个翻倒的水桶，洒在地上的鲜血中也混入了大量的清水。看来他是从不远的水池打了桶水后，路过这里时被杀死的。在通道的拐角有一扇敞开的窗户，窗户外就是皓月之殿后面的花园。杀手从这座窗户进入神殿作案也几乎是确定的事实。

　　　　“真是无孔不入！”葛里菲兹狠狠锤了墙壁一下。在不长的一段通道上就只有这么一扇通往外面的窗口。而华德主祭司只需要走二十步就可以走过这条通道。只要他拐过下一个弯就是人多的地方。可杀手偏偏抓住了这样一个短得不能再短的空隙把他杀死了。杀手的嗅觉实在让人胆寒。

　　　　在其他人关注华德主祭司的尸体和窗户的位置时，休伯利安一直蹲在地上寻找着他觉得应该会有的一条痕迹。不出他所料，和安德鲁主祭司的死亡现场相同，地面上也留下了一条半指长的被利器切开的缝隙。杀手如何能够轻易制服几位高级祭司，虐杀死他们却不担心他们反抗或求救，这对于休伯利安来说还是个谜。但他觉得一定和地上的这条本不应该出现的缝隙脱不了关系。安德鲁主祭司房间里铺的是木质地板，能够在上面留下划痕的东西有很多，可皓月神殿的地面是上好的大理石，能够在大理石上刻下痕迹的究竟是什么神兵利器呢？休伯利安突然想到了被麦伦�9�9格雷罗拿走的“黑翼天使”，便不动声sè地离开了死亡现场。亚麻sè头发的男孩虽然不想惊动其他人，可是他一举一动都映在格林希尔的眼睛里。银发少女装作没看到的样子，等休伯利安走开后才偷偷跟了上去。

　　　　休伯利安找到麦伦�9�9格雷罗的时候，他正陪着塞西莉亚、琼斯夫人还有维拉妮卡主祭司站在神殿里侧的一间会客室里说话。休伯利安远远向麦伦�9�9格雷罗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借一步说话。“太阳之子”虽然脸sè上略有些不高兴，但还是向三位女士表示过歉意后跟了出去。

　　　　“什么事？我不认为你有资格如此没礼貌地使唤我。”跟着休伯利安走到一段无人的走道，麦伦�9�9格雷罗先开了口。

　　　　“你是不是还没有把‘黑翼天使’交还给教会？”休伯利安也不打算拐弯抹角。

　　　　一听到“黑翼天使”这四个字，麦伦�9�9格雷罗皱了皱眉头。“我如果不回答的话，墙角那边的银发小姐是不是会一箭shè爆我的头。真是个出其不意的陷阱！”

　　　　“格林希尔！”在休伯利安惊讶的目光中，格林希尔从墙角处走了出来。她手中拉满的弓箭直指向麦伦�9�9格雷罗。在这个距离上，没人能逃脱云竹弓shè出的箭矢。

　　　　“在你杀死雪儿时，我就该这么做了！”想起被麦伦�9�9格雷罗一剑劈成两半的飞雪，格林希尔极力克制着自己松开弓弦的冲动。

　　　　“你shè伤了我的肩膀，让我流了那么多血，还不够抵偿一条坐骑的xing命吗？”麦伦�9�9格雷罗偏过脸看着格林希尔。

　　　　“别把你那张丑脸转过来！你的狗命连我家雪儿的一根鬃毛都抵不上！”

　　　　“太阳之子”一向被崇拜者们说成是有着媲美神明的美貌，他很难接受自己的脸被人说成是“丑”！一阵杀气从心底涌了出来。

　　　　“麦伦！”大理石墙壁几次反shè塞西莉亚那激动的声音，振动着太阳之子的心。公主殿下从通道拐角跑出来，气喘吁吁地劝道，“格林希尔姐姐还有休伯利安哥哥，求你们了，有话好好说！”

　　　　“麦伦�9�9格雷罗！”休伯利安的声音再次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我在华德主祭司的脚边看到了一条细小的缝隙，是刚刚造成的。老实说，是不是你杀死了他？只有你手上的‘黑翼天使’才有可能在这么坚硬的大理石上切出那么整齐的切口！”

　　　　“太阳之子”看着面前理直气壮的少年突然笑了。“小子，你的观察能力不错，就是身手太差！你说的那道缝隙我也看到了。可在我看来那并不算什么！有神兵利器在手自然不用说，没有的话也不一定办不到。”说话间，麦伦�9�9格雷罗拔出腰间的匕首，一下钉到大理石墙壁上，“力道正确、决心够大就能办到。以你的水准要做到确实很难，但我记得你那位黑发好友似乎很擅长这一招。”说完这番话，麦伦�9�9格雷罗一抖披风陪着塞西莉亚离开了，留下休伯利安和格林希尔呆呆地望着钉入墙内的匕首。

　　　　查看现场、找祭司了解情况花去了葛里菲兹等人大半夜的时间，可惜还是没找到任何的头绪。当他们走出皓月神殿时，远处的天空已经泛起鱼肚白。在神殿门口，他们正好遇上结束了巡夜，打着哈欠走过来的罗威尔。

　　　　“听说又有人死了，大爷我浪费了睡女人的时间过来看看。谁叫我现在是光辉骑士呢！”罗威尔吊儿郎当地说着，凑到休伯利安跟前，“我知道约修亚没死！麻烦你跟他说，下一次选在白天杀人，别打扰爷睡觉！”

　　　　“还有下一个吗？”休伯利安一把抓过罗威尔的衣领。罗威尔连忙挣开，“谁知道呢？等着瞧！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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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窗口的魔影（二）

　　　　（）　　圣伊莎蓓蒂的夏夜远远算不上燥热，但如果把窗户和门都堵死的话，也会闷得难以入眠。露西维亚现在就是这种感觉，每当黑发少年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间门和窗户都被木板封起来的废弃水车房时，除了胸口的憋闷，心里还会隐隐的多出几分以前从来不曾有过的不安。你怎么还不回来？

　　　　自从几天前偷偷离开高斯帝国的领事馆后，约修亚和露西维亚就一直躲在这座修建在圣伊莎蓓蒂城南的小河上游的废弃水车房里。为了避人耳目，他们没敢把封住窗户的木板拆下来，只是撬开了木门上的一些钉子，让门能够勉强打开一条仅供他们挤出挤入的缝隙。白天的时候，他们就躲在这座水车房里休息，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才敢外出去找寻神器。约修亚偶尔也会单独离开，到城里打探消息，顺带搞一些吃的回来。虽然知道露西维亚并不需要进食，但黑发少年除了给自己买了一些干面包以外，还不忘带回幻灵骑士小姐最喜欢的nǎi油蛋糕。露西维亚看着手边纸袋子里吃剩下的面包屑，又一次想起了约修亚把面包递给她时说的话。“我身上还留了些钱，所以不准你饿着自己，顶多把面包的那一部分剩给我就试了。我明天会再卖回来的。”就因为给我卖蛋糕，暴露自己了吗？大傻瓜！

　　　　今天，约修亚半晚出去一直现在都没有回来。露西维亚不承认自己在为他担心，只是在心里埋怨着黑发少年不该为她做这些多余的事情。费力地推开木门，她挤到水车房的外面。轻轻的夜风能够抚平她那颗重新跳到的心。

　　　　夜最深的时候，星光也最亮丽。女孩坐在爬满水草的转不动了的水车边，将脚丫子伸进冰凉的溪水里。夏虫的名叫一点都不烦心。小溪很清澈，淡淡月光洒在上面犹如一条银sè丝带，而倒映的星星就像是丝带上的宝石。露西维亚忽然想起了什么，双手撑地，后仰着看着璀璨的星空，不自量力地着数起了天上的星星。这是两千年前，她还躺在空中花园的草坪上时最喜欢做的事情。每一夜每一夜地数着，每一夜每一夜都能听到那个有一点腼腆的黑发少年对她说出同样的话。那时候她总是奏起眉头，装作爱理不理的。可你知道吗？这两千年来的每一夜我还在期待着同样的声音！

　　　　“喂，你这样会着凉的。”对！就是这样！这样一种些许淡漠、些许无可奈何的声音！露西维亚惊喜地转过身要站起来，可脚下一步踩空。整个人向小溪中跌落去，脸上却带着那样幸福的表情。你不会接不住我？

　　　　果真，一直强有力的手拦住她的腰，将她一把搂了过去。又一次，她看到璀璨的星空下，夜一样的眼睛夜一样的头发，只是面容却不是记忆中的那个他。

　　　　“你去哪里了？怎么去了这么久？”露西维亚扭了几下，从约修亚的怀里挣了出来。黑发少年有些尴尬地将手背到身后。“抱歉，让你担心了。可你的身体不好，不行动的时候还是安分地待在房子里。你要是病了，我会很为难的。”

　　　　“我干嘛担心你！人家只是怕剩下的时间不够我们出去调查。看这天sè不久就要天亮了，你熬了一夜，今晚，还是算了。”还是那么冷冰冰的声音，露西维亚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刚刚说到自己的时候用的是那样娇气的“人家”。木讷的约修亚当然就更听不出来着其中的变化，他只是皱着眉头说，“虽然有点为难你，但我们现在必须去办事。我在城里打听到华德主祭司已经被杀死了。我们必须赶在杀手之前找到最后一个人。所有能想到的位置都已经查过了，如果在他那里还不能找到，线索就断了。”

　　　　约修亚进屋拿了一件旧斗篷罩在露西维亚身上，转身便往城里走，却发现露西维亚一直都站在原地没有移动脚步。“你不舒服吗？”

　　　　“你为什么要这么拼命来帮我？”幻灵骑士小姐突然提出的问题让黑发少年无言以对。

　　　　到底为什么呢？约修亚又转回身看着露西维亚，他的直觉告诉他，幻灵骑士小姐的下一个问题可能更加棘手。

　　　　“你是不是喜欢我？”如此直接的问题，如此冰冷的音调，如此没有顾忌地看着他。

　　　　我是不是喜欢上了她？休伯利安也问过同样的话。我记得我说过，一旦明白了，就会大胆地说出来。

　　　　“是的，我喜欢你！”如此直接的回答，如此平淡的音调，如此义无反顾地看着她。

　　　　“不可以，决对不可以！”第一次，幻灵骑士小姐小姐的声音中第一次听得到温度，虽然是那样的气恼，虽然是那样的狂躁，但她的心却一下一下跳动着，炙热的血液让她面红耳赤。“我不喜欢你！不喜欢高斯帝国的每一个人！我们根本就不属于同一个世界！结束了这次的事情，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我不许你喜欢我！你就别想了！死心了！大傻瓜！”

　　　　露西维亚一激动就说了很多话，两千年来她都没有如此的失态过，可是黑发少年只是听着，面不改sè的听着。听他口口声声说喜欢的那个女孩把不能喜欢的借口说得干干净净。直到女孩说不动了，他才大吼一声，“我爱你，关你什么事！”

　　　　不关我的事！？露西维亚一下子懵了，她直愣愣地看着黑发男孩那倔强的眼睛，哑口无言。

　　　　轻轻的夜风带着花香轻轻吹过，红月亮和蓝月亮照耀着小溪上的安静对视着的少年和少女。漫天的星斗转了又转，他和她的视线已经难以隔断。清脆的鸟鸣预示着新的一天就要开始，她才幽幽说，“是嘛，谢谢你，今天才明白，原来别人爱不爱我，一直都与我无关。我会牢记的。那么走，天要亮了！”

　　　　***

　　　　圣伊莎蓓蒂的这一夜，同样难眠的还有太阳大祭司达文西。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心里隐隐觉得有什么事情快要发生了。虽然好友华德主祭司说他胸口的伤势已无大碍，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总是会有意无意地回去摸一下已经愈合的伤口。这是病人担心自己伤情的最直接表现，而卡在心脏边的那个东西已经在达文西的潜意识里造成了yin影。回到圣伊莎蓓蒂后的这段时间里，每当夜深人静，他独自一人待在家中时，就会反复想起沼泽之战中发生的那些事情。

　　　　光辉教会对外宣布，在沼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