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双千年战记-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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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沼泽之战中发生的那些事情。

　　　　光辉教会对外宣布，在沼泽之战中光辉骑士和教廷卫队歼灭了大量的死灵生物；肃清了潜藏在克莱茵的死灵法师。可只有亲身经历过那场战斗的人才知道，那一天真正溃败的是他们自己。以将近一千条活生生的人命去消耗由稀泥和烂肉组成的腐尸怪，从战略上看就是一个极其愚蠢的决定，而作为指挥官的光辉骑士团副团长里瑟更是由于轻敌，使得教会军队在战斗一开始就陷入被动，最终导致全线溃败。达文西是作为祭司团中的一员在战斗的最后阶段才被投入战场的，因此在战斗中他侥幸没有受伤。可在随后的大溃败中，他却和大部队跑散了，而且在沼泽中迷失了方向。幸好不久后又遇到两名落单的士兵，逃亡的路上才有一点安全感。可惜坏运气没过多久就找上了他们。他们被一个从草丛中跳出来的黑衣人偷袭，达文西根本就没有看清对付的脸就被打晕过去。等他醒来的时候，另外两名士兵已经被杀死了，而他的胸口也被剜出一个洞，能够活着只能说是奇迹。达文西已经不记得自己后来是怎么走出淤泥沼泽的，只记在泥泞的道路上一直走一直走，直到遇上其他士兵。回到圣伊莎蓓蒂之后，达文西胸口的伤势总是不能很好的愈合，他的好友华德主祭司每天都会过来看望他，用月之力替他治疗。直到昨天，伤口终于收口了，可里面还残留着一颗胡桃大小的东西没办法弄出来。

　　　　天sè蒙蒙亮，达文西感到胸口憋闷，便起身走到窗前呼吸一下清晨新鲜的空气，正好看到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影翻过他家的院墙，朝房子走了过来。走在前面的那个人很利索地撬开一楼的窗户，然后帮助另一人爬进屋子，自己随后也翻了进来。达文西立刻意识到了危险。他已经听到了安德鲁和马克的死讯。华德主祭司也提醒过他有人在杀害和道伊尔有过关联的祭司，他也很可能是杀手的目标。没想到还真被他言中了。

　　　　达文西至今未婚，父母都已经过世，家族留下来的三层小楼里只住着他一个人。天还没亮，路上还没有行人，求救可定是行不通的。达文西决定拼死一搏。他的卧室在三楼，杀手从一楼一间间房的找上来还需要些时间。想通了这一点，他轻手轻脚走到隔壁客房，抱回两个枕头，然后竖着摆在自己的床上，再从柜子里拿出一床薄被单盖在上面。这样一来，床上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个人一样。做完这些，达文西拿了床头柜上削水果的小刀，躲到门背后。这时杀手的脚步声已经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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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窗口的魔影（三）

　　　　（）　　卧房的门被轻轻地推开。达文西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地站在门边，让反向打开的门板将自己挡住。杀手果然没有看见他，而是直接走向床铺。透过门缝，达文西清楚地看到杀手已经走到床边，伸手去揭盖在枕头上的被单。他所等待的就是这一刻。

　　　　当杀手掀开被单，却意外地只看到两个枕头的时候，达文西一脚踢开遮挡住自己的房门冲了出去，双手握着小刀扎向杀手的后背。“该死的，想杀我可没那么容易！”

　　　　为了赶走心中的恐惧，达文西大喊了一声，将全部的力量都加在手腕上。可这一刀却扎空了。杀手只是侧向移了半步就轻松躲过。而当达文西收回力量准备再刺一刀时，突然感到手腕一阵酸痛，刀也握不住从手中掉出。杀手居然只用了一只手就将达文西的两只手都掐住。他用力向上一提，达文西就被抛了出去，摔在床上。

　　　　达文西毕竟也是年近五旬的人了。这一摔可真够他受的。他费力地坐起来，因为摔岔了气而剧烈的咳嗽着。杀手掀掉罩在身上的斗篷，露出扎成一束的黑sè长发，和白皙俊美的脸庞。“想不到祭司杀人的时候也能下这么大的决心。您刚才的那一刀可是要置我于死地啊。”

　　　　“杀你这种没人xing的东西，我可不会有任何罪恶感！”喘着粗气，达文西心有不甘地说道。他本以为自己可以为两位好友报仇的，没想到也栽了。

　　　　“不过刀这种东西并不适合你们祭司。”约修亚说着，用脚尖挑了一下插在地板上的短刀的刀柄。短刀一下子飞了起来，在空中转了两圈插在床头柜上。“如果你侥幸提前发现了正真的杀手，还是赶紧逃走为妙。就您这两下即使是偷袭也没有丝毫机会。”

　　　　“听你的口气好像不是来杀我的。”达文西看着眼前的黑发少年，“难道你就是华德所说的那个约修亚？”

　　　　“是的。抱歉吓到您了。我只想问您关于道伊尔的一些事情，比如他最近有没有找过您，把什么东西放在您这里？”

　　　　“不用问了，就在他身上！”露西维亚从门外走了进来。达文西惊讶地看着这位冷漠如霜的女孩，这才想起原本从窗户翻进他家的就是两个人。而他只是看见一个就贸贸然冲了出来，实在是太失策了。好在对方不是来杀他的。

　　　　露西维亚走到达文西面前，伸手便向中年祭司的身上摸去。当她柔软的手指触到达文西身体的那一刻。达文西吓得退缩到墙角。“你，你要干嘛？”

　　　　“脱掉衣服让我看。”露西维亚平静地答道。中年祭司却一手护在胸前，一手指着约修亚说，“我这个老东西有什么好看的。要看还不如看他！”

　　　　“因为那东西好像在这里。”露西维亚扒开达文西的手，用纤细的手指隔着衣服点了一下中年祭司心口的位置。达文西能感觉到少女所指的是衣服下他的伤疤。“原来是这样，我们到客厅慢慢谈。”

　　　　达文西领着约修亚和露西维亚下到一楼的客厅，给两位不速之客准备了热茶，然后面对面的坐下。约修亚则将道伊尔背叛教会的真相，马里昂出兵克莱茵的真正目地，以及露西维亚和他一起找寻神器的经过仔细讲了一遍。听完这些，达文西表现得很平静。正巧第一缕阳光刺穿黑夜，黎明再次降临，可达文西却不再觉得晨晖中的高高悬浮在空中的炎阳之殿有任何的神圣和庄严可言。

　　　　“也就是说在我身体里的，可能是道伊尔埋下的冥器？”达文西边说边脱掉上衣，露出左胸上暗红sè的伤疤。“这处伤的确是在克莱茵时造成的。淤泥沼泽上战败以后，我和大部队走散了，后来在沼泽里被一个蒙面的黑衣人打伤。当时我觉得自己能活下来是一种幸运，现在想起来也真的可能是那人故意留了我一条命。喂！我说小姐你不要这样好不好。”

　　　　达文西正说着当时的情况，露西维亚却爬上桌子，将头探到他胸前，直到鼻尖顶到那骇人的伤疤上。吓得达文西赶忙跳开，用求助的目光看着约修亚。黑发少年只是无可奈何地摊开手。

　　　　“没错。就在这里。”幻灵骑士小姐像是做了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一样，很无所谓地退回自己的位置上，摆出的坐姿比那些公主和贵主大小姐们还要端庄。

　　　　“那怎么办？”约修亚看着露西维亚。终于找到了冥器应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可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取出来。露西维亚不回答，黑发少年只能转向问达文西，“那东西埋在里面有多深？”

　　　　“如果好取出来的话，早就取出来了。”达文西叹了口气，“华德说要强行拿出来的话会有生命危险！”

　　　　听达文西说会有生命危险，约修亚一下觉得很难办。他曾经见识过冥器的厉害，也知道冥器是一定要被回收的，可如果为此而要牺牲一名祭司，他真的于心不忍。考虑再三，约修亚跟达文西商量道，“您看这样行不行。我有个朋友叫夏洛特？菲利丝，是一名非常优秀的月之女祭司。在克莱茵的时候，我的伙伴也是在受了重伤的情况下需要打开伤口进行治疗。当时那样做风险很大，但是夏洛特施展的‘月之轮回’术稳住了那个伙伴的伤势，她最终活了下来。你看如果有夏洛特在旁边辅助的话，您能不能冒一次险？”

　　　　约修亚提出的请求分量可不低。这直接关系到达文西的xing命。中年祭司略做考虑后说道，“你说的夏洛特？菲利丝就是“月之恩宠”。如果有她帮忙的话，我干！说实话，留这玩意儿卡在胸口里也不是个事情。”

　　　　可达文西刚刚同意，露西维亚却断然道，“绝对不行！”

　　　　***

　　　　华德主祭司终究没能逃过一劫，下一个被杀的又会是谁呢？罗威尔的讥讽更像是在预告，休伯利安也不相信杀手会就此罢手。那么他现最需要做的就是在凶手再一次行凶之前，提前预判出下一个目标。可他想来想去就是没有头绪。坐在颠簸的马车中，少年的心情更加忐忑。

　　　　“休儿！休儿！”格林希尔发现亚麻sè头发的少年又在望着窗外发呆了，就轻轻推了他几下。“你是不是在想杀手下一步会去杀谁？”

　　　　“嗯，”休伯利安点点头，“可就是想不出来。”

　　　　“想不出来就不要想！我看这事多半和罗威尔脱不了干系。你看他说到华德主祭司的时候有多得意，还说会有下一个。我看咱们盯着他好了。”

　　　　“这个想法不错，可是他们有好几个人，身手都还可以，想完全掌控他们的行踪有难度。再说了，就算罗威尔现在不是骑士团长了，他还是隶属于光辉教会的骑士。我们贸然跟踪他说不定又会引开麻烦。”葛里菲兹冷静地分析道。

　　　　“那你们说怎么办才好嘛？我们不可能就坐在领事馆干等着呀。约修亚现在情况如何，会不会已经被他们偷偷抓住了，都还不知道呢？你们怎么都不着急嘛！”格林希尔奏起眉头。葛里菲兹、休伯利安还有夏洛特一听到黑发好友的名字都是一阵沉默。确实，不能再放任真正的杀手不管了！

　　　　“所以我说，还是要试着设想一下杀手的下一个目标。”休伯利安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上面工工整整写着十来个名字。“我这几天和华德主祭司聊过很多关于道伊尔的事情。因为安德鲁主祭司和马克祭司都是道伊尔好朋友，所以我认为这也是杀手杀他们的一个原因。我请华德主祭司把他所知道的过去和道伊尔关系密切的人的名字都写在这里了。原本打算一个个去调查的，没想到他就是第三个。”休伯利安用指甲在华德主祭司的名字上划了一下。“这里还有十二个人，我不认为凶手打算把他们杀光，关键是谁会是下一个？”

　　　　格林希尔从休伯利安手中抽过纸条，把写在上面的名字扫了一遍，但没有发现特别需要关注的。银发少女只能托着下巴，重新整理已经掌握的线索。“加上华德主祭司，情况已经很明显了，杀手就是在杀和道伊尔有瓜葛的人。你们想一想，圣伊莎蓓蒂谁最不希望道伊尔成为死灵法师的事情暴露给信徒，谁最想把道伊尔从人们的记忆中摸去。”

　　　　“马里昂！”休伯利安脱口而出。这一点其实他早就想到了。

　　　　“我也觉得他是幕后黑手，可我们不能仅凭猜测去治他的罪呀。”葛里菲兹考虑得更加全面。不过格林希尔脸上突然坏坏的一笑，“我有个办法整他。我们把道伊尔的遭遇也写成匿名公告贴出去，让信徒指着他。”

　　　　恶作剧女王二世此话一出，葛里菲兹的眼睛离开放出了光彩。“这个办法好，回领事馆我就安排人手去办这件事。”

　　　　“休，我想问一下。华德主祭司是不是有一个好朋友在克莱茵受伤还没好，你等下带我去看看他。这是我能为华德主祭司做得最后一点事情了。”一直没有说话的夏洛特见葛里菲兹等人想出了具体的对策，便说出了她的想法。“月之恩宠”不经意的一句话点醒了格林希尔。

　　　　“克莱茵，对就是克莱茵！”银发女孩想发现了珍宝一般激动道，“安德鲁、马克、华德三个人不但是道伊尔的朋友，前不久也出征过克莱茵。因此约修亚才会找他们，杀手想法的也是一样。那么他的下一个目标就是…”

　　　　“达文西！”休伯利安jing神一振，他的直觉告诉他这次没有猜错。他立刻叫停了马车，向骑行在车队周围的一名骑士借了战马向达文西的家飞奔而去，格林希尔也抢过另一名骑士的战马紧跟在后面。

　　　　夏洛特看到葛里菲兹犹豫不定的样子，笑着说道。“麻烦你把约修亚带回来，不过要小心！”

　　　　“嗯！在我没有回来之前你绝对不能离开领事馆！”王子殿下跟皇家骑士们交待了一声，也拉过一匹战马追了上去。尼尔和冬焰在另外一辆马车里急得大叫，“喂，你们去哪里啊，出什么事情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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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窗口的魔影（四）

　　　　（）　　“绝对不行！”

　　　　达文西好不容易同意了约修亚的请求，可露西维亚却断然道，“绝对不行！绝对不能让菲利丝小姐辅助治疗。”

　　　　“有哪里不妥吗？”约修亚看着露西维亚。他知道幻灵骑士小姐一直都急着收回冥器，如果不是有什么很特别的原因，她是不可能拒绝的。

　　　　“这件冥器可不比你以前见识过的那几片碎陶片。它是一枚在沧魂之海最深处的凝结成的紫晶宝石，过往的数千年里吸收了亡魂们太多的怨念，使得它聚集起强大的冥力，最后甚至形成了自己的意识。”

　　　　“宝石有自己的意识？！”

　　　　“你是说我胸口的这玩意是活的吗？”露西维亚的话让达文西和约修亚感到惊讶万分。特别是达文西，一想到胸腔里的小东西可能会像虫子一样蠕动，就恶心连自己都讨厌自己。

　　　　“它的这种意识并不是一种智慧，而是一种最原始的好恶感！说简单一点，通常情况下，对等的神圣力量是能够克制冥力的。可这东西却会主动反抗侵蚀它的神圣力量。菲利丝小姐的法术将会引发它的异动。”

　　　　“可是华德已经给我治疗过很多次了。并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啊。”

　　　　“对啊，华德主祭司的能力也是很强的，如果会引起冥器的异动，应该早就发生了！”约修亚也觉得露西维亚可能是多虑了。

　　　　“居然拿普通祭司和菲利丝小姐比！真可笑！”嘴上说可笑，可是露西维亚一点都笑不出来。“菲利丝小姐是与众不同的。当她靠近我的时候，我的脑海中会不由自主的产生一种想要逃走的想法。她是至今为止除了冥帝以外，唯一让我感到害怕的人。”

　　　　“不会！夏洛特她人挺好的，天xing善良，待人也亲切。怎么可能会吓到你。”黑发少年觉得露西维亚说得也太夸张了一些。如果说格林希尔大小姐耍xing子的时候会很恐怖，约修亚不会反驳，可夏洛特一直是贤淑少女的典范啊！

　　　　“那是对于你们人类。我告诉过你，我和你不是同一世界的人！”幻灵骑士小姐清冷的声音让约修亚的心头一阵剧烈的刺痛感。怎能不在意，小溪边少女说过的关于不能相爱的那些话？

　　　　“那怎么办？我想知道，如果就这样放着不管的话，到底会出现什么问题？”关乎到自己的xing命，太阳大祭司也紧张起来。

　　　　“这颗宝石是我以前在执行任务中偶然得到的，当时它只是一颗原石。我觉得它颜sè纯正，就把它拿给了我们的公主鉴赏。”

　　　　“你们的公主？冥界中也有国家吗？”冥界的人很少出现在人类世界，人类对死后的世界也知之甚少而但又常好奇，身为祭司的达文西当然也不例外。

　　　　幻灵骑士小姐瞪了太阳大祭司一眼。“冥界的事情你们人类最好不要多打听。我只能告诉你，公主殿下是冥界最出sè、最有天赋的术士，除了剑术一切皆jing。我把原石拿给她看时，她也觉得其中藏着一颗极品的宝石，便答应帮我打磨出来，再镶在我的剑上的。可宝石打磨成型之后立刻就爆发出强大的冥力，引发了严重的事故，好在公主殿下即使将它封印起来，才避免了一场灾祸。不过到现在为止，我对这颗宝石的属xing了解得还不多，也不知道公主殿下的封印能限制它多久。它现在还是一件未完成品，非常危险。”

　　　　“你们怎么能这样！这么危险的东西居然都不看好！”听说自己身体的冥器如此危险，达文西急了，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可是露西维亚并没有因为太阳大祭司的愤怒而有任何的愧疚。

　　　　“不论在哪里，经不住诱惑的人总是存在的。公主殿下赌气出走后，有人进入了她的房间，偷偷将……”忽然意识道自己说得太多了，露西维亚故作口渴状，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罕见地崛起嘴巴嘟囔道，“哎~还是牛nǎi好喝。”

　　　　达文西克制着自己的怒火又坐回到座位上。他看了看约修亚。自从露西维亚说“我和你不是同一类人”后，黑发少年就显得很消沉，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话。

　　　　“那么，既然这颗宝石现在还算稳定，能不能等一段时间再做收回。我知道你要完成你的任务，可是不能因此就要达文西祭司冒生命危险！”约修亚用打商量的口气问露西维亚。幻灵骑士小姐没有回答，默然的眼神已经表明了她的态度。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里，谁都不肯再说话了。壁钟发出的嘀哒声搅得达文西哼头疼，而刚刚跳出地平线的太阳已经那么晃眼。新的一天，圣伊莎蓓蒂的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别扭。其实从约修亚口中得知艾薇拉死亡的真相和道伊尔成为背叛教会成为死灵法师的经过后，他就突然觉得所谓“神圣”其实是那么虚假。

　　　　“动手！”中年祭司又一次拉开自己的衣服，指着胸前的伤口道，“切开它，把那玩意儿拿回去，我可不想带着它活一辈子。”

　　　　“达文西大祭司！”约修亚看着达文西。太阳祭司的表情很坚定，不是一时的意气用事。“让我再想想，总会有办法的。”

　　　　“不用再想了，有些事情你想一辈子也不明会白。”达文西惨然的一笑，“我七岁那年便进入教会学习，这是我成为祭司的第四十个年头。可直到今天，托两位的福，我才明白了自己真正的想法。艾薇拉的死，其实我一直都在怀疑马里昂叔侄。可道伊尔能够为她背叛教会，我却没有那样的勇气，甚至连追查真相的胆量都没有。我只记得艾薇拉说她喜欢教会，喜欢圣伊莎蓓蒂的每一座神殿，每一尊雕像，每一朵鲜花，每一个人，所以这么多年以来，我都恭恭敬敬地侍奉着神明，希望把她的那一份也补上，虽然微不足道，但圣伊莎蓓蒂或许会变得更好。可听了你们说的这些事情，我再去看这窗外的景sè，看那高高在上的炎阳之殿，突然觉得厌倦了。原来我一直都不是在真心侍奉神明，我只是在帮她完成心愿。”

　　　　“原来您也喜欢…”

　　　　达文西伸出手，阻止了黑发少年把话说下去。“别说，那些掉眼泪的回忆。我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把这玩意儿交给你们，至少不会因为我的关系，带她所喜爱的圣伊莎蓓蒂带来灾祸。”叹了口气，达文西继续说道，“以前我也偷偷埋怨过神明，我每天都在祈祷，可这么多年来却一直没有突破第二层。过不现在我明白了，骑士是我自己不诚心！”

　　　　“胡说！”冷眼旁观的露西维亚突然开口道，“教会所说的祭司的层次根本就是胡扯！祭司借用神明的力量释放法术，魔法师借助jing灵的力量释放魔法，两者的道理其实是差不多的。只是神明是更高级的一种存在，人类的身体并不能承受他们的力量。因此祭司们在通过祈祷取得神明的信任后，想进一步提高自己的实力就应该多用法术，而不是多祈祷。借助神明的力量越多，身体的状态也会因神力而改变，每达到一定程度就能释放更高级的法术，这就是祭司突破层次的真相。”

　　　　“按你的话说，其实我每天不用祈祷，只要不断使用法术就能不断提升自己的能力？”露西维亚说出的话颠覆了已知的祭司系法术的全部理论，但达文西却觉得她的话有些可信，因为她是来自冥界的人。

　　　　“和神明沟通是必要的，但只有不断的使用才会提高，这个道理在武技和魔法上都是相通的。没有人坐着空想就能变成顶尖高手。”

　　　　“那夏洛特呢？还有那些天才的祭司？他们也不是经常使用法术啊？”

　　　　“神明离开之后，残留在世间的神力变少了，因此人类对神力的适应力变得很差，但中会有少部分人要优秀一点，这些人就是你们所谓的天才祭司。但是菲利丝小姐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约修亚追问道。幻灵骑士小姐看着黑发少年的眼睛，微微摇头，“抱歉，这个我不能告诉你。你只要尽量保护好她就行了，对于你们人类来说，她是奇迹和福音！”

　　　　“行了！多余的话就不要说了。虽然小姐你告诉了我如何提供法术修为，可是对于一个死了心的人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你就动手来取。如果死了，一了百了，如果活着，我也将离开圣伊莎蓓蒂，永远不再回来。”说着，达文西把自己手指上代表太阳大祭司身份的戒指取了下来，扔出窗外。这些东西对于他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露西维亚理解地点点头，然后转头看着约修亚，那意思是让黑发少年来动手，因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