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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双千年战记-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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啄芄凰忱酱锏目赡躼ing微乎其微。但这却是我们从达克尼斯向外界发出求救的唯一途径。
在救援来到之前,我们只能耐心地等待。
……
有时候,我也想过,要带着玛利亚远走高飞。像千纸鹤一样冲破一切羁绊飞跃海洋,离开这个看不到美丽星光的地方。
可我做不到。在和布罗克赫斯特的协议里,我以终生不离开达克尼斯为代价,换取对玛利亚和海伦的庇护。我可以清楚地感觉到斯卡查德夫人无时无刻不在都监视着我。
而且从主观上我也不原意离开。因为玛利亚不愿意离开。她太善良,责任心太强,放不下劳渥德的姑娘们。我也有责任留在这里保护那些信任着我的人。
等待的ri子总是漫长,但我不再孤单。
玛利亚接受了我的求婚。我们第二天向全体教师和学员公开了这件事情,而后她便搬进了小木屋正式和我生活在一起。
简是我们结婚后拜访小木屋的第一位客人,而且几乎每天下午都会来。她并没有因为女主人在旁边而有任何的拘束感,依旧对我直呼其名,依旧大大方方地翻看我的书,吃我珍藏的饼干。
海伦倒是在头几天刻意回避着我,上课的时候不再目不转睛地望着我,偶然在走道上相遇也是低着头擦身而过去。好在过了没几ri,她便被简拉到下木屋来做客。我和玛利亚热情地招待了她们。海伦终于红着脸对我说,之前借的书几天前已经看完了,这几天她都只能望着夕阳发呆。问我还有没有书可以借给她。
新婚是幸福的。能得到好友的祝福和理解更是幸福得无以复加。但劳渥德的生活依旧清平艰辛。我一点点地学着勇敢,至少我必须想办法让ri子好过一些,不再让身边的人受到伤害。
***
达克尼斯的夏季转瞬即逝,萧瑟的秋风转眼就把这片荒凉的大地吹得更加苍茫。我披着玛利亚为我缝制的斗篷,行走在枯荣的草甸上。灰蒙蒙的天空低矮地压在头顶,我伫立在风中,用自己的眼睛用自己的步伐去感受融在黑sè泥土之中的悲切。
距离和布罗克赫斯特达成协定的那一天已经过去两个月了。在这期间他又卖出去三位姑娘。而我在救援达到之前不敢有任何的异动,只能装作视而不见。大概是因为我表现得还算规矩。当我趁着布罗克赫斯特不在劳渥德的时机,向斯卡查德夫人提出要外出两三天时,她虽有犹豫,但还是同意了,前提是玛利亚不能和我一起去。
这到没有什么关系,因为我并不是想要逃走。我此行的目的是寻访母亲的故里,也就是拥有纸灵者血脉的族群最后栖息的地方。
根据母亲在ri记里的描述,我和玛利亚、海伦再三研究后,确定这个地方在距离劳渥德一天路程的一处山谷里。
如果换做半年前的我,步行一整天恐怕会累得筋疲力尽。不过如今的我却可以从天明时分一直走到半晚,丝毫不露疲态。若说会感到苦闷和压抑,全是因为达克尼斯的天空太低,山与树的颜sè太过暗淡。
夜静悄悄地降临,我走进静悄悄的村子里。东倒西歪的房舍中居然还有几间住着人。但他们并不友善,看到我立刻合拢房门,丝毫不给我靠近搭讪的机会。
我对此习以为常。这就是达克尼斯的原住民对待外来者的态度。饥荒和无秩序的社会模式造就了人们之间的疏离感。生存危机导致的凶蛮行径比比皆是,因此人与人之间总是倍加防范。
母亲住过的房子大概早已倾覆了。我选了一处比较完好的空屋过了一夜。第二天起来绕着小村庄走了一圈,并没有感觉到其他纸灵者的存在,也没有找到和纸灵者有关的东西,只好怀着失落的心情踏上归途。
走出山谷时,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登上山岗,本是想从高处最后望一眼已经没有丝毫归属感的故乡,但山岗上的景象却让我大为吃惊,继而是一阵幸喜。
在达克尼斯yin沉的天空下,一片翠绿的四叶草顽强地坚守着chun天的希望。小小的四片页瓣随风摇曳着,彰显着生命的活力。
在遍布四叶草的山头上,一座墓碑静静的伫立着。我拂去墓碑上的尘埃。残破的墓碑上刻着一个和劳渥德大门上一模一样的四叶草的标记。从已经模糊的镂刻字体上,我勉强认出:
内奥米·布罗克赫斯特之墓
墓主人的名字下是一行小字:所谓宿命,就是命中注定需要改变的东西。
我久久伫立在墓碑前,在心中缅怀着这位未曾谋面的布罗克赫斯特女士。不论她的儿子是怎样卑劣的一个伪善者,她的灵魂是高尚的,她建立劳渥德学院的初衷是善良的。她救助过很多无依无靠的孤儿,并把他们送出荒凉的达克尼斯,让他们过上幸福的生活。这些孩子之中就包括我的母亲。
发自内心的感激,我对着布罗克赫斯特女士的墓碑深鞠一躬。不仅仅是因为她帮助过我的母亲,更是因为她为我指明了方向。
所谓宿命,就是命中注定需要改变的东西!
如果达克尼斯是我的宿命,那么我就有责去改变它!
***
傲呜~
震耳yu聋的咆哮声将我的意识拉回到现实中。我jing觉地转过身,只见一只的巨大黑影从山坳跃出,铺天盖地的迎面扑过来。
我就地一滚,躲开了砸开地面的利爪,这才看清原来是一只硕大无比的冰原狼。
狼占据了大半个山头,睁着血红的眼睛俯视着被逼在角落里渺小的我。现在正值动物们为熬过寒冬存储食物的时期。在达克尼斯,可没有魔兽会应为你是人而对你抱有特别的敬意。我能从它cháo湿的鼻息中感到一丝轻蔑。
双手死死握住魔杖顶向前方,我心中想象着纸片随着旋风凌乱纷飞的情景。口袋里的书页喷涌而出,如万千刀刃割过它的身体,但却只是在它的皮毛上留下了浅浅的伤口。
傲呜~
狼被疼痛彻底激怒了。他张开血盆大口向我咬来。它的一颗犬牙有我半个人那么大,整张口就像一个塌陷的山洞降我笼罩。
无处可逃,我集中jing神将全部的书页聚集在一起,卷成一杆锋利的长抢刺向它的喉管深处。在它受伤痉挛的那一刹那,我从它的牙齿缝隙间钻了出去。
狼并没有受到多大的伤害。书页卷成的长枪卡在它的喉管里,顶多算是一根讨厌的刀刺。它调转过身,低声嘶吼着,张牙舞爪地抬起挥起前爪向我扫过来。
我正yu躲闪,一个人影如旋风般从我身侧掠过,轻巧地跳过上狼抬到空中的前爪,顺着前肢三步一跃,稳稳踩在狼硕大的头颅上。
亚麻sè的碎短头发、清澈见底的眼眸,眼前的少年迎风而立,微微昂起的下颚让人深感他的孤独与傲然。
左右手从腰际间带起两轮耀眼的光华,他在灰暗的天空下孤高的一番独舞,而后高高跃起,轻盈地转身落在我面前。在他的身后,硕大的狼头和身躯分离,重重砸在地上,狼的身体跟着也塌陷下来。
玩了个花活,这恐怕是很多刀客都有的习惯。他优雅地将弯刀插回腰间的刀囊,走到我的跟前。
“你没事?伤到哪里了吗?”
“哦,还好,只有点擦伤。谢谢你了。”
“不谢!”他利落地回了一句,转身就走。
“狂乱之风!你是狂乱之风。”我试探着追问道。
还记得高斯皇家在双千年庆典前的比武大会上,同样有这样一个少年,同样的亚麻sè头发,同样的双手持刀,同样如狂风般横扫一切,同样的平淡而傲然。只是看过他的一场比赛就深深记住了那个双手持刀昂首而立的身影。听说他还为阻止了伊西斯东扩。只是他从不愿宣扬自己的事迹,以至于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少年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差异地看着。“你是高斯人吗?”
“呃?……曾经是!”
他腼腆地笑了笑,“好久没有人这么叫我了。有点难为情。”
“你是来解放达克尼斯的吗?”我满心期待地问道。
“很抱歉,我只为了某件事情才来到这里。虽然我也发现这里的状况很不对劲,但以我一个人的力量是改变不了什么的。而且我…”
他撩起衣服。我看到他的腰腹上缠着厚厚的绷带。绷带内层渗透出来的不是嫣红的血迹,而是淡蓝sè的寒气。那应该是和某个冰系魔兽战斗后留下的伤。
“没事?看起来很糟糕!”
“还挺得住!不过也不得不立即回大陆了。”
“是这样啊~”我叹了口气,突然想到一个注意,“那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如果能对达克尼斯的人们有所帮助,我很乐意。”
“帮我把这封信寄到圣弗洛伊丁的魔法学院去。”
我掏出写给尼尔的信递给他。我相信他是值得信赖的。
“交给尼尔是吗?”
他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那笑容应该理解为怀念。
“嗯,他确实是个适合的人选。放心交给我。”
………………………………
第十一章:疮痍
() 凛冬将至,呼啸的北风送来一位不速之客!
在狂风刮断了院子里的那颗老树的同一天半晚,一位名叫莎拉的十二岁女孩子病倒了。当时大家都还以为只是普通的受凉引起的发烧。米勒小姐在照顾她喝下一碗姜汤后,嘱咐她早早休息。没想到第二天叫她起床时,躺在床上的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直到玛利亚在整理莎拉的衣服时发现她脖子下面还有几块暗红sè的血斑,我们才意识到前来拜访的客人多么令人畏惧
――伤寒!
在缺乏医药的偏远地带,它是死亡最忠实的帮凶。
第一时间烧掉莎拉的尸体还是没能阻止病魔的蔓延。一天半的时间里,八十多个姑娘一下病倒了四十五个。课不能上了,纪律松懈了。少数健康的学员被安排住在一楼的起居室里,并被允许在院墙的范围之内zi you的活动。斯卡查德夫人对此非常不悦,但玛利亚坚持说经常活动对于姑娘们保持健康是必要的。
生病的姑娘都躺在三楼的卧室里,玛利亚和米勒小姐负责照顾她们。还有几个年纪稍大的姑娘在帮忙。教师之中体弱多病的皮埃罗夫人跟着也病倒了。史密斯小姐专门负责照顾她。
就在这最需要人手的时候,斯卡查德夫人居然以通知布罗克赫斯特先生为理,丢下生病的学员逃离了劳渥德。
我没心思去指责老巫婆身为教师的cāo守,她根本就不配这个神圣的职业。我现在最挂心的是海伦。她是第一批病倒的,而且情况相当的不好。
“海伦!你感觉头晕吗?”
我有手背去试她额头的温度。像火山口一样汤!一层层地冒着细细的汗珠。如果意识开始模糊的话,生命就会有危险。
她听到我的声音睁开眼,微微摇头,没有血sè的稀薄嘴唇张张合合,气若游丝地吞吐道,
“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没那回事!安心地睡一两天就好了。我还有很多好书要介绍给你看呢?”
她勉强地笑了笑。
“里面的故事有趣吗?”
“很有趣!”
“看不懂的地方,你还会讲解给我听吗?”
“当然。不过现在就别多说话了。”
玛利亚走过来,将一条湿毛巾搭在海伦的额头上,又在她耳边安慰了两句。
“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我拉住妻子的手。她疲惫消瘦得脸让我心痛
“都是女人,你也不方便,就在这里陪海伦说说话好了。”
她又附在我耳边小声道,“最好说点值得期待的。能不能撑过去,今晚很关键。”
海伦看着我们,冰蓝的眼眸疑惑地眨了眨。玛利亚微笑着对她挥挥手,就去照顾别的病人去了。
“她说你会好的。就是需要好好修养。”
“你骗我~”
“我几时骗过你?”
我装得很镇定的样子,心里却在颤抖。
“好好睡个觉。什么也别想。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也许我是在骗自己。
“我害怕,我不敢闭上眼睛。总是做恶梦~”
“那就想象一下。安静的下午,坐在巍峨的古堡阁楼里,从窗户看着橙红的夕阳落下,手边是香浓的锡兰茶和一本有趣的书。多么美好的下午啊。等我们到了圣弗洛伊丁的魔法学院,每天下午都是那样的。”
“我可以想象你坐在我身边吗?”
“当然,我就坐在你旁边。一直都在!”
她闭上眼睛,嘴角浮现起笑意。我握着她的手,直到她睡得沉了才抽身离开。
刚走到一楼的楼梯口,简就焦急地跑过来。
“海伦怎么样?米勒小姐不让我上去看她!”
“她也是为了你们好。这病是会传染的。老师都不在,你要先照顾好自己。”
“我会的。我就是担心海伦。”
“她会好起来的。”
我尽量装出轻松的样子骗走了简,然后把自己关在小屋里等待长夜的过去。玛利亚要照顾生病的学员,一夜都没有回来。我虽然闭着眼睛,但怎么都睡不着。
……
第二天清早又有十多位姑娘离开了人间。不幸中的万幸是这其中没有海伦。我承认这想法很自私。
死去的姑娘们的尸体必须被烧掉。这是一项痛心的工作,因此我赶走了所有人,独自来做。看着火焰逐渐熄灭,我翻起泥土把剩下的灰盖上,然后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教师休息室。
玛利亚和米勒小姐轮流下楼小睡了一个小时。玛利亚告诉我海伦还是高烧不退,但坚强地吃了点东西,jing神还算不错、
我正准备上楼去看她,简冲进来喊道:“皮埃罗夫人,皮埃罗夫人她死了!”
慈祥的音乐老师皮埃罗夫人终于没能熬过去。火化她的时候,史密斯小姐嚎啕大哭,那声音仿佛连我的心也能撕裂。她俩年纪相差悬殊,感情却很好,一直以来都是相互照顾,情同手足。皮埃罗夫人离开后,史密斯小姐趴在教师的旧钢琴上一动不动,也像死了一样。
布罗克赫斯特先生和斯卡查德夫人直到第二天的半晚才来到劳渥德。这时候第一天病倒的四十五个学员中已经死去了二十六个,又新有十四个姑娘出现发烧症状。疫情已经严重得不能再拖了。
“必须向大陆求救,让光辉教会派祭司过来!如果有月之恩宠那样的祭司,应该会有转机。”
我抓住布罗克赫斯特先生的肩膀吼道。
他站在阁楼的楼梯口,冷眼看着病床上低声呻吟的姑娘们,厌恶地皱起眉头。
“不,这不行!绝对不行!”
“为什么不行?”
“我说不行就不行!”他大吼着挣脱我的手,向楼下走去。
“难道到了这种地步你还害怕暴露自己的秘密吗?再拖下去,最后都会死光的,你最终也什么都得不到。”
大概是最后一句话刺激到了他,布罗克赫斯特在楼梯转角停下脚步,半边侧脸上一副举棋不定的表情。最终的决定却是:
“不会死光的。你这是在吓唬我。总会有人活下来。只要活下二十个,不,十五个,就有本钱再来。是的,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那些熬不过去的姑娘们怎么办?就眼睁睁看着她们死去吗?那可是一条条活生生的人命啊?你母亲要是知道了,会有多伤心?”
“让她老人家伤心的事情,我这些年做得多了。”他自嘲地笑了一声,决然地走下楼去对候在一旁的斯卡查德夫人交待道,“守在这里,任何人不许离开。特别是肖申克!”
“刽子手!”我无力地瘫坐在楼梯上,自顾自地生着闷气。
窗外下起了冰冷的冻雨,死亡在劳渥德蔓延。
我已经不忍去数自己亲手焚烧了多少姑娘的尸体。她们曾经是那么美丽、生动,是我最珍爱的学生。可现在却轮到我来葬送她们。
命运的这般安排,对我来说,实在是太残酷了。
“海伦她,海伦……”简慌张地跑进教师休息室。
我被她口中那个亲切的名字吓得悚立,血液凝固。
“她醒了!烧退了!没事了!”
简扑到我的怀里,喜极而泣。我长出了一口气,坐回到椅子上。等简平静下来,我们一起去三楼的卧室看海伦。
海伦半卧在床上,面sè依旧很差。玛利亚正坐在床头喂她吃东西。
“你看,我就说你会没事的。多吃一点,早点好起来。”
我拖过一把椅子,在海伦和玛利亚对面坐下来。
“有几次都以为自己不行了。只是心里想着你说的那些话,就怎么也不愿意死去。谢谢你。”
海伦惨淡地笑着。突破死的悲伤,生的喜悦绚丽绽放。
玛利亚把盛稀饭的碗交给我。
“你也帮把手。我去看看别的姑娘。”
她说罢站起身,我知道她是想让我单独和海伦呆上一段时间。我感激地看着她,又或是有些歉意。可她却像风中的一束白花,飘摇着,坠落下来……
“玛利亚!玛利亚!”
我扔掉饭碗,抱起摔倒在地上的昏迷不醒的她,大声地呼喊她的名字。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米勒小姐赶过来,将手放在玛利亚的额头上。
“好烫!”
“难道说……”
我拉开玛利亚的衣领,她脖子根部的皮肤下看得到深红sè的血块。
“至少有两天了。”米勒小姐幽幽道,一脸的不忍,“她居然强撑到现在,一直瞒着我们。”
“你怎么这么傻啊~”
我搂着玛利亚,紧紧地搂着她。她的身体热得发烫,我却如陷冰窟
“你怎么这么傻啊~”
不是她傻,是我傻。自己的妻子病了,却看不出来。明知道她是个爱学生胜过爱自己的人,我却没有给她更多的关心。我这样的人,真是,一无是处。
我抱起玛利亚,走下楼,将书页汇成伞,顶着冰冷的雨,走向到属于我俩的小屋。斯卡查德夫人冷眼看着,没有阻止。
回到小屋里,我把玛利亚安置在床上,升起火,然后守在她跟前。
深夜里她醒了。睁眼看到我,不等我开口就抢着说。
“对不起,是我太逞强了。”
“不,不,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照顾好你,是我不够关心你,是我…”
她把手指贴上我的嘴唇,阻止我继续说下去,又轻轻把我的头搂到胸前,在我耳边柔声低语。
“不要责怪自己。一直都是我在强求你。”
“不,不是的。”
“带海伦走。其实你早就该怎么做。都是因为我…”
“不,别胡说。我爱的是你,一直是你!要带走的也是你。”
“真的吗?真的是我吗?”
“是啊,你是我的妻子!现在是,将来也是!”
“下辈子也可以吗?”
“嗯!”
“那说定了,下辈子还是我。这一次就把你让给海伦。好不甘心啊!”
“傻瓜,傻瓜,不要胡思乱想!”
她吻了我,松开我,躺在床上望着我,夜黑sè的眼眸中生命的火焰暗淡下去。
“带她走,救一个是一个。然后,忘记我……”
她安详的合上眼,留下我孤零零的一个人。世上的一切表情都假了,我的灵魂支离破碎。
雨水的嘈杂隔绝了一切,剩下的也是一种寂静。只是这种寂静却把心绞的生痛。我十指口入自己的肉中,让这种痛刻骨铭心!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永远不会……”
只是无论多么撕心裂肺的呼喊都被雨声淹没,
她再也,听不到了……
………………………………
第十二章:救赎(一)
() 第一场雪降临的那个冬ri清晨,我亲手埋葬了自己的妻子,就在那片白皑皑的荒凉山头上。封土合上之后,我在坟头为她树立起一块粗糙的石头墓碑:
这里躺着的是肖申克的妻子
玛利亚・坦普尔
她的名字地下刻着两个字:复活(resurgam)!
海伦和简哭成了泪人,米勒小姐也在不住的抽泣。我却没有哭,我还不能哭,虽然心痛难忍……
“不能等下去了。我们走!这就走!”我果决对三人说道。“离开这里,回高斯去。”
不是我不相信“狂乱之风”,不是我不相信尼尔,但劳渥德的情况已经不容许我再等下去。等下去意味着灭亡。救一个是一个,玛利亚临终前是这么交待的。海伦和简都明白我的意思。她俩从地上站了起来,相互依偎着,比我想象中要坚强。
对一切都不知情的米勒小姐诧异地看着我们,随即又理解地点点头。“也对,留在这里对您来说实在是一种残忍。您带两位小姐走。”
“你不一起来吗?”
“不了。姑娘们还需要我,虽然也只是稍稍延缓,但我希望她们走的时候好过一些。再说,我也不一定适合外面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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