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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双千年战记-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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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始终不明白,人们希望借助占卜的结果来扭转厄运,但占卜师的回答却总是暧昧不明,那又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占卜师们可从没想过帮助别人改变命运这么崇高的事情。除了赚取收入,他们所能做的顶多是提前给那些怯弱的人一点安慰罢了。”
“那你呢?”伦农不敢说自己百分百了解皇甫林这个人,但他绝不会因为贪慕金钱,而做出虚情假意地安慰别人那么无聊的事情。
“自从自己退居历史的幕后,我越来越喜欢窥视站在历史大cháocháo头的强者的命运。因此我对于委托总是很挑剔,只对那些有能力影响历史的人进行占卜。等每次事情发生过之后,我会回头再品味一遍。究竟是他们战胜了命运,还是命运捉弄了他们?”
“每个人都在改变着历史,或多或少。你不可能自身于历史的幕后,做一个完完全全的旁观者。”伦农说。
“别和我讨论哲学。”皇甫林不介意别人怎么看他,“这次的占卜是帮‘红土之王’巴顿・普雷斯科特做的,他想知道他弟弟安迪的计划能不能成功。说起来我们遇到过的那几个年轻人也牵连其中,有兴趣吗?”占卜师做了个请的手势。他的双手上始终带着白手套。伦农不禁怀疑,手套中细长的手指是不是已经只剩下枯槁的指骨。
“好,就让我来听听看。”伦农拉过另一张毡垫,坐在六芒星边与皇甫林相对的位置上。
“命运的星辰开始运动,年轻的一代在星星的指引下由宿命的开始走向终结。”皇甫林缓声说道。他的声音空灵悠远。“遇到的人,做到的事,都逃不开星之力的掌控,但神奇的塔罗会给迷途的羔羊一些暗示。”双手交错在胸口,占卜师闭上眼,低沉地吟唱着某种连伦农也听不懂的古老咒语。木偶师这也是头一次亲历好友占卜的过程。他不用帮什么忙,只是睁大右眼好奇地看着六芒星的zhong yāng,塔罗牌高速而又无序地转动起来。
白sè的手套在六芒星上幻影半舞动,片刻间就从层叠的塔罗牌中分出六张,分别移至六芒星六个交错的节点上。
“当ri的牌面就是这样分布…咳…咳”皇甫林话没说完就剧烈地咳嗽起来,嘴角渗出嫣红的血迹。
伦农慌忙站起来,“不是所只是复盘吗?为什么会被诅咒?”
“我没事!”咳过之后,皇甫林示意伦农坐下,“刚才我将一轮新的占卜强行推演成当ri的情况,并许下同样的疑问,当然免不了会受到星辰力量的排斥。不过没关系,相比做一次占卜受到的诅咒,这种损伤微乎其微。休息两天就没事了。”
“如果只是重复当ri的情况,随手分一下牌不久好了吗?”
“不,”东方人摇摇头,“我也想知道最后没有看到的那张牌究竟是什么?可以请你按照顺序依次开牌吗?由我这个知道过程的人来做,可能会音响最终的结果。”
“只是翻开牌吗?”伦农还不清楚究竟该怎么做。
“是的!从你最靠近你的那一张开始。”占卜师说。“别紧张,只是借用你的手而已,没什么特别的。”
木偶师伸出手,谨慎地翻开他面前的那张牌。是逆位的教皇(thehierophant)!
“北极星光彩暗淡意味着孤立、缺少关怀、死气沉沉的局面。”皇甫林的声音换回到空灵的状态,“这是事情的起因。很明显是指高斯皇家对红土平原人民上的疾苦不够重视。”
“是啊。那里的情况你我都看到过。干旱、平穷、落后,饱受战争的摧残,孤儿寡母随处可见。‘光明皇帝’许诺过帮助过红土平原的人民踏入文明社会的生活,但他的子孙在这方面的政绩并不显著。如今的耶鲁相比与两千年前的确有了巨大的改观,但那大半归功于普雷斯科特家族领导有方和耶鲁人民的勤奋和吃苦耐劳。帝国对耶鲁的扶持实在太少。相对的,耶鲁还负担着替帝国阻挡蛮族守卫北境的重任,独自承担战争的疮痍,而把安定留给帝国的内陆。年复一年,积怨渐深!”
“好了,帝国和耶鲁之间谁辜负了谁多少,不是你我要深究的。”皇甫林淡然地说,“继续,下面一次两张,还是从你那边的开始。”
伦农按照皇甫林的指示又翻开代表重要人物的两张牌,分别是正位的隐者(thehermit)和逆位的女帝theempress)。
“南十字星座不可能和中庭的王座星相遇,这两张牌分别代表强烈的执着和不专一的爱!”
“影者是指安迪・普雷斯科特。他对红土平原,对家族责任的执着是有目共睹的。而以他的能力,如果不是病痛夺走了他的健康和生命,他必然会主导历史车辙的方向。”
“他已经改变了历史车辙,仅仅只是十六岁年纪。”说起安迪,连皇甫林也不禁惋惜。
“那女帝会是谁呢?”伦农想不出来,“总该不会是我们的伯伦希尔・赫伯大小姐。”
“就如牌面所示,是帝国公主塞西莉亚・乔・高德佛里。”
“她?!不论是民间的传言还是高斯皇家的公告都没有提到她呀?”
“她才是这场动乱的布局者,而且占据的分量及其之重。”皇甫林有自己的途径洞悉真相,“两年前她借回耶鲁省亲的机会唆使刚刚普雷斯科特家族的两兄弟反叛。当时安迪已有此打算,但迫于蛮族在身后牵制,始终下不了决心。于是塞西莉亚派心腹蓝斯深入蛮荒之地扶植了一个蛮王,并提供他一份详细的入侵耶鲁的计划。这样才有年初蛮王纠集蛮族个部族主力大举入侵耶鲁,后被斩杀在瑟瑞瓦城墙下的那场荡气回肠的‘双头龙攻防战’。通过这一战,安迪重创蛮族,除去心头大患,终于下决心起兵反叛。”
“这么说来安迪能在双头龙攻防战中挥洒自如以少胜多,是因为他在战前早就知道了蛮王的战术,而非他的军事才能?”
“不!”皇甫林当即否定。“安迪能赢凭的是真本事。根据我的观察,他丝毫不知道塞西莉亚和蛮王私下的勾当。反倒是塞西莉亚在事前就算到安迪能够打赢,这也是她的厉害至之处。除此之外,她看出道格拉斯家族富有且自大,对高斯皇室的忠诚心最为淡薄,设计挑拨两者中间的关系,在帝国西南自造紧张局势,使皇帝将帝国的主力军团调往西南。同时,她还暗中联系高斯帝国的世仇纳斯帝国,让纳斯出兵截云要塞,把云岭的兵力牢牢困在云中城。在这样的布局下,当安迪起兵反叛时,帝国东北部几乎没有可战之兵。”
“好厉害的女人!她的野心和能力都已经超越了她的年纪。”伦农感叹道。想想纯真善良的格林希尔和婉约贤淑的夏洛特,木偶师不明白年纪相仿的女孩子差别怎么就那么大。
“的确是这样。正是因为她太过美丽,太过优秀,她对别人的爱都是虚情假意,她真正爱的是自己。当她终于发现自己深深爱上另一个人的时候,她退去华丽的外衣,变得不那么耀眼了。”
在他的眼神示意下,伦农翻开接下去的两张牌,正位的太阳(thesun)和逆位的的双月(themoons)。
“ri月也不可能同时出现,事情的条件有好有坏各占一半。野心、贪婪、正义、信仰。”占卜师数着自己的手指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由就像每颗星星都有自己的轨迹。来看看最后一张牌。”
伦农翻开最后一张。“哼,正位的正义(justice),讽刺吗?”
“这是左右事件的关键。不同的人心中有不同的正义,安迪和巴顿觉得为红土平原的人民谋取幸福就是正义,赫伯公爵认为效忠帝国保护帝国国民才是正义。塞西莉亚甚至想统治全大陆来推行她的正义。关键是看他们之中谁对自己的正义更加坚定自行。从结局上看,似乎是赫伯公爵赢了,但安迪说不定也已经达到他的目地,否则守护他的星座不可能在陨落前发出那么耀眼的光线。”
“好了,终于到最后了。”皇甫林双手一挥,已经翻开的六张塔罗牌同时悬浮到空中,猛烈地自燃。“这明亮而炽热的火焰象征着那些失去的青chun和生命。”当火焰消散后,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将手伸出,悬浮在六芒星中间那一叠塔罗牌的上方。“出现,预示着结果的最后一张牌。”他大喊一声,所有牌都立了起来,躁动不安、跃跃yu试。
到底那一张牌会飞到占卜师手中呢?在这场震动半个大陆的动乱之后,逝去的人留下了什么?存活的人又将面临什么?
突然,一只手搭在皇甫林的手上。同一时间,所有牌都安静下来,仪式被打断,最后一张牌又一次没有露面。
“就到这里。”伦农握着皇甫林的手,即疲倦,又有些许哀伤。“为什么不把结果留给年轻人去创造呢?现在知道了就没有乐趣了啊。”他看着自己的好友,一本正紧的说,“再说,我们明明有足够的时间去亲身经历,不是吗?”
良久,东方人破天荒地爽朗大笑,“是啊,就留给他们去创造。”
***
暮sè大殿像沙丘一样沉重浑厚。伊西斯王萨克利・伊登坐在半月形的高台上、最粗的那一根石柱之下。他面前的圆形大殿由十八石立柱支持。立柱紧贴墙根,根据距离半月高台的近远,粗细依次递减,用以代表站立其下的部族代表的地位。不过总体说来,他们人人都身家显赫,身后有一个强大的部族做支撑。更小部族的代表在暮sè大厅中没有固定位置,除非被传上殿,其他时间都只能在殿外等候。
“关于出兵贺坦德嘉抢夺水源的问题,家父希望王能够早ri定夺!等你们所信奉的黑乌鸦大人把伊西斯打得像塞子一样,最强壮的骆驼也都渴死了。”站在左手边最靠近半月高台的粗石柱下的是沙火部落的代表,卡利里王的大儿子席恩・卡利里。年纪不到他父亲的一半,脾气却比他父亲还要大上一倍。
每当听到水源问题,王的眉头就纠结在一起。还处于壮年末段的他,额头上已有了数道与年纪不相符的深邃皱纹。他环视圆形大厅一周,每位代表的表情都清楚的落在眼里,有的忧虑,有的激动,有的跃跃yu试,唯独最右手边与席恩・卡利里地位对等的老者面无表情,默然视之。图塔部落的代表和他们的王一样,表面上与世无争,私底下打得是什么注意,从来没有人能看得透。
“公主晋见!”随着门径侍卫的高声通报。离开麦加迪亚将近一年的莉迪娅大步走进暮sè大殿,身后跟着葛列格长老和青带弯刀武士哈斯。她一出现,暮sè大殿一片哗然。
公主殿下的面具呢?是谁采摘了她的芳心?
众位代表皆是莫可名状的惊讶,就连一向不动声sè的图塔代表也流露出幸灾乐祸的浅笑。
莉迪娅无视众人的打量与非议于无形,径自走到半月高台前,像男xing武士一样单膝跪地,朗声道,“莉迪娅拜见君王。”
“起来。你外出大半年可曾有收获?为何不见阿里前来?”看到许久未见的女儿依然摘掉了面具,伊登王的眼中闪过一丝隐忧,随即严厉的询问。丝毫没有久别重逢的动情。
“阿里及另外三名弯刀武士战死。宝具还…”莉迪娅有一丝哽咽,“没有丝毫头绪。”
王叹了口气,他早已料到是这样。与其寄希望于宝具和传说来挽救伊西斯的水荒,还不如想一点更现实的方法。卡利里王主张的吞并赫坦德嘉不失为一个行之有效的解决之道,但伊登王打心里还是希望避免战争。
“伊西斯如今的情况你了解吗?”
“属下在回麦加迪亚之前,已寻访过各地。水荒比起属下离开伊西斯之时又有加重,河流断流,水井干涸,绿洲荒芜,人民流离失所……”她说不下去。
“你有何打算?”
“我,我不知道”她迷茫地看着自己的父亲“但请王您千万,千万不要付诸于战争。”
“在伊西斯,靠力量赢取骆驼和绿洲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以往部族之间的战争都是如此。现在全伊西斯都没有水,当然要从外族人那里夺取。赫坦德嘉的清泉和草原,难道你们不想要吗?”席恩大声道。不少代表都开口附和。
“那如果有办法不用流血就能得到呢?”王如此说道,众人皆疑惑地望着他。“是的,有办法不费一兵一卒就能得到清泉和草原。只不过,”他望向自己女儿,“有一个人必须做出牺牲。”
“如果莉迪娅的生命能带给伊西斯甘露,”少女毫不犹豫道,“我将万死不辞。”
“不用死!”王对女儿,也是对众位代表说,“罗格二世派密使送亲笔信给我,愿用贺坦德嘉西南部的部分平原,换取我们在飘零海峡便的土地。为了体现双方的诚意,他提议和亲。我已同意将莉迪娅嫁给他的义子,兰斯洛特・波拿巴候伯爵。”
出嫁!这两个字犹如晴天霹雳,莉迪娅怔了好一会儿,大喊道,“不!绝不!女儿不嫁,说什么也不嫁?”
“为什么?你连死也不怕,却害怕面对一个男人!说!是何人窥探你的面容?”王厉声呵问。
莉迪娅怯懦地倒退两步。“您别问了!女儿虽然得不到他,但是女儿的心却不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
“你的心应该献给伊西斯!侍卫,把公主带回房间关起来!没有我的命令不得离开房间半步!”
一队青带弯刀武士闻声冲入大殿,将莉迪娅团团包围。莉迪娅抽出“空月”弯刀横在自己的脖子上,“父亲,您别逼我!女儿求您了。”
“你!”伊登王,气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我言出必行!”
“我也是说到做到!”莉迪娅一咬牙,手上加力,一心想要自刎,然而一缕幽香窜入她的鼻孔。她忽然觉得全身脱力,眼前的景物开始模糊,意识也渐渐远去。
昏迷前,莉迪娅转过头,狠狠瞪了站在身后的葛列格长老一眼。老人喃喃道,“孩子,我不能眼睁睁看你做傻事啊!”
………………………………
第三十四章:落日挽歌
() 战争虽未在圣弗洛伊丁发生,可它又一次深深伤了这座屹立了数千年的古老城市。青山之丘一战中,多少来自圣弗洛伊丁的勇士战死沙场,而在贾斯汀篡位的那一天里,又有多少家庭家破人亡。直到九月底,整座城市仍然笼罩在巨大的哀伤之中。家家户户门前悬挂着黑sè的纱巾,悼念那些逝去亡魂,成千上万虔诚的信徒终ri守在神殿前的广场上,祈祷灾难不要再次降临。皇城的塔楼上也撤去了鲜艳的旗帜,临时充当城卫队的骑士学院的学员们统一穿着素白的剑士服在城内维持持续。不论是贵族还是商贾都低调了很多,普通市民的生活更是伴随着恐慌和彷徨。
就在这个悲戚的夏末,帝国皇帝雷纳德・乔・高德佛里宣布了对于此次叛乱的最终裁决:
主谋贾斯汀被剥夺皇族身份和家族姓氏,虽死,但不能安葬在皇家墓园中。
鉴于主要参与者巴顿・普雷斯科特、安迪・普雷斯科特,以及艾略特、艾德文等高阶军官均已自缢。皇帝不再追究其责任,只是剥夺爵位、官职和封地,并格外开恩,允许尸体返回耶鲁安葬。
以爱德华・格里格为首的,主动投靠贾斯汀并帮助犯上篡位的官员、贵族,一律剥夺官职爵位,判处绞刑。对于他们的家族的惩处有待更细致的调查后做出。
投降的耶鲁叛军和城卫队中,高层将领判处绞刑,普通士兵和其他一线军官分别判处十年和十五年的苦役,其后可以返回家乡,但不得再次进入军队就职。
作为叛乱中坚势力的普雷斯科特家族,皇帝剥夺其家族族长世袭的公爵爵位。普雷斯科特家族中直接参与叛乱者判处绞刑,其他人视情节轻重和在族内的地位,派遣到斯诺因行省的煤矿做苦工或流放远海的孤岛。普雷斯科特家族的旁系子弟永世不得再晋升为帝国贵族。已远嫁的女xing则不在惩罚之列。
耶鲁地区的自制权同时被废除,今后将作为帝国行省由皇家派遣总督进行管理。
在这份对外的公告中没有提及叛乱的真正策划者,帝国公主塞西莉亚・乔・高德佛里。她的行为被视为皇室的耻辱永远封印起来。她本人可以保有家族姓氏和公主头衔,但将被软禁于特利普庄园(又名:郁金香庄园)最深处别院,终其一生不得踏出庄园半步。在她被押解前往特利普庄园前,雷纳德皇帝向她表达了今后都不再见面的意愿。看来她是真的伤了皇帝陛下的心。
第二天清晨,人们在圣弗洛伊丁东南门外的一块安静的贵族墓园中,为皇城总管鲁滋等六百三十二位在战斗中遇难的贵族举行了葬礼。前来送行的人们穿着黑sè的衣服,排着长长的队伍从排列整齐的棺木前经过,在死者的遗体上轻轻留下一支花束,以此了表思念。那一排排排列整齐的棺木犹如一排排排列整齐的灵魂,审视活着的人们,审视着他们留下的这个世界。是留恋,是孤寂,是安然,是嫉恨,是悲伤,活着的人永远不会明白。
奥利弗的棺木在第一排的最末端。尼尔用魔法冰封了他的尸体。他看起来依旧开朗鲜活。莱尔・冈恩觉得只要把他扶起来,他便能够开口说话,再喊他一声“老头子”。冈恩夫人泣不成声,她本以为自己的眼泪已经流尽,可一看到奥利弗那张含着微笑的脸,粉sè的泪滴就克制不住的涌了出来。
奥利弗为人豪爽,朋友很多。前来送行的人络绎不绝。有他在皇家骑士学员的校友,有他在骑士团的袍泽,还有枝叶庞杂的亲族。尼尔来了,又施加了一次冰封,希望他的容颜保存得久远些。拉比和娜塔莉来了,女孩献上亲手编织的花圈,轻言细语地安慰泣不成声的男孩。泰莎来了,她献了两束花,一份是自己的,一份替冬焰送的。夏洛特抽空从神殿赶来,献上最诚挚的祝福,又因为神殿事务繁忙,不得不匆匆离开。
不久之后,赫伯公爵在女仆总管伊桑小姐的陪伴下也来了。他们除了带来鲜花,还带来了云岭特产的雪莲酒。赫伯公爵陪老莱尔,他最好的朋友,一起向其他前来送行的亲友致谢。伊桑小姐扶着哭得脱力的冈恩夫人坐在一遍,轻言细语地安慰她。
雷纳德皇帝赶来时,公墓里挤满了人。人们恭敬地让开道路,他向每一位死者敬献了花束,最后走到鲁滋的棺木前半蹲下来,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堆悄悄话。直到祭祀提醒他,到了下葬的时候,他亲手拉起绳索,将皇城总管的棺木放进挖好的墓穴中。
公墓中陈放的棺木依次被安葬,人们也渐渐散去。只有奥利弗的亲人、朋友迟迟不肯将他沉入墓穴中。他们知道他最想见的那个人还没有来。
又等了很久,直到ri照当头,奥利弗脸上的冰封逐渐融化,晶莹的水珠从面颊滑过,好似是泪珠。
“让奥利弗安息。”最后还是赫伯公爵劝说老莱尔,“他会来的,或者,已经来过了。”
莱尔・冈恩失去了唯一的儿子,欧瑞斯・赫伯又何尝不是呢?
***
祷告的信徒从神殿的大厅里一直蔓延到神殿前的广场上,连九十九级台阶上都跪满了人。他们大多是惶恐不安的老人和妇女,需要照顾,渴望安慰。夏洛特・菲利丝昨晚主持了一次全夜祭,一大早又赶去了奥利弗的葬礼。回到神殿后,一位在战争中失去儿子的老妈妈向她哭诉。她耐心地倾听,亲吻她,祝福她,鼓励她勇敢的活下去。其后是一位失去丈夫的寡妇,一个失去恋人的和她年纪相仿的少女,一对住在城外的房屋被烧毁的老夫妻……她没有休息,没有吃午饭,始终用最温暖的笑容面对需要帮助的人们,不论他们崇拜的是月之神还是太阳神。她都一视同仁。
到了下午,她实在觉得累了,对正在交谈的失去了两个儿子的老爵士施予祝福,转身向神殿内的生活区走去。一位新来的辅祭迎面走来,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她转而走向大殿边的小忏悔室。
小忏悔室里只坐着一位老人。和上次来一样,他全身裹在灰褐sè的丝质斗篷里。当她走进去时,他偏过头来看着她。“你看上去很疲倦,夏洛特。自己的身体累垮了,又怎么能帮助别人?”
“谢谢您的关心,陛下!”祭司小姐走对雷纳德皇帝欠身行礼。
“过来,‘月之恩宠’。在我面前坐下好吗?”皇帝沙哑地说道,“我是来向您忏悔的。”
“您应该向神明忏悔,陛下。”夏洛特依照皇帝的话,坐在了他的对面。
“是啊,我向神明忏悔。明天,我要亲手处死一个人,一个曾经非常信任的人。愿诸神原谅我。”
夏洛特淡蓝sè的眼眸颤抖着。她生气了,但还是很礼貌。“我从没听到过有人会为明天的罪责祈求原谅!既然知道那样不好,为什么还…”
“他犯了法!他必须死!我想饶他,但他罪不可恕!头顶皇冠,不等于我可以随心所yu。”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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