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双千年战记-第21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我知道，五天之后我会笑的。我会笑得比沙枣花还艳，比蜜瓜还甜。”她确实是个美人儿。她天生一副沙漠清泉般清甜可人的容貌，嫁为人妇的经历让她少了几分青涩，多了几分风韵。虽然已经生过一个孩子，她的臀部依旧紧绷，她的腰肢依旧窈窕。粉白的脖颈，精致的锁骨，白色纱衣下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的丰满胸部对于每个男人来说都是不可抗拒的魔咒。只是她的眼角残留着泪痕，最后一滴泪还挂在卷曲的睫毛上。“只是今天还不行。我，我还没有那样的心情。”

　　　　“什么没心情！你应该高兴才对！”泰托斯�9�9迪拉冲女儿大吼道，“抱着个没爹的孩子突然跑回来，你知道你给部落添了多少麻烦吗？你把我这张老脸都给丢尽了！还有人原意要你这个破罐子已经是破天荒的好事。你要给我好好的服侍他，拿出你全部的本事去取悦他。让他在你里面尽情的发泄，让他的那条东西得到满足。那才是你该操心的事！”

　　　　吉娜低着头顺眼盯着地面，默默忍受着父亲的责难。等他发完火。她才小声祈求。“您请放心，我会照您的意思去做的。让我最后看一样我的孩子吧，救您了！”

　　　　“你的孩子？！不！不！那是他的孩子，不是你的！你给我记住，你没有孩子！”一提起孩子，泰托斯的火气更大了。“算我当初看走了眼，以为那小子将来会是个人物，才同意把你嫁给他。谁知到他搞大了你的肚子之后就死在了外面。你还好意思把他的孩子带回来。”

　　　　“您要把我的孩子怎么样？”吉娜急了，突然冲起来抓着父亲的袍子问道。

　　　　泰托斯抬手抽了她一耳光。“你要感谢你姐姐*娜。只有她原意收留那个野种。不过也只是到他断奶为止。这种日子里没人原意多养一张不会干活的嘴。再过一两个月，她会把他送到古兰奇去，看僧侣们愿不愿意要。他爸爸以前就是那里的弃婴。他也只配回到那里去！”

　　　　最后泰托斯�9�9迪拉掐住女儿的脖子威胁道。“五天后你要是还是现在这个要死不活的样子，我就去把那野种掐死！”

　　　　等父亲气冲冲走出去了，吉娜捂着滚烫的脸颊，无力地跌倒在地上，嘤嘤地抽泣起来，还要克制地不要让族人听到。当她察觉有人挑开门帘走进来，迅速地擦掉眼泪，抬头去看。站在门口的伊西斯少女有着酒红色的碎短发和一张干净的白木面具。面具下那双琥珀色的眼眸抖动着，望着她。

　　　　“莉迪娅！”吉娜一下子就认了出来。

　　　　“吉娜…”莉迪娅呆呆地望着伏在地上的美丽女性，怔在原地不知该说什么好。

　　　　“让你见笑了。”吉娜擦干眼泪站起身，迅速整理好自己的姿容，仿佛一下子又回到那个端庄娴熟的族长之女。

　　　　“怎么回事？”莉迪娅问。

　　　　“你大概都听到了吧。我就要嫁人了。父亲大人安排的。”吉娜在帐篷里渡了几步，婉约间暗藏羞涩，“对方是安斯拜亚的守备队长阿巴斯�9�9诺尔大人。对于我这样一个寡妇来说，真的是很好的一桩亲事。”

　　　　“沙火部族的阿巴斯�9�9诺尔？！是那个五十多岁蓄着脏兮兮大胡子的大肥胖子吗？”

　　　　吉娜点点头。

　　　　“怎么会是他。他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莉迪娅对那个大酒桶有着深刻的印象。前年过新年的时候，阿巴斯�9�9诺尔曾跟随米哈尔�9�9卡利里拜访麦加迪亚的王宫。莉迪娅当时刚从古兰奇返回王宫不久。伊登王在新年宴会上将她引荐给来访的众位王公贵客。她清楚地记得阿巴斯�9�9诺尔在宴会开始前就已经喝得醉醺醺的，看到她便向旁人大肆吹嘘，“别看小公主装得一本正经，说不定是个淫娃娃。这个年纪的女孩都这样，我刚娶的第三个老婆是红叶部落的十六岁处女（注1）。开苞的时候叫得惊天动地，之后每天晚上少了三次就不依我。”伊登王怎能容忍有人在新年宴会上当众羞辱自己的女儿，当即就要砍阿巴斯�9�9诺尔的头。卡利里王求情说阿巴斯�9�9诺尔只是酒后失态，并非有意冒犯公主，随后亲自下令用油鞭鞭打阿巴斯�9�9诺尔三百下，打完之后把半死不活的他扔出了王宫。第二天卡利里王又带着厚礼赔罪上门赔罪，才最终平息了伊登王的怒火。

　　　　莉迪娅当时不谙世事，并不清楚阿巴斯�9�9诺尔那番荤言的意思，后来明白一些了，每每回想起来也是羞愤万分。

　　　　“他年纪比你父亲还大，已经有了不下三个老婆。他一点都不*他们。他只是把他们当作发泄的工具！阿里刚过世，你又有了孩子，父亲怎么能在这时候把你嫁给别人。你跟我说，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吉娜低着头，用力抿着嘴，半天不言语。泪光在眼眶中不住地打转。她知道，不能哭。要笑！为了父亲，为了部族，她要笑，甜美可人的笑！

　　　　“你不说，我自己去问泰托斯。”莉迪娅转身就要往外走。

　　　　“别！”吉娜死死抓住她的手，“是我自愿的。我自己原意嫁给诺尔大人。他是安斯拜亚的守备队长，有钱又有权，可以让我过得很好。你也知道，像我这种死了男人的破罐子回到族里只会给家里丢脸，遭人唾弃。诺尔大人看得上我，是我的福气。我会好好侍奉他的。”喘了一大口气，她跪在地上用祈求地口吻说，“我知道，你肯定看不起这样的我。是我对不起阿里。我…”

　　　　“你不配再提他的名字！”莉迪娅气得浑身发抖，甩开吉娜的手。她真没看出吉娜会是个贪图富贵的女人。她曾经还那么憧憬成为她那样美丽贤淑的妻子。进门之前，她将手伸进衣服里，紧紧握着阿里留下的写有他名字的白色头带，那是阿里身为伊西斯最强战士，白带弯刀武士的证明。她原本希望将这头巾送还给吉娜，并为阿里的死向她道歉。她甚至做好了被吉娜责骂的准备，可这时她已经没有半分忏悔的心情。

　　　　闭上眼让自己稍稍冷静，莉迪娅觉得自己也无权去指责吉娜。在伊西斯，女人地位很低。寡妇的日子更加难过。在席卷整个沙漠的大旱中，很多普通家庭都难以维持生计。吉娜一个人带着个刚出生的孩子，不找个靠山又能怎么办呢？阿巴斯�9�9诺尔要的是吉娜的身体，至少不会在食宿上亏待她。只不过，莉迪娅无论如何不能认同这种出卖身体和尊严的行为。

　　　　压住怒气，她问，“孩子呢？阿里的孩子怎么办？阿巴斯�9�9诺尔不会允许你带着他的。”

　　　　“父亲大人安排好了。我的姐姐*娜会抚养他直到断奶，然后会把他送到古兰奇去。那里的僧人会收养他。他父亲就在那里长大的。他一定会像他父亲一样成为一名伟大的弯刀武士。”

　　　　“他一定会的，因为他身体里流着阿里的血。到那时候我会亲手把阿里的头带交给他。”莉迪娅从怀里掏出属于阿里的白色头带，双手捂着，默默许下心愿。吉娜见了，伸手去要。“给我，给我好吗？至少我还能…”

　　　　“你不配！”推开泪流满面的吉娜，莉迪娅走出帐篷。耀眼的烈日晒得她头晕目眩。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任性，阿里又怎么会…最可怜的是那孩子！

　　　　左思右想，莉迪娅觉得自己不能就这么离开，必须把事情问个明白。吉娜的眼角挂着泪滴。那该出现在一个待嫁的新娘的脸上。莉迪娅隐隐觉得她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在属于族长的金色帐篷中，她见到了吉娜的父亲，迪拉部落的现任族长泰托斯�9�9迪拉。在她的逼问下，泰托斯坦然承认是自己逼吉娜嫁给阿巴斯�9�9诺尔的。阿巴斯�9�9诺尔掌管着饮水的分配权。迪拉部落比较晚才迁移到安斯拜亚。而在那之前，沙火部落已经对外表示无力再对后来的部族进行救助。为了能够分配到饮水，泰托斯不得已才狠心将自己的女儿献给阿巴斯�9�9诺尔。除此之外，阿巴斯�9�9诺尔还向他索要了一大笔钱。

　　　　“我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啊？公主殿下要是变一场雨出来，我立刻就取消他们的婚约！”泰托斯的一句话说得莉迪娅紧咬牙关却不能反驳半句。是我没有用！如果我能够找到神器……

　　　　啪的一声，莉迪娅把空月看到拍在泰托斯面前的桌子上，吓得老族长一阵心惊肉跳。他知道莉迪娅与阿里情深义重，生怕她一冲动拔出刀来削了自己的脑袋。

　　　　“这个该死的东西！你想办法把我弄进城去，我之后自己去找他！”莉迪娅狠狠命令道。

　　　　泰托斯连忙地点头说好，起身就往外走。在莉迪娅看不到的胡须下，他的嘴角藏着一丝冷笑。

　　　　两个人两乘骆驼悄然离开迪拉部族的营地，绕过高大的沙丘又走了一会儿便来到安斯拜亚宏伟的奔马门外。数十个包着火红色头巾的沙火战士正在城门口值勤。远道前来的商团旅人必须经过严格的检查才能入城。泰托斯领着莉迪娅找到守城士兵的头领打了个招呼，士兵们便允许他们进入。看来把女儿献给阿巴斯�9�9诺尔的确让他得到了不少便利。而在这个过程中，莉迪娅一直都保持跟在泰托斯身后，用手抓着他的衣服。只要他的言行稍有异常，她便可以做出应对。

　　　　两人安然通过城门。泰托斯感觉到自己背后的压力骤然减小。莉迪娅松开抓着他衣服手，准备要离开了。就在这时，泰托斯的眼角瞧见到一队穿着浅灰色衣装的弯刀武士从斜对角的街巷中走出来。他在心里感慨自己的好运气。这队士兵同样属于安斯拜亚的守备部队，但他们比守城门的士兵等级要高，是直属于阿巴斯�9�9诺尔的特别执行队。泰托斯正好还知道他们在城里寻找什么。

　　　　在莉迪娅抽身而去的那一刻，泰托斯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对走过来的特别执行队摇手高呼道，“这边！她就是你们要找的莉迪娅公主！”

　　　　泰托斯低估了莉迪娅身为战士的实力。他的话一出口，莉迪娅便反扣手腕将他摔倒在地。公主殿下这一下用力之猛生生将泰托斯的手腕扭折。不过泰托斯的叫喊声已经引起了特别执行队的注意。灰衣武士们体现出优良的战术素养，并没叫嚣着让莉迪娅站住，而是立刻散开包围过来，莉迪娅反身就逃，却发现守在城门口的战士也堵了上来。危机之下，莉迪娅放弃出城转而向城门旁边人口密集的市场飞奔。她堪堪从两伙围堵士兵的缝隙中蹿出，一头扎进人头攒动的市场里。跳过一个买器皿的地摊，又翻过一个煎饼车，莉迪娅像一只灵猫在市场中穿梭。士兵们在她身后紧追不舍，所过之处鸡飞蛋打。

　　　　安斯拜亚是沙火部落的聚集地。沙火族人自然会帮着士兵们一方。莉迪娅觉得周围有无数双手伸过来想要抓住她，有无只脚想要绊倒她。不得已之下，她一个突身用膝盖顶翻了堵在面前卖烤肉的胖汉，猫腰从两个想要抓住她的店铺伙计之间钻过，闪身跑进小巷子里。收不住脚的两个伙计面对面撞到一起，甩得仰面朝天。

　　　　狭窄的巷子里，莉迪娅拔腿狂奔，只觉得肺都要炸开了。这时候，整个市场都沸腾起来。人们相互呼应想着要抓住她。

　　　　怎么办？哪里可以躲一下？跑出巷子口，她抬头正看到一辆篷车从面前经过，便灵机一动翻身跳上车，躲进搭在货物上的帆布下。

　　　　从各方汇集来的人群碰巧没有看到这一幕，全都往巷子里涌。莉迪娅就这样躲过了安斯拜亚守备部队的围捕。

　　　　等篷车驶出了市场，莉迪娅长出一口气，掀开帆布钻出来。可当她偏过头时，却惊得瞪大眼睛。一位二十四五的外国青年就蹲在她旁边，托着下巴笑着看着她。刚才逃得太匆忙，她都没有发现篷车后面有人。

　　　　“你，你，你都看到了。”

　　　　年轻人点点头，对无助的公主伸出手。“你好，可*的小姐。我叫达米安，自由的冒险者，有什么可以为您效劳的吗？”

　　　　***

　　　　注1：伊西斯允许一夫多妻制。
………………………………

第八章：风栖堡、沙息堡（一）

　　　　太阳升到正头顶，正是一天之中最为酷热难耐的时段。长长的驼队顶着白灼的阳光翻越数十丈高的大沙丘，就像是一条大蛇在沙丘上蠕动。平顺的黄沙表面被踩出一长窜杂乱的蹄印，顺着起起伏伏的沙势，一直延伸至身后无垠的天边。

　　　　这里是伊西斯东部的无人沙漠。休伯利安一行人正跟随长风部落的巡逻队返回风栖堡。格林希尔无精打采地趴在调皮鬼的背上。为了不被晒黑，她顶着斗篷，小心翼翼地不把任何一寸肌肤和头发暴露在阳光下。即使是如此的斤斤计较，几天下来她还是觉得自己变黑了不少。虽然休伯利安坚持说那只是她的心里作用罢了。

　　　　格林希尔还记得在商校上过的自然课程中，太阳并非是什么神明，而是被描绘成一个悬在天空的大火球。她现在不禁怀疑它是不是比昨天更接近地面，而到了明天就会坠落下来，把沙漠熔化成一片火海。

　　　　热！实在是太热了！热得喘不上气。不光是人，骆驼也被晒得垂头丧气的。正中午了怎么还不找个阴凉的地方歇歇脚？

　　　　换做前几日，格林希尔和朋友们早就躲进沙丘背后的阴影里，享受一顿简单却充满有趣话题的午饭，然后就闷头大睡，一直睡到太阳西落才继续上路。

　　　　可如今他们根本就没有这样的自由。长风部落的巡逻部队说是为了保障他们的安全，要将他们护送至风栖堡，可这一路上对待他们简直像对待囚犯一样。赶路和宿营必须服从安排不说，还专门派出两名士兵跟在他们的身后。连身为女性的格林希尔想要躲到沙丘后面去方便，也必须取得看管他们的士兵的同意。

　　　　每次格林希尔红着脸对士兵们提出需要方便的请求时，心里都在极力克制着想要把这几个笑得很粗俗的家伙千刀万剐的冲动。

　　　　长风部落的巡逻部队由两百名驼骑兵组成，在石镇周边的沙漠中饶了一圈之后掉头向东北方向返回，一路上不断分出小股部队到已经荒废的村庄去探查。三天下来被他们强行带回来的旅行者多达数十人，包括一支小型商队。

　　　　商队和旅行者稀稀拉拉地拖在骆骑兵大队的后面，就像是被劫掠的奴隶。为了保持行进速度，光头骑士队长派出少量骑兵在他们身后催促、驱赶。这样蛮横的行为自然会遭到旅行者们的抗议。如果只是口头上发泄几句，士兵们都会装作充耳不闻。可一旦有谁敢在行动上反抗，立刻就会被制服。旅行者和士兵之间纠纷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士兵们的态度也越来越恶劣，甚至还打伤了两位旅行者。休伯利安等人倒是明智地没有卷入其中，不过士兵们的做法让他们暗暗生气。用西利欧的话来说，这支属于长风部落的伊西斯正规军（注1）野蛮得就像一支马贼。

　　　　好似被押解的行军进入到第四天，休伯利安感觉再一次接近了沙漠的边缘。沙丘的波浪逐渐减缓。一些地方沙层很浅，能够看到有乱石裸露在外。一直骑行在队伍最前例的秃头骑士队长掉头来到旅行者这边，用通用语大声叫嚷，说很快就可以到达他们部落的栖息地，让众人加快脚步。旅行者们对会被带到哪里根本就没有选择权，只期盼早些结束这趟有着恶劣遭遇的路程。

　　　　在士兵们的催促下，队伍前行的速度加快了不少。休伯利安从他们脸上看到了归心似箭的表情。又向前走了大半个小时，众人远远看到一座突兀的石崖撑持破沙面，升起在无云的淡青色天空之下。巨大的沙之堡垒正是依傍着它所修建。游骑在四周的驼骑兵们指着堡垒兴奋得大叫大嚷。他们说的是伊西斯语，休伯利安、格林希尔和马瑞里安都听不懂。西利欧告诉他们，那就是风栖堡。

　　　　“你听得懂伊西斯话？”格林希尔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老魔法师。她在商校中也学过一段时间的伊西斯语，但那些古怪的发音和歪歪扭扭的蝌蚪文实在让她头痛，后来干脆就放弃了。

　　　　“听、读和写都没有问题。不过某些字的发音不是太准。很长时间没回来了，生疏了不少。”西利欧如实回答。格林希尔却已经在和其他两位同伴讨论起风栖堡的样子了。（本章节由网网友上传）

　　　　风栖堡的外观极具特色，然而实在是没有办法归结为泽维尔大陆上的任何一种已经成型的建筑风格。它没有城墙，塔楼和城堡主体浑然一体，看不到棱角，更没有丝毫规则可言，就像是顽童随手堆砌的层层沙包。格林希尔觉得像是腐木上生长出来的大簇圆头蘑菇。马瑞里安更说成是魔王的洞窟。

　　　　“是用沙子堆起来的吗？难道不会坍塌吗？”休伯利安有些不解地问。

　　　　“这倒不用担心。建筑城堡的沙粒和石子之间混有特制的强力粘土，比你从外观上感觉到的要坚固得多。”

　　　　“我觉得你以前应该是到过这里吧？”休伯利安问回答他的西利欧。

　　　　“那还是很年轻的时候的事情了。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回忆。”老魔法师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目光移向别处，不再多言。

　　　　到达风栖堡之后，众人发现长风部落的营地比他们想象中的要大得多，也要热闹得多。以风栖堡为中心，一大片同样风格的沙石房屋在黄沙和荒原的交接处铺开，就像是从堡垒这一大簇圆头蘑菇上脱落下来的孢子一样。营地外围筑有一圈一人多高的沙石围墙，为整个营地平添了几分安全感。另一道明显是新修的围墙则在原有的营地之外又围出一大块新区。给人以热闹感觉的就是那里。

　　　　驼骑兵们将沿途找到的旅行者送到新修筑的高墙的缺口前，然后就很干脆地离开了。他们一走，众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还好最后就这么放了咱们。我还以为他们把咱们抓回来是要当奴隶使唤呢？”马瑞里安故作轻松地调侃。

　　　　格林希尔摊开双手道，“其实也差不多啊。你不觉的这圈高墙就像是监狱的围墙，进去了很可能就出不来了吗？”

　　　　虽然大家隐约都有这样的顾虑，不过还是走到缺口外等待进入的队伍后面排起了队。格林希尔寻思着应该找个人问问情况，就指着站在他们前面的一位陌生商人，对马瑞里安使了个颜色。马瑞里安会意之后，主动和那陌生商人攀谈起来。

　　　　这名商人经常到伊西斯做生意，对这里情况比较了解。见休伯利安等人是初来乍到，他很热情地对他们介绍说，“长风部落在旱情出现之后新修了这一片围墙。到达他们领地的商队和旅行者都被限定在围墙之内活动。只有办好通行证之后才允许离开继续向前进发。不过办一个通行证相当贵就是了。上次来是按人头算的，一个人要一枚银币。坐骑、牲口另外算。货物还要再缴额外的关税。不知道现在涨到了多少。”说道这里，商人的语气满是无奈。

　　　　“这不是抢钱么？”格林希尔叫道，“如果我不进去，继续往前面走呢？”

　　　　“走不出多远就会被巡逻兵以保护安全为借口带回来的。”休伯利安已经看出了端倪。

　　　　商人点点头，“如果按照长风部落限定的路线往前走，就必须经过沙息堡。那也是他们的地盘，没有通信证绝对不让通过。到时候还得折返回来。我的商人朋友中就有人吃过这样的亏。我看咱们还是按照他们的规矩来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路途上多花点钱也没关系，到了安斯拜亚把货物的价钱往上提一提就能赚回来。羊毛出在羊身上。反正赚的都是伊西斯人的钱。”

　　　　队伍不长，前进的速度却很慢。时不时可以听到有人认为过关的费用高得不合情理而与办手续的官员发生争吵，但是最后还是无可奈何地交了钱。商人猜得没有错，如今为一个人办通行证的费用涨到了两枚银币。骆驼和马匹还要再加一枚。

　　　　休伯利安和格林希尔在旅行中经历了不少磨难，但身上似乎还从来没有缺过钱。离开圣弗洛伊丁的时候赫伯公爵抓了一大把金币塞给女儿。休伯利安从海涯启程前，罗米伯爵又代表道格拉斯家族赠送给他一百枚金币。对他们来说银币级别的要价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格林希尔掏出一枚金币抛给收钱的官员，大方地帮四个人和三匹坐骑交了手续费。不过官员找钱过来时，她可是点得清清楚楚，生怕多给了长风部落一个子儿。

　　　　走进高墙之内，休伯利安等人仿佛又到了左奇市的大市场。各种叫卖声不绝于耳。放眼望去满是地摊或是简易店铺。他们在其中转了一圈，大致了解到的情况是很多本小利薄的个体商人和小商队唯恐继续向前行进还要缴纳更多的过关费用，选择就地贩卖商品，尽可能收回成本。不过现实的情况是卖家多买家少。很多商人停留多日之后还是积留了大部分的货物，而自身已经负担不起高昂的食宿费用，最后只能将货物贱卖给长风部落。

　　　　一个从高斯帝国渡海过来的年轻商人就向格林希尔抱怨说他这一趟亏得血本无归，而家里还有刚出生的孩子需要抚养。他这么两手空空地回去真不知道怎么向老婆交待。云岭大小姐见他可怜，用一枚金币的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