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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双千年战记-第2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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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魔兽吧？这么大！少年也是第一见到体型如此庞大的飞行魔兽。之所以认为是魔兽而不是普通的飞鸟，是因为这三只生物的翅膀上似乎没有羽毛，而是类似于骨架上缠着虚烟状的黑色丝带的感觉。尾巴有两根，又细又长拖在身后。如果尼尔在的话大概会知道叫什么名字。西利欧也说不定会知道。明天问问他吧。有学问就是好。
就在休伯利安感叹之际，天空中的魔兽像是发现了猎物，绕了一圈突然俯冲下来。休伯利安的视线中，它们的身影越来越大。等他意识到自己正是魔兽捕食的目标时，最前面的魔兽已经扑至头顶。他赶忙向一旁闪身躲开。魔兽尖厉的长喙从窗口刺了进来，紧接着整个身体都撞到房子上。四层楼的房屋一阵剧烈的摇晃。
好险！休伯利安看着在窗口挣扎着想要闯进房间的魔兽，长出一口气。可没想到魔兽的翼展虽然大，收起翅膀后居然勉强从狭小的窗口钻了进来。这魔兽似乎认定休伯利安是和胃口的食物，踏入房间，扭过头，伸出长喙向少年啄去。
休伯利安一个单手翻，向侧面躲开，站稳之后，哭笑不得地指着魔兽说，“我警告你！我可不是食物！再乱来我就…”
魔兽接着又是一爪，打断了少年的话，在少年刚刚站了的位置后面的墙壁上留下三道深深的划痕。如果它的利爪拍中的话，大概会被切成几段吧。
“看来你真要吃我啊！”休伯利安抽出弯刀，纵身向魔兽冲过去。那魔兽展开宽大的羽翼，煽出强烈的气流，吹得他不能向前。
“怎么了？”格林希尔被惊醒，推开房门冲出来。看到的是一张占满整个房间的黑色翅膀！“休儿，你在吗？”
轰的一声巨响，旁边的房门被莫名巨大的力道撞碎。马瑞里安咳嗽着从房门的残骸中爬了出来。
“怎么突然有只大鸟窜到我床上来了啊？难道是休儿变的？”应着他的话音，又一只魔兽从房间里走出来。罗圈腿骑士拾起一块木板，跳起来向魔兽的头拍去。鸟行魔兽有着细长的脖子。脖子一绕，灵巧的躲开。格林希尔拔出插在靴子里的匕首，抬手飞向魔兽。虽然扎破了它张开的黑翼，却似乎没有造成多达的伤害。
西利欧这时从自己的房间冲跑出了来，一眼就辨认出魔兽的种类。“是双尾鹫！小心它们的尾巴，有毒！”
休伯利安顶着强风缓步向前，只见布满眼眶的黑色翅膀突然一收，风势立刻减弱。双尾鹫的身后两条鞭子一样的尾巴像毒蛇仰起头，迅猛地刺过来。亚麻色头发的少年扬起双手，静默弯刀迎风舞动，两道银色的光化迎向利刺。很难想象，以静默弯刀的锋利也没有将双尾鹫的尾刺斩断。被磕飞的尾刺深深扎进天花板。休伯利安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赶在双尾鹫的利爪拍过来之前，将它的头切了下来。占据小半个房间的魔兽顿时摔倒在地。
另一边，格林希尔和马瑞里安也合力结束了战斗。罗圈腿骑士不停地吸引双尾鹫的注意力，银发少女看准机会一击必杀，用细剑刺穿了双尾鹫的身体。
“好险啊！休儿，你大半夜的跑哪里夜游去了啊？”马瑞里安抹掉额头上的冷汗，开玩笑道。
“不要掉以轻心！还要一只！”休伯利安清楚地记得当初看到的双尾鹫有三只。
话音未落，马瑞里安身后墙壁猛然破开，一支尖厉的长喙戳了进来。其他三人都吓得面色煞白。马瑞里安却一点都没有察觉。
“怎么了！”从同伴们惊恐的眼神中，罗圈腿骑士能够猜到危险就来自于自己背后。可是不等他有任何反应，左手便传来一阵钻心的痛。
不幸中的万幸。双尾鹫的喙没有戳中他的要害，而险险地擦着他的腰际穿出，刺伤了他悬在半空手。
格林希尔赶忙将惊呆了的马瑞里安抢到自己身边。休伯利安冲向前照着双尾鹫的头砍了一刀。但是双尾鹫已经把喙抽走了。
西利欧快步走到窗户边。双尾鹫果然还在屋外盘旋，寻找着下口的机会。魔法师举起魔杖，高声吟唱咒文。一股旋风从魔杖顶端喷出，将双尾鹫笼罩其中。青色的风刃飞快旋转，将巨大的魔兽搅成碎片。
这一夜注定不平静。过了不一会儿。阵凌乱的脚步身沿着楼梯跑上来。看到闯进房间的是一队长风部落的弯刀武士，休伯利安四人稍感安心。
“我们被魔兽袭击了。不过已经被我们解决了。”马瑞里安上前对武士们解释道。
武士们看了看休伯利安四人，又看了看地上双尾鹫的尸体，齐刷刷抽出弯刀。
“别紧张，已经没事了！”罗圈腿骑士赶忙伸手劝道，却发现对方看向他的目光充满仇恨！
“你们杀了我族的守护兽，还说没事？！”带头的青带武士怒不可遏。
………………………………
第八章：风栖堡、沙息堡（三）
火一样的朝阳从巨大的沙丘背后升起，将整个沙息堡逐渐笼罩在它的光辉之下。驯兽师巴隆站在沙息堡东北角的塔楼上，看着沙漠中逐渐被光影界限扫过的那一排十字架，露出极为满意的笑容。
这一排二十来个十字架的最东头绑着四个人，正是休伯利安、格林希尔、马瑞里安和西利欧。如果他们也能够注意到巴隆的话，一定会认出他就是昨夜在酒场里故意找茬的那个兽皮男子。只不过，被绑在十字架上在沙漠的寒夜中站了一宿，休伯利安他们各个都筋疲力尽、神情涣散。哪里有东张西望的心情。而接下去等待他们的又将是酷热的折磨。
“这下你总该满意了吧？”长风部落的族长哈蒙・贝勒斯从身后走上来，和驯兽师巴隆并肩站立。族长大人年已五旬，满面红光微微有些浮胖，看上去只有四十出头的样子。他穿着考究的暗红色丝绸长袍，脖子和手腕上都戴着粗大的金链条，给人的感觉更像来自豪斯庭的大商人。驯兽师依旧是昨晚的那一身打扮，皮裤、皮带、豹皮、板斧，浑身上下散发着野性的气息。两个人的外形显示出巨大的反差，但在最近这一年里却是最为亲密无间的合伙人。
“他们伤了我的狼！我要亲眼看着他们死！”一想到独眼魔狼耷拉着脑袋走到自己面前倒下来的样子，巴隆瞪得大大的眼睛里充满血丝。
“为了找一个杀他们的接口。你可是害死了三只我族的圣兽。也许我应该砍你的头才对。”哈蒙・贝勒斯似玩笑非玩笑的调侃道。
巴隆很是不屑一顾。“我也没想到用三只双尾鹫偷袭他们，他们居然也能活命。”
“你太小看他们了。昨晚他们还打伤了我手下的十来个人呢。说起来，你倒地是怎么控制双尾鹫去攻击他们的？双尾鹫这种魔兽虽然生性凶猛，可一般还不敢到人类地盘上捕食，更不会进入到狭小的房屋中。”
“你想摸我的老底吗？我控制魔兽的方法可多得很。”
“你也知道，我们长风一族视双尾鹫为圣兽。如果我能够轻而易举的召唤它们，我的威望就会…”
“人类真是愚蠢啊。控制起来是如此的简单。相比之下，要吸引魔兽还要困难很多。”驯兽师横眼看向挂着狡黠笑意的长风族长。“告诉你也无妨。沙狐经常会偷双尾鹫的蛋。双尾鹫遇之必杀。我刮下沙狐皮下的那一层油涂在手心，再设法抹到他们中两个年轻男人手上。附近的双尾鹫在夜里出来捕食，闻到气味就会找过来。你也可以试试。不过千万小心，别弄巧成拙成了圣兽的食饵。”
“那我还是知难而退吧。”做了个感谢的手势，族长大人又问，“你的狼几时能够复原。可不要耽误了石镇那边的工作。”
“放心，过两天就好了。再说，就算没有狼群的恐吓，你的巡逻队不是一样会把旅行者抓过来吗？这一年，你赚了不少吧。”
“自然少不了你的酬劳。”哈蒙・贝勒斯说，“按照传统，正午行刑。你该不会要一直守在这里吧？”
“给我准备酒和肉。”
“早就准备好了。”哈蒙・贝勒斯做了个请的手势。“而且我保证待会儿行刑的场面和酒肉一样和你胃口。”
“希望如此。”驯兽师回身大步向城堡内走去。
***
格林希尔并非不懂得旅途的艰险。赫伯家的雏鹰那一只不是在暴风雨中抖开羽翼，跳出悬崖，经历自己的第一次翱翔。逆风折翅也在所难免，那是成长中必须经历的冒险。当休伯利安决定远赴伊西斯之时，她已经下定决心，即使是死，都要陪在他的身边。可她从来不曾想到自己的死亡居然会是以这样的一种方式，被反绑在十字架上，在愤怒的人群的唾骂和谴责声中，被刽子手挥动大刀砍下脑袋。这是恶徒才应该得到这样的下场。而她，是赫伯家族高洁的彩云琉璃啊~
休儿~银发少女心里也有那么一点点庆幸，庆幸休伯利安被绑在她身边的十字架上，庆幸她还能从眼角看到他的脸，听到他的声音。至少她清楚地知道，他和她生死在一起。
“对不起~”少年的声音嘶哑得让她心痛。
“知道对不起我，到了沧魂之海的那一边，就更加要心疼我哟。”翘起嘴角，格林希尔调皮地说道，“对了，对了。我会晕船。一路上，你都要抱着我。”
看着彩云琉璃明艳的笑脸上干渴的没有血色的嘴唇，亚麻色头发少年的眼角经不住流出两行眼泪。他很认真地点点头。
“你可是男孩子，怎么可以先哭啊。你一哭，我就…”格林希尔终于也克制不住地抽泣起来。缓了一会儿，她呜咽道，“其实，比起你来，我可是幸运多了。从顺序上来看，大概是我会先死吧。至少不用眼睁睁看着你被杀死在眼前。那样的话，我会受不了的。”
“虽然很难受，我也会看着你死。”休伯利安说，“我不想再浪费任何一秒钟凝视你的时间。”
好似泪光中绽放的蔷薇，格林希尔破涕为笑道。“真没想到你的嘴巴也这么甜。”
少年有些尴尬，弱弱的说，“是真心话啊。”
“喂，喂，你们两个情意绵绵的。不要忘记我才是无辜牵连进来的人啊。”马瑞里安有些不满地插话进来。“我可没有杀那些该死的大鸟！”
“可你是帮凶啊。”格林希尔回敬了一句。
休伯利安有些愧疚地说，“对不起，不过我们死后也会是好兄弟的。”
“免了！自从遇上你们尽碰上倒霉的事情。当初真不该拉你们入伙。”罗圈腿骑士抱怨道，又高声问，“西利欧，你说是不是啊？”
被绑在最末一位的老魔法师一直都在闭目养神。他没有回答马瑞里安的话，却悄悄弄松了绑绳。反绑在背后的双手悄悄握拢。重合的手心之间，隐隐发出翠绿色的光线。
烈日移至正头顶。悬挂着长风部落旗帜的旗杆高高树立在沙地上。阴影已经缩成一团。行刑的时间到了。敞开毛茸茸的胸膛，酒尊一样的刽子手提着大刀走到排在最头前的马瑞里安身后。在围观的长风部落的族人沸腾般的怒骂声中，他举起刀，在罗圈腿骑士的脖颈上比划了一下，奋力的扬起，再加力的挥下。
同一时间，西利欧蓄积的魔法也达到了零界
“住手！！！！！！！”
一声摄人心魄的爆呵，刑场霎时死一般的寂静。
刽子手用力挥出屠刀，又骤然收住力道。晃晃的刀刃停下来时，距离马瑞里安的脖子仅仅只有指缝大小的间隙。当时的情况，真可谓是命悬一线。
西利欧赶忙将即将爆发的魔法收回体内。格林希尔刚才不忍去看，现在壮着胆子睁开眼睛。休伯利安则是抬起头，寻找声音的主人。
一队沙火的武士拨开围观的人群闯入刑场。走在最前面的男子，赤裸的胸膛上留有一道触目惊心的蜈蚣般的疤痕。居然是贾维尔・阿圭罗！
阿圭罗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对监斩的长风部落官员说，“这几个人是高斯帝国的奸细。把他们交给我！我要压他们回安斯拜亚。”
“不行，他们杀死了我族的圣兽。”不但是官员不同意，围观群众也大声抗议。
“安静！对于沙火的要求，哈蒙・贝勒斯也不得不同意。”贾维尔・阿圭罗很不客气地说道，并指挥手下的武士把休伯利安四人从十字架上解下来。
站在哨塔上望着这一切的驯兽师巴隆气得把牙咬得嘎嘎响。站在他身边的长风族长哈蒙・贝勒斯平静地说道，“忍一时吧。我也不会总让沙火骑在头上的。”
***
刽子手挥出屠刀的一瞬间被呵止。非但屠刀之下的马瑞里安感激涕零，其他三人也都在心中大呼幸运。西利欧看惯世事的淡漠脸庞上露出一丝轻松的神采。他刚才偷偷准备了一个魔法，打算在最后关头输死一搏，见到事情有转机，又偷偷收了回去。休伯利安和格林希尔抬起头来的目光更是满怀敬意和感激。可当他们看清拯救自己的人时，那种敬意和感激的热情仿佛被投下一块千年坚冰，瞬间冻结，崩裂成冰屑，消散于无形。
贾维尔・阿圭罗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望着休伯利安的眼睛里充满鄙夷的神色。他和休伯利安、格林希尔和间是最直接的敌对关系，绝不会因为单纯的同情而出手相救。他到底打得什么注意呢？
落说起来休伯利安和格林希尔只是在突入水晶宫的那一场打斗中与这位沙火之王派往海涯的特使有过一面之缘。当时阿圭罗躲在浩瀚议事厅的角落后。葛里菲兹打败弗雷德・道格拉斯之时，他突然突入窜出，丝毫不顾两人事前一对一单挑谁都不许插手的骑士宣言，从背后出手偷袭葛里菲兹。弗雷德推开了葛里菲兹。阿圭罗却已经无法收手，砍掉了好友的右臂。对于骑士而言，用剑的手就等同于生命。众人都以为弗雷德会对阿圭罗恨之入骨，他却悄悄将他放走。休伯利安和格林希尔直到现在都还不能理解海涯大公子和这位伊西斯特使之间是怎么样的一种友情，但从此记住了贾维尔・阿圭罗这个名字，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如今落到他手里，恐怕比被就这么处死还要难过。
经过简短的交涉，休伯利安等人被押到沙息堡底层一间封闭的石室里。在场的除了贾维尔・阿圭罗和隶属于他的一队沙火武士，还有包括族长哈蒙・贝勒斯在内的长风部落的几位大人物。
阿圭罗称休伯利安等人是高斯帝国派入伊西斯的奸细，要求将四人押回安斯拜亚交由沙火之王米哈尔・卡利里审讯。长风部落的几位长老则坚持休伯利安一行人杀了被长风部族视为图腾和圣兽的双尾鹫，必须被就地处死。只有哈蒙・贝勒斯环抱双手，沉默不语。没人看得出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族长！沙火的人实在太无礼了。他们凭什么从我们的地盘上带着我们的囚犯！”长风部落第一武士扎哈尔从一开始就看不惯阿圭罗那高人一等的态度。若不是自己一方的族长在场，他早就拔刀相向了。
“住口！”哈蒙・贝勒斯呵斥道，“阿圭罗特使刚从海涯返回，知道的情况比我们多。他这么说必然有他的道理。是被，阿圭罗特使？我相信您应该可以拿出让我们心服口服的证据吧。”转过来头，他就给贾维尔・阿圭罗出了个难题。
“搜身！”阿圭罗冷冷地对手下人打了个手上。沙火的武士们一拥而上，架住休伯利安等人，扒开他们的衣服，进行搜查。
格林希尔抬腿踢开将手伸向她衣领的武士，奋力从拉着她的两位武士手中挣扎出来，尖叫道，“你们不懂得尊重女孩子吗？”
“在我眼里只有朋友敌人之分。你们属于后者。”阿圭罗冷冷说道。
这时，搜查休伯利安的一名武士大声示意众人，“在这人的怀里找到一封信。”
“放开我的朋友们！你们已经找到要找的东西了！”休伯利安高呵止道。那一瞬间，他愤慨的语调让沙火的武士们不由自主的停下了动作。
贾维尔・阿圭罗接过武士递过来的信，看了一眼，就递到哈蒙・贝勒斯的眼前。“看清了，这就是证据！”
长风族长看得很清楚，封住信封的烫金油泥上盖着高斯王家的三剑印章。他伸手想要取过信。阿圭罗先一步收到了怀里。
“说，谁写的信？写给谁的？内容是什么？”他问休伯利安。
亚麻色头发的少年挺直胸膛回答道，“雷纳德・乔・高德佛里皇帝陛下写给萨克利・伊登国王陛下的亲笔信。为了和平！”
“啊？你们真是高斯帝国的奸细！喂，我可和这事情无关啊。我和西利欧只是半路上遇到他们两个的，压根就不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被脱得只剩下短裤的马瑞里安很是委屈地叫道。
休伯利安解释说，“马瑞里安和西利欧是我们在旧港遇到的，对信的一点都不知情。我恳请你们放了他俩。”
贾维尔・阿圭罗一直顶着神情严肃的亚麻色头发的少年，“你认为我会相信吗？”转过身，他又对长风部落的众人说，“你们也都看到了，这几个人确实是高斯帝国的奸细。从现在开设他们归我们沙火看管。明天一早我就把他们押回安斯拜亚。感谢各位的配合。”
站在哨塔的垛口上，看着沙火的人压着休伯利安等人趾高气昂地走出沙息堡，哈蒙・贝勒斯沉声说道，“沙息堡往外二十里就不是我们部落负责的区域了。沙漠变幻无常，危险得很。天晓得会不会遇到马贼或是沙尘暴。你说是不是，扎哈尔？”
站在他身后的长风第一勇士狞笑着重重点了一下头，转身离开。
………………………………
第八章：风栖堡、沙息堡（四）
伴着初升的朝阳，一支沙火部落的辎重部队离开了沙息堡外的军营。炎炎烈日下，拖得长长的队伍在的无边的沙海上缓慢前行。作为前锋的一队驼骑兵已经翻越过沙丘。大部队的尾巴还远远落在沙丘之下。
这支由一百辆骆驼牵引的货架车组成的辎重部队一个月前离开安斯拜亚，将补给运到沙息堡，稍做休整后又转载前线运输队从赫坦德嘉运回的饮水踏上归途。随同队伍一起返回的还有二百来名从赫坦德嘉的前线撤下来的伤兵。队伍里的绝大多数人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回家。带着清澈的饮水回到安斯拜亚，他们将受到英雄般的欢迎。
贾维尔・阿圭罗和辎重部队的长官哈提比并肩骑在大部队的最前头。两人虽然身份悬殊，却是老相识。哈提比显得相当的高兴，一路上不停地对很久没有回到安斯拜亚的贾维尔・阿圭罗唠叨着家乡的情况。
阿圭罗回应不多，有时候只是应付地点点头。策反海涯的计划已然失败。他并不会为自己的过失寻找任何的借口。作为沙火之王米哈尔・卡利里最为依仗的幕僚，他很清楚自己该做些什么。安然逃离海涯之后，他已经将目光投向更远的将来，思考着如何帮助大旱中的伊西斯摆脱困境，并在此过程中为自己的部族谋取利益。如果说逃亡回来的最初那几天，他一度陷入迷茫，丝毫没有头绪，那么活捉休伯利安等人，得到雷纳德皇帝写给伊西斯之王萨克利・伊登的亲笔信，无疑是个天赐的转机。就在刚才，他想到了一个绝好的主意，只不过还有些细节需要考虑周详。
“从这里开始就算是离开长风部落的地盘了。”到达沙丘顶端时，哈提比对阿圭罗说，“说实话，我不大喜欢这个部落。哈蒙・贝勒斯表面上对我们沙火言听必从，背地里不知道打得什么注意。你看他从商队身上抽了多少油水。我敢说，他恐怕是全伊西斯唯一感谢这场大旱的人。”
“缺乏野心的人永远只能是弱者。沙火目前不能缺了长风这个盟友。我们只能对哈蒙・贝勒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也不能无限制地放任他。贾维尔・阿圭罗心中暗想，回到安斯拜亚之后一定要建议卡利里王严密监视哈蒙・贝勒斯的一切举动。
勒住骆驼，他回头眺望身后正在攀登沙丘的车队。队伍显得松散而缓慢。这让他隐隐觉得有些不放心。“走得太慢了。按这个速度，几时才能到达安斯拜亚啊？”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哈提比无奈地摊开手，“每辆车上都装着十二个盛满清水的大木桶，比运出来的物资还要重。再加上伤兵的拖累。要保证没有人掉队，一天只能走四十里。”
“五十里！不走满五十里就不休息！”阿圭罗强令道。他知道自己这么要求有些赌气。多走十里路其实没有太大的区别。“再就是要做好警戒工作。任何时候都不得大意。”
“好，好。”瞎紧张个什么，有谁敢打我们沙火部队的注意啊！哈提比悻悻地答应了一句，找了个借口走开了。
***
格林希尔颓然地靠在笼子的栅栏上，目光毫无目的地在青天与黄沙交错的交界线上游移。进入沙漠之初，那一倾黄沙的大戈壁和高耸如山的金色沙丘曾让她那么的振奋，不过看得多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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