铸山煮海-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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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蜃景知道拿仲康出气也没有意义，把举起的拳头又放了下来，看着眼前贴在墙上的一滩烂肉，手中射出一捆银丝，将仲康包裹起来，就像离界山上的时候那样，为仲康进行治疗，“你这次收的伤不比之前那次，须得在里面多待上一段时日。”说完便将被银丝裹住的仲康牵扯着吊在旁边的树上。

　　　　红莲国阳燧总教，此时正因为红玉的出现而哄闹做一团，威武是没有见过红玉的，但是听闻教中传闻已故的前任司长红玉再次出现，也是疑惑重重，更不用说红玉不仅复生还重回少女模样。

　　　　威武为了探究清楚，不经阳燧教弟子传报，想要找红玉问一问，走近红玉的寝室，房门半掩着，威武透过虚掩的门缝，看见一个妙龄女子背对威武而坐，正在梳理着自己乌黑的长发。突然女子好像发现了门口的动静，轻轻回头，看见门外痴呆发望的威武，浅浅一笑，轻声说道，“是威武司长么？”

　　　　威武回过神来，推开房门，双手作礼回道，“没有通报就来叨扰，实在抱歉。”

　　　　红玉并不介意，转身向威武回礼，请威武坐下。威武这一番看清了红玉的真颜，那模样真是无可挑剔。威武看的出神，恍然自觉有些失礼，尴尬的笑了笑。

　　　　红玉看他这样也莫名的笑出声，“按理说，你还是我的晚辈呢！”红玉掩面而笑，更显得娇媚动人。

　　　　威武镇定了一下，刚想开口。红玉却先说了，“你一定很好奇吧？”

　　　　看着红玉微笑的模样，威武倒像个孩子似得低着头，轻点了一下。

　　　　红玉为威武地上一盏茶，开始向威武解释起了缘由，“虽然六教分立已久，但想必你对六教也是有所了解的吧。”

　　　　威武点了点头，像是一个乖乖听老师授课的学生一样。

　　　　“其实我的名字并不是红玉，我的真名，应该是曲耀！”

　　　　红玉此语一出，威武已经无法言语现在的惊讶之感了，曲耀那可是万年前建立阳燧教的初代司长，红玉却是那个人是自己，这样的谬语怎么听着都像是荒唐的疯话。

　　　　红玉微微一笑继续说道，“你一定觉得很难理解吧？我们阳燧教的阳燧神石你也应该了解吧，当时我获得了这颗神石，以此修炼，成长速度数倍于他人，可是这也不是完美的，即便有了神石的帮助，可是依旧受限于人身体，逐渐我的心术力再也无法局限我的身体，逐渐膨胀无法控制。几乎达到将我自噬的程度。就在生死之间，我却寻得了一种方法，可以让我挣脱修炼的束缚。”

　　　　“什么方法？”威武听得入神，不由自主的问道。

　　　　“你可知道朱鸟么？”

　　　　“当然，那是阳燧教的灵兽，被曲耀所服。”

　　　　红玉笑道，“没错，我当年借助阳燧神石的力量，降服了朱鸟，但是朱鸟也不是平常妖兽，它是仙宫镇守五洲大地的灵兽。为了将它降服我以自己的身体为引，才能彻底封印住它。朱鸟乃是火之灵兽，我利用阳燧神石修习极致几乎灰烬之时，突然借得了朱鸟的灵力，与自己灰烬中死而复生。但是复生之后却失去了之前修习的心术，需要在重生的身体中借助阳燧神石之力破茧而出，再换新颜。以此而来周而复始渡过万年之久。”

　　　　威武大吸一口气，一时间依旧难以接受红玉说的这些，“难怪之前仲康司长向你提及借用阳燧神石的事情，遭到了你的拒绝！”

　　　　威武一说到仲康，红玉眼神立刻变了模样，“仲康？”威武觉得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但是又不明所以。红玉说道，“之前我拒绝了借他阳燧神石，他倒好，居然擅闯我们阳燧教的禁地，偷偷将他取了出来。”

　　　　“仲康司长，他居然做出这种事情？”威武竟然不知道就在自己待在红莲国的这几日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你也看见了与他同行的那个男子了吧？这一次仲康所为，都是受了那个男子的操作，我与他交手过，那个人自称仙宫之王，实力的确非同小可，若不是我有万年阳燧神石的修习，与他一招都过不去。”红玉一边说着，一边回忆与蜃景之前的一战。

　　　　“仙宫，王？”红玉又说了这么多威武不敢相信的事情。

　　　　“总之，我已和那人交手，想来他也不会善罢甘休，往后我们阳燧教怕是不能安宁了！”红玉担心的叹气着，虽然之前与蜃景交手是占了上风的，但是就像蜃景所说，他的力量受到了遏制，如果蜃景全力而出，哪怕红玉几万年的修习，也没有胜算。

　　　　几日之后，仲康终于在蜃景的银丝中康复了。仲康修养的这段时间，玉虚教已经完全被蜃景掌控，仲康已经成了名存实亡的司长。仲康回忆着之前面对红玉的那一刻，心里总是无法平静，自己作为一教司长，怎么能输的那么难看。

　　　　仲康想要力量，想要更强的力量，他知道，他想要的力量，此刻唯有蜃景可以赋予他。蜃景也知道仲康的心思，也早做了打算，面对一心向往力量的仲康，这倒是他希望看到的。蜃景对仲康说道，“我也知道你心里渴求力量，不过这也不是轻易能够做到的。”

　　　　仲康心里也清楚，他已经做好了承受一切的准备。

　　　　“既然你心意已定，我倒是有方法可以瞬间提升你的心术修为。只是离真的准备好了么，为此你要付出的代价也许比你得到的更多！”

　　　　虽然蜃景这么说，但是仲康已经下定了决心，没有什么能比力量更是他所求了。

　　　　“想在一夕之间获得心术修为的增进，只有靠非生非死之术，我将此术加诸在你身上，从此你便可以与我共生共死，修为倍增，只不过……”蜃景欲言又止，看了看仲康。

　　　　“不过什么？”

　　　　“非生非死需要你舍弃一件东西与我交换，才能实施。”

　　　　“什么东西？”仲康不管是什么，都是愿意付出的。

　　　　“在现在的你看来，也许并不会十分在乎。”

　　　　“究竟是什么东西？”

　　　　“你也看过威武身边的那个叫小轩的孩子吧，那是没有心识的样子，宛如一幅空壳。而施展此术，我所要的，就是你的心识。”

　　　　仲康想起小轩的模样，犹豫了一下，思索了一会儿，坚定的答道，“我愿意，不管是什么。我都愿意！”

　　　　仲康对于力量的渴望，已经让他失去了冷静的思考，而这，正是蜃景所希望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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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生机亦或死机

当仲康失去理智的追寻至高之力时，就是他失去自我之时，即便蜃景不用非生非死之术，仲康也早已因为战败的羞愧，失去了理智。

　　　　修习心术之人，最为忌讳的恰恰正是如此。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将心识掌握自如，不因外物牵扯。如此看来仲康的修为的确是大大的不够，难怪蜃景总是以鄙夷的眼神看着他了。

　　　　蜃景就算不用这种方法，仲康也早就在他的掌控之中，莫非是真的想要让他提升修习的意图么。但是蜃景这个人，做事向来没有章法逻辑可言，谁也不知道他的心里到底是什么打算。

　　　　施加在仲康身上的非生非死之术，原则上是将仲康的心识作为力量的交换，与蜃景契约成术。但是又与被施加了心间灭去的小轩造成的结果不同。小轩是完全失去自主心神的状态，但是仲康依旧具有正常的行为能力，不像小轩人偶一般的木讷神态。再者不同的是，此术将仲康与蜃景性命连接，却不是双向的作用。蜃景生死关于仲康生死，可是仲康生死却与蜃景无关。

　　　　小轩只不过是成了自己的人偶，而仲康这样的确是变成了别人的人偶了。

　　　　非生非死之术对于被施术者来说，是极其痛苦的过程。将仲康意识清醒的状况下，生生抽拨出他的心识，这不仅是肉体上的折磨，更是心理上的摧残。将心识抽离的过程中，仲康一生的经历将会全部在这一瞬间爆发而出，那些痛苦，喜悦，悲伤，自责，懊恼，怀恋，等等所有一切的，他的过往经历，这些情绪全部交杂在一起，这是一种复杂的感觉，是人性最极致的压榨。

　　　　在漫长回忆的折磨中，仲康看到过去的自己，那个羸弱的少年，在众人的嘲笑中历经了重重困难才入了玉虚教。从一开始同辈弟子的排挤欺辱，凭借自己疯狂的勤奋，最后成长到了高位阶长老，甚至是如今的司长之职。正是有这样的经历，才让仲康对于力量有着如此执着的追求。

　　　　新获神力，仲康感觉到身体内奔涌而出的力量，此时的他毫不后悔自己所做的决定，即便将自己的生死交付他人，只要有这样的力量就已经足够了。然而力量的追求永无止境，仲康被这一瞬间膨胀的力量蒙蔽了双眼，却不知道自己永远只是在别人走过的路上徘徊而已。

　　　　对于力量，每个人的认知都不一样，但是渴求的信念却别无二致，如果说仲康为了力量交付自己心识的做法，是一种极致的话。红玉借助神石周而复始转生万年，又是另一种极致了。

　　　　威武对于红玉的好奇愈发强烈，这个人是邢烈，也是红玉，她还有无数个自己不知道的名字，但是仅仅以自己知道的那两个名字来说，却是千差万别的，根本无法与同一个人来联系。邢烈的强势霸道，和现在红玉的温柔亲和，根本不能相提并论。如果是这样的红玉的话，威武倒是不会像之前那样畏手畏脚，不敢提起借用阳燧神石的事情了。可是现在一切都为时已晚，神石已经落入了玉虚教手中。威武也想着没有必要再在红莲国久留了。

　　　　威武本打算向红玉告别之后，就赶回幽兰国，毕竟已经离开了这么久，不知道教中一切是否安好，虽然心里是信得过苏杰的，但是威武是个多疑猜忌的人，凡是不是经由他亲手处理，总不放心。

　　　　红玉见了威武过来，知道威武准备离开，倒有些不舍了，这几日相处下来，红玉觉得威武虽然年轻，但是的确担当的上司长这个职位。从外表上看，红玉比起威武来说，只不过是个小姑娘罢了，但是威武在她面前总是拘谨着的，外貌有别，可是这两人实实在在是相差了一万年的辈分呢。

　　　　威武说要走，红玉却挽留道，“威武司长，这一趟到我们阳燧教，就打算这么回去了么？”威武纳闷，不明白红玉的言下之意。红玉又道，“若只是为了探一探邢烈的伤势，怎么也不用劳烦到一教司长亲自到访这样隆重。”红玉语间望了望一直陪同在威武身边的小轩，眼中透着关切的态度继续说道，“威武司长不把来意说明了就准备离开，岂不是白走了一趟么？”

　　　　红玉不亏是历经万年的人生，威武这点小心思，在她面前哪里藏得住。

　　　　威武因为是红玉，所以也不打算隐瞒了，反正阳燧神石也是借不到的，再加上与红玉这些时间也聊了许多，倒像是个知心朋友一般。威武看了看小轩，将自己对小轩的担忧通通说给红玉，并且把来此准备借用神石，助小轩抵御体内邪灵的事情也说了清楚。

　　　　红玉神情黯然下来，说道，“可惜现在阳燧神石被玉虚教夺了去，不然你若是向我借来用作救助这个孩子，我定是不会拒绝的。”听见红玉这么说，威武心里倒难过起来，原本可以助小轩脱离邪灵的方法，就这么从眼前溜走。

　　　　“但是，也许不用阳燧神石，也有别的方法可循！”红玉见威武失落的神情，突然的这一句话又倒是给了威武希望。

　　　　“有别的方法？”威武听到红玉这么说，立马追问道。

　　　　红玉仔细打量了一些威武身边的小轩，思索了一会儿说道，“你打算用阳燧神石的至阳之力，化解这个孩子身体内的邪灵。现在神石不在，但是我这一万年里，也是依靠神石的力量修习的，虽然任不及阳燧神石至阳之力那样的炙热，但是也有了半成的威力。”

　　　　威武此时已经将小轩的希望，完全寄托在了红玉的身上。

　　　　红玉又沉思了一会儿，抬起头看了看威武和小轩，说道，“我曾以邢烈的身份，与这个孩子邪灵控制的身体战斗过。那绝不是世间普通的邪灵阴气聚集的阴灵魄。以我的力量，怕是依旧不能化解。”威武刚刚被红玉提起的劲头，一下子又被浇灭。这大起大落的心情，全都在威武的脸上好不掩饰的呈现出来。威武对于小轩这样的在意，令红玉颇感好奇，“威武司长竟然这么在意这个孩子么？”的确，对于小轩的事情，威武的关心程度已经不是一个司长应尽的职责了。

　　　　威武叹气道，“我们金灵教的职责，就是保卫幽兰国居民的安危，这个孩子小小年纪受了这样无妄之灾，我如何能够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像个木偶一样度过一生呢。”

　　　　红玉早就说过，威武是当的起金灵教司长这个名号的，如此她便更加确定了。红玉双手合十，手腕撑着桌子，拖着下巴，轻声说道，“我刚才说了，或许有别的方法可循，不知道威武司长是否愿意试一试？”

　　　　既然红玉说有别的方法，威武自然是愿意尝试的。但是红玉严肃的表情却告诉威武，她将说的办法，绝不是轻易能成的。

　　　　红玉将手摊开放在桌上，无规律的拨划着，开始解说自己的方法，“阴灵魄，是以活人为依，寄宿心间的。如果小轩死了，邪灵自然无所依靠，便会自行离去。”

　　　　红玉的方法听着着实荒谬，小轩如果死了，邪灵自然会离开，但是又有什么意义呢。威武纳闷的看着红玉。红玉知道威武的疑惑，继续解释道，“当然不是让小轩真死，只是作他假死之状便可以了。”

　　　　假死？红玉也说过小轩体内的阴灵魄不是凡物，当真能用假死的方法欺骗的了么。威武依旧是半信半疑。然而红玉也不是没有考虑周全的，她自然有她的方法，“要想骗过小轩体内的阴灵魄。自然不能只是简单的假死，要让小轩真的假死才可以。”

　　　　红玉的解释让威武更加混乱了，完全弄不明白。而红玉所说的真的假死，则的确是一种凶险万分的方法，“这种方法不一定可行，而且极具风险，稍有不慎，后果不堪设想，很有可能，你和他都会丧命。”红玉先将可能的危险告诉威武，让他决定是否尝试。

　　　　威武并没有因为红玉所说的危险而却步，他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帮助小轩脱离邪灵的。威武坚毅的眼神，已经给了红玉答案，“不管是怎样的风险，我都要试一试。”

　　　　红玉果然没有看错威武，她也明白威武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要让小轩真的假死，需要用我的红莲火，炙烤他的身体，将他体内血气蒸腾散尽。没有了气血，小轩就会真亡，如此一来邪灵没有了活人依附，自然就会离开小轩的身体。虽然小轩体内没有血气，但是我会用我的红莲充盈在他身体中，保住他暂时心魂不灭。”

　　　　“如此一来，就可以既保住小轩性命，又能剥离邪灵了！”威武觉得这个方法可行，兴奋的喊出声来。

　　　　红玉却没有说完，冷静的继续说道，“可是我的红莲不能长久保留在他体内，只能暂存一刻而已。所以你必须立刻为小轩充血。如此一来，你将损耗体内一半的血气，补充到小轩身体内。但是这就是最凶险的地方，常人若失了十之三分的血气，便会丧命。如今你先得损耗半数血气，充于小轩体内的也只有半数。你们两人体内都只各有一半的血气，按照常理来说都是不能活命的。”

　　　　威武皱着眉头，沉思起来，这种置之死地而不知是否能够后生的方法，难道真的就是现在唯一的方法了么。不仅不一定救得了小轩，甚至连自己的性命都可能搭上。

　　　　红玉看出威武的犹豫，“当然，我也是想好了周全的，在你为小轩充血之中，我会不断用温灼的红莲包裹你们，加速你们身体内血气的再生。如果顺利，你们二人体内血气在若能在顷刻之内回升至十之七分便不会有生命危险！”

　　　　红玉自然不会拿他们二人的性命玩笑，一切都是她考虑万全的想法。当然，最后是否愿意尝试，这都是威武自己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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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血蒸

热雾弥漫的空旷室中，小轩四肢捆缚固定在屋中，为了能让小轩体内邪灵出离身体，须得解除了心间灭却才行，如此一来就不得不用这种强硬的手段将他固定了。

　　　　威武终于还是做了决定，他对小轩的执着，令红玉实在佩服，这种司长的担当，哪怕是她自己都不一定能有，何况是这样一个年轻人了。“你准备好了，我们就开始。”红玉等待威武做好准备，她随时都可以开始为小轩蒸腾血气。“开始吧。”威武心里早已准备万全了，全神贯注的看着红玉的举动。

　　　　红玉站在小轩正前方，双手缓缓漫出两柱火流，火流缠绕小轩双脚再卷绕而上，圈住腹部直至双手。此刻小轩已经被炽热的火流紧紧包裹着。威武只是站在边上，也都被热火的余温炙烤的满身大汗，更不用说在火焰中心的小轩了。

　　　　红炎的余光映照在小轩痛苦的脸上，身体因为四肢的束缚动弹不得，但是依旧挣扎着，晃动着铁索叮当作响。时间分秒而过，小轩的身体因为血气的流失逐渐干枯，皮肤也灰白了下来。威武不敢分身，仔细留意这小轩的变动，威武眼光一闪，发现小轩苍白的躯体上突然涌出一股黑色的气流，在小轩周身迅速流转。

　　　　“阴灵魄就要被逼出来了，你虽是准备为他充血。”红玉此语刚出，黑色气流突然从小轩口中冒了出来，在小轩身体上方盘旋了一阵，此时红玉正控制着小轩身体周围的火焰无暇顾及，威武也在准备为小轩充血，都没有功夫应付这股邪灵力量。黑色气流趁着红玉和威武无法分身的时机，趁着屋中天窗的缝隙溜走。

　　　　红玉大喊一声“快为他充血。”威武听了，毫不犹豫划破手腕飞入火流之中，刚一进入火焰，那股锥心的炙烤让威武一时间难以承受，不过看见火中形容枯槁的小轩，咬着牙拼劲全力靠近小轩身边，将喷涌出血的左手搭在小轩的右腕中，威武身体内的血气在威武的作用之下，沿着二人链接的手腕，不断输进小轩体内，渐渐地小轩干枯的身体逐渐丰润了起来。

　　　　红玉见威武充血起了效果，依旧没有放松了手上的功夫，现在才是最关键的时刻，必须利用红莲的余温为他们二人血气的再生助力。

　　　　威武看着身边的小轩，眼里渗出温柔的眼光，随着血气的流失，自己也渐渐失去了意识，脑海中只留下最后看见小轩的模样。

　　　　当威武再次睁开双眼，已经不是刚才灼热的气氛了。摸了摸旁边也不见小轩，立马起身张望左右，原来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屋里，“小轩呢？”威武还是担心小轩。不过既然自己没事，想来充血是成功了的。可是没有亲眼看见小轩无碍，他也不能完全放心。拖着虚弱的身子下了床，刚走出门外，就和红玉打了个照面。“你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红玉看见威武虚弱的扶着门边，站在门口知道他是在担心小轩。“小轩呢？”威武靠在门边用微弱的声音问道。“你放心，他没事，只是需要多些休息。”听见红玉这么说，威武才安心下来。看见威武这样关心小轩，红玉笑道，“你对这个孩子可真是拼命，要不是知道的人，说不定还以为那是你的亲生孩子呢！”红玉虽然只是玩笑着，威武却听的当真，赶紧打住了红玉的话，“可不能乱说，我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情罢了。”红玉见威武这样，却越是觉得有趣儿了。

　　　　数日过后，小轩也恢复了元气，威武也不能多在阳燧教打扰。红玉也找不到别的挽留，只能默默送威武与小轩二人离开。

　　　　小轩虽然已经恢复了，但是与他以往相比，此时却是沉默寡言的。大概对于他来说，现在的状况是难以接受的吧。心间灭却的这段时间的记忆，对于他来说都已经不复存在，他像是大梦一场一般，只是关于梦中的一切他全都不记得罢了。那么在他眼前的威武，也就只有当时初次见面的影响而已，不要说这些日子的相处了，威武与他来说根本就成了一个陌生人而已。对此威武倒是心伤了许久，自己费尽心力冒着生命危险拯救的小轩，如今竟然把自己当做是个陌生人，这叫誰也是难以接受的。倒是红玉开导了威武，叫他不要太难过，毕竟小轩脱离了危险，往后相处的日子还长。

　　　　两人回城的路上，威武总想着法儿的找些话题与小轩，但是小轩此刻只想回去找到自己的父亲。看着小轩一心记挂自己下落不明的父亲。威武也作罢了与小轩热络的打算，静静看守在他身边。回想起与小轩这些时日的相处，威武自问，自己究竟做对了没有。忙活了一圈，却落得个空手而回。但是威武又想要过些什么呢，如他所说的那样，他应该只是做了分内之事罢了。还是与小轩长久的相处，竟然唤起了他心中潜藏的父爱关怀呢，如此重重猜测，也许只有威武自己才知道答案。

　　　　红玉忙完了威武和小轩的事情，但是之后还有一连串的事情等着他处理，这其中，与玉虚教的恩怨还不是要紧的。现在红莲国里还有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