铸山煮海-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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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悦熟悉起来，毕竟还是是同龄人之间容易相处。经过一番交谈，小轩了解到，王悦是十二岁那年入的金灵教，在教中修行已有六年之久，现在在总教中是上等弟子之首。小轩听了王悦这些事情，心里是极佩服的，他只比自己长不过两岁，却有这样不凡的成就。

　　　　靠近枯木林不远，就看见一焦黄的矮丛，枯木林放眼望去尽是枯黄的草木，一幅凋零模样，虽然林木枯败，但是枯木林中仍然有禽鸟栖息，这种诡异的生态，令周遭的百姓都对其敬而远之。

　　　　“往里面，快要谨慎了，这种树林里，最有各种妖兽出没。”王悦一幅老练的态度，小轩只管跟在他后面，不敢远离。

　　　　两人按着草丛缓缓前进，耳边忽然作动了响声，“当心！”王悦提醒小轩注意，多亏王悦的警示，矮丛中飞出的一根尖针从小轩脸庞划过，当真是千钧一发。不等小轩从刚才的危机中缓过神，枯木丛中已经跃出一只灭蒙鸟，朝两人鸣叫着冲来。王悦见情势突然，也顾不上反击，带着小轩往林中深处跑，灭蒙鸟紧随其后，时不时还有灭蒙鸟翼展上的尖刺朝两人射来，因为只顾向前，没有办法查看后方的状况，两人身上屡屡被尖针击中。“往这里！”王悦看到矮丛一边有一个微微露出缝隙的洞口，招呼小轩与他一起躲了进去。

　　　　“那就是妖兽么？”小轩喘着大气，虽然平时听父亲说的多，但这还是他第一次亲眼所见呢，小轩探着脑袋，透过草丛的缝隙往外查看灭蒙鸟的踪迹，一会儿功夫没有见着，心里想着大概是安全了，“总算是摆脱掉它了！”小轩望了望身旁的王悦，心里还在佩服，不亏是上等弟子中的精英，遇见这样紧急的状况还能这样镇定。

　　　　王悦靠在小轩身边，的确是一点儿声响都没有，“王悦！”小轩推了推王悦，可是王悦依旧没有动静，小轩觉得有些诡异，发现王悦正盯着洞穴深处。小轩顺着王悦的眼神看过去，一下子也愣住了。

　　　　洞穴深处，正有一个人形巨兽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两人，嘴里不时喷着浓烟，“旱魃！”

　　　　与刚才所见的灭蒙鸟相比，这只旱魃体型更加巨大，满眼凶光，小轩倒吸一口冷气，身上不禁颤抖起来。王悦按住小轩，“别慌，这里大概是他的巢穴，他现在估计只是想把我们赶出去，还没有杀意。”王悦靠着小轩慢慢朝洞口退，可是小轩这时，不知是哪里冒出来的蛮劲，不见了刚才畏惧的模样，从王悦身后绕了出来，“我们就是来剿灭这家伙的，还要退到哪去？”小轩的动作，惊动了旱魃，冲着他们咆哮起来，吼声在洞穴中回荡，震耳欲聋。王悦皱着眉头，“小心，你把它激怒了！”王悦刚说完，旱魃已经突进向小轩，把小轩整个人击出洞穴，在洞外的草丛上划出一条深深的拖痕，幸亏小轩及时用出迦楼罗挡在身前，不然直接受到旱魃这样一击，肯定得落个重伤不可。

　　　　王悦追出洞外，刚想上前援助小轩，还没走几步就被旱魃轻轻挥手，击飞在了一边。小轩面对这样巨大的妖兽，心里忐忑不已，握着迦楼罗的手也在微微颤动，但是想到正在受毒瘴煎熬的苏杰，又重新振作了精神，回想起在具显界时领悟的能力，有规律的左右晃动着手上的迦楼罗，顿时枯木林中响起一阵清篁的乐声，音声环绕，对旱魃产生了效果，旱魃渐渐显露疲态，口中的浓烟也逐渐稀薄。小轩趁着宫音削弱了旱魃的力量，举起手上的迦楼罗准备发动近身攻击，可是一分心，就忘记了手上继续使用迦楼罗发动宫音。一旦失去了宫音的牵制，旱魃再次发威，将迎面而来的小轩又是一拳挥出数尺之外。

　　　　刚刚还靠着宫音牵制而自信满满的小轩，此时又失了方寸，小轩只是刚刚掌握迦楼罗而已，还无法一心二用，要么专心操控迦楼罗奏响宫音，如果要分心其他攻势，则顾及不了宫音的演奏了。

　　　　在小轩第一轮挑衅一般的攻势下，变得更加暴躁，震脚跺地，小轩在晃动的大地上摇晃，完全无法控制手上的迦楼罗了，旱魃也趁势而攻，小轩只能被动应对。

　　　　王悦见小轩情势危急，从侧身插入战场，整个人立蹲在旱魃肩上。旱魃来回晃动，想要把王悦从自己身上摆荡下去。王悦一脸轻松的表情，好像完全没有收到干扰一样，紧紧抓在旱魃肩膀上。

　　　　“力气可真大！”王悦自言自语着，从手里闪出一把前段稍长的菱形匕首，在手里翻转不停，然后一个翻身从旱魃面前垂直落下，随着王悦落地，小轩看见眼前的旱魃已经静止不动了，而在旱魃的胸口出，竟然打开了一个撑开的裂缝，里面的鲜血一点点往外渗着，透过裂缝可以清楚的看见旱魃身后的景象，一下子看见如此血腥的场面，令小轩恶心的干呕一阵。

　　　　王悦冷眼了一下小轩，又在旱魃左右臂上开了两口，手臂上的骨头露在外面，王悦将旱魃的骨头硬生生抽取出来，“好了，东西拿到了。”王悦招呼着小轩，准备离开。

　　　　小轩定了定神，追上王悦，“你……你是怎么做的，一下子就把他给剖开了？”小轩没有料到王悦居然有这样的实力，难怪威武会让他来陪同自己。

　　　　王悦转了转手上的匕首，小轩见了下意识的避了避，“这是我的法器，庖丁，他可以在任何东西上打开裂缝。”王悦得意的介绍着自己的法器，小轩听见王悦这么说，更觉得可怕，一下子避的更远了。

　　　　王悦的力量的确出乎小轩的意料，但是他心中却因此升起一丝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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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血月垂泪

王悦把从旱魃身上取下的骨头丢给小轩保管，自己大摇大摆的走在前面，一身的轻松。小轩跟在王悦身后，越想越不明白，以王悦的实力，来讨伐旱魃根本是九牛一毛的事情，何必还要等他掌握了迦楼罗之后让他来呢，更何况即便自己初步掌握了迦楼罗的能力，也完全敌不过旱魃的。

　　　　小轩的思绪突然被身后一声巨响打断，那熟悉的叫喊声，分明是旱魃发出的，可是旱魃明明已经被王悦从中间剖开了，怎么还能活动？小轩不解，王悦也露出疑惑的神色，“小心一点，可能附近还有他的同伴！”小轩躲在王悦身旁，警惕的环顾四周。

　　　　树林间的异响逐渐逼近，王悦瞬间察觉到了动向，将小轩转到旱魃奔袭的反向，自己挡在前面。树丛间的枯木哗哗作响，从中奔出的旱魃，果然是先前与王悦和小轩交战的那一只，要说是如何辨别的，那便是旱魃胸前依旧撑开着一个巨大的窟窿。这样的状况，连王悦都有些紧张起来，这只妖兽现在的样子分明是无法存活的，身上窟窿里不断渗出鲜血，如此重伤在身，但是还能这么气势汹汹的站在自己眼前，实在令人不敢置信。

　　　　王悦擅于快攻的技巧，让小轩在后面待着不要乱动，自己一个飞瞬闪到旱魃眼前，庖丁在他的手中灵活旋转，又在旱魃身上撕裂出几道伤口，但是这一次旱魃却没有被这几下攻击阻拦，反而跃身震地，一道气波划过大地，将王悦和小轩重重吹飞在地。王悦狠狠的吐了一口，“畜生，居然还有这种实力！”不等王悦起身，旱魃再此跃起，眼见第二道气波往两人冲击而去，这一次两人都躺在地上，没有支撑，被气波吹飞的更远，直直撞断了几排粗木才停了下来。

　　　　王悦起身看了看边上的小轩，“你还好么？”小轩努力站起来，勉强说道，“没事！”两人还没有准备好接下来的应对，旱魃又接踵而至，王悦面露难色，“看来正面是打不过了！”王悦望着小轩，意思明确，只能逃了。小轩也领悟了王悦的神色。令人闭气静静观察，“跑！”王悦一声之后，两人朝着身后飞奔。

　　　　一路上枯草齐腰，在两人飞速奔跑中哗哗作响，身后旱魃也一点儿也没有松懈，紧追不舍，两人奋力疾跑，却迎面撞上一座巨大的矮山，小轩左右两眼，不知道该往什么方向去。“别东张西望的，朝前跑就行了！”王悦提醒小轩不要分心，可是再往前跑两人就要撞到山壁上了。小轩弄不明白，但是见王悦在前面飞奔，自己也只好硬着头皮跟在他身后了。

　　　　就在王悦即将撞到山壁之时，他抽出自己的庖丁，从正面划开一道，顿时山壁颤抖不停，飞石砂砾不断飞散，不一会儿，居然从中间开出一条细缝，“快跑！”王悦加快了速度，小轩还来不及惊讶于发生的事情，也加快了脚步，冲进石壁的缝隙中。

　　　　可是即便如此，旱魃也跟着他们挤进了缝隙中，没有放弃追赶的意思，没有几步的功夫，王悦已经冲出了山壁之外，望了一眼后面的小轩，几乎要被旱魃追上了，“快一点！”王悦朝着小轩大喊，小轩也卯足了劲，拼命朝前冲，王悦顺手将小轩接了一把，拉出山壁，一转手把他往后面一丢，自己却面对山壁，又抽出庖丁划动了几下。山壁中的旱魃此时已经几乎要跑到山壁口，再多几步，就能冲出山壁了。可是王悦一点儿也不慌张，再挥动了几下庖丁之后，原先山壁中打开的裂缝又晃动起来，随着震动山壁竟然慢慢闭合起来，在旱魃即将冲出来的时候完全合上了。

　　　　小轩瞪大眼睛，“究竟是怎么回事？”

　　　　王悦得意的转动起手上的庖丁，“我的庖丁可不是只有万象切割的力量而已，还能够将切割的裂缝瞬间闭合，那只旱魃，已经被我锁在山壁中了！”

　　　　真是太厉害了，小轩此刻对于王悦更是钦佩不已，想来自己那些在王悦面前根本就是花拳绣腿的功夫实在不足挂齿。

　　　　因为在旱魃的身上耽误了不少时间，两人回去的时候已至晚间，随着月光渐渐露头，王悦又露出凝重的神色。“你怎么了，旱魃已经解决掉了，骨头也拿到了，怎么还这么严肃的表情！”王悦看着小轩，“你就没有发现，今晚的月色有些不对么？”听了王悦这么说，小轩抬头看了一眼，果然发现今晚的月色实在诡异，今晚的月亮上，蒙着一层红色的薄纱，连撒下的月光都是妖异的红光。“怎么月亮这么红？”小轩问道。“血月！”王悦脱口而出，“难怪那只旱魃会有那样的异动，估计都是因为血月的关系！”王悦低头思索着。小轩可不明白他说的这些，不解的看着王悦。王悦见小轩一无所知的样子，翻了个白烟，“以为威武司长对你单独教导，能学成什么样子，怎么连这些都不知道。”小轩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头道，“威武他……威武司长他只是指导我一些心术修炼的事情而已！”

　　　　王悦叹了口气，说道，“世间妖物从何而来，你可知道？”小轩摇了摇头，妖物不是从来就存在世间的么，哪里还有从何而来之说。王悦就猜到小轩不知道，也不奇怪了，继续解释道，“这些妖物自然不是源自我们生活的世间，你现在看到的月亮上的那层红雾，其实就是月亮上的妖物聚集形成的，平时这些妖物在月亮上分散而居不易察觉，只有在特定时候才会聚集形成这种特异的景象，而这种景象就被称为血月。”小轩一边听着王悦的解释，一边看着天上的月亮，转着脑袋，发现月亮上的那层红色薄纱比起刚才看到的更加浓烈了。

　　　　“在月亮上的妖物聚集到极致之时，便会形成一注，掉落在我们的世间，这就是妖物的来源！”

　　　　“是像那样么？”小轩听了王悦的解释，把手高举起，指向天空。王悦随着小轩指去的方向看去，倒吸一口凉气，“月泪！”

　　　　天空中红色的月亮上，竟然有一柱红光，像滴落的水滴一样，从月边垂下，落在大地的尽头。这时不仅小轩和王悦注意到这样的异象，五洲大地上所有人都看到了这难得的奇观，那些像小轩一样不了解的，还以为是什么吉兆，合十双手祈福起来。只有仙教中人知道，这血月垂泪的景象代表了什么。

　　　　帝尧国玉虚教里，蜃景和仲康望着天空，蜃景阴笑着，“准备好了。”仲康陪在蜃景身边说道，“你把月亮上的妖物引到地上，究竟有什么打算？”蜃景不屑的看着仲康，“我们要去幽兰国总得有点由头才是，现在月泪落地，不正好可以借着这个说法和金灵教的威武商议对策么！”仲康还是不解，“你要找谶纬仙卷大可直接去离界山去，何必弄这么复杂？”蜃景对于仲康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题，有些不耐烦了，“我有义务要向你解释清楚所有的事情么？”仲康听出蜃景语气有些不悦，也不敢再多问，心里想着反正只要按照蜃景的安排去做就可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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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漩涡边缘

小轩与王悦在诡异的红光月色下匆匆赶回幽兰主都的金灵教总教，空中出现如此异象，一路上都能看见不知所以的百姓互相耳语，有的说是大吉之兆，又有的说是灾厄的象征。王悦可没有功夫停下来向这些人解释，只赶着回教中复命。

　　　　刚一踏入教门，便看见教中弟子们，议论纷纷，看见王悦和小轩回来，将他们通报了威武让他们进去复命。威武见到小轩平安归来，堆着满脸的笑意，说道，“这么快就回来了，果然没有叫我失望！”威武这话说的倒令小轩尴尬了，这一次的讨伐行动，自己究竟只是个培行的看客罢了，要说功劳那全都是王悦的。可是王悦却对威武说，“这次多亏有了凤小轩，才能这么顺利取到旱魃的骨髓！”说完，王悦朝小轩使了个眼色，让小轩把手上的旱魃骨头递给威武。

　　　　“好，如此便可以为苏杰治疗了。你们二人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说完，王悦朝威武作礼退出门外，但是小轩却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我要等苏杰痊愈才能安心！”威武看着小轩这样单纯的模样，笑道，“交给我你还不放心么，再说就算给他祛了毒，一时半会儿也没法完全康复的，你倒不如好好歇息，等你休息好了精神，再来看他也不迟啊！”小轩不好再任性，只能听话回屋休息。若换做从前威武不管对他说什么，他都会听进去没有别的想法，可是现在不同，经由迦楼罗的具显界中那个女子的提醒，他对于威武已不再想从前那样完全信任了，再加上这一次讨伐旱魃的事情上，威武也处理的实在叫他莫名其妙。虽然小轩脑袋里装着这么多疑惑，终究敌不过身上的疲乏，打起了哈欠，回到屋子里，衣服也没有脱趴在床上就睡着了。

　　　　威武确定了小轩已经回屋，朝着另一边苏杰的寝室走去，遣走了周围看守的仙教弟子和在屋内照料的几名长老，只留自己与苏杰在屋中。

　　　　威武拿出小轩他们带回来的旱魃骨头，握在右手中，拇指在骨头上轻轻一划，原本一根完整的骨头，从中间手指划过的地方断裂开来，露出骨头中黑色的骨髓。威武走近苏杰，将他上衣打开，露出胸口，把骨头中的黑色骨髓倾倒在苏杰的胸口上，黑色骨髓落到苏杰身上，朝全身蔓延散落，覆盖住了整个身体。威武把手里剩下的骨头扔往一边，右手掌撑开，按在苏杰被黑色骨髓覆盖的前胸上，猛的用力，一道白光从中四射，将两人包裹进去。待白光回退，威武已经置身在一出乌烟瘴气的泥潭之中，踩在泥泞的沼泽上，行走艰难，周围还不断有延伸的荆棘阻碍威武的行动。好不容易跨过错综复杂的荆棘林，威武眼前依然是一片一望无际的沼泽地，只是在沼泽地的中央，一个人影低着头立在哪里。“苏杰！”虽然看不太清楚面貌，但是威武肯定那就是苏杰的心魂。威武继续卖力的朝苏杰前进，周围浑浊的沼泽中不时冒着气泡，咕嘟咕嘟作响，威武越走越深，刚刚还只是在自己脚踝而已，现在竟然半个身子都没在沼泽里了。

　　　　威武走到苏杰面前，喊了喊他，人影终于有了动静，抬起来的是一张毫无血色的面孔，“我这就替你祛除瘴气！”威武做出动作，准备为苏杰祛除体内的瘴气。苏杰此时却开口说道，“你究竟有什么图谋？”苏杰的脸上似乎并没有看见得救的喜悦之情，反而对眼前的威武充满了反感的情绪。“你在说什么，我是来救你的，你是不是在这毒气里待的久了，脑袋也不清楚了？”威武困惑的问道。

　　　　苏杰却鄙夷的看着威武，“你当我是凤小轩么，随便几句就能糊弄住我？”威武听到苏杰这么说，脸上的表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换作轻松的语气说道，“我糊弄你，我糊弄你什么了？”威武此刻已经放下手上准备祛毒的动作，静下来准备听听看苏杰究竟想要说什么。

　　　　苏杰轻轻哼了一声，“你对凤小轩的企图，我是没有弄明白，但是你背地里做的这些事，可瞒不过我。你于小轩做的这些事情，远远超过司长的职责了吧，为了他甚至亲自去阳燧教求解。不仅如此，那日晚上画影朝我袭击，你其实早就在附近了吧。”苏杰回忆当时的情况，在画影第一次攻击的时候，苏杰的确没有来得及拦住画影挑出的刀气，可是那阵刀气却在打向小轩的时候突然消失了，如果苏杰说的没错的话，那个时候威武就已经在了。“虽然小轩被迫炼化出了法器，也暂时压制了画影，可是再被画影抵挡之后，你知道小轩一人的确难以招架之后，才出手逼退了画影。不仅如此，虽然我身体昏迷，可是意识依旧能够感知到外界，你能来这里，都是因为小轩和王悦去取了旱魃骨髓来，要去取旱魃的骨髓，随便找个教中的上等弟子就可以了，你却偏偏要将这件事情交给小轩，最后为了万全打算，还让王悦跟着，防止不测！这些种种不都是你背地里谋划着的么？”苏杰愤愤的说道，身子都不禁颤动起来。

　　　　威武轻轻笑道，“也就只有你看的这么清楚了吧，不过要说对小轩的关心，你也不比我少，自救现在都危在旦夕了，还这么在意那个孩子呢！既然你都察觉到了这么多，我也全部都告诉你好了！”威武叹着气回忆起来，“你很小的时候便入了金灵教，称我一声师兄，你可记得那时候，我们金灵教总教里有一个女弟子，名叫陆瑶么？她心术天赋极高，很受莫道司长的赏识，教中人都认定了她必是下一任司长！”

　　　　苏杰听见陆瑶这个名字，也有一点印象，只是那时候年级尚小，不很清楚，依稀只记得是一个容貌甚美的温柔师姐。

　　　　“后来陆瑶被莫道司长派往离界山调查谶纬仙卷的下落，便再也没有音讯了！”说到这，苏杰才有了明确的印象，那时候教中的确有过一段时间的争议，似乎是说陆瑶背叛金灵教出逃的事情。“哼！教中那些长老也都认定了这件事情，将陆瑶当做背教的叛徒从金灵教中除名。”

　　　　苏杰看着威武脸上愤怒的表情依然不解，“可是，这和现在的事情又有什么关系？”

　　　　“关系？”威武冷笑着，“其实所有人都不知道陆瑶与我当时是一对相爱的恋人，可是因为陆瑶是上等弟子，而我当时不过是一名普通弟子，我们之间的来往不便被人察觉罢了。当她无辜被关上叛徒的名义时，我也无法为她作辩解，所以我十倍于人的修行，就是为了成为金灵教的司长，有朝一日为她正名。也因为如此，你才能看到今天这样的我！”

　　　　“可是这与小轩又什么关系？”

　　　　“这便是和小轩最大的关系”威武大声说道，“凤小轩，就是陆瑶的孩子！”

　　　　威武说的这话对于苏杰来说太过震撼了，一个曾经被金灵教视为叛徒的女子，他的孩子现在却在金灵教中生活，而且没有人知道他的这个身份。

　　　　“所以你才会对小轩百般照拂？”苏杰似乎明白了威武对于小轩的用意，“那么小轩的父亲，凤平阳他知道关于小轩母亲的事情么，还有，为什么陆瑶会在幽兰国内诞有一子，陆瑶现在又在什么地方？既然你说成为司长是要为陆瑶正名，现在不正好可以这么做么？”苏杰的问题接踵而至。

　　　　“凤平阳是知道陆瑶的事情的，而且据我所知，他在送小轩来金灵教之前，也已经把他母亲陆瑶的事情告诉了小轩。至于陆瑶的下落，凤平阳说陆瑶在小轩一岁时又去了离界山上调查谶纬仙卷的事情，之后再没有音讯。”

　　　　“你和凤平阳说过这些事情？”苏杰惊讶的说道。

　　　　威武故意回避这个问题，说道，“现在你也知道我对小轩做这些的原因了，对我还有什么疑问么？”

　　　　“所以，小轩是陆瑶的孩子，你才对他如此照顾的么！”

　　　　威武点了点头，笑道，“虽然陆瑶生死未卜，但是既然小轩被我照顾，这也算是缘分吧。而且为了退却小轩体内的阴灵魄，他的身体里面现在流的已经都是我的血了！”看着威武满足的笑容，苏杰不解的是，威武对于陆瑶的感情，竟然可以深远至此，即便十数年过去，面对陆瑶与别的男人所生的孩子，他却能这样照顾周全，究竟是怎样的爱，才能包容这一切呢。

　　　　威武替苏杰疗愈了毒伤，小轩听闻苏杰康复了，匆忙赶去看望，见到恢复神色的苏杰，小轩几乎是要哭了出来，强忍着泪水，走到苏杰身边，“你总算是康复了，这些天真让我担心死了！”此时的苏杰看着小轩，心里却有不一样的感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