铸山煮海-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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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念想都只牵在孩子身上！

　　　　平阳将心思都放在记挂小轩了，都没有注意到，一边的矮丛发出了沙沙的声响，直到从中窜出几只灰兔，平阳才发觉不对，赶紧收拾起来。躲到了边上的一颗古树后面，背着身子侧头望了过去。

　　　　草丛附近突然震动了起来，果然从中钻出一只两人多高的灭蒙鸟！平阳此时惊出一身大汗，若不是刚才大意没有注意周围环境，怎么也不能让自己如此靠近这只妖兽！现在想要再往别处去逃也是没有用的，只要被灭蒙鸟盯上的猎物，哪里有能跑的过它的。平阳做了这么多年捡尸人，对这些妖兽的习性特征都了若指掌，眼下只有这么躲着才是明智之举。

　　　　但是灭蒙鸟仿佛是察觉到了平阳的气息，径直朝着平阳躲身的大树走了过去。平阳心里知道危险，深呼吸着，依旧不敢乱动，如果惊动了灭蒙鸟，那可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就在灭蒙鸟几乎要将尖喙探进树后探查之时，林间突然飞出两个灰衣人影。平阳知道那是金灵教的门徒来了，整个人往后靠向树背，长长出了一口大气，仿佛死里逃生一般！

　　　　待人影落地，灭蒙鸟被转移了注意，回首望去，来者是两个娇小女子，平阳也小心试探出去，见是两个女弟子来这里灭兽，心想不妙，这两个女子加在一起还不足有这只灭蒙鸟高大，若非是真有大神通么。

　　　　“我还以为是何物，不过是个纯笨的大鸟！”其中一个女子抱起两袖一脸的不屑。边上另一个女子口中称她师妹，叫她不可掉以轻心。可是这小师妹不听，觉得师姐是看低了自己，不等师姐吩咐，擅做主张冲了过去！

　　　　小师妹手中凭空扭转一道金闪过眼，竟然执起一把比她人还大的白刃阔刀。

　　　　六仙教虽教义不同，但是修为相近，皆是冥修心魄，御气化形，而成法器。法器因人而异，由心念成，或为刀枪剑戟，亦或笔伞琴索。虽得法器便可修仙练法，不过法器因由心而成，若法器损，则反噬起身，若法器尽灰，修炼人亦将灰飞烟灭，心魄消亡！

　　　　平阳见这么一个小小女子，竟操持如此一把巨刃，颇为震惊！还不等他眨眼的功夫，那小师妹居然连人带刀跃至半空，又顺着往前翻腾，又刀身划出一道月弧，借势将巨刀重重劈下。灭蒙鸟反应不及，被一刀砍中，不过因有羽翼护身，并没有伤及肉里。只是受了这么一击，本还只是谨慎观望的灭蒙鸟突然鸣叫了起来，朝着女子方向顶头冲击。

　　　　女子此时刚刚着地，见灭蒙鸟奔来，以巨刀横档身前，灭蒙鸟鸟喙正中刀身，把女子往后顶飞了数丈远。此时另一个女子见师妹落了下风，前来解围，双手画圆合十，掌心互推显出一柄长剑，剑身鳞甲斑驳，女子持起剑柄左右挥动，剑身竟如绳索一般蜿蜒盘曲，由灭蒙鸟双脚缠绕向上直至全身紧锁。小师妹见灭蒙鸟被困，倒提阔刀以飞火流星之势冲击，刀身掠地在身后留下一道深沟，于灭蒙鸟前急停，反手挥刀，一道银光月弧从刀口推出，将灭蒙鸟淹没。待银光退散，灭蒙鸟已侧倒在地，没有声息。

　　　　师妹二人收了法器，师姐责怪师妹太过鲁莽，可小师妹不服，觉得最后还是靠着自己那一击才将妖兽消灭的。两人争执不休，全然没有在意身后的灭蒙鸟此时又站起身子，意图再次发动攻击。这一幕正巧都被躲在树后的平阳看的清楚，平阳大喊一声要他们小心，可是灭蒙鸟已经靠近他俩身后，他们回神反应不及，慌了阵脚，完全忘记施展法器回击。

　　　　平阳见两个金灵教女子有难，顾不上别的，从树后站出，手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六角扁盒，平阳将盒置于左手，右手拨着一角让盒子转动起来，旋转之中，从盒面上飞出数发细针击中灭蒙鸟。

　　　　灭蒙鸟此时将尖喙高举，准备向那两个女子啄击，却被平阳发射的飞针击中，瞬间定住了身体。师姐妹二人，见灭蒙鸟没了动静，却不知何故。平阳见两人还在那愣着，大喊了一声，让他们快出法器，小师妹才反应过来，再次唤出阔刀，手起刀落砍下灭蒙鸟首级，如此一来，才算是把灭蒙鸟击毙。

　　　　灭蒙鸟已除，平阳赶紧的上前准备拔羽取皮，找些有用的材料带回去换钱。小师妹见此人是个捡尸人，一脸厌恶唾弃道，“竟然是个捡尸人！”师姐却向平阳道谢，多谢他方才不顾危险提醒他们安全。可是师姐任由疑惑，方才灭蒙鸟将要攻击自己之时为何会突然止住，便问起平阳是否看见了什么，平阳直摇头，只顾着手上的工作。方才平阳出手之时，两个人都被灭蒙鸟惊住，又因为灭蒙鸟遮挡视线，所以没有看见平阳的举动。

　　　　两人觉得与平阳也问不出别的东西，又见他只顾手上的工作，只好离去，只是师姐心中依然有些疑惑，方才灭蒙鸟为何无故就止了动作呢！

　　　　平阳这里可开心了，灭蒙鸟羽翼丰满可做衣料，肉质美味，鸟骨还可入药，鸟喙亦是一些商户收藏之物，可谓通体是宝。平阳心里美着，只想着这一顿买卖下来，又能和小轩滋润的过上一阵子了。

　　　　另一边，那两个女子回了附近金灵教支部，将剿灭妖兽之时回报。师姐亦将得了一个捡尸人相助的事情告诉了支部长老。长老纳闷，这些捡尸人都是些只顾自己生意的精明人，哪里能不念危险还助教众灭兽呢。小师妹却说此人不过是为了能淘到生意做才如此罢了，况且当时若不是他俩受了惊吓一时没了注意，一只小小灭蒙鸟怎么能对他们有什么威胁。长老听了小师妹这么不知天高地厚，将她严厉责备一通，更是禁了她这段时间出外灭兽。小师妹虽然不服，也不能反抗些什么！

　　　　小轩独自一人在家苦守了这几日，见到父亲满载而归，欣喜坏了，平阳知道这几天委屈了小轩，备了一桌美食。父子两相聚虽然没有多说些话，可是暖烛美酒的小屋，却充满了他们二人欢聚的喜悦！

　　　　小轩这几日都没有安睡，现在父亲回来了，总算可以踏实睡下，父亲问了这几日有没有给别家闯祸，小轩吐了吐舌头，就算说没有，父亲也是不会信的，为了转移话题，小轩把那日商户薛家媳妇生了个血婴的事情告诉了父亲，平阳听了居然大惊失色。小轩还笑话父亲，竟然只是听自己这么一说就惊恐不已。

　　　　平阳安顿小轩睡去，熄了烛火，也在小轩身边躺下。借着窗外夜光，平阳看着熟睡中的小轩，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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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章　切魂定魄

　　　　自从父亲回来之后，小轩这几日倒显得乖巧了些，也不常去给人添乱。平阳觉得让小轩独自生活一段时间的决定果然有效。他却不知，小轩实则是被薛家那个血婴给吓着的。平阳不在那几晚，都是蜷缩在床上等天亮！

　　　　平阳为人厚道，即便捡尸回来略赚了点闲钱，也是东街西里的送上些东西，一来是平时小轩时常给大伙儿惹祸，二来这十多年间平阳也没有少受他人照顾，礼尚往来总该有的。不过这一次平阳倒是做了件稀罕事。要是以往，平阳是很少与城里的商户往来的。可是这一次，居然将灭蒙鸟身上最珍贵的弯刃鸟喙送于薛家。平阳借说得知薛家之前的异状，送于一个弯刃鸟喙，是能趋吉避凶的稀罕玩意儿！薛家老爷虽然与平阳也是素无往来，但是平阳此人一向口碑甚好，薛老爷得了他送来的这个新鲜东西倒也高兴。

　　　　不过，先前金灵教的长老吩咐过，不可再请一些莫名来路的东西入府，怕是再无端招来些邪物。所以带平阳别了薛府。薛老爷命人将弯刃鸟喙送去给长老过目，看留在府中是否妥当。教中长老见了此物，端详一阵，没有大碍，又叫人送回了薛府，一并带上长老准备的香烛符纸。

　　　　此时小轩也受了父亲嘱咐，把盐渍好的灭蒙鸟肉，包裹备好送去给了张家。张家媳妇虽然是个泼辣女子，不过也是个就事论事的人，之前小轩偷了人家鸡蛋，她才恼火的。这一回小轩送礼上门，自然也是以礼相待。再者也明白小轩不过是年幼顽劣而已，哪里还真能一个大人和小孩子真制上气呢！

　　　　张家媳妇把小轩留了下一会儿，送了些自家做的点心给他。小轩也不是个客气人，别人给了自己也就拿着吃。别看他人小，也是鬼机灵的。不停的赞张家媳妇能干，做的这个点心好吃，再看看摇篮里的张家小孙子，还止不住的夸这个孩子一脸的富贵相，将来必是有出息的。

　　　　在张家闲聊了一会儿，小轩都忘记回家的功夫了，见屋外天色已偏，谢绝了张家留下晚饭的好意，赶忙往家里去。一路上，夕阳倾斜，拉长了小轩的身影，路上行人稀少，大多都是回家去了。小轩感觉凉意袭身，加快了步伐，莫名的就觉得似乎有人在自己背后似得，但是再一回头，却看不见其他人的踪影，小轩心里着急了，再加上天色已暗，更是惊慌。再走到一处拐角之时，小轩又回头看了一眼，依旧没有别人。便撒开腿朝家里跑。这么一跑，小轩却把后面的动静听的更真切了，那是一阵银铃般的婴儿笑声。小轩吓的脸色苍白，也不敢回头确认，只顾着往前跑，因为小轩家里住的偏远，越是靠近家门的地方，反而越是没有人烟了。走出了巷口，小轩已经看见自家屋里亮起的烛火，总算是放心下来。而且此时身后也不再有诡异的笑声，小轩弯着腰压着膝盖，大出一口气，一鼓作气直了身子，准备跑回家里。可是当他直起身子的那一刹那，一个浑身是血的婴孩，正浮在半空，阴冷的朝着笑着！小轩双眼睁大，余光瞥着对面不远处家中的灯火，想要喊却发现无法出声，再然后，整个身子都无法动弹了。随后脑中一阵晕眩，昏倒在了地上！

　　　　平阳此时在家中心里焦急，眼看太阳都下山了，小轩竟然还没有回家，平时不管再怎么贪玩，他也不会耽误了回家的时间，更何况这次是交代了事情给他去做，怎么也要拖延到这个时候。平阳觉得不妥，打算出去找一找。刚离开家门没有几步，就看见躺倒在地的小轩。平阳几步奔了过去，不断喊着小轩的名字。用手探了探，见他气息尚在只是昏厥了，才松了口气。

　　　　平阳将小轩抱起，送回家中，放在床上守了一夜。

　　　　第二天天微微亮，小轩被晨光惊动，微微睁开眼睛。看见守在一边的父亲，想要叫一叫父亲，却发现自己无法出声，又想抬手，居然连身体都无法使唤了。小轩惊恐万分，只能发出‘嗯嗯啊啊’的挣扎声。

　　　　平阳因为一直靠在床边，睡的浅一些，很快就被小轩的动静弄醒了。“你醒了！太好了！”平阳见小轩睁了眼，高兴的说道，可是立马觉得不对，小轩眼神恐惧，而且一言不发，一脸痛苦的样子。“你怎么了？不舒服么？你那儿不舒服，告诉父亲！”平阳焦急的问道，但是小轩只是长着嘴巴‘嗯嗯啊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下可把平阳急坏了，小轩虽然醒了，可是既无法说话，又不能动弹。要说是得了什么病，这病症也太邪乎了，平阳眉间一皱，又把小轩抱起，冲出了屋子！

　　　　一路狂奔之后，平阳居然到了城里金灵教的据点。守门人见平阳满头大汗，手里还抱着个孩子，连忙上前询问，平阳道自己的孩子得了怪病，无法言语动弹，望求仙教施恩，救救自己的孩子！守门人了解了情况，进了里面传说，很快便出来将平阳请进了宅内！

　　　　无量城的这一处金灵教支部，是由长老玄风主持的，而他正是先前给薛家孙子驱邪的那位长老。平阳一入屋子，见到玄风长老，二话不说，双膝着地哀求长老救救小轩。玄风忙将平阳扶起，说道，“必会尽力而为！”

　　　　平阳将小轩平放在长老面前，玄风用手在小轩身前来回一边，眉头紧锁，“这……”玄风长老似乎察觉到了什么！“长老，我家孩子究竟是怎么？”平阳急切的问道。玄风捋了捋黑须，说道，“你家孩子近日可去过些什么地方？”平阳一脸的糊涂，不明白长老问这个的用意。

　　　　“有没有去过些什么诡异的地方？”玄风这样一问，平阳顿时理解了一般，说道，“我家孩子之前贪玩，听说了商户薛家的那件怪事，自己大胆爬了墙头，进了人家屋里偷看来着！”

　　　　长老听了，‘啧’了一声，叹了口气。平阳见长老这样心想不好，几乎要给长老磕头作礼了，“求求长老，救救我家孩子吧！”

　　　　玄风看了一眼地上的小轩，小轩也看着玄风，两人对望，小轩眼中的恐惧和脸上的痛苦模样，玄风看的一清二楚。

　　　　“你家孩子，怕是被是在薛府时，看见了那血婴模样，正巧那时我在作法驱邪，逼出了血婴身体里的阴灵魄，那阴灵魄出身之时，看见你家孩子，有了依附之念，现在阴灵魄已经混进了你家孩子的身体里。才使得他不能自由！”

　　　　听见长老如此一说，平阳倒是觉得安慰了一些，既然玄风长老能把阴灵魄从薛家那孩子身上祛除出来，自然也能救得了小轩了！

　　　　可是玄风长老却是，血婴刚出生之后，心魄未定，阴灵魄无心魂可依，自然除的轻松，不过小轩已是长成的幼童，再加上正是心力极强之时，阴灵魄已经融进了小轩的心魂，轻易是祛除不掉的！

　　　　平阳听了又哀哭了起来，不停的喊着小轩的名字，只求他能出声应一应自己。

　　　　“可是，办法也有！”玄风转头望着平阳，平阳一听还有法子，连忙抓住长老的手，请他务必救小轩。玄风站了起来，平阳也跟着一道站起身子，玄风说道，“可以用切魂定魄之术，分离阴灵魄，将他禁锢。”

　　　　“切魂定魄？”平阳觉得这仙术名字过于诡异，“那对小轩他？”

　　　　玄风又捋着黑须说道，“只是这切魂定魄，风险极高，稍有不慎，就会让被施着，心魄尽散，成一个活死人！”玄风将使用这种方法的危险性也告诉了平阳。

　　　　平阳咬着唇，又问玄风，“若小轩就这样被阴灵魄侵蚀了心魂，他会怎么样？”

　　　　玄风回答，“阴性入体，最后成一个妖邪之物！”

　　　　平阳再问，“若成了妖邪之物……”

　　　　未等平阳问完，玄风已经开口，“到时，为了维护百姓安全，我也只能痛下杀手了！”

　　　　平阳听完，两眼一惊，冷静地说，“请长老，为小轩切魂定魄吧！”

　　　　试与不试皆有亡命之危，不试，只是等死，若试了终有机会苟活！平阳看着地上痛哭挣扎的小轩，他知道，小轩也会认同自己所做的这个决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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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章　切魂定魄贰

　　　　玄风将切魂定魄的危险统统告诉了平阳，虽然这么做风险极大，但是若不这样也再无他法了。现在小轩情势危急，也没有时间让他思考拖延。竟然平阳已经下定了决心，玄风也无所顾忌，准备对小轩施以切魂定魄之术。

　　　　玄风将桌台上的杂物一手拂去，吩咐平阳将小轩抱起置于桌台上，褪去了他的衣物，此时小轩身上竟然已出现了些微微的紫色斑痕。玄风叫平阳退出几尺，自己则开始运力施术。只见玄风手上金光闪现，一串金玉念珠从他的右臂中生长出来，缠绕入手心。玄风随后盘腿而坐，右手伸直打前，左手拖住右臂，双眼紧闭，嘴中似有若无的发出些‘嗯嗯’的呢喃声音。

　　　　平阳见小轩全身被金光包裹，睁眼观望，不敢作声。而玄风手上掌着的金玉念珠光芒越来越强，几乎将他和小轩完全包裹了进去。

　　　　平阳退却几步，侧身遮面，再回头已是金光散去，而玄风右手执前的金玉珠此时也消失不见。平阳默默一阵，不知接下来还要发生什么。正在他疑惑不解之时，玄风身后突然发出‘嘶嘶’的声响，平阳移步左望，这一瞅，竟吓得他几乎退步门口。

　　　　玄风身后，居然露出一只金色巨蟒，从玄风腰间缠绕而上，盘浮在小轩上方，吐着信子。平阳见了，立刻丢掉先前的恐惧，准备上前威赫这种巨蛇。刚欲出步，却被玄风喝止，“不要乱动！”平阳听了，不敢再走，可是看见那只巨蟒不断打量小轩，紧张的满脸汗水。这是玄风开口说道，“这只金蟒，是我法器金玉念珠所化，不会伤害他的，你且放心吧！”听了玄风长老这话，平阳也算放心松了一口气！

　　　　然而巨蟒在一阵打量之后，转身到桌台末端，撑大了两颚，做出将小轩吞噬的动作。平阳这下子再也无法镇定，眼见自己的孩子就要吞入巨蟒口中。大声问道，“长老，这是……”。玄风答道，“莫慌，切魂定魄之时，为了不使他心魂离散，需要用幽闭空间禁锢，我的这只金蟒腹中能吞吐万象，将这孩子置于金蟒腹中便不用担心他心魂飞散了！”虽然玄风这么解释了，但是看见自己的孩子被一只巨蟒吞入口中，平阳依旧是有些难受，避开了眼光不想去看，但是心里又担心着，不时侧目观察。不一会儿，小轩便被金蟒完全吞入腹中。

　　　　金色巨蟒卧在桌台上，玄风此时左右手同时运气，一掌隔空挥去，一道劲风从蛇腹的位置推开，平阳被风压波及，仰倒在地。玄风继续作掌力，每一掌下去，金蟒身体都透明一阵，让平阳看清了吞入腹中的小轩。数掌之后，玄风双手撑地而起倒身而上，手里又化出了金玉念珠，整个人成一束金光打进了巨蟒身上。刹那间，整个屋室，金光四散，耀眼逼人。

　　　　待光芒散去，平阳看见小轩依旧躺在桌台之上，而玄风长老依旧坐在桌台后方。

　　　　平阳见长老施术完毕，上前问道，“长老，我家轩儿……”玄风睁开双眼，答道，“我已用切魂定魄之法，将他体内的阴灵魄与他本身的心魂隔离。暂且无大碍了！”

　　　　平阳大出了一口气，心里总算是安慰了下来，“多些长老！”平阳双膝跪地，泪如泉涌。

　　　　“可是……”玄风欲言又止。

　　　　“长老还有什么吩咐，请尽管说便是了！”

　　　　“这一施术，只是能将阴灵魄禁锢在这孩子身上，并不能祛除。倘若有一天他动了心门，破了禁锢，阴灵魄还会将他侵蚀，到时候连这切魂定魄之术都奈何不了了！”玄风皱起眉头，看着平阳。平阳虽知道长老虽说的危险，不过还是要问个清楚，“那么长老，如何才能让我家轩儿日后心门不开？”。玄风摸了一把黑须，“心门数数，贪，情，痴等等，只要一处心门动摇，都可能破了禁锢！”平阳不安，“轩儿年幼，且心性顽劣，如何让他不动这些心门？”

　　　　玄风又道，“我久居无量城中，也听闻过此儿顽皮，若要他不动心念，的确是不易的。”玄风沉默许久，突然脑中灵光一闪，“若将这个孩童，留于我们金灵教中，授起心魄之术，镇定心魂，也许能够保住他心门不动！”

　　　　平阳犹豫了许久，他其实本就不打算让小轩与仙教有所关联，只希望他健康长大，将来做个普通生意人也好，甚至只是个务农的工作人也好，就是不愿他于仙教求学心术。但是此刻若不将小轩交于金灵教照顾，等他心门异动之时，又要被阴灵缠身，到时候只有后悔的份了。平阳答应了长老的建议，再三嘱咐长老悉心照顾轩儿。

　　　　而玄风也颇感平阳护子之心，特别照顾了他，让他留在教内直到小轩苏醒为止。玄风命人将平阳和小轩带至内屋休息。平阳怀抱小轩，眼光没有一刻离开他身上。玄风说了，小轩大概一日便会苏醒，平阳就紧着一日的时间，再好好待在小轩身边一会儿。金灵仙教，门规有定，非教徒不可在教中逗留，即便平阳是小轩的父亲，也无可奈何。

　　　　屋中都是木桌床椅，比起父子两住的哪个破屋倒是好上许多，平阳倒觉得欣慰，也许让他呆在这里也是件好事。不过他终究是不愿意自己的孩子沾染上仙教的。现在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了。平阳此刻脑中泛起小轩成长中的点点滴滴，历历在目如昨日之事一般。可是晃眼之间，眼前的小轩却是昏迷不醒，平阳自责自己的无能，竟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孩子。

　　　　一日光阴飞快，小轩果然如玄风所说苏醒了过来，不过好像对于先前的事情没有了什么影响，玄风解释，那是被施以心魂之术的副效，但也无大碍。可是小轩一醒，平阳就得离开了，小轩不解为何父亲要把自己留在金灵教中，平阳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了小轩，小轩默默了良久，开口道，“我真的被这什么阴灵魄附身了么？”玄风和平阳微微点头。

　　　　“你在教中好好修习心魂之术，千万不要让体内的邪灵破了禁锢！”平阳交代了小轩。可是小轩还是不舍父亲，虽说自己平时也烦父亲的说教，可是这次父亲的离开，是将他丢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自然是不肯的！

　　　　即便小轩不肯，可是教规不能不从，平阳还是在小轩的万般挽留之下离开了金灵教地。小轩一人伤心，不知今后的日子是个怎么样的过法。倒是玄风对他特别照顾，“凤小轩，你的父亲将你留在我教中修习，也都是为了你，你切不可埋怨于他，再者，对于旁人来说，能够入我教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