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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雄-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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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否金甲军是什么地方?岂容你胡乱加入?快些报上名来!”
钱柳本为纪念白居易而想一生唤作白柳,但为掩饰过去身份,遂决定用回真实姓名,于是一字字的道∶
“钱━━柳━━柳!”
就在此时,一乘八人抬着的大轿经过关卡,轿中人突然在内低低咳一声,道∶
“六六?你唤作六六?”随即命令轿夫停轿。
轿夫们于是把轿放下,一干门下尽朝轿门下跪,同声高呼∶
“愿帮主雄踞万世,霸业千秋!”
轿中人哈哈大笑,笑声雄亮已极,可见气派非凡。
钱柳立即明白轿中人是谁了,轿中人正是他朝夕痛恨的黄巢!他此次毅然投效金甲军,就是要伺机留在此人身边,静俟时机报复!
他欠他的,他都要他一一偿还!也许就在不久以后,也许就在明天!
假如,他生命中仍有明天的话……
。。。
………………………………
畜生
虎━━
全形似猫,身长约五。六尺,毛色黄褐,夹黑条纹,寒热之地均有,性凶恶,嗜令人畜,故属猛兽类。
如此兽,世人都惊之惧之,问世间,谁个不畏猛虎?
也许,只有一种人不怕虎啖,这种人比虎更凶,比虎更猛!
然而,世上可真有此等人物?
抑或,此人根本便是一个疯子?
“当当”两声,两柄利刃堕到地上,鲜血亦都洒满遍地,像是写下一纸血书。丧家刀的老大袁京当场惨被分尸,操刀者仅是直接了当的一刀,便已把他从头至脚左右劈开,力道奇猛,甚至比虎更猛。
老二袁正更不好过,他虽然未有即时气绝,但胸腹已被刀深深剖开,鲜血从肚破肠穿处泊泊流出,痛楚迅速蔓延全身,可是他却不能在地上翻滚挣扎,因为,他所有的手脚已经被砍断!好凶残狠辣疯狂兽性的一刀!
行凶才早已狂笑奔去,仅余下死状可怖的袁京,和那奄奄一息的袁正在此涉无人烟的北地上。碧空无情,并未因他俩兄弟的惨遇而生丝毫怜惜,凛凛的北风仍在呼呼怒号倍添苍凉肃杀。
袁正在濒死留离之际,脑海再度浮现五年前的一幕……
那年,他与兄长为孤父仇,不异远涉千里往那究乡僻壤挑战那个人,可惜终为住帅阻挠。如今回想起来,他俩当初千不该往寻那个人,更万不该在这五年内仍不断追寻他的下落,今天与那个人狭路相逢,如此收场真是咎由自取!
然而,他俩兄弟适才遇见的,还算是一个人吗?那根本是一头野兽!
一阵狂风掠过,遍地的落叶及砂石亦给刮得四处飞扬。在那满天翻飞的砂石败絮当中,一个小小的身儿冉冉出现。一头柔若蚕丝的长发在风中飘荡,也不知来者是仙是魔?
他不是仙,也不是魔,他只有一张小而灵秀的脸,和一颗赤热童心。
那孩子缓缓步至正在气若游丝的袁正身旁,突然俯身审视他的伤势,过了半晌,才沉吟道∶
“我又来迟了……果然是傲寒六诀,他怎么越来越疯了?”
说时语音渐呈凄戚,竟然淌下泪来。
袁正于昏沉间茫然朝他一瞥,只觉眼前的男孩若一十有一,虽然双目淌泪,却不荏弱,相反眉目间更隐含一股沉毅气度,正因这股气度,令袁正不禁想起适才向他致命伤兄弟痛下杀手的那个人,那个人在五年前也有相同的沉毅,相同的气度……
一念及此,袁正本已苍白无血的脸反趋通红,虚弱地道∶
“你……你是……他……的儿子?”
他放中的“他”,旁人听来未必明白是谁,但那孩子一听便完全领会。他望着袁正那无可救药的创口,目光满怀怜惜,微微点了点头,道∶
“不错,我正是他的儿子━━杨行密。”话声异常柔和。
袁正的疑问虽得证实,但仍是难以置信地喘息道∶
“想……不到,那样……的一头……野兽,竟有一个……如此……的……儿子”他口中的“子”字还未吐出,突然全身一阵剧烈抽搐,即时命断!
杨行密望着他的尸体,一脸哀怜无奈,这个神情在过去五年中,不时在他脸上涌现,但他仍未有丝毫麻木,因为他父亲杨天霸的出手越来越狠,越来越疯!每一次,都以更为狠辣的方法来生灵屠杀!
杨行密蹲坐在袁正的尸首旁呆了半晌,刚想起埋葬他两兄弟,蓦地发觉一道血迹向北延伸,此道血迹点点滴滴,似是杨天霸带着战雄刀滴血所致,他不由得心神一阵振奋,随即把袁氏兄弟的尸首埋掉,便迳自向北前进。
天连着雪,雪连着天,杨行密终于来至这位处极北之冰天雪地,眼前一片白皑皑的雪海,其父杨天霸到底栖身何处?
他这一追已足足追了半月之久,沿途之上,杨行密还陆续发现许多林林总总的尸体,有飞禽,走兽,还有━━人!所有尸体的死状皆极为恐怖,看来杨天霸已愈杀愈疯,且还不住的杀!杀!杀!
他回想起五年前的父亲并非如此,可是自娘亲离去后,父亲竟然性情大变,不单毁了整个家园,此后更不时狂性磊发,遇人遇兽同样宰杀,有一次更险些宰掉杨行密,幸而在危急关头上他突然回复人性,杨行密才不致枉自送了小命!
杨天霸虽然时常陷于疯狂,然而也有不狂的时候,每当他回复人性,总会感到异常内疚,杨行密从他口中得知,原来他们杨家世代都有男丁突然发狂的事例,就像杨天霸的父亲,亦即杨行密的祖父,就为经无故变得疯狂,竟然一夜之间屠杀自己全家,少年的杨天霸因远行而幸免于难。而其父亦在杀光家中所有人后自刎身亡。
这亦是杨天霸归隐田园的另一原因!除为了梁思思之外,他知道若自己再浸淫于江湖仇杀之中,总有一天会像他父亲般狂性大发,故此早日绝迹江湖,便早日少了这分危机。可惜,最后他仍是逃脱不了发狂的命运,一切都只为一个女子……
至此,杨行密终于明白父亲的苦衷。杨天霸始终不愿传授自己刀法,只是强逼自己熟习冰心诀,全为害怕杨行密有天亦会变疯,届时傲寒六诀便会变成滥杀的刀法,所以他宁可要儿子学冰心诀,好让他在发狂时仍能克已自持,总较滥杀无辜为佳。纵使杨天霸从不传授杨行密刀法,但杨天霸每不发疯的时候,也会不时练刀,杨行密总在旁边观看。杨天霸不以为意,以为不经自己亲身指点便极难学会傲寒六诀,可惜,他太低估了杨行密的资质……
然而无论如何,杨行密能够这样观看杨天霸练刀的机会亦甚少,因为杨天霸每当思念梁思思时便会发狂,更会四处狂奔,,杨行密总是在其后穷追,两父子如此追追逐逐,温荡天涯,杨天霸时而疯癫,时而清醒,二人浑浑僵僵便过了数年。
不过,近一回杨天霸发狂的日子历时最久,他竟然疯了一年!这期间更在不停地杀戮,而每当杨行密快将追及他的时候,总给他走脱,他一直这样颠沛流离地从后追寻杨天霸的下落,已经整整一年。
虽然杨天霸杀孽日深,但杨行密仍是异常挂念着老父近况。他会否消瘦了?抑或胖了?还有,他为何越来越疯?究竟他到何时方会停下来?
如今杨行密追至这片茫茫雪地,眼前更是漫天风雪,也不知该往何方寻得杨天霸的踪影?
然而在迎面袭来的风雪当中,杨行密忽然嗅到了一股独特的气味,不由暗忖∶
“啊!这味道充满浓烈的血腥与杀气,除了爹外,没有人能散发如此独特的气息!难道……他就在此附近?”当下极目四顾,竟然发现两丈外的一个雪丘下,隐若有个山洞,于是立即奔往洞口,一边还在嚷道∶
“爹!”
谁知刚刚接近洞口,只觉漆黑的洞内有一劲风扑至,杨行密的反应亦极为敏捷,白地移身,恰恰避过来袭!“刷”的一声,洞口壁上立时划下一道深深的爪痕!
一道精光从洞中直射而出,这精光异常穷凶极恶,却并不属杨行密的爹,而是由一头壮硕的冰川巨虎双目发发!
那头巨虎正一步一步踏出洞外,对杨行密虎视眈眈,杨行密虽有恶兽在前,神色依然不变,目光中更透发一股刚强不拔之气,似乎无畏于那头冰川巨虎!
正因他这凛然之气,庞然巨虎也是神为之慑,按爪不动!
时光仿佛在此刻停顿下来,人和虎仍然如磐石对峙,紧张欲裂……
蓦地,一道白芒雪丘顶上闪现,杨行密抬首一看,不禁一愕!
那头冰川巨虎见杨行密心神一懈,立时发出一声沉雷闷吼,张开血盆大口,直往杨行密噬下,但杨行密的反应比它更快,急退数步,便已避过扑势,口是犹自嚷道∶
“别过来呀!”话声虽急,却带着无限怜悯之意。
可惜那头巨虎听不懂杨行密的说话,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那雪丘上的白芒再度一闪,一条欣长的身影已自雪丘顶上一跃而下,那人手中还握着一柄白光闪烁的大刀,随着下跃之冲势,一刀便向那老虎迎头劈下!
“□”的一声!斗大的虎头顿被那柄大刀齐颈破下,殷红的鲜血自其头颈外激射而出,恍若一道赤红匹练,泼满杨行密一额一脸,那虎头更一碌碌地滚到雪地上。杨行密一呆,跟着竟然脸露悲戚之色,对着虎头道∶
“对不起,我救不了你……”
原来他适才对那头猛虎的一番叫嚷,非是怕其凶猛,只为怕它会被斩杀,才会如此担心,可惜始终还是救不了它。
虎血随即流遍雪地,登时在雪上融出一条血路,是抵不住那烘烘的虎血,还是杨行密那颗赤热的心?
那个持刀汉子仍是背向杨行密卓立,他手中的刀仍在滴血!
好凶的一刀!好狠的一颗汉子心!
刀是战雄刀!人是杨天霸!
。。。
………………………………
我爹早已随娘亲一起死了!
杨行密怔怔地望着杨天霸的背影,纵然瞧不见其容貌,也可感到他的杀气比前更重!
突然,杨天霸把战雄刀插在地上,跟着捧起那个虎头,直把虎血往喉头灌下,饮得甚是痛快!单是此杀虎与饮血之气慨,足叫世人一懔
。
杨行密只是皱着双眉不语,他早已习惯此等血腥情景,不过心中却在担忧。
“想不到不见爹爹一年,他又比前疯了许多,如此下去,真是不堪设想……”
正自忧烦,忽听杨天霸沉声道∶
“适才你为何要退避,是否害怕那头畜生?”
杨行密见他忽然相同,心神不禁一震,但仍强自镇定地答∶
“孩儿虽是退开,却并不是害怕它!”
“废话!若是无惧,为何要退?”
“只要爹一出手,巨虎必毙无疑,孩儿又何须害怕?只是……”杨行密顿了顿。
“只是什么?”
“只是爹爹的刀势犹猛于虎,倘若孩儿不退,恐怕……”
杨行密说以这里,杨天霸不待他说罢,先自哈哈狂笑道∶
“好!为父猛于虎!说得好!说得好!”
他说着蓦地回过头为,杨行密终于看清楚父亲的脸!
只见杨天霸披头散发,脸上青筋暴现,一双眼睛比虎更凶!比虎更猛!比虎更狠!
这个就是经历家破后的杨天霸!这个就是经历五年痛苦后的杨天霸!这个就是经历无数疯狂杀戮后的杨天霸!这个就是真真正正的淮西雄刀━━杨天霸!
众生必死。
然而死后的众生,到底所归何处?
五经之一的礼记曾载,众生死后尽皆归土为“鬼”。
佛说,众生死后必须投生六道,其中一道,曰之━━鬼。
由此可知,“鬼”,原出于人,可是人却怕鬼,甚至比虎犹甚。
其实,鬼是否一如传说般可怕?抑是可怜?可悲?
当一个生不如死之时,他宁愿继续做人?做虎?还是做鬼?
杨行密呆呆看着杨天霸那张凶暴的脸,他的脸此刻俨如一头张牙舞爪的疯兽,像是把世间万物全都吞噬,撕碎。毁灭!
再看其手中战雄刀,亦在散发着它主人相同的光芒,它不需饮恨,它的刀锋已饱饮鲜血,雪中之血!
杨行密只觉父亲的眼中有一股无法想象的恨意,可是未及细想,一阵凛冽的北风掠过,挟着满天飞雪,向他矮小的身儿刮过来。
任其意志如何坚定,奈何小小的生命,如何敌得住天威?在风雪宰割之下,杨行密不由得哆嗦而抖。
但眼前的杨天霸绝对不会任从宰割,他一直只宰割万物!此际他身上虽然衣裳衫单薄,但在刺骨的寒风中,一双厉目流露的意志比虎更为顽强,他冷冷朝杨行密颤抖着的身子一瞥,白地扬起战雄刀,狠狠把那头虎尸的腔腹剖开!
炽热的鲜血仍未冷,杨天霸一手挖出当中虎心,侧头以厉声对杨行密道∶
“血腥可暖脾胃,别震抖,吃掉它!”
虎心仍在淌血,心脉纠缠,就像他自己那一颗曾一度为情滴血的心,恨不得与梁思思缱绻一生,可惜情深缘浅,绵绵心意顿化恨锁情枷,自拔无从!
杨行密虽已习惯血腥场面,惟血淋淋的虎心送近眉睫,瞧着也沉毛骨悚然,连忙摇头道∶
“孩儿不喜血腥!”
杨天霸乍闻儿子拒吃,双目怒睁,冷哼一声,忿然运腿踢起地上积雪,猛溅向儿子脸上!
杨行密只给冰雪溅得头昏脑胀,杨天霸乘势抓其长发强扯向后,杨行密逼得小头一仰,其父已不由他同意与否,硬把那颗虎心向其小嘴塞下!
杨行密急欲闭口不纳,杨天霸喝道∶
“吃过虎心,便是铁铮铮的硬汉子,再无惧风吹雪打,快吃!”
然而虎心硕大,纵是大人也无法一口咽下,何况是个小孩?霎时间,杨行密被虎心塞得透不过气,满嘴满脸都是血!
虎血腥臭无比,杨行密一阵恶心,呕吐大作,就连被塞进一半的虎心亦给吐出来!
杨天霸眼见虎心落地,双眉倒竖,暴喝∶
“小子,你果真和你娘一样不识抬举,把心肝看作狗肺!”
杨行密听其提及梁思思,私下不禁一酸。是的!他爹为娘亲抛弃一切,对她们一情意,她确是毫不领情!
怔神间,杨人五突然腾身而起,手中战雄刀赫朝杨行密劈下,使的正是傲寒六诀第二诀之━━“冰封三尺!”
傲寒六诀,每诀均含凌厉杀意,其中“冰封三尺”更是以刀法所散寒气把对手动作封锁,继而任已宰割、屠杀,威力惊人!
杨行密但见头上白光闪动,战雄刀未至,刀锋寒气已先至,冰封三尺所绽放的夺目寒光,直教人瞧得━━
眼寒!
身寒!
心寒!
杨行密整个人更如同被冻僵一般,动弹不得,惟有眼巴巴瞪着杨天霸的刀向自己劈下来!
却原来杨天霸这一刀并非要取其小命,刀劲仅划衣裳而过,杨行密身上浑无半分刀伤,上身衣衫却忽然随风片碎!
杨行密为之一愕,他也曾旁观父亲练刀,深明他的刀法素来极尽凶残,岂料用劲之巧及拿捏之准绳,亦达神而明之的超凡境界。当今天下,若论刀法,谁人能出其右?
杨天霸着地同时,已自嘿嘿而道:
“如今漫天风雪,你又身无寸缕,若还不吃下那颗虎心,我看你仍能逞强多久?哈哈……”说罢纵声狂笑。
狂笑声中,忽地传来一阵“呜呜”低鸣,但见洞内正爬出数头小虎。
小虎们甫发现地上虎尸,急忙上下班前围着虎尸哀号,杨天霸一瞥数头小虎,登时目露凶光,握刀之手迅即收紧,杨行密惊见父亲杀意暴涌,私上暗叫不妙……杨天霸倏地弹跳而起,叫道∶
“斩草要除根!”说着向数头小虎力砍而上!
就在此间不容发之际,一股森寒气劲从后扑来,杨天霸心中一愣,连随回刀挡格。
“当”的一声!来劲在战雄刀刀锋上激烈迸射,却仅是杨行密掷来的一团小雪球,杨天霸一顿之下,杨行密已飞快横在小虎跟前,张手拦阻道∶
“爹,别要杀它们啊!”
杨天霸感到适才雪球袭来时带着一股独特内力,讶然道∶
“好小子!想不到你仅凭偷学,已学得此等内力!但单凭你这点微未道行,如何来管老子的事?”
杨天霸一边说一边举掌欲掴杨行密,杨行密为着那数头小虎的安危,居然举臂就格,小臂上且是内气充思思,一时间,父子俩宛如仇敌般对峙。
杨天霸怒不遏,吼道∶
“啊,你是吃了豹胆熊心,竟敢阻我?”
杨行密满脸无奈,哀求道∶
“爹,它们死了至亲,求你放它们一马吧!”
杨天霸道∶
“呸!世上尽是背信轻诺之畜生,禽兽更是无行!全都该杀!”
杨行密正待出言相劝,不虞小腿一痛,定神一看,原来那群小虎目睹巨虎惨死,不知就里,见人就咬,杨行密右腿顿遭咬了一口!
杨天霸嘿嘿笑道∶
“看吧!这群畜生全都像你娘亲一样忘情负义,你今日厚待它们,它们总有一天会反噬你!”
杨天霸一句说话,杨行密的心立时痛得像抽搐一般!他并非为那群小虎恩将仇报而感到心痛,而是在痛惜父亲的命运!
这世上有一种恨,唤作“悔恨”!当一个人被自己最爱遗弃,甚至反噬反反击的时候,内心怎能不悔?怎能不恨?
他也曾如此地呵她护她爱她宠她,直至最后,她竟然逼他恨她!
真是悔不当初,但愿今生今世,从来也没有爱过她!
但愿今生今世……
悔,令杨天霸难以自控!恨,更令杨天霸迁怒天下万物。
悔恨焚心,杨天霸再不对儿子有半点留情,他忽然运腿向儿子一踢!
这一腿力贯千斤,杨行密根本无法闪避,“□”的一声巨响!小身儿顿被杨天霸踢飞丈外,倒地后且翻滚数周方止,受创非轻!
杨天霸暴吼道∶
“天下间没有人能阻老子!”接着高举战雄刀,再向数头小虎劈去!
杨行密强忍痛楚高呼∶
“爹!”
然而,普天之下,又有谁可制止杨天霸这无情至绝的一刀?
没有人!
“刷刷刷”的数声!在头小虎立被斩至支离破碎,其中一头的头颅更滚到杨行密面前不过数寸,小虎的眼睛仍未合上,它看来比杨行密更年轻……
到了这个地步,杨行密已救无可救,一颗泪珠沿着他的脸庞滴到小虎的眼睛上,虎目随即合上,像已感受到他那颗曾竭力相救的心,虽死无憾!
泪热,心更热!
杨行密心力交瘁之下,一口气接不上来,鲜血从口中“哗啦”喷出,终于昏了过去。
昏去之前,还听得杨天霸疯狂而残酷的笑声。
“倒下了就必须自己站起来,没有人可以帮你,就连你老子也不会帮你!”
可是,杨天霸自己又如何?
他为情而倒,是否能够再度站得起来?
风雪依旧咆哮!
皑皑白雪不断打在杨行密的身上,早把其大半个身子埋在雪中,但他仍然知觉未复,若再如此下去的话,他的血势必凝结成让,小命不保!
杨天霸却已坐到那头巨虎的虎穴洞口,且生了一堆小火。巨虎一家大小既命丧其手上,当然雀巢鸠占!
洞口仅距杨行密不及两
,委实不远,但杨天霸虽见儿子危在旦夕,却始终无动于衷,漠然如故,只是以战雄刀串着虎尸烧烤,看来煞是专心。
他是真的对亲生儿子如此心狠,还是在他疯狂的心中,也想看看杨行密有多大能耐?
杨行密并没有让其久等,他那双被雪覆盖的小手蓦地紧握为拳。他,并没有因此死去,他终于苏醒过来。
杨行密随即嗅到从洞口传来的阵阵烤肉之香,此际他正饥寒交逼,倘若还没有东西下肚,必在此地僵毙无疑。
坚强的求生意志,驱策着杨行密再站起来,蹒跚地、一步步地向洞口走去。
虎穴之中,正有一头比猛虎更可怕的野兽在等待着他!
杨天霸甫见儿子步进,双目闪现一股异样光芒,是嘉许?还是火光在其眼中的倒影?
他的脸看来已没有先前那样狰狞,每次杀戮之后,他的情绪都会稍为平复。
杨行密坐近火堆,一边擦掌一边呵气,企图就火取暖。
他这才发觉杨天霸原来已把四头虎尸搬了进来,虎皮亦早被剥下,虎头则留在洞外,杨行密更发觉正给战雄刀患着烧烤的赫然是条小腿,一条小虎的腿!
杨行密内心不禁一阵恻然,虽云猛虎嗜食人畜,但在这片冰天雪地之中,又何来人畜给这数头老虎残害?它们其实不必惨死。
小小的心灵忽地感到,倘若适才他比杨天霸更强,这些老虎便不用无辜惨死。不错!只要他比杨天霸更强……
就在此时,杨天霸把一张虎皮向他当头仍柳,道∶
“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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