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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雄-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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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此时,杨天霸把一张虎皮向他当头仍柳,道∶

    “披上它!”

    杨行密如言披上虎皮,骤觉暖了不少。

    杨天霸再从地上捡起那个杨行密曾反吐出来的虎心,递给儿子道∶

    “不想冻死就快吃掉它!”

    言罢脸上露出一丝试探的狞笑。

    虎心未经火烤,依然腥臭无比,杨行密无言地望着那颗虎心,白地一把接过,大口大口的啮吃起来。

    眼见儿子毫不考虑便大吃虎心,杨天霸霎时满脸失望之色,鄙夷地道∶

    “呸!好窝囊!刚才你不是宁死也不要吃,如今又为何改变主意?你怕死?”反问之间杨行密竟把整个虎心吃个精光,跟着缓缓抬首,圆圆的眼睛绽放一股凌厉光芒,不比杨天霸的双目逊色,道∶

    “错!”

    一个“错”字,杨天霸不由冷笑一声。

    杨行密道∶

    “我吃虎心,只因我知道自己绝不能死,总有一天,我会比你更强,我要击败你,阻止你再疯狂的杀戮!”

    总有一天?

    杨天霸一怔,他料不到儿子小小年纪,居然会口出豪言。

    他哪会想到杨行密虽年仅十一,但家破后五年来颠沛流离的生涯,早使他学懂了许多寻常孩子学不懂的东西。

    当大人们都自私地不负责任,为着自己爱恶或痛苦而忽略孩子时,那么,也就只好被逼迅速长大,适者生存。

    杨行密眼中的厉意未减,续道∶

    “不单要阻止你,我还要阻止天下间所有滥杀无辜的人!”

    这番话才是真的有志气,真正的男儿本色!杨天霸听罢登时一乐,狂笑声响彻雪地,道∶

    “好!不愧是我淮西雄刀之子,有种!”

    谁知杨行密倔强地道∶

    “不!你不是我爹!我爹早已随娘亲一起死了!”

    这句说话一针见血,杨行密说来也觉心痛。

    。。。
………………………………

楚王马殷

    这句说话一针见血,杨行密说来也觉心痛。

    是的!五年前的杨天霸确是一个寻常的。安于现状的父亲,可惜淮西雄刀与战雄刀再生之时,也正是杨天霸的未日!杨行密一直熟悉的父亲早已含恨而终!

    杨天霸被这针狠狠刺中,顷刻怒火中烧,口中像要喷出熊熊烈火把儿子烧为灰烬,他用力抽扯杨行密的长发,恨不得将之一手抽光,高声嚎叫∶

    “小子!你瞎扯什么?你敢再说一遍!”

    杨天霸喝声如雷,杨行密却毫无畏色,心头有话不吐不快,果真一字字地再说一遍∶

    “我说,我的爹早随娘亲死了!”

    难得他父子仍念念不忘梁思思,嘴边还不断提着她,好一个梁思思,虽然负情弃子他去,却经常“榜上有名”,真是音容宛在,可见她对他俩伤害之深。

    杨天霸听杨行密提及梁思思,怒上加怒之下,本应即时发作,然而他没有!

    但见他素来兽性毕露的脸孔于此瞬间阵红阵青,阵紫阵白,显见被这一激之下,平复的脑海又再次波澜起伏,忽地把战雄刀重重插在地上,人亦颓然跪倒,束个人陷于失常,口中喃喃道∶

    “不错,杨天霸已经死了,杨天霸已经死了……”

    说着说着,嗓门渐渐哽咽,惘然落下了泪。

    杨行密但觉老父神色异常错乱,目光一片呆滞,混沌不堪,自觉适才出言确是重了一些,歉疚之情油然而生,遂上前搭着杨天霸的肩膊,轻唤一声∶

    “爹……”

    杨天霸却毫无感觉,继续自言自语,跌入回忆的深渊中。

    五年经来,杨天霸一直生人勿近,杨行密还是首次与老父如此接近,他的手心可以感到父亲的身体如火灼般热,足见他的血并未冷,在这个热血汉子的背后,究竟是什么把他变为冷血嗜杀的狂魔?

    他太明白了,把父亲弄至如斯模样的,是那无法摆脱,深入骨髓的痛苦,是痛苦!

    杨天霸的痛苦,杨行密简直感同身受,因为,他也是被梁思思抛弃的其中一个!

    他多么想念娘亲,每当记起她曾把自己拥进怀中的那股温暖,他的心便在一下一下的绞痛!

    是五年冗长的痛苦令他加速长大,是五年冗长的痛苦令他不得不领略人性!

    想到这里,两行泪已沿着他的小脸涔涔滴下。

    杨行密定定的看着散发日渐枯白的杨天霸,看着这个命途坎坷。半痴半呆的老父,清澈透明的眼睛猝然流露一股像已看通一切痛苦世情的慧黠,一种近乎慈悲的慧黠。

    杨天霸还在喃喃低语,倏地又抬起头来,神色迷惘地声声自问∶

    “杨天霸既然死了,那么,我……是谁?我是谁?我到底是谁?”

    杨行密赫见老父双目又再涌起一种令人心悸的疯意,额上青筋暴现,忽然猛用头向洞壁一下下地撞去,撞得血花四溅,杨行密深觉不妙,正想拉着父亲,谁知杨天霸突又翘首,仰天狂笑道∶

    “哈哈!我记起来了!我是淮西雄刀,杀尽天下万物的淮西雄刀!杀!杀!杀!我如今立即去杀!”

    喊杀声中,杨天霸把战雄刀从地上一抽而起,兽性大发地冲出洞去!

    “爹”杨行密哭着大叫,杨天霸又岂会被他轻易叫止?

    杨行密情急之下,急忙站起追他,可是身子元气未复,跑不了数步便一个踉跄摔倒地上,昏了过去!

    夜,深不可测。

    雪地的夜,更是深不可测,诡异地分着黑白。

    冰雪依然不分昼夜地漫天飘荡,在那呼啸的风声中,似是夹杂着一些若断若续的哀鸣,宛如鬼哭。

    当中,可有一头无家可归,身世可怜的鬼。

    鸣声如泣如诉,杨行密是被这些鸣声弄醒的。

    眼前是漆黑的夜,杨行密勉力站起,缓缓步近洞口,只见扑面而来的都是风雪,杨天霸已不知去向!

    听真一点,那些断续的哀鸣竟是哭声,凄厉非常,也分不清是男是女?是人是鬼?莫非是那四头老虎化作四缕虎魂,为自身之惨死而怨忿啼哭?

    杨行密愈听愈觉心寒,忙以冰心诀收摄心神,内心如同结了一层薄薄的冰,他静静的听,一颗心像在这咆哮的风雪中驰骋着,寻找着……

    这正是冰心诀独妙之处,无论身处任何环境,皆能平定心神,静听万物动向。可惜杨天霸习此冰心诀时年届双十,早已不复冰清,又何来天塌不惊之心?纵使持之以恒,也是进境不大。但杨行密自少更习此诀,加上天资聪敏,若单论冰心诀之修为,实比其父犹有过之,即使是绝世高手,也未必能如杨行密般在咆哮的风雪中耳听八方。

    陡地,杨行密小耳一动,腿亦立随耳动,向雪地高处走去,似已发现了哭声出处。

    由于负伤在身,杨行密没法走得太快,不过走了十丈开外,未见杨天霸弃在洞外的四个虎头,也不知被积雪所盖,不是因为……不期然心内一阵忐忑不安!

    这样又走了廿丈路程,愈走愈高,几达雪岭之上,周遭且布满大大小小的雪丘,杨行密终驻足在一高约三丈之雪丘前,因为他已可清清袅袅听得,哭声仍传自此雪丘之后。

    杨行密好奇之下,尽量放松脚步潜到雪丘之后,接着,他就看见了一幕骇人奇景!

    原来并没有虎的鬼魂在哭泣!雪丘之后,只见杨天霸所砍下来的四个虎头,竟被整齐的排放在雪地上,虎头之前,正有一个人背朝杨行密盘坐。

    在这翻飞的风雪中,此人仍在专心哭泣,就连杨行密步近亦未察觉,杨行密心中一懔,在此世上,竟然还有人会像杨天霸般,独居在这寸草不生的冰天雪地!

    这人身上的衣衫破旧异常,布条在冰雪中飘扬,宛如旗帜,一头散发不让杨天霸的散发专美,发丝更长,更散,整个人活像一头厉鬼!

    杨行密正想再踏前一点,岂料甫一踏步,却误踏一雪洼之中,“扑通”一声,待要抽脚再上,那人即时六六,也不回头看看来者是谁,身形急展,闪电消失于风雪之中!

    杨行密为之一呆,此人身法快绝,料不到在此荒芜雪地会居此异人!

    他没有追,只是徐徐向那四个虎头步去,发现每个虎头之畔,均插着一根腐朽不堪的木条,木条之上,赫然以血书着“大猫”、“二猫”、“三猫”、“四猫”八个鲜红的字!

    杨行密但觉触目惊心,这是虎血?还是人血?

    这个人竟会视虎为猫!眼前恐怖情景教杨行密益觉好奇,于是便再静心一听,不消片刻,便听出此人匿藏于两丈外另一个雪丘后。

    他慢慢地走近,一边走一边听,发觉此人并没再动分毫,似乎认为杨行密仅是一个小孩,根本无法可知其藏身何处,因此在雪丘静立不动!

    杨行密惟恐吓怕那人,步履放到最轻最慢,他偷学自杨天霸的轻功本是不弱,就在距雪丘拐弯处数步之时,为要出奇不意,猝然加快步法,一个转身,便转到雪丘之后!

    那人怎料到一个小孩在大风大雪中会听知自己所在,更没料到他会如斯的快,倏忽间要急退已来不及,终给杨行密窥见全豹!

    那人见庐山真面被揭,白然慌张失措,怪叫一声,连忙一手掩面,另一手挥前示意杨行密别要再看,人亦向后急退!

    但在这刹那之间,杨行密已把此人的脸瞧得一清二楚,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张脸,令人一边看一边心跳,却并非美得令人心跳,而是丑得令人心跳!

    这张脸,依稀是个男的,然而这张脸,可还算是一张人脸?

    这张脸,像兽,像夜叉,像鬼,却绝不像人!

    不应说不像人,而是根本便不是人!

    这张脸似曾遭火灼,糜烂不堪,某些脸肉像会随时掉下来般,可怖非常!杨行密的心虽然狂跳不休,同时间,忽然感到拥有这张脸的人一定极不好受,谁都无法容忍的丑陋,去到哪也会被排斥到哪,难怪此人甘愿活在这片冰天雪地之中!

    这汉子一直情不自禁地向后退,终于退至两个雪丘间的块积雪山壁,已是退无可退,杨行密见其如此怆惶,为要表明绝无恶意,正欲踏前一步解释,谁知那汉子白地举掌欲劈,欲要阻止他再行步近!

    杨行密惟有止步,道∶

    “叔叔,我并非存心冒犯,只是……一时好奇……”

    这理由连杨行密自己也感牵强,深觉自己适才冒昧,确是伤害了此人自尊,不期然对眼前之人怜惜起来。

    那汉子从指缝中窥视杨行密,只见这孩子虽遭阻吓,但并未惧怕离去,相反小脸上流露的竟是一片怜惜之情,汉子双目不由得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古怪眼神!

    就在二人互相呆视之际,不远处蓦地传来人声,似有人正向这边步近,那汉子见有其他人等,更是发了狂般撞开杨行密往前疾奔,瞬间无影无踪!

    杨行密心忖,自己一个小孩独留在孤寂雪地未免使人生疑,且未知来众是何方神圣,也是不便露面,遂也随即匿藏于两丈外的一块大石之后。

    只见来着一行四人,三男一女。

    为首一男年逾四十,身材魁梧,眉吊剑,不怒而威,一派尊贵风范。

    站在第二的汉子却甚矮胖,但眉目与首男颇为酷肖,似是兄弟。

    二人腰间均有佩剑,剑柄及剑鞘俱是真金所铸,一望而知系出名门!

    另外一男约莫三十来岁年纪,虽然手执单刀,

    一身猎户装束,但仍掩不住满脸秀气,面如冠潮,整个人看来竟带着七分懦弱之色。

    站在其身畔人村女打扮之女子却是美得惊人,但见她杏脸朱唇,柳腰娉婷,娇躯在风雪中柔若无骨,观其外表实与那俊男天造地设,极为匹配,然而眸子隐见忧色,心事重重。

    杨行密在石后暗中窥视一干人等,心想这双男女虽然美极,毕竟只是寻常的猎户和村女,与那两名腰挂金柄佩剑的江湖汉子根本风马牛不相及,四人怎么会走在一遭?

    众人本是向前进发,当步至距那四个虎头五丈之遥时,那矮肥汉子突然奇道∶“咦?大哥,你看!”说时指着那四个虎头。

    那魁梧汉子原来是那人胞兄,不禁朝其弟所指一望,即时眉头大皱。

    那面如冠玉的猎户却像如获至宝一般上前细看,一面看还一面念着木条上的血字∶

    “大猫、二猫、三猫、四猫……不错!杨大侠,是我义兄干的!”

    他这句话是向魁梧汉子而说,魁梧汉子其实是一度显赫江湖之狂马门第三代门主━━马殷,

    。。。
………………………………

冷中带热

    马殷(852年-930年),伏波将军马援之后,早年家中困苦,以木匠为业。字霸图,许州鄢陵(今河南鄢陵)人,五代十国时期楚国开国君主。

    矮肥汉子则是义弟刘谦。

    刘谦,又名刘知谦,字德光,唐朝末年时人,原籍河南上蔡,五代十国汉国圣武皇帝。

    狂马门原是江湖十大名门正派之一,可惜时移世易,至今已经式微,早沦为江湖一代大帮甲军之旗下!

    此时,马殷忽向那面如冠玉的汉子问了一句使杨行密难以置信的话∶

    “王潮,你怎确信这人定是你的义兄━━狂虎?”

    王潮?

    王潮(846年――897年),原名王审潮,字信臣,光州固始(今河南固始)人,王潮生于唐武宗会昌六年(846年),是秦名将王翦的后代,琅琊王氏士族。唐末任固始县史。中和五年(885年)随王绪转战福建,因王绪多疑猜忌,遂发动兵变,囚王绪。其后逐渐占领今福建省全境,先后受封为福建观察使、威武军节度使,开闽王。

    狂虎?

    躲在石后的杨行密当场一怔!

    想不到眼前这个面如冠玉的猎户居然会有一个如斯贴切的名字━━王潮。

    而自己适才所遇的那个如鬼似虎的汉子,当真唤作━━狂虎?

    观乎二人一俊一丑,直有天渊之别,很难相信他们会拉上义结金兰兄弟关系!简直难以置信!

    只是,世情大都荒诞,每多如此。

    更令杨行密难以置信的世事还在后头。

    王潮答道∶

    “杨大侠,我不是早向你提及的吗?我和义兄狂虎本是在这雪岭下村庄长大的寻常村民,十三年前他神秘失踪,直至半月前我来此人迹罕至的雪岭狩猎,惨被一群猛虎追袭,伤重欲昏时却见一人出现喝止群虎,醒来后已身在家中,我认得,那个人变是我的义兄狂虎,他不知于何时已故地重回。”

    马殷道∶

    “即使你真的被你义兄狂虎所救,也并不表示这个虎墓是其所立!”

    王潮道∶

    “杨大侠你有所不知,当日我义兄喝止那群猛虎时,它们居然驯服如猫,如见故人般蹲伏于他脚下,故我深信这个视虎为猫,为虎立墓的人必是我义兄无疑。”马殷微微点头,似觉有理。

    杨行密亦深表认同,他曾听见那丑如厉鬼的狂虎为虎而泣,可见人虎情深,为虎立墓绝不稀奇。

    此时肥矮的刘谦插嘴道∶

    “我有一个疑问,从来猛虎凶恶食人,为何会甘愿驯服于狂虎脚下,且成为他的朋友?”

    王潮解释道∶

    “我义兄生来指力惊人,十岁已可一爪破壁,失踪后或许更学得不凡本领,故能以武驯服猛虎何足为奇?至于为何猛虎会与之为友,我想大抵因他天生其貌不扬,那回我见他的脸越来越丑,怪可怜的,可能那些老虎同情他,又或许误认他是同类吧!”

    王潮边说边露出一丝得意浅笑,像是幸灾乐社祸,接着斜睨他身畔那名美貌女子。

    那女子本来默默不语,乍见王潮笑脸若此,芳容陡变!

    杨行密也觉心寒。这个王潮既然为其义兄所救,也应感恩图报才是,如今却反而笑谈自己义兄的丑陋,未免薄情寡恩,不期然愤愤不平!

    幸而已有人代抱不平,只见刘谦赘肉横生的脸上骤现一丝轻蔑,冷言讥道∶“我倒觉你义兄狂虎也非可怜透顶,相反能够得到猛虎同情,与虎为伍,总较遇人不淑为佳,有时候,与人为伍未必尽是好事!”

    何谓遇人不淑?王潮是聪明人,怎会听不出他话中含意,登时俊脸一沉!

    在旁的马殷忙向刘谦使个眼色,似乎因他两兄弟尚有事倚仗王潮,故示意其弟别再出言相激,但刘谦心中有话恍如骨鲠在喉,冲口而出道∶

    “你义兄救护你,你明知我两兄弟此行寻他来意不善,却愿以白银一万两的酬金带我俩来此找他,你这个当义弟的倒是对他孝敬得很,真是义薄云天!”

    此语一出,王潮随即满面通红,那美貌女子反露出欣慰之色。

    暗里窃听的杨行密更想拍掌叫好,这个肥矮汉子虽自称对狂虎不利,也会为他说句公道话,这汉子倒很耿直,只不知他兄弟二人为何要与狂虎为敌?

    同是姓杨,马殷见其弟出言不逊,制止道∶

    “二弟,不得无礼。”

    刘谦道∶

    “不是吗?大哥,这种人倒是十分罕见!”

    马殷道∶

    “二弟,难道你忘了我们为何而来?我们此行必须找出狂虎,再从他口中探问其主人墓穴所在,不要节外生枝!”

    刘谦听罢仍是不忿,道∶

    “大哥……”

    马殷恼其北冥顽不灵,不俟他再说下去,迳自抢着道∶

    “二弟,我问你,你可还记得父亲因何而死?”

    刘谦听其兄提及父亲之死,知其动了真气,遂低下头道∶

    “记得……”

    马殷铁青着脸∶

    “是吗?那你再说一遍,让我知道你多年来未有半点遗忘!”

    刘谦腼腆道∶

    “八年前,狂虎主人在武林正如日方中,后来其余九大名门正派硬要我们狂马门联手围剿他,爹便嘱咐我俩留守狂马门,自己则去出战。一众人等遂乘狂虎主人单独路经黄山时扑出截击,岂料他不畏不惧,不作任何辩驳便与十大派盘肠血战,三日三夜后,十大派全军覆没,父亲亦在此役中伤重而死……”说罢一脸恻然。杨行密暗里却想,所谓名门正派也不外如是,以众凌寡,真是枉称豪杰好汉。又想狂虎的主人竟独自力挫十大门派,豪气可想而知,可惜天妒英才。

    马殷道∶

    “好,只要你记得便好!当年我俩羽翼未丰,况且仇人武艺高绝,惟有苦练剑法以待他朝亲手报仇!谁知睛天霹雳,同年岁暮,仇人死讯传遍江湖。二弟,你可记得八年前我俩得知他死讯后何等失落?”

    刘谦怎会忘记?他俩大仇未能亲报仇人却死,那年过了一个很凄惨的年头。马殷继续道∶

    “好不容易才查悉其仆狂虎八年前在主人身故后便回乡,并探知其家乡就在此带,然而在这八年之内,我俩多番搜寻此带村落仍然不获,料不到狂虎会匿居在这不应是人活的雪岭之上,幸得王兄弟意外地发现了其行踪,难得他还赶来报讯!今日我们并非必要杀狂虎不可,只希望从他口中探知其主人葬身何处。若仇人真的死了,便拿其尸首回去祭亡父之灵,若然未死,父仇当然非报不可!”

    刘谦亦深明其兄报仇心切,但他一直怀疑其兄找着狂虎后将会如何将之逼问。无论用何种方法,此举一早就不应该,若非马殷时刻以父死相逼,他亦不会跟其一起前来,便何况心中对王潮此人终究不屑,故兀自坚持∶

    “大哥,父仇固然不共戴天,但若靠不义之徒来达致目的,恐怕……”

    一语未毕,忽听得王潮笑道∶

    “大侠此言差矣!我看你对在下成见之深,实不亚于我身旁这位温婉姑娘了。”

    好一个王潮!虽然适才遭刘谦气至面红耳赤,不消片刻即回复态度自若,脸露轻松微笑地斜瞥身旁那名女子。

    这女子原来名为温婉?杨行密心想,好温柔婉丽的一个名字!好温柔的一个人!但听得王潮侃侃而道∶

    “这位温婉姑娘本与在下及狂虎青梅竹马,情谊甚深,自他于十三年前失踪后,她一直苦候我义兄归来。故这次我带你俩登此雪山寻我义兄,她亦甚为齿冷,遂也跟来看个究竟。

    不过风二侠和她有所不知,在下此举实另有苦衷,唉!看来今日不说不行了……“

    王潮一语至此,当下摇头叹息,状甚无奈。

    那一直沉默不语的温婉终于按捺不住,冷冷道∶

    “苦衷?出卖义兄也有苦衷?”她不单人如其名,声音也如其苦,冷中隐渗温柔。

    王潮讪讪地笑道∶

    “婉,你记否七日前村中发生何事?”

    温婉愣愣道∶

    “你是说老李一家七口被杀之事?”

    王潮点头∶

    “不错!众所周知,老李发妻早死,他自身年仅四十多岁,膝下六名儿子全是廿来岁之壮丁,可是一家七口在七日前却被神秘屠杀,肠穿肚烂,死状恐怖非常,村民尽皆不知行凶者到底是谁!婉,你又可知道是谁下的毒手?”

    温婉摇了摇头,柔若无骨的身子打了一个寒颤,像有预感王潮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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