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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雄-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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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在三年的归隐生活中,他一直蠢蠢欲动,他身畔的雁翎剑亦蠢蠢欲动。
他终于想出一个或许能复兴住家之法,于是不由分说,把年仅三岁的儿子住温交托远亲抚养,并留下银两作抚养之用,跟着自己走遍天涯海角,访寻淮西雄刀━━霸天的下落。
盖其深信,惟有打败曾蜚声江湖的淮西雄刀,南苗剑首的名气才会更为响亮。
可惜他寻着霸天之时,霸天已决定封刀归田,无复当年之勇,并婉言拒绝这次决战,令住帅败兴而回。
重返乐山后,住帅深感此生难再有所发展,只好寄望在儿子住温身上,遂每日专心授其剑法,希望儿子他日成才。
纵然望子成才心切,住帅却从未授以落雁剑法,皆因落雁剑法猛烈无伦,必须年纪稍长方有足够坚强的心性习练,否则势必走火入魔,加上雁翎剑的邪气,更是邪上加邪,可怕已极!
住温纵然未获授落雁剑法,但对于一般剑法及其余武艺,依然孜孜不倦地苦练,一来是因他天生爱武,二来,是因为他年纪虽少,已自知命苦。
不是吗?住家至他这代已家道衰落,即使其父是南苗剑首仍难有复兴之望,以后复兴住家之责便要落到住温身上,甫出世便需要肩负如此重大责任,何以不苦?
如果生在寻常百姓家,能够安安分分当个农户儿子,也还罢了;可是,他的家族是曾叱□一时的住家庄,他的爹是南苗剑首住帅,一切一切,都不容住温推卸、忘却!
小小的心灵在八岁的他已觉察人情冷暖,每次当他老父受到远亲们的白眼,每次当他发觉老父目光中隐隐透着不得志之色,第次当他看着住家庄这片冷清的颓垣败瓦,小心儿就会天真地暗暗向自己起誓,总有一天,他要练就一身绝世武功,他要打败武林中所有高手,他更要打败住家衰落的命运!
住温住温…
住帅为其子起名住温,实是希望有朝一日,其志其心其力皆可住温,只是…
何年何月何日何时何刻,住温才可成为真正的住温?
叱□杨柳?
想不到多年之后,住帅竟又接到霸天的挑战书,把他早已沉寂、甘于安分教子之心再度唤醒,把他振兴住家的**再度熊熊燃烧起来。
今日,正是霸天相约决战期,不过住温还是要如往常般在江边量水。
他在一条粗长麻绳上,每隔数尺便缚上一些细小石块,作为沉至江中的坠力及量度之用,而麻绳未端,则缚在江边一块巨石上。
住温小心奕奕的把麻绳从水中拉出,发现绳子被沾湿的部分居然较昨日长了许多,由此推知水位又升高了不少,不禁自言自语道∶“嗯,水位又升高了,爹知道了定很高兴。”
自住温六岁开始,住帅便着他每日量此江水三次,从未间断。
究竟是为了什么原因?
其实是为了…
就在此时,一块小石子倏地仍到住温后脑上,住温骤觉一痛,猛然回首,只见三五个年约十至十二的村童正向他投掷石子,一边还道∶“嘻嘻,那个自称什么南苗剑‘狗’儿子的家伙又在量水了。”
对方辱及老父,住温一边闪避掷来的石子,一边嚷道∶“你们…胡说些什么?”
其中一个村童尖着嗓子,阴阳怪气地讪笑∶“啦啦!,大佛脚下有一奇,傻头小子把水量,早量,午量,晚量,可是自己却没有娘!哈哈…”
这班村童其实已不止一次向住温出言嘲笑,住温今日忍无可忍,怒道∶“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父子俩从没冒犯你们,你们却三番四次欺我。今日我可不再客气了!”
言毕立把插在腰间的小竹棒拔出,那班村童早知他出于此带的武学世家,此刻见其拔棒,心知不妙,喧哗叫嚷∶“哇!没娘的狗杂种发怒了,快走啊!”
走?嘿,住温纵使不介意他们笑他没娘,却最恨他们唤住帅为南苗剑狗,如此辱骂住家,他绝不能放过,他勃然道∶“哪里走!”
说着将手中小棒掷出,小棒竟蕴含内劲,倏忽间已把最后的村童绊倒,其余村童刚欲把其扶起,住温旋即纵身而至,“□□□”的在数名村童的胸腹轰了数拳,出手极快。
村童们瞧这小子年纪虽较自己为幼,惟身手矫健无伦,心知绝对不敌,中拳后齐齐忍着痛发足狂奔,鼠窜而去。
住温并没穷追猛进,适才数拳已把他心头鸟气去掉,正要步回江边收拾绳子,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连忙走进江边一看,原来一艘小舟因不敌湍急江流,被急流逼得猛然撞向江边,登时给撞个稀烂!
然而就在舟碎刹那,两条人影闪电自舟中拔地而起,借势一跃,便到江边之上。
只见此二人一长一幼,长的背挂大刀,双目精光暴射,使人一看即不寒而栗。
那幼的无论眉目神情却异常柔和,且似带着七分无奈,和那长的简直就是天渊之别。
住温虽长居乐山,从未见过任何江湖人物,但从这二人的气度看来,也知他俩来自江湖,而且倘若猜得不错,那长的必是今日找其父住帅决战的━━霸天。
不错,住温猜得不错。
来者正是━━
霸天父子!
可是他又哪会猜透,因为这对来自江湖的父子,他从今以后,便要━━沦落江湖!
住温连忙走近,抬头抑视高大的霸天,只觉他恍似一个睥睨世间一切苍生的魔神,不由问道∶“敢问前辈是否是北饮杨前辈?”
霸天“嗯”的沉应一声,站在其后的杨行密却一直脸露忧色。
住温心想∶“啊,这长头发哥儿定是其子杨行密了?怎么愁眉苦脸,活像送殓似的?”
住温虽知今日其父与霸天约战之期,但小孩子又怎会想到,所谓绝世高手间的比武,岂是分出胜负如此简单?实是不死不休的生死决!
杨行密多年来走遍江湖,十一岁的他已有一种倦的感觉,他太清楚此战对住、杨两家造成的伤害。住温却不知此战后果甚虞,且还引以为豪,私下更升起顽强念头∶“嗯,敢找我爹决战?好!就先教你见识本少爷的厉害!”
一边心想,一边对霸天道∶“前辈,晚辈住温,家父南苗剑首命我在此恭候多时,前辈请随晚辈一起走,那边有条捷径!”
说着身随声起,几个起落,便沿着乐山大佛足下,借助山壁嶙峋突起处一直翻上大佛膝上,身手颇为不俗。
住家庄就在大佛顶上后方,本可以沿山路而上,住温却直上佛膝,其实是一般习武者的通病,想炫耀他学自他爹的住家身法,也想瞧瞧霸天有多大本事。
岂料霸天不动则已,身形一动即如飞箭,完全无须倚仗山壁嶙峋之助,直接疾射向大佛膝上,住温一瞄之下为之一怔,心忖∶“哇!好俊的轻功!”
但最令住温惊讶的反是霸天之子杨行密,就在霸天身形拔起之际,杨行密亦随之而起,兼且身快如杨,随后而上,竟与其父同时跃抵佛膝之上。
这佛膝距佛足少说也有十多丈,住温先是给霸天的轻功吓了一惊,再给杨行密的身法吓了呆,整个人站在佛膝边沿,目瞪口呆,呆了半晌方才懂得说话,抱着后脑笑道∶“哈哈…
前辈轻功高绝,令人心悦诚服啊!“
这句话倒是真心话,不过住温最心悦诚服的还是杨行密,他斜瞟这个一直沉默的长发哥儿,心想∶“这个杨行密相信比我年长不出数年,轻功却已不比其父逊色。但不打紧,我还有数年才会象他那般年纪,只要本少年勤加苦练,届时定会比他出色…”
他因自幼肩负复兴住家之责,故处处皆与别人相比,好胜心极为炽盛。
霸天甫登佛膝之上,顿觉一股凌厉无匹的气势从佛顶后方直涌下来,压得人透不过气来,是剑气,住帅的剑气!
霸天不由得抬首看着佛顶,暗想∶“好锋锐的剑气!住帅,你整整等了五年,今日我便来偿你心愿。”
接着卸下背后的战雄刀,将它交给身旁的杨行密,不忘嘱咐∶“行密,你且先留在此,替爹保管战雄刀。”
老父临阵弃刀不用,杨行密实不知父亲琢磨什么,心中更忧,道∶“爹…”
霸天淡淡一笑∶“别担心,为父此战必胜,一定会回来与你共度余生!”
此时住温见二人尽说些令他感到莫名其妙的话,走上前道∶“前辈,我爹就在佛顶后方不远的楼房等候,待晚辈为你引路。”
正欲举步,孰料霸天道∶“不用了!我已可感到他在哪!”
言毕身化一道雄猛罡风平地跃起,直冲佛顶而去。
佛顶之上,如今仅余杨行密与住温两个小孩,杨行密紧紧目送老父逐渐消失的背影,双眉皱得差点便要连成一线,宛如一别将成永诀。
住温仅得八岁,稚气未除,见杨行密如此忧心耿耿,顽皮念头又再涌起,想∶“他轻功虽佳,却并不代表武功也同样高啊!好!先让我试你一试。”
一念及此,住温信手捡起地上一根长逾两尺的枯枝,蹑手蹑足,悄悄溜到杨行密身后半丈之内,正要举起枯枝向其背门鞭下,心忖杨行密纵然不济中招,也是背痛而已。
殊不知还未鞭下,杨行密头不回,身未动,突然道∶“你这招‘白鹭长鸣’本属好招,可惜你下盘虚浮,气息浊而不纯,握剑无力,坎、肩井、曲池三大穴乃重大破绽。”
住温当场一愕,道∶“哇,你看也没看我一眼,怎么…知道的?”
杨行密淡淡道∶“听出来的。”
住温大奇道∶“什么?听…听出来的?这是什么盖世神功?”
杨行密缓缓回过头来,凝眸瞧着住温,温然一笑,道∶“这并不是什么盖世武功,仅是自我三岁起便开始研习的冰心诀,有柳∶心若冰清,天塌不惊!”
住温瞧见一直忧悒的杨行密此刻居然微笑,自己也不禁地笑起来,道∶“哈!心若冰清,天塌不惊!这可神奇了,既非武功又神妙如此,好莫测高深啊!”
至此,两个小孩这一笑,距离顿时拉近。
杨行密很是高兴,因他忽然发觉过去数年自己从未一笑,今日竟尔又再次笑了起来,可能是给住温逗乐了,也可能是因为住温同属小孩,较易沟通吧?
就在此时,杨行密脸色陡地一变。
他感到四周弥漫着一股很奇怪的感觉。
这般感觉是……
世间万物,总会使人产生不同的感觉。
譬如雪,给人的感觉是冰冻;火,给人的感觉是灼热,野兽,给人的感觉是凶猛。
推而及人,婢仆,给人的感觉是下贱;才子,给人的感觉是温文;霸王,给人的感觉是无敌!
然而无论是何感觉,皆不及此刻弥漫于杨行密四周的那股感觉复杂。
那是一股很悲哀的感觉。
这般感觉根本毫无生趣,仿佛不愿再活下去,可是却被逼活下去似的,令人感到非常悲哀、绝望,绝不希望接近这股感觉。
出奇地,杨行密反被这股悲哀的感觉深深吸引,他连忙收摄心神,迳使“冰心诀”静心感应,终于发现这股感觉的出处。
是在佛膝之下!
他迅速走进佛膝边往下一望,赫见一个年约十三、四岁的少年正丫在佛足之上,翘首仰望这座高高在上的乐山大佛。
那少年一身黑衣如墨,一双横冷的一字眉刚强中隐带忧郁,双目更冷得出奇,就像所有的人和物,全都和他毫不相干。
他恍如一尊黑色雕像伫立着,给人的感觉是如此孤单,如此悲哀…
如此绝望!
那少年本专注看着乐山大佛,然而也察觉有人在看自己,遂斜眼向杨行密那方向望去。
仅此一眼,杨行密不禁浑身一震。
这黑衣少年眼中的冷意,令他遍体生寒,他从没有想过世间会有如此冰冷的一双眼睛。
幸而这少年目光中除了奇冷,倒也没有什么,他看来对杨行密并无敌意。
但是在两大绝世高手生死决战前,此时此地,居然出现一个如斯独特的少年,三者表面看来虽是风马牛不相及,杨行密内心却泛起一阵不祥之感…
正自忐忑,忽闻身后的住温道∶“杨行密,你在看什么?”
杨行密回头,一笑,答∶“没什么!我看见一名少年站在大佛脚上而已。”
说着朝大佛脚上一指,当场为之一惊。
大佛脚上赫然空空如也,杳无一人,适才的黑衣少年早已不知所踪。
“什么少年呀?一个人也没有,杨行密,你一定活见鬼了!”
鬼?
杨行密更是不安,大佛足距最近的凉亭和隐蔽处少说也有廿丈之遥,他刚才只是回首答了住温一句话,那黑衣少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倘若他并非鬼魅,那身法与轻功之高,绝不会较自己逊色。
但杨行密肯定他绝不是鬼,因为适才从那少年身上散发的悲哀感觉异常真实。
那是一种很深的悲哀,一种不知何时得见天日的悲哀…
倏地,杨行密似乎又有所感,他瞧见一些他很不明白的物事。
他抱着战雄刀,徐徐步至大佛膝上的左方,只见大佛膝上左方的山壁上,赫然有一高可容人的山洞,洞口刻着一句话∶“水淹大佛膝,火烧千佛洞。”
好奇怪的一句话。
心,在跳。
心,是住帅的心!
住帅正凝坐住家门前,气度沉稳,静如渊狱,不愧是一代剑手!
不过他的心,此际却在暗中跳个不停,却非因恐惧而心跳,而是因为兴奋!
因为他可以感到霸天已在一步一步逼进。
住帅还是如五年前往寻霸天时一样一身红衣,惟独脸容增添了几分邪气,是缘于五年岁月令他改变?还是他的雁翎剑令他改变?
雁翎剑如今紧握在住帅手中,碧绿的剑柄又现红光,似亦感到真正的对手即将出现。住帅抚剑沉吟,脸上邪气益盛,对雁翎剑道∶“老朋友,你也感到他要来了?当年他为情封刀,可教我俩寂寞至今啊!”
正说话间,住帅斜眼一眺,骤见十数丈外正有一条人影急速扑进,住帅陡地一笑。
是“雪”来了!是“刀”来了!是“战”来了!
是淮西雄刀霸天来了!
霸天亦远远瞥见住帅坐于屋前,战意迅速暴升,意志更狂,就在扑近住帅身前两丈刹那,信手便抽起一柄弃置住家园内的粗糙破刀,纵身跃上半空,一边举刀向住帅直劈,一边朗声道∶“住帅!今日一战你已苦候多年,我们这就一决高下!”
刀势异常凌厉,甫一出手,竟然已是傲寒六诀之━━“惊寒一瞥!”
猛招迎头劈下,住帅居然视若无睹,处之泰然,雁翎亦未出鞘,仅闭目吐出二字∶“可惜。”
此语一出,霸天的“惊寒一瞥”登时硬生顿止,刀就停在住帅额前不过数寸,可是,“惊寒一瞥”刀势本如狂风暴雨,霸道无匹,如今硬要收招,凌厉余劲亦把住家园内两家的竹篱笆激荡得抖动不休。
霸天凛然问∶“为何不出手?”
住帅这才缓缓张开眼睛,道∶“因为你适才一刀实令我感到可惜,根本不配逼我下手!”
霸天道∶“嘿!难道你不怕我这一刀取你性命?”
住帅道∶“你刀招虽猛,却留一分后劲,显见未尽全力,纵然近在眉睫,我亦绝对有把握破这一刀。”
霸天闻言顿豪情万丈,道∶“好!好眼力!好定力!”接着道∶“适才一刀只为试你定力,想不到你定力非比寻常,不枉我霸天千里迢迢到此找你!”
住帅道∶“南苗剑首,淮西雄刀,各据一方,互领风骚,你我五年前早应一战,今日纵是身死,亦觉此生无憾!”
霸天战意已达顶点,高声喝道∶“好!那就出招吧!”
谁知住帅蓦露忧色,道∶“不,我尚有一心事未了…”
霸天问∶“一战系生死,你我早应在战前把心事交托无漏,莫非与我霸天有关?”
住帅道∶“不错!住某仅得一子住温,我父子俩本相依为命。若我战死,望你传他武艺,导之成才。”
原来住帅的心愿如此简单,霸天不加思索,豪爽地答∶“好!”
住帅听其出言承诺,精神为之一震,续道∶“反之若你败亡,住某亦必全心抚育你儿杨行密,直至他出人头地,绝不偏私!”
霸天张狂无比,道∶“不必!我霸天今日若死,我儿此后必以败你为荣,引为终身目标!”
说话之间,霸天忽地腾身而起,横刀一挥,刀中寒气已硬罩向住帅,正是傲寒六诀第二诀━━“冰封三尺!”
冰封三尺是以用者雄浑内力贯注战雄刀,化内劲为刀锋寒气,把对手困于刀寒之内,全身僵硬以致动弹不得,任人宰割!
然而住帅乃南苗剑首,固非弱者,身形潇洒快绝,闪电离座避开,坐椅登时遭霸天劈至寸碎!
住帅看着霸天手中的破柴刀,问∶“你的战雄刀在哪?”
不错!五年前他往寻霸天,不单要会淮西雄刀,也要一会战雄刀,可是如今竟独欠战雄刀!
霸天并不给住帅喘息,一边继续追击一边道∶“败你何须战雄?徒仗兵刃之利,胜之不光彩!”
“好狂莽!”住帅疾退如杨,闪身住家屋顶。
霸天并没穷追而进,反腾身跃上屋顶,虽然无法瞧见屋瓦下的住帅,但在半空中聚精会神,立时感到住帅身上所散发的剑气。
任何剑手皆有剑气,何况是住帅这等绝世剑手?剑气澎湃得简直无法遮掩!
霸天甫一辨出住帅位置,即时以刀破,“□”然巨响,身如疾电挥刀杀下,正是其傲寒六诀第三诀之━━“红杏出墙!”
此式原名“雪中红杏”,后因霸天恼怒发妻梁思思甘作出墙红杏而去,便把满腔妒恨化为力量,融合此式这中,蜕变而成“红杏出墙”。
故“红杏出墙”一经使出,刀势挟着无究妒恨汹涌散出,霸道无匹,居高临下,霎时满天刀劲如雨,分向住帅身上每一关节侵袭……
住帅本来一直未有出手,但此际处于此招核心,已是避无可避,逼于无奈,终于出手!
然而他仍未出剑,只见他举剑一挥,就这样把雁翎剑连着剑鞘一起,迳使住家落雁剑法第一式━━“白阳破晓!”
剑未出鞘,剑势已隐透豪光,如破晓白阳绽放民彩,刺眼如针,霸天骤觉眼前一花,一道剑风已然截至,连忙回刀一挡,“红杏出墙”与“白阳破晓”顿打个平手,两大高手同互相震开。
住帅心想∶“啊,他刀招向以狂野见称,怎地这次更多添一股莫名恨意?”
他哪里会想到自己五年前往找霸天挑战,虽然最后落寞而归,却无意中酿成霸天家庭惨变;今日之战,实是住帅一手造成。
虽然旗鼓相当,霸天并未放弃,扫刀再上,吆喝∶“雁翎为何仍不出鞘?”
住帅边挡边答∶“不见战雄刀,雁翎出鞘还有啥意思?”
霸天眦目道∶“你雄踞天南,本在于雁翎与落雁剑法配合无间,若再不出剑,此战必败!”
对!适才一式“白阳破晓”,剑未出鞘已能绽放眩目豪光;倘若出鞘,配合雁翎剑锋邪异红芒,威力必定倍增。
住帅镇定如常,道∶“未必!”
二字甫出,剑穗竟然回挥拍向霸天,霸天不虞有此巧招,右颊顿遭鞭中!
住帅持剑伫立,俨然一代宗师风范,傲然道∶“住某不须神锋,单是真功夫已可胜你!”
霸天稍微受挫,双目兽性更狂,战意更旺,哈哈笑道∶“好!我霸天不带战雄刀,正是不想倚仗神锋之利,要以真功夫彻底把你击败,想不到你我心意如一,好痛快!好痛快!”
骇人心弦的笑声中,霸天蓦地脸色一沉!
刀,再动!
这场刀剑死决,双方势均力敌,会否两败俱亡?
没有人能够预知,也许仅得乐山大佛那双长逾丈五,看破一切的佛眼才能预知…
这场决战的结果,将会使所有人…大吃一惊
。。。
………………………………
有命的
“水淹大佛膝,火烧千佛洞。”
这句话对得异常工整,骤眼看来并无不妥,实际上却十分不妥。
杨行密定定看着乐山大佛膝上的这个山洞,问住温道∶“这个就是千佛洞?”
住温点了点头,答∶“是啊!此带江水经常波涛起伏,水位时降时升,变换耶律豪杰,传说若有天江水淹过大佛膝时,千佛洞便会着火而焚,且还会有奇事发生。”
杨行密眉头轻蹙∶“奇怪,倘若江水能淹过大佛膝,那大佛膝上的千佛洞势必同遭殃及,怎会有反给火烧之理?”
住温耸了耸肩,道∶“我也很不明白,但我们住家历代便是为此传说而留居乐山,而且每代都要经常量度江水,以推断水位升降…”
“那,这传说是与你们住家有渊源了?”
住温道∶“我想是吧!不过每当我问爹究竟这传说是关于什么,以及千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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