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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雄-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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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巢一阵血气翻汹,不由得暗惊钱柳内力竞如此充沛黄猛。

    但更令他吃惊的还在后头。

    杨行密乘黄巢中掌之际,身法如电,配合钱柳,接连攻出七腿。

    黄巢竟挡又无从挡,战又不力,随势倒跌了上步。

    密、柳首度联手,立奏如此奇效。在旁的尚让与李存孝禁不住齐喝了一声采:

    “好!”

    而另一边的菊花残剑杀手见黄巢骤处下密,不敢怠慢,立时蜂汹而上。

    与此同时,黄巢内劲暴发,真力不继的杨行密顿被震飞,钱柳却如磐石屹立,丝毫不为影响。

    黄巢冷哼一声,以掌化刀,排柳掌之“柳折花残”中挟着满城尽带黄金甲的无尽真气,向钱柳全力劈下。

    杨行密一看,情知不妙,急叫道:

    “柳师兄,危险,快避开!”

    但钱柳却置若罔闻,且脸无惧色,毅然挺掌相抗。

    “碰!”

    硬拼之下,骨碎之声随即爆响,钱柳左臂骨尽碎,鲜血狂溅。

    余力直透地面,顿时沙石飞扬。

    场中高手莫不骇然失色,面面相觑,心中俱都明白。

    一一一钱柳在拼命!

    用自己的命拼掉黄巢的命。

    也只有这样,才是杀敌报仇的唯一之法。

    他暴喝一声:

    “黄巢,今天我要和你同归于尽!”

    一掌疾推。黄巢却只觉眼前掌影撩乱,心知这正是排柳掌之――

    沙陀闭日。

    虽不见怎么威猛凌厉,但钱柳却是全力以赴,合身扑来。

    这种抱死之心,顿使黄巢心胆一寒,终给其有机可乘,脸门中招。

    这一招使黄巢又惊又怒,狂性大发,也不顾性命猛然一脚瞅出,踢中钱柳下腹。

    钱柳中了这一腿,并不退后,却蓦然伸手向黄巢脚踝抱去。

    黄巢惊怒之中,反应忒慢了点,不及收腿,即被抱去。

    同时,钱柳吼叫道:“快!”

    场中只有杨行密尚有余力,钱柳的意思无疑就是要他快。

    杨行密却不仅够快,而且够狠,飞来一记重腿。竟将黄巢轰飞数丈开外,方才着地。

    但可惜,黄巢没有死。

    他脚一沾地,心神甫定,但这时,他赫然发现了一件奇事。

    此兵危战凶之地,闲人避之尚恐不及,地只见不远处正有一老一少肩挑着水桶,朝着井旁步来。

    少的即是位少女,颤颤地道:

    “爹,那班人仍在厮杀,我俩会不会妨碍他们?我有点害怕啊!”

    老的就是名中年汉子,淡淡道:

    “别怕!我们又不是插手干涉,所谓我不犯人,人又怎会犯我,还是快点打水,早些回去弄饭,才不致打扰他人!”

    他虽镇定自若,但眼神中却流露出无限忧思……

    战阵中,钱柳虽左掌被废,但尚幸内力充沛,是以仍可傲然挺立,且目光中散发看的惊世狂傲,令一众菊花残剑杀手神为之慑,不敢贸然妄进。

    但只有钱柳自己知道,他绝撑不过半个时辰。

    因为他在流血。

    并且流了好一会儿。

    所以在半个时辰内,如果他还不能击杀黄巢的话,便根本不用黄巢动手,他自己就会象烂泥一样连站都站不起来。

    所以,他在濒死反扑前,一定要做一件事。

    ――…他微侧过身,对身后的尚让和李存孝说了句:

    “你们快走,我与这老匹夫的恩怨誓要从血一一洗清!”

    尚让却坚定道:

    “不行,凭你一人绝非黄巢对手,若要拼命,咱们就得生死与共!”

    李存孝掂起一只脚,站起来吼道:

    “不错!大丈夫岂可临阵退缩,纵是一死,亦必须轰轰烈烈!”

    钱柳背朝着他们,冷冷道:

    “你若死了,岂非令李从珂白白牺牲……”

    他的话没说完,李存孝便如一只断了脚的骆驼,倒了下去,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黄巢却一字一字的缓缓道:

    “争也没用,你们一个也走不了!”

    他目光扫视,刀锋般从他们每个人脸上掠过,忽然从慧里摸出一件马形的小玩意,厉声道:

    “菊花残剑杀手听令,立刻将他们杀个清光,不得延误!”

    菊花残剑杀手乍见这小小玩意,顿时心胆俱裂,浑身颤抖。黄巢严令一出,更不敢怠慢,如狂扑上,就连一直对黄巢所为不甚欣赏的夫残妇花,亦加入战团。

    杨行密立时以变应变,身形募地腾空而起,扯动气流,带动沙陀剑拔地而出,钱柳单臂一伸,接在手中,仗剑迎面杀了过去。

    。。。
………………………………

彩菊

    中年汉子向井边拍击,水柱立时冲天拔起,将轰飞半空的钱柳安然承托……

    水柱冲势未尽,接连把钱柳轻弹而起,且人随水势,翻堕进围墙之内。

    此时,钱柳早已浑身重伤,身十一软,颓然跌下。倏地,一个矮小身影自屋内破顶而出。

    细看之下,此人竟奇丑无比,一把接住钱柳,再一纵身,以飞快速度火速离去。

    而这边场中,九名杀手正分四面渐渐迫近那中年汉子。

    打水少女忧忧道:

    “爹,当心点!”

    “放心吧!”

    那汉子一面说一面劲运于臂,左肩粹然变得通红如火,衣袖亦被震至进碎。

    这时才见其臂膀上赫然纹有一饕餮图案,张牙舞爪!

    残纸却如没看到一般,只盯着他的脸道:

    “有一句话,我要告诉你。”

    中年汉子淡淡道:

    “你说!”

    残纸目光不移,缓缓道:

    “我们九个人,每个人至少有四百种方法让你后悔,为什么还活在这个世上!”

    中年汉子的脸上并没表情,冷冷道:

    “那加在一起是不是有三千六百种方法!?”残纸道:

    “是!”

    中年汉子这时才抬首。

    只见剑一般的眉,火一般的眼,更浓,更盛,他道:

    “那你的意思是不是让我最好一头撞死?而且死得越快越好!”

    残纸笑起来,赞道:

    “聪明!聪明的人是不是绝不会做蠢事?”

    中年汉子没有口答,静了半晌,才一字一句地道:

    “我也有句话,要告诉你!”

    残纸仍在笑:

    “你说!”

    中年汉子道:

    “你一个方法也用不上!”

    话一说完,脚尖勾起水桶往上一挑,随即左拳暴出,顿将木桶轰个稀烂。

    拳劲所到,更将井水化为道道沸腾水箭,如疾电般汹至,当场将所有杀手击退至三丈开外。

    然后,微转过头,向那打水少女淡淡道:

    “我们现在可以走了。”

    此时,杀手们己被水箭攻得溃不成军,沸水未及触地,便先化作缕缕蒸气,冲天而起。

    黄巢暗惊道:

    “这家伙功力竟然如此厉害?”

    情知只有自己出手方有胜望。

    但他身形甫动,戏剑却忽然伸手拦住他道:

    “黄帮主,别轻举妄动!”

    菊为仙好勇斗狠,立即叱道:

    “戏剑,你干什么?”

    一句话说完,却只见戏剑己满目惊惧,身体更微微颤抖,口中喃喃道:

    “我见过这个人,他……是一等一的高手……还记得甘六年前……”

    那段永不磨消的噩小雪!

    当时,戏剑己是超级杀手,回其容貌秀美,嗜操戏曲,出道以来又从未失过手,故得“戏剑”之名。

    一次,童菊遣派他去行刺一名大唐朝廷命官。

    戏剑经过细密的安排,就在他必经之路静静埋伏。

    一俟那大唐朝廷命官的车轿出现,立时飞身扑出,施以暗杀。

    但正当得手之际,却被一过路樵夫看得明白。

    这樵夫也不容细想,立时纵身掠出,竟后发先至,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向戏剑抢攻。

    戏剑顿时只觉被一股炽热的气流紧罩,一个象烈火烧至的通红拳头己向他迎面轰来!

    “来势太急,避无可避!我只看到一团熊熊烈火,和那人臂上纹着的饕餮……”

    戏剑说到这里,眼睛就直直的望着那中年汉子臂上的饕餮,眼神中充满了说不出的惊惧。

    但他不是说了下去一一一

    砰然一声巨响,脸门如遭火的,顿时血肉模糊。

    而且拳劲霸道无匹,中招后被震得倒飞奇远,久久未能停下……

    直至十余丈外,退势方止!

    戏剑在地上痛极挣扎,终于晕了过去,醒来时人影沓沓,显见樵夫手下留情。

    但戏剑脸容从此被毁,只得戴上面具度日。那面具虽不是石的,但戏剑的声音却如石一般坚硬无道:

    “走!要命的千万别去惹他,快点走!”

    说完,向来冷静的戏剑仿如惊弓之鸟,夺路慌惶而逃。

    黄巢脸色微微一变,凝望着那中年汉子,暗惊道:

    “啊,难道这人真的如此可怕?”

    这时,那汉子缓缓回首,瞥了他一眼。

    只一眼,就如一块烙石,在黄巢脸上印了一记。

    眼神中并无浓烈的杀气,一却有着无边的忧怨其余杀手亦因他这种奇特目光,而不敢轻举妄动。

    ――那是一伤超越一切的自信,足以将令场人等彻底压倒。

    纵是黄巢,亦不敢贸然出手。

    他自知负伤在身,兼且各人早已筋疲力尽,再斗下去,实非明智之举!

    那汉子也不着急,带着女儿缓步而去。

    他明白――

    他有足够的实力离开。

    黄巢直等他走出很远,才厉声道:

    “你们速柳追拿密。柳,不得有误!”

    “是!”

    菊花残剑杀手齐应一声,瞬即分道扬镰。

    于是场中剩下的只有两个人:

    ――重伤的尚让。

    阴沉的黄巢!

    尚让拼命的想站起来逃走。

    一一一他不怕死,可是等待他的,将比死亡更可怕。

    他双臂俱废,只有用膝盖顶地,才勉强站了起来。

    但黄巢从后面一腿,立即就把他踢翻在地,又一手扣着他的天灵盖,怒道:

    “叛徒!你到底将彩菊藏在哪里?”

    尚让仰望着黄巢的脸,第一次才发现它竟是如此卑鄙与狞狰,而十几年来,自己却在它的鼻息下,以它的喜乐为喜乐,以它的愤怒为愤怒。

    不是一种痛心,而是一种悲哀。

    尚让正是悲哀的摇了遥头,冷笑道:

    “你真的以为我会像你一般卑鄙?嘿……我才不屑……擒下她,我只嘱她往……静心寺……等候杨行密……。”

    黄巢怒哼一声,将他猛地往地上一掼,尚让便连痛苦都感觉不到了。

    静心寺。

    彩菊就深埋着头,跪在禅像前。

    她不知道还要等多久,她只听到后面窃窃私语,己有人开始在议论着她:

    “瞧!那女子跪在那里许久了,不知她在等人?还是在拜禅?”

    “看她那身衣饰,不象本村土生,似乎出身于大富之家呢!”

    “在大富之家又有何用,她看来忧忧寡欢,极不快乐……”

    “是呀!富贵未必就是幸福,她如斯孤独,真是可怜啊!”

    杨行密自离天下后,她日夕思念,尚让遂约她到此,待与杨行密密议后即往会她,谁知等了半天犹未见杨行密。

    夜己渐深,人潮散尽,意中人却仍迟迟未至。

    彩菊卷缩在一角,她发现有人议论还是件幸运的事,不幸的是孤独。

    孤独的夜自然无话。

    第二天,村民又至,彩菊更不敢接融他们好奇的目光,逼得避于一旁。

    这一避又避了一天。

    黑夜再临,人群又去,偌大的古寺仅余下座上菩萨,似正在笑她竟然如此痴候。

    但痴候就痴候!

    彩菊己决定今晚再在这里痴候一夜。

    她取出念珠,默默的祝福:

    “密大哥为何未来?不知有否不测,求菩萨好好保佑他……”

    但突然问,她手中的念珠赫然寸断。

    念珠子随即洒满一地,在空洞的寺院内响起了寂寥的回音:

    “滴答,滴答……”

    这滴答之声就如一根根利刺,往她心头刺去。

    他顿生一种不祥的预感……

    就在这时,身后己传来脚步声,并有人急切的唤道:

    “彩菊!”

    彩菊连忙转过身,但来的当然不会是杨行密。

    来的是黄巢。

    彩菊吃惊道:

    “爹,你……怎会知道我在这里?”

    黄巢叹了一日气道:

    “是让儿告诉我的!其实你这样等下去也是自费,杨行密己扬言退隐江湖,此后永不再回金甲军!”

    他说完这句谎话,就如杀了一个人,眼睛连眨都不眨。

    彩菊脸上顿时一片煞白,她倒退了一步,喃喃道:

    “怎会?让师兄既说带他前来,密便一定会来!”

    黄巢大声道:

    “别傻了,爹与他师徒多年,他说走便走,如此忘本,要来何用?……”

    彩菊呆呆的听着,只感到浑身发软,软得只有靠在父亲的肩头,才勉强支持得住。

    黄巢抚着她的头道:

    “傻孩子,忘记杨行密吧!爹会为你找一个更好的男子!”

    彩菊急道:

    “不!我要见他!爹快替我找他吧!”

    黄巢抬起头,缓缓的应道:

    “好,我去找。天涯海角,我也要把他找出来!”

    一个人也许没有办法救走杨行密。

    但儿个人凑在一,起,便立即想出了个办法:

    ――做副担架,拖也要把他拖走!

    担架很快便做好了,李存孝一个人一拐一拐的走在前头,其余的所有人推的推,拉的拉,拖着杨行密缓慢的潜逃。

    杨行密左目伤势极重。本来是一只炯炯有光的眸子,现在却忽然变成了一个不断流血的黑洞。这并不奇怪。

    奇怪的是今大的天气。

    一一一热!

    反常的酷热。

    差不多每个孩童走三步,便要抹一把汗。

    “嘘……热得透不过气,很辛苦啊!”

    “何伯,我们真的支持不住了,可否休息一会?”

    何伯亦己热不可耐,道:

    “好!今天本刮北密,怎地如此燥热?确是有点反常!”

    小牛叫起来:

    “是呀!几天前我还来此玩耍,如今竟不见了许多草呢!”

    这时,数片树叶飘落,何伯接过一看,喃喃道:

    “树叶亦枯萎若此,怎么好象被什么烧焦推似的!”

    一直没说话的李存孝,忽然开口道:

    “小忠,你说带我们往你姑母的村子暂避,还有多远?”

    小忠道:

    “就在附近的芙蓉村,越过个山头便是了。”

    李存孝抬头,望了那山头一眼,忧忧道:

    “若依我们目前行程,虽是捷径,亦非要天亮方可到达,但杨行密伤势奇重,恐怕会失血过多而死……”

    何伯接口道:

    “况且大家现己筋疲力尽,又恐防杀手追至,应从速觅地栖身及替小马(杨行密)止血,方为上策!”

    李存孝赞道:

    “有道理!”

    小牛忽想起什么似的,一拍脑门,喜道:

    “对了,我知道那边有个山洞十分隐秘,不若到那里歇一夜吧!”

    几乎是异口同道:

    “好!”

    又马上把杨行密拖进了山洞。便这山洞竟比外面更热!

    杨行密蠕动着干燥泛白的嘴唇道:

    “水……水……”

    小忠立即起身招呼道:

    “小牛,你和我一起去那边的水潭取水。”

    小牛跟着就走。

    何伯嘱咐道:

    “你们当心点!”

    他们刚一出去,小豆子便抱着一堆枯枝跑进来,笑道:

    “哈,竟给我找得一些于柴呢,大家可以借火生光了。”

    李存孝立时反对:

    “不行!生火只会引起浓烟,令杀手更快发现我们,而且洞内热得惊人,生火还不把我们全部热死,宁愿暗一点好!”

    这话无疑是极有道理,小豆子一摊手,扔下了干柴,叹道:

    “说得是!暗一点总较热一点好!”

    他的这句泄气话,刚一说完,孩童们便叫了起来:

    “咦,小马哥的创口怎么自行止血啊?”

    李存孝懒懒应道:

    “想必因过于酷热,鲜血便很快疑结吧!”

    说话间,心里不由得无比沮丧道:

    “怎么就没有一个来关心我呢?”

    这时,关心他的人己到了他跟前

    小豆子拿着两根枯枝,怪可爱的望着他的腿道:

    “独脚哥哥,你的腿骨断了,用这两根树枝支撑会好过点。”俯下身,帮他绑起腿来。

    李存孝一喜,高兴得什么也似的,一连道:

    “好!好!谢谢!谢谢!”

    似乎忘了正处身于一个酷热的山洞,浑身凉梭梭的。

    但他忘了,别人却没忘,小石于忽然拉开了衣服,叫道:

    “啊……不知怎的,热得心也在发烫啊!受个了,我要到洞外歇一歇!”

    话没说完,人已跑到了洞外,但没过多时,却又仓惶的奔了回来,火急道:

    “糟了!洞外有不少爪痕,这里可能是猛兽的巢穴!”

    李存孝振奋道:

    “不用怕!我有这柄护身匕首,区区野兽,足可应付!”

    何伯却仍不放心道:

    “为策安全,咱们出外做一些防御布置吧!”

    众孩童一齐赞同道:“好呀!”又一齐涌了出去。

    洞内立即静了下来。

    静得只有一种声音:

    “荷,荷……”

    赫然是李存孝用一只独腿,匍匐着缓缓向杨行密逼去。

    “此际已无任何阻碍,若要报仇,正是千载难逢之机!”

    李存孝的资质与武艺俱远逊于杨行密,现在如不杀人,恐怕今生今世都再无机会下手。

    但匕首举至半空,整个人都又凝住,内心私下犹疑:

    “杀,还是不杀?”

    想起恶战时,杨行密曾挺身相助他解困,更强忍重伤,拼命挟着他一起逃亡。

    李存孝发觉一一一

    自己竟在不知不觉间接受了杨行密……

    可杀父仇人就躺在眼前,且毫无还手之力。

    他终于等至今天,却又不忍刺下。

    刀,似有千斤之重……

    “罢了……杨行密,大丈夫岂能乘人之危,这次就放过你吧,可是日后我又怎样才可报仇?唉………”

    李存孝长叹一声,匕首将放未放时,突然闯进来两个孩童。

    一一一小忠与小牛。

    这两个本记得洞口不远处有一处水潭,但没想到潭水竟在短短时日,赫然蒸发。

    水潭己化成湿辘辘泥地。

    两孩童只有无功而返,无意中撞到这一幕,立即大声叫起来:

    “啊!你在干什么?”

    “你……你竟想杀小马哥,”

    外面的孩子们闻声一拥而进,将李存孝重重拦住,争着怒责道:

    “现在大家身处险境,本应同舟共济才是,但你还要杀小马哥,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小马哥纵是失血过多,仍然带着你一起逃,你这样真是恩将仇报!”

    说话间,另两名小童己将杨行密拉至安全之地。

    小忠由此更是大声叱道:

    “我们不喜欢你这种人,快给我们滚!”

    李存孝本亦想杀杨行密,自然心中有傀,百词莫辩,默然不能作声。

    但这时,一直昏述不醒的杨行密忽然清清袅袅的说了一句:

    “小忠,不可无礼!”

    众孩童立时惊乍道:

    “啊,小马哥……”纷纷回首一望,杨行密却又昏厥了过去。

    李存孝脸上更是惊得煞白,暗道:

    “什么,他竟然早已醒转,那……为何不早呼救?难道……他想成全我?”

    只听小忠大声道:

    “好!瞧在小马哥为你求情,就饶恕你一次。”

    转脸又对小伙伴们道:

    “今晚我们切不可以睡着,一定要合力守护小马哥!”

    于是,小豆子拾来的一些本无用的干燥木棍倒派上大用场,一人持一个紧守着杨行密四面。

    小豆子忽又想起自己曾用此木棍给李存孝夹过腿,更愤然吼道:

    “倘若你再想对小马哥不利的话,我们便绝不客气!”

    李存孝满心歉然,缩在一角,过不了多时便昏昏睡去。

    众孩童因白日过于劳累,也熬不了一盏茶时,便各自七歪八仰的倒头大睡。

    于是,杨行密毫无戒备,也毫无守备,两个人影缓缓而到,杀机陡现……

    正是――…

    夫残,妇花。

    。。。
………………………………

不断的杀,不断的杀

    也不知昏迷了多少时候,钱柳缓缓的张开眼,只见正处身一石屋内,满室弥漫着一片药香。

    这迷漫药香,令钱柳脑袋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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