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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雄-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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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正在神智迷糊的晁玉浓并未发觉他这丝深入骨髓的哀伤,她只是震颤地伸出自己那枯瘦的手,轻抚着钱柳的脸庞,道∶
“娘……要死了,你……会哭……吗?”
她到底不敢肯定。
在旁的白居易不由分说,接口道∶
“孩子,你这就依你娘亲一次,哭吧!”说着两行泪已掉了下来。
钱柳默默的看着她那痛苦。忧郁的脸,正要伸手入怀,似欲从怀中掏出一些东西,但手儿却突然给晁玉浓的手紧紧握着。
他的手儿虽小,却是冷的。他的心,会否同样冰冷?
晁玉浓不禁幽幽地叹了口气,道∶
“你……果然……不哭!”
说着说着,握着他的手亦逐渐松软下来。
“浓!”白居易心知不妙,急忙抢上前抱着她,晁玉浓已气若游丝,仍兀自苦笑道∶
“居易……我没有……错怪他,他……真的……没有为……我流下……半滴泪……”
说罢手上一松,立时芳魂寸断!
她至死都不相信钱柳会为自己流泪!
白居易即时紧抱着她的尸首不放,老泪涔涔而下,白阿悲俩兄弟亦嚎啕大哭,其余婢仆也不禁潸然。
整个房间立时充满一片愁柳惨雾。
只有钱柳神色如旧,他一动也不动地望着晁玉浓的尸首,望着众人哀痛的表情,居然没有丝毫感动,良久良久,才悄悄地退了出去,不想任何人发觉。
可是,正在哀恸着的白居易却无意中瞥见了他此刻的表情。
那是一种异常古怪的表情,一种比死人还要难看的表情。
因为钱柳这个表情,白居易惟有强忍伤痛,放下晁玉浓,立即跟了出去。
沙陀盖月。
今夜的月,也是缺的。
在这半残月色之下,白居易一直跟在钱柳身后,他想看看这孩子于其母亡故后,还要去哪?
眼前小路迂回曲折,凄寂无声,益觉孤清!
白居易但觉此路异常熟悉,他忽然记起,此路是通往距白家一里外的一声满是墓坟的荒地。
他还记得,约莫一年前,他因有感于钱柳和晁玉浓二人之间的嫌隙渐深,故此特意携同这对母子一起外游散心,望能化解他俩的心病。
晁玉浓却于此行中无意地发现了这墓园内的一棵榕树,她见这榕树垂髯千缕,疏密有致,于是一时戏言他日身故后若能葬身树下,死而无憾。
白居易想到这里,暗自吃惊,这孩子当日亦亲耳听其娘亲所言,他会否……此时,钱柳已步至一棵榕松下,白居易不由得脸色发青,躲在树丛中静观其变。此处,正是晁玉浓所说的葬身之地。
只见钱柳缓缓蹲伏地上,开始使动小手挖掘地上泥土。
白居易的心逐渐发冷,这孩子到底要干些什么?
泥土本非冷硬,然而以钱柳小手之力,要挖,要掘真是谈何容易?
纵然如此,钱柳并没有放弃,他一直在挖,努力不懈地挖!
可是,血肉之躯怎堪与泥土相抗,不消片刻,十根小指头已然擦破,如泉滴血。
但他依然没有滴泪。
白居易心中不禁冒起无限哀怜,刚欲上前劝阻,但见钱柳突然伸手入怀……
适才晁玉浓濒死时,他亦曾见此子伸手入怀,企图取出一些东西。
于是立时止步,先看个究竟再算。
黯淡的月色下,钱柳从怀中取出之物依稀竟是一株野生人参?
人参?
白居易记起来了,他曾对这孩子提及只有人参才可养活晁玉浓的命。他早前失踪了两天,会否真的往荒山野岭遍寻人参?
白家庄富甲一方,何愁买不着一株人参?但在一个小孩心中,定然希望亲自找一株人参给其娘亲活命。当然,建党孩子仅是想想而已,谁都没有这样的勇气和决心,除非是特别的孩子才会如此。
钱柳并不是一个寻常的孩子。
白居易顿然醒悟,心头一阵刺痛,暗忖∶
“晁玉浓,你也太误解自己的儿子了。”
正自心痛之传闻余,钱柳已经把人参放到所挖的**中,然后将泥土再行覆回。
与此同时,他的身子突然一阵剧烈的颤抖,跟着便倒在地上。
这一变真是出乎白居易意料之外,当下无容细想,奔出树丛,把钱柳抱在怀中,只见他脸青唇白,早已昏了过去,身子更如火般灼热,这孩子显然是捱病了。他不辞劳苦地往寻野生人参,回家后又惊逢永诀,小小心灵纵然仍可忍受得来,但其躯体毕竟仍是一个孩子。
白居易望了望地上的那堆松泥,忽地慨然叹息∶
“有时候,人在悲痛之时,并不一定会流下眼泪,晁玉浓你何苦至死不要强求自己儿子的一滴眼泪?”他一边感叹一边已抱着钱柳凄然而去。
晨光冉冉地透进房内,轻抚着钱柳那张冷漠的脸。他缓缓张开眼睛,随即发现白居易坐在床边,正为他拭抹额上的汗珠。
白居易本是一脸倦容,此刻乍见钱柳醒转,立时时藏起倦意,抖擞精神,强自挤出一丝温暖笑意,轻声问∶
“你醒过来了?”
钱柳如常不答,只想用手撑起身子,却又浑身无力,逼得软在床上。
白居易微笑道∶
“别急,你已昏迷了整夜,适才大夫刚来过给欠喂药,还是再躺一会吧!”
此时敲门声起,门开处,福嫂端了一碗稀粥进来,道∶
“老爷,你熬夜不眠,辛苦得很,不若由我来服待少爷吧!”
白居易将那碗稀粥接过,道∶
“不用了,你且先退下去!”
福嫂见老爷如此关怀少爷,也是无话可说,识趣地步出房去。
白居易用汤匙把粥拌和,轻轻向粥吹了口气,才递向钱柳的嘴边。
钱柳没有张口呷粥,眼中的冷意,并未因白居易彻夜不眠的照顾而有所融化。
白居易无视一切,勇往直前,道∶
“孩子,先喝一口,这样于你有益。”
钱柳别过脸,突然强行发力坐起,白居易赶忙扶着他,讶然道∶
“孩子,你干什么?”
钱柳没有看他,吐出一个字∶
“走!”
这是白居易一生中听他说的第二句话,他立即反问∶
“走?你为何要走?”
钱柳简单地说出第三句话∶
“娘亲死了。”
白居易终于明白这个孩子的意思,他一直认为自己是因为其母才可住在白家,现下晁玉浓已死,白家已再没理由收留自己,故此必须离去。
白居易淡淡的道∶
“你不用走!”
钱柳愕了一愕。
白居易道∶
“你一日是我儿子,一生也是我的儿子!只要我白居易老命尚在,白家庄将永远是你的家!六六,你明白吗?”
他的目光异常坚定,钱柳定睛注视着他,似要看破他的心。
他那颗赤热苦心,恍如黑暗里的一道曙光。
白居易见他的脸孔已没有先前的冷,于是道:
“我还知道你在失踪那两天内曾跑上山找寻人参,你把它埋在榕树下。”
钱柳一听之下,双目放光。
白居易接着道:
“即使所有人认为你多没人性,我亦会因为拥有一个如此的儿子而骄傲!”
二人相对凝望,白居易发觉钱柳眼内的冰雪逐渐融化,他的心亦已近在咫尺,一切已然心领神会。
可惜,顷刻之间,一股寒让却又盖过他的眼神,他的人虽仍在咫尺,然而他的心,却如天涯般遥远。
身在咫尺,心在天涯。
白居易果然言出必行,自此以后,他对钱柳更为关怀备致。
。。。
………………………………
咽喉
钱柳(852年-932年),字具美(一作巨美),小字六六,杭州临安人,五代十国时期吴越国创建者。
钱镠在唐末跟随董昌镇压农民起义军,累迁至镇海节度使,后击败董昌,逐渐占据两浙十三州,先后被中原王朝封为越王、吴王、吴越王。
钱柳在位期间,曾征用民工,修建钱塘江海塘,又在太湖流域,普造堰闸,以时蓄洪,不畏旱涝,并建立水网圩区的维修制度,有利于这一地区的农业经济,两浙百姓都称其为海龙王。后代有钱学森。钱伟长等。
钱柳则我行我素,仿佛无论白居易如何努力改变他,他还是无动于衷,只有白居易自己意会,这孩子眼中对他的冷意已有些微消减,他总算略觉惬意。
然而,对于庄内其他人等,钱柳仍旧笑骂由人,沉默寡言。
正因如此,白阿悲和白阿崔始终看不过他此种作杨,始终还是要找他的麻烦。
有一回,白居易如常地教导他俩兄弟剑法,在叮嘱二人勤加练习后,便由得他俩自行练剑,自己则往内堂打点庄内事务。
白阿悲和白阿崔天性疏懒,资质平庸,纵然白居易教他们的仅是白家剑法的入门皮毛,但两人一直未能领悟当中窍门,更遑论要学全白家剑法,不过二人却又好大喜功,甚爱耀武扬威,此刻一俟白居易离去,便立即坐在一旁躲懒。
白阿悲游目四顾,发现钱柳正站于远处,忽然心生戏弄之念,对白阿崔道:
“二弟,你看,油瓶又站在那边!”
白阿崔道:
“是呀!每次爹爹教我们剑法时,他总是在远处偷看,真不要脸!”
白阿悲突然提议:
“好!就让我们作弄他一下!”
白阿崔乍听白阿悲又要无风起温,不由得惶然道:
“大哥,爹不是吩咐我们别去惹他吗?若再去戏弄他,恐怕爹爹会……”
白阿崔还未说完,白阿悲已抢着道:
“怕什么,我今次有一个名正言顺的办法!”
说着将嘴在白阿崔耳边低语一会,白阿崔顿时阴阴一笑,接着,白阿悲向钱柳招手道:
“喂,贱骨头!你过来!”
他居心叵测,先欲以言语相激钱柳行近。
钱柳早已习惯这一套,了无反应。
二人拿他没法,只得手执木剑一跃上前,剑尖白地指向钱柳。
“嘿,死油瓶,你每天偷看我们练剑,到底是何居心?”白阿悲盛气凌人地道。
“是呀!爹爹说要教他他又不学,他一定自以为很了不起!”白阿崔也道。
二人分明存心挑,钱柳也懒得理会他们,转身欲柳。
白阿悲猱身抢前拦着他,道:
“别走得这样容易,我哥儿俩今天想瞧瞧你有什么过人之处,要和你切磋一下!”
他说着平剑当胸,摆出一副不可一世的挑战之姿。
钱柳连看也没有看他一眼,转向另一方走去。
悟觉深感受辱,怒喝:
“小杂种居然无视我的挑战,难道吃了豹子胆不成?”
语音方歇,也不理会钱柳手中有无木剑,挺剑便向其背后刺去。
此时的钱柳将近九岁,无论身形和气力,已非当初入门的五岁稚童可比。白阿悲这一剑攻来,他纵然从未习武,也能够本能地闪开。
这一闪的速度竟是异常的快,已超越一个九岁孩子的身手!
白阿悲没料到他已判若两人,不忿道:
“啐,你刚才碰运气而已。再吃一剑!”言毕剑划半弧,飞身再上。
这一式白阿悲早已习练无数次,信心十足,出招更是凌厉快速,落位更准,钱柳已无从闪避,猝地反手折断身旁矮树的枯枝,把枯枝迎了上去。
“啪”的一声,枯枝及时赶上,竟将白阿悲的剑势阻截。
白阿悲一呆,愤愤的道:
“好啊!这不是爹爹教我们的剑法吗?你当真偷了?”说着又挥一剑。
此剑招式简单异常,使剑法门全仗内力修为,白阿崔自恃年纪较钱柳为长,气力应远胜于他。这一招他纵然能挡,枯枝亦必脱手!
岂料钱柳回枝一送,竟然使用同一剑法挡其来招。
在旁的白阿崔瞧见钱柳使出同一剑法,也不由得“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二人剑势一碰之下,白阿悲手中木剑意外地飞脱!由于两者剑法相同,故此优劣立判,无所遁形,钱柳终较白阿悲略胜一筹。
钱柳并没乘胜追击,只是冷冷的望着他。
白阿悲羞愧得无地自容,恼羞成怒之下,提剑再上,此时白阿崔眼见不妙,亦展身加入战团,混战起来。
纵然钱柳偷学而得此一。两式粗浅剑法,但终究仅是借天赋依着所见而使,从未正式学剑,一人尚可应付自如,二人齐来,不免令他感到吃力非常,迭遇险招!
三人斗得正酣,白阿崔突乘隙剑走中门,急急刺向钱柳的咽喉,此着本无甚厉害之处,但钱柳正忙于格开白阿悲攻势均力敌,枯枝一时分身不暇,惟有举臂一挥,顿时白阿崔的木剑齐柄震断!
白阿崔岂料到这个幼弟的气力如此强横,拿着那半截断剑呆立当场,另一边的白阿悲觑准钱柳心神略分,知道机不可失,遂乘人之危,回剑向其右目戳去!
这一剑当真非同小可,因为白阿悲手中拿着的虽是木剑,但若被其刺中,右眼必瞎无疑,就连呆立一旁的白阿崔,亦觉其兄出手未免过于狠辣!
眼看钱柳已来不及闪避,倏地,一块小石破空划到,“啪”的一声,木剑就在距钱柳眼前数寸给来石一弹,霎时一断为二!
与此同时,一条魁梧的身影已如疾矢般飞身上前,白阿悲和白阿崔不未及瞧清来者是谁,两张脸蛋已给那人“□啪□啪”的打了四。五记耳光。手中断剑亦于慌乱中掉到地上。
来者正是白居易,他其实早已回来,但刚巧碰见三个儿子大打出手,一时好奇想看看钱柳的身手究竟如何,于是避于一旁观战,此时只见他横眉怒目,暴喝道∶
“畜生,以众凌寡,胜之不武,我向来怎样教导你俩练剑之道?”
二人早给父亲打至头昏脑胀,现下更听见其厉声斥责,一时羞愧难当,低下头噤若寒蝉。
“快给我滚!我不想再见你们!”白居易怒道。
悟觉和白阿崔怎敢不从,二人犹如丧家之犬,悻悻然离去。
白居易随即回头察看钱柳有否受伤,才发觉他震断白阿崔木剑之手臂竟然丝毫无损,不禁放上心头大石,脑际继而浮现适才他与自己儿子对拆时的身形和剑法,心想此子仅是每天在旁观看,便已有此等成绩,爱才之情油然而生脱口赞道∶
“六六,看来你极具练武的天份,难怪当初我第一眼看见你,便觉你有一股特殊的气质!”
钱柳虽闻赞美之辞,可是脸上毫无半点喜色,白居易也不介怀,道∶
“倘若你愿意的话,那打从明儿开始,我正式传你剑法,如何?”
他一边说一边留意钱柳的表情,却见他悄无反应,遂接着道∶
“不单是教他俩兄弟的入门皮毛,还有我家传的白家剑法!他俩根本没有这样的资质,只有你,你一定可以尽将白家剑法融会贯通!”
他独具慧眼,满腔热诚,一心希望此子能够点头答应,谁知钱柳只冷冷的扫了他一眼,跟着便转身回走。
白居易知其并不接受,情急之下,即时喝止,道∶
“慢着!”
钱柳并未因他的喝止声而稍作停留,白居易见叫他不住,人急生智,忽然道∶
“六六,我还记得你曾经说过,不需要别人同情,你……可以吗?”
这句果然生效,钱柳立即顿足,可是仍然没有回头。
白居易道∶
“一个人若有如此的傲骨,确实不错!但假若没有武功本事,真才实料,那么,当遇上困难和危险时,仍是难免要倚仗他人帮忙,终须还是接受别的的同情!”他的言辞一针见血,钱柳虽然没有回头,但白居易却瞧见他的身子在微微颤抖。他深知这个孩子极难心动,于是继续劝道∶
“尤其是你!你天性孤僻,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只有我这个不是父亲的父亲!我在世时尚可照顾你,保护你,但若我死后,你怎么办?”
钱柳维持沉默。
“我早知你性恪倔强,不轻易接受别人的恩惠,我亦十分欣赏你这种性恪,而且更欣赏你的资质!所以才想传你白家剑法,因为……我要你以后能够自己保护自己!”
钱柳依旧一片沉默。
白居易见费了不少唇舌,还是无法打动钱柳,心中难免泄气,逼于无奈道∶“我知你不喜言语,故此你若愿意学习白家剑法的话,话毋用多说,只须回过头来,若然不愿,你这就回房去吧!”
他一边说一边全神注视这孩子的背影,私下闪过诸般揣测,到底他会否回头?他不用再揣测,他忽然得到了答案。
因为,他已经看见了钱柳的脸,也看见了他的眼睛,他那双自出世以来便一直冷漠如冰的眼睛。
。。。
………………………………
血洗白家庄
由那时开始,钱柳便跟着白居易学习白家剑法。
他仍是不言不语,每次在学剑时只是默默聆听白居易讲述用剑要决,及观看其将白家剑法示范,许多时候,白居易仅将剑式使上一次,钱柳便立即能够再演一回,可知其记心甚强。
白居易随后更教他把剑诀融于剑法之内,钱柳虽是小孩,但拿捏之准绳,居然十分到家。悟性之高,不亚于一般学剑十年之士。
再者,白居易还发觉这孩子有一个很大的优点,就是坚定不移,他每天都是努力不懈地练剑,即使白居易要远行时亦风雨不改地自行练习,从不间断,绝不像他那两个亲生儿子般疏懒。
所以在短短一年之间,钱柳已尽得白家剑法和剑诀的所有真传,只是内力尚浅,火候未足而已。白居易认为只要他持之以恒地不断练习,假以时日,必定会有一番作为。
那时候,钱柳还只有十岁。
白居易深感满足,他知道,自己将白家剑法传给钱柳,这个决定绝对没错。然而,他也不是全无顾虑,因为他发觉在钱柳那双冷眼下,隐隐透着一种戾气,这戾气似是因其受尽多年冤屈累积而成,终有一天会像山洪般爆发出来,届时,这孩子的杀性定然会日益增重。
因此,有一回在和钱柳练剑的时候,白居易对钱柳道∶
“六六,这套白家剑法说高不高,说低不低,不过剑旨却以仁义为本,目的在于救人自救,我希望你能应承我,将来切不可用此剑法杀人!”
他此番说话其实只想钱柳他日若然有成,就必须抑制心中戾气,不可滥杀无辜!
钱柳没有回答,但亦没有摇头。
白居易当然明白,这个孩子若不摇头,亦即默许了。
他稍为安心,其实,他早觉得在钱柳那双冷眼下并非全是冷意,这孩子只是不懂得和别人相处而已。
每项次当白居易看着钱柳一心一意,聚精会神的练剑时,他总会念起这孩子自出娘胎以来的多年辛酸。
他的父亲早死,他的娘亲恨他,他此刻又常自觉寄人篱下,短短十年的小命,从没得到半点关怀和谅解,他比任何人更需要同情,可是他偏偏不需要别人同情。白居易心中暗下决定,只要他在生一日,他一定会克尽父职,好好养育和提携这个孤独的孩子,他更使钱柳重过正常人家的生活,他要使他幸福。
只要他在生一日……
然而,独特的孩子总有异于常人的命运,一切一切,都不可以摆脱!
柳已无常,
可惜,世事,更是无常。
终于有一天。
恶运来临!
那天,白居易一早已在打点着庄中事务。在日后便是他的大寿,他遂吩咐府中婢仆各办其中,正忙个不可开交之际,白家庄那高而坚厚的铁铸巨门蓦地被人一脚踢翻,这条脚的主人竟然是个跛子!
只见硬闯进来人人体形肥胖,模样古怪,左足已废,足断处换上铁拐,一蹦一跳地跃进来,整个人看来就像是一头会跳的猪!
白居易一见此人,不禁眉头一皱,当即问道∶
“这位兄台,我白家庄与你素无过节,何解不请自来,破门而入?”
那怪人嘿嘿狞笑两声,神态猥锁,道∶
“你爷爷我是烈焰双怪之老地赤鼠,此行是奉霸业万载的黄帮主━━黄巢之令,前来报讯!”
白居易一闻黄巢之名,脸色陡变,转瞬化青,看来此黄巢并非等闲之辈!
这黄巢原来是近年逐渐威慑江湖的一代大帮金甲军之帮主!据闻他在崛起之初,已有雄霸天下之野心,遂易名换姓为黄巢,矢言成为一代枭雄,其真实姓名不详。
其有诗作两首。“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这是一首咏菊喻志诗,题为《不第后赋菊
还有一首《题菊花》也是黄巢的咏菊诗:“飒飒西风满院栽,蕊寒香冷蝶难来。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
近年来,黄巢此人不断铲除异已,亦不住招揽武林中人,以求增强自己势力,来对抗江湖中另一大帮“沙陀城”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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