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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未央之大汉刘章-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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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玻荒苁芤坏愣埂!蔽摇芭丁绷艘簧约涸谀灾邢肓艘幌拢担骸靶∈罚业囊路兀扛艺依础!毙∈妨ε苋ゴ参膊嗯缘募茏由先×宋业囊路谥形实溃骸肮诱馐且鋈ヂ穑刻街龈懒耍右残男菅刹荒苈易摺!蔽姨麓玻ψ潘档溃骸拔业纳耸圃谀源鹯i坐在床上,那可是要让我想破脑袋了。不如多出去走走,放松一下,病情自然好得快了。”小石头听我这么说,便道:“御花园的花开了好多,公子刚好可以去赏花。”我笑了一下,道:“不去御花园,”小石头一愕,我续道,“去云房。”
小石头一听我这么说,“啊”的一声大叫。我听他叫的这般曲折,便知道他心中所想,笑骂道:“小石头,你胡思乱想什么呢!我只是去看一下,你想到哪儿去了?”小石头缩了缩脖子,偷偷笑了笑,随即大着胆子说道:“二公子这是怎么了?摔了一次,倒是会跟奴婢开玩笑了。”我眼睛一转,突然板着脸喝道:“大胆小石头,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竟然敢编排起本公子的不是了,你可知罪?!”小石头不知我这也是开玩笑捉弄他,惊骇之下,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口中连声叫着“饶命”。
我知道自己这一次玩笑可是开得大了,随即就是拉他起来,小石头大概是真的被我的这一番话给吓到了,身子软得像是一滩烂泥一样,我只能是好言安慰。过了好长的时间他才慢慢平复过来。我一面感叹古代的阶级地位压死人,一面提醒自己以后千万不要再开这种无聊的玩笑了。不过要穿上汉代的衮服还真的事有些不容易,前前后后套了五六层的衣服,幸而都是轻便的丝绸所制,倒也不觉得热,而且因为都是宽袍大袖的缘故,反而觉得非常凉爽惬意。
汉初时候,朝廷的政令礼制都没有时间也没有专门的人才前来改革,所以一切都依照秦朝的制度,服饰尚黑,但是在汉五年,也就是楚汉之争后,高皇帝平定天下,觉得很多大将举止粗鲁,叔孙通进言以儒门规矩制定礼仪,炎汉替代秦朝的水德,改立火德,服饰尚红,这时候的衮服是黑红相间,十分庄严。我穿上了衣服,对着书案上的一方铜镜一看,只见镜中之人发髻高高耸立,宽大的衣服更显得身材修长。小石头在一旁看到我左照一下,右照一下,前照一下,后照一下,不禁谄媚地笑道:“公子真是一表人才、英武不凡、器宇轩昂・・・・・・”我听了,心中偷乐,他犹自一连串的谀辞扑面而来,我不禁摇头叹气,突然瞥见墙上挂着一柄装饰华丽的剑。
小石头忽然停了下来,问道:“公子想要带剑出去吗?”我笑道:“你方才不是说本公子英武不凡吗?若是不佩剑,又怎么能说是‘武’呢?”他抓着脑袋笑了一下,走上去摘下了剑,帮我佩在腰间。我握了握剑柄,说:“好了,现在咱们去云房。”小石头又马上去打开房门。
我走出房门,扑鼻而来的一阵芳香,我不禁jing神一爽,游目看去,只见殿与殿之间有两处花园,此时正是暮chun时节,花开满园,甚是美丽。我几ri以来只是躺在床上,把人都躺没jing神了,此时一看这般景sè,不由伸了一个长长的懒腰。小石头微笑看着,没有说话。我虽说是喜欢这景致,但是现在有事,却是一点都不能耽搁,便说:“走。”小石头收敛了笑意,当前紧趋。我大踏步地向前走,但是竟然一时有跟不上的趋势,走了三四里路,仍然不见他停下,我脚上穿着步云屐,走起来十分不顺,但是幸而我比他身材高大一些,一步能够抵上他两步,所以勉强还能够跟上。
大约又走了两里路,他停了下来,我抬头一看,眼前事一处略小的宫殿,古sè古香的房子,雕花的门窗和我居住的地方是一种风格,若不是匾上题写着“云房”两个篆字,我还真的有些分不清楚。小石头就要上前推开房门,我向他摆了摆手,自己踏上台阶,心道:“让我来看看我刘章的眼光怎么样,一般来说,被调戏的可都是大美女啊。”我心中偷偷乐着,透过雕花的窗户向着殿内望去。
只见一个身穿青布衣衫的女子背对着殿门,正在看着殿内架子上放着的摆件,大概是有些出神的缘故,她并没有发现我和小石头站在窗外。我见那女子身形婀娜,从背影看去,倒像是个美女,一时见猎心喜,正想着推门进去,却见她缓缓伸出手去,触到了架上的一件青铜酒樽。她触摸了一下,迈步向前走了两步,脸一侧,我见她皮肤白皙,还有几分姿sè。只见她停在一个巴掌大的玉虎面前,细细地看。
我一见她这个样子,不由得冷笑,心道:“果然是穷人家的孩子,连王宫里这最寻常不过的摆件都要看来看去,真是少见多怪。我一个两千年后的后人,知道这些可都是未来价值连城的文物,我都没有像你这样动心呢!”我正腹谤着这女子,却见她忽然环顾四周,看了看门窗,咬着嘴唇,似乎在做什么决定。我眉头一皱,却见她迅速地将玉虎拿在手上,随即笼在了袖子里。我眼中一冷,哼了一声,伸手猛然推开了殿门。
那女子霍然转过身子,看着立在门中的我,大概是做贼心虚的缘故,她急促地呼吸了几下,胸前一阵起伏。等她注意到进门的是我的时候,目光更是一凝,神sè慌乱起来。但她随即深吸了口气,直视着我,竟然迅速地安静下来。
我心中不禁起疑:一般人若是被他人当场抓住偷窃,定然是手忙脚乱,神sè惊惶,能够这么快定下神来,已经很不容易了,更何况她是女子?看来这女子并非寻常之人。我熟视着她,她却是鼓着眼睛看着我,没有丝毫相让的意思。这女子大概十五六岁年纪,头发有些散乱,但是容貌姣好,这一点却是毋庸置疑,虽是身上穿着粗布衣服,却也掩饰不住婀娜的身姿。
我见她瞪视着我,心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算什么?刘章他惹下的烂摊子非得要我来收拾,但是这女子明显是德行有失,难道・・・难道这女子是故意的,想要混进王宫里来?混得好的话,说不定就被齐王看中,纳做妃子,最不济就是像方才那样,拿走一两件东西,以资家用?
我正在胡思乱想,看了她一眼,忽然间又是心生疑窦:王兄说我三ri之前想要非礼她,那她这次见到我,不是应该害怕吗?而且现在只有她一个人,难道她不怕了?还是・・・想到这里,我似乎抓住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东西,但是一时又想不出是什么。我顺着方才的思路想下去,越来越觉得之前的那个草包刘章恐怕是被人陷害了。开玩笑,十三岁啊!
这么一想,我面sè转冷,斜睨着那女子,口中缓缓说道:“那姑娘,你叫什么名字?”那女子眼波一转,说道:“奴婢杜心月。”我点了点头,见她还算是配合,便直接问道:“三ri之前是怎么回事?”
杜心月看着我,说:“公子爷自己做的事,自己忘了吗?”我冷笑道:“你好像并不怕我啊?难道你不怕我在这里对你用强?”她却丝毫没有害怕的意思,说:“服侍我的宫女马上就会回来,公子爷难道会当着下人的面欺侮我这个弱小女子?”我气得笑了起来,说:“他们都告诉我说是我要非礼你,可是今天一见你,我倒是觉得自己是被你给非礼的,是不是啊,杜心月?”她听了,面上一红,叫道:“胡说!明明是你这个纨绔子弟光天化ri之下非礼弱小女子,你休想赖得掉!”我见她如此给我乱扣帽子,冷笑道:“那好,我来问你,当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杜心月道:“那ri二公子想要非礼民女,被民女踢下了床。”我冷笑道:“然后我便头撞在了床柱之上,假死过去了?”她点了点头,我心中冷笑:“莫以为你们口径一致我就查不出什么,口径一致更加说明这中间大有问题!”我鼻中哼了一声,说道:“我是王侯公子,而你乃是一介草民,这乃是风马牛不相及之事,我们如何碰到一起?”杜心月看着我说:“奴婢也很想知道,当ri公子和几个朋友在酒楼饮酒,奴婢上楼去寻找父亲,公子便上前来调戏奴婢。”我“哦”了一声,心中有气,冷然道:“我和哪几个朋友在酒楼饮酒?”
杜心月猛然抬头,直视着我,怒斥道:“都是一些靠着剥削民脂民膏养肥养大的纨绔子弟,我一个小小的民女怎么知道!”我听她语气愤然,似乎是对这些当官的有莫大的仇恨一般,但自古以来官民都是对立的,能有什么办法?我也没有在意,只是接着问道:“纵然如你所说,临淄酒肆之中那么多人,你只需要大喊一声,我又怎么会强行带你回王宫?莫不是你故意的?”杜心月神sè波澜不惊,针锋相对地说道:“临淄城里人更多,但是会有几人为一个弱女子得罪齐王的兄弟?我叫或不叫,有何分别?!”
我听她这么说,心道此女果然不是常人,要知道升斗小民见了一个小小的亭长都是小心翼翼,生怕会出一点点的错误,这女子面对着我这么一个权贵竟然面不改sè,侃侃而谈,果然非同一般。我见她如此嘴硬,冷笑一声,慢慢走近了她。她面sè一白,以为我要做出什么无礼举动,退后了几步。我嘴角一撇,扯出一个冷酷的笑,正要再逼近她,却听身后一个女子惊叫了一声。
我回头一看,见是一个宫女,不禁皱了皱眉。杜心月看到我神sè,似乎以为有所倚仗,向那宫女叫道:“这位姐姐,你须得救我一救!”我看向那宫女,笑了一下。那宫女身子一抖,慢慢低下了头,一言不发。我回过头来看着杜心月,暗暗冷笑,她见示弱不行,反而昂头看着我,更没有了方才一丁点儿的娇柔,很是倔强。我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冷笑道:“你袖中笼的是什么?敢不敢让我看看?”她奋力想挣脱我,叫道:“哪里有什么?”我将她衣袖一抖,那玉虎便落在了我的手中,我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她的眼睛。
哪知道这女子竟然如此jiān猾,她眼珠一转,说道:“公子爷何必多此一举,你拿我没有奈何,竟然要诬赖我偷取王宫的宝贝吗?反正我只是一个贫苦无依的弱小女子,随你怎么诬陷处置好了!”我气极反笑,怒道:“证据确凿,你还敢抵赖?”杜心月看了一眼小石头,还有一旁默默然的宫女,瞪视着我,说:“公子爷这便叫做证据确凿,人证物证俱在是吗?这小太监是你的人,自然是听你的,这位宫女姐姐是个胆小怕事的人,你叫她往东,她敢往西吗?物证?要知道现在这玉虎可是在公子爷的手里,却不在我这个弱小女子手里。”说罢还挑衅地看了我一眼。
我听她这么强词夺理,虽然生气,但也无可奈何,一时哑口无言,心道:要是现在有后世的指纹采集技术,看你还敢这么嚣张?但这女子狡猾如此,纵然是上面有她的指纹,她也会说自己只是一时好奇,所以拿在手中观赏。想到这里,我更加怒气填膺,愤怒地看着她,但却没有一点办法。
小石头在一旁叫道:“你这个姑娘好不讲道理,我们明明看到你在偷窃,你竟然反而说是我们诬陷你,你・・・・・・你・・・・・・”杜心月只是看了他一眼,随即转目轻蔑地看着我,嘴角噙着一丝得意的冷笑。我见她神sè,陡然觉得胸中气闷无比,一时无法发泄,甩手将玉虎砸在了大理石的地面,玉虎“啪”的一声摔做两段。那宫女叫了一声,随即声音小了下来,我眉头更皱,看了小石头一眼,小石头走到宫女身旁,对她低语几句,那宫女随即退了出去。
杜心月冷笑说:“怎么?不敢让人看到公子爷狼狈样子吗?”我看着她,心中暗自思索:当初王兄告诉我是我非礼这女子的时候,我便怀疑是不是有人要诬陷刘章。开玩笑,一个十三岁的孩子,纵然说是身量长成,但是心智不明,而且男孩子对男女之事都是懵懵懂懂的,如何能够干出这么有悖于礼法的事情?现在我和这个女子一番口舌争锋,我心中更加笃定,之前的那个草包刘章绝不可能是这个女子的对手。但是她不知道一件事,三ri之前她尚可以哄骗愚弄那个刘章,给他安上好sè不孝的骂名,只是三ri之后,面对她的可是另一个心智成熟的刘章,这女子未免得意的太早了。
我冷笑地看着杜心月,心中想着这其中的关节,现在已然确定是有人要陷害我,但谁会是这个背后主使之人?若是我背上骂名,谁的受益最大?很显然便是王兄刘襄。三弟兴居还小,只有我是他的威胁,更何况父王本是要将齐王位传给我的,我现下年纪不足以威胁他的齐王位,但以后可说不定,所以要给我安上几个骂名,让他安安稳稳地当着齐王。果真就是他吗?难道方才他跟我说的话都是做戏?刘备是刘邦的子孙,所以在遇到为难的时候总是徒唤奈何,难道刘家人都是天生的演员?想到这里,我突然心中冰凉一片,果然是天家无情,此言非虚。
我心里想着深宫里的那些勾心斗角,脸上不自觉地现出几分狰狞的颜sè,杜心月面sè一变,我忽然冷笑一声,拔出腰间长剑,直指着她咽喉。杜心月浑身一激灵,只觉咽喉微微刺痛,似乎已经感觉到剑刃上传来的丝丝寒意,她咽了一口唾沫,丝毫不敢轻动。
我见她神sè微惧,冷然说道:“你惹得本公子没有耐心了。说!背后指使你的人是谁?”她神sè慌乱,但是却颤声说道:“没有人指使我,是你自己风流成xing,咎由自取!”我右手一推,剑刃刺进她颈中,登时鲜血迸涌,顺着剑身低落在地板上。杜心月眼中露出骇然之sè,连一旁站着的小石头也是神sè惊恐。在他的记忆中,这柄剑就是刘章拿来好玩的,平ri连剑鞘都懒得出来,但是今天不知我怎么了,竟然让这柄剑出鞘饮血了。
杜心月喘息了几下,咬紧牙关,高昂着头。我神sè冰冷,见她这样,手臂轻轻一动,杜心月已经是心胆俱惊,叫道:“如果我告诉你,你真的饶我一命?”我只是看着她,没有说话。她忽然面sè惨白地说:“好!我告诉你,指使我的人,就是齐王。”我只是漠然地看着她,但是手臂却一动,她又是尖叫一声,剑尖又刺进去一分。她身子颤抖地说:“你杀了我!我不会告诉你的!”我冷笑道:“你以为本公子不敢杀你?方才你自己也说过,谁肯为一个素不相识的弱小女子得罪齐王的兄弟?你可别忘了,这里是齐王宫,每天死个把人又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大不了杀了你之后,让人把尸体扔到城外的野林子里,神不知鬼不觉,哼!”
杜心月咬着牙说道:“你不敢杀我,杀了我,你就永远不可能知道是谁要害你!你虽然可以杀了我,但是那个人还是会继续对你谋害的。不杀我,你就能够有所防备,至少不会死得那么冤枉。否则,我若死了,你也很快会步上我的后尘的!”我面上看不出什么,但是心中琢磨一下,觉得这女子说得倒也不是没有道理。如今敌在暗处,我在明处,若是不知道这背后主使之人,恐怕我真的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我露齿一笑,却是摇头说道:“你错了!我不需要知道背后主使你的人是谁,我只要知道那个人是不是王兄就够了。而你方才的表现已经告诉我那个人显然不是王兄,这就够了。所以,你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也没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杜心月面sè一变,本来姣好的面容也变得灰败。我见她已经是面临着崩溃的边缘,便说道:“你说出主使之人,我可以免你一死,放过你这一马。”
杜心月神sè惨然地说道:“纵然是你肯放过我,那个人也一定不会饶过我的,我还不如就此了结,反正早死晚死,也都是一死。”我见她打定主意不想说出来,哼了一声,冷冰冰地说道:“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人?你说出来,我放过你,但其他人我管不了,也不想管。你的生死,只在你自己的手中,与我没有丝毫关系。你只要选择,现下就生,还是就死。”
大殿之中忽然安静了下来,落针可闻。小石头神sè复杂地看着杜心月,又看了看我。杜心月贝齿紧咬着下唇,似乎是很难抉择。到了后来,她的下唇已然咬出了血。我听着她喘息的声音越来越厉害,嘴角却慢慢露出笑容。果然,片刻之后,杜心月开口轻声说道:“驷钧。”我一愣,看了看小石头,却看到小石头神sè骤然变得非常难看。我情知此人乃是一个不好惹的人物,心中不禁一阵纠结。没想到我来到汉朝醒来之后第一天就遇见这么多的事情。
我看了一眼杜心月,收回了长剑。她神sè一松懈,身子晃了几下,不禁用手扶着柱子,大声喘息。我却是一点儿怜香惜玉的心思都没有,开玩笑,正所谓青竹蛇儿口,黄蜂尾后针,二般皆不毒,最毒妇人心,这等女子,留下来也只能是一个祸患。我突然有些后悔说出了不杀她的话,这么一想,手已经不自觉地抓住了剑柄。杜心月正茫然不知所措,忽然看到我目光之中的杀意,面sè一下子变得煞白,冷汗一滴滴地顺着脸颊流下。
我看到她眼中一丝可怜的神sè,心中一软,却不想再杀她了。只因为我现在身在汉朝,古时候的人对于誓言之类的东西十分恪守,正所谓天道冥冥,报应不爽,我既然已经答应要饶她一命,若是不遵守自己的诺言将她杀了,天晓得ri后又会有什么报应加到我的头上。我放了她出宫,只要她出了宫墙,那她的生死就再也与我没有干系,她或是逃出生天,或是死于非命,那就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如今既然我无法做出决定,那就交给上天!
这么一想,我面容渐渐柔和下来,杜心月是何等聪慧的女子,看到我目光,就知道我已经没有了要杀她的心思,喘息了一下,慢慢委顿在柱子脚旁。我忽然间心生好奇,开口问道:“这出好戏你是如何排演如此顺利的?竟然让那么多人以为是我在欺侮你的?”她摇摇头,困惑道:“戏?什么戏?奴婢不知道公子说的是什么。”我一愣,道:“你竟然不知道什么是戏?哦!”我突然明白过来,一拍脑袋,自言自语道:“我竟然忘了,戏是很久以后才出现的,她是汉朝的女子,自然不知道了。”但我的这一幕却让杜心月看傻了眼睛,她已经看不透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方才拿剑时候的冷冽,如今甩袖懊恼的天真呆傻,若非是我方才的气势太过于凌人,她早就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我只得问道:“你是如何勾引的我,让别人都相信是我非礼你的?”杜心月瞪大了眼睛,似乎是遇到了天下间最不可思议的事情。我问完之后也觉得自己又犯傻了,她定然是在想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只是我们两个人,现在我这么问,倒显得我是在装傻什么的。但我肯定不能说出自己的yin私,便补充了一句:“那天我脑袋撞在了床柱子上,不记得了。”她这才恍然,但心中仍有些怀疑,说道:“那ri在酒楼上,你已经喝得有些醉了,我上楼的时候,你的那些朋友就撺掇你上前调戏我。我自然是求之不得,那时候你也没有多想,就得意地把我带到了齐王宫。到了你住的地方,你说自己累了,就躺下来睡了。过了半个时辰,我听到门外有脚步声,就跳上床把自己的衣服扯乱了,然后把你推醒,叫了一声:‘啊!公子,你要干什么?!不要!不要・・・・・・’你被我推醒,脑子里有些不太清醒,调戏了一声:‘小美人儿,你叫什么啊!’然后我就对着你胸口蹬了一脚,你的头撞在了床柱上,就这么晕过去了。然后齐王刚好进来,就看到了那一幕了。”她说完,神sè不定地看着我。
我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心道:“刘章还真是个草包,竟然被这么拙劣的伎俩给算计了。幸而他可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否则本公子不是浑身恶寒?”我看了一眼正在慢慢站起身子的杜心月,这个女子已经没有了方才的昂然。我仔细看了一下杜心月的身材,又看了一眼已经听得目瞪口呆的小石头,说:“小石头,你回去,拿一套你平ri当差的衣服过来。”小石头反应过来,也没有多问什么,一溜烟地跑出了云房。
杜心月此时已经恢复了平静,她轻声问道:“公子,你这是要送奴婢出宫?”我微微颔首,没有说话。她偷偷抬眼看了我一下,从怀中取出一方手帕,拾起地上的那只摔做两半的玉虎,用手帕包了,想了想,说:“公子,如今这只玉虎断了,奴婢可以拿走吗?”我见她拾起玉虎和包着它时动作细致,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她看出了我想问又没有问的事,涩然一笑,说道:“没有法子,家里穷,虽然说这是断玉,但是还勉强值两个钱,总能维持家用。”我听出她话语中的意思,冷然道:“你现在还能回家?不怕那人守株待兔?不怕连累你的家人?”她面sè一变,随即低下头去,我只听到她轻声说道:“奴婢多谢公子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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