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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未央之大汉刘章-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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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迹婕吹屯匪档溃骸靶司樱闳グ煲患聛99去保护太后还有几位皇子,刘恒不可信・・・・・・”兴居点了点头,我见他神sè慌乱,皱眉喝道:“你怕什么?!”兴居神sè一震,眼中恢复了几分清明。
刘恒见我对兴居低语,不想让我说太多话,便开口说道:“刘章,本王答应你三个条件,你是不是也要答应本王一件事?”我只是看着他,眼前却已经模糊。刘恒大声道:“如今齐王和各路诸侯大军压境,本王素知你智计绝伦,希望你能劝服齐王退兵。”我冷笑一声,说道:“好,我答应・・・・・・你,会劝服齐王退兵・・・・・・”刘恒点了点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只见我身子一阵不稳,头却已经耷拉下来。
兴居大惊,随即想起自己如今还在危险之中,勉强收束心神,命四个心腹将我扶下马,随即搀扶着我退到将士之后。刘恒一时也觉得愕然,低声说道:“他・・・・・・死了吗?”站在他不远处的离朱眉头一皱,却没有说什么。
兴居想起方才我说的话,便下马拱手说道:“代王,翦除吕氏之时,臣没有寸功,如今既然大事已定,请代王恩准臣前去除宫!”刘恒微微皱眉,他自然知道刘兴居是什么意思,只是方才答应刘章乃是为了防止刘章铤而走险,如今刘章既然不能左右时势,那自己方才答应之事未免太过草率,所以他心中一时有了悔意。但如今刘兴居这般说,分明是让他推脱不得,不知不觉已经陷入为难的境地。
他皱着眉头,正要想着法子拒绝,却见后来来的大臣中走出一人,正是滕公夏侯婴。只听他拱手说道:“代王,老臣愿意陪同东牟侯一起前去除宫!”刘恒心中一动,展颜笑道:“有老将军前去,本王便可以放心了。有劳老将军!”夏侯婴躬身说道:“能为代王效劳,是老臣之幸!”刘恒点了点头,陈平一直在旁看着,如今见大事已定,便上前说道:“代王殿下,如今未央宫尚且有事,请代王移驾!”刘恒嗯了一声,说道:“本王想去从前在未央宫住过的宫殿看看,离开未央宫十五年,本王时时都在挂念。”陈平愕然,但随即行了一礼,也不再说什么了。
刘恒扫视了场中众人,淡然说道:“今ri之事止于此处。烦劳丞相晓谕百官,明ri早朝,议定天子继位之事。百官仍从原职,等朝中事情安定下来后,再行封赏!”众人听他这么说,都是跪下行礼说道:“谢代王!”场中只有刘兴居和身后的将士没有动静,两方泾渭分明,看着分外扎眼。刘恒却仿若未见,邓通躬身走在前面,刘恒随即抬脚向东而去。
朝臣见刘恒走了,这才都是松了口气。周勃正想拉着陈平说话,却见陈平一脸落寞之sè,已经摇着头和陈买走得远了,他不禁神sè赧然。刘长看了刘泽一眼,没有说话,径直去了。刘泽皱眉看着刘长离去的方向,默然无语。
身后杜心月的声音说道:“刘泽,你如今算是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可是又能如何,难道你能让其他人对你示好吗?说到底,你不过就是刘恒手中的棋子而已,如今既然过了河,你这座桥不知还能用多久!”刘泽回头看着她白纱之后若隐若现的冷笑,低声说道:“苏红,如今说什么也都晚了!你若是心疼刘章,现在赶去,说不定还能够见他最后一面。哼!”说罢甩袖而去,杜心月咬着嘴唇,没有说话,却是随着他的步子离开了。余人也都是议论几句,也都慢慢散了。
周勃看着头顶乌沉沉的天空,心道:“不知道从今之后,是否能够每天睡个好觉了・・・・・・”当下也是摇着头转身,周胜之见父亲就要走,低声说道:“父亲・・・・・・”周勃回头看着他,周胜之只是看着夏侯婴和一脸肃然的刘兴居。周勃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却是低声说道:“此事代王既然交给了汝yin侯,你就不要多管了・・・・・・”周胜之犹自说道:“可是,夏侯老将军都这么老了,他哪里能管得住刘兴居?”
周勃看着他,叹息一声,说道:“傻孩子!我们忌惮之人,只有一个刘章。如今刘章不在,刘兴居再厉害也不过一个莽夫・・・・・・只是你如此不懂得猜度代王的心思,ri后・・・・・・ri后该如何・・・・・・”周胜之啊了一声,笑道:“父亲,我们乃是功臣,自然前途不可限量,你又担心什么?”周勃闻言,却是皱紧了眉头,不再说什么了。
宣室之前。
夏侯婴看着眼前满脸戒备的刘兴居,却是爽然一笑,摸着下颌的胡须,说道:“东牟侯,如今就请你就跟老夫一起除宫,如何?”刘兴居看着他,过了一会儿,缓缓点了点头。夏侯婴见他没有说什么,便抬脚当前向宣室走去。
刘兴居虽说没有说什么,但是心中却已经想了许多,只是如今刘章不在,他心中便是有主意也不敢轻易去做。所以,虽然他想了种种可能,但是刘章和自己现在身处劣势,也根本难以改变什么。他轻轻叹了口气,眼睛瞥见随行的十几个将士都是神sè肃然,他眉头一皱,心道:“夏侯婴如今已经七十多了,还有这份胆识气度,在我面前竟然不带一兵一卒,我怎可在他面前露出怯意?・・・・・・不知道二哥碰到这样的事情会怎么做?!”他看着夏侯婴的背影,若有所思。
众人本身就是在宣室之前的空地上,夏侯婴虽然老迈,但是jing神却极好,二人带着十几个将士来到宣室中,只见殿上张嫣和少帝等几个皇子端坐着,因为离得远了,面目看不清楚。夏侯婴上前行了大礼,跪伏在地,沉声说道:“大汉汝yin侯臣夏侯婴叩拜陛下!”坐在上首的少帝不意他行礼竟然如此庄重,转头看了看跪坐在自己右侧的太后张嫣,随即说道:“爱卿为何对朕行此大礼?”
夏侯婴本是跪伏在地,如今听少帝这么问,直起身子,仰头看着上方的少帝,痛声说道:“这恐怕是老臣向陛下最后一次行此大礼,方才宣室前的一切,陛下和太后也都在听着,也不用老臣多费唇舌・・・・・・老臣行礼之后,陛下就不再是我大汉的天子,请陛下恕罪!”
少帝虽然年幼,但仍是听出他话语中的意思,低声笑道:“丞相让朕交出皇位,代王也说朕不配做皇帝,如今你也来・・・・・・”夏侯婴又拜了一拜,说道:“请陛下恕老臣冒犯之罪!”少帝毕竟是个孩子,闻言不禁想要落泪。一旁张嫣淡淡地说道:“哀家知道你们做臣子的难处,只是不知道你怎么处置惠帝的这几个孩子?”
夏侯婴微微一愕,正要开口,一旁站立的刘兴居却森然问道:“老将军,你自请为代王除宫,是为了保少帝,还是为代王杀少帝?”夏侯婴听他这么问,却是面sè不变,笑道:“东牟侯这是什么意思?”刘兴居握紧手中的长戟,说道:“有些事情,本侯不说,老将军也应该知晓。少帝和几位皇子乃是惠帝的子嗣,也就是本侯的堂弟。你若是一心想为刘恒除去这几个孩子,那就休怪本侯对你不客气!”
夏侯婴看着刘兴居,忽然问道:“东牟侯可知道老夫过往的事情?”刘兴居一愣,不知道他为何这么问,但他确实很少留意高帝的旧臣,当下只是摇头,并不言语。夏侯婴见他对自己仍旧有芥蒂,摇了摇头。
上首的张嫣却开口说道:“哀家素来知晓汝yin侯乃是忠义之人,当初高皇帝大战失礼,全军覆没,是汝yin侯驾车救了高皇帝,而且救起了在战乱中失散的惠帝和鲁元公主。其间高皇帝被追兵追得甚急,几次三番要将鲁元公主姐弟推下车马,是汝yin侯救了他们・・・・・・太皇太后在世的时候,也时常念着汝yin侯的功劳。只是,从前的汝yin侯可以冒着被高皇帝斩杀的罪名也要誓死保护惠帝,今ri难道却要助纣为虐,将惠帝的子嗣・・・・・・铲除么?”夏侯婴皱着眉头,沉默不语。刘兴居见张嫣一席话让夏侯婴犹豫起来,不禁对她甚是佩服。
殿中一片死寂,似乎能够听到两侧巨大的火烛燃烧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夏侯婴抬起头来,说道:“太后既然知道老臣的心意,便应该知道老臣是忠于汉室。从前惠帝乃是王世子,臣自然会拼命也要保他周全。但今时不同往ri,如今的朝政已经是在代王掌握之中,陛下和几位皇子若还在世上,必然是对大汉社稷的威胁・・・・・・”张嫣听他这么说,没有说什么,但是眉头紧蹙,眼眶也不由红了起来。
刘兴居大怒道:“夏侯婴,如此说,你就是为了替代王扫平登基的障碍,所以才请求出宫,好在他面前邀功是?!”夏侯婴看着暴怒的刘兴居,摇头说道:“东牟侯,情势如此,纵然是朱虚侯在此处,也难以保全几位皇子,你何必如此?”
刘兴居听他言语,手中长戟一顿,喝道:“好啊!既然什么都说破了,那我就先杀了你,再去找刘恒算账!”夏侯婴看到刘兴居长戟刺来,面sè一沉,身子却是纹丝不动。刹那间,刘兴居的戟尖已经停在他眉心,见他一动不动,刘兴居眼睛顿时眯缝起来。夏侯婴淡然说道:“东牟侯,就算你现下杀了老臣,几位皇子也难逃一死的结局。而且,你若再动刀兵,那就是明着造反,你敢么?!”刘兴居眉头皱起,喘息一声,却是缓缓将长戟收了回去。夏侯婴见状,不禁冷笑一声,开口说道:“老臣焉能不照顾惠帝的子嗣,只是如今的情势,老臣也是无奈・・・・・・”
他话未说完,却听上首张嫣冷冷说道:“汝yin侯,哀家怕你的确是如东牟侯所说那样,乃是为了向刘恒邀功!”夏侯婴一愕,失声道:“太后・・・・・・”张嫣看着他,淡淡说道:“汝yin侯,你跟随高皇帝征战多年,虽然战功赫赫,但一直做的都是太仆的官职,整ri都是车马舆服,汝yin侯应该是心有不甘・・・・・・刘恒自然是想出去哀家母子,只是若是通过他的手,天下人都会非议他,你看出了这一点,所以才毛遂自荐来逼迫我们孤儿寡母,果然是苦心孤诣!”她说道后来,声音也不禁愤慨起来。刘兴居一听,长戟又指着夏侯婴,喝道:“好一个老jiān巨猾的汝yin侯,你为了自己的功劳,竟然想做出出弑君之举,当真留你不得!・・・・・・”
张嫣见刘兴居冲动之下,就要拿着长戟将夏侯婴胸口洞穿,心中大急,一声惊呼才出口,就见夏侯婴身子一矮,避过了长戟的锋芒,跳了开去。刘兴居没想到他如此老态,竟然身子灵活至斯,一愣之下,长戟顺势带了过去,夏侯婴虽说是躲过了要害,但长戟终于还是在他肩头带出了一溜儿血花。刘兴居还想上前,张嫣却是起身叫道:“兴居,住手!”
刘兴居听见张嫣叫他,不禁停住了手中的动作,回头看着殿上的张嫣。却见张嫣神sè厌恶地看了看夏侯婴,缓缓说道:“兴居,由他去!”刘兴居大声道:“太后,怎么能由他去,这种人就该杀了!・・・・・・”
张嫣叹息道:“杀他又有何用?他虽然可恶,但说的却是事实。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也由不得他们不猖狂,只是・・・・・・”她忽然扬声对着一旁的夏侯婴说道:“汝yin侯,你记得,今ri你可以欺凌我们孤儿寡母,但是天道轮回,上天自然会为我们母子张目。哀家就看着你这番奇货可居能够收到什么好结果!”夏侯婴听着张嫣冷声喝问,身子一震,神sè间竟然露出些许惧sè。
刘兴居看着张嫣,低头黯然道:“都怪二哥和臣行事不周,才让人有了可乘之机,如今害得天子和太后蒙受羞辱,我弟兄三人・・・・・・愧对高祖皇帝!”他虽然年幼,但是想到此后三兄弟不能在朝堂立足,心中一痛,忍不住就要落泪。
张嫣回身看了看少帝和刘盈的几个孩子,淡然道:“现在还说这些做什么?哀家知道章儿和你都是尽力了。这次宫变,乃是太皇太后和薄夫人的争斗,原本不关你们兄弟的事情,如今害得章儿受难・・・・・・”刘兴居听他这么说,一时不解,张嫣看着他,想了想,才开口问道:“哀家想知道,吕氏一族・・・・・・如今・・・・・・”
刘兴居心里倏然一紧,抬头看了看张嫣神sè,才涩然道:“太后,长安吕氏不管老幼,尽皆被南军铲除・・・・・・请太后节哀!”张嫣身子一晃,几乎要软倒在地,眼泪再也忍不住,簌簌地垂落,她随即问道:“那・・・・・・秀儿呢?”刘兴居一愣,道:“二哥救下了嫂子・・・・・・可是,她从刘长口中得知了吕氏的遭遇,情急之下,竟然・・・・・・竟然小产・・・・・・”张嫣啊的一声,手指紧紧攥着衣角,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心中说道:“上苍,你竟如此对待章儿!・・・・・・”一时又想起刘盈同样如此不幸,心中痛极,回首只是看着少帝,随即一一看了看几个皇子。
夏侯婴在一旁看不惯这种生离死的场景,微微咳了一声,上前一步道:“太后・・・・・・”刘兴居突然回身,目光森然地看着他,夏侯婴身子一缩。张嫣收回目光,背过身子,不去看少帝等几个孩子,忍痛说道:“汝yin侯,你带他们走・・・・・・”
少帝一听大惊,跳起身子,扯着张嫣的衣袖哀求道:“母后・・・・・・母后,别让他们把孩儿带走・・・・・・孩儿不想离开母后・・・・・・”张嫣听着少帝的苦求,终究是心中一软,回身抱着他,泣道:“傻孩子,母后怎么舍得离开你们・・・・・・你们虽然不是母后亲生,但母后一直当你们是自己的孩子・・・・・・”
夏侯婴听着张嫣母子的哭声,眉头紧皱了起来,心道:“我自己向代王请求除宫,如今竟然闹出这么大的声响,若是我办事不利,代王又怎么念及我的功劳?”当下扬声说道:“众宫人听着,如今代王当政,少帝不再是大汉天子,也不能再居于未央宫,按例应当迁往少府。宫人速速将几位皇子送往少府!”
站在张嫣身后的几个太监宫女本来就是邓通在未央宫的耳目,这时候听夏侯婴这么说,都是诺了一声,也不顾尊卑之分,上前将少帝扯开,另外几人分别抓着几个皇子。刘兴居见这些宫人如此张狂,忍不住大怒,向夏侯婴喝道:“夏侯老贼,你要把少帝带往少府作甚?你可不要忘了,代王已经答应了我二哥饶恕惠帝的子嗣的,你若是敢做代王手中之刀・・・・・・”
夏侯婴见刘兴居横眉怒目的样子,突然冷笑道:“东牟侯,老臣真是想不明白,朱虚侯聪明过人,你是他兄弟,却如此蠢笨。现在竟然还跟老臣提起代王和朱虚侯之约,真是可笑!”刘兴居眉头一皱,冷然道:“我如何可笑了?”
夏侯婴笑道:“代王肯答应朱虚侯,乃是一时的权益之计,只是不想未央宫中再有一场血光之灾而已。代王答应之事,除了赦免朱虚侯夫人之外,饶恕少帝等决然不会,就算是太后的安排・・・・・・哼,只怕也难说的很!朱虚侯怕是也猜到了少帝和太后的结局,所以才会如此说,只不过是你一个人不明白而已!”刘兴居吃了一惊,转头看着张嫣,却见张嫣神sè苦楚,泫然yu泣,不由颓然说道:“这么说,二哥他是完全放弃了?”
夏侯婴见几个宫人已经将少帝几人拿住,自己的事情也办好了,不由笑了一下,向宫人示意一下,转身就往殿外走。张嫣神sè一变,突然扬声说道:“汝yin侯,哀家决意和少帝一起,你将哀家也带走!”
夏侯婴转过身子,拱手说道:“太后,老臣此来,乃是为少帝几人,至于太后・・・・・・恕老臣无能为力!”说着,他看着兀自站立的刘兴居,说道:“东牟侯,你此时不走,还等着什么?”刘兴居抬头冷然道:“本侯要做什么,岂是你这老贼能管的?”夏侯婴一听,面sè微怒,愤然哼了一声,甩袖而去。
张嫣听着少帝和几个皇子哭告哀求的声音,只觉心如刀割。哭声渐渐远去,直到消失,张嫣眼中的神采也慢慢转为黯然,随即身子一软,失魂落魄地跪在了地上。刘兴居啊了一声,神sè关切。张嫣却是缓缓开口说道:“兴居,你回去!”刘兴居愕然道:“太后,我若是回去,你・・・・・・你怎么办?况且二哥吩咐要好好看护你们,如今少帝被夏侯老贼带走,若是你再有什么事情,我怎么跟二哥交代?・・・・・・我不回去!”
张嫣摇头说道:“你回去,我没有什么事情。虽说我已经不是太后之尊,但我是代王的兄嫂,他不能不顾忌。章儿受伤之时形势危急,如今也不知他伤势怎么样了,更何况,我们也不知道代王会如何处置章儿,朱虚侯府又没有了主心骨,同样也是危险・・・・・・章儿不能再受什么伤害了,你现在就回去・・・・・・”
刘兴居一听她分析,一时也是头大,暗想自己却没有想那么多,只是要将张嫣留在未央宫,他心中还是有顾忌,不禁沉吟道:“可若是刘恒对你不利・・・・・・”张嫣神sè冷淡,摇头说道:“他不会如此。”刘兴居见她自信满的样子,点了点头,拱手说道:“如此,我现在就赶回侯府,保护二哥!”张嫣点了点头,刘兴居心中一急,也就顾不得其他,带着自己的将士风风火火地冲出了宣室。
张嫣看着他离开,原本自信的神sè顿时消散,眼中露出沉痛的悲伤之sè,口中喃喃说道:“惠帝驾崩,太皇太后也去了,吕家没了,少帝也去了・・・・・・我在意的人全都去了,我还活在这个世上做什么?如今章儿生死未卜,秀儿又小产,母后・・・・・・母后,我该怎么办?”想起已经过世的高后,想起高后在时未央宫的繁华,与此时未央宫萧瑟凄清,她不禁悲从中来,轻轻啜泣。
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她忽然听到宣室前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心中一凛,连忙抬起头来,赫然只见代王举步走进宣室,身后跟着一人,正是邓通。张嫣秀眉微蹙,重新站了起来,清冷的目光看着刘恒。刘恒也看出了她眼中的敌意,便停下了脚步,只是看着她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刘恒微微一笑,开口说道:“本王是该叫你二嫂,还是叫你张太后呢?”张嫣蹙眉,但却是毫不相让地说道:“于公,哀家是惠帝皇后,少帝母后;于私,我是你兄嫂,叫什么全看你当我是什么人。”代王嘴角一抿,却没有说什么。张嫣鼻中微微哼了一声,说道:“未央宫宣室乃是宫中重地,代王若是想来,明ri早朝再来也不迟,倒不知如今为何夤夜来此?天子之位本就已经是在代王掌握之中,难道代王你连等这一夜的耐心都没有?”
刘恒神sè微变,却是笑道:“没想到・・・・・・从前只听说太后温婉贤淑,倒不知道还有这番伶牙俐齿。但太后不必如此出言讥讽,本王乃是刘氏诸侯,自然是秉承高皇帝旨意,如今长安变乱,本王自然有靖难之责。天幸高皇帝庇佑,这天子之位乃是本王应得之物。太后若是指责本王处心积虑想要谋夺天子之位,未免说不过去。”
张嫣淡淡地道:“也是,代王的才具不过中人,如何能够谈得上处心积虑?但是代王不做此想,薄夫人却未尝不可!”刘恒眼睛一霎,眉头皱起,顿时眼神锐利如针,声音也不知不觉间冷了起来,说道:“太后此言・・・・・・是什么意思?”
张嫣仍旧是淡然的神sè,语气飘渺地说道:“大汉建朝二十年间,虽是高皇帝、惠帝、少帝临朝,但真正权柄乃是在**之手,如今太皇太后去了,哀家年幼,自然不能左右朝纲。陈平等人以为除去吕氏就是杜绝了外戚,却不知有人韬光养晦,已经在边角之处蓄势,图谋中原。但那人却不是代王,这么说来,外戚势力不过是去了一虎,招来一狼・・・・・・朝政大权仍然不在前朝,是在**・・・・・・自来儒冠误国,真是可笑!”
代王看着张嫣,过了一会儿,却突然叹息说道:“原来太后也是经国之才,可惜二哥竟然辜负美人恩,将你冷落至斯。若然他有你这个贤内助,今ri朝政如何,还真是说不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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