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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未央之大汉刘章-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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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忍不住一阵心痛,说道:“十之二三?这些书都是令尊的心血所寄,也难怪令尊心痛······”
司马谈眉头紧皱,面上显出不符合年龄的悲伤之意,说道:“父亲一夜没有合眼,和母亲一起将剩余的古籍安置好之后,就一直拿着一副焚毁的残简在看着······他一夜都没有合眼,我也不知该怎么劝他,本想着君侯能劝说父亲,但却被父亲看出来,他厉声喝止了我······”他转过屋角,便不再说了。
贾谊放眼看去,只见后院倒不似前屋一样狼藉。屋后的大树下面摆着一只窄榻,司马喜和衣趴在上面。此时见到贾谊过来,目光一闪,说道:“你······你是洛阳贾谊?”贾谊点了点头,司马喜忙要起身,但刚撑起手臂,背上一阵疼痛,不禁龇牙咧嘴,贾谊上前说道:“司马大人不必如此!”司马喜摇了摇头,说道:“谈儿,给贾兄弟铺张席子。”司马谈应声去了。
贾谊见他胡子也烧的七零八落的,忍不住一阵心酸,两人一时无言。司马喜本来也不是很健谈,如今见贾谊不说话,便问道:“贾大人一直籍籍无名,我之前见你出任廷尉正监,不过是尸位素餐而已,我和朱虚侯的交情,满朝都知道,这些天也从无人过来探视,今ri贾大人不惧外界的流言蜚语前来,却不知是什么缘故?!”
贾谊听他言语中有怪责之意,便坦然说道:“司马大人所说不错,谊初来长安,本想着只做一介刀笔之吏就足矣。但如今君侯身处危局,我怎么也不能袖手旁观的······”司马喜抬头看着他目光,终于叹了口气,说道:“如此说来,君侯果然没有看错你······”贾谊看着他,没有说话,司马喜突然说道:“君侯落得如今这般境地,从前的凌云壮志只怕再也没有了,他可曾嘱咐你什么事情?”贾谊摇了摇头,看着司马喜,说道:“贾某虽然得君侯看重,引为知己,但平心而论,贾某倾慕君侯为人,愿意做他没有做完之事······”司马喜皱眉问道:“什么事?”贾谊淡然说道:“削藩。”
司马喜心中一惊,随即皱眉说道:“君侯的兄长乃是齐王,若是削藩,齐国便是俎上之肉,你这么做,可曾想过君侯?!”贾谊见司马谈取来了席子,便铺在小榻对面,看了看司马谈,随即跪坐下来,说道:“齐王之事,贾某已经跟君侯说了,君侯没有反驳,自然是默许了。而且我为君侯安排了后事,他自此之后远离朝政,也不会再有什么事情······”司马喜冷笑说道:“不会再有什么事情?”贾谊看着他,皱起了眉头。
司马喜随手指着摆放在一旁的残简,说道:“你可知这残简上面写的是什么?”贾谊伸手拿了过来,只见竹简表面已经烧了十之仈jiu,纵然后面有没有烧尽的,表面也已经黑乎乎的,从上面已经看不出什么东西了,便摇了摇头。司马喜叹了口气,说道:“那是我为朱虚侯写的传记,可惜······可惜却毁于大火······”贾谊面上一阵惊愕,惊道:“你的意思是······”
司马喜看着别处,说道:“当ri朱虚侯来到长安,乃是张侍中一路护送,之后我与他二人相交,他们的事情也唯有我知之甚详。未央宫宫变之时,谈儿曾经见过君侯,我听他说君侯为了长安民众放弃了去未央宫夺权的绝佳时机,我有感于君侯的大义,便萌生了为君侯立传的想法······本来传记已经写好,但如今······唉!”
司马谈站在一旁,见父亲神sè黯然,眼中浊泪滚滚而下,忍不住说道:“父亲,您往常于古书都能够倒背如流,既然朱虚侯的传记是您亲自写的,您再重新写一份就是了······”贾谊听他这么说,忍不住一阵侧目。
司马喜苦笑说道:“傻孩子,你以为我们家中失火果真是天灾吗?乃是有人不想让世人知道长安之变的真相啊······”司马谈啊了一声,突然想到了什么,忍不住叫道:“那······那岂不是说,父亲您再也不能修······修史了?”司马喜闻言只是不住地咳嗽,良久之后才停了下来。
贾谊看着司马喜,说道:“司马大人不必如此伤心,贾某素知君侯乃是世外之人,他如今已然什么都放开,也不会在乎这些流言······而且是是非非,若是都说得清楚,难保不会遭人嫉恨,不若折中而行。而且君侯在意的,乃是司马大人你的安危,并非其他,司马大人还需要善自保重才是!”司马喜闻言摇头苦笑说道:“我如今似乎有些明白张兄弟当初为什么会自刎谢罪了······”
司马谈面上一阵变sè,贾谊叹了口气,站起身子,说道:“你们都以为自己愧对朱虚侯,却不知道他心中更加痛苦,一个张辟疆已经让他肝肠寸断,你若是再有什么,我只怕他也会随你们而去······我不能久待,这便告辞了!”说着站起身来,对着司马喜行了一礼,司马谈见状,带着贾谊离去了。
过了一会儿,司马谈回到后院,见父亲手中捧着那卷残简,不禁低头默然。过了很久,司马喜忽然低声说道:“谈儿,我们司马家的祖训是什么?”司马谈抬头,触到父亲炽烈的目光,心中一跳,说道:“修史······”司马喜仍旧盯着他,声音尖利地问道:“修史是为了什么?”司马谈期期艾艾地说道:“修史是为了······让后来人知道过去发生了什么事情······”司马喜连连摇头,大声道:“错!”这一声来得甚是突然,不仅司马谈被吓到了,连司马夫人也从侧屋里走了出来,温声说道:“怎么了?”
司马喜不理会夫人的问话,自顾自地说道:“修史乃是为了让后人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知道谁是谁非,可是现在如何?明知道此事有极大的冤屈,却不敢说、不能说!为父如何能称为良史?!当年我司马氏的祖先即便是被国君施以极刑仍然秉笔直书,为父如今······愧对先祖,愧对君侯,也愧对后人哪!”他这番说话,一时心中羞愧至极,只觉喉中一甜,哇的一声吐了一口黑血,都吐在那卷残简上。司马谈心中大惊,却见司马夫人上前扶住他,面上带有一丝喜sè,口中轻轻说道:“没事了,说出口就好了······”
司马谈怔怔地看着自己的父亲,他忽然明白了父亲的心意。一时仿佛如当ri在朱虚侯面前的心cháo澎湃,他想到父亲口中讲的先秦国君和大汉开国的故事,想起那些过往的帝王将相、文人布衣、英雄美人,想起过往一幕幕历史中的悲欢离合,慨然叹息,却是跪在司马喜面前,庄重地行礼,口中说道:“父亲,ri后我司马家修史之事就交给孩儿!孩儿一定不负先祖和父亲厚望,一定修出总述百家、记载历代兴亡的《史记》!”司马喜本来伤心,如今听自己儿子这么说,忍不住老泪纵横,喃喃说道:“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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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长陵拜别
() 次ri巳时,未央宫宣室。
这一ri早朝之后,刘恒让大部分朝臣都退朝,只留下了几个重臣。此时的宣室却显得有些肃穆。刘恒看着殿上站着的刘章和刘兴居兄弟,眼眸微动,随手将圣旨交到了邓通的手上。邓通接了过来,朗声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朱虚侯刘章于诸吕作乱中,为保刘氏社稷,身先士卒,诛斩首恶,立有大功;东牟侯刘兴居为朕除宫,深慰朕心。今特封朱虚侯刘章为城阳王,食邑二千户,金千金;东牟侯刘兴居加封济北王,食邑二千户,金千斤。钦此!”我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臣刘章接旨!”一旁兴居虽然心中气愤,却也压抑着自己的怒气,说道:“东牟侯臣刘兴居接旨!”
殿上刘恒自然看出了我们兄弟二人的抵触之意,但却没有说什么。薄夫人说过,只要刘章肯在大臣面前接旨,其余的一切都没有什么。刘恒看着一旁的左右丞相,还有刚刚班师回朝的太尉灌婴,微微笑了一下。灌婴看了看我,见我没有什么反应,心道:“君侯莫不是以为老夫也背叛了他?······”他转头看了看一旁站立着面无表情的陈平、周勃两个人,心道:“当初我三人和君侯商议除去吕氏之时,谁能料想到这个场景!老夫虽然没有什么过错,但若是当初执意留在长安,让周勃前去荥阳,也许就不会害得君侯如此了······”想到此处,他叹了口气。
刘恒看着我,见我没有什么反应,笑了一下,说道:“如今朝廷百废待兴,自然要栋梁之才佐政,贾谊听封!”贾谊闻言出列,说道:“臣廷尉正监贾谊在!”刘恒微微颔首,说道:“贾谊身负皇恩,不辱使命,特擢为博士!”贾谊还未谢恩,右丞相周勃出列说道:“陛下,此子如此年少,恐怕是没有什么才学,只不过长了个花花架子而已,如此之人,陛下怎么能够任用?!”
刘恒笑了一下,说道:“贾卿虽然年少,但已经是在廷尉手下任用多时。如今朝廷正是用人之际,朕也顾不上许多了······陈丞相以为如何?”陈平出列拱手说道:“朝臣都是为陛下办事,陛下自然可以任用贤才,臣并无异议!”刘恒点头笑道:“好!此事就此说定。”
周勃见状,只得恨恨然退了回去。灌婴本来一直都在看着我,偶然一回头,看了受到刘恒封赏的贾谊一眼,微微一愕,想起这个面孔似乎是在哪里见过,想了一会儿,终于恍然大悟般,心道:“原来这个小子是当初和君侯在一起的人······怎么他如今在为陛下做事?难道······”一时想着其中因由,却是百思不得其解。
这次朝议本来是没有多少事情,刘恒见朝臣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便宣布退朝。我转身而去,在一众躬身退后的朝臣中甚是扎眼,但朝臣只做未见。我和兴居走出宣室,还未走出多远,只见邓通似笑非笑地走过来说道:“朱虚侯······哦,城阳王,太后和陛下请你去永寿宫!”我冷笑一下,对刘兴居说道:“兴居,你先回去!”兴居点了点头,皱眉示意我自己小心,便转身去了。
我跟着邓通来到永寿宫,见薄太后和刘恒都在,连窦氏竟然也在里面,微微一愕,随即坦然。薄夫人见我站在那里,只是拱手行礼,微笑说道:“城阳王请坐!”我在刘恒下首跪坐了下来,转头看着薄太后,说道:“今ri刘章已经是城阳王,不知何ri能够离开长安?”薄太后笑道:“你肯对陛下俯首,哀家真的没有想到······”
我眉头一皱,冷笑道:“本侯肯接受册封,乃是不想再跟长安中的人再做纠缠,并非如薄夫人所说。本侯如今只有城阳一城的封地,纵然是有异心,也不能怎么样,你们大可放心!”刘恒听我这么说,眉头皱了一下。
薄太后看着刘恒的面sè,笑道:“你如此坦言相告,哀家自然是可以安心了。至于你离开长安之事······”她看着我,却并不往下说。对面的窦氏抬眼看了看我,随即又垂下了眼睑。上首的魏文心看着窦氏,眉头蹙了起来。薄太后见我面sè不变,终于说道:“你若是想离开,也无人敢阻拦你。”窦氏终于松了口气,抬眼见我面sè并无欣喜之意,神sè不禁一僵。魏文心眉头蹙得更深,一时眼光只在我和窦氏之间徘徊。
薄太后却是神sè温和,我眉头皱起,语气冷淡地说道:“你······你准备如何处置齐王?”薄太后看着我,良久才说道:“原来城阳王和哀家想到一起去了。”我却心中一痛,想起贾谊对我说那番话。他已经提醒我,朝廷必然会对付诸侯王,而首当其冲的正是齐王。我本来想着自己在长安一ri,就还有一ri的用途,薄太后既然肯放我回去,那自然是已经想好了怎么对付王兄的办法。
这时候听薄太后这么说,我忍不住道:“难道刘氏宗亲不能够相安无事?!”薄太后看着我,突然嗤笑一声,说道:“刘章,你既然也知道其中的原因,为何还要问这么可笑的问题?你的惊天计谋,自然可以一蹴而就,如今哀家主政,便只会用哀家的计策。”刘恒听到薄太后说“哀家主政”的话,虽然极力隐忍,仍是鼻中哼了一声。
薄太后对这一切只做不见,我冷然说道:“你的计策,就是一刀一刀的将刘氏宗亲铲除?你这样做,比之当年的高后又仁慈多少?!”薄太后听到我言语中的斥责之意,冷笑说道:“哀家自然知道长痛不如短痛的道理,可事实如此,由不得哀家不这么做!就算如今让你刘章坐在哀家的这个位置上,你也没有其他选择,齐王必须死,这事谁也无法改变!”我忍不住咳了一声,薄太后看着我,说道:“刘章,ri后这样的惨事还会有很多,你既然猜想得到,就一切顺其自然。若是还像当初那样逆天而行,便只能是自取灭亡!”我低头沉默,只觉自己从未像现在这般,被人牢牢钳制的感觉。
薄太后仍是好整以暇地坐着,过了一会儿,却是问道:“城阳王,你在长安可有什么未了之事?”我想了想,说道:“本侯想去······看看张太后!”薄太后看着我,淡然说道:“张太后寡居之身,不便有人探视。但你若是执意要去,哀家也不拦你,你自己想清楚。”
我听她提醒若是我去看张嫣,被有心人说了出去,对张嫣的清白声名有损,想到此处,我黯然说道:“本侯不去了。”薄太后点了点头,眼神中流露出赞许之意,笑了笑,说道:“文心,送城阳王回去!”魏文心诺了一声,我听薄太后这么说,也就站起身子,行了一礼,走出了永寿宫。
魏文心偷偷看着我的侧脸,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我低头想着自己的心思,一时没有留意。魏文心秀眉一蹙,说道:“城阳王大才,如此便退出朝政,不是太可惜了么?”我转头看着这个温婉的女子,突然笑道:“姑娘的意思是,让我辅助刘恒?”魏文心脸sè顿时冷了下来,说道:“你在太后面前可以不管上下尊卑,在我面前却不能,陛下的名讳,也是你可以胡乱说的?”我冷笑道:“哈!没想到姑娘竟然比薄夫人还有权势,真是没看出来!”
魏文心听出了我言语中的讥讽之意,冷笑道:“刘章,我这才知道为什么陛下如此嫉恨你······似你这种视旁人如无物的xing子,果然不是平常人能够忍受的,你今ri这一切,原本就是咎由自取!”我看着她,淡然道:“若是本侯没有记错的话,本侯好像没有得罪过姑娘!你也用不着慷他人之慨,这般指责本侯!”魏文心闻言大怒,一时粉脸涨得通红,斥道:“刘章,你不要如此目中无人!你莫要以为自己私下做过什么事情就无人知晓,你想要独善其身,只怕不是那么容易!哼······”
我看着她,微笑道:“本侯做事,从来都是光明正大,不似有人,专门暗箭伤人!姑娘不用送了,本侯认得路!”说着抬脚走了几步。魏文心见我不理会她言语中的恫吓之意,心中又是一阵急怒,厉声道:“刘章,你和窦氏之间的事情······”
我脚步一顿,她顿时得意,冷笑道:“你自己想想,若是陛下知道,他会怎么对窦氏,又会怎么恨你?哈哈······”我看着她眼角中的戾气,淡然说道:“本侯早就说过,朝政之事跟本侯再没有任何瓜葛,你何必将本侯再牵涉其中?你若不想未央宫从此多事的话,就将此事忘却。本侯言尽于此,你自己看着办。”说着,我再不理她,大踏步去了。
魏文心看着我离去的背影,口中冷哼一声,跺脚转身离去。
走到宫门外,我坐上小石头驾着的马车,慢慢回到府中。下车之后,我想了想,对小石头说道:“小石头,你去告诉漱玉和枕香,咱们收拾行装,回转齐国。”小石头啊了一声,说道:“公子,这么说······你终于可以逃离这个龙潭虎穴了?”我笑了笑,点了点头,迈步走进府门。
我在庭院中徘徊,想着自己来到长安这四年里发生的事情,初来长安之时,高后赐婚,我在朝中意气风发。中间的曲曲折折也就算了,但是如今落得今ri这个满目萧瑟的境地,我不禁在想,这四年之中我究竟得到了什么?高后的赏识重用随着她的驾崩而瞬间消逝,大臣的拥戴也因为权力倾轧也转了方向,这样看来,我竟然觉得自己一无所有。但我随即看向后院的方向,微微苦笑,心道:“虽说秀娘如今不肯原谅我,但我现在觉得自己拥有的,也唯有她一人而已。程弋告诉我,名利不过是过眼烟云。我前生一心想要优游山水,只求适意,ri后只做一个浪荡的凡夫俗子就是了。”
想到这里,我呼出一口气,笑了一下,走向后院。绕过屋角,果然看到那个我一心眷恋的身影。吕秀蹲在菜地里,正拿着铲子挖地,想来是要挖一个小窑,将过冬的菜蔬埋在里面,防止冻害。我慢慢走了过去,秀娘似乎听到我的脚步声,却没有回头,我走到她身前,见她袖子挽起了一些,露出一段藕臂,她头发微微有些散乱,额头上已经有了一些汗水,垂下的头发被沾湿了,一绺一绺的在额前飘荡。我上前握住铲子,秀娘顿时铲不下去。她微微惊愕,看着我,又转过了头,放开了铲子,连连退了几步。
我不去看她,却是拿着铲子,自己挖了起来。吕秀见我身上还穿着朝觐的朝服,却在做农夫杂役在做的事情,一时惊愕,竟然忘了走。我细心地挖着,内心一阵喜乐,只觉得自己身上的担子似乎全然没有了一样。堪堪挖了两刻的光景,菜地里已经挖出一个足够大的菜窑。我放下铲子,将一旁堆着的菜蔬放进菜窑中。秀娘看了一会儿,慢慢走上前来,蹲下身子,一把一把地将菜蔬摆好交给我。
我微微一愣,心中突然一疼,我知道秀娘这样,已经是对我极好的了,我已经不敢再奢求其他。想到心痛之处,我几乎要落下泪来,连忙转过脸去,不敢看秀娘面上的神情。我们就这样默契地将菜蔬封存在菜窑里。过了一会儿,我突然觉得秀娘手指在我手上一碰,我抬眼看到她眼中的疑惑之sè,笑了一下,说道:“在齐国,要过冬的时候,我们也会这样将菜埋在土里,这样冬天还能有菜吃······至于我是怎么知道的,我问过枕香,是她告诉我的。”秀娘只是看着我,也不知道信不信。
我将一旁散落的土堆在菜窑上,秀娘只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眼见菜窑要封好,我转头看着她,低声说道:“秀娘,跟我回齐国!······我带你离开这个伤心之地······”秀娘看着我眼中的疼惜之sè,眼眶一红。
我见她落泪,忍不住想要伸手,但看着自己满手的泥土,终于还是垂下来,继续说道:“如今的长安早已经不是从前的长安,我会在齐国好生照顾你······你,你跟我走!”秀娘身子一阵颤抖,终于还是点了点头。我心中大喜,几乎忍不住要长啸一声,上前伸手将她揽在怀中。
秀娘靠着我的肩膀,忽然泪水止不住的汹涌而出。这才发现自己之前的冷漠原来如此脆弱,无论自己如何冷漠地说出恨眼前的这个人,可他是自己的丈夫,是自己有着结发之缘的丈夫,恨也是无从恨起。她想起刘章所做的一切,不禁柔肠寸结,一时珠泪滚滚,不绝而下。
我轻轻拍着秀娘的后背,抱着她站了起来。秀娘退后一步,拉着我的手,我只能跟着她。两人来到水盆边,各自洗了手,又各自默然地走到前厅。小石头见我和秀娘并肩走了过来,忍不住心中大喜,却是收敛笑容迎了上来,说道:“公子,你的东西已经收拾好了,不过有些多······”我摇头说道:“有些东西,能扔就扔掉!只装一部《老子》和《南华经》,然后将我平ri的书信整理一下,装起来,带两套衣服就是了。”小石头哦了一声,转身又走去马车。秀娘看着侧院里停着的彩车,我知道她的心思,说道:“这是你当ri送我的马车,我准备让你坐着它回齐国。不过如今都已经这些年,它多半也走不了那么远的路,我昨ri已经将它修理了一下,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
秀娘安静地听着,我笑了笑,却见枕香和漱玉从侧厅走了过来。漱玉见我和秀娘站在一起,一呆之下,神sè黯然,但随即她抬起了头。两人走了过来,我问道:“你们的行装收拾好了没有?”枕香看着我,抓了抓脑袋,只是笑着。我看出了她笑容背后的愧sè,说道:“枕香,有什么事情你直说无妨!”枕香咬着嘴唇说道:“我······君侯,你不等······其他人了吗?”我愕然一下,问道:“还要等谁?”枕香忽然面sè微红,我还要再问,忽然衣袖被秀娘扯了一下,转身却见秀娘神sè淡然的样子,心知有异,便住口不提。
漱玉忽然说道:“君侯,你们启程先回去,我陪枕香妹妹留下,等秦卬将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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