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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辽东-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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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显得凄凉了。
这条路骡子是走熟了的,楚凡信步由缰,低着头只顾想自家心事。
他早已从王廷试倒台的臆想醒过来了,虽说崇祯拿下魏忠贤就是这一两个月的事,可打击阉党却是个漫长的过程,先得清理朝堂,然后才是人数众多的地方官。
这个过程到底有多长楚凡已经记不清了,但凭他两世为人的经验,没个两三年的时间肯定搞不定。
更别说王廷试这样的老油子,怎么可能束手待毙,要是被他逮着机会翻了盘,说不定不仅不会丢了官,反而更上一层楼
自己脑袋只要没被门夹了,就绝不会把希望寄托在清理阉党这件事上。
回到了现实中,楚凡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很凄凉。
虽说现在自己一家人命是保住了,可命运却被死死攥在王廷试手里。
给自己五千两银子,说明王廷试还没放弃倭国海贸,却想让自己白跑腿。
五千两银子根本不可能挣回三万来,那么到了明年自己从倭国回来,王廷试必然又会想出别的办法,让自己继续白干。
关键是自己还不敢向亲朋好友们伸手借钱,一旦自己凑够了本钱,天知道王廷试这老狗又会想出什么招来阴自己一把
以前听说“破门县令,灭门令尹”,自己还只当是个笑话听听罢了,现在真正面对时,楚凡才真正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
这个时代的所谓牧民官,其实就是大大小小的土皇帝,像楚家这样跟脚不牢的,他们竟是想搓圆就搓圆,想捏扁就捏扁无法无天巧取豪夺,一至于斯
天下乌鸦一般黑,大明所有的地方官差不多都是这个德行,自己即便是个秀才,跨入了士林,在他们眼中仍然是可以予取予求的对象,更别说那些升斗小民了
大明在万历之前,各种势力间还能相互掣肘,官吏们尚不敢如此丧心病狂的敲骨吸髓。到了天启以后,党争一发不可收拾,官吏们的操守也就屡屡突破底线,为了置党争对手于死地,无所不用其极。
这才是大明灭亡的真正原因这才是崇祯写下“诸臣误朕”的真正原因这才是鞑子入关如履平地的真正原因
当一个民族的“精英”们眼中除了钱什么都看不到时,这个民族已经没救了,修修补补已经无济于事,破而后立才是救亡图存的良药。
摇了摇想得生疼的脑袋,楚凡把自己从高高的云端拉了下来,大明怎么样不是自己管得了的,现下自己最大的难题是,怎么破这个死局
要破这个死局,唯一的办法就是靠着这五千两本钱,挣够三万两,只要能挣够三万两银子,自己在王廷试心中,应该不再是这种随时可以牺牲掉得路人甲了吧
那么,到底该做什么生意呢
楚凡正想得出神,眼前一花,大路上三丈开外已多了一个人影
来人一袭黑色斗篷裹得严严实实,大大的斗笠压得低低的,光能看到个长着稀疏胡须的下巴。
楚凡勒住了骡子,惊疑不定地看着对方缓缓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剑身光滑如镜,反射出的阳光刺得楚凡眼睛一痛。
劫道的
楚凡心中不禁哀叹,自己怎么这么倒霉呀,好容易从王廷试的天罗地网里挣出一点缝隙,居然又遇上劫道的强人,从他刚才快如捷豹的身手看,还是个武林高手
“识相的,钱留下,你走”
斗笠男的嗓音如破锣般暗哑难听,让人浑身不舒服。
楚凡很清楚自己这小身板,连个壮实一点的都打不过,早绝了对抗的心思。
再左右一打量,不由得暗叫一声苦这段路正是最荒凉的一截,道路两边是一片小树林,前不巴村后不着店的,自己哪怕喊破嗓子只怕也没人听得到,呼救看来也行不通。
最后只剩一条路,逃
心念电转之下,他悄悄勒过骡头,准备趁对方不防时往回跑,嘴里却敷衍道,“这位大侠,在下不过是个落魄书生而已,哪里有什么钱。”
“哼”斗笠男冷哼一声道,“你与衙门那师爷的谈话,某家句句听在耳朵里了,还想抵赖乖乖把那五千两银票交出来,某家便饶了你这劣绅的狗命,如若不然”
他把手中软剑抖了个剑花,精光四射中,软剑发出阵阵龙吟声,听得楚凡胆寒心颤。
自己和陈尚仁谈话是在酒肆二楼,这厮居然能飞檐走壁偷听看来还不是一般的高手
最让楚凡气结的是,拜托,偷听也听全好不好,怎么自家这么悲催的命运到他耳朵里,就变成“劣绅”了他不由得苦笑道,“大侠,你只怕是弄错啦”说话间他已经把骡子勒得横了过来。
那斗笠男却没接茬,身形一晃便到了楚凡跟前,破锣般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且跑一个试试”
楚凡只觉眼前一花,那个硕大的斗笠便已到了自己眼前,这速度快得都超过博尔特了这下楚凡连逃跑的念想也彻底断绝了。
“大侠,这事情是这样的,”跑不掉,那就只能说理了,楚凡苦着脸说道,“我爹是个跑海的”
“哪儿那么多废话你既是舍命不舍财,那便纳命来吧”斗笠男暴喝一声,手中剑芒陡长,直奔楚凡喉咙而来。
楚凡吓得亡魂大冒,下意识向后一倒,堪堪躲过这一剑,却失了重心,一下从骡背上滚落下来。
背心狠狠摔在坚硬的车辙上,硌得楚凡几欲背过气去,还没等他缓过气来,一点寒光如影随形,直奔楚蒙那高高的喉结而来
不好这次要归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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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黑牛和小蔫儿
寒光闪闪的剑尖眼见直奔喉咙而来,楚凡似乎已经感受到了金属的冰凉。
“铮”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剑尖即身之前,楚凡只觉得寒芒一闪,软剑剑尖便被远远地荡了开去。
楚凡剑底逃生,急忙就地一个驴打滚,钻到路旁的树林里,这才发现自己后背已是一片冰凉,连中单都湿透了。
定了定神,楚凡这才有心思朝大路上张望,这一看却不禁笑了。
只见大路中一名白袍壮汉,手持一把刃口狭长的雁翎刀,以快打快,数息间已同那斗笠男过了七八招。
这白袍男非是他人,正是刘之洋的次子刘仲文,乃楚凡的挚友
都不用翻检记忆,刘仲文的资料自然而然的浮现在楚凡脑海中,他比楚凡大半岁,今年已是十八周岁了,刘楚两家本是通家之好,两人年纪又相当,所以至小两人便玩在了一起。
他们俩加上楚家老十三楚蒙,小时候没少在一起淘气。上树掏鸟下河摸鱼,偷张家的西瓜,宰李家的狗,这些全成了楚凡深深刻在脑中的儿时欢乐。
“且住”
一声暴喝打断了楚凡的回忆,定睛一看,原来那斗笠男已跃出两丈开外,头上斗笠不翼而飞,露出一张颧骨高高凸起的孤拐脸来。
此刻,孤拐脸上满是诧异,喝问道,“你可是泰山派座下弟子”
却见刘仲文横刀立掌,方方正正的国字脸上露出一丝讥诮之色,“冀东三狐,不过尔尔柳老三,你们冀东三狐也算是侠义道,却如何到俺们登州做这剪径的无耻勾当”
那柳老三听他出言相讥,脸色登时便黑了,再不言声,合身跃上,两人又战在了一起。
楚凡凝神观战,只见这柳老三走得是轻灵迅捷的路子,手中一柄软剑直似灵蛇一般,左腾右挪,总试图在刘仲文严密的刀网中寻到空当,倒也确实像只狡猾的狐狸。
而刘仲文则是大开大阖,走得是刚猛路子,攻时猛剁狂削,守时缠头抹脑,一招一式端得是堂堂正正,好几次逼得柳老三手忙脚乱。
楚凡看了一会儿,心便放了下来,他虽是看不懂门道,却很清楚自己这位挚友打小便受刘之洋的影响,喜武厌文,好好的四书五经不读,天天打熬筋骨,四处遍访名师,前几年拜在泰山派灵虚道长的门下修习泰山派功夫。他于习武一道,既能吃苦,又颇勤勉,所以年纪轻轻便练就了一身刚猛无俦的功夫,在这登州的练家子里也算得上号人物。
果然,战不多时,那柳老三一时按捺不住,合身抢入刀网,却被刘仲文躲开之后反手一拉,小臂上便多了一道血口。
柳老三心知今日无论如何讨不了好去,一个鹞子翻身,翻出三丈开外,捂着受创的小臂恨声道,“小子,伤臂之恩,下了留下名号,他日必有厚报”
刘仲文年少心高,新胜之下未免得意忘形,雁翎刀挽了个刀花,看也不看便收刀入鞘,扬眉道,“登州刘仲文,随时恭候阁下。”
柳成仁脸色更加难看,转身脚不点地飞奔而去,迅如奔马,数息后便不见了身影。
“黑牛”“小蔫儿”
他刚一离开,楚凡便跳了出来,和刘仲文相拥在一起,兴奋地叫着对方的小名。
这刘仲文因长得长大,是以楚凡管他叫“黑牛”,而楚凡往日少言寡语,刘仲文便以“小蔫儿”回应。
“黑牛,你怎知这柳成仁打我的主意”见完礼后,楚凡牵过骡子,边走边问道。
“这柳成仁一入登州,俺便知晓了,一直想找机会跟他过过招,好容易今天等到他出城,没想到最后居然还救了你一命。”刘仲文嘿嘿一笑道。
“还好意思说,你刚才要是晚来一会儿,我只怕已经身首异处了,哪儿还能和你这么谈笑风生。”楚凡与他熟不拘礼,想到刚才的凶险,不由得瞪了他一眼。
刘仲文见他嗔怪,苦着脸赔情道,“小蔫儿,俺真不知道是你俺一门心思盯着他,就等个机会好和他过招好容易等他出城了,俺急忙跟上你又不是没看到,他脚程好快冀中三狐一向以轻功见长,果然名不虚传。”
看他说着说着又转到功夫上去了,楚凡又好气又好笑,打断他道,“怪不得前几天我到你家没见着你,原来你忙着盯梢去了你咋知道我家的事呢你爹跟你说的”
刘仲文摇了摇头,脸上颇有些不自在,“俺娘跟俺说的俺爹算了吧,他现在看见俺就只会翻白眼。”
楚凡会心的一笑,刘家这段公案他清楚得很。
刘之洋是行伍世家,按理说刘仲文他们两兄弟应该子承父业才对,可老头子不知怎么想的,非要逼着哥俩上私塾进县学,刘仲文他哥刘孟儒还好,好歹考了个生员,四处游学去了。刘仲文可就不行了,一念四书五经就脑瓜子疼,上私塾也上了个半拉,因为上课睡觉惹恼了先生,被赶了出来。
为这事儿父子俩闹了个满拧,当爹的恨儿子不争气,当儿子的怨恨自家老爹不给自己在军营里安排职司,父子见面竟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模样。
二人边走边聊,话题很快转到了楚凡眼前的糟心事上面。
“小蔫儿,这王知府也太黑了,连你家宅子都不放过”刘仲文愤愤不平地说道。
“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呀”楚凡喟叹一声。
“这么说,你还非得出海不可了”刘仲文看了楚凡一眼问道,脸上写满了担忧,“去往倭国虽说银子好挣,可也凶险得紧”
“再凶险也得去呀,”楚凡叹了口气道,脚下无意识地踢着路边的荒草,“事情已经到这一步了,我要是敢变卦,王廷试明天就敢把我下了大牢。”
刘仲文没吱声,不知在想什么。
他那双点漆般的眸子,却是越来越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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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阿扁
刘仲文把楚凡送到了家,自己就回去了,临走时还神秘兮兮地说有惊喜,楚凡问他什么惊喜他又不说,弄得楚凡越发好奇了。
小院里早已打扫的干干净净,满院的落叶不翼而飞,青砖铺就的地面用水洗得白生生的;灶台更是擦拭得干干净净,铁锅刷得锃亮张氏是个见不得腌臜的人,这些天带着楚芹闲茶她们就没停过。
楚凡却没心思仔细打量,匆匆进屋之后,让闲茶去把葛骠请来做什么生意暂且不说,这海上航行的事情他得先弄明白才行。
“少爷,海上反而花不了多少银子”
葛骠来了后,坐在凳子上对楚凡侃侃而谈他今天穿得很周正,可那一脸的大胡子让他倍显苍老,怎么看都不像个三十四岁的人。
楚凡坐在桌前,用毛笔记录着他觉得有用的知识。
“俺们的船,得用二三十名伙计,海上差不多要待个把月,粮食菜蔬十两银子顶天了到了倭国就更便宜了,倭国银贱钱贵,俺们一般都用制钱一贯嘉靖大钱,够三十个人吃上好几天呢就是倭国那里吃食很是古怪,俺走了这么多趟还是吃不惯”说着葛骠抽出腰间的烟杆,塞上烟丝点着了,吧嗒吧嗒吸了起来,屋里立刻充满了旱烟丝那呛人的味道。
楚凡被旱烟味儿呛得轻咳了几声,他发现葛骠说话总是缠夹不清,所以不得不打断他问道,“具体是多少天三天五天”
“五天。”葛骠想了想说道。
楚凡算了算,一贯嘉靖大钱值银一两二钱,也就是说,三十个人一个月需用银七两左右,就算在倭国待十个月,也就七十两白银,加上来回的二十两,总共不到一百两,确实是小头。
“少爷,其实海上真正花钱的,是修船”葛骠吸完一锅后,把烟杆在凳子腿儿上敲了敲。
“哦要花多少呢”楚凡有些意外地问道。
“这沙船要是有点小毛病,俺们自己就修了,怕就怕遇上风暴、搁浅什么的,坏了帆或是船板破损,那就得进船厂修理了,”葛骠说道,“俺们大明这边,一般都在威海卫成山卫修;朝鲜那边多半在济物浦螃蟹注:今天的仁川;倭国就是长崎了,平户倒是也能去,可那儿还是偏了点儿”
见葛骠又离题了,楚凡赶紧打断他,“哪儿咱们不管,葛叔你就直接说,出一趟海修船一般要花多少银子”
“这可真不好说这得看运气,要是一路风平浪静,兴许一两银子都不用花要是遇上整个帆都得换的话,可就要花上七八十两银子了运气这事儿谁说得准下了海只能看老天爷”葛骠絮絮叨叨又开始偏题,弄得楚凡没了法子,只得估了个两百两。
“还有一笔费用,俺却不知道是多少,”葛骠像是想起了什么,停下往烟锅里装烟丝的手,仰头想了想说道,“当初都是老爷亲自办的,俺陪他去过两次,走到门口就不让俺进去了”
“咳咳,葛叔,进哪儿”楚凡赶紧打断他,否则不知他又要离题多远了。
“长崎町奉行,细川藤原四郎家,”葛骠点燃烟锅,吧嗒吧嗒吸了起来,“就是从他这儿,俺们搞到朱印状的这玩意可稀罕,俺们山东海商里没几个有,就福建广东那边多点红毛鬼也多没朱印状的卖不了货,只能低价卖给福建人或者红毛鬼。”
楚凡听明白了,这细川藤原四郎倭国人的名字真长应该是个官员,自家老爹通过行贿获得朱印状,朱印状应该是贸易许可证之类的东西,但应该送多少呢想了想,他在纸上写了“交际公关费:五百两”。
大体情况弄清楚以后,楚凡又问起了诸多细节,葛骠还是一如既往的老跑题,花了一个多时辰楚凡对倭国海贸总算有了个全面的了解。
和楚凡预计的一样,这个时代海上贸易的风险来自三个方面,依照威胁程度分别是海盗、风暴、政策影响。
山东沿海以及朝鲜沿海,海盗较少,风暴也不多,算是比较安全;危险最大的,是倭国近海。
那些福建广东海商,以及红毛鬼葡萄牙人和荷兰人在长崎港里面是商人,出了海就是海盗,杀人越货司空见惯;倭国近海风浪也大,一个不小心就是船翻人亡的下场。
至于政策影响,说到底就是公关到不到位的问题,公关不到位,什么货也别想卖什么货也别想买;公关到位了,什么都不是问题。
葛骠走后,楚凡翻着记满数字的本子盘算着,海上航行、公关交际这一块,怎么也得一千两银子。
“少爷,”他正算着呢,闲茶那俏生生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你忙完了吗去看看太太吧。”
楚凡心里咯噔一下,抬脚往正房走,“娘怎么了”
“太太病了,”闲茶跟在他身后道,“受了风寒。”
楚凡默然。几天时间里,张氏接连遭受丧夫之痛、抄家惊吓,还要强撑着应酬族人、收拾院子,现在终于支撑不住,病倒了。
进了正房,只见张氏歪在床上,楚芹端着碗水坐在床头,正在喂她。
“娘,你怎么了”楚凡边问边凑上前去,仔细一看,张氏眼圈发乌,双目赤红。
“俺没大碍,就是身上软得很你该忙就忙你的去,别耽误了事。”张氏虚弱地看着他,说话有些喘。
楚凡心下愧疚,自己这段时间光顾忙活了,也没留意老娘身体。
伸手试了试张氏的额头,烫得吓人,他扭头问楚芹,“姐,娘这样多长时间了”
“晌午吃完饭娘就觉着不舒服,”楚芹放下碗,细声细气说着,“才刚请村里的郎中来看了,说是冒了风寒,开了个方子。”
楚凡接过方子一看,上面写了柴胡、甘草等七八味药,他把药方往怀里一揣道,“我这就去抓药。”他们湾子口这一带没药店,抓药得进登州城。
刚要出门,楚凡又停下了,叮嘱楚芹道,“姐,你们赶紧打点儿井水上来,越凉越好,弄块毛巾浸透了给娘敷在额头上。”
听到楚芹脆生生应了,楚凡这才出门而去。湾子口到南门,正好十一里路,楚凡骑上骡子,半个时辰就赶到了。
进城直奔登州最大的药铺“济世堂”,把方子交个了药铺伙计。
“公子家中可是有人感了风寒”药铺伙计看完方子问道。
楚凡点点头。
“公子,您这方子虽平和,来得却慢,要不,您试试这味药”药铺伙计热心的推荐着,返身从药架上取下肥皂大小桑皮纸包着的一块药来。
“这是什么”楚凡好奇地看他打开,一股呛人的尿骚味儿扑鼻而来。
“这叫阿扁,俺们从扬州进的,治风寒有奇效,前些天府后街张员外受了风寒,就是这药吃好的。”药铺伙计滔滔不绝的介绍着。
楚凡凑近了,盯着这块黑褐色的药砖看了好一会儿,他觉得这个阿扁很是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这阿扁什么价”楚凡直起腰问道。
“公道价,二钱银子一两。”伙计回应道。
“太贵了算啦,还是照方子给我抓吧。”楚凡想了想说道。
骑着骡子往回赶的路上,楚凡还在想。
那黑乎乎的阿扁,自己到底在什么地方见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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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催债
“啪”
紫竹狼毫笔被狠狠地砸在了洁白的宣纸上,浓黑的墨汁很快晕染出一大块黑斑。
楚凡双肘支在书桌上,死命抓着自己的头发,他有些崩溃了。
五千两银子,要办一万五千两的事儿,这显而易见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老老实实做海贸生意肯定不可行了,那就只能干点超越这个时代的事,说起来可以做的事情很多,比如食盐提纯,比如研发肥皂,比如制造味精等等。可这些事情要不就是瞒不过王廷试的眼睛,食盐提纯就是最好的例子,如果自己把粗劣的海盐一下变为精盐,那王廷试肯定会像饿狼一样扑上来抢走整个工艺强权之下,自己这个小身板哪里禁得起知府的搓揉
味精也是一样,至于研发肥皂,除了被抢走工艺之外,时间上也根本来不及一两个月里,自己若是不出海的话,难免露馅。
所以楚凡现在要找的,就是一件足以迷惑王廷试的普通货物,而且要能在短时间内加工完毕,还要能和大明这个时代的工艺水平相匹配才行。
想了很久,楚凡勉强想到了一样东西,他把墨浸脏的那几页纸小心撕了下来后,提笔写下了两个字:“烟草”。
烟草在明末已经全面进入了中国大地,葛骠抽的旱烟就是明证,不过这时的烟草非常原始。
但楚凡却很清楚加工后的烟草利润有多高要知道,后世某兔的军费,大部分是来自烟草行业的巨额利税
而楚凡对于烟草行业非常熟悉,他前世大四时,因为儿童福利院院长和当地一家复烤厂厂长关系好,所以推荐他到了这个厂实习,半年多的时间里,楚凡勤奋好学,转了好几个岗,对于烤烟各个流程以及工艺知之甚详。要不是听到部队来学校招兵的消息,搞不好楚凡就留在这个复烤厂了。
而且烤烟的技术门槛不高,主要是温度控制,更为关键的是,香烟中的香料配方,非常适合保密,能让自己长期保持技术优势
搁下笔,楚凡打开了从葛骠那儿要来的一小包烟丝,用手指捻着细细观察。
这是非常原始的烟丝,只是把烟叶阴干后,用铡刀铡成小条,颜色深浅不一,口感极为辛辣粗糙。
就这样的烟丝,还是从扬州贩运过来的,价值也算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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