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弈士-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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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里逐渐安静下来,宋军开始徐徐渡江。时值季夏,枳江水深,浮桥又被巴闯斩断,渡江是难事。
“韩泽,綦国已破,不必再涉江吧,我军只有八千。”龙蠡见到韩泽下令渡江,于是建议道。
“不渡江,如何夺城?区区一个綦国,满足不了我的胃口,”韩泽见到龙蠡还不肯罢休,于是又说到,“我是主将,你怕了大可不去。”
宋军到底是渡江了,韩泽命将士搬运尸体,丢到江里,一时间尸体截断枳江,宋军得以渡江。
龙蠡觉得韩泽过于残忍,但他争不过,只好跟着渡江。若是韩泽知晓龙蠡心中想法,定然会嘲弄一番,两人针锋相对,不是一两次了。
“索然无味,枳人望风而逃,留一座空城。”韩泽摇摇头。
“将军,城门口有个老翁。”
巴阳不是空城,有个老翁身着华服,席地而坐,面前摆着一张七弦琴。
龙蠡策马上前,好生劝阻道:“老人家,你快些离开吧。”
老翁不言,竟然当着八千宋军的面抚琴。
曲子是枳地名曲《曲水》,悲怆凄凉。
韩泽向来看不惯这些自诩高雅的做派,剑起剑落,琴声戛然而止。
“现在是空城了。”韩泽哈哈大笑。八千宋军一路连下七城,七城尽是空城,等赶到江城时,已是第二日了。
宋楚两军会师浮图关,兵指江城,一连三日却不见攻城。
此时江城人心惶惶,枳王相奚自从枳都破灭之后日不能食,夜不能寐,形容憔悴。
这是愁的,梁州三国向来少于外界八州往来,只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内斗,最大的战事也只是昔年江侯一战取六城,比起宋楚,不过是小打小闹。
长期的安逸让三国居安却不思危,宋军十万竟然半月攻破綦都,不到二十日灭綦。
比起綦国,枳国也好不到哪儿去,三十二城已去三十一,如今只剩江城了。
宋楚三日不攻城,自然有要紧的事。
滕云营帐,滕云坐上席,楚将黄阑、蔡淳、翟羽、苟于且、黄权右列坐,宋将韩泽、龙蠡、缪斯、连岳左列坐。
两军大将相商的不是攻城之事,区区江城,不值一提。
“滕云,话我撂这儿了,别的可以不争,江城以北七城之地尽数归我宋国。”韩泽神色倨傲,他不是圣人贤才,没有那么多弯弯道道。
“韩将军,楚宋联盟,自然应当划江而治。”滕云陪笑道。
“七城乃是我宋军攻破的,先入为主的道理滕将军不会不知晓吧。”韩泽反驳道。
“七城尽是空城,如何是攻破?”楚将黄阑见到韩泽这傲慢嘴脸,心里不爽。
“主将议事,闲人莫插嘴,”韩泽拍案而起,揶揄道,“楚军二十万有余,不能破枳。我宋军不过十万,却能亡綦。道理,是凭拳头讲的。”
滕云掀翻桌案,怒道:“韩泽,你真当我好脾气?孟焦十城,尽数归宋,你还与我讨价还价?”
“那好,我们立个约定,三日为期,三日若楚不能破城,七城归宋。”韩泽说道。
滕云也是个傲慢的角儿,三日破城足矣,于是说道:“三日为期,现在,请宋军作壁上观。”
三日为期,滕云不敢耽误,于是亲自率军攻城。
楚军十三万,滕云坐镇中军,黄阑领左军,翟羽领右军。
十三万人马如黑云压城,逼得江城众人喘不过气。楚有大将滕云、黄阑、翟羽,又有将领黄权、苟于且、尚昆、蔡淳等人,兵多将广,江城危急。
枳国一方,枳王相奚亲自督战,身旁是庙堂诸卿。
“谁去叫阵?”滕云喝道。
“将军,我去。”楚将黄权抢先出列。
黄权策马上前,喝道:“贼将巴闯,杀我族弟,可敢一战?”
黄权族弟正是涪陵之战死于巴闯之手的黄耿。巴闯早已不记得手下败将,只是有人叫阵,他便出战。
枳国四执圭,江侯一枝独秀,再是知晓兵法的樊荼,巴闯第三,相思最为无用。
若是单论武力,樊荼尚在巴闯之下,枳国第二,只输江侯。
巴闯策马上前,与楚将黄权交锋。只十回合,黄权不敌,调转马头逃窜。巴闯岂是心慈手软之辈,驭马追上,一剑毙命。
首战告负,滕云脸色阴沉,就要亲自上阵去会一会巴闯,被翟羽拦下。
翟羽是夫家养子,学霸王枪法,手里武器正是夫错早年所用的霸王枪。
霸王枪法,他已大成,威名赫赫,岂是黄权比得?
翟羽持枪上阵,与巴闯厮杀在一起。巴闯善用剑,最擅长的还是刀,与他而言,剑太轻巧,用刀才可以酣畅淋漓。
见到来者不善,巴闯换刀。巴闯的刀,只败给江侯的剑,枳国第二。
翟羽持枪,巴闯提刀,两人都是死战,没有半点花哨。三十回合不分胜负,滕云着急,命苟于且上阵相助。
苟于且勉强算二流,但有他杀入战局,打乱了局面,巴闯艰难抵挡,身陷危境。
“以一敌二,下作之举,我去助巴闯。”樊荼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江侯不在,巴闯是枳国第一战力,他不得不急。
“樊荼,你是太保,稳重些,”枳王相奚说道,“你若去了,宋军滕云、黄阑让寡人上阵还是太师?”
樊荼心里憋屈长叹一口气,江城只有五万七千人马,能用的将更是寥寥无几。
“王,巴闯不能败,”樊荼分析利弊,“其一,巴闯若败,江城再无可战之人;其二,巴闯若败,士气定然受打击,士气低落,不战而败。”
相奚询问了卿伯意思,卿伯点头,樊荼领命,刚要出城,江州军部将凌寒请命:“太保,我去。”
凌寒,无父无母,无名无姓,黎赫王十八年冬,流浪到江城外,饥寒交迫,偶遇江望舒。
江望舒远远望着当时还是少年的凌寒,衣不蔽体,心里不忍,递给他枳刀三块。枳刀不多,足够他置办一身保暖衣裳,捱过这个冬天。
凌寒不接,艰难往江城走,消瘦背影实在可怜,倔强脊梁又异常挺直。
“你是何人,去往何地,要做什么?”江望舒追上他,询问道。
“孤儿,无名无姓,去江城,从军。”凌寒话语不多。
江望舒眼眶湿润了,他拭去眼角泪珠,下马说道:“我便是枳江侯。”
凌寒半信半疑问:“你当真是江侯?”
江望舒点头,凌寒伏地不起,说道:“请江侯允我从军。”
清苦的生活让凌寒从小扎根贫壤,只能长成一颗狗尾草,所以他一向倔强。倔强,是自卑的凌寒最后的尊严。
“我也是个孤儿,无父无母,无名无姓。”江望舒的言语,在凌寒耳朵里是那么动听,这一刻,他仰望江望舒,江望舒就像一颗参天大树,他不过是一颗卑微的狗尾草。原来,狗尾草也可以成长为参天大树。
“江侯,请允我从军。”凌寒连磕三个响头,个个在地面凿出冰洞。
“允了,”江望舒扶起凌寒,重新审视他。与其说衣不蔽体,不如说是破布条缝了又缝,补了又补,勉强遮羞,江望舒说道,“不能决定的是出身,可以改变的是命运。”
“请江侯赐我姓名。”凌寒小心瞥了江望舒一眼,觉得自己这个要求有些贪心。
冬寒,万物寂寥,唯有腊梅凌寒独自开。
“从今以后,你叫凌寒。”
七年时间里,这颗卑微的狗尾草疯狂汲取每一份养料,疯长,疯长。
江侯不在,江州军的荣耀便让我来守护,枳国国运便由我来肩负。
凌寒持枪而出,拦住翟羽。
都是用枪之人,没有惺惺相惜,只有浓浓战意。
翟羽有他的骄傲,手里霸王枪,枪法十二式。
凌寒何曾没有他的骄傲呢?手里长枪,是及冠之时江侯送的。
军中少有用枪之人,所以他仿照矛、戈、戟,修习枪法,枪法名凌寒,凌寒独自开的凌寒。
凌寒只识得这两个字,只会这半句诗,他的这七年忙着修习枪法,无暇再顾其他。
都是用枪之人,都是军中翘楚,两人打得不可开交。
翟羽用枪,恪守霸王枪法十二式,枪法娴熟,招招致命。
凌寒用枪,变化多端,凌寒枪法本就集百家之长,随心而出。
恪守枪法,可以练到大成,但一昧如此,就落了下乘,所以武圣夫错就不拘泥于霸王枪法十二式。
可惜翟羽不是夫错,他与夫错同岁,同年习枪,总是不如夫错。
凌寒逐渐摸透了翟羽枪法套路,无非是那十二式,要是与木桩对练倒是好用,可惜,他的对手是凌寒。
翟羽一枪直挑,想要取凌寒下盘。凌寒故意卖了破绽,就等着翟羽上钩,心里欣喜,脸色依旧冷峻,踩在翟羽枪尖,借力而去。枪花抖动,如寒冬冰雪,绽开一朵朵冰花,一枪传颅。
凌寒七年练枪,就等着这一刻,一战成名。
可惜!凌寒收枪,暗道可惜。
可惜的不是国难当头,一战成名又如何。可惜的是江侯没看见这惊艳一枪。
凌寒性子冷,嘴上不说,心里早已将江侯当作父亲。从何时开始的他不知道,或许是江侯赐名,或许是江侯赐枪。
人名凌寒,枪名凌寒,枪法亦名凌寒,凌寒独自开的凌寒。
滕云气急,翟羽好歹是军中大将,若是败在巴闯手里他还好受些,败在这个无名小卒手里,他实在接受不了。
“攻城!”滕云下令攻城,不再戏弄枳军,万一再出一个凌寒呢?
巴闯也一刀解决了楚将苟于且,见到楚军大举进攻,不敢犹豫,拉着凌寒回城。
巴闯心里苦,当年西境扬名之战,被江望舒抢了风头,从此江望舒横空出世,独步梁州。
这会儿他先杀黄权,再斩苟于且,好不威风,谁料江望舒的部将,一个他近来才知晓姓名的小将竟然又横空出山,风采不输江望舒当年。
“放箭。”枳王相奚抽剑喝道。
江城守军占据地利,箭矢齐发,一连七轮。
江城两面环水,一面背山,只有西侧有开阔地带,楚军人数优势难以施展。
滕云顾不了那么多,撞木先行,战车紧随,步卒再上,两侧是骑兵掩杀。
“开城迎敌。”樊荼下令。
江城虽说易守难攻,但石料缺乏,木料又尽数做了箭矢,城门若破,江城难守,出城应战,是不得已而为之。
樊荼相去冲锋陷阵,但一想到自己不再是执圭,而是坐镇后方的太保,只好很恨地丢了手里佩剑,望着巴闯领军出城。
七轮箭矢消耗了楚国万余人,楚军尚余十二万,两倍于枳,七轮箭矢,只是杯水车薪。
………………………………
前传:寡人有疾 第四十五章、江城之战
江城之战,终于在楚将滕云的号令下拉开帷幕。
于楚而言,这不过是征伐路上的一场微不足道的战争。楚国七代明君,筚路蓝缕,励精图治,岂会苟全于乱世?楚国王天下之意,没有胡塞那么突兀,没有宋国那么外露,一直蛰伏着。眼下楚国国力鼎盛,岂会安于现状?
于枳而言,这是一场卫国之战,事关国运,若败,国祚不存。
六万七对十二万,两军在江城以西铺开阵势,都有必胜的决心。
江城以西是枳江与綦水冲刷出来的江州平原,不算广阔,勉强能铺开四五万人。
滕云命黄阑领左军两万进攻,其余十万人在后面待命。
黄阑领命,撞木先行,百乘战车一字排开,战车后是一万步卒,两侧是一万骑兵。
枳军一方,巴闯与凌寒正在静养,樊荼手下几乎没有大将 只好派巴阳大夫兰戈出战。
兰戈领命,领一万五大军出城,尽是步卒。
兰戈也是江望舒举荐,比起治军,他更愿治民,所以凌寒是江州军部将,他是巴阳大夫。
闲时治民,战时治军,兰戈曾随江望舒征战綦国,虽说战力不比凌寒,但谋略更甚。
凌寒可为将,兰戈可为帅。
兰戈出城,并未急着冲锋,而是让一万五兵士严阵以待。
战车不足百步之遥,凌寒按兵不动。
战车不足十步之遥,凌寒按兵不动。
“长矛。”战车转眼已到咫尺之外,凌寒高声喝道。
前排兵士执长矛,与其说是长毛,不如说是尖木,这是兰戈战前亲自领军砍伐而来。
战车呼啸而至,尽数撞在长矛上,百乘战车,尽数被摧毁。
“可恶。”黄阑为了身先士卒,又自恃武力卓越,驾车先行。战车被毁,他狼狈跳车,却陷入枳军包围中,身旁只有数十楚兵。
“黄阑蠢货误我。”滕云在后面哀叹一声,这蠢货黄阑,驾车越过撞木,直入敌阵,当真以为天下无敌了?莫说是他黄阑,就是夫错也不敢只身入敌阵。
兰戈见黄阑跳车,下令擒拿,将黄阑团团围住。数十楚军拼命护住黄阑,奈何步卒还在百步之外,数十楚军尽数折损,只剩下黄阑。
“将军。”
楚军一万骑兵本来是从两侧掩杀过来,不料想又被箭矢消耗,折损半数。眼下黄阑危急,骑兵只好在箭雨中冲刺而来,杀入敌阵。
“生擒黄阑,长矛再起。”兰戈下令。
两侧枳军手持长矛顶住楚骑,正面将士团团围住黄阑,黄阑执剑拼死抵抗,最终力竭被俘。
步卒未至,骑兵冲锋,这是战场大忌。江城弓手居高临下,弯弓搭箭射翻半数骑兵,余下五千骑兵刚到阵前,救人心切,又被长矛拦住,人仰马翻。
日落,云霞如同浣女手中彩衣,在枳江、綦水中涤荡出斑驳色彩。
撞木未至,黄阑被俘,战车倾覆,骑兵折损。一万步卒冲锋到战场,枳军正以逸待劳。
“击鼓。”兰戈下令。
枳军击鼓,一万三枳军丢弃手里尖木长矛,换上矛、戈、刀、剑,杀入敌阵。
“兰戈也是江侯举荐之人?”相奚神情大悦,霸王枪翟羽在楚地威名赫赫,却被楚地无名小卒凌寒斩杀;如今这兰戈首次出战,竟然有如此谋略,尽占上风。
巴闯忘了一眼在远处的凌寒,眼里一半赞赏一半幽怨,回答道:“王,江侯曾言,凌寒可为将,兰戈可为帅。”
“江侯有心了,给寡人留下一将一帅。”相奚笑意逐渐凝固,提到江侯,心中不免伤心。江侯若在,楚军如何能破黔中,取涪陵,下枳都,兵指江城。
“还没有江侯音讯吗?太傅呢?”枳都破亡之前,太傅日覃伯贤与江侯一齐失踪,他顾不上寻找,只希望太傅无事,江侯无事。
“一直在找,太傅定然知晓楚军围城之事,江侯若醒,定然来退敌。”太师卿伯回答。
卿伯早已放下成见,比起国恨,柱臣之间那些政见相悖有算得了什么呢?
“滕将军,下令退军吧。”蔡淳见到黄阑兵败,实在不忍一万将士再做无谓的牺牲。
“黄阑自恃功高,该败。眼下退军已来不及,今日就这样吧。”滕云神情冷漠,黄氏三兄弟,一个比一个骄纵,他与黄阑又有间隙,死了也好。
楚军退军,第一日战事结束。
楚将黄阑被俘,两万将士尽数折损,楚军伐枳,这是最大的败仗。
枳国一方,一万五枳军死伤六千,虽说有江城五千弓手相助,但首功,却非兰戈莫属。
枳王相奚不是小气之人,为君者,自然会赏罚分明,于是对兰戈说:“兰戈,今日之战,你是首功。四境执圭,还有空缺。”
执圭,这是天大的殊荣,江望舒官拜执圭,已是中年,兰戈不过二十出头,这岂止是殊荣?
“王,今日之战,全仰仗将士奋勇搏杀。”兰戈居功而不自傲,更是让相奚刮目相看。
“吾王亲临督战,将士奋勇杀敌,上下一心,定可退敌。”少师相思忍不住拍马屁。
若是平时,枳王相奚不仅不会责罚相奚,毕竟他是亲叔叔,反而还会很受用。今日不同,无论是凌寒还是兰戈,年纪轻轻却又年轻有为,反观相思,除了阿谀奉承就只会坐享荣华。
相思既是四大执圭,又是少傅,如今中年,无论是沙场作战还是治国治民都毫无建树。比起凌寒、兰戈,相形见绌。
相奚冷哼一声,说道:“楚军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少师,明日你便出战吧。”
相思恨自己不该多话,只好苦着脸接令。
相思错了,如今可用之将寥寥无几,他迟早是要上阵的,只是早晚而已。
太保樊荼让诸将议事,来人有执圭巴闯、少师相思、巴阳大夫兰戈、江州军部将凌寒,万夫长以上,再无一人。五人议事多少显得寒碜,樊荼又差人去请千夫长与蜀黎行宫小将。
虽说今日首战告捷,但樊荼不敢放下心,敌众我寡,江城又是孤城。
“少师,明日你出城迎战,务必小心。”樊荼告诫相思。他了解相思,虽说对他并无太多好感,但不忍看他送命。
相思不耐烦说道:“知道了。”
樊荼也没空搭理他,又问巴闯:“闯,各地义军已经驰援而来,可惜江城被围得水泄不通,如今我脱不开身,请你去集结兵马,里应外合。”
巴闯闷声点头,他只管冲锋陷阵,拿捏主意的事由樊荼做主就好。
千夫长、蜀黎行宫小将赶来,千夫长有七人,分别是巴燕、樊筌、杜阿格、刘泠、杨雀、杨羡、赵牧。
枳国军中将才,大半出自蜀黎行宫,蜀黎行宫小将有五人,分别是巴闯两子巴蛮与巴莽、石峰、秦孟亭、荆琦君。
“琦君,你来作甚?胡闹。”樊荼见荆琦君也过来,不由恼怒。
“太保大人说了,反千夫长以上与蜀黎行宫自恃武力过人之人都来议事。”荆琦君嘟囔着嘴说道。
一年前荆琦君习剑,成为蜀黎行宫第一个女子剑士。枳都破灭,蜀黎行宫剑士只剩四十六,女子剑侍剩二十。蜀黎行宫是樊荼的心血,每一个剑士,都是枳国未来的栋梁。亡国在即,这些十几岁的少男少女就像禾苗一样,还未来得及抽穗,就早早成熟。
“好,我以太保身份下令,蜀黎行宫剑士荆琦君入伍参战。”樊荼何尝不疼爱这个养女,甚至胜过疼爱自己独子樊筌。琦君要练剑,他允了;琦君不嫁枳王,他还是允了;琦君要入伍参战,他终究还是允了。
“这是一场卫国之战,各地乡勇义军都在赶来路上,明日少师相思出城迎敌,执圭巴闯趁机逃出重围,这是计划。”樊荼说道。
枳军议事,樊荼为首。首排是执圭巴闯、执圭相思、巴阳大夫兰戈、江州军部将凌寒。再后面是七位千夫长,千夫长后是蜀黎行宫五位小将。
樊荼先是走向相思,躬身施礼,说道:“明日一战,有劳少师。”
相思见樊荼行此大礼,惊诧之余更多的是感动,他收敛了轻浮神色,单膝跪地答道:“末将竭尽全力。”
樊荼再走向巴闯,再次躬身行礼,说道:“闯武力只输江侯,闯阵,便拜托执圭了。”
巴闯扶起樊荼,一向粗俗的他难得感叹一句:“我嗲嗲真起对了名。”
樊荼走向巴阳大夫兰戈,躬身行礼,陈恳说道:“江侯后继有人,我已与君上说了,我若战死,你可领兵。”
兰戈呼吸急促,单膝跪地,苦涩回答:“兰戈何德何能。”
樊荼拉起兰戈,又走向江州军部将凌寒。凌寒很对他胃口,一枪洞穿霸王枪翟羽,他樊荼自问做不到。樊荼躬身行礼,说道:“英雄出少年,江侯不在,巴闯闯阵,江城请将军守护。”
凌寒枪掷地有声,替他回答。
樊荼再走向七位千夫长,依旧躬身行礼,说道:“明日执圭闯阵,请诸将掩护。”
巴燕是巴氏旁支,樊筌是樊荼独子,杜阿格、刘泠、杨雀、杨羡、赵牧五位,也是军中翘楚。
七位千夫长,最年长的是巴燕,如果没记错的话去年刚有了儿子,最年幼的是赵牧,年仅十七。
七位千夫长皆单膝跪地,一齐回答:“末将遵命。”
樊荼不敢去看樊筌,他怕自己在众将面前掉泪。堂堂一国太保,这也太羞耻了。
樊荼越过七位千夫长,来到蜀黎行宫五位小将身前。
巴蛮、巴莽是巴闯之子,两兄弟一母同胞,再过几日就及冠了,算是大人了。
石峰人如其名,九尺个头掩饰不了下巴青须,比巴蛮、巴莽大不了多少。
秦孟亭,是樊荼最为欣赏的后生,有将帅之才,兵法谋略了得。
荆琦君,是樊荼故人之女,是蜀黎行宫第一个女子剑士。樊荼对他视如己出,他更愿意替琦君披上鲜艳嫁衣,而不是冰冷甲胄。
这些孩子,将来都该是将才、帅才,可惜。
“我以蜀黎行宫宫主之名命令你们,好好活着,”樊荼再也包不住眼眶热泪,泣不成声,良久,这才哽咽道,“除非万不得已。”
翌日,楚军再来攻城。吸取了昨日教训,滕云不再派骑兵冲锋,而是步卒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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