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弈士-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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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人不信邪非要来狼山驱狼驭虎,还有不知天高地厚的痴儿愿意同往,于是狼山最大的狼群倾巢出动。总计不下二十匹恶狼在经历寒冬的折磨后好不容易吃上几顿鲜嫩牛羊,此时毛发光泽闪亮,眸子阴森透亮,只等着狼王下令。
云歌弯弓搭箭丝毫不拖泥带水,一箭刚出,第二箭又追上,恶狼呜咽哀嚎。
狼王何曾受过如此屈辱于是呜咽一声群狼出击势必要将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人撕得粉碎。
云歌挥舞长弓嗷嗷叫唤更是惹怒群狼,于是白马逃窜,群狼追逐。
珏身骑瘦马,瘦马早已惊慌失措撒蹄狂奔,奈何马力不足离恶狼不足十步。
云歌弯弓搭箭射翻离珏最近的一匹恶狼,兴奋喊道:“跑快些,再跑快些。”
瘦马已经全力逃窜口吐白沫,珏被吹得险些睁不开眼。哪里是驱狼驭虎,简直成了狼口逃生。他把一半希望寄托给瘦马,催促它跑快些;另一半则希望云歌再射杀几匹吊在身后的恶狼。
“糟糕,箭用完了。”云歌怪叫一声。
珏如坠冰窟,扭头看后面还跟着七八匹恶狼,大有不撕碎两人誓不罢休的决心。
“怕不怕?”云歌还有心情大笑问。
珏一手抓紧缰绳,一手握紧短剑,哪有功夫回答,他的手都快抓不住缰绳了。
云歌死死揪住缰绳,白马急停。珏不知晓他有何意图,也只好停下瘦马。
群狼步步紧逼,两人面向群狼。
云歌手握狼刀杀向瘦马,珏端坐马上不知所措。不忍见到云歌独自赴死,珏咬牙下马,持短剑冲去,两人背靠而立,群狼虎视眈眈。
“尽兴,尽兴。”云歌哈哈大笑。
一匹恶狼率先发难扑上来,云歌提刀砍去,断其一足。
七八匹恶狼都扑袭而来,云歌挥刀杀入狼群,独战七匹狼。
留给珏的只有一匹,珏挥剑而上,却不知如何出剑,只能乱舞一通。
到底是个痴儿,剑技天天练,却总记不住。
狼爪挥舞,在珏手臂留下了一道伤痕,深可见骨。
短剑坠地,再无可倚仗之物。
恶狼再扑来,血盆大口足以吞下这个痴儿。
云歌一把拉开珏,挥刀抵挡。狼刀呜咽,恶狼呜咽。
狼王识相,二十匹狼只剩四五匹,不敢恋战,呜咽一声群狼推去。
“尽兴,尽兴。”云歌提刀上马,策马追着溃败恶狼。
珏神色黯然,瘦马哀怨地拱了拱主人。一人一马,败兴而归。
大丈夫当驱狼驭虎,云歌弯弓射大鹰,拔刀杀群狼,云歌是大丈夫。
珏不是。
于是少年牵着瘦马返回,一言不发沉入潦水。
“受打击了?”夏侯仲卿问。
“咕噜咕噜。”回答他的只有少年吐水泡声。
“这点打击就能击垮大丈夫了?”夏侯仲卿再问。
“咕噜咕噜。”
云朵抱小羊来潦水畔,珏露出一个头,很快再沉入水底。
“不开心?”
“咕噜咕噜。”
少年有心事,学君子之礼,连一篇《嘉禾》也记不住,所以孟先生只收石雁舟;学纵横之术,目不识丁,所以邹固将他放逐到此;学大丈夫之道,握剑不稳,恐怕也学不成。
扎兀来潦水赶牛羊,见云歌不在这才舒了口气。他一眼便认出了珏的瘦马,于是朝潦水抛了颗小石子,拍了拍腰刀问道:“我用刀换你这匹瘦马,换不换?”
不等少年作声,扎兀取下腰刀去牵瘦马。
“不换。”云朵气鼓鼓地去牵住瘦马。
扎兀推开她,揶揄道:“那痴儿都不说话,你还没过门就帮衬他了?”
云朵跺脚,不知如何辩驳。
于是扎兀牵着瘦马从桥上过,心里暗暗可惜这痴儿再也没什么值得惦记的了。
“珏,去杀了他。”夏侯仲卿冷眼旁观并未出手阻止,毕竟可以护他一时,不可以护他一世。
珏露个头,摇摇头。
“云朵,回家了。”云歌尽兴返回,远远招手。
云朵深深望了珏一眼,起身赶羊儿去了。
天色渐晚,夏侯仲卿叹一口气,背影佝偻如老羊。
于是潦水只余下痴儿珏。珏再想,要是驱狼驭虎时自己不至于连剑都握不稳云歌会不会高看自己一眼?要是扎兀换马自己拔剑杀人夏侯仲卿会不会不叹那一口气?要是3自己不摇头云朵会不会连招呼也不打一声?
如果再来一次,珏还是如此。
珏已经两个月没回过自己毡房,吃住都在夏侯仲卿那儿。今夜他回了毡房,全身只有一刀一剑。腹中空空,手臂狼爪伤寒折磨得他一夜未眠。
邹固也不是心狠手辣之人,珏初来塞上莽原牛羊马儿十余头,足够他衣食无忧。可惜到底是个痴儿,都换了冷馍。
翌日,珏依旧去潦水凫水、练剑,夏侯仲卿没来,云歌、云朵没来,就连扎兀也没来。
看来自己不适合大丈夫,珏摇头自嘲。腹中空空,只是如今连冷馍也没有一个。
第三日,珏依旧去潦水凫水,上岸后并没有练剑,夏侯仲卿不在,他一招一式也不记得。
第四日,连饿三天无力起床,珏蜷缩在毡房里,两眼无神。昼夜交替,入夜了。
珏出了毡房,两眼呆滞望着满天繁星。娘亲说过每一个逝去的人都可以化作一颗星辰,或明或暗。天上星辰何止千万,痴儿眼睛花了,也没找到哪里才是照耀故乡的一片星空。
家在哪他不记得了,从何而来也不记得,记事起便在塞上牧羊,至于羊去哪了也不知晓,只有羊圈空荡荡。
有人提马灯而来,放下一双靴子,再放下一块羊肉。
“初次见面,我叫珏。”珏起身行礼,这是规矩,孟先生教的。他的气息羸弱,他的声音微不可闻,他的双足已经不足以支撑他站立。
那人一言不发,放下靴子与羊肉便提灯离去。
珏拱手行礼恭送,这才狼吞虎咽。
第五日,珏有了力气,提剑带刀去潦水,照常凫水,没有练剑。
他不记得为何要来这里,为何要跳进虽然回暖但依旧冰凉的潦水,甚至上岸想要练剑,可惜不会。
赤膊上岸,手臂有疤,肩膀有牙印。这疤是合适留下的,这牙印又是何人留下的他也不记得。
远远数十人踏马而来,珏闻声回头,双目流泪,为首一人他认得,是石雁舟。
“珏。”石雁舟远远招手,马儿更快。
“孟先生让我来接你。”石雁舟下马,年纪长珏两岁,虚岁十四。
“孟先生在哪里?”珏问道。
“很远的地方,我送你回家,”石雁舟拍了拍珏的肩膀,怜爱说道,“你怎么跑这么远。”
回家二字,让珏心神一颤,家在哪他不在乎,娘亲他才在乎。
他知道自己是痴儿,所以在乎的人不多,仅仅娘亲,孟先生,石雁舟,刘长安几人。
痴儿的胸怀只有这么大,装不下太多的人。君子之礼、纵横之术、大丈夫之道都要装得下天下,所以他做不到。
“太师,你真不去看看?”夏侯仲卿问道。
孟兰摇头说道:“本来就是仓促入局,何必牵连一个痴儿呢,你我尚且说不准会不会草草收场,何况是他。”
夏侯仲卿叹息道:“在下不过小棋楸上一枚微不足道的棋子尚且力不从心,夫子操持天下弈局还能从容对弈,在下佩服。”
孟兰忧心忡忡答道:“孟兰才疏学浅,仓促入局,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有人进毡房,朝孟兰行礼:“太师驾到,鄙人有失远迎。”
“久仰大名,请坐。”孟兰还礼。
来人坐下,说道:“不知太师为何事而来?”
“替天子而来,请先生助我。”孟兰拱手道。
“鄙人不过牧羊老倌,哪里有什么本事。”孟兰还未开口,那人便摆手推辞。
“请先生念在天下苍生份上助我。”孟兰行礼,头低过膝,甚是虔诚。
“良受不起,”那人连忙起身去搀扶孟兰。
孟兰不起,再下一分,朗声道:“孟兰有心愿天下不起兵戈,请先生助我,助天子,助黎室。”
“良破例一回。”那人脸色扭曲,心里定然备受煎熬。
孟兰起身,难掩欣喜之色。数十年前神偷云良恶名远扬兖州一州之地。后来金盆洗手隐姓埋名,只留下神偷云良的传说。有人说他惹到大人物被处死,有人说他改名换姓成了富商巨贾。
孟兰知晓,中山王子匡请云良入萧窃玉,云良赚足了一辈子花不完的钱财,携妻带子来到这塞上莽原牧羊。至于那万贯家财,不知被云良藏到何处去了。
宋骁手里至少有黎室玉珏一枚,至于子丑玉珏与朗轩玉珏不知所踪,但在宋骁手里也不无可能。一旦让宋骁凑齐四枚玉珏,恐怕天下大乱。
所以孟兰与子汤打听到云良在这塞上莽原后孟兰马不停蹄亲自前来。
玉珏之事不宜声张,夏侯仲卿也识趣出去,只留下云良与孟兰两人。
“当年萧国无道,抢先圣子丑玉珏,又伐中山,先生窃玉功不可没,”云良只知玉珏是三公信物,孟兰也不说明,隐晦说道,“如今宋骁取大黎三公玉珏,有不臣之心,还请先生为大义再出手。”
“三公信物悉数落在宋骁之手?”云良疑惑问道。
不怪他有疑问,毕竟三公信物这么要紧的东西为何能尽数落在宋骁手里。不难猜测其中定有隐情,不过孟兰不说,云良也不问,知道得多不是好事。
孟兰点头,再拱手说道:“请先生出手。”
“盗亦有道,为天下大义,在下义不容辞。”云良答应了下来。
窃玉一事商议完毕,夏侯仲卿进来,感慨道:“想不到云老头竟然是纵横兖州的神偷云良。”
云良不以为意,笑道:“谁又能想到文武兼备的乔国司徒竟然在塞上牧羊?”
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功名也好,骂名也罢,到了他们这个年纪早就不在乎了。
孟兰感慨不已,塞上莽原真是一处卧虎藏龙之地,随便一个羊倌不是威名赫赫的司徒便是臭名昭著的神偷,恐怕余下那些人家也不简单吧。
孟兰是听中山王子汤所言乔国司徒夏侯仲卿被宋骁流放到塞上牧羊,一同流放的还有乔国司空欧尧,只是后来两人决裂。
于是孟兰问道:“欧尧大人如今身在何处?”
夏侯仲卿冷哼道:“那软骨头去武邑享荣华富贵去了。”
孟兰肃然起敬,朝夏侯仲卿行礼,说道:“先生高风亮节,孟兰钦佩。”
夏侯仲卿还礼道:“老夫在塞上都听闻夫子有天道敕封成圣,青出于蓝,闻名不如见面,今日才能一睹尊容。”
“孟兰多谢先生帮衬珏。”孟兰又说。
夏侯仲卿一时语塞,他本以为珏只是自谦,既然能得到孟兰、邹固两位圣人的惦记怎么也不该是个无能痴儿,哪知相处下来这痴儿真是朽木一株,除了耐寒的本事令人咂舌再无可取之处。一株朽木,他想雕琢也无从下手,大丈夫之道他学不得。
谁聊到刚冷落这痴儿几日孟兰便找上门来,还以为孟兰是在意这痴儿,不想只是顺便而为,孟兰的真正目的是神偷云良。
找神偷云良,肯定要他窃取什么东西,夏侯仲卿不好问,只能暂且压下心中疑惑。
塞上莽原,有老羊匍匐,有痴儿缓缓归家,有少女策马放歌。
………………………………
前传:寡人有疾 第六十三章、老羊匍匐
夏侯仲卿正向孟兰请教子丑学问,比如有圣人上观天象,下察农时将日出日落定为一日,一年365日,又分四季,春种夏忙秋收冬藏。每一季又分孟、仲、季,一月为孟春,二月为仲春,三月为季春。
子丑更是制定二十四节气,每月两节。
孟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两人相谈甚欢。窃玉一事非同小可,云良先行辞别孟兰。
心愿已了,孟兰正欲辞别夏侯仲卿,有人策马牧羊而至。
“夏侯大人。”策马牧羊之人正是宋国官牧大夫司颉,隔着老远便朝夏侯仲卿挥手。
夏侯仲卿急忙朝司颉使眼色,司颉近了些,瞧见有一生人,细看之下终于认出来了这是孟兰。
孟兰大名他当然知晓,也曾在洛邑学宫见识过,毕竟是子丑高徒,大黎太师,何其显赫。只是不知为何宋骁前脚刚离开塞上莽原,孟兰后脚便到。
司颉一向行事谨慎,先朝孟兰施礼,孟兰还礼。
“夫子何故来塞上之地?”司颉问。
孟兰与司颉不熟识,何况司颉现在在宋骁手底下做事,自然不会说明来意,于是答道:“受人之托来寻人。”
司颉也不细问,两人客套寒暄片刻孟兰便告辞,毕竟心愿已了,再无留在塞上莽原的意义。
“夏侯大人,孟兰来塞上莽原寻你?”司颉按捺不住内心好奇,于是问道。
夏侯仲卿摇摇头,不想再在这件事上纠缠,问司颉:“见到欧尧了?”
司颉点头,沉默半晌这才说道:“欧大人说宋骁虽然拜他为司空,但凡事都有意避开他,狡狐宋骁戒备心太重,欧大人又势单力薄,恐怕难有作为。”
“嗯,”夏侯仲卿又问,“宋骁何时要马?”
“三月初六,算起来还有半个月,”司颉神情严肃说道:“恐怕宋骁有大动作。”
“宋骁假仁假义,哪年不起兵戈?”夏侯仲卿冷哼一声,问道,“今年宋骁又想伐哪里?”
“宋骁应该会在今日敕封百将,然后会挥师北上,要么是冀州小国,要么是中山。”司颉也只是察觉到一些苗头,不敢肯定。
夏侯仲卿思索一番不无道理,宋国占据豫州之地,地广千里土地肥沃。然而中原沃壤又是四战之地,东有鲁国西有胡塞,南有强楚北有北境诸国,三个大国宋骁不敢贸然讨伐。至于中山,夏侯仲卿觉得可能性不大。毕竟中山与黎室同气连枝,黎天子好歹也是名义上的天下共主;抛开这一层不说,那潜龙伏白疑是中山人,有萧国的前车之鉴,宋骁应该不敢再效仿萧国。
宋骁要伐冀州诸国!
宋,武邑。
大地回春,宋骁病愈,精神矍铄,正与邹固、施慧议事。议的事自然是敕封百将之事。
胡塞有贪狼卫秀,悍勇十八人,铁骑三十万,所向披靡。
楚有霸王夫错,四征四镇,雄师数十万,无可匹敌。
宋有百将,雄兵百万,锐不可当,只缺一位武圣。
宋国百将大半马革裹尸,如今正是敕封百将的最好契机。
五人为伍,设伍长;十人为什,设什长;百人为队,设百夫长;千人为部,设千夫长;万人为军,设主将。
宋有雄兵百万,自然有大将百人,所以敕封一事并不繁琐。只是上次敕封时邹固进言百将须分高下,彼此激烈。
于是宋国百将敕封便要分个高下,主要考察武力、谋略、用兵三项。
翌日,武邑武场,百将齐聚,今日便是比试第一项——武力。
十人一组,共分十组,组内十人两两交手,共战九局,以此计分。每日十组同时交手,早中晚各一局,共战三局。
三日后决出组内前十,再第一为一组,争夺前十名次,以此类推。
六日下来排名暂定,宋骁担心强者分到一组,于是邹固进言第七日若有不服,可以挑战,胜了可以取而代之。
韩泽面带挑衅之色望着缪斯,这百将他势必要摘得魁首,武力考察最大的对手便是缪斯。
可惜两人没分到同一组,不过总会遇到,韩泽不急。
三日下来韩泽九战九胜,小组第一;缪斯九战九胜,小组第一;龙蠡也九战九胜,小组第三。
三人是前三候选人,自然在情理之中。
倒是不少新晋将领崭露头角,让宋骁心情大好,宋国人才济济,岂止百将?
前十里面除了韩泽、缪斯、龙蠡,大多是一些新面孔,这也是施慧治军的高明之处,只要有战功便可以脱颖而出,平民也可以跻身士族,所以宋人尚武。
“缪斯,本将虚长你十余岁,这魁首我当仁不让。”韩泽放言。
“韩将军武力卓绝,这魁首自然归你。”龙蠡笑道。
“龙将军用兵如神,又有儒将风范,恐怕才是黑马。”韩泽说的是真心话,龙蠡不容小觑。
擂鼓,第四日比武开始。宋骁与武邑士族自然是将目光放在前十竞争上,这里每一个大将都是独当一面的人物。
揭幕战便是韩泽战缪斯,两人一人在老百将排行第二,一人是剑陵传人,单论武力宋军无人再出其右,最有看头。
“诸位以为谁能夺魁?”宋骁问道。
“缪斯虽是缪圣后人,但年纪尚轻,恐怕不敌,臣以为韩将军小胜一筹。”施慧端坐高台,他是司马,最熟悉众位将军的底细。
“缪斯曾在学宫习剑,次子少年时虽然胜少败多,但韧性过人,先圣盛赞为寐虎,缪斯这两年出山北定三国,西拒胡塞,南伐梁州,武力不下韩泽。”邹固显然更看好缪斯。
唯有新任司空欧尧不答。
宋骁问欧尧:“司空以为如何?”
“臣不敢断言。”欧尧拱手回答。
场中两人已经开始过招,都手持木剑,两人战意熊熊,韩泽是老牌大将自然有他的底气,缪斯是剑陵传人也有他的骄傲。
韩泽率先出手,一剑接连一剑如壮阔如大泽波浪。韩泽何许人也,大宋百将第二,武力胜过卫尚,不输田恬。韩泽善攻,攻势绵延不绝一波更甚一波,占据上风。
“缪斯出剑太慢,步步都是险境。”施慧做出评价。
“缪斯出剑太快,屡屡化险为夷。”几乎是同时,邹固出声。
宋骁戎马一生,岂会看不出名堂?缪斯的剑技有古怪,是快到极致还是慢得离谱,宋骁也分辨不出。厚重与飘逸,本该对立排斥,却被缪斯杂糅到一起,于是他步步都是险境,又屡屡化险为夷。
韩泽身处局中如何感受不到,表面占尽上风处处压制缪斯,实际上他完全进入了缪斯的节奏,稍有不慎便会败落,不得不一剑比一剑更快、更凌厉。
韩泽越打越郁闷,缪斯何时强到这个地步?他不由想起与胡塞十八勇士第一的恶善交手也是这般感觉。卫秀亲口说恶善是武圣之下第一人,已经触摸到了武圣的瓶颈。那一战韩泽输得彻彻底底,面对恶善如同面对一尊神祇,凡人在他面前如飞蛾扑火,如螳臂当车。
韩泽不信缪斯不到二十的年纪便可以成长到这个地步,他忽然想起缪斯说过恐惧是一粒种子,你越是怕,便越是滋养恐惧生长,最后长成参天大树。
错觉,缪斯再强也不会强到这个地步,于是韩泽屏息凝神,尽量不被缪斯影响。
于是战局再变,韩泽与缪斯平分秋色,不相上下。
缪斯自然察觉到韩泽的变化,不动声色出招再凌厉一分,韩泽果然察觉到,似乎是惊讶缪斯还有余力。
缪斯尚有余力,韩泽也不是平庸之辈,他的剑技本就炉火纯青,摆脱了缪斯的影响,不再一昧进攻,而是攻守兼备。
场中百将两两交手,已经有四十九对决出胜负,唯独留下韩泽与缪斯。
“多久了?”宋骁问。
“已经一个时辰多了。”邹固答道。
话音刚落,缪斯弃剑认输。
弃剑认输是事实,韩泽胜出也是事实,上午的比武终于告一段落。
龙蠡早早结束了比武,出乎意料落败,对手是后起之秀,名汤诩,不足三十,年纪与龙蠡相仿,但龙蠡成名已久,汤诩近两年才从军。
龙蠡本就不以武力见长,他数独兵法,善于用兵,最得将士爱戴,不过单论武力他比起韩泽也不遑多让。
全才,龙蠡最得施慧喜欢,假以时日,定然是宋国柱臣,只是心太慈。
韩泽稀里糊涂胜了缪斯,他只是平平无奇出了一剑,击中缪斯手肘,缪斯弃剑认输。不过他也不过分计较,毕竟胜负就在一招一式之间。
六日比武下来,韩泽十八战十八胜夺魁,缪斯只输韩泽一场次之,龙蠡接连败给汤诩、缪斯、韩泽只排第四,汤诩只败给缪斯、韩泽排第三。
第七日排名靠后的大有自认为分组不当者挑战排名靠前大将,最后有四五个人排名提升,大多数依旧落败。
第二项是谋略,不用比试,由施慧考察众将领军作战的功勋,龙蠡镇守阳关退胡塞、征伐枳国奇袭綦都、江城之围救韩泽、缪斯,谋略当排第一。
韩泽谋略只排第二,虽然多次为主将,但阳关之战驰援下卻被俘,江城之围又多是龙蠡出谋划策,所以只排第二。
缪斯阳关之战连败数人,宋军军心大振,勉强算得上谋略,毕竟谋略再好也要有战绩做支撑。虽说缪斯最后败在卫秀手上,但面对胡塞十八勇士中的兀柯和沙毒他胜出是不争事实。至于北境卫、陈、梁与孟焦组成的五国联盟伐宋,缪斯平定三国,更是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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