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弈士-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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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有斥候来报,“江侯,蜀人扰境。”

    江望舒眉头一皱,刚还在想再撑三两日,这蜀军竟然在这紧要关头来犯。

    “蜀军多少人?”江望舒问。

    “数目不详,应该不下万人,离巴南还有二十里地。”

    “传令,据城不出,继续查探,务必探请人数。”江望舒下令。敌军来犯,不可不防;数目不详,不可轻敌。毕竟西境连伙夫带劳役也只有三万,蜀军总计可是二十万。

    江望舒觉得不妥,蜀军已经半年没有挑起战事了,于是让人备马,打算前去巴北面见武不古,也好相互照应。

    巴南巴北以枳江为界,相距不足两里,两国军士操练之声隔江相闻。

    “江侯,卫队已经准备妥当。”西境将领巴桑亲自牵马,紧随其后。

    “不用,我一人前去便可,将军领军严守巴南。”江望舒接过缰绳,挥鞭北上。

    巴北守军排查过后,放江望舒进城。江望舒没有停留,直接面见武不古。

    “江侯此行为何事而来?”武不古端坐正席,问。

    “蜀军来犯,距西境不过二十里,请司马严阵以待。”江望舒拱手道。

    “哦?莫不是江侯以为蜀军朝我巴北而来?”有人讥笑道。

    江望舒朝那人望去,不似行伍中人,一身富贵气。

    “枳、綦唇齿之交,巴南若失,公子可保证巴北无虞?”江望舒正色道。

    “竟然是唇齿之交,为何伐我綦地?”那富贵公子踱步过来,质问。

    “新里渔夫挑衅,太保祁子丧子,只是撒气,算不上讨伐。”江望舒回答。

    “那我不管,如今蜀人来犯,巴南人马都调遣去活泉关,江侯是怕守不住?”富贵公子语气咄咄逼人,不肯罢休。

    “那公子好自为之,鄙人告退。”江望舒不再与他争执,巴南告急,还需要他回去主持大局。

    “江侯,你以为我綦国无人?如今綦、枳交战,你一人来使,闯我军营,来去自如?”富贵公子说完,拍手,数十卫兵齐齐抽刀围住江望舒。

    “鄙人发于草莽,无妻无子,只身一人,死不足惜;公子是想与鄙人玉石俱焚?”江望舒哈哈一笑,“莫说你巴北小邑,便是綦都,我想去便去,想走便走。”

    言罢,江望舒按剑不拔,信步闲庭般往外走去,数十卫士无一敢拦。

    “气煞我也,这江望舒不过一武夫,竟然一人独闯我十万营帐。”富贵公子砸了铜觥,气急败坏地说。

    “公子,你不晓得江侯威名,西境十余年来,蜀军多扰我境,少扰枳境,就因为江侯坐镇。只是近年江侯调人江城,蜀军才猖狂些。”武不古苦涩笑道。一个是綦国公子若虚,一个是江侯,他谁也不想得罪,只有两不相帮当个哑巴,但愿江侯不会怪罪,过两日亲自登门赔罪吧。

    “哦?他什么来头?”公子若虚眉梢一挑,问道。

    “江侯江望舒,人称惊鸿,从军二十余载,镇守西境近二十年,武力独步天下,谋略无人可过其右。三十余役无一败绩;曾一年里杀得蜀军三次换将;蜀国王族罗氏,世代从军,当今司马罗战,一位族叔,三位族弟,六个子侄,都死在江侯手下。”武不古对江望舒赞叹不已,此等人才,堪称国士无双,却被削了兵权,封为枳江侯。名为擢升,实为贬谪。

    “既然江侯如此神勇,那我军便隔岸观战,领略一番。”公子若虚面露笑意,打消了武不古驰援巴南的念头。

    江望舒刚回到巴南,巴桑便迎了上来,替他牵马。

    “江侯,此行可顺?”巴桑问。

    江望舒摇摇头,向西望去,蜀军旗帜依稀可见,已不足五里地了。

    “自从江侯去了江城,我与族兄闯镇守西境,蜀国屡屡来犯,才三年,已连失八城,桑内心惭愧。”巴桑叹息道。

    “桑,你如今刚过而立,正是建功立业之时。蜀地阔民丰,国力数倍于枳、綦,不必过于丧气。”江望舒安抚说。

    “江侯收失地三城,取蜀五城,已然尽失,桑之过也,若江侯在此,蜀人哪敢犯境?”巴桑愤愤不平地说,“若非……”

    “桑,不提了,准备迎战吧。”江望舒不愿被勾起往事,摆手叫停。

    蜀军五万,已经抵达巴南外,黑云压城,气势逼人。

    “出城,迎战。”江望舒下令。区区五万而已,竟敢犯境,蜀人还是不长记性。

    蜀军领军大将为司马长子罗宝儿问:“哪位将军愿为先锋?”

    罗平策马上前嚷嚷道:“哥哥,我去。”

    罗宝儿不语,只是望着巴南邑。

    “哥哥,这巴南已是空城,宛如探囊取物,守将巴闯不在,那巴桑是我手下败将,无需担心。”

    “好,平,你切记住,若是遇着江鸿,速速退回。”罗宝儿交代道。斥候查探巴南执圭巴闯领军伐綦,守城大将是巴闯族弟巴桑,实力平平,这才放心。只是惊鸿之名,如雷贯耳,不敢不防。

    罗平点点头,策马奔赴两军阵前。

    “吾乃司马三子、川东大夫、征东大军先锋罗平,谁敢一战?”罗平大喊叫阵。

    “又是这厮,看我去取他项上人头。”巴桑气得咬牙切齿,川东沦陷前,巴桑是川东大夫,川东一役,便是惨败在罗平手下。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巴桑提刀就要上前。

    江望舒拦住巴桑,开口道:“桑,敌众我寡,需一击毙敌,震慑敌军。蜀军定有援军,巴南三万将士,不宜久战。”

    巴桑只好点点头,江望舒既是他最崇拜的人,也算得上是他老师,如今他已成长为一城守将,在江望舒面前,依旧是个后辈。

    “吾乃司马三子、川东大夫、征东大军先锋罗平,来将何人?”罗平长矛一挑,矛尖指着江望舒问。

    “江望舒。”江望舒自报身份,毕了,不再多言,拔剑步步紧逼。

    罗平听见江望舒三个字,策马掉头便跑,战意全无,一直逃回阵中,这才停下。

    “江望舒在此,谁来一战?”尘烟四起,四野俱静,只有南渡的孤鸿和着,哀鸣不已。

    巴北邑,綦军陈兵枳江,隔岸观战。公子若虚与武不古并肩站在城上,两人都唏嘘不已。

    惊鸿江望舒,闲时耕读习剑,战时惊鸿一现,便是这惊鸿一现,震慑了蜀军二十载。

    “退军。”罗宝儿下令鸣金收兵,既然惊鸿江望舒坐镇巴南,莫说只五万人,便是再有五万,他也不敢再战。

    蜀军来时如潮涌,走时如潮退。桀骜不驯罗平,终于低下了头,不言不语。罗宝儿摇摇头,安慰道:“平,那是惊鸿,不战而退,不耻辱,我们罗家,折损在他手下的,已有双手之数了。”

    罗平眼神越发黯淡,大哥便是死于江望舒之手,他本以为自己学艺有成,能报大仇,但方才只听闻江望舒三个大字,便已战意全无,内心氤氲的复仇之志须臾便化作了惧意。

    “难怪师父说江侯不死,枳国不灭。只是师父不肯出山,不知道他与江侯孰强孰弱。”罗平喃喃道。

    巴北,武不古拱手道:“公子,你是要成大事的人,胸怀务必宽广,与我去见见江侯?江侯不死,可保西境安宁。”武不古感叹道。

    公子若虚点点头,轻浮之色尽数收敛,感慨道:“一人退敌,世间还有几人?独步天下,江侯可堪为圣。”

    武不古摇摇头,笑道:“江侯心太软,成不了武圣。一将功成万骨枯,何况是武圣呢?伏白出世,一年灭一国;卫灵拜将,连屠数城;缪苦北伐,无人可当。江侯心太慈,每取一城,开仓放粮,善待降兵。况且他二十年向来不喜攻城,否则岂止下蜀八城?”

    巴南,守军高呼江侯之名,连绵不绝。西境十余城,谁人不识惊鸿客,谁人不识枳江侯,谁人不识江望舒?
………………………………

前传:寡人有疾 第二十一章、巴阳战起

    柴邑,巴闯脸色阴沉,半月之期今日已到,祁子却领军开赴活泉关,打算再战。听到西境蜀军犯境,巴闯忧心不已,巴氏后人,男丁人人入伍参军,没有一个善终,到他这一辈,只余下他与巴桑两人。巴氏族人,为国为民,巴桑从小身子弱,武力平平,难以独自抗衡蜀军,若非江侯坐镇,呵退强敌,以巴桑的性子,定然开城迎战。

    “备马,前往活泉关。”巴闯大声嚷道。

    从柴邑奔赴活泉关,只需一个时辰,巴闯到时,枳军正在攻关。依旧是弓箭打压,云梯攀楼,撞车破门的计策,并没有新意,自然也不见成效。

    “巴闯,我不是让你去柴邑等候补给吗?”祁子微怒。

    “太保,半月之期已到,蜀军进犯西境,当撤军了。”巴闯全然不掩饰内心不满,愠怒之色写在脸上。

    祁子质问:“城门已破,今日便可破活泉关,你让我退军?”

    活泉关城门破了,损失了十余辆撞车,牺牲了数千兵士,终于破门了。然而城门虽破,一时间也难以破关,活泉关守军连同各地援军,加上农夫义军,总计三万有余,死守活泉关。

    “樊祁子,破了关又如何?西境若失,国运堪忧。”巴闯再也不耐烦了,这老匹夫不懂军事,八万人马死伤已逾两万,都是他的兵,祁子不难受,他巴闯心疼。

    “巴闯,枳王命我为伐綦大将。”祁子咬牙切齿,撕破了脸皮,怒道。

    “樊祁子,这一兵一卒,都是我的人,都是大枳男儿,都是西境守军,不是你太保的私家军,更不是你拿来复仇的工具人。他们也有爹有娘,有儿有女,死伤两万,整整两万,有两万家家破人亡。”巴闯指着明知必死也只能赴死的兵士,声泪俱下。

    巴闯说完,上马回了柴邑,仗打不打祁子说了算,他能做的,只有护送不给,让兵士有口饱饭果腹,有件寒衣保暖。

    柴邑,总计兵马不足千人,祁子不拨,巴闯没法。

    郝萌早已率军埋伏在从柴邑往活泉岭的必经之路上,就等着枳军辎重补给到了。

    斥候摸到郝萌身侧,小声报道:“郝大夫,来了,是巴闯。”

    郝萌点点头。虽说有各地增援和义军,但枳军还是两倍于綦,他此番领人伏击粮车,全是农夫义军,不足千人。论人数稍逊枳军,论战斗力相去甚远,更何况有巴闯在,无人可敌。好在綦军占据地势之利,加之处在暗处,自然不必硬碰硬。

    “准备。”郝萌招手,义军纷纷弯弓搭箭,箭矢绑着布条,布条浸了油脂。

    “放。”

    一声令下,箭雨落在枳军阵中,又有义军手持火把,抛向枳军。

    与前几日火攻枳军如出一辙,又是火箭,令人防不胜防。数十乘车辆烧成一片,中箭士兵哀嚎不已,被火烧的则满地打滚保命。

    巴闯胸口一阵绞痛,军中已无余量,天气又冷。很快他又哈哈大笑,如同疯癫,如此,祁子就该退军了吧。

    日落时分,巴闯领着溃军到了活泉关外,祁子脸色阴晴不定,莫说箭矢补给,就连粮食都一粒没有,枳军败了,八万雄师,竟被杂兵义军挡了半月,连伤带亡两万有余。他的丧子之仇未报,他的大业未成,他心不甘。

    心不甘又如何,他还是败了,败在无名小卒苗括身上,败给了区区无名小卒,寥寥杂兵义军。

    “苗括,你藏的真深呐。”祁子高声喊道。

    活泉关上,苗括与郝萌比肩而立,活泉关之战,他们不光守住了,还打赢了。

    “樊太保,撤军吧,你丧子,我丧弟。綦、枳唇齿之交,西境蜀国虎视眈眈,东境楚国志在天下,何必内斗呢,”苗括出声回应,又指了指身侧郝萌说,“鄙人兵法不通,全仗着他。”

    “他是谁?”祁子平静地问,不像是败军之将。

    “柴邑大夫,无名小卒郝萌见过樊太保,多有得罪。”郝萌拱手道。

    “后生可畏。”祁子感叹道,属于他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何必再和后生沙场交兵,逞匹夫之勇呢。只是可怜自己的儿子,竟然死于非命。

    黎赫王二十二年秋,枳军兵败活泉岭,七万兵马连伤带残饥寒交迫,退守巴阳。郝萌与苗括领军一路护送到枳江畔,枳军退守巴阳,綦军连收柴邑、高浦、新里三地。

    黎赫王二十三年春,胡塞上将卫秀北下伐蜀,蜀从川东撤军,驰援北方。

    黎赫王二十三年夏,綦王身死,公子思齐即位,司马武不古抱病,綦王拜郝萌为代司马,执掌二十万兵权。

    黎赫王二十三年夏,枳国太师卿伯,执圭相思伐蜀,收川东三城,枳王大喜,命卿伯领军西进,命执圭巴闯领军驰援,尽收川东五城。

    黎赫王二十三年夏,楚占据黔中之地,北上进犯涪陵,樊荼领军据守涪陵,以保枳都无虞。

    黎赫王二十三年夏,芒种,綦国以郝萌为将,苗括为先锋,领军五万,陈兵新里,直指巴阳。武不古谏言,未果,归隐故乡。一代司马,起于草莽,还于草莽。

    黎赫王二十三年夏,枳江侯江望舒,巴阳大夫秦淮领军共两万,据守巴阳,与綦军作战。

    枳、綦唇齿之交,百年间联手东距强楚,西战蜀国,终于同室抄戈。从渔夫之衅,到巴阳战起,不过一年。

    黎赫王二十三年秋,蜀司马罗战亲率大军北距胡塞,大将罗宝儿东收川东五城,取巴南、巴北两城。

    黎赫王二十三年秋,郝萌兵败,江望舒取新里、高浦、柴邑三城,郝萌退守活泉关。

    黎赫王二十三年秋,枳、綦休战,两国结盟,枳国江侯江望舒,执圭巴闯,巴南大夫巴桑,綦国司马郝萌,巴北大夫郑若虚巴奔赴西境,抵御蜀国,收巴南、巴北两城,蜀军退守川东。

    黎赫王二十三年秋,秋分,正值农忙,三国会盟枳江畔,约定休战。
………………………………

前传:寡人有疾 第二十二章、洛邑会盟

    黎赫王二十三年,立冬。

    数百年战乱不休,天下诸侯尚余几十,黎室式微,难以行天子之事,诸侯各自为战,开疆拓土,博弈天下。

    诸侯国中,以宋、鲁、楚、吴、越、胡塞六国最强,都有王天下、问九鼎的意图,其中,以宋为最。

    立冬,诸侯国应宋王邀约,会盟洛邑,共商洛邑学宫修葺事宜。黎赫王端坐正首,诸侯王分列两侧。

    “黎自文王,传承至今,五百载矣。赫王英明,得国祚之深厚,享四海之太平,”宋王念词,“日月所照之地,皆为黎土,五谷生养之民,皆为黎臣。洛邑学宫,传承久矣,天下圣人,半数出于此。赫王二十二年,乔国叛黎,欲行天子事,鄙宋勤王,诛灭叛乔,学宫亦毁也。今恰逢黎朝五百年祭,天子以为当修葺学宫,提升国祚。”

    黎赫王起身,望着宋王,轻声道:“依太傅所言。”

    宋王微笑着,继续说:“先圣子丑,天下仁义执牛耳者,不幸蒙难。老臣以为,学宫修葺之后,祭酒一事颇大。不知诸位可有推举人选?”

    鲁王出列,先朝赫王施礼,这才说道:“先圣子丑,立儒学,倡导血亲人伦、仁义礼信,然乱世当中,诗书可以乎?。往圣祭酒,多为黄老之学,形而上以无为治国,形而下以数术方技富国,乃正解也。臣以为,鲁有殷子殷隐,老子高徒,可以为祭酒。”

    胡塞王冷哼一声,出列道:“臣以为,黄老儒农,皆为下品,唯有兵学可安天下,我有卫秀,既集兵学于一身,又武力为圣,可以为祭酒。”

    诸侯争执不休,都各自推崇自家圣人为祭酒。所谓圣人,大半徒有虚名。

    “宋王拥百城之地,外有武圣缪苦,内有兵圣施慧,一国两圣,天下无二,何不举荐?”齐王询问。

    “缪苦垂垂老矣,施慧并无功绩,不敢垂涎祭酒,”宋王并不多做解释,出言相劝道:“诸位都是大黎柱臣,祭酒一事,当由学宫圣人推举,你我多言无益,天子以为如何?”

    黎赫王轻声道:“善。”

    宋王得到黎赫王点头,笑着说:“学宫不可一日无祭酒,那便让先圣子丑后人担任如何?”

    “先圣子丑后人?未曾听闻,”吴王闻言,笑道,“宋王莫非是要推举子丑高徒先生?”

    吴越两国同出一脉,却终年战事不休,越王一直沉默不语,见到吴王发话,干咳一声,讥讽道:“吴王分不清先圣子丑后人与高徒?难怪连我这个叔叔也不肯认,仁义礼信,孝悌忠诚,你该多学学了。”

    吴王年轻气盛,反问道:“那叔叔,你困我父王于会稽山,掠我吴国三城之地,这是仁义礼信还是孝悌忠诚呢?”

    “牙尖嘴利。”越王无言以对,只好仗着长辈身份嘲讽一句。吴王只呵呵一笑,不同他继续争辩。

    宋王见到吴越两国又掐起来,以东道主身份劝道:“都是一家人,家事何必拿到台上说。今天商议洛邑学宫修葺之事,兹事体大。”

    众诸侯没人接话,学宫修葺,天下圣人自然会尽数汇集于此。近水得渔利,洛邑学宫离乔、宋最近 两国尽享地利。如今宋灭了乔国,岂不是要独揽这一份大气运?

    虽说天下学宫、行宫、学塾何其多也,然而天下道义执牛耳者,向来是洛邑学宫。对宋、鲁、楚、胡塞、吴、越六国而言,多争一分便是多一分国祚;别的诸侯,国力与此六国相去甚远,谁又甘心当下一个乔国?谁又没有王天下之意?

    诸侯王以学宫为棋盘,各藏心思,彼此博弈。

    宋王见到众诸侯都不言不语,只好拱手问赫天子:“天子,先圣子丑自中山出,可有后人?”

    赫天子神情局促,朝中山王投去求助的眼神。

    中山王两鬓斑白,年事已高,座位在左列首席,其后才是鲁、吴、越等。只见他拄杖站立起来,扫视了一眼众诸侯,不紧不慢地说:“子丑先生之子早逝,天下皆知,至于之丑先生有没有后人,想必鲁王定然知晓。”

    鲁王位列中山王之下,左列次席,闻言脸色愠怒,拍案而起,道:“与我何干,我不识子丑,亦不知子丑后人。”

    “十年前萧、鲁假道黎伐我中山,夜袭珏山谷,屠尽男丁,擒拿白妻。珏山谷有草庐,那便是子丑之后修耕读之地。不然你以为为何无端传来子丑之后身死的消息。”

    鲁王心神一颤,不敢相信,天下只知子丑之后身死,不知其名,更不知何故身死。

    “鲁王以为老朽说笑?”中山王冷眼打量着他,继续说道,“若非子丑先生不愿苍生涂炭,你鲁国与萧国下场无二。”

    鲁王脸色发白,尽管鲁国以黄老之学为尊,拜殷隐为相,却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天下圣人十之八九不过享受一国顶礼膜拜,唯有文圣子丑身死九州悲凉,天下皆知。

    “鄙鲁小国,萧兵强马壮,伐中山一事,实非吾愿,乃无奈也。子丑后人身死,鄙人深感愧疚。”鲁王朝北拱手,面露惭愧之色。

    “太保刚说到子丑之后已然身死,如何执掌学宫?”胡塞王大大咧咧地问。

    “子修耕读珏山谷,蒙难之时新婚不过半载,好在留下了血脉,”宋王感叹一声,“邹先生是子丑高徒,与子修交好,前几日刚从珏山谷接来了子丑后人。”

    “邹先生拜在文圣门下不足十年,何来与子修交好一说?要是孟先生,我等还信三分。”吴王质问他。

    “子修乃是文圣后人,邹先生是文圣弟子,为何不能交好?”越王反问道。

    “诸位安静,不信鄙人言,听太保如何说。”宋王成竹在胸,将中山王推到高台。

    “邹固与子修交情如何老朽不知,不过子修确实有后,”中山王尴尬一笑,“老朽只在孩子满月时见过。”

    先圣子丑有后,这场博弈,众诸侯都没算到这一步。如今天下道义执牛耳者尚无,看来只能姑且让子丑后人暂代祭酒。子丑后人满打满算不过十岁,不过是权宜之计,等天下圣贤学宫论道,分出高低,祭酒才有名有实。
………………………………

前传:寡人有疾 第二十三章、洛邑弈剑

    “既然文圣有后,那这祭酒该他来当,”胡塞王满不在乎地说,“只是该推出来让我等见一见。”

    众诸侯不管信与不信,不论几分真假,只能暗地里骂一句宋王卑鄙,点头应和胡塞王。

    宋王命人去武邑接子丑后人,招呼众诸侯饮酒,更有舞女歌姬载歌载舞。此番博弈,众诸侯皆棋差一招,哪有心情看歌舞,只门头饮酒。

    “今日会盟洛邑,这酒苦得很,又没下酒菜,不如弈剑助兴,诸位意下如何?”胡塞王独饮了两杯,不甚甘甜,大声询问。

    “既然胡塞王有心,那鄙国有上将淳于期,取吴三城,生擒吴王乃素于会稽,可以领教。”越王瞥了吴王一眼 满心得意地说。

    淳于期领命,拱手道:“久闻卫秀青出于蓝,可称为圣,如今天下,武圣难求,期前来讨教一番。”

    胡塞王身后,卫秀冷哼一声,走进场中,并未正眼望淳于期一眼。淳于期大怒,未等令下,拔剑刺向卫秀。卫秀见招拆招,不过五招过后,一刀震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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