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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处容身-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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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胜进门披了一件大衣,把大亮按在沙发上:“哥哥,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呐……”
“哈哈,聪明!”大亮摸起桌子上的烟,抽出一根给自己点上,歪头看着广胜,“怎么,跟孙明又闹意见了?”
“你怎么知道的?”广胜忽然感觉有些冷,用力紧了紧大衣。
“刚才我在楼下看见孙明了,小姑娘跑着出去了,叫都叫不回来……唉,你呀。”
广胜的心蓦地痛了一下,皱皱眉压住了痛感,苦笑一声:“没事儿,她就那样,经常耍小孩子脾气。”
大亮撇撇嘴笑道:“广胜,不是我说你,人家比你小那么多,要让着人家点啊……”
“别说了哥哥,咱们说点正事吧……”广胜紧紧大衣坐在了大亮对面,“你来找我是不是为健平的事情?”
“这还用说吗?”大亮的表情很严肃,“我就这么一个表弟,他失踪了我不是得关心点儿?”
“哥哥,听我跟你说,”广胜咽了一口唾沫,嗓音有点颤抖,“你也知道我跟健平关系不错,可我真的不知道健平到底去了哪里……你先别着急插话,听我说完。上次健平来了我这里一趟,我俩还在一起喝了点酒,晚上他就走了……也怪我,我应该去送送他的,当时他喝多了点,我要去送他他不让,就那么一个人走了。后来我也没往心里去,我还以为他回歌厅了呢……这不,没几天你小姨就来找我,问我健平去了哪里,你想想我怎么知道?你小姨知道健平磕粉,念叨了几句就走了,临走说权算我没养这个儿子!去了那里也不跟家里说一声。我还安慰她,没事的,也许健平是跟人家做大买卖去了呢。”
“广胜,你说的都是实话?”大亮把眼睛眯成一条缝,定定地瞅着广胜。
“大亮,你还不了解我吗?”广胜尽量把语气放松一点,伸手拍了拍大亮的肩膀,“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不对吧?这几年他可一直跟你混,他要去办什么事情能不跟你打声招呼?”
“操!你可千万别这么说,”广胜沉下心来,“我一直反对他磕粉,也许人家心里早烦我了……”
“唉……我是真没有咒念了,”大亮的目光黯淡下来,“你说他到底去了哪里?”
“别担心,健平也老大不小的人了,不会出什么事情的,也许过年就回来了,说不定这次回来的是一个大款呢。”
“我倒是希望这样……”大亮站起来,“广胜,还得麻烦你帮我盯着点儿,一有健平的消息,马上通知我。”
广胜巴不得他赶紧走,伸手给他把包塞在手里:“哥哥,你就放心吧,健平是我最好的兄弟,我不会不管的。”
大亮边往外走边回头说:“那就麻烦你了。哥哥再嘱咐你一句,对人家孙明好一点,小姑娘多可怜?”
“我操,这个你都挂心?好好过你的去吧,少搀和我的私事。”广胜一把将他推了出去。
“找到健平记得给我打电话啊!”外面,大亮驴鸣般叫了一声。
广胜倚在门边一声不响,内心深处似乎有一只手在紧紧地捏他。
桌子上的手机响了,广胜慢慢地走过去打开了手机,一个声音在那边大声喊:“胜哥吗?我是老七!”
第二十八章 走投无路 第二节
“别慌!”广胜也很紧张,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老七,是不是有健平的消息了?!”
“胜哥,基本打听到了!可我还吃不准这个消息是不是真的,你能不能出来一下?电话里说不清楚。”
“你在哪里?”广胜犹豫了一下,“告诉我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我还能在哪里?”老七的口气有点不忿,“就我现在这个熊样,敢随便出去吗?我在家里。”
“要不,你到我家里来?”刚说完这话,广胜就后悔了,操,我让一个杂碎到我家里来干什么?看着曾经被枪击过的窗户,广胜一阵懊丧,口气立马变得生硬起来,“别来了!赶紧穿衣服,去云升餐馆等我!我十分钟就到。”
挂了电话,广胜在床上闷坐了一气,忽地冲到厕所。
厕所一角的管子后面藏着关凯的那枝五连发。
广胜刚走上云升餐馆的小台阶,李老师就迎了上来:“哈哈!我的好学生啊,你可来了!这阵子干什么去了?怎么这么长时间也不来照顾老师的买卖?”
广胜笑着握了握李老师干巴巴的手:“呵呵,又转不动了?”
李老师尴尬地笑了:“转是转得动,不是你来了我能转得更滑溜一些?”
广胜站住了:“老牛把你的帐都结了吧?”
“嘿嘿,你还别说!”李老师眉开眼笑,“牛总这人还真不错呢,不但把帐结了,还经常领他手下那些干活的来吃饭呢。”
“那就好,我还以为他想赖帐呢……”
“哪能呢?牛总不是那样的人,”李老师说着,脸就搭拉下来了,“广胜你是来找人的吧?哪个叫老七的在我这儿等你呢,有句话我得跟你唠叨唠叨……这个叫老七的领着一个黑大个在我这里吃了好几次了,吃完了拔腿就走,连字都不签。”
“李老师,别跟他计较,他就是这样的人……”广胜掀开了门帘,“一会儿我替他给你。”
“那多不好意思?”李老师的冬瓜脸又变成了西红柿脸,“不多,也就千儿八百的。”
“七哥!”广胜甩开李老师,冲里面吆喝了一句。
旁边的门打开了,老七探出头来冲广胜傻笑了一声:“胜哥,我在这儿呐。”
广胜回头对李老师说:“你去弄点简单的小菜,我跟兄弟说点事儿,没事你就不用进来了。”
李老师还想唠叨,老七大声咋呼道:“快他妈去!瞪着个鸡巴眼看你爹呀?”
广胜坐下,上下打量着老七,轻声道:“老七,你是越来越标致了,跟他妈唱歌的孙楠差不多。”
老七回身在墙上的镜子里扫了扫:“唔,这造型还行……”坐回来,用一根指头拨拉着耳环,不紧不慢地说,“胜哥,不是我说你的,你看我的眼神很不地道啊,像看一泡狗屎……唉,啥也别说了,我他妈混得也就是一泡臭狗屎了!别笑啊,你心里想什么我有数,罢了!咱们还是说正事吧,健平可能是真的出事了,估计是死了……”
广胜下意识地把手插到腰里,握紧了那把枪,眼睛开始泛红:“别急!慢慢说,你听谁说的?”
老七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照片,递到广胜的手上:“这个人你见过吗?”
照片上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是老七,另一个很面熟,是一个铁塔一般的黑汉子。
广胜端相了一阵,冲老七摇摇头:“不认识。”
老七收起照片,暧昧地瞅着广胜:“再想想?”
广胜还是记不起来,又摇了摇头:“想不起来……你他妈别卖关子啦!快说,他是谁?跟健平有什么关系?”
“又着急了不是?”老七笑了,“还记得这个人在老杜店里闹事,被你吓得差点尿了裤子?”
“他妈的!是这个膘子!”广胜猛然记起来了,“他不是你的伙计吗?”
“就是他,”老七吐了个烟圈,用手扑拉着,忿忿地说,“你知道这个杂碎现在混成什么了?人家也是个人物呐……”
广胜觉得健平跟他之间肯定发生过什么,急急地打断老七:“你他妈说话怎么跟老太太拉屎似的?痛快点说!”
老七还是不紧不慢:“这个人以前跟我玩儿,胆子小的像兔子,当初我都不拿他当把牌出呢,谁知道跟了常青以后,这小子突然变了,变成了一个猛张飞!关凯在后海跟常青开仗的时候,这小子冲在最前面,当时凯子也没拿他当人待,拉开衣服让他朝胸脯上开枪,谁知道这小子真的就开枪了,幸亏凯子反应快,一脚把枪给他踢歪了,结果这一枪就打在了旁边一个伙计的脑袋上,当场就他妈挂了!为这事儿公安到处抓人。这不,凯子跑了,后来公安调查清楚了,就开始抓这小子,上哪儿抓去?常青给他备足了银子,他一直流窜在外地!这次,常青把他给招呼回来了,为什么?给常青报仇!对了,忘了告诉你他叫什么了……老黑,你知道他叫老黑了吧?老黑一回来就领着一个叫玻璃花的独眼哥们儿,揣着枪到处找凯子,没找着,就朝你的朋友,就是那个叫胡里干的先下了家伙,让胡里干把健平给钓出来了,这事儿我不说你也清楚……”
“我知道了!照这么说,你跟他联系上了?”广胜的心突突地跳个不停。
“联系上了……”老七顿了顿,冲门口吆喝了一声,“老转!上菜!”把头转回来接着说,“上次咱们在凯子那里演完了戏,我就装做受了伤,在家里躺下了,正琢磨着怎么给你们完成任务呢,当天晚上就接了个电话,是老黑打来的!你说现在这都是些什么人?全他妈劳改队里说的——点眼药的!拿着人家关凯的银子,替常青办事儿!呵呵,也难怪,这世道就他妈这样了……老黑在电话里先安慰了我一番,就开始骂凯子,我也跟着骂!然后他就约我出去喝点儿,我就去了。你知道,他以前跟着我玩儿,对我还有点感情……喝着喝着,我就套他的话,常青在哪里?这小子也是个粗中有细的主儿,楞是不说。喝完了酒,我就把他领到一个歌厅,好一顿拉拢他,结果拉拢得这小子认了我是个好人,以后经常跟我吃吃喝喝的。”
“老七,我基本知道了,”广胜的心情稳定了一些,把手放回桌子上,“别的先打住,你就说他是怎么跟你说的健平?”
“这是昨天晚上的事情,”老七接着说,“我俩在海景花园喝酒,我又开始套他的话,你们把那个吸毒的伙计弄到哪儿去了?你猜他说什么?他把眼一瞪,咣地摔了一个杯子——让我杀了!我吓出了一身冷汗……胜哥,你是了解我的,我不敢再问下去了,你知道,这种事情知道的多了等于引火上身……回家以后,我琢磨了一阵,感觉他说的可能是实话。你不知道,这小子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脑子比常青还一根筋呢!你想想,常青对他那么好,这不是他报答常青的一个机会?我还隐约记得他说,等他把关凯也收拾了就走,永远也不在青岛呆了。这事儿我不敢跟凯子说……胜哥,其实我很害怕。”
李老师上菜的时候,广胜攥着汗淋淋的手站在窗前,定定地看着窗外。
外面开始下雪,雪花是很大的那种,一片一片地往下晃悠。
第二十八章 走投无路 第三节
广胜的眼前老是飘忽着健平苍白的脸,这张脸时哭时笑,忽而清晰忽而模糊,影影绰绰挥之不去。
难道健平真的死了吗?在这个世界上,我永远也见不着他了吗?广胜看见了学生时代的健平,他穿着一身运动服,满面阳光,笑嘻嘻地站在广胜的床前,胜哥,起床啦!我给你买了好吃的。广胜拉着他坐在床头,兄弟,我再给你讲一个我在劳改队里蹲小号的故事……广胜还看见,烈日下健平呆呆地站在拘留所的院里,等着接广胜出来,阳光把他晒成了烫猪色;还看见健平蜷缩在一隅,用力撕扯着自己的头发,瞪着空洞的双眼大叫,我要磕粉,我要磕粉!哥哥快来……
一片很大的雪花忽地贴在眼前的玻璃上,这片雪花好象要拼命地钻进来,广胜往后退了两步,他看见这片雪花依稀变成了健平苍白的脸,表情僵直,目光黯淡,枯草一样的头发在空中飘舞,犹如一面被撕裂了的旗帜。
“胜哥,”老七端着一杯滚烫的黄酒,滋溜喝了一口,“你说我这算不算完成任务了?”
广胜一激灵,似乎还了魂,转回身来盯着老七看了一会,坐过来抓起老七的手拍了两下:“七哥,没找到常青这不算。”
老七苦笑了一声:“我就知道你们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我的……说吧,下一步我再干点什么?”
广胜把双臂抱在胸前想了一阵,轻声说:“你继续缠着老黑,直到他告诉你常青的去向。”
“饶了我吧哥哥,万一健平真的死了,你们通过我找到常青,谁知道你能干出什么事情来?”老七表情夸张地睁大了眼睛,声音也变成了朗诵的状态,“你们的目的是什么?抓住常青让他把健平交出来!他交不出来呢?你们就逼他!逼还逼不出来呢?就出人命!哥哥,别拿我当膘子耍了……万一你们出了事,我怎么办?陪你们坐牢去?我不想那样……胜哥,我也劝你一句,凯子那种人根本就靠不得,他现在也就是在你面前装装样子,他会因为健平去干犯法的事情?杀了我我也不信!所以呀,替健平报仇的只有你一个人!最终的结果谁也无法预料!再说,老黑也不是个膘子,你想想,他能告诉我吗?”
广胜听他絮叨完了,猛喝了一口酒:“听你这意思,你不想干了是不是?”
老七把嘴咧得像只蛤蟆:“我不是已经干完了吗?好好好,别瞪眼扒皮的,你接着吩咐。”
广胜的眼睛像两支阴冷的箭,直刺老七的心窝:“老七,你想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只要给我打听到常青在哪里,我再给你两千!撇什么嘴?你他妈不是这样的人吗?操你妈的!再一个就是,我警告你,这事儿除了你、我和关凯,我不想让第四个人知道!听清楚了没有?别害怕,广胜我是个什么人老七你也知道,我不会干很出格的事情的,你放心。”
老七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像是在放幻灯片:“胜哥,你算是把我给看透了……好了,既然我在你眼里就是这么个见利忘义的小人,那我就不跟你解释了。看我的吧,很快,我很快就把常青的消息给你!然后我就走,我不敢跟你们再搀和了……”
“呵呵,这就对了嘛,”广胜站起来敬了老七一杯,“七哥,尽管我现在很穷,但我守信用,你办事我给钱!”
“别提钱的事啦,”老七岔开了话题,“胜哥,你说这事儿我应不应该跟凯子说一下?”
跟他说个屁!广胜皱紧了眉头,老七说的一点不错,关凯也就是在我面前装装样子罢了,你能指望他干什么?不过,让他吐点血倒是真的,健平还不是因为你才出的事情?想到这里,广胜踢了踢老七:“给他打电话。”
“凯子,我是老七!”老七拨通了关凯的手机。
“那事儿办成了?”关凯很明白老七找他的意思。
广胜把脑袋凑到老七的手机旁边,老七说:“基本有点眉目了,健平好象被他们杀了……喂喂!你在听吗?”
那边沉默了许久,广胜听得见关凯粗重的喘息声,老七又喂了几声,关凯才开始说话:“消息准确吗?”
“差不多,老黑告诉我的。”
“哦……广胜知道了吗?”
广胜直接把手机夺了过来:“凯子,我跟老七在一块儿!”
关凯嗔怪道:“你应该直接带他来找我!这小子哪有句实话?备不住又跟咱们玩心眼儿……”
又他妈来了!广胜不想跟他罗嗦了:“凯子,这事我有数!你借给我一万块钱,我应应急。一会我让老胡去拿。”
“咳!说什么借?”关凯好象松了一口气,“呵呵,来拿就是了,本来我就应该给你点钱的。”
“别这么说,有了我就还你。”广胜想,你他妈变得真快呀,这就想撤出来了?
“胜哥,你这么说可就见外了……”
“好了,咱说点别的吧,”广胜压低了声音,“凯子,你也得注意点安全,那个叫老黑的可能在盯着你呢。”
“没事儿,我早防备着他了,”关凯不屑一顾,“他在我眼里跟他妈一个臭虫差不多!嘿嘿,胜哥很关心我嘛。”
“关心个屁!我还不是怕你被人杀了,我没有地方玩儿了?”广胜胡乱敷衍道。
“呵呵,杀我的还没生出来呢……”关凯好象犹豫了一下,“胜哥,我也得跟你说个事儿。”
“说吧,我听着。”广胜觉得他吞吞吐吐的,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他。
“那个玻璃花叫刘成德。”关凯说完就沉默下来。
“刘成德?”广胜的心猛地抽紧了,那不是阿德嘛!“凯子,刘成德怎么了?”
“他也在找你!”
“哦……我知道了!”没来由地,广胜出了一身冷汗,手机几乎被他攥裂了。
“胜哥,怎么不说话了?我跟你说,刘成德从看守所出来以后,我一个朋友介绍他,说这伙计挺能干的,当时我也缺人手,就收留他在店里干服务生。我知道你跟他有点过节,我还不止一次地听他酒后说要杀了你。当初我不在意,以为那么个‘木逼’式的人物没什么可怕的,再说当时……你也明白当时我的想法,所以一直没告诉你……哥哥,你得注意他点。”
“那么你跟他是怎么结的仇?”广胜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些猫腻。
“知道他的眼睛吗?那是被我砸的!这小子偷我的钱……好了胜哥,不说这些了。”
广胜的眼前又浮现出阿菊桃花般的脸来,心情蓦然开始恍惚。
“哎,最近四哥他们没联系你吧?”停了一阵,关凯忽然问。
广胜回过神来,是呀,老四怎么也不跟我联系了?按说他应该问问这件事情的结果呀……想到这里,黄三狰狞的脸又不请自来地在广胜的脑海里出现。广胜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黄三这事儿不可能就这么结束,再怎么说那也是一条人命!眼前一花,广胜不敢再往下想了。顿了顿,笑道:“还联系什么?人家帮咱们把事情办好了就算完了,没时间跟咱们罗嗦。”
“呵呵,那倒也是,”关凯适时地打住,“我主要是想跟四哥他们联系联系,看看能不能一起做点生意。”
“拉倒吧你,人家四哥他们现在做正经生意……”
“我操!胜哥你真他妈有意思,我的生意不正经吗?”
“正经,正经……以后再聊吧。”广胜心绪烦乱,一把关了电话。
老七喝得满头大汗,见广胜放下手机,连忙问:“凯子答应给钱了?”
广胜隔着桌子推了他的脑袋一把:“你他妈就知道钱钱钱!给了也没你的事,什么时候给我办完了事,我再给你!”
老七蔫了,怏怏地说:“我在你的眼里算是彻底完蛋了……财迷。”
广胜给朱胜利打通了电话,朱胜利一听心花怒放,扣上电话就奔了夜总会。
朱胜利找到广胜的时候,广胜正醉眼惺忪地抱着老七唱歌:
美丽的姑娘见过万千
惟有你最可爱
你像冲出朝霞的太阳
无比的新鲜——姑娘啊!
老七光秃秃的脑袋扎在广胜的怀里乱摇晃,像一只漂在水里的大白葫芦。
广胜唱得如痴如醉,不时用一把勺子挑着老七的假发套转两下,像东北二人转里的某个绝技。
这小子原来是个秃子啊……朱胜利大吃一惊,手里的钱哗啦啦散落一地。
第二十八章 走投无路 第四节
夜色深沉,狂风呼号。起初还大如鹅毛的雪花,此时变成了一粒粒坚硬的沙子,随风穿越寂静的街道,犹如穿越无人的旷野,一阵阵呼啸而过。躺在床上,广胜不敢入睡,他总担心一觉过去就再也醒不过来了。健平迈着飘忽的步伐,不可阻挡地向他走来,面目逐渐清晰、变大,他在尖叫,是你害了我!是你害了我!广胜全身热血奔涌,大步往后退去,兄弟别过来!你别靠近我!脚下是万丈深渊。广胜突然发觉自己是在做梦,发疯似的想要醒来,可他的全身仿佛被沉在一个幽深的峡谷中,无论如何动弹不了,他奋力挣扎想要睁开眼睛,却猛然发现自己是在醒着,眼前是窗外那轮银盘一样的月亮。
心在阵阵紧缩。广胜摸索着点上一根烟,刚抽了一口就开始剧烈咳嗽。他无力地挥舞着双手,烟上的火头划出一个个不规则的圆圈,犹如不停跳动着的鬼火。窗外,狂风还在呼啸,天上的月亮似乎要被风刮下来,颤颤巍巍地晃动着。
健平真的死了吗?广胜不停地问自己,他厌倦这个世界了吗?他为什么要死呢?这个世界多么美妙啊,有明媚的阳光,有盛开的鲜花,有天仙一般艳丽迷人的美女……是谁让他死的?是谁?!是他自己吗?不是!是你——是你陈广胜让他走上了不归之路!广胜大汗淋漓,黑暗中,他看到健平忽隐忽现的眼睛在阴冷地注视着自己。他死了,我还活着,我还没心没肺地活在这个世界上……我有什么理由不随他而去?我有什么理由不给他报仇?广胜躺不住了,猛地将烟头摔向那轮半死不活的月亮,一骨碌爬起来,伸手捞过了手机:“老七!你马上过来一趟!”
“胜哥,又犯迷糊了?”老七好象还没有消酒,含含混混地嘟囔道,“哥哥哎,你可累死我了,把你弄回家差点要了我的老命……他娘的,假发套都被你给踩烂了呢……睡吧睡吧,我是不能再跟你纠缠了。”
“不听话?!”广胜赤身站在地上,没有一丝寒冷的感觉,“你还想不想要钱了?马上给我过来!”
“胜哥,你杀了我吧……”老七看样子是坚持不住了,“我都要散架子了,你还折腾我干什么?”
“老七你必须过来,”广胜缓和了一下口气,“有些事情我还得问问你。”
“哥哥,我不是都跟你交代明白了吗?你还要问什么?不去!要去我明天再去。”
“好吧,”广胜放弃了,“这样吧,你再帮我打听打听老黑住在什么地方……”
“我打听这个干什么?我的任务就是给你找出常青来,你知道老黑在哪里住有什么意思?”老七想扣电话。
“别乱想!我没有别的意思……”
“不相信我是吧?你想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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