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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道天行-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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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夏渊那痞子已经进岳阳了,我怕…”

    “怕也没用。”

    不待这人把话说完,周远山便摆着手掌,止住了他的话语。

    “一个观子几千号人的性命,总比我们这些老脸贵多了。别说是怕那痞子,就是他真要拿刀砍人,这遭罪是也得硬着头皮吃下去咯。”

    “哎…”

    被断话的道人沉沉摇头:“那什么时候去?”

    周远山脸色稍稍一正。

    “现在发讯,今一大早就出发。这事不能拖,若拖多一天,就不知道又要被吃下几个观子了。”

    “哎…好吧。”

    “你们最好多准备点宝贝给那小子,据说他昨日定亲了…”

    “咱这些破观子能有啥之前的啊…”

    “哎,送他几道安胎符吧…”

    “对,我画几道平安符…”

    “……”
………………………………

第二百章 京都之晨

    晨,

    微亮。

    渔阳北上四千万里,京都长安。

    鸡已鸣,更已打,这是早朝的时间。

    京都最中央。数十丈城楼,精雕貔恘鸾凤。一道数十丈长高的红木大门,两边各雕一条,六手九爪的吐珠金龙。晨光照耀之下,金壁闪闪,栩栩如生,非常威严与气派。

    此时的宫门,正随着一道沉默的碾土声,缓缓打开…

    而,等候在宫门外的文武百官,则默默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官袍和官袍。觉得没有异常后,便有序形地成三列纵队,相继走入宫门。在这道宫门之后,还有一道宫门,名朱雀门。过了朱雀门后,还会有一条沿绵两里余的白玉石道,直径连通上朝的地方…

    此道名“朝圣”,上朝的地方便叫“金銮殿”。

    这段两里余的路途并不算短。但,按照往日的惯例,宫门打开之后,会有半个时辰左右的时间,金銮殿上的主人,才会坐上那把龙椅。所以,这些即将早朝的官员们,并不会太着急着去赶这一段路。他们通常都会在这路上,与相熟的同僚,不急不缓地,聊上那么一两句家常又或要事。

    今日也不例外…

    “哒哒哒…”

    一名身着沧海白鹤袍的文官,像遇着了什么急事一般,提着大腰带,便由队伍的后头,小跑到了前段。

    “尹大人…”

    跑至一位身着青天白日跑的中年男子身侧。这名文官缓下了脚步,双手抱拳,哈着腰杆子,憨笑问道:“尹大人,那事…那事您可收着风儿了么?”

    被称作尹大人的男子,人至中年,身材颇为高大。或许是常年累月的操劳所致,让得他脸上的皱纹,凹陷得特别的厉害。但皱纹之下的血色却非常红润,而且炯炯有神的双目似有精光闪烁。看得出,他应该是位练武之人,很可能还是位军中出来的武将。

    “哪的风?”他稍稍侧脸看着来者,平淡问道。

    “吹北风,大风…”

    文官偷偷由袖袍里伸出一手指,指了指北边方向。尔后虚捂着嘴巴,继续小声道:“据说,皇上今日要犒赏北茫关,卒长一阶,将进一品,统帅封王侯。”

    “我知道了。”

    被叫做尹大人的武将,沉沉闭合了一下眼睛,情绪上并没有太大的惊讶,似早有所料。只是那看在眼里的文官,可就急了呀。

    虚捂着嘴,速道:“尹大人,此事可不好办呐。如果北茫关军权还被军神一系握在手的话,那即便军神退了,那咱们这军机监还得要看他们脸色行事呀。而且塔里那位,好像对这事并不关心呀…”

    “恩,退下吧。”

    依旧没做回应,尹大人沉沉地点了点头。

    那名文官见样就更急了:“尹大人,这事您可得和尚书大人好好斟酌才行呀。待会朝上…”

    “退下!”

    “……”

    一声轻喝,喝停了那张叨叨没完的嘴皮子。

    而,这位尹大人的官阶应该不低。因为面对这声斥喝,那文官的脸色是连不悦都没敢有。畏畏缩缩地埋着脑袋,就又缓下了一些步子,跟着走在了后头,不再说话…

    日出东方,映紫金皇城。

    白玉砌数里御道,龙凤雕桂殿金銮。

    一张龙椅千般争夺,他日轮谁坐?

    金銮殿之后,是太和寝宫。

    此时此处,比起前几日那个乌云闭月的晚上,光亮上许多。所以,很多事物也就能有所看得清楚了。

    铺设奇异华筵,奢华非常。花白银玉瓶放四角,玛瑙珊瑚树铺四周。黄金炉内闷烧着麝檀香,幽幽淼淼。两只琥珀杯中有珍珠雨露。华丽的龙榻上,正安睡着一位美人。懒散且稍有凌乱的长发,随意洒在脸上,却遮不住她那股气质中的雍容华贵。似乎,睡得正香…

    静静的。

    殿内东角,

    四宫女端四金盆,站一边。一位中年男子,执着一纸明黄书信,站场间。肤色碎金,五官端正,迷人的眼睛细弯成月牙状。一股无需细看,便能让人心生仰望的至尊气息,由他的骨子里往外徐徐渗出。五位宫女扶着一件威严夺目的九龙皇袍,正在为他小心着上。

    这人,就该就是待会要登上金銮龙座那位了…

    莎…

    一页书信,男子看了很长一段时间,方才对折起来。

    “正月十五,元宵月夜,瀛水河上,安王邀宴…”

    “恩…”

    话,说得缓慢。话罢后,他嘴巴撅起一些,沉沉点头,似乎在赞赏些什么。

    “好日子,好地方…”

    “人也是个好人…”

    “都很好。”

    最后一话,沉沉一叹,让人听不出话者的心情如何。

    只见他自语两句之后,便转眼看向了身侧,仍安睡在龙榻上的美人。稍稍陷入了沉思当中,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檀香闷烧,余烟淼淼。

    细心的宫女帮穿着龙袍。

    静恰的寝宫中,显得有些许沉闷。

    那是一种矛盾。

    给人感觉,就像是有一堵无形的石墙,正在分隔着大殿。而石墙的两边,则各有一股截然不同的气势,在互不相扰地徘徊着。陌生却熟悉,冷漠却随和。在惺惺相惜的同时,却又在互相仇视着,非常矛盾。

    呼~

    窗外有晨风拂过,金纱扬起扬起一缕边角…

    “等那么多年,该来的总会来的…”

    或许是风起渐冷,龙榻上的美人轻轻翻过身子,细嫩的玉手扯起了一些盖在身上的棉毯子。眼眸依旧轻合着,只是香唇微动,似梦话,也似在对那位男子的敷衍。

    男子渐渐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转眼看向面前的窗外,初阳映照着的长空。

    轻叹:“是啊,你等了这么久,他也该来了。”

    闭合着的眼眸,轻轻睁开一丝,睡眼朦胧地看着那道迎阳而立的背影:“你也等很久了…”

    “呵呵…”

    轻笑,似自嘲也有些苦涩的味道。

    “既然都等了这么久,又有好事将至,那就得送份礼了。”

    “你随意便是…”

    此时男子身上的龙袍已经穿好,让得他那股睥睨天下的气势,更加显得霸道非常。周遭九位宫女,随之欠身退出了殿外,轻轻关上了殿门。当此间只剩两人,男子再次淡淡开口:“那,你认为谁去送这份礼比较好?”

    莎莎…

    女子逐渐睁开了眼眸,而后懒懒地做起了身子,缕一缕稍有凌乱的秀发。

    敷衍道:“你讨厌谁也就谁去吧…”

    男子同意地点点头。

    接着,他转过身去,看着女子。

    “我记得,今年礼部的冯书文,还没来给你请安吧?”

    “那就让他去送礼吧。”

    “很好。”

    “……”

    一字应罢,男子双手挽在腰背间,转身迈步便走出了大殿。

    静看着这道远去的背影,女子的眼睛逐渐眯成了一道细线,幽幽精光从中外放。使得她那雍容华贵的神态,凭空长出了许多利刺。似怨恨,又似不舍,恰似一块丢入火坑里头的寒冰,不知道该说是热还是冷。

    暖阳初照,一日之早。

    京都春风起,人间换新衣。

    这是自然的规律,至于这件衣服什么时候能换好,换得好不好看,这就得看天意了。

    京都南,

    有一高楼,名醉仙楼。

    名字够狂妄,但这楼子也确实有那狂妄的资本。是不是真有神仙在这楼里喝醉过,暂且还不得而知。只不过,曾几何时,一群神仙门下的弟子,曾在这里烂醉过一宿,这倒是真事。而,这栋楼子的主人,则正是那仙人门下之一…

    高耸入云,雄伟壮观。

    这么形容它,其实一点都不过分。因为,它的奢华程度,其实也就是京都最中央的那座皇宫,微微逊色那么一丁点而已。占地方圆十数里,鳞次栉比,钩心斗角。楼高三千一百一十一丈,共分六百六十六楼,直冲天倾。但,在外人的眼里头,你永远都只能看到它的六百六十五楼。而剩下的一楼,你没可能看得到。这并非因为它长得太高,被天上的云层遮挡了容貌。而是长得实在太低…

    低得被地下的泥石,给掩盖去了痕迹。

    因为,它就建在地下。

    这并非什么大不了的秘密了。只要是在京都行商者,基本上都叫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只是大家日常间都少有提及罢了。因为,那里是七千万里大唐皇土第一财阀,京都黄家,算总账的地方!

    这样一个地方,又有谁会没事哪来叨叨?

    而,此时此刻,

    醉仙楼内,就地往下遁去十余丈!

    “哒哒哒…”

    “年末至今,南域丝绸布匹价格上调七钱,东域蚕料涨三钱,沿江地域水丝暂无买卖记录。”

    “……”

    算盘声作,彼此起伏。

    数百丈的密室中,整齐排列数百副红木椅凳。桌上皆摆笔墨纸砚,茶水果食,以及一副算盘。凳上皆坐着一位账房先生打扮的人儿。男女长少皆有,皆在极速地翻打了桌上的算盘,不时喊出一段话语。

    而密室最前方的墙壁上,则挂着一张十数丈的巨大稿纸。三位同样是账房先生打扮的男子,站在稿纸前方,一手执笔,一手执墨。只要场间有人喊出一话,他们其中一人便会在纸上写上几个数字…

    而三位账房先生之后,还有一位男子。

    身材不算高大,却非常有福相。四五十岁上下。圆脸大耳,大眼厚唇,身形略胖,穿一件着地的明黄锦衣长袍。

    没错,正是数日前,在京都北郊与夏渊同行的那位男子。

    他正微合着眼皮,捧着一杯茶水,瞧着二郎腿,坐在一张太师椅上。

    “哒哒哒…”

    “南域中段,岳阳、襄阳、渔阳等大小三十二镇,土地买卖额度下降六成,同比去年价格降三成。周边地区已经出现滞销情况…”

    “哒哒哒…”

    “北域南线与东域西线,局部城镇有倒贩涌入,三月以来大肆入手大小米粮。粮价均涨二钱,菜肉价格尚且稳定。”

    “哒哒哒…”

    “哒哒哒…”

    随着稿纸上被写下的数字越来越多,三位记账的男子中,较为年长者在写下一行文字后,便收起了手中的毛笔,转身走到了那张太师椅右侧。

    微微躬下腰杆,轻声道:“少爷,基本上可以确定,这次物价异常就是南域六大商,在幕后操作的手段了。银家的掌柜已经北上,不出意外就是准备来北域弄潮的。”

    “恩。”

    坐在太师椅上的男子,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身后的记账男子,似乎没明白这位少爷点头的意图,继续小心问道:

    “那,您看…我们现在是压货还是出货?”

    圆滚滚的大脸掀起一道,让人看不出所以然的诡笑。

    “看货。”

    “……”
………………………………

第二百零一章 官榜新贴

    云对雨,风对雪,

    寂夜对晴空,

    宿鸟与鸣虫

    岳阳春日,晨曦早。有阳光浪漫,拂绕丹楹刻桷,画栋飞甍。

    一样的阳光,不一样的轮回。导致了往些年的平常日子,过到今年来,估计就算是过到了头。自大年一那个傍晚起,十二道钟声齐鸣后,接下来的**天里头,不是北边雷霆,就是南边起风,就没有一天是能让人过得舒坦的。

    无论是看不见的乌云,还是看得见的暗流,都在沉沉压抑着,岳阳三千的天与地。无论是不知不觉的平常百姓人家,还是消息稍微灵通的江湖豪门,都能很清晰地闻到,由这座城池内核,所散发出来的浓浓硝烟味儿…

    今日,更浓。

    “诶诶,快点,晚了就进不去了!”

    “好,我马上就来!”

    “发生什么事情了?刘浪你咋不赶紧称肉去啊!”

    “诶!你别嚷嚷,换官榜了赶紧去瞧瞧。”

    “官榜?那个官榜?”

    “西市口那张官榜啊,今天换榜了!”

    “不会吧?”

    “……”

    是的,换的就是那张二十年不动如山的官榜。

    这是一件让小老百姓们无比激动的事情…

    今日打更的撇子蔡,刚把五更打完没多久。岳阳东西南北,四城各处,便突然就冒出来了许多官差衙役。拿着写好的红纸,提着热乎的浆糊,直奔各城的菜市场口。二话不说,一手便把那些贴在官榜公告上,贴了整整二十来年,从红纸贴成了黄纸的旧官告,给撕了下来。紧接着,就把预先准备好了的新官告,利利索索地给贴到了官榜上。而后,在这榜上的木柱子都涂上了赞新的红漆…

    这,看似一件小事,但这件小事却不得了。

    这事情后头所隐藏的玄机,别说黑白两道,江湖官商,即便是那些写目不识丁的小老百姓,都清楚地知道,它在代表着什么!

    大唐南域万千城镇,官者不官,鱼肉百姓。民者不民,民不聊生。绿林悍匪横行,江湖强人霸道。这样的情况已经维持了二十年有多了。所以,西市口上的那张官榜,也就有二十年都没有衙役去更换过了。因为,这二十多年来,大唐的南域根本就没有管百姓生死的官!

    而今天,

    官榜换新的了。

    那便很可能意味着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正在悄然发生…

    大唐南域的官府衙门,开门了!

    这真的很重要…

    至少对于那些手无搏鸡之力的小老百姓而言,很重要!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里,老百姓就处于最底下,也是最弱小的一个层面。在绿林悍匪,江湖强人的面前,他们的小命,根本就和蚂蚁没有太大的区别。如年前的三院大战,血洗十里雅苑大街。又如年前的渔阳水战,两岸惊涛催城。强人之间的拼杀,百姓人儿伤的也就伤了,死的也就那样了。人家心情好的,或许会给你几个铁镚子去看看大夫买买药,又或给你捎上一副体面的棺材和钱财。要心情不好的,拍拍屁股一走了之,你也拿人家没有办法…

    这是物竞天择的道理!

    这个道理,永远都不会属于弱者!

    所以,于这些小老百姓而言,在如此黑暗的层面中,他们最需要的,是有人能为他们撑起一片遮风挡雨的晴空。哪怕,那只是一个面子上的工程。

    只要能有个约束和讲理的地方儿,就成。

    要求,真的不高…

    也所以,今日官榜一换,满城轰动!

    当然啦,这必然不仅仅唯有岳阳成如此,整片南域大大小小万千城镇,一百二十三州,皆如斯,皆轰动!只是岳阳城的小老百姓最多,看热闹也就看得最疯狂而已了。

    “诶,诶,都让开!都让开!这有识字的,让他去看!”

    “前面的都让条路,别占着茅坑不拉屎啊!”

    “……”

    西城菜市口,今日不卖菜,只卖热闹与红火。数里市场,方圆数里人潮。可是官榜就那么点大,能见着它的也就前头那几十号人。里端的往里挤,都快把人给挤成肉饼子。外头懒得挤的,就四五成一堆,嗑着瓜子侃大山,等待着里头的消息。

    “滚开!”

    一位身材魁梧的汉子,费力地挥舞着铁铲,撬开人潮一路。带着一位老得眼睛都蒙成了一条黑蚯蚓的老头子,死命地往官榜处挤去。

    “滚开滚开!靠,不识字站着干鸟蛋蛋啊!?”

    “滚!滚!”

    “让开!让老先生去看看…”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

    好不容易,挤了老半天。汉子才带着老头子由人潮外头,挤到了官榜的前头。再一手扒开,趴在官榜上看了老半天,都没看出个所以然来的糙汉。而后,请过身后跟来的老头子。而,这老头子,也确实够老的呀。刚刚那些不识字的糙汉是趴着看的官榜,这老头是比人家更厉害,眼睛都快要贴到红纸上咯,他才能见得着字儿…

    “老先生,这上头到底写着啥玩意来着呀?”

    “要不你念出来,也让大伙乐呵乐呵呀…”

    或许是嫌这老头子看得太慢了,身后围着的糙汉子,便不乐意地嚷嚷了起来。老头子不管不顾地,又眯眼老眼,看了好长一段时间,方才点点头,有气无力地说道:“看懂咯…”

    “那写的啥子啊?”

    “你念来听听…”

    “那…你得给我备着…点茶水才成,这可…得道道老半天咯…”

    “成,我这就给你倒水去。”

    见老头子应承,领他来的汉子紧忙跑出人群,没多久便拿回来了几个大茶壶。

    见这汉子忙活得积极厚道,老头子才继续半死不活地点着头,说道:“好…好那我说说吧。”

    说着,他又把脑袋靠在了官榜的开头,边看就边开始一个一个字地艰难念道:“这写的啥…”

    “哦…看到了…写的是,骆牙私吞军饷,篡改军机。即日起罢免其江镇军统帅一职。”

    “这里是…石皖承杀戮无辜,草菅人命,即日起罢免其祁阳太守一职。”

    “史楷夫滥用军权,即日起罢免三水提督一职。”

    “安康岳谋叛逆恶……”

    “刘空假传皇令…”

    “萨克雷…”

    “……”

    老头子看得很慢,读得也很慢,几乎是一个一个字地念出来的。以至于长长一张官榜,上万字,老头子把太阳由山脚一路年上了山顶,他还在慢吞吞地念念叨叨。其中有好几次,他都快给念晕过去了。幸好,领他来的那位汉子早就准备了冰水果食,见他快念断气了就歇息一会儿。否则呀,这官榜没念完,这老头子肯定就得死翘翘咯…

    而旁边的人也没催促。一是因为这官榜里头的道道,好像是有那么些可以让人琢磨的地方。二是因为,小老百姓识得的字儿,实在不多。要是这老先生给念趴下去了,他们可就又得跑大老远去找人来念咯。

    许久许久…

    “哎呦…累死老朽我咯…”

    “老先生先喝一口。”

    “恩,啊…”

    “这纸红得呀,都要晃瞎我眼珠子咯…还好,可剩这最后一段咯哈…”

    小小一张官榜,是被这老先生一路念叨到了日头当空高挂,阳光烈烈曝晒。而官榜两旁,也被几位有良心的糙汉子,弄来了支架,撑起了一张遮阳的篷子。这才使得那满头大汗的老头子,没给晒趴过去了。

    喝完冰水,老头子重新凑到了官榜上。

    “我瞧瞧啊…”

    “这写的呀…恩…榜上四百三十四人,罪证确凿,无需再审,即刻押解岳阳大牢!待正月十五夜,于瀛水岳阳河段,斩首示众,以正王法!即日起,南域七百城,三千镇,官府衙门重新升堂。如有冤屈案,纠纷者,皆可移步各城公堂,笔录备案,秉公办理。特此宣谕,各宜凛遵。”

    “哎呦…可算给念完咯…”

    话至此,一纸官榜总算是给念完了。

    从这纸官告的行文来看。不难看出,写这纸官榜的官老爷,应该是特意花了些心思,改了不少措辞的。因为,在字里行间的用词用语,并没有多少拗口的官腔,让这些小老百姓们都能听之即可明意。

    然而,纵然是官告通俗易懂,而此间离得只要不是太远,也都能听得清楚。可是待那老头子把整纸官榜念罢后,此间却显得出奇的安静。或许是老头子念得实在太慢了,满满的激动在他那一个一个的念述中,都被消耗去了大半。情理当中的兴奋又或狐疑等躁动,并没有随之出现。

    不过,这其实也是能理解的。

    无他,除了老头子念得慢以外,还有一份难以自信。

    毕竟岳阳城,乃至整片大唐南域,已无官府衙门二十年。这二十年里头,百姓人儿是有难不能述,有官不能报,所有苦果都自个回家自个吞着。这样的日子过了二十年,谁都得把自个过麻木了。现在却突然有人告诉他们,衙门开了,以后大伙都能有个说公道的地方儿了。这样的惊雷,于他们而言,无疑就是一件变天的事情…

    一时间,又有谁能接受得了这份喜悦?

    这样的突变,实在太不真实了…

    另一边。

    “大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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