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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道天行-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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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出现在了这里。这无异于就是摆白了车马,要告诉全天下的人…
他们真的叛了!
“啪啪…”
风吹草动,天云变化。
夏渊没搭理一见面就阿谀奉承个没完没了的金不换,只是轻轻地拍了拍他那油腻腻的肥脸。之后便把目光投落到了,跟在金不换身后的周远山身上。
痞笑道:“早这样做不就好了么?故弄玄虚这么多干啥子?死要脸,可不是什么好事哦…”
“……”
然,这极具挑衅味儿的问话,并没有得到该有的回答。又或者说,周远山压根就没看过夏渊一眼。他的目光,一直都停留在夏渊身后的李清风脸上…
冷道:“这是执剑祖训,你可曾记得?”
李清风此时的脸色也很冷。但,对于周远山这突然抛出的问题,他似乎早有准备。没怎么思量,他便直接回道:“入执剑山,拜两仪门,论三清大道,守纯阳正统。此乃祖训之始…”
“恩…只要你还记得就好…”
周远山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接着,他话风一转,侧脸瞟眼夏渊,稍有讽刺继续说道:“那,他可不是咱们纯阳的人…”
“你放心…”
“他是他,纯阳是纯阳。他代表不了七星院,也代表不了执剑一脉。所以,七星也不会成为他的刀。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周远山的话只说了一半,李清风就果断断话了。而,夏渊,闻言之后也不生气。只是被当众落了面子,免不得皱起了些许眉头。
“但愿你能说到做到。”
这时,周远山才稍稍盛起些和意:“待这事过了,就得轮到咱们仙行的事情了…”
“……”
筏…
说着,周远山挽起拂尘,走到了夏渊身后,来到那位让他深感无力的少年面前。从怀中掏出一块巴掌大小的精致银色令牌,伸手递出。
“希望你也能说道做到,莫寒了我等的苦心。”
“额……”
执起食指,夏寻有些为难地刮了刮鼻子。他并没有立马接过令牌,而是无奈地说道:“周道长,你这话说得不对哦。我可从没说过一定能做到的呀…”
“哼!”
周远山是被这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儿,给气得有些压抑不住自己心中的闷火了。冷哼一声,直接就把令牌硬塞到了夏寻的青衫怀中…
“七十七楼,天字号。”
“哦…”
见夏寻还是一副万事无所谓的样子,周远山就更怒了。拂尘一挥,打开夏寻刮着鼻子的手掌,指着他鼻梁就肃声道:“要是你敢把我们给卖了,我周远山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给我记清楚了…”
夏寻无奈地瘪了瘪嘴皮子,两手一摊:“我记清楚咯,你放心吧…”
“哼!”
………………………………
第二百二十二章 狼行千里
月明星稀,凤鹊南飞,啼鸣人间千百州。
瀛水滔滔,卧虎站山,啸尽南域千万里。
无论是啼鸣的凤鹊,还是啸山林的猛虎,两者都是站在人间顶端恐怖存在,正以睥睨众生的威势,震慑着这片领域中的万物生灵,逼迫着他们匍匐臣服于脚下。
可,一山又岂能容二虎?
真正的王,始终只能有一个。两虎雄踞一隅,那相争就是必然的事情。只是他们什么时候争,是否就在今晚上,这就要拭目以待了…
“哎呦,渊爷您可来了。”
“……”
夏寻、夏侯、墨闲、芍药四人,在接过周远山给来的令牌后,便离开了瀛水河岸。就在他们走后不久,河岸边上,夏渊这一伙人还没说上几句话语,岳阳王府的那位胡师爷,便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头,突然就给冒了出来。
远远地,他人还没走近,便已经双手抱拳,朝着夏渊哈笑奉承了:“得知渊爷今夜有要事在身,不能及时赴宴。所以咱家王爷,便特意把赏月的时辰延后了些许。可也是等您许久啦…”
“……”
狗尾巴草垫了垫尾穗,话未说热乎的夏渊微微侧眼看向大河方向。
对于这位贼眉鼠眼的王府师爷,夏渊似乎并没有多少好感,细眯着眼皮稍稍地打量了一番。尔后,才痞声痞气地讽笑说道:“哎呦,这不那条披虎皮的狗腿子么?窝了几十年的沟沟,咋越活越滋润了哩?”
讽刺得**…
但这胡师爷的脸皮也是够厚的。脸不红,心不跳,根本就没把这话听到耳朵里。行到夏渊身前,他还毕恭毕敬地抱拳弯腰行一个小礼,继续哈笑道:“这不都托您的福气,还有咱家王爷所赐么?不然以小的这副德行,又哪有这造化呀?”
“呵…”
鄙夷单笑,略带冰冷。
夏渊缓缓伸手厚实的手掌,像拍金不换的肥脸一般,轻轻地拍了拍胡师爷那干瘦的脸颊。冷声逐字慢道:“你是挖苦我,对吧?”
掌打人脸,虽不大力。
但,这确确实实地就是在羞辱一个人的尊严。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夏渊打脸了还能笑出声来的,全岳阳城的江湖之中,目前只有金不换一人能做得到。因为他是商人,脸皮子最不值钱,也最懂得取舍之道。而,此时此刻这位王府师爷的城府,显然比金不换差了那么一丝丝…
先前夏渊嘴巴上的羞辱,他能忍下来。然,这次实实在在地盖耳光子,他却接不住了。在夏渊轻拍之下,他的目光瞬间化冷,哈笑转怨,抱拳两手硬硬地僵直在原位,久久不动。
淡淡道:“渊爷…今时不同往日,还请自重些好。”
话冷…
有怨气横生。
胡师爷说得比夏渊先前还要缓慢许多,是从牙缝子里一点点漏出来的。
“哦?”夏渊闻言,立马就装起了一副不解的样子。冷色稍退,盛起浓浓的玩味,笑问:“今时怎么不同往日了?我倒想知道,是风平浪静太久,把你的胆子养肥了,还是你觉得刀子磨得锋利,不怕我这渊爷了?”
“噌…”
夏渊这话虽然是笑着说的,但此时此刻任谁都能从他那两颗眯起的眼睛,感受到深深的杀意。师爷身后数十丈开外的列阵军士,都不由自主地把手掌握到了腰间刀柄之上。数百丈开外的瀛水涛声依旧,只是甲板之上的气氛,则比先前更沉重了许多…
今夜宴席还未真正开场,夏渊也还未正式入场。只是刚等登台,才出现一会儿,插曲就已经连连上演,夏渊也是把他那嚣张得无边无际的痞子气焰,发挥得淋漓尽致。下马立威夺势,打狗不看主人,就如夏渊先前所说的那般,简直就是横行无忌至极致了…
虽说,这符合他贯的品性作风。
但,把这幅作态放在今夜里使出,那其中所隐藏着的深意与倚仗,就直把此间的人心儿压的喘不过气来了。
难道,他真的不把那位王爷放在眼里吗?
如果这是如此,那他身后的依仗,那得有多么惊人和恐怖啊?
“……”
作为最能体会夏渊此刻杀机的人,胡师爷的两鬓发末,已经不由得渗出些许汗迹。或许是后悔一时的鲁莽,忐忑犹豫许久这后,他微微抿了抿嘴巴,极其艰难地掀起一丝比哭还难看的苦笑。咬牙道:“渊爷您会错意了…”
“哦?”夏渊再疑惑一声,未多言。
胡师爷接着平下许多怨气,抱拳一垫,恭敬再道:“小的意思是,今夜恰逢元宵,月圆天清是祭灵时候,现在吉时将尽,所以还请渊爷赶紧入座吧。”
“哈哈哈!”
笑,狂笑!
师爷话罢,夏渊随之收回了打脸的手掌,挽在后腰间,同时仰天狂笑。笑得张狂,响彻此间天地,嚣张无比…
一股雄霸天下的枭雄气焰,顿时就掩盖去了夏渊原有的痞子气息。此时此刻,无论是大河之上宴客,还是河岸上的军士,还是与夏渊同来的各院府势力高人,都不由得打起一个冷颤。因为,谁都知道,夏渊此刻笑的,不是这位师爷…
而是站在这位师爷身后的,那头猛虎!
这完完全全就是砸场子的前奏呀…
“哈哈哈…”
笑过数息,夏渊是笑得尽兴了。此间的人儿,也被他笑出一身冷汗来。这时,夏渊才缓下笑声,朝着胡师爷玩笑道:“这就对了嘛…做狗,就要有一条狗该有的眀悟。披着的虎皮再威风,那也没你这分狗皮来得漂亮。这就是所谓的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了…哈哈。”
说完,笑着,夏渊没给师爷接话的时间,直接迈起大步,挨着衣肩便越过了胡师爷,朝着瀛水河上,那张滔天红布的方向行去了。
夏渊前脚迈开,身后的八位七星院长,以及那些各院府势力高人,也都相继起步,紧跟后脚。唯胡师爷动也不动,他脸上的强颜欢笑依旧,两手仍在抱拳,僵直如石。只是,这笑却是那样的苦涩,抱拳的两只手腕,由于用力过度,都开始突起道道青筋来了。
很显然,他的脸皮子还没练到家,是兜不住夏渊的含沙射影了。
不过这也难怪…
虽说他只是位师爷,但他是岳阳王府的师爷。在过去二十年里,除了他的主子,又有谁敢这么和他说话?即便是年前,那位领两千玄甲重骑由骊山跃入岳阳城的那位秦大将军,在朝廷军机密令之下,见了这胡师爷不也得给三分面子不是?
“呵呵…”
轻笑忽起,有些落井下石的味道。
待周遭人儿相继离去后,走在队伍最后头的金不换,方才提着金腰带走到了胡师爷身侧。他脸上那道,怎么笑都显得特别恐怖的笑容,略带着得意。
“你知道你错哪了么?”
“……”
胡师爷微微抬头,看着这道比他高出两个头的笑容。眼中的厌恶不言而喻,但他也只是静静地冷怨看着,并没有接话…
“呵呵…”
金不换笑着弯下腰杆,把肥硕的脑袋贴到了胡师爷的耳边,阴声细道:“错在你的脸皮比我的贵。既然跑出来当条狗了,那就得有这做狗的姿势。既然吃屎也得吃得大方嘛…”
说到这里,金不换重新站直了腰杆。
提着腰带,再次迈开步子,越过了胡师爷。边走,他就边看着远处在随夜风飞舞着的大红布子,哈笑道:“这本事你还得向我们这些做买卖的铜臭人儿,好好学习呀…”
“……”
浪滔滔,瀛水浑。
看不清鱼虾几何,唯两岸繁华与河上明火映千丈红布,腾腾猎舞。是晚风颤瑟,感知到寂夜中徘徊着的不安。
就在夏渊领着众人,登上今夜汇宴的甲板同时。另一边,北去十数里外,先前与夏渊分道而行的夏寻四人,也一同走入了岳阳楼…
岳阳楼高千丈,共九九八十一楼。下三十六楼为大堂食府,上四十五楼为宴客厢房。犬马声色虽不及渔阳的醉今朝,但奢华的程度则有过之而无不及。其中最特别的,就得数岳阳楼的楼梯了。
岳阳楼的楼梯有分两道。一道和醉今朝的一样,皆为一柱擎天,沿柱建梯,直通楼顶。另一道为则吊梯,专为上四十五楼的贵客所用。每一楼都有两个可同时容纳二十人,由两道铁缆相连的纯金包厢,分设上下。若有客人需要登楼或下楼,只要走对应楼层的包厢,楼下的纤夫便会拉动铁索,把一个个包厢送上或放下,极其方便。
“哐当…”
连接七十七楼的铁索,被楼下的纤夫拉至顶端,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响。精雕云图的包厢铁门,随之被人缓缓打开。
“这玩意挺有意思的呀…”
夏侯叼着跟枯草,首先从包厢里头走出。他似乎对牵连包厢上下的轴轮子很感兴趣,走出来后,仍止不住细细地打量着铁索两段。
“你第一次来么?”随后走出来的夏寻,有些好奇地问去。
夏侯顿时就没好气了:“你知不知道来这一次要多少银子?来这一次够我去十回醉今朝了,我没事来这,是有毛病吧?”
夏侯这么说来,夏寻瞬间就明白过来了。
确实如此,以前的七星院就是勒紧腰带过日子的,哪能有钱让夏侯这些弟子去挥霍啊?他能不时去一两回今朝醉喝花酒,都已经是把他爹那些龌龊计量给用上了。让他把钱仍这岳阳楼里风花雪月,他还真没这份豪气…
“就这里了…”
墨闲最后走出。
没搭理幽怨的夏侯,非常直接地冷冷扫一眼周遭,尔后指着一门牌上镶嵌铂金,刻一天字的厢房就说道。
此间话到这里,墨闲所指着的厢房随之静下了许多。很明显,厢房里头的人,是察觉到外头来者的动静了。
等了好一阵子,见没人有话,墨闲便夏寻问道:“敲门?”
“切…”
墨闲问起,夏寻还未接话。夏侯的幽怨顷刻就散去了,枯草一翘,一声不屑,抢过话来:“去他***腿,敲啥门呀?咱们来这是给他们面子,难道他们还想把自个当爷啊?”
说着,不等人说话。夏侯直接朝着墨闲所指的厢房,迈起那嚣张得不可一世的痞子步,来到房门前,毫不犹豫提脚抬腿,就是一个脚丫踹出!
“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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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二十三章 第六个人
“嗙!”
门并未上锁,是虚掩着的。看书阁wwΔ。laΩ81Ω『
所以夏侯这一脚虽然踹得大力,但并没有想象当中那般,一脚丫子便把木门给踹飞咯。
只是…这木门被踹开以后,门外的四人,马上就被内敛在此间包房内的阴冷寒光,给冷出了一个哆嗦。
“……”
三十七位道人,七十四道似刀目光,就在夏侯踹门的一刹那,齐刷刷地都斩到了这门外四人的身上。愤怒与怨毒是无法掩盖的情绪。其中几位道人的老手,更是把在了拂尘出剑的机关处。若非仅剩的理智在提醒着他们,眼前这四人动不得。否则,凭他们以往那副鼻眼朝天的高傲,必然就得藏剑出鞘喋血一番才成。
门,
已被踢开许久…
门外门内,相视无话亦许久。站在凭栏处,那位于周远山关系最好的老道人,稍稍眯着眼睛,细细打量了一番这无礼至极的夏侯。
轻笑问道:“夏渊是你爹吧?”
“……”
这是废话。
因为俗话都说了,有其父就必有其子。以夏侯此时这痞气凌人的作势,外加上那嘴皮子上叼着的草儿。这世间上,除了夏渊,恐怕就没人能做他爹了。
所以这问得多余…
“切…”
鄙夷一声,撇开八字腿。
夏侯一手插腰,一手伸出根大拇指,指着自己鼻子就嚣张喝道:“没错,夏渊就是我爹!但,爷爷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姓夏名侯!你给爷爷我记清楚咯!”
“……”
夏侯就是夏侯,完全承了夏渊的横行霸道。一话出口便能把人给气得哭笑不得。先前话者的话意很显然是嘲讽,但到了夏侯这里,却生生被他拐了赞赏的味儿。
“哦…”
寒光依旧,非常不悦。
站凭栏处的老道人没脾气地摇了摇头,摆了摆手上拂尘,敷衍道:“既然来了就随意坐吧,别想着让我们侍候你这大爷的。”
“切…啥玩意呀?”
“就你那皮糙肉厚的,你来服侍爷爷,爷爷还不要了。要不是你们哭着求着,爷爷我也向来宽宏大量,不然今夜爷爷就不来咯…”
说着,夏侯便迈起痞子步,先走入厢房,挨着圆桌边上的太师椅就坐下了。沏茶倒水,一副旁若无人地模样,无礼且嚣张至极。
“……”
只是,入屋后没多久,他便现有些不对劲了。因为,原先和他一同上楼的夏寻三人,并没有随他后脚进入厢房,而是仍站在木门外头。
夏寻是一副疑心重重的样子,微抬着脑袋,看着头顶上的天花。墨闲和芍药则静静地看着夏寻,皆一副狐疑的样子。而屋子里头的数十位老道人,也66续续地留意到了门外三人的异常,相继把目光由冷转平,扫到了夏寻的身上。
“你三傻愣着干啥子哦?”看了许久,急性子的夏侯便忍不住狐疑问了:“那天板是有金子还是咋滴呀?看这么老旧还没看够呀?”
“嘘…”
夏侯问罢,夏寻伸出一根食指,抵住嘴唇,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夏侯见状是更加疑惑了,但见夏寻的神色是认真非常,一点都不像开玩笑的样子,他一时间也不好再出声多话打搅什么。
“你闻到味儿了么?”看了好一阵子,夏寻方才稍稍皱起眉头,撇下眼睛看向与他并肩的芍药,轻声问道。
“恩…”芍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幽幽反问道:“你说的,可是槐木和血腥的味儿么?”
“对,就这味。”夏寻点头轻应。
芍药似乎不明白夏寻到底在说些什么,再问道:“这有什么特别的么?”
夏寻的脸色稍稍显得谨慎,伸出一根食指,指了指头顶,小声道:“楼顶有人…”
“啧!”
“诶…我还以为出啥大事了…”
话还没说完,场间被夏寻的谨慎作态吊起了心儿的老道人们,顿时松下一口气。坐在最侧边的一位粗壮老道人,更是没忍住泄出一声,执起拂尘,指着楼上不屑说道:“楼顶是岳阳楼账房,现在就有四条怕死的老狐狸在那打着小算盘,你就别在那大惊小怪了。”
“不止四位!”老道人说完,芍药摆了摆小手,奇怪地看着说话的道人,肯定道:“楼上有五个人呀。”
“恩?”
“啊?”
“……”
诧!
芍药此话一出,场间所有道人顿时身子一抖!
这话不得啊…
此间这些道人,虽修为比不了夏渊,甚至连李清风都不如,但他们好歹也是一方江湖霸主。道行之高,比之一般江湖高人都要高上一大截。此时此刻,楼上有几个人,他们无论是从先前的对话,还是楼顶传下的声响都能真切地判断,只有四位!如果,芍药所言非虚,此时楼顶之上还有第五个人的话。那,只能证明这多出来的第五个人…
是位真正的高人!而且是比已入王者中境的周远山还要高出不少的高人!因为,就连周远山先前,也没感受到这人的存在!
“小…小…姑娘,你没开玩笑吧?”
坐在夏侯不远处的老道人,瞪大眼睛,抖着嗓子问向芍药,道:“你…你确定楼上是五个人?”
“恩…”芍药非常肯定地点了点头,幽幽道:“真是五个人。”
说着,她嗅了嗅精致的鼻子。像是怕众人疑惑,她便伸出五根玉指,边逐根掰下,边细述道:“一人身上有纭宣墨的味儿,他应该在写着东西。一人身上有芦花草纸的味儿,他应该在扇着扇子。一人有桂花饲和冀洲金丝的味儿,他在喂着鸟。一人有观音山的茶味儿,他在煮着水。还有一人…”
“……”
话到这里,芍药似乎犹豫些什么,突然就没往下说了。而她先前细述的,句句言之有理,听得场间的老道人们,就和夏寻初次见识到芍药的嗅识之强悍一般,是个个目瞪口呆。
只是,好奇心使然。就在这最关键时候,芍药却没有了下文,这使得此间的听众顿时就心让难耐。那位粗壮的老道人更是又忍不住,催促道了:“小姑娘你到赶紧说呀…还有一个人呢?他咋滴呐?”
小嘴微微嘟起,眨了眨眼眸子,芍药抬头看着夏寻,刚才幽幽说道:“还有一个人有槐木心和血腥味儿,其中还夹杂着一些些尸油和硫磺的余气。味儿很淡,他应该坐在靠窗户的地方,没有动作。”
“……”
夏寻赞赏地无声一笑。
只是没等夏寻有话,粗壮的老道人就皱着眉头,开口再问去了:“小姑娘,你没闻错吧?这啥子人哦?带尸油的味儿还不会动,该不是具尸体吧?”
芍药没理会道人的质问,而是看着夏寻稍有不自信地问道:“这是你之前给我说过的那人么?”
夏寻微笑着点头,道:“恩,应该就是他了。”
说着,夏寻伸出手掌,拿过芍药张开五指的小手,柔柔地握在手心里。尔后,盛起些许峻色,扫去一眼厢房里头的每一个人。神色之谨慎,似有话在口中酝酿,却停留在脑海里,一时不好言语。最后,夏寻目光停留在站在屋外凭栏处的老道人身上…
四目相对,他又思量了一会儿,方才接着先前梗咽在嘴皮子里的话语,继续淡淡开头说道:“不止五人…是六人。”
“啊?”
“额…”
“哐当!”
惊!
震惊!
夏寻这简单几字,是比芍药先前的语出惊人更惊人!这一惊,才是真正的惊啊!因为,无论楼下楼上,只要是听到这句话的人,皆一时俱惊!
楼下三十七位老道,三十七道惊悚。芍药不可自信,墨闲谨慎握拳,唯还在蒙圈着的夏侯,弄不清楚这生了啥恐怖事情。
楼上,岳阳楼顶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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