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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道天行-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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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下三十七位老道,三十七道惊悚。芍药不可自信,墨闲谨慎握拳,唯还在蒙圈着的夏侯,弄不清楚这生了啥恐怖事情。

    楼上,岳阳楼顶层。

    惊目欲裂,一只玉杯碎地上…

    惊…

    这里虽然只有四人可见,但此处的震惊与惊悚比之楼下,是更胜千百万倍不止。无它,是事实面前不可自信,以及无法相信与想象。因为,端坐在此间一夜的四条商道大鳄,他们和芍药一样,甚至是比芍药更清楚,这里确实是有第五个人!而那人,此时则正倚坐在他们目光所及的帘布之后,窗台之外。他确实没有动作,也确实就是夏寻口中的那人。只是…

    只是…只是,那人也只是一个人啊!他们四人坐在这里一个晚上,又何曾见过夏寻所说的第六个人呀?但,他们很了解夏寻的品性和处事方式,空穴不会来风,夏寻也不会开这么无聊的玩笑,他既然说有第六个人,那此间必然就得还有一个人藏在某处!

    这就是此时此刻,岳阳楼顶层四条商道大鳄的震惊之所在了!因为,他们根本就找不到,也没法现,隐藏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的所谓第六个人!

    但,纵然如此…

    顶楼此时依旧有惊无语。或许是此间四人已被楼下的夏寻,惊吓得不敢开口说话了吧…

    如果夏寻说的不假,那他们就是被一个他们看不见的人,又或者说不知道是人是鬼的东西,在无知无觉中,盯了大半个晚上!

    这样的事情,想想都让人毛骨悚然…

    “你说的人,可是藏在棺材里的?”

    “……”
………………………………

第二百二十四章 夜宴揭幕

    “藏在棺材里?”

    “……”

    楼顶无话许久,楼下传来芍药的幽幽疑问声。看书阁免费连载小说阅读网随话起,楼顶四人都不约而同地把目光往右侧偏去一丝,紧紧地盯着,花白帘布之后,那道人影的后半边…

    那,确实是一口棺材。

    而且是让人看之一眼,便无法忘记的棺材。长七尺,宽三尺,高四尺。精雕各种奇怪咒语纹路。四十九张巴掌大小的明黄符纸,上书鲜红符咒,贴在棺材顶盖的边缘四面。如果芍药说的没错,第六个人藏在这口棺材里头的可能性,确实很大。

    但,夏寻很快便为他们这个念头,泼下了一勺冷水…

    “不在里头,是在外头…”

    楼下的夏寻摇了摇头,看着芍药漂亮的眼眸子,肯定说道:“那人藏在棺材下三尺,与地齐合之处。气息很微弱,但气血旺盛,你闻不出来,应该是他使用某种极其高明的隐匿手段所为,这并不奇怪。”

    “哦…”

    夏寻说完,芍药似懂非懂地点点脑袋。而此间的紧张气氛,也随之缓下许多,同时盛起了少许惊讶。

    惊讶的,是惊讶夏寻那传说中神识,之出神入化。无须眼观,仅凭那玄而又玄的六识感官,便能把隔墙之外的事物,尽收脑海…而,缓下的,则是夏寻说的是隐匿手段,而非藏着一位多么恐怖大人物。这样一个推断,无疑是让屋内的数十位老道人,安下了许多吊起的心儿。毕竟生死厮杀,只要不是无法战胜的对手,那一切事情都好说很多。打不赢,还能有跑的机会不是?

    只不过,这仅仅只代表此刻此间。

    却代表不了此间楼顶,那四位已经被吓得魂不附体的商道大鳄。夏寻话罢,楼上楼下的气氛是走向了两个极端,楼下由惊转缓,楼上则由惊悚顷刻转成了恐惧!

    无它…

    是因为他们看得到,却也什么都看不到…

    这,并不矛盾。

    此间楼顶,四条商道大鳄看得到的,是夏寻说所的“棺材下三尺,与地齐合之处”,那正是那位诡异的背棺少年静坐着的位置。而,他们看不的,则是此时此刻这个位置上,除了那少年和他自己的倒影以外…

    哪里还有夏寻所说的第六个人啊?!

    而,夏寻先前说,那人使用了极其高明的隐匿手段,以至于芍药那强悍的嗅识,也都无法闻出些许端倪。这,或许情有可原,也说得过去。

    但,这不合逻辑!

    此间四人,离那幅棺材最远不过三丈!两者之间,虽然有一袭薄薄地白纱在遮掩着,但也完全不妨碍此间视线的穿越。在如此近的距离之间,纵使说是近在咫尺,那也一点都不为过。

    而事实却恰恰就是如此!

    此间四人与那位诡异的背棺少年共处一室,已经有数个时辰之久。而自始至终,他们居然从未感受到那所谓第六个人的存在。即便是此刻,即便夏寻已经把位置说得清楚,他们的目光也看得清楚,可是他们依旧没有觉察到任何异常的蛛丝马迹来!

    这很可怕…

    在这样一个事实面前…

    又哪里只是“极其高明的隐匿手段”,这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可以形容得了呀?!往大里说,这已经完完全全地超脱了,凡尘世间的法则范畴。有魂而无色、无影、无形,这样的存在,除了传说中的那些魑魅魍魉,又哪能是人力可为?

    可是,世界上真有鬼神么?

    抖…

    想到这里,四位久经商场杀伐的人儿,都不由得打起了一个冷颤。他们似乎突然间明白了,为什么金不换会宁可去当一条狗,也不愿留在岳阳楼,去侍候这位诡异的背棺少年了…

    因为…

    今夜岳阳楼中将会发生的事情,很可能会比瀛水河上的惊涛,还要凶猛和血腥数倍!

    这样一个可能性,从眼前这位静坐数个时辰,一动不动的诡异少年便可以看出。从楼下那数十位老道人,以及刚上楼不久的那袭青衫,那袭麻衣,那把青锋,那位小痞子,也都能看出。至于,夏寻口中那位看不见的第六个人,则是这个可能性中的…必然!

    因为,“他”的存在,唯主杀伐!

    必然见血!

    “呵呵…”

    四人无话,是不敢说话。所以,这一声冷笑,只能来源于白帘之后那位诡异少年的嘴唇之中。静坐数个时辰不动的他,在这一笑之后,是终于动了!

    他的动作幅度很小,且没有过多的表情,仅仅只是两指执瓷杯,清泯一口淡酒,就此而已。紧接着,他便放下了酒杯,又把目光静静地投向了窗外,恢复到先前的作势,再无动静…

    给人感觉,他这一个小小的动作,就像是在回应着楼下那袭青衫的猜测,只是一个默默的述说而已。

    无伤大雅…

    “进去吧…”

    似乎感受到了一个动作的含义,楼下的夏寻随之收回了上眺屋顶的目光。牵着芍药的玉手,便缓步走入厢房…

    “……”

    看着这三位少小人儿,此间三十余位老道人,都很不是滋味。眼中藏着的精光,或狐疑,或怨恨,又或稍稍恐惧,各有细微的差别。

    “那人是谁?”待夏寻、芍药、墨闲相继落座中央圆桌边上后,房外凭栏处的老道人,缕着白花的长须沉声问道。

    “我也不确定…”

    清茶沏水倒三杯,夏寻想了想,补充着答道:“但,我能感知得到他的存在。按血气旺盛程度去推算,应该是位同辈。”

    “哦…”

    “……”

    老道人好像从夏寻这两句话中,读懂了什么,沉沉点头,没再细问。

    话至此,此间小小的插曲,算是结束了。

    对于那所谓的第六个人,是人是鬼,其实大伙已经心里有数。至于他的出现代表着什么,又会把今夜的事情导向哪一个方面发展,那暂且都不得而知。而他的存在,却如藏锋初露利芒,让得本来就忐忑的心儿更加忐忑得深沉,恰似那滔滔瀛水,奔涌不息,东流不止…

    沏茶饮水,无话北望。

    望大河上下,银月与红绸飘扬,人儿与静夜沉思。

    在夏寻四人登上岳阳楼的同时,那头的夏渊也领着百十号人马,正式步入了今夜夜宴的会场。而,那位吃了夏渊一个下马威的胡师爷,就消停许多了。没再拿他的热脸,去贴夏渊那冷冰冰的屁股,也没拿冷脸去不识好歹。毕竟人要脸,树要皮,他比不得金不换那不要脸皮的狗儿样。常人该有的怨怒,他依旧不能完全把持得住,只是身居高位多年,比之一般人多了几分城府与气度罢了…

    待夏渊等人相继落座,大河上下数里宴座再无空席,也再无细语,此间声息终于凝结到了今夜的冰点。

    唯绵绵不绝的浪涛翻腾声作,伴着沉重的呼吸声响,在暗地里述说着此间的沉郁。

    真正的元宵夜…

    就要开始了…

    “莎莎…”

    是的,开始了。

    红布延边上的胡师爷,稍稍整理了一番身上的衣冠,内敛三分怨怒,端起七分正肃,沿着红布的边缘,走到了红布的正下方。分别向东西南三面的宴客,深深鞠下一躬,尔后双手抱拳,朝天挺举数寸,响亮高喝!

    “明月兮,山河兮,和风不息,长水凄凄。谢天公作美,赐元宵佳夜。也谢南域十七州,三十三郡各路英雄,赏脸赴宴,成全今夜这一百年佳话…”

    轻轻拿起,再轻轻放下。

    不痛不痒的一段开场白说完,胡师爷便把高举的拳头稍稍平下些许,突然非常突兀地转一个话风,朝着此间数里宴客,继续高声喝道!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

    “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徙于南河,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九万里,伏以十数年息者也。其翼若垂天之云,其爪成瀑雷之电!天运则将徙于南疆,是凰也!”

    话至此,停了停。

    但,胡师爷的话,必然还没有说完。无它,是因为一首上古圣人的游记,被随意改动了几个字,尔后再从胡师爷的嘴里说出,那完全就变了一个味。

    是浓浓的王者之气!

    所以,这铺垫都出来了,胡师爷的嘴皮子里,必然还有会有后文…

    “凰伏南域,待天命所归…”

    果然,话语停下没多久,胡师爷又再次开口大声喝道了。但,这次他说话的速度极其缓慢,似乎他是想把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送到此间每一个人耳朵里。也似乎,他在酝酿着什么伏笔…

    “天命归,黄土归!天下心归,苍生安泰!”

    “筏!”

    最后一字罢,胡师爷抱拳的双手,突然大力一挥!同时大声喝道!

    “凰者,皇也!”

    “咚咚咚!!”

    话声落,号令出,第一声擂鼓起。

    随胡师爷最后四字说罢,瀛水两岸早已备好的百十只虎皮大鼓,同时擂动!轰鸣声作九天颤抖,大河惊浪顿失滔滔。宛如无尽巨兽正由两岸吼啸,震慑十方人间!

    “咚咚咚!!”

    擂鼓的气势掀起十数狂风,直吹得甲板之上的宴客人儿,衣衫与长发乱舞,身子不由一下颤抖。若非今夜来赴宴的客人都是道中高人,不然的话他们还能不能坐稳都成问题了。

    “大手笔啊…”

    “居然储备了如此之多的碧眼战虎皮!”

    狂风初起,一些眼界光的宴客,一下子便认出两岸那些大鼓的非凡之处。

    “碧眼战虎”…
………………………………

第二百二十五章 京都之赏

    虎中之王,是传说中的神兽白虎。 ̄︶︺sんц閣浼镄嗹載尛裞閲渎棢つww%w。%kanshugelā

    相传白虎生两子,金睛者为长,名“金睛龙虎”,日行九霄,夜盾山林,以蛟龙为食。碧眼者为次,就叫这“碧眼战虎”。战力无双,力拔山河,性情极其凶残。常年出没于南溟海域,肆虐之处少有生者。即便是南溟的隐修高人,若没个王者境的实力,遇着了这凶兽那必然就是身首异处的凄惨下场。

    虽说,两者皆算不得上古凶兽般的存在,但其战力之强悍那也是世间百兽中极其恐怖的茬子了。而且数量之稀少,更是盛世间百年难遇一只。然…这位王爷为了今夜这场特殊的夜宴,一下子便摆出了百十副以“碧眼战虎”虎皮,制成的战鼓作为开场。这手笔之大,以及他身后的底蕴便可见一斑了。

    “呵…”

    狗尾巴草翘翘,坐在红布之下首席的夏渊,不屑一笑:“这披虎皮,摆架势的威风,他倒是做得十足功夫啊。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跟着鼓子一样,光有张光鲜的皮囊,声响大雨点小咯…”

    “这手笔,隐师可能摆得出来?”坐在夏渊下首的李清风,挽着拂尘清淡问道。

    “切…这算啥谱子啊?”

    夏渊仍旧不屑,鄙夷之色更浓三分,痞声再道:“莫说这绿眼破皮子了,咱们村要牵几十头“金睛龙虎”出来溜达,那都是吹个口哨的事情。”

    “……”

    或许弄不清夏渊所说的真假,李清风闻言后不置可否地挽了挽拂尘,没再搭话。

    而,与此同时…

    大河两岸百十大鼓,不多不少擂齐了七七四十九响,顷刻止下。而大河中央,甲板以北,那张遮天蔽日的巨大红布,也终于在这一刻,被候在甲板四角的千余工匠,一同扯下了他那神秘面纱…

    “哗…”

    晚风猎猎,吹红布飞舞。

    千丈高的红艳,如烈火张扬,分飘四方四角。在万众瞩目之下,这座压抑了大唐南域数日的建筑,终于随着红布落下,显露出了他的真容。

    “你好像猜对了。”

    “呵呵,这时间、地点、人物、都放一块了,又有谁能猜不到他要唱哪出大戏啊?”

    “那他的后手就必然更骇人了。”

    “必然的…”

    红布落下,场间宴客并没显露出多少惊容。或许就如坐在西侧的两位文者所言,今夜这事那位王爷已经铺垫太久了,这红布所遮掩的东西,其实大家都早有所料,也就不必惊讶了。

    “听说,京都那头居然派人来送贺礼了…”

    看着那些收卷着红布的四周杂役,黄袍文者轻声说道。而坐旁边的绿袍文者,却没再回答了。只是执起食指,指了指原本被红布遮挡着的顶端…

    道:“看…”

    “……”

    黄袍文者顺指举目。

    那是一座长宽皆里余,切面成等边三角形的千丈高台,赫然耸立在十数里甲板之上,大河正中央!

    高台为无数根厚木钉连,四面四角各有一道楼梯,直通台顶。楼梯为红木材质,上刻各种猛兽图纹,精细分明。乍一眼看之,就宛如漫山猛兽正朝天匍匐跪拜,极具震慑之感。

    而,楼梯之端,高台之顶,则摆放则一尊巨大的“九龙鼎”。没错,就是那唯有天子祭天时,方可使用的“九龙至尊之鼎”!它所代表着的,是皇权至高无上的地位。按理说,即便那位安王爷身居高位,在官职品阶上说来,也勉强算得上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但他毕竟还不是那无上的至尊,那便无权使用此种规格的大鼎才对。

    这,是实实在在的于礼不合…

    只不过,纵使如此,此时此间也无人敢对此发出异议。因为,巨顶之后一前一后正站着两人…

    前者着金丝六爪龙袍,面目深藏王者之威严,两眼精光宛如天上明星,精神抖擞。他…正是今夜的主角,那位潜伏爪牙数十载的…

    岳阳王李常安!

    而站在他三步之后的,则是一位身着“青天白日”文官朝服的中年男子。神色峻肃,不苟言笑,官帽之下两鬓花白,稍有恭敬地半偻着腰杆子,手捧一道明黄色的卷轴,卷轴的中段,有九爪金龙图案,以及一个楷书“圣”字。

    这,应该就是一副圣旨了。

    由此不难看出,此人就应该是京都派来送礼的那位礼部大员…

    礼部侍郎冯书文!

    “莎…”

    千丈高台,载两人俯视大河上下。

    晚风轻抚,终于撩起了今夜序幕。

    高台之下的胡师爷,不动声色地退出了百丈以外。高台之上,的六爪龙袍随后便伴晚风执起了两手,朝着台下万人,做出了一个平声的手势。

    此间细语,随之渐渐平息…

    在这同时…岳阳王虎目峻然,缓缓扫去场间一眼。尔后,又别有深意地与台下首席位的夏渊,沉沉对视了一息。最后,他才收回了目光,侧身一步,朝着身后的冯书文,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道:“冯侍郎,请吧。”

    “恩…”

    冯书文轻轻点了点头,往前一步,走到岳阳王先前站着的地方。紧接着,便摊开手中圣旨,洪亮宣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南王李常安,尽忠职守,兴邦有方。于大唐百废待兴之际,镇南土十二载,百姓安居,风调雨顺,功不可没。特赐,长寿玉如意一对,东瀛雪绵绸缎百匹,鞍山精钢宝甲千副,龙泉玄钢宝剑千柄,云中铁血战马千匹,真武山救心宝丹百枚…”

    圣旨宣起,随着冯书文口里念出一份赏赐,大河两岸便有侍女或侍卫,手捧礼盒又或驱赶马,这领着赏赐之物行入场中。而场间刚平息不久的细语,随着这道圣旨念开,又再一次碎碎叨起来了。

    无它,只是圣旨的内容来得意料之中,却又有意料之外。

    意料之中的,是那早有传闻的京都赏赐。而意料之外的,则是这赏赐的内容,都深藏着某种难明的含义。

    赏得不合常理…

    赏玉如意,寓的是事事如意,这是情理之中。但在这之后所赏的,却样样不离铁血气息…

    东瀛的布,鞍山的甲,龙泉的剑,云中的马,这都是战备重器。古往今来,是只赏开疆辟土的军中将帅。而今夜,京都的金銮殿,却把这样的礼,选择在这样一个敏感的时间段,送到了岳阳瀛水这位即将猛虎落下的王爷面前。

    这是破了历年来的先例不止,还凌乱了所有人儿的思绪。给人感觉,就好像金銮殿上的那位无上君主,非常希望且鼓励岳阳这位王爷,尽快举兵北伐一般。

    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他埋在这里头的心思…

    “黑金精筋三担,福禄膏三箱子,琉球比目鱼十八尾,浑圆精铁六车,御赐尚方宝戟一柄,钦此!”

    玉盘珍品,寒光如雪。

    京都厚礼,千车赏赐。

    瀛水逐浪,百转千回…

    随着最后一字高声念罢,长长一道圣旨终于念完了。而高台之下,也已经被被摆放上了无数的御赐珍宝。其中最显眼的,就莫过于那些映明月,外漏着锋芒的刀剑盾甲一类战器了。

    “嗖…”

    冯书文小心翼翼地把圣旨重新卷起,尔后不卑不亢地捧在手上,微低头颅,稍稍侧身递给身旁的王爷,说道:“王爷请接旨吧…”

    “……”

    无声一笑。

    岳阳王不置可否地翘起两边嘴角,笑色中似乎还带有一丝丝的怨恨,非常复杂。

    他没有躬身,也没有回礼。只是执起一只手掌,随意地一把接过递来的圣旨,放在身前的“九龙大鼎”的沿边上。尔后,略带傲慢地敷衍应道:“臣,李常安,谢主隆恩…”

    岳阳王说完,冯书文缓缓往后退去去三步,把主位重新让出。而岳阳王也不客气,直接跨步抬脚就走回到了原位上。双目微蒙,又一次扫视了一眼场间上下…

    威武中带有凌人气势…

    虎目所过,隐威寒千百,是直渗人心。再配上那千丈高台的雄峻,以及九天皓月之皎洁,两者衬托之下,这位傲视群雄的王爷,仿佛真化身成了一头隐伏无尽岁月的卧虎,正趁皓月明光审视着自己的领域,揣测着匍匐在自己脚下的臣民…

    “……”

    徐徐遥看一番后,岳阳王从身侧的长桌上,缓缓拿起一只已经倒好酒水的翡翠玉杯,捧在双手间,面朝大河东,肃声喝道!

    “大将生来胆气豪,腰横秋水雁翎刀,风吹锣鼓山河动,电闪旌旗日月高,天上麒麟原有种,穴中蝼蚁岂能逃?太平待诏是何时?吾与诸君酒一杯,敬今夜皓月长空!”

    “……”
………………………………

第二百二十六章 敬酒三杯

    回音空响大河上下,直接了当!

    一段开场独白,岳阳王是说得豪情万丈,铁血淋漓。其中隐喻,更是直接就把今夜的酒宴定下了一个基调。深藏战意,明里暗里直指日月山河。

    这着实让闻者,听之心儿一紧…

    说罢,岳阳王首先执着玉杯,一口喝尽。而高台之下的数万宴客,无论夏渊一方,还是其余的江湖朝堂势力,也都给上了三分薄面,陆陆续续地相继起杯,喝尽。

    待场间所有人,都把手中杯酒喝完后。岳阳王拿起长桌上的玉壶,把空杯倒满酒水。再次扫眼高台之下…

    “呵呵…”

    最终,岳阳王的目光,停留在了夏渊的身上。他朝着夏渊沉沉一笑,再次高声喝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忆当年隐师道引三朝龙脉,教化大唐文武,乃吾等后生之启蒙,是恩重如山。惜今日,吾幽居江南,隐师归北茫,遥遥相望万里茫茫,已有二十载时日未曾相见。吾,痛心悲切,实在深感惭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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