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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道天行-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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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有二十载时日未曾相见。吾,痛心悲切,实在深感惭愧啊…”

    说着,岳阳王把捧着的玉杯,稍稍往北面方向移了移,再道:“这一杯,敬太傅功德,愿吾师福缘无量,早日南归!”

    “……”

    说完,岳阳王再次一口喝尽玉杯酒水。

    只是,这次高台之下的人儿,就显得有些犹豫了。虽然,此间所有人都知道,这位王爷到底在说些什么,也知道他日后想做些什么。但,这是以后的事情,他现在毕竟啥也没做不是?

    所以,他敬的酒,能喝…

    然,北面那位谋略滔天的三朝太傅,就大不一样咯…事涉二十年前那盘苍生大局,无论在大唐南域,还是其他东西北三域,上至金銮殿,下至小家门院,他的名号从来都是一个禁忌,少有人敢正面提及。即便是平日里,有人无意中提起这个名号,那不都是非常默契地用“北边那位”四字带过?

    而现在,有人光明正大地给这个恐怖的名号,敬上一杯恭酒。那这里头所需要的东西,可不仅仅只是胆魄那么简单了。至少,还得要一份能与大唐京都掰腕的力量…

    而,这份力量…

    岳阳王或许自认为有,或许他真的有。所以他能和敢敬这一杯酒。但,高台之下的那万万江湖朝堂人儿,纵使再有实力,那也不过一城一院的大能人物。他们除了会舞几把大刀,干些打打杀杀的事情以外,可就没有这份覆灭苍生的力量,也没有那份生死度外的胆魄了咯。也所以,面对如此沉重的一杯酒,敢问,又有谁能把它一口喝下呢?

    以至于,从某个角度看去,岳阳王的这杯酒,敬得不好。非常不好,至少他敬得还不是时候,缺少了一个铺垫…

    “他好像很急…”

    高台之下,西侧。

    着黄袍的文者把玩着手中酒杯。浓稠的酒酿在杯中盈晃不倒,丝丝绿绿的很是好看。而他的目光却凝视在高台之端,那道威严的明黄身影之上。目光中,思虑非常显眼,似疑惑似忐忑。

    “是着急了…”

    坐身侧的绿袍文者,无奈一笑。

    轻声低语道:“开场第二话便以北茫为引,切入正题。不铺垫,不摆道,显然就存心不让人安乐了。若猜得不错,接下来,他就得把酒数千仇才能拔高今夜的调子咯。”

    “恩…”

    咄…

    黄袍文者点点头,轻轻放下酒杯。

    “这仇深…不好数。”

    “所以也就急了…”

    “……”

    高台下私语幽幽,如蚊吟细声,少有人举杯。而此间,能陪高台上那位王爷喝下这杯酒的,也就只有东南侧的夏渊一行人了。

    “追思当年,国泰安康,大唐万里,歌舞升平…”

    没理会高台之下的冷场,岳阳王再次倒满一杯清酒。边倒着,他边沉沉重道:“父王在世时候,就曾说过“乱世大统,国师首功。盛世安邦,太傅伟绩”。大唐能有今日之昌盛,是离不开国师与太傅之无上功德,吾等应当时刻铭记于心。

    但…

    今日看来…

    诸位是只记得大唐有国师,而太傅的功绩,以及先王的旧事,倒是没几个人还能记得住了…”

    说到这里,岳阳王突然话风一转!手中杯酒朝天稍稍一举!

    “但,本王还记得住!也记得清楚!”

    “这十数年来,日夜不敢有忘!江南有谷多才俊,万里疆土拜将相。金銮弑君逆天命,烽火一炬焚九州!此乃吾辈之血海深仇,吾忘不得!”

    “……”

    话罢此处,场间顷刻为之一静。连大气也都人敢喘,就更别提那窃窃私语了…

    正如西侧的那两位文者所言,这位王爷今夜要做的事情,要说的冤仇很多,他似乎有些急了。急得刚开场,便把一个天大的抉择抛落此间,让人有些措手不及。

    话,说得豪气,也说得热血。

    短短两段话间,岳阳王便把当年的杀父之仇,和北边那位太傅的灭族之仇,紧紧相连在了一块。也生生地把台下代表北面的夏渊一方,摆到了自己的同一战线上来。可是…他所说的和将要做的事情,实在过于沉重了,以至于众人,根本就跟不他的节奏…

    说罢,缓去好久一会。

    岳阳王把手中酒杯,恭敬地往地上倒去。尔后,高声喝道:“今夜元宵是佳节,最思亲。亦是忌日,最念旧人恩。所以,这第三杯酒,吾等应当敬先王,以及十二年前死去的所有先烈!”

    淡淡酒气,随风挥发起淡淡白雾。但浓烈的酒香,却醉不了此间的抑郁。和先前一样,高台之下依旧安静,安静得让人发毛。

    不过,这是必然的了咯…

    先前第二杯酒敬,高台上的王爷,敬的是北面那位大谋者的名号而已,此间都没人敢与之共饮。而现在,他要敬那位被自己儿子篡权了的先帝,以及十二年前被一夜狼烟焚成了冤魂的太傅一系。这若往深里说,其实已经和造反起义,没有太大的区别了。

    那这杯代表着造反的酒,又还有谁敢喝呢?

    冷…

    无话。

    没人举杯,没人私语,岳阳王也没再继续往下说去了。他只是沉沉地笑着,静静地凝视着高台之下,那些包裹着忐忑心儿,端坐着的人儿。沉沉的笑色中,似乎蕴含着某种嘲讽的味儿,以及一些等待的意思…

    是的,他在等人…

    春风水,春水寒。

    随波逐流享太平,

    逆势泛舟怎能安?

    “呵呵…”

    不知道过了多久,端坐东南侧首席的夏渊,轻轻笑起。他先是不屑地瞟了一眼高台之上的岳阳王,尔后执着桌上玉杯,缓缓站起身来,环视一圈身侧周遭。接着痞声笑道:“敬,诸位先烈在天之灵!”

    “哗哗…”

    说着,夏渊和高台上的岳阳王一样,把手中酒水往地上轻轻一洒。

    就在这同时…

    刷…

    “敬,先烈在天之灵。”

    坐在夏渊周遭的李清风以及七星院的七位院长,也一同站起了身来。举杯朝廷,齐声高喝一句敬语,接着便一口把杯中酒水喝去…

    “敬,诸位先烈在天之灵!”

    “敬,诸位先烈在天之灵!”

    “敬…”

    在这之后,场间东南侧这边,以夏渊为首的各势力江湖人,也都相继起身喝话,把酒喝下。

    细细碎碎地,岳阳王的开场三杯酒,总算是有了那么些回应了,不至于冷得让人尴尬。

    但,也仅仅只是不太冷场而已了。夏渊这一伙人,满打满算也就百十号人左右,相比起今夜几万人同聚一场的宴会而言,那就是大树上的那么一小撮枝叶。该冷的场子,依旧热不起来。

    “……”

    高台上的岳阳王仍无话,放下酒杯双手挽在后腰间,平平地俯视着夏渊那巍峨的身影。而,站在他身后的那位朝廷官员,则冷下了些许脸色。毕竟作为一位今夜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有些话他不能说只能看,有些事他不能做只能听,比如此时此刻所发生的所有事情。他得懂得把握自己的分寸,否则今夜他就很可能被留在这岳阳城里头了。

    “……”

    夏渊稍稍抬头,撇去高台上一眼。

    两抹精光相对一刻,似有点光闪烁。高台上下的两人,好像一瞬之间便达成了什么默契。在对视一眼之后,夏渊便收回了目光,嘴角上的狗尾巴草稍稍翘起一分。没有多想,紧接着他便转眼看向了不远处,几位正襟危坐着的江湖人士。

    咯噔…

    “不好…”

    “完了…完了…”

    “……”

    而被夏渊看着的那几人,立马就感受到了一股大难临头的气息,忐忑的小心脏顷刻迸乍。脸上的苦色啊,就好比刚染绿的布条子,都快要绿得滴出水来咯…

    “呵呵…”

    饶有玩味地看了一会。

    痞声笑起,夏渊迈着痞子步,就走到了这都要被吓破胆了的几人桌前。傲慢地俯视说道:“你们是城北孤山集和裂弓庄的人,对吧?”

    “咕噜…”

    话才传出,面对夏渊这道煞人的笑容,几位江湖人是胆汁都要吐出来咯。

    艰难地咽下一口涎水,坐得离夏渊最近的那名江湖汉子,苦瓜着脸,站起身来,双手抱拳恭敬说道:“是…是的,渊爷…”

    “哦?”

    玩味再一笑,掀起一阵颇假的疑惑。夏渊笑道:“原来你还认识我的呀?”

    “认得…认得…”汉子连忙哈腰回道。

    “恩…”夏渊笑着点点头,尔后顺着汉子左右两侧,看去周遭众人,慢道:“那你们呢?你们可认得爷爷我?”

    “……”
………………………………

第二百二十七章 昨日黄花

    “那你们呢?你们可认得我?”

    “……”

    夏渊这番举动,似乎已经有些喧宾夺主的意思了。Ωヤ看圕閣免費槤載ノ仯紗d閲讀網メ。kà。laΩ81Ω『中文网饶有玩味的两句问话,顷刻便把此间岳阳区域所有人的注意力,由高台之上,强扯到了他的身上。

    但…

    对于他的举动,此刻此刻,并没有多少人,露出多少疑惑的神色,有的依旧是那份忐忑而已。

    缘,毕竟夏渊之名,实在太盛。盛得连高台之上的那位王爷,从某种层面上说来,也与他存在着一段老远的差距。而,无论是现在还是过去,是岳阳还是大唐。只要是经历过那个“黑暗”年代的人,都深深清楚夏渊这两个字,所代表着的就是那无法无天的张狂!

    所以,他的举动即便是再怎么出格,那也是理所当然!因为,他就是岳阳城的无冕之王!

    “认得…认得…”

    “渊爷…”

    “渊爷…”

    “……”

    畏惧索然…

    随夏渊问起与目光扫过,只要被看到的人,都连忙起身哈腰点头。那一个唯唯诺诺的样子,就是老鼠见到老猫一般,差没把尿给吓出来咯。

    “恩…”

    “很好…”

    夏渊再次点点头,玩味的笑色盛起些许傲然,阴沉沉地说道:“既然都认得爷爷我,那这事就好办了…”

    说着,夏渊瞟眼高台之上。

    “今夜佳节…咱们安王爷设宴,是好酒好肉款待诸位。人家敬酒三杯,你们不给面子,只喝一杯也就罢了。这第二杯敬我家村长,你们不赏脸不喝,我也就忍了。但这第三杯,敬的是爷爷我家的先人!你们若还不喝…”

    话到此处,夏渊突然两眼暴瞪!喝道!

    “那是想打我脸么!?”

    “……”

    吼…

    一话怒吼,吼一阵狂风迅猛,猛扫一隅人心颤抖。

    这一下子,夏渊直接是把话给挑明了,也说绝了。把众人的退路,全都给堵得死死的。酒敬三杯,他们不喝,那已经是不给今夜酒宴的主人家面子。夏渊亮起自家先人的大旗,他们若还不喝,那就是对亡者之大不敬!也就如夏渊所说的,是在打他的脸了。然,夏渊从来都只打别人脸光子的时候,他自个的脸蛋儿,又曾几何时被人打过?又或辱蔑过?

    所以说啊…

    在夏渊这一番话下,这些闻声的岳阳江湖人,是根本就没有了选择的余地了。除非,他们真有胆子,闲自个的小命活得太欢,以至于在这两头注定争锋的凶兽的爪子底下蹦跳。否则的话,他们除了低头,便别无选择!

    这是一道实实在在的逼迫!

    “渊爷,您言重了…”

    “渊爷,我们没这个意思…”

    “哎呦…今夜月亮真圆,来来来咱们把酒赏月…”

    “我…我这就喝…”

    “渊爷,这杯我干了…”

    “……”

    今夜能来这赴宴的,都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奈何,夏渊当年所遗留下来的淫威,实在让人生不起半分抵抗的勇气。随夏渊话完,众人连一个推脱都不敢有,纷纷哈腰解释,有的更是直接执起桌上酒杯,当头就灌下咯。即便是几位长相年轻的江湖人,懂不得太多夏渊的厉害,不愿与之恭维的。但在夏渊的两眼虎目的凝视下,半刻不到,也都不得不地缩下了脖子,执酒泯上了一口,认去一个低威。

    这,就是夏渊的厉害…

    仅用一个眼色一句话,便能伤人于无形的威势。

    “呵呵…”

    “很好…都很好…”

    狗尾巴草抖抖…

    待众人相继喝尽杯中酒水,夏渊咧嘴一笑。接着,他朝着侧边不远处的金不换,招招手:“来来来,小金…你给我过来…”

    “诶…”

    金不换闻声,眼中精光一下闪烁,瞬息之间似乎就明白了什么。提着金腰带,迈开大步子,就跑到了夏渊的身旁,哈笑问道:“渊爷,咱们接下来唱哪出呀?”

    “呵呵…好说…”

    夏渊深沉笑道:“先唱一曲沙场点兵。”

    “哦?”金不换装出一副诧异的样子,似明知故问地哈笑说道:“哎呀,这曲子好呀,很应景呀。只是不知道…渊爷您这沙场点的是什么兵呀?”

    “呵呵…”

    夏渊的笑意更深沉了,阴冷冷的,让人看之一眼,心儿便忍不住哆嗦一下。而熟悉夏渊的人都知道,每当他露出这样的表情时候,便意味用不了多久,必然就得有人要遭殃了咯!

    “啪啪…”

    “来…”

    夏渊轻轻地拍了拍金不换的肩膀,尔后一把搭过他的脖子,把他挽入怀中,接着大手一挥!环扫一圈周遭上下,此间所有赴宴的席位!

    大声和道:“你给我瞪大眼睛,都看清楚咯…”

    “今夜!要谁敢不喝这杯酒,就是认不得爷爷我是谁!那你就给我把那些不认识爷爷我的兔崽子们,一个个都记下来!姓甚名谁,家住哪里,有几口人,一个都不能落下!待这里完事了,爷爷就要一个个地给他们送份大礼!好让他们永远都记得清楚…”

    “爷爷我的名号!”

    “……”

    话狠,愈冷,声大。

    夏渊的这一番话,是嚣张得已经没有边界了。缘,这一番话和先前的那一番,大不一样!先前的话,他威逼的,只是场间东南侧,这一小小一隅数百位岳阳城里的江湖人。而,现在这一番话,他却是在说向此间所有赴宴客人的!换句话说,他这是一己之威,在对大唐三千万里南域上,所有势力的蔑视与挑衅!

    这样的嚣张,古往今来,又有谁曾有过?

    “他就是象王夏渊?”

    宴席上,西北侧,靠末端的一位青年女子,眯着眼睛,静看着远处高台之下的那道巍峨身影。眼神略带不屑,语气中更是充满了对夏渊的不以为然。但,她说话的嗓音不高,所以也就传不到太多人的耳朵里头了。

    “就是他了…”

    坐年轻女子右侧的,是一位中年男子,扶着长桌边缘,他轻轻念答道:“长空一啸惊天地,象踏九州君王寂。长安悲,岳阳灾。千古风流今安在?败尽生前身后名。这说的,就是此人的处事手段。所以,你还是注意点言辞吧,莫惹祸了…”

    “呵…”

    女子闻言,不屑单笑,蔑声道:“赵叔,你未免也太看得其他了…”

    说着,女子放眼遥看四周。

    但见,自夏渊那嚣张一话罢后,此间大河上下,所有受邀宴客的神色都变得非常难看。有恼怒,有犹豫,也有许多一部分年轻的江湖人和这女子一般,充满了轻蔑之意。

    看一会,女子继续说道:“这人当年做过的破事,出前爹爹就给我说过…不就是仗着他身后有大人物撑腰,收服了岳阳和京都么?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霸道的痞子罢了。”

    “诶…”

    中年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还小,没经历过我们那个年代。所以,你不能切身体会这痞子手段之狠辣的,有些话还是少说为妙,少说为妙…”

    “说那又如何?”

    女子看向中年男子,语气是更加轻蔑。

    “时隔二十年,即便他当年真的狠辣,那也早成往事了。现在事过境迁,物是人非,青龙北遁,玄武伏山。大唐之内,他还能有多少倚仗可言?倘若还能有倚仗,那他也不至于孤身一人南下了。难不成,他还以为今夜凭他那三言两语,就能把所有人的胆子给吓破…”

    “恩?”

    “……”

    话到这里,不屑的女子似乎感受到了场间某些异常的变化,眼神徐徐凝起异色!随之停下了轻蔑的话语,转头回看…

    “瞧啥呀…”

    或许是女子先前的话语,说得激动,在不知不觉中说得大声了些许。只见周遭那些原本遥看高台下的江湖人儿,不知何时起,便都把目光转移到了这位女子身上。像看傻子一般,奇怪地看着她…

    而女子被看得有些毛了,鼓起腮帮,硬着气儿不忿道:“有啥子好瞧的呀!难道我有说错吗!?”

    “叶子!”

    女子身旁的中年男人皱起眉头,扯了扯她的衣角,稍有不悦的地轻声斥喝道:“适可而止,别说了,再过可就过份了!”

    “……”

    这位中年男人应该是女子家中的某位长辈,因为随他训斥起,骄横的女子纵有不甘,也不敢像先前那般肆无忌惮了。只是,不忿的情绪仍在,倔强地嘟着嘴皮子,闷闷地嘀咕道:“我说的又没错…不就是一个岳阳城的痞子么?纵使他境至王者之巅,圣人之下万夫莫敌,难道咱们咸阳四百府,万万道中人,还怕他一个光棍不成呀?”

    “呵…”

    女子这头说完,在她西侧,相隔十余张长桌的一位精壮大汉,是再也忍不住鄙笑出一声来了。女子闻声撇眼看去,略有怨恨地娇喝道:“你笑什么?”

    这位精壮大汉,估计是一位常年行走水路的江湖侠客。因为,在他的身腰间,系着三只渔家人专门用来潜水捕鱼的鱼笼子。他稍稍抬头,带着些许鄙夷,对视着女子投来的目光;笑道:“当然是笑你天真咯。”

    “你谁啊?”

    大汉话中有刺,但女子并未对此进行直接的反击。因为她忽然间反应过来,在咸阳四百院府势力中,自己似乎从未见过这位随身带鱼笼子的大汉,也没见过这样打扮的江湖侠客。只是,此间一隅,坐着的都是咸阳的江湖中人,而这精壮大汉若非咸阳中人,那他又怎么会被安排到这里呢?

    想到这里,女子谨慎地补充问道:“你好像不是咱们咸阳的吧?我从未见过你…”

    “哈哈…”
………………………………

第二百二十八章 已死之人

    “你好像不是咱们咸阳的吧?因为我从未见过你…”

    “哈哈…”

    精壮大汉不置可否,哈哈一笑。看书阁免费连载小说阅读网81中┡接着,他便把腰间的三只鱼笼子取下,随意地往长桌上一丢,笑说道:“我在江湖混的时候,你还在喝奶了,那当然就没见过我咯。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明白,爹爹今夜为何不亲自赴宴,而派你这黄毛丫头来替他凑数…”

    “因为,有些人他不敢见。而有些事情,他是连会回忆都不敢!”

    “……”

    说罢,精壮大汉执起桌上的酒杯,站起身来。双手捧杯,面朝北向高台,突然大声高喝!

    “咸阳水晶宫,三河白鹭洲。金戈铁马英豪,五湖四海兄弟。敬,诸先烈在天之灵!”

    就在这时!

    不分前后,大河上下,甲板四处!

    忽然间…

    “天下英雄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榕林有山,怨鬼万万。敬,诸先烈在天之灵!”

    “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醉西归,中海苑。敬,九霄安灵!”

    “提剑跨骑挥鬼雨,白骨如山鸟惊飞…”

    “尘世如潮人如水,只叹江湖几人回…”

    “夜雨八方战孤城…”

    “平明剑气看刀声…”

    “敬!当年兄弟!”

    “……”

    忽然间!

    声声喝声,声声迭起!

    就在精壮大汉一话喝起的同时,大河上下,数里宴场各处!不同装束,不同势力,除了年纪相近都在五旬上下以外,再无共同之处的数千余人。在几乎在同一时间,不约而同地,都做起了和这位精壮大汉一样的类似举动!

    都是在突然之间,毫无征兆地双手捧杯,站起了身来!面朝高台,高喝一声江湖暗语,豪情万丈地敬去一杯清酒!

    “……”

    始料不及!

    场间异变,突如其来!

    莫说是那些毫无准备的宴客,被吓了一跳。就连与夏渊同行而来的那几位七星院长,也是被这一下给唬愣住了。很显然,他们也不知道此间生了什么事情。遥眼思看,神色满是不可自信…

    唯夏渊痞味依旧,对此间所生的转变,似乎早有预料。

    “这…”

    面场间突然乍起的数千人马。西北侧,先前还一副无所畏惧的年轻女子,此时是被吓得有些手足无措了。哆嗦的小脚,不由自主地往身旁那位被她称为“赵叔”的中年男子,靠去几步。

    颤声轻问:“赵…赵叔,这些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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