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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道天行-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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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晰的声音…

    “哒,哒。”

    那是一道沉重的脚步声,比之金不换的厚重它更显清脆,由上而下声声规律。

    楼上,

    岳阳楼顶层,声源传来的地方。

    此处充斥着狐疑,狐疑来源于不久前,楼下那三十七位老道人相继跃身离去之后,坐在窗前不动许久的那位妖异少年忽然站起了身来。或是嫌弃,或是无视,他没和凭栏处的四位商道打上一声招呼,拂了拂衣裳便一声不吭地走出了房间。他不说话,此间自然也就没人会热脸贴冷屁股去跟他说话了。因为在这样的一个夜里,面对这样一个诡异的人,谁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他们根本就是两个不同纬度的人。

    “咕噜噜…”

    厢房外,铁索升降时的转动声响,沉闷刺耳如厉鬼在夜间嘶鸣。走的人,已经走远,这个时候顶楼厢房内的书生方才收回狐疑的目光,转眼寻疑看此间另外三人。商贾应该是看懂他的意思,摊开账本用毛笔在纸上写下几字,尔后再轻轻地把账本放在茶几之上。

    账本写着四字,“静观其变”。

    楼下,七十七层。

    随着铁咕噜的转动声响起,此处的气氛由安静逐渐转向了沉静。就连夏侯都压下了他那呱噪的痞子脾性,静静地眯起了眼睛,沉沉看着窗门那头。墨闲把三尺青锋缓缓由背上取下,把着剑柄平放在桌上,似有一触即发的戒备之意。而夏寻和芍药则没太多的动作,只是在众人看不到的桌面底下,两只手掌互相间轻轻写着什么。

    烛火幽忽,冷风相随,十数里外的瀛水大河上有血腥弥漫,而此处的血味也不见得弱去多少。或许从另一个角度说来,这里的腥味更具有某种深意。否则,此间四人,今夜也不会来到这里。

    “咕噜噜。”很快的,门外的铁咕噜转动声停了。

    随着“吱喳”一声开门,沉重的脚步声再次响起。由远而近,不快不慢富有节奏感,不时还伴随有轻微的铁击声,就宛如铁匠们在熔炉边上锻造着精钢,听得烦躁。而没过多久,这脚步声也停了,一道高大的人影便随之出现在了暗黄色的窗纸之后。

    “咄咄咄。”

    轻敲木门,不多不少就三响。夏侯含着狗尾巴草,朝着门外喊道:“门没锁,想进来推开便是。”

    “诶卡。”

    门,确实没锁,是虚掩着的。虚掩的木门轻轻一推便被打开。血红色的槐木棺材首先映入眼帘,背棺材的少年依旧穿着那一身红得渗血的束身锦衣,脸上盛着一抹妖异的微笑。他静静地扫看去此间四人一眼。一眼之后,便直径走到桌前坐下了。

    “懂规矩么?”

    “什么规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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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 一首反诗

    “懂规矩么?”

    “什么规矩?”

    “……”

    或许是看这像个血人似的少年不对眼,又或许是来者的无礼而感到反感。待古梵坐下后,夏侯立马就翻起一脸蛮横之色,阴阳怪气道:“爷爷我让你进门,可没让你坐下,你问都不问便把爷爷的椅子给弄脏糊了,这便是没规矩。不讲规矩,到哪里都得讨打的。”

    “哦。”

    夏侯的话语蛮横非常,给人一种无事生非的感觉。然而,古梵并没有多少情绪上的转变,不置可否应一声,依旧诡异地笑着。他定定地看着夏寻,沉声笑道:“你们今夜既然来了,打肯定就得打,但讨打倒说不上。只是在打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但问无妨。”夏寻淡淡道。

    古梵稍稍收起笑色:“你怎么会知道我会在这里?”

    似乎觉得自己的问题问的含糊,瞟眼北面瀛水河上的高台,又补充道:“你怎么知道今夜我会出现在这里,而不是在那里?”

    夏寻明了地点点头,尔后左手一摊淡淡说道:“这个问题很好猜,一山不容二虎。李常安为卧山虎,掌南域三千万里。你身后的人为啸天虎,统西域诸子百家。如果,今夜你和他都站在祭天台上,那到底你是虎,还是他是虎?纵使你们已经联合,高低首次还是得有,故今夜你不能也不适合站在那里,这是礼数索然。可是,你身后的人和李常安连谋伏蜇多年,到了今夜蓄势露芒时候,仅凭他一个人的能量,即便能震慑得了夜宴上的所有人,却也无法完全压倒渊叔的大势,更比不了站在渊叔身后的北茫势力。所以,必要时候,李常安还是需要你身后的人扶他一把。只是,让你站祭天台下候着,他李常安显然没这个底气。而今夜,岳阳城内还能和那台子同高的地方,目前就只有岳阳楼了。如此一来,你今夜除了侯在这里伺机而动,还能去哪里?”

    “……”

    夏寻说得平淡,可此时若有一位不知情的谋者在场,恐怕会目瞪口呆。因为这番看似平淡的话语中,隐藏着一道让人匪夷所思的推算逻辑。一个点,百道线,千万索然,在毫无逻辑之中夏寻却三言两语直击重点,心思之缜密,简直可怕。

    “啪啪啪。”

    “说得好。”

    古梵摆起三声股掌:“鬼谋一脉果然厉害,不动声色便能算尽玄机内外。佩服,佩服。”

    “废话!”

    夏侯似乎真的很看不顺眼这位不请自来的少年。人家话语礼貌,他却一声喝骂便砸过去了:“咱家村长的绝活有多厉害,那是全天下人都知道的,还用得着你夸赞么?倒是你,别以为扛着副傻不拉叽的棺材板子就能吓唬人咯,要啥时候爷爷我手痒痒了,可保不准把他给揍稀巴咯。”

    “呵呵…”

    冷冷一笑,古梵转眼瞟向夏侯,摆摆手。

    “别急,明人不说暗话,既然你们来了这里,我们之间肯定就得打上一轮,这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说着,古梵又重新看回夏寻:“只是,咱们若现在就打,是不是太早了些?瀛水后半夜的戏会更精彩,错过就可惜了。况且,现在还没轮到我们上场不是?”

    “啧,怕挨揍就直说嘛。跪下磕三个响头,爷爷我就把你给饶了。”

    “侯哥。”

    夏侯不忿骂喝,夏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无需多言:“他说得对,现在还不是时候,咱们等会无妨。”

    “呸…”

    “……”

    一人唱红脸,一人唱白脸。

    夏寻说得亮堂,夏侯若再纠缠不放便显得小家子气了。忿忿不平,“呸”地一声,他把叼在嘴上的狗尾巴草吐到了古梵的桌前,一话不说,甩起袖子,就走到阳台外头,放眼北望大河去…

    夏寻无可奈何地苦苦一笑,没再多话。

    虽然早有谋定,但他最懂得自己这位兄长的急性子。做起事来就只有一根筋,直来直往,有话便说,能动手的绝对不会动脑子,万事是最容不得一个忍字。就如古梵先前所言,既然夏寻四人今夜为了他而来到这里,那他们之间必然都得有一场争斗。

    “哗~”

    此间无话,远眺北望。

    十数里河面,连船甲板与波涛滚滚沉浮。此时此间,所有宴席案桌上都已经被杂役们呈上了满满的一碗鲜血。由于夜冷风寒的缘故,先前还冒着白烟的血浆,现已经结出了一层薄薄的血痂,让本来就不好看的卖相更显恶心许多。

    面对着这碗让人恶心的东西,宴席场间绝大多数人都选择把目光看向了别处,所谓眼不见心不烦嘛,虽然有些掩耳盗铃的意思,但总比一直面对折辱而无法挣脱好多了。

    坐首席上的夏渊,独自拿着根竹筷,不停地搅拌着碗中血浆。脸上神色似笑非笑,有玩味亦有深邃,很难从中看出他的情绪。坐在他身旁的李清风以及几位七星院长则沉重许多,挽拂尘,把长须,静看着大河中央那艘被鲜血给染红了的战船。

    等待着,都在等待着下一浪波涛的涌袭。

    今夜,夏渊举大旗立威,亮出了鬼谋隐伏在南域的数千暗子。从性质上说来,这些人其实和七星院的七位院长并无两样。都是在年少时候遁出了那个大局,隐姓埋名,为鬼谋他日归来而藏锋蓄势二十载。两者间的不同仅在于七星院在明,全天下人都知道岳阳城有这么个孤儿院。而那数千暗子在暗,深藏南域万万里江湖沟壑,山川大河,在这之前谁也猜不着,即便现在是见着了,也没人敢打包票,这就是那位大谋者的全部手段。毕竟,他站得真的太高。战起,便能未卜先知,算尽胜负生死。为一计谋成,可壮士断臂远走北茫,教化蛮荒异族。相隔万万里,亦能布局天下,运筹帷幄。这般恐怖的谋道人物,敢问普天之下又有谁能碰触他的心思?

    而今夜,站在高台之上的那位王爷,似乎就有挑战这高度的意思。他以太傅之名,逼迫南域江湖为其饮酒三杯。面对夏渊亮出的数千把藏刀,再大手一挥血染一船,嗜杀数千人。铁血豪情间,是怀揣着一颗翻天的雄心。这所有作为看似在与夏渊配合着,为今夜的熊熊火堆筑起柴薪。但,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实际上是在与夏渊暗地里互相较量着手腕,争夺那一山之虎的地位。

    “天生万物以养人,世人犹怨天不仁。

    不知蝗蠹遍天下,苦尽苍生尽王臣。”

    高居临下,岳阳王沉沉念起四句诗来,同时高高举起先前由杂役呈上的血浆大碗。由于上举的速度过快,鲜血免不得渐出来些许,染红了他的半只手掌,让人看起来像是刚杀完人一般,红艳艳的。但他没在意这些,举着大碗,再次高声喝道!

    “人之生矣有贵贱,贵人长为天恩眷。

    人生富贵总由天,草民之穷由天谴。

    忽有狂徒夜磨刀,帝星飘摇荧惑高。

    翻天覆地从今始,杀人何须惜手劳。

    不忠之人曰可杀!不孝之人曰可杀!

    不仁之人曰可杀!不义之人曰可杀! ”

    豪气冲天,气贯斗牛。

    一首长二十四句,岳阳一气喝罢,说了四个杀字,其杀气之重直让人听得骇然心惊。

    不过话说回来了,高台上的这位王爷,今夜用这么一首反诗作为引言,那其实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从往事种种来看,他与这首诗的作者其实还真没多大的区别。同样是拥兵自重,同样剑指长安,若说真有区别,其区别也只是在于,后者出身卑微,烂命一条,没多少善谋能士,只能据一小山岗兴风作浪。说他们是反贼,那倒不如说他们是一群打家劫舍的亡命之徒妥当。而前者则贵为王爷,先帝的直系血亲,是真正的龙子。在隐伏十数载后,他已雄踞南域千万里疆土,暗掌握大唐一域军权,翻手云覆手雨,一夜间便能肃清十方朝堂势力。可以说,他就是那真正能把日月换新天的主!

    骇然之中,岳阳王再豪声大喝道:“在座诸位皆是一方顶天立地之英豪,敢与人间嫉恶争正道的真汉子。奈何世间不平之事,是多如瀛水之鱼,有斩之不尽者,亦有无能为力者。仅这数年光景里,像当年盛土江谷一般枉死、错死、怨死者,于岳阳王府记录在案的便有百千万人众。而直至今时今日,这些平白失了性命的可怜人,却始终难寻安心埋骨之所,更莫提有人为他们鸣冤述屈。吾贵为王孙,享朝廷俸禄,治南域政务。为百姓伸张正义,理应是份内之事。奈何本王也是血肉之躯凡人一个,掌一隅岳阳三千里便已力不从心,怎奈南域疆土纵横数千万里之遥,城镇村落百万之多,以本王一人之力又怎能看得了周全?”

    说道这里,岳阳王有意缓下了话语,扫看了一眼场间众人的脸色。但见此间方圆沉寂依旧,唯忐忑与紧张的气氛更加浓烈。一缓过后,岳阳王举着大碗继续沉声喝道!

    “故此,本王今夜设宴,邀诸位英雄豪杰前来相聚,其实是有事相求,还请诸位不要推脱才好呀。”

    “哎呦,厉害了我王爷。”

    岳阳王刚说完,高台下的夏渊忽然便压着嗓子,明知故问道:“难得呀,原来高高在上,谈笑间便可杀万人的岳阳王爷,也有求人的时候啊?啧啧啧,只是不知道,咱们安王爷今夜所求的是何等要事呀?莫不是想让我等入军随伍,除暴安良吧?哈哈…”

    “哈哈!”

    “王爷,好雅兴。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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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 二船囚徒

    “知我者,当属夏兄。”

    高台上的岳阳王朝着夏渊微微咧嘴一笑:“除暴安良确实就是本王的初心。但,在座诸位皆是一方豪侠,入军随伍此等备受约束的事情,本王自然不会勉强。侠之大者,卫国为民。皇天现已不存,苍天便该当立!人间的正道因果,我等铁血男儿怎能不守护一二?故此,本王有意在南域境内设立一盟,此盟名“正道”,斩奸邪,除污秽,以正天下浩气为盟旨。也趁今日良辰,诚邀在座诸位英雄一同与本王维护南域苍生之安宁!敢问诸位,可有不与本王同行者?”

    “……”

    岳阳王长长一话说得情并茂,豪情万丈。若不知前因后果的普通百姓听着,指不定还真会被他感动得涕泪横流。可是,场间在座的只有江湖官府中人,又哪有普通百姓呀?岳阳王到底再说什么他们非常清楚,特别是最后一话。岳阳王问的是不与同行者,而非谁愿同行。此间的人都不愿同行,但在此等顺者昌逆者亡的状况下,谁又敢站出来说一个不字呢?

    显然没有…

    眼看着众人无话,气氛冷淡,岳阳王并不显尴尬。甚至从他那么渗人的笑色中,还能看出他心若泰然。缓了缓,他再高声喝道:“既然在座诸位皆无异议,也就证明本王做的这件事情合得了天意,得得了人心。天时地利人和皆在,何愁大事不成?我等既已天命所归,那便请诸位英豪与本王一同举起桌上酒水,由苍天为证,歃血为盟吧!”

    “这…这…”

    “嘶…”

    “……”

    凉气倒吸,惊煞万般。

    岳阳王此番喝罢,场间众人是再也把持不住内心的慌意了。但奈何被惊语慌了神的人儿,这这那那嘀咕半天,却怎也没说得完整一句话来。是怕,也是谁都不想当那出头之鸟,被杀鸡儆猴。毕竟高台之上的这头猛虎,在数日来所展露出来的爪牙,已然让人难以盛起抗衡之心。即便有,也就唯有坐首席位上的的那位痞子能有这倚仗与气魄。可是,他此刻却只看不语,不动声色,任谁都看不出他到底打着什么算盘。连他都不作声了,其他江湖人又哪敢多嘴呀?

    “呵呵。”

    场间没人举碗,岳阳王的微笑逐渐多出了一道狠色。审视此间好一会后,他把目光转而看向高台下的夏渊:“不知夏兄,可有异议?”

    “挺好。”

    话问来,夏渊颇为不屑地屈起两根手指,敲了敲身前木桌,眼看着高台,便漫不经心回道:“惩恶锄奸,替天行道,匡扶人间正气。如此好事,爷爷怎能有异议?”

    两个“挺好的”虽说是有赞同之意,但谁都能听出夏渊话中的轻蔑。岳阳王神色不改,甚至更狠一分,道:“那夏兄为何不喝这碗酒?”

    “呵…”

    夏渊又是一笑,白眼一番,轻蔑之色更重。敲着桌子,就痞声痞气地喝道:“我说李常安,你是脑子进水了吧?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凭你那几句豪言壮语,杀几个人,唬谁呀?赶紧把剩下的招子都亮了吧,玩虚的真没意思。”

    “哈哈。”

    或许是被落了面子,又或许是夏渊说得直接。待夏渊说完,岳阳王不置可否地就“哈哈”大笑起来了。

    “夏兄果然性子直爽。”

    “别绕了,赶紧亮牌吧。”夏渊颇为不耐。

    岳阳王放下了高举的大碗,沉眼四望大河上下,酝酿片刻气势方才喝道:“既然渊兄直接,本王也只好勉为其难开这个头了。天道不公,皇道有缺。本王原以为,在座诸位都是有一腔热血敢平公道的真汉子。奈何,大恶面前,还是免不得畏畏缩缩。既然如此,本王便向诸位英雄再送一礼,以证本王护道之绝心吧。”话到这里,岳阳王突然大力一甩袖子,双手挽在腰间后,虎目一瞪,大声喝道!

    “送礼!”

    “咚咚咚…”

    “……”

    二字出,数令下!

    两岸大鼓齐擂,擂动彻天。

    大河之上,剩下那艘还没揭开红布子的战船上,百十号王府亲卫得令,分四角同时用力扯下红布!“哗”的一声,红布如烈焰翻舞,朝四方收卷…

    今夜压轴的大戏,终于开场了。

    “果然是他干的。”

    “靠,全活捉了。”

    “……”

    惊色如浪涛不绝。

    红的血,白的骨,破破烂烂的囚服。

    只见这艘掀开了红布的战船,和前面那艘其实并无两样。都整齐排列着数千余个半丈来宽的铁笼子,笼子里有都绑着一个囚犯。唯一不同的,是这艘船上的囚犯,每一个都被铁索贯穿了两边肩胛骨,捆绑得死死,方怕他们会挣脱似的。从他们那憔悴的面容,以及遍体的伤痕不难看出,他们必然曾受过大刑。

    而当这些囚犯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时候,场间的惊惧便凝聚到了一个极致。坐在夏渊身后不远处的那位铁扇门掌门,更是没把持住情绪,两手突然紧绷,一下子便站起了身来,目不转睛地看着战船东侧的一个铁笼子。

    方信身旁的独老见状,拍了拍他的肩膀,瞟一眼夏渊的背影,尔后低声提醒道:“少安毋躁,他会有分寸的,你莫乱了心神。”

    方信还又看了一会,方才不甘地重新坐下,而他的目光却依旧没有转移一丝。其中担忧之色,是不言而喻的。其实吧,或眼生,或熟络,对于这艘战船上的囚犯,在场的绝大多数江湖人都不会陌生。毕竟,这些囚犯在当今南域江湖中,多多少少都有着响亮名声。

    好比,方信看着的那位女囚。五十上下,长发邋遢遮了半张秀脸,身上那些染血的衣裳,依稀还能看出他本来的端庄。这人正是那一夜间被清了门户的洛溪斋斋主…

    洛颖!

    既然她被囚禁在了这里,那其余数千号囚徒的身份,无需多想便能呼之欲出。如果没有猜错,他们应该就是前些日子惨遭灭门的南域各方江湖势力中的大能者!

    事情有些儿恐怖…

    虽说,在这之前,对于那只摧枯拉朽般般席卷南域江湖的恐怖大手,众人是早有论断的。然,推断也仅仅只是推断,事情不还没有水落石出么?可是,现在事情的真相已经揭晓,众人的心神,却突然多出了一块千斤大石头…

    “顾门主果然是落他手里了。”

    “要不要动手?”

    场间南面靠岸边席位上,一男一女。这两人较之与其他人,有些特殊。因为他们两人是共用一张长桌的,而从他们两肩相靠的距离来看,应该是一对夫妻。

    男者寻思片刻,尔后果决地摇摇头,答道:“动不得。”

    女者闻言眉头顿时深皱,瞪眼看着男子:“都这个时候,难道你还贪生怕死不成?”

    “诶…”

    男者很是无奈…

    其实哪里是他贪生怕死呀,他们口中的这位顾门主,乃范阳城中数得上号的院府势力,红花会之执掌。

    和其他江湖人一样。数日前,官差送来请柬。当时,这位掌门本以为那只是哪家官府老爷家中有喜,请他赴宴门罢了。再加之当时他正在院中招待客人,一时抽不出空闲,也就没把这事放心上。随便安排了几名弟子,便去收了这份请柬…

    谁知道,这名送信的官差是眼高过天啊,目中无人不说,压根就没正眼看过那些前来收信的红花会弟子。而那几名弟子也是走惯了江湖的浪荡汉子,做事向来直爽,没多少心机肚量。结果这双方人马没说几句,便在院门外打了起来。那些弟子仗着人多势众,接着把人家官差揍了一个脸青鼻肿,最后连信都没送出,便驱马逃命去了。当时,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红花会弟子,还以为自个只是随手打发了一个不长眼的小衙役而已,没把事情放心上,回去后,随意给院中执事禀报两句,便当作小事把这梁子给过去了。

    结果,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可想而知。就连道修鼻祖的分支门庭都被连根拔起的恐怖存在,又哪里是他们这些江湖鱼虾能够惹的呀?当天夜里,红花会数里院落起火,火灭之后再无一人踪迹,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哎…”

    扫看一眼大河两岸,男者又长叹一声。

    “顾门主对咱们有大恩,况且他惹的这事多半与我们脱不了干系,我又怎能因一己私心,见死不救呢?只是,现在势比人弱呀。不说这两岸伏兵近百万数,光凭那船上的数千官兵,咱俩若硬上,那也是万死无生的结果呀。”

    “难道我们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顾门主被人斩杀?”女者不让分寸狠道。

    男者脸色苦巴,又寻思了好久一会儿,他才把目光投向极远处高台之下那道巍峨身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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