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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道天行-第1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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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夺命逃窜。
但,它也没生猛多久…
但见!
“畜生!找死啊!”
“咚!”
“唲~”
溪边上的一位壮汉,两步跨一步走飞掠到野猪跟前,当头照脸就是猛地一脚踹出!
“咚”的一声震响,生生是把数百斤重的大野猪一脚踹飞,狠狠撞上了院子石墙。霎时间,*迸裂,渐下一滩鲜血。可怜的野猪身子骨还没活动得热乎了,便一命呜呼…
好生猛的人儿,好粗暴的手段。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残忍的画面叫人唏嘘,特别为佛门中人所不忍。小和尚是过来人,显然已经不对剩下那几头鸡鸭蛇的性命抱有任何期望。
他双手合十,站起身子,朝着众人有礼地作下一揖:“佛门之地,忌生杀孽。小僧先行回避,还请诸位施主见谅。”说完,小和尚还不忘拉上胖和尚一块:“八戒,随我回屋。”
“可是师兄,俺…俺肚子饿着了。”
“阿弥陀佛,罪过。”
胖和尚是不舍呀,但看着小和尚木楞的眼神他便知道没回旋余地了。只好委屈地看向坐他身旁的夏侯:“候哥,你可记得帮我留几颗鸡蛋喲。”
“知了知了,回屋思过去吧。”
“哎…”
夏侯嫌弃地摆摆手。
胖和尚委屈地跟着小和尚身后走回小楼,关上木门。
夏寻有些纠结,食指不由摸上鼻梁。虽然是后来人,但他晓得小和尚不出言劝阻别便选择回避的理由,因为他非常晓得眼下这群人。如果把夏侯比作是混世魔王,那这群人绝对可以堪称混世中的妖魔鬼怪,上天下地没啥事情是他们不敢做的。而现在,魔王领群魔作妖,莫说小和尚法力低微不能奈何,即便佛祖来了估计也得头疼一阵呀。
更何况,他们只是要吃几头牲畜?
你管得着么?
“你们这么做不太好吧?”夏寻为难道。
“阿寻,你又要犯傻了是吧?”
夏侯一下就猜到了夏寻了心思。但有些话夏寻该说的还是得说,刮着鼻梁骨试问道:“要不咱们出去吃?”
“寻少爷,你这话可就不对了,外头那些铺子能有啥好吃的哟?味儿淡,连撒的尿都不骚,又哪来的兴子…”一脚把野猪踹死的壮汉走到墙边,一手把野猪拽回到溪边咧嘴不屑道。
夏寻就更为难了:“这里是佛家寺庙,清修之地禁杀生食肉,你们这又杀猪又宰鹅的,我怕会闹出事端呀。”
“哈哈…”
夏寻话罢,哄堂大笑。
“闹出事端?”
“哈哈…”
………………………………
第三百五十二章 群魔乱舞
夏寻话罢,哄堂大笑。
连白绣都忍不住掩嘴咬唇,也就只有墨闲不为所动。与夏寻坐同桌的一位北人女子豪放一拍桌椅,大声笑道:“寻哥儿,难道你觉得我们会怕事不成?!”
“咱们苍茫北地三十六领七十八落,这回赴京的就有三百四十九人,而且个个都是万里挑一的勇士,擒龙打虎完全不在话下。若事情闹大了,只要我们登高一呼,寺外客栈住着的几百号兄弟随时都能掏刀子,你说谁怕谁呀?哈哈…”
“额,你别激动,我只是比喻而已。”
“有啥好比喻的,寻哥儿我跟你说,有事你别怕。前几日寺庙里就来过两波秃驴,差点被我们给废咯。他们不来找我们麻烦也罢,若再敢过来,我狼波儿定就叫他们有来无回,打得他他后悔从娘胎出来!”
“诶诶诶…波儿,若他们再来你们可给我留着几个人啊,瞧我这大刀早已饥渴难耐呐!”
“哈哈哈…”
“哎…”
会有这样一个结果,夏寻是早料到的。
他很熟悉眼下这群生猛的人儿,和这些人说道理,那简直就是对牛弹琴呀。无奈,他只好转眼看去身侧的夏侯,稍盛肃色,略有责备道:“是你出的主意吧?”
“哟,阿寻你可别冤枉好人啊。呐…”说着,夏侯伸手指向对桌女扮男装的白绣:“呐,呐,呐这可都是她的主意。”
“哎呀,小兔崽子…”
白绣顿时盛怒,两眼珠子足足瞪大一圈,狠狠盯去夏侯:“你居然敢卖我?信不信我了你?!”
看着白绣,夏寻无奈道:“你怎么也和他一块疯了?”
白绣相当不以为然:“切,不就烧几只鸡鸭鹅么?有啥大不了的?再说了人饿了就得吃,难道要我饿死不成呀?这寺庙的和尚说不杀生,不还得吃饭菜呀?”
“额…”
夏寻一拍脑门,顿感头大。
经白绣这么肆无忌惮的一说,他忽然才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这白绣也不是好惹的主啊…
想当初,夏寻初上问天山时候,差点就因为寻书的小事与她和罗诀干起过架来。她有多蛮,可想而知,就连问天阁主都要忌他三分,年轻一代问天弟子更是无人敢惹她毛寸。因为,她夏侯一样,谁都不怕就怕事不大。如此一位骄横小公主,斯文则以,若闯起祸来,恐怕和夏侯不分上下呀。而眼前这闹剧更是如此,堂堂大相国寺她居然当成自家厨堂,这还成何体统?
“好吧…”
对于白绣,夏寻是铁定说不动了。只好再转回眼,无奈说去夏侯:“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地盘,我们又住在人家地盘上,你们做事还是有点分寸好。”
夏侯拍拍夏寻肩膀:“放心,候哥做事向来讲究分寸。这事我早掂量过了,三藏法师是这相国寺主持的师兄,他们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更何况我们还有一位公主搭伙,只要不是杀人放火的事儿,他们也不能拿我们如何。你把心安着好馁,有啥事我来扛!”
“说得轻巧,你哪扛得动…”
“来来来,都别废话咯,赶紧烧火开锅!”
“蛇胆别浪费啊,给我下酒。”
“哎…”
所谓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夏寻是完全体会到小和尚这几天的处境了。唇干舌燥,亦难以动人一寸。
“猪肝猪肺留不留?不留我可扔啦!”
“留着留着,那玩意爆炒味足。”
“可我不会炒啊…”
“寻少爷,到你上场咯!”
“诶,阿寻你别愣着呀,该你出手了。”
“这…”
“这啥,猪都给你宰好了,赶紧炒菜去!”
“哎…”
“寻少爷记得多放点辣子!”
“寻哥儿蛇骨油炸香啊!”
“我知道呐。”
“那谁…墨闲对吧?帮我拿两捆柴来。”
“……”
熊熊火焰烧起炉灶,混混焦烟熏上云天。
剥皮剖肉腌盐沾酱,烈酒上桌觥筹交错。
北人们的到来,将天地都换去了颜色。安安静静的一方小庭院,没多过久就被变成闹哄哄的酒坊子。肉香四溢,飘散近邻,临近庭院的和尚、居士,赶紧撒腿子就跑远远的,巡逻武僧也绕开了院子的过道,鸟儿飞窜,蟋蟀止鸣。
既然改变不了事实就只能顺从事实,混在一群无法无天的妖魔鬼怪当中,纵然是再有底线的大罗神仙也会变成小鬼。闹腾到最后,夏寻还是熬不过众人的怂恿,屈服着抽起衣袖,拿起菜刀,当起了帮凶。没辙呀,谁让他料理得一手好菜肴呢?摆着一位现成的大厨子不用,那才叫真正的暴殄天物啊。
数十号人七手八脚忙活起来,动作是利利索索的。故不用个把时辰,那鸡鸭蛇猪就全都变成了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被摆上三围大桌。北人性情之豪放,来到这酒桌之上方才得以淋漓尽致的展现。入席不落座,行令连吆喝。烈酒不下碗,高举当头淋。吃肉不动筷,手扒用嘴撕。白绣和罗诀估计是已经习惯这场面,也乐得热闹掺和一块。夏寻自北来,喝不了酒大伙都晓得,所以没人来灌他,也不至于拘束。唯独墨闲很尴尬,冷漠的性质与火热的气氛格格不入,硬是被夏侯扯着去一桌桌地行酒令。他行剑是同辈一流,可行酒又哪能行呀?没道两句便被闷下一壶,看那生涩俊冷的模样是直让人哭笑不得,忍俊不禁。
“喝!”
“三杆头,四只鸭,五杯酒,破!”
“哈哈,赶紧给我喝!”
“碗太小,给我拿缸来…”
“诶,你别注意点,人家都睡觉了。”
“注意啥,我喝我们的,管他们屁事!”
“喝!”
“……”
月上枝头,夜渐渐深…
热热闹闹,酒过三巡,饭菜清去大半,觥筹仍在交错。白绣毕竟是姑娘家,再蛮横也知道限度,待酒兴上头红去半边圆润脸儿后,她便识趣远离开了人群,独自找个稍清静的位儿歇坐下。罗诀很体贴地在小楼里找来条毛巾,泡上热水细细拧干,再送到白绣手上。凝脂润红,明眸微蒙,热烫的毛巾擦去汗腻仍显浑噩,看得出白绣喝得已经有些醉意了。
“试试这个。”
而这时候夏寻也拿着温热的茶壶,走了过来。倒一碗清茶,轻移至白绣面前。白绣想也没想,拿起碗来轻吹凉气数口,感觉不太烫后就直接喝下了。
“啧,怎么这么苦。”
夏寻接过白绣放下的瓷碗,再倒下茶水,笑着解释道:“苦就对了,我特意再水里加了两片青橘皮,醒酒去腻的效果挺好,你不妨多喝。”
“哦,这样子啊…”
或许是味儿太苦所不喜,拿过瓷碗勉强再喝下一口后,白绣便把碗放下来了。
“谢了,还是你有心。”
“不谢,该说谢的人是我才对。”
“你?你谢我啥?”
夏寻放下茶壶,看去站在白绣身后的罗诀一眼,再看回白绣,淡淡笑道:“谢谢你们帮我找来龙凤精血呀。要不是你们,我估计还活不到今天。所以,这份人情我是欠下了,以后有需要地方你们尽管出声。”
“哦,原来这事…你不说我还差点给忘了。”
白绣恍若顿悟,接着玩味笑起:“不过你要谢,还得先谢山顶那智老爷子,要不是他威胁我呀…呵呵,我当时还一不定舍得回京都帮你求药。”
“智爷爷?”
夏寻听起来觉得有些怪怪的,便笑问:“是他威胁你回京都向那位求药的?”
白绣用手托着小下巴想了想:“其实也不算威胁呐,就是交换条件罢了。你还记得那次踏雪寻梅么?”
“恩。”夏寻点头。
“我和罗诀执梅枝在你前头入屋,那天老爷子也不知道抽什么疯,特别唠叨,给我两乱七八糟就说了一堆奇奇怪怪的话…”
“那是道理。”罗诀纠正道。
“哎哟,都一样了啦,反正我一句都没听懂。”
“他是在指导你方向。”
“得得得…”
白绣没好气地翻起白眼,过了一会,再朝着夏寻续道:“总之说了一大堆废话,最后老爷子才给我说,我的问题他也没辙,是爱莫能助,天下间能帮我解决这个问题的人,可能只有你又或者你爷爷。呐,既然他都这么说了,后头那事我能不帮你么?”
“额…”
夏寻听起来还是有些懵,前因后果间总觉得怪怪的,像缺了些什么东西。他问道:“你问智爷爷的是什么问题?”
白绣偷偷瞄眼四处,尔后朝着夏寻鬼祟地勾勾手指,夏寻稍稍往前贴过耳朵去。白绣以极低的声音,悄悄道:“我问他,怎么才能把我娘救出长安城。”
“额…”
话出口,夏寻闻言一抖。
顷刻间两只眼睛瞪得鸡蛋似的。
原来如此…
如此一个问题,也难怪连问天山的老人家都爱莫能助了。白绣的家事之敏感,可谓动一发而牵天下,寰宇之内敢管这桩家事的外人还真没几个,能管的就更没几个了。而夏寻的爷爷,恰恰就正是那其中一位敢管也能管的人。如此说来,问天山顶那位老人家可真打了一手好太极啊,随手推脱掉一个*烦不单止,还无形中把许多事情的带上了另一条轨道。虽然,在这许多事情里头有多少是那位老人家刻意所为之,夏寻现在还说不清楚,但目前至少可以确认,白绣以及白绣身后所牵涉的人和事,便是他给扯进来的…
“夏寻。”
“啊?”
“看你样子,我想你也没法子帮我吧?”看夏寻迷糊的样子,白绣显得有些沮丧,润唇瘪下,没精打采的。
“额,应该…可能…或许有吧。”
“哦?”
夏寻说得犹豫,但白绣一听顿时就精神起来,连带旁边站着的罗诀都为之一醒。白绣像找到救命稻草似地,赶紧抓着夏寻的衣袖,两眼散着精光:“快,快告诉我,你有啥法子?”
“别急,别急。”
夏寻不着痕迹地推下白绣的两手,俯低三分身子,细声说道:“我只是说或许,现在时机还不成熟,若再过一年半载,待南北风吹时候,我想你的问题应该可以解决。”
“再回一年半载?”
“恩,是的。”
“你是等在洪武归天吧?”
“嘘。”
罗诀插来话,夏寻立马竖起手指噤声:“身在京都,谨慎为上,这话咱们心知便可,无需明言。”说着夏寻转眼看去白绣:“罗诀说的不错,你懂我意思吗?”
“恩恩恩,我懂。”
夏寻的话并不深,白绣连点脑袋,但紧接着又犹豫了一下:“可是…可是那南北风起,要没吹到长安就歇气了,该怎办呀?”
夏寻心有成竹淡淡轻笑:“无妨,无论他们怎么吹,吹到哪里,只要他们吹起来那这事情都好办。”
“那…那吹起来之后我们该怎么做呀?”
“天机不可泄漏,到时我再教你。”
“……”
………………………………
第三百五十三章 长安寂夜
风轻云淡,烟浓火旺。
喧嚣在夜色中驱赶走许多寂寞,烟尘携明月与光火为黑暗添下一笔油彩,夜深时分白绣带着罗诀走了。今夜,夏寻和她聊了许多,但自始至终都非常小心,没再有一处是涉及到她家事的,因为夏寻知道那不能说。不是因为谨慎忌惮而不说,而是因为那是白绣的伤心处,不该被外人提及。
夜,渐深去。
庭院里陆续倒下几位不胜酒力的汉子被人拖到楼里,像咸鱼一般铺上棉被摆成一排。夏寻和墨闲对拼酒这玩意从来都不感兴趣,所以待白绣走后,他们也早早的回房洗漱睡下了。寂静的夜仿佛就要如此过度成新的一天,然而今夜长安四方城内却有许多人,因为夏寻与墨闲的到来而无法入睡…
北,翰林院。
信笺堆积,白纱飘渺。
信手执笔写几行小字,涂涂改改再摆几枚黑白棋子。
雪白的倩影由楼梯走出,缓步走至白纱前停住。
剑眉清冷,平视白纱后的白影。
“我又梦见他了。”
“哦。”
“你不问?”
“没必要。”
“为何?”
“他已到京都了,对吧?”
“我要见他。”
“哦。”
“……”
东,兵部尚书府。
昏暗的烛光把六道人影从堂前一路拉扯出门槛,精绣碧海青天图的官袍映光影明暗,时而日出,时而日落,宛如此间人心,久久不能平复。
“陛下暂时还没有拿他的打算。”
“但陛下也不愿意看得他猖狂。”
“那就要是把明事往暗里做了?”
“明暗无妨,关键是不露声色。像今日刑部那边的手脚就很邋遢。陛下很生气,所以才把他转移至兵部处理。”
“那陛下的意思是?”
“敲山震虎,弄清虚实。”
“以什么名义?”
“莫须有。”
“让谁去做?”
“太子。”
“……”
南,黄家府邸。
夜风微凉,侍女悄然关上宅门。护卫带刀般虫鸣巡逻小径。
溪庭院,玉缕桌,挑灯沏茶摆几盘素果。有老者捧书品读,有壮者拂扇凉风,还有少者烧水斟茶。三代同堂,安恰静宜,不时有话清谈。
“今日他来了,在入城路上刑部想办他,结果打鸟不成反被鸟啄眼,倒有几分气势。”
“这些老蔡都给我说了。”
“前几日银家那两婆孙来找过我,想用南域的五成坊子买我们两份庄,我没应。”
“没应是对的。”
“但我想夏渊既然已在南边落脚,我们是不是也该往南边挪挪了?一篮子鸡蛋全放在北边,毕竟太冒险些。”
清谈细语,吹不起几多思绪。
老者把书翻过一页,一手从玉桌拿过杯热茶,细细泯去。
老嘴咀嚼着茶水的回甘,老者瞟眼侧旁烧水的少年:“小崎子,你以为呢?”
少者把新碳清理去一旁,回道:“爹爹想法固然不错,但孙儿以为此乃下下之策,非万不得已不可如此。”
壮者停扇,撇眼问:“为何?”
“爹爹可曾考虑过代价?”
“必然有所考虑。”
“那爹爹便该知道要害呀。”
紫砂玉雕壶盛满茶水,滚烫的沸水还似炒豆碎响,少者便把茶壶从火炉提起,捧至茶台中央。
“百数年苦心经营,咱们黄家所积攒财的富足以撼动大唐半壁江山。上至兵甲禽马,下至柴米油盐,三百六十行里就有一百八十行为我们所垄断,剩下的一百八十行我们多少也可左右其物价。大唐百姓两成赖以我们的枝叶来养家糊口,两成与我们的行当紧密牵连,剩下六成每日都在和我们打交道。像黄家这般庞然大物,历朝历代何曾有过?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们之所以还能安然无恙全依赖于爷爷当年的取舍。而现在爹爹想把篮子里的鸡蛋放一部分到南边的篮子,那就好比这个盛满沸水的茶壶…”说着,少者不顾烫热拿起茶壶,把茶水倒在茶台上:“要想把里头的茶叶给倒腾出来,就必然会先倒出一滩滚烫的茶水,水太烫就会伤着旁人,也会烫着自己。弄到最后,你能倒腾出多少茶叶不知道,但肯定免不得赔礼道歉,甚至还得赔上这个紫砂壶子,此为得不偿失。”
话语淡淡说罢,少者拿棉布擦去茶台上的水迹。
羽扇再轻摇起,壮者思而不话。
老者满意地点了点头,合上书册:“你看,你的儿子可就比你聪明多了。”
壮者不着声色狠瞪去少者一眼,颇有不服气地样子,少者装作没看到撇眼看去一边。壮者道:“他说的我早考虑过。但树挪死人挪活,二十年前你能侥幸压中宝,难道这回你能保证同样压中么?”
“必然不能。”老者干脆回到。
“那你还这么笃定?“
“不是笃定,而是小心。”
老者把书放在摇椅的把手上,缓缓站起来。
懒懒地伸一把腰杆子,沉沉说道:“挪,肯定得挪。但咱们下头跟着那么多人,我们若走他们怎办?所以啊,在这挪之前还得拿出一个万全之策来才能挪。我可做不得像老隐当年那般无情无义,丢下江谷千万子弟拍拍屁股就走人。商人固重利,可情义无价,你两晓得吧?”
“晓得。”
“……”
少者点头轻应,壮者沉默不话,老者举头望明月思故。
黄家府内,三代清谈,虽有起伏却也平静,只是暗藏波涛之厉害则万万不可与外人言。言则明月无光,浩然失色…
西,真武山。
明月新照时,古枫落旧叶。
巍峨山巅屹立擎天石剑,月影孤寂看似有几分凄寒。
曾经的痕迹已布满青苔,回忆里的仇怨却仍未被时间磨洗,看长安繁华唯心更殇。
芳华已逝…
“薛老…”
“什么事?”
“查到那五人的下落了。”
“在哪?”
“他们乔装成云游商人于晚时已入城,现住在南城大相国寺西门客栈。”
“我记得那西门附近,今日好像也住进了不少北人对吧?”
“是的,但他们好像互不相识,并无往来。”
“继续监视着。”
“是。”
预料之中,没有意外。
一位少年的到来,让得本不平静的长安城,变得更加忐忑。就像一只还未长成的鸾鸟飞入了荒寂的大森林,惊起一阵林木抖擞,同时惹来无数林兽的审视。
溪水潺潺,鱼虾潜石。
林风阴寒,百兽低伏。
虎狼内敛着杀机,鹰雕伺机在树梢,静待那狩猎时…
………………………………
第三百五十四章 凤鸾啼鸣
翌日。
卯时三刻,长安城解禁,近百万铁甲浩浩荡荡分四路有序撤出城外,回归到各军营寨。繁华的城池仿佛一夜间又回到了往日的轨道,汜水商船由四方汇入主干,再由主干散入城内大小支流,积压了整整七日的货物被迅速卸落岸边,再由马车运往城池各处。城门大开,出入长安的人潮宛如烟熏的蚁窝,密密麻麻挤满城门过道,天未全亮他们便联合着送货的马车,把城里的门店作坊几乎全给敲开了,讨价还价,钱货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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