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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道天行-第2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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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脸色绿成了苦瓜,跑不掉逃不了,躲也躲不开,唯颤声道:“候…候爷,您轻些儿。小…小的姓贾,名豪仁,侯爷您叫我小贾就成。”
“呵呵,假好人?哈哈。”
夏侯稍松去些许勒手的力度:“你的名字可真有趣。咋有自己把自己叫成假好人的?”
贾豪仁苦涩道:“我这名字是祖爷起的,祖爷读书少,让您见笑了哈。”
“呵…”
夏侯渐渐收起笑色,没再拿人寒暄。
他随之板起脸来扫眼另外几人,忽然话风一转蔑声喝道:“我说你们几个扑街,是狗眼睛长脚板底下了吗?爷爷我开档口招兵买马你们不去,非要在这热脸贴人家冷屁股,是脑子进水的还是咋滴呀?!”
“额…这…”
夏侯喝问,无人敢答。
几位考生皆支支吾吾,连话不敢吐,怕是说了得挨胖揍。
夏侯把几人苦色看在眼里,知道他们肯定说不出话来了,便再阴狠狠地蔑声道:“咋滴?感情是看不上爷爷我的拳头?还是瞧不起爷爷我这人!?”
“不不不…”
话含杀气,几位考生被吓得连忙摆手,其中一人被逼得委屈解释道:“爷,您的大名咱早有耳闻,可咱们实在是高攀不起呀…您就别为难我们了。您是做大事的人,我们有几斤几两自己清楚,也就想找地方避避雨而已。”
“哈哈…”
夏侯哈哈我笑,笑着笑着突然两眼一瞪话者!
“我干你娘!你意思就是爷爷家的帐篷还比不上这纯阳的轻车子咯?”
“额…”
说话的考生很是为难,连眼睛都不敢与夏侯对视。
他瞟眼身后的宝蓝轻车,窃窃地嘀咕道:“那纯阳是比你家强嘛,人家剑士千人你家才三百,人家余姑娘动个手指头就把你家小爷给算计死了,这车子确实就是比较要好遮雨嘛。”
“扑街仔,你讲咩呀?”
夏侯闻言顿怒,大手一挥指着自己身后的北人队伍,狠道:“爷爷家有悍将三百,个个都能以一敌百,尽是皇榜顶尖猛人。天罡第一的古梵都被爷爷曾经干出尿来过,纯阳宫算老几?只要爷爷我一声令下,别说千把破剑,就是万剑爷爷也能把他们碾成废铁。你他娘竟还敢说爷爷拳头没娘们的大?你信不信爷爷一巴掌拍死你?!”
“噌!噌噌!”
“……”
夏侯骂得痛快,吼得淋漓尽致,但话落到别人耳朵里可就不尽然了。
夏侯骂罢,宝蓝轻车后盘坐地上的千数道人几乎同时睁眼站起身来,有的银剑甚至已然出鞘,剑指夏侯。
肃杀气息瞬间蔓延开去,四方阵营纷纷侧目。
数百北人察觉异常,赶紧勒缰绳御马朝着夏侯身后聚拢了过去…
叫道生的小道人黑脸着迈前一步,走到夏侯面前,稍稍抬头冷声道:“道友,你是想搞事情吗?”
“呵,道友?”
夏侯一脸不屑地扫眼宝蓝轻车后站起身来的千数纯阳道人,尔后缓缓松开紧勒住贾豪仁的手腕,同样往前一步走到小道人跟前。微微俯下身子,狠狠盯着小道人的眼睛,阴声道:“你算老几呀?”
被夏侯狠盯着,小道人并不胆怯。
对视着夏侯的眼睛,冷淡道:“纯阳执剑朱雀宫弟子墨道生。”
“喳…”
夏侯眼色更狠三分,而苍劲有力的大手则缓缓抓住小道人的衣领,一点一点提起。
同时逐字狠道:“我问你算老几,没问你名字啊,白痴!”
“啪…”
“噌!噌!”
“不准动!”
白痴的痴字出口,夏侯大手便使劲往前一推!一下子就把小道人给甩去出丈余,并摔倒在地。纯阳千数道人见状尽拔剑出鞘。聚在夏侯身后的三百北人,则纷纷拿起兵刃御马走前一步,挡在千数道人与宝蓝轻车之间。
得了,夏侯摆明是来搞事情的…
被摔倒在地的小道人满脸尽是怨恨,想必此刻他是要杀夏侯的心都有咯。但他并没有拔出身后的银剑,而是瞟眼看去宝蓝轻车的车厢,委屈问道:“小师叔,我能出剑么?”
“忍着。”
“……”
淡蓝色的窗纱微微飘动,随之传出不可思议的冰冷两字。听那女人的意思,似乎是完全没有拿夏侯的意思,这反应和她昨日那谈吐三句即杀人于无形的冰冷无情完全不在一条线上。
夏侯更得意,阴阴笑着走前两步蹲下身子,腾出一手轻轻拍了拍小道人的肩膀,阴狠道:“衰仔,问你算老几,意思是你没资格跟我嚷嚷。若想拔剑,爷爷我随时等着。爷爷我叫夏侯,你可记住咯。进了考场你有种就来找我,我见你一回便废你一回!”
夏侯说罢,拍拍屁股站起身来走回原位,看着那几位被眼下阵仗吓得小腿发抖的考生,他蔑声道:“现在我给你们个两选择,一是跟我走吃香喝辣的。二是你们自个找别家去。只要开考,我保证盯着你们往死里搞,我倒要看看有谁敢收编你们!”
“这…”
赶鸭子上架,江湖二流子最擅长威逼,被夏侯这么一唬,几位考生顿时就拿不定主意了。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那与数百北人对持的纯阳道人…
思想许久,挣扎许久。
而叫做贾豪仁的尖嘴考生,则似乎是真怕了夏侯那无赖的脾性,首先被妥协下来。
没再多想,当即转苦涩为哈笑,拍去马匹:“哎哟,候爷您这是啥话哟。侯爷掌三百悍将,可堪天试第一精锐,小贾我只是一介书生本是怕会拖了候爷的后腿,所以才不敢去投奔,随便找个地方避避雨儿便成。如今承蒙侯爷不嫌弃邀我入伙,小贾那是喜出望外,开心还来不及了,又哪里会推脱呀?”
“哈哈…”
夏侯哈笑数声,稍用力地拍了拍贾豪仁的肩膀,伸出一个大拇指:“你这话我爱听,听得痛快,哈哈。不过你放心,只要你跟着爷爷我混,爷爷我就保证你混得比在这车棚底下做牛做马好。”说着,夏侯瞟眼另外几人,再冷声道:“那你们是想跟爷爷我混,还是继续自找门道呀?”
“额…”
另外几位考生显然比贾豪仁多个心眼,虽然夏侯表现得确实够横,而当下在纯阳看起来也有忌他三分的味道。可是,国考当前凶险万千,只要他们点了这个头,无疑就是跟着夏侯上去了贼船,以后不管啥风浪可都很难回头啦。
“罗诀…”
见几位考生犹豫久久仍不得决,夏侯逐渐失去了耐心。朝着罗诀使去眼色,罗诀会意前走两步,突然伸手和夏侯一人两手分别抓去两位考生的肩膀,二话不说拽着人便朝北人的地盘强行拖去。
“诶!你们要干嘛呀?”
“请你喝茶。”
“放手!放手!”
“闭嘴,不然老子现在就废了你。”
“救命啊,杀人啦!”
“啪!”
“救你大爷!给我老实点!”
“……”
无妄之灾或许便是如此,几位落单的考生还没想好到底要不要上贼船了,夏侯、罗诀管你三七二一,直接把人先给绑了再说。几位考生就像遇到劫匪的小姑娘似的,本能地大喊大叫挣扎逃离,结果夏侯狠狠两巴掌子扇下去,几人可就顿时被打蒙圈咯。
待夏侯、罗诀强拽着人回到自己的阵营,数百北人陆续撤回原位,千数道人见无战可打,便也相继将银剑归鞘继续盘腿坐下。
四周投来的好奇目光随之纷纷转移至别处。
直到这时,挨了欺负的小道人方才憋屈地拍着屁股上的尘土重新站起身来,幽怨的眼睛里满是委屈。他气鼓鼓地走回到马车前倚靠着车厢坐下,拿过牵马的缰绳憋屈地把玩在手里。
寻思许久,小道人还是不甘心,便朝着车厢内问道:“小师叔,我们打不过那帮北蛮子么?”
“不。”话问起没多久,车厢内冰冷地泄出一字。
“那为何我们要忍?”
“因为,没必要不忍。”
小道人歪着脑袋想了想:“这是为何呀?”
“不为何,自作孽不可活。”
“哦?”
小道人很机灵,一下子就听出了话中的关键。
“小师叔您是说,那些人有问题?”
“……”
………………………………
第四百二十九章 必死之卦
“有问题,很有问题。”
“啊?”
“我说夏侯收的那些人有问题。”
“哦~”
“何以见得?”
日光婆娑,映影斑斓。
山道口两端,案台齐齐布列两翼,前来领取灵玉的考生排起百十列长队,从山口一路延伸至百丈以外,皆有条不紊,逐渐收缩。
夏寻、墨闲领着数十岳阳门府子弟排队其中。
独行拨弄着小算盘,站在夏寻身旁低语说道:“天试凶险,文试三甲考生若无势力庇护又无修为防身者,必早已放弃方寸之行。而夏侯收编的那几名考生,三人武试排末,一人处文试中游,特别是那贾豪仁修为不过御神,纵有些许学识,按道理他也不该死皮赖脸攀纯阳这尊车子。事出必有因,鬼祟必有妖,我想他不会安什么好心。”
“哦,这样啊…”
夏寻似乎并没将独行的话放在心上,淡淡笑道:“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既然他们想上车,我们的车子也缺人手,携上一程并不碍事。既来之则安之嘛。”
“……”
独行深深地看去夏寻一眼。
心有疑问,却疑问难明。
这事情自己能看破,以夏寻的智慧必然能看得更深。方寸之行处处荆棘,错一丝或许便是身首异处,可是夏寻怎么就对此无动于衷呢?
独少担忧道:“我是担心他们背后有人指使。”
夏寻不自可否摇摇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行谋布局讲究顺势而为,这不见得是件坏事。我先领玉,回头再说…”
在两人对话期间,排在身前的几位岳阳子弟已经逐一滴血画押领走灵玉,该轮到夏寻和独行几人了。话说罢,夏寻没再与独行往下深说,走出两步来到案台前,报出名号。
“北茫…夏寻。”
负责这一列登记入册的监考官稍稍抬头审视去夏寻,接着随手从身后的赤铁宝箱中拿过一枚玉珠,放置在案台前,敷衍道:“滴血画押吧。”
没多思虑,夏寻从案上竹筒中取过一根银针,轻轻戳破自己的食指,挤出一滴鲜血抹在玉珠子上。玉珠染血随之盛起淡淡的绿芒,但很快便就暗淡了下去,接着夏寻又拿起毛笔在案边记名的册子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并按下手印。待夏寻两事做完,监考官方才拿过一卷地图连同案台上的染血灵玉递去给夏寻,同时还不忘提醒道:“山路崎岖,你自求多福吧。”
“谢谢提醒。”
夏寻恭敬地两手接过地图和灵玉,道一声谢语便转身由侧道离去。
“下一位。”
“岳阳…独行。”
“滴血画押。”
“……”
领完灵玉,夏寻顺着侧道走出人群…
由于第一批前来领玉的考生已经走得七七八八,所以队伍外头略显得空旷。远远的,便能见着候在小山坡边的墨闲以及数十岳阳子弟。另外道间中央还竖着一尊棺材。棺材格外引人注目,阴森森的气息,宛如乱葬岗里发黑的淤泥,将当空烈日都渲染出丝丝寒意。棺材的威慑力显然比昨日越战王境的墨闲更让人来得惧怕。以棺材为圆心,方圆七八丈内压根就没人敢靠近,纵有过往考生也另可绕开几步都不肯从那道猩红的身影旁越过,像似惧怕这名杀人不眨眼的少年随时都会暴起一般,避之不及。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狭路相逢也要讲缘分。所以,夏寻晓得古梵不会无故挡在路前。看之起疑,他随手便把食指摸上鼻梁。寻思片刻后,夏寻接着就迈脚朝着棺材缓步走去。稍远处的小山坡边上,墨闲虽不知道夏寻想干什么,但见状也不着痕迹地迈步靠了过去。周遭考生暗暗侧目,远远地小心提防着…
“哒。”
至四尺,夏寻止步,墨闲也来到古梵身侧丈余外。
看着古梵猩红的嘴角流露出的淡淡笑意,夏寻轻问道:“你是在等我么?”
“是的。”
“找我有事?”
“没事怎会找你?”
“找我何事?”
猩红的嘴角更翘一丝,古梵缓了缓饶有深意地说道:“可还记得,我在岳阳楼曾说过你不应该姓夏。”
“哦。”
夏寻轻轻应声,无所谓地两手一摊,反问:“那又如何?”
“不如何。”
古梵道:“只是如今看来,你确实不姓夏而已。”
夏寻道:“你可别告诉我,你楞站在这里等我,仅仅只是为了说这件事。”
“当然不是。”古梵道。
夏寻抱拳垫一垫:“那便请明言。”
古梵的笑色渐渐显出一缕阴深的狠意,狠意之中还藏着一缕莫名其妙的遗憾。
思虑片刻,他方说道:“我出道十数年,横扫西域,不曾一败。岳阳之战你虽赢得肮脏但也是我平生唯一的耻辱,我本想京都国考之行能雪耻前仇。可是…”话到此,古梵似乎有难言之隐,忽然没再往下说去。
“可是什么?”夏寻问。
古梵稍稍收敛笑色,继续再说道:“可是,我离开岳阳楼后却有人跟我说,我不能动你。至少国试结束之前我不能动你,连对你出手都不可以。我很纠结,也很无奈。”
“额…”
夏寻流露一丝愕然,世间上能让古梵妥协的人,可谓屈指可数。而他们阻止古梵动手,必然会蕴藏着更深的理由。夏寻刮着鼻梁骨,思量好一会,然后才淡淡道:“让你难为了。”
“不为难。”
古梵摇摇头:“因为,有更为难的。”
“呵呵…”
夏寻清淡地笑起:“难道还有什么比不对我动手,更让你为难的事情?”
“有。”
“何事?”
古梵略显无奈道:“昨日你遮天显灵,墨闲又战败了魏严,我都在旁看得热血沸腾。心想着,即便不能动你,至少也能和你过过招吧。但事后却又有人对我说,我不单止不能对你动手,而且还得助你一臂。这事就让我感到非常为难了。”
“哦?几位师叔祖也来长安了?”
“对。”
有了刹那的愕然,夏寻似乎不再意外古梵的说辞。
即便这个答案足以让许多身居高位的人震惊不已,惶恐不安。
夏寻偷偷瞟眼四周,然后再悄声问道:“如此说来,几位师叔祖应该是对我非常没有信心了?”
“或许吧…”
含糊地说着,古梵不紧不慢地从怀里摸出一只两指大小的玉瓶子,然后递给夏寻。
“昨日,你遮天显露,她取你人魂定数,以六甲葬术为你起卦。卜得白虎困劫,贪狼噬朱雀,玄武沉溺,真龙衰败,四卦皆为极凶之象。你方寸之行,命中注定必有一死劫。此劫无解,想躲也躲不掉,你唯以身应劫方能有一寸生机。此物,或许你能用得上。”
夏寻眉头轻皱,接过玉瓶。
而对于古梵说的四象凶卦,夏寻其实早已心知,更不意外。因为类似的卦象他在断崖沟那夜里,在翰林院那小楼子里,都已经听闻见闻过不止一次,如今是第三次。三道卦象所指,皆无一例外都在隐约指向夏寻方寸之行必凶极难生。倘若说,一人之算卜可叫无中生有,两人之算卜亦可看作机缘巧合,但三人之算卜便只能是必然的因果。
所以,夏寻此行必然凶险无疑。
更或者说,必死无疑!
“啵…”
打开玉瓶子,淡淡血腥味扑鼻而来。
夏寻眯着眼睛往里细细瞧去,装在瓶子里的赫然就是一缕鲜血。熟悉的气息让夏寻看之一眼便知道此为何物。只是这缕鲜血的纯度,显然比他身上那缕鲜血的纯度要弱下许多,因为此时此刻他并没感受到太多意识里的恍惚,只有一丝丝忍不住想吞噬的贪婪。
“喳…”
夏寻与墨闲默契地对视去一眼,墨闲随之也皱起了眉头。在这一眼之中,他似乎已经猜到了玉瓶子里装着去什么。夏寻把盖子重新安回瓶口,再转眼看着古梵:“我爷爷曾说,风师叔祖风水之术至深奥妙可堪当世命师第一人。既然她老人家算得天象四星皆凶,我必死无疑。那想必,天数之变数应该就隐藏在地相之中吧?”
“哦?”
古梵微微眯眼,流露出一丝诧异:“想不到你也懂得风水术。”
夏寻道:“我从小生活的那条村子里的书很多,所以学得便杂了。天想地术都略知那么一些。”
血腥的嘴唇阴森森地把微笑变得阴诡:“其实,我真不想告诉你。”
夏寻也淡淡笑起:“但你来这里,不正是为了告诉我么?”
“你这张笑脸,可真叫人讨厌。”
“可是我真想笑呀。”
“这一点都不好笑。”
“呵呵…”
类似于岳阳楼时的对话,重复于当下,只是味道却变得很不一样了。
夏寻无所谓地笑而不语,看着古梵。古梵两手怀抱胸前,神色略显出厌恶之情,接着往下说道:“你说对了,天数四九独其一,变数就在地相里。卦象成山崩水溺之势,虽亦为极凶之卦,但百死方有一夕,山倒可以寸生,你确实还有一丝生机。”
古梵这番话说的很深奥,但夏寻瞬间便能听懂,他的笑意渐化正色。
因为,此卦之中似乎隐隐约约含着另外一道他曾经亲眼目睹过的卦象。
想了想,夏寻问道:“师叔祖是如何解此卦的?”
“此卦也是死卦,无解。”
“为何?”
古梵稍起蔑声:“山崩之时乃溺水之日,你非死不可。你若不死天象崩,地相乱,命数皆毁,祸及全局。所以你必须要死。只是此卦另有莫测玄机,百死一夕为夏,山倒寸生为寻,绝处逢生的生机似乎就藏在你的名字里,这到底是为何,即便是师叔祖也无法全数勘解,你需要自己理会。”
“额,溺水之日?”
“对。”
“怎么又是水劫?”
古梵话罢,夏寻硬是一愣。
冥冥中他更加肯定这道卦象和他见过的那道卦象是几乎重合的。都是水劫,都是绝处逢生,都是生机就出现在自己身上。而纯阳那疯女人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也不由自主地就浮现上了夏寻的脑海里:“难道真是寒梅落孤潭?”
见夏寻傻愣住,古梵不耐烦地蔑声道:“你在说什么?”
夏寻一恍惚回神,摇摇头:“没…没事。”
“哼。”
古梵鄙夷地冷哼起一声,道:“没事,你就好自为之吧。明里暗里,所有人都在看着你。你的生死关系着你我身后的一切,但愿你别真死在方寸山上了。我会跟在你身后,没事别烦我。”说罢再无话,古梵两手抱怀,转身便背着棺材携着细长身影便缓步离去。
“等等。”
但古梵没走出几步,夏寻便喝停了他的步子。
古梵稍稍侧脸,不悦问道:“你又要干嘛?”
“你先帮我个忙。”
“……”
………………………………
第四百三十章 一张臭嘴
烈日影森,马蹄焦躁。
午时的太阳分外刺眼。
和古梵分开之后,夏寻和墨闲都变得沉默许多。
在过去的两时辰内,所有决定赴试的考生都陆续找到归属,并在监考处领取了属于自己的灵玉。这枚小小的灵玉是否有那卷帘神将说的神奇,能救人以性命,暂且不得而知,但至少目前为止没人拿它当作玩笑对待。有人将灵石系成吊坠挂在腰间,又或绑上绳子套在脖子,更有甚者直接含在嘴里,像是随时都准备着碎语投降一般。
接近午时时分,方圆数里所有势力陆续吃过饭食,都由外围逐渐聚拢在山道口附近。
较之辰时,除了少数甚有自知之明的考生自动弃权离开以外,剩下的绝大部分考生都换上了战甲。百数方势力,或拆分或合并又或招募,如今就只剩下八十数不到,但几乎每一方势力的阵营少说都有两千余人马。远远看去,矗立在山口的一方方阵营就好象一支支小型的军团,扬旗迎风猎猎,披甲寒光闪烁,煞是威风。
“老鼠已经进圈了。”
“没露出破绽吧?”
“应该是没有。”
“那就好。”
西南,靠近山口边道,京都皇族的阵营中。
强壮且凶猛的玉狮兽不止呼吸着炙热的白雾,青褐色的鳞甲如玉雕砌在烈日下映出幽幽深绿。
一名头领打扮的军甲男子御马卑躬在龙公子的身侧,低声道:“据派出去听风的兄弟回报,夏寻很可能已经和古梵达成某种默契。古梵此人虽只是孤身一人,但三脉同修持两件圣器却使他足以匹敌王境,待会开考我们恐怕得把他给盯紧了。”
“恩。”
龙扇轻摇,龙公子应一声,道:“他们收编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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