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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道天行-第2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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缩。

    怀揣最后一丝谨慎,马魁谨慎地缓缓挺起钢枪,枪刃凝寒光,遥遥指着余悠然硬气喝道:“我有悍将四千,你只有孤军三人,纵使墨言、道生剑术超凡,位列皇榜天罡,但千军雷动便是江河倾覆,蝼蚁不存。我要杀你易如反掌,你想伤我却如痴人说梦。你有何资本,在此与我大言不惭?若识趣,你便掉头退去,我看在纯阳祖脉的份上姑且留你性命,马吏之仇暂不追究。你若不走便休怪我马魁歹毒,不讲情面,将你五马分尸!”

    马魁确有大将风范,一话激昂暴喝,聚有大气。把冰冷的气氛重新燃起些许热血。只是,面对马魁的威风,白纱斗笠之内却只是冰冷冷地飘出四个字。

    “你说反了。”

    “……”

    马魁沉眼细眯,大声问道:“我哪里说反了?”

    余悠然无色无绪地回道:“我要取你性命,如探囊取物。你想伤我皮毛,是九天揽月。”

    冷…

    余悠然这话说得虽然没马魁前话有气势,但胜在冷意彻心,每一个字都宛如冰锥由天上掉落,把寒气蔓延方圆。

    而闻得此话,粗旷男子的心中就更加肯定眼下这位女子绝对是有胜券在握。他不加思索地一把扯过马魁的臂膀,急怒道:“马魁,赶紧撤军!你若不撤军,此间所有弟兄必然会被你坑害!撤军所致一切弊事,皆由我来承担!不要再犹豫!”

    赤焰红袍女子、儒雅书生皆皱眉。后方十数将领皆神色危危。或许他们心中也有撤军之意,故未多言。但马魁却不一样,他为四军统帅,如今却被一介女流蔑视为囊中之物,又怎忍得了这口恶气?

    “筏!”

    但见马魁大力挥臂,狠狠甩开粗旷男子抓来的手掌,忽然狂声笑道:“哈哈哈,口出狂言,不知羞耻。好呀,既然你取我性命如囊中探物,那我马魁今日便将項上人头安在这里,等你来取!你敢吗?”

    马魁看来也是有城府之人。怒火中烧时,顺着话势居然随手就用上一道激将法,想借此来迫使余悠然等三人再往前来,好进入后方千数弓弩手的射程范围,进而绝杀取命。

    然,如此简陋的谋法,余悠然又怎看不出来?

    只见,余悠然透过白纱,徐徐扫眼东山下列阵的四千将士,尔后冰冷说道:“要取你項上人头,又何须我亲自动手?只要我一声令下,你身后将士便自会有人替我执刀。”

    “啥?”

    “替她执刀?”

    话出口,四军震。

    “有人被她策反了?”

    “我们之中有卧底?”

    四千将士皆谨慎防备,生怕自己身旁的友军突然叛变。大军躁动来不及理会,马魁猛地扫眼两侧,心如弦绷,紧握枪杆。而站他两侧的红袍女子、儒雅书生、粗旷男子亦是同样,狐疑瞪眼,谨慎地审视去其余三人。

    疑虑重重,霎时蔓延。

    戒备数息,儒雅书生首先表态道:“马魁,你放心。墨门乃名门正派,绝不出反复小人。”

    红袍女子接着道:“七秀从不会自辱名声。”

    马魁眼色渐凝凶光,转眼紧紧地盯向粗旷男子:“那就只剩下你了。”

    “……”

    粗旷男子沉眼三分,前两人皆出身名门,唯独他出自于旁门,所以此刻他便显得很尴尬了。但没等他作答,儒雅书生便先帮衬说道:“马魁,小心是离间计呀。我等皆乃天试考生,虽出身不同,但皆是门派中的佼佼者,名声却不见得比性命轻。谁会为了一场大考,而去葬送自己一世名誉呢?”

    “……”

    儒雅男子说得有道理。

    国考虽重,但能入三甲者谁不是天骄之才?

    谁会为了一场虚无的胜负甘愿背负一世反骨骂名?计可以奸诈,谋可以歹毒,战可以无情,但人决不能背信弃义。否则,天下之大,便再难有其容身之地了,更会牵累自己身后的门派势力。

    粗旷男子很有气度,他没将马魁的怀疑放在心上,反而更加谨慎地劝说道:“马魁,你信我。别犹豫,赶紧撤军。余悠然算高不可估量,更甚夏寻一筹。夏寻行谋从不言虚,是因为其不屑于虚言狡诈。余悠然既然敢如此说话,她必然已经在我军中埋伏奇兵,若被她寻机施展开来,我们恐已万劫不复啊!”

    粗旷男子说得苦口婆心,但句句都有褒奖余悠然之意,马魁却听得耳疼。毕竟无论是江湖门府,还是门派传承,他的出身都要比另外三人高不少。故眼下情形虽然古怪,他都根本不愿受旁人指指点点。

    “哼!”

    想片刻,马魁不以为然地冷哼一声,转眼遥望前方三人,肃声喝道:“妖女!此等反间计粗略不堪,连三岁小儿亦能识破,能奈我何?你若无真本事,就赶紧打道回府,莫要在这丢人现眼!”

    余悠然冷道:“是否反间计,你问问便知。”

    马魁疑惑:“问谁?”

    余悠然接着道:“问你军中将士。”

    “问什么?”

    “问谁敢取你項上人头,若没人敢取,我便掉头就走。”

    “哈哈…”

    马魁蔑声狂笑,眼显狠色:“狂妄。”

    他显然没将余悠然的话放在心上。紧接着昂首挺胸,背对四阵战士。猛地一下高高举起手中钢枪,便暴声喝道:“西凉…马魁在此,有谁敢取我項上首级?”

    “噌!”
………………………………

第四百四十二章 探囊取首

    “西凉…马魁在此,有谁敢取我項上人头?”

    “噌!”

    电光火石,唯有一瞬。

    瞬间刹那,无法想象。

    是震撼恐极的匪夷所思!

    就在马魁大喝刚罢的瞬间,一声剑吟随寒光乍现。剑吟声起,起得极近,近得离马魁不足一丈距离!

    寒光如流水一线而过。

    轻飘飘,如风带雪飘零,冷冰冰。

    出剑之人,大大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不是红袍女子,不是儒雅书生,也不是粗旷男子,他甚至于不属于这支四千人的阵营中的一分子。只是,他此时却离马魁之近,近得连一剑驶出,任何人都无法做出丝毫有效的防御手段制止一道生命的消逝。因为,出剑之人站在马魁身旁不足四步距离,而剑出鞘便已有三尺长度,所以才无人能挡。

    出剑之人,不是别人。

    正是前不久由密林中御马跑出,为马魁几人送来“定心”急讯的那位“探子”!

    但见马魁喝问,这位探子,毫无征兆地突然拔出被麻布捆满剑鞘的腰间佩剑。二话不说,顺着快剑出鞘的去势,便朝着马魁后脖根便化作寒光划过…

    由于剑始于身后,而且迅疾突然之快,马魁连最基本的反应都没有,寒光便如快刀切豆腐般削过了他的脖子,并且抵在距离他最近的红袍女子的脑后!

    “喳…”

    “这…”

    “这什么情况?”

    寒光过,青丝落。

    一缕长发随着剑风悠悠飘落。

    剑出只有一瞬,寒意却瞬间倾覆方圆数百丈!

    军阵四千将士都被这一瞬间的变故震惊得瞠目结舌,惊恐的眼神是全然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的真实。红袍女子因感受到来自脑后的死亡威胁,故心有震撼惊涛,却动也不敢动。儒雅书生被惊退一步,粗旷男子双手握拳无法言语。系在马魁手腕的玉珠,紧接着便在寒光消散的同时,宛如鸡蛋碎裂般丝丝龟裂,玉碎声如针落铁石,随着一缕幽绿色的光芒升起当空!

    “啪…”

    剑气带起寒风吹过末梢,马魁高大的身躯连同钢枪笔直地,轰然倒地!圆滚滚的头颅如皮球滚离尸首,鲜血贲张顷刻把黄土变作血泊…

    马魁死了。

    是真的死了…

    就死在一瞬之间。

    上一刻他还叫嚣着谁敢取他項上人头,结果话刚说完,他的首级便被人一剑斩落。死得憋屈至极,更甚至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或许待会他见到阎罗王,还会再哭死一回吧。

    “银龙剑…”

    看着眼前八尺之外,抵在红袍女子脑后的三尺银龙道剑。粗旷男子仿佛看到了一把无形的剑,也正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冰冷锋利,刁钻阴险。

    剑,是纯阳银剑。

    人,是军中探子。

    两者相连,一个真相即刻在粗旷男子心中大白。就如他先前猜测那般,宝蓝轻车前的那位女子恐怕已然谋成…

    纯阳的人,擒获了马魁派出的探子,并伪装成探子模样送回掩人耳目的讯息,趁机潜伏于侧。余悠然的马车出林已良久,但期间再无探子回报,这便足以说明,不是纯阳遁于山野,而是他们早已拿尽马魁布置于林中的暗哨,所以没人能再送回信报。既然纯阳能有不动声色那尽林中暗哨的本事,而他们又迟迟未现身于当下,这基本上就可以肯定,纯阳的千数人马,恐怕早已经不再余悠然身后那片林子里。至于现在哪里,粗旷男子即便不回头,也能知道。

    粗旷男子是心中着急万分呀。

    如果可以的话,他绝对会一声令下将身后的四千将士遁回于徽山之中。可是他不行。因为,一把随时可以再次夺命的银剑,就在眼前。他不能轻举妄动…

    “请问阁下是纯阳的哪一位?”男子问。

    执剑的“探子”淡淡说道:“执剑脉青龙殿,墨道融。”

    “道融…”

    “他是排名地煞六十七的道融。”

    “他居然伪装成为我们的探子!”

    震惊随话急转骇然,军阵上下再次碎语细起。

    而听得身后之人报出名号后,红袍女子则顿时身子一颤。心中原本还抱着一丝寻机逃生的念头,当即便也打消了。皇榜三甲绝无弱者,脑后剑锋已触青丝,如此近的距离纵使一位普通修者也足以瞬息夺人性命,更何况执剑之人的修为还在自己之上?而且纯阳的剑术,从来都是迅疾闻名…

    “阁下好手段。”

    粗旷男子隐隐压制住自己内心的恐慌,马魁之死引不起他内心丝毫悲伤,此时他心中更多的想法,是如何将眼下困局解除。面对余悠然,他是真的生不起多少战意,即便他身后有四千人马,而余悠然只有四人。

    说道一句,粗旷男子正脸朝着百丈外的余悠然抱起拳头轻垫,客气道:“久闻余姑娘算术无双。今见得姑娘于千军之前取敌将首级,如囊中取物。此等算术,在下惊为天人,实在佩服,五体投地。只是不知姑娘此番前来,是有何打算?”

    “入主徽山。”

    余悠然丝毫没有隐藏自己的意图。给人感觉,她似乎已有绝对把握。这股几近狂妄的自信,更让人难以怀疑这四个字的虚假。

    粗旷男子明意点头,随即凝色决然。

    声大三分喝道:“余姑娘算术无双,能率纯阳入主徽山,我等荣幸至极。在下童烈,仅代表东洲黑风门下,推举余姑娘为我盟盟主。”

    “童烈,你在胡说什么!”

    “临阵倒戈?!”

    “……”

    粗旷男子相比之已死的马魁,倒是识时务太多了。心中思定眼前女子必然已谋成,毫不犹豫地就选择阵前倒戈。这看似懦弱,实则是极有自知自明。只是,看不见隐藏在虚无要害的人,则不会这么想。童烈话罢,书生身子一颤,女子皱眉侧目,大军慌燥,身后数位挺枪骑将相继御马出列,挺枪瞪目怒斥!

    “童烈,你我乃盟军,我两位兄长刚死在这妖女手里,你不顾联盟情义,不帮我两位兄长报仇雪恨也罢。竟然还临阵倒戈,你们黑风还要脸吗?!”

    “邪魔歪道,何来仁义?”

    “我们果真不该与你为伍!”

    话难听,童烈当即被骂得脸色青红变幻。

    但他仍忍着心中怒意,转眼看去骂话的几名骑将,凝重劝道:“马阀,你们听我一言劝。识时务者为俊杰,此时形势我们极其不利,尊请余姑娘入山就是最好的选择。若不如此,你们恐怕…恐怕…”

    “哼。”

    “恐怕什么!?”

    话说至半,似有难言之隐,童烈没再把话往明面上点去。被称为马阀的骑将心中怒意难消,哼喝一声:“恐怕我等会战死沙场么?哼!且不看我等身后有四千将士同舟共济,要杀一介妖女只需一轮冲锋碾压足以,这有何难度?你此等不战而降,无胆比女之辈,根本不配与我西凉儿郎为友。你若要降,便自个滚,莫要侮辱我等名节!”

    “你…”

    姓马的这家子人似乎都一个德性。

    好心被当驴肝肺,童烈顿时被气得不行,脸色如猪肝,切齿咬牙。但他极有韧性,你字出口便当即把话吞回了肚子里。思量片刻,童烈知道此时情形多说也无畏,便无奈地高举起手臂喝道:“黑风门下出列!”

    “哒哒哒…”

    随喝起,军阵之中,数十名御马执刀兵士及三名将领相继走出军阵,迅速来到童烈身后。童烈神情凝重地朝着身侧儒雅书生及动也不敢动作的红袍女子看去一眼,劝道:“两位,识时务者为俊杰。她既然敢来,便会绝对胜算。她能杀一人,便能杀十人百人。交战已然无畏,只会徒生怨灵。你们好自为之吧,我先走一步。”说完,童烈泄气般喝道一声:“兄弟们,我们走!”

    “哎…”

    遂领数十将士远远走至一旁。

    儒雅书生似乎也想通了许多。马魁乃主帅,主帅被斩士气必然崩溃,虽然他看不到余悠然接下来的手段,但必然不会仁慈。

    余悠然杀人,从来都只是一个念头的事情。

    扫之一眼地上马魁的尸首,儒雅书生长长叹息道:“马魁兄弟,国考凶险,生死有命,请恕刘某无能为力了。”说完,儒雅书生同样高举手臂喝道:“墨门弟子出列。”

    军阵后方,近百名挽弓兵士及两名将领应令走出军阵,至儒雅书生身后。跟着前者后脚,也远远地远远走至一旁。

    局面迅速反转…

    四军统帅,一死两走,此时就只剩下位被银剑抵在后脑,随时都可能毙命的红袍女子。四千将士皆不由变得躁动许多。虽没人敢喧哗,但不难看出他们的战意,早已荡然无存。毕竟他们这些人都来自于不同门府流派,因国考路险才走到一起,让他们顺势杀人是不在话下,但根本不可能有多少同生共死的决心。

    缓…

    待人走后,银龙三尺缓缓后撤七寸。

    感受到自己的身后剑锋远去,红袍女子顿时如释重负,殊不知红袍之下的亵衣早已被虚汗浸湿透。没多犹豫,和前两人一般,绣袍轻提,红袍女子也缓缓举起手臂,娇声喝道:“七秀弟子出列。”

    军阵中,数十名执双剑的女修者及两名将领闻声出阵,紧接着也随红袍女子悄然走至一旁。

    “唰…”

    红袍女子离去,三尺银龙并未就此归鞘,而是破风右挑,将剑锋指向十数丈外,那位名作马阀的执枪骑将。

    “哼!”

    “一群鼠辈。”

    咬牙切齿,怒目盛焰。

    出列的十数骑将怒不可遏。

    马阀狠狠地扫眼离去的百十号人马,不耻骂罢。接着便勒转马头,转身朝着身后军阵四千将士喝道:“兄弟们,随我…”

    “……”

    喝声很大,但刚出口却不知何故,赫然而止。

    马阀山旁的将领首先感觉到奇怪,当即转过头去…

    “不好!”

    “我们中计了!”

    “……”

    声色惊竦,不知从何说起。

    军阵里的四千将士皆顺着几位将领的目光,纷纷回头看去…

    “起火了!”

    “不好,营寨起火了!

    “那…那纯阳的人?”

    “他们什么时候跑到后山去的!?”

    “他们不是应该埋伏在密林之中吗!?”

    遥看之下,将士尽心凉,噪声顿哗然!

    但见,大军后方,东山更后。徽山山腹营盘之中,数里连营近半起火,火势不大不小刚好就控制在东南半侧之内。滚滚浓烟虽还未形成,但这把火烧若下去,半数营寨绝对都会化为乌有。而在大火之外,人如蝼蚁,一道由近千位白衣银剑的纯阳道人所组成的银龙,正朝着东山这头疾飞奔踏而来!

    纯阳出剑了!

    “不好!”

    “我们被断后了!”

    “他们早已埋伏在后山!”

    “马阀,擒贼先擒王,拿了余悠然再说!”

    眼看着后方起火,纯阳银剑贯穿山谷而来,军阵前列的数位枪骑将领大惊失色,再看大军军心已然不稳,急忙催促。

    而马阀则没再犹豫,他亦心知擒贼擒王的道理。猛然转头果决挺枪,直指余悠然便大声喝道:“兄弟们不用担心,地盘没了可以再抢,营帐没了可以再建!纯阳不过千人,我们四千勇将,何惧之有?而今,余悠然这妖女就在我们眼前,兄弟们随我一同把她拿下,此战必胜!”

    “冲!”

    “御…哒哒哒!”

    暴喝,马阀领六位骑将首当其冲放马跃出!

    身后百余精骑紧随其后。可是大军阵中应令者却为数不多,就只有前阵数百枪骑敢于遂令冲锋,而其余人等皆犹豫不决地站在原地…

    “杀!”

    “缝…”

    银龙雷动,银芒暴绽。

    杀伐在即,马已踏蹄,开弓再无回头箭。

    纵人心不稳,马阀此时也顾不得这么多了,领着数百号人马便化一击重锤破风落下。但余悠然又哪里是他这等小卒子可以擒拿的呀?但见座下战骑才暴踏出数步,距他数丈开外名墨道融的“探子”,后脚踩地,绽八尺气芒,携银剑先一步扑杀过去!

    剑出如龙,携寒霜三尺!

    “噹噹…”
………………………………

第四百四十五章 凌云施策

    傍晚。

    晚霞渲云霄。

    鱼木寨,东七千里外…

    金戈铁马漫山来,兵分八路倾覆行。

    京都皇族的八千人马应该算是开考以来,行军速度最为缓慢的阵营了。其他势力,诸如唐门、马魁、夏寻等人早在日前便相继领着各自势力盘踞于险地,即便出发最慢的纯阳,也在今日早时斩杀西凉马氏一族入主徽山。唯独京都皇族这支本届最庞大的队伍,至今仍在朝西蹒跚而行。

    “驾…”

    密林之中,一匹烈焰快马踏蹄急奔,越过行军的前阵,直驱军队中腹。两头玉狮兽并行小跑,沉重的铁蹄将凌乱的小径印下一个个深陷的坑洼,但他们的速度却丝毫不慢,在快马飞奔的队伍中,稳稳的保持着同等距离。

    “御…”

    “公子请看。”

    烈焰快马驶至玉狮兽旁,御马的黑甲军士递给龙公子一张巴掌大小的纸条。纸条上写满着细如米粒的小字,乍眼看去是黑糊糊的一片,显然信息量不少。

    龙公子接过纸条,细细看去良久,然后默不作声地将纸条递给御马跟在玉狮兽侧旁的柏凌云。柏凌云接过纸条,也细细看去良久。

    相互无话间,龙二公子虎眼微眯,隐隐察觉得异样,便问道:“皇兄,出什么事了吗?”

    柏凌云看过纸条,递回给龙公子,龙公子再顺手将纸条递给龙二公子:“你自己看吧。”

    龙二公子接过纸条看去,面色随之逐渐肃然。

    信上内容详细垒述,皆是鱼木寨此时内情…

    看过一遍纸条内容后,龙二公子脸色稍显惊奇,沉声说道:“古梵、无痕居然不在鱼木寨?这可大出我预料之外。”

    “他们本就不同道。”龙公子淡淡道。

    “再不同道也是出手了呀…”

    说着,龙二公子看着纸条,话风稍转:“而且,这夏寻行军布阵之法亦有如此造诣,坚壁清野,火油焦山,伐木围栏,可谓物尽其用。先前我是真小瞧他了。”

    “确实…”

    柏凌云颇有深意地接过话来:“二公子此言,在下颇为认同。世人只知,仙人门下唯国师可独领三十六脉传承,殊不知人间十八圣里学识最为繁杂的却是鬼谋。天象地理,人文生死,兵略军法,甚至连花鸟鱼虫都无一不精。夏寻既然承的是鬼谋一脉,深通兵法战略之道便是理所当然。”

    龙公子稍稍侧脸:“你以为,他和余悠然相比如何?”

    这个问题柏凌云应该早有答案,因为他不多想便答道了:“应该是余悠然更胜一筹。”

    “夏寻行谋虽诡,却始终留有一线生机,也缺少一分狠绝。君子谋心是他最致命的弱点,实在让人觉得可惜。譬如昨日他伏谋二公子,倘若能在谋动之前伏以重兵,随火起倾力杀出,二公子恐怕性命危矣…”

    “哼!昨日他只是侥幸得逞而已!”

    话未完,丑事被揭,龙二公子顿为不悦。

    龙公子随即提手止话:“二弟莫插话,凌云你继续往下说。”

    “是。”

    柏凌云接着前话再道:“相比起夏寻的瑕疵,余悠然则相当完美。她出仙行以来,随行谋次数不多,但每回皆杀伐果断,干脆利索,不曾有漏。譬如今早她在徽山一役中所展现的谋略,虽然不知道她是以何种手段剔除马阀布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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